摘要: 目的：评价女大学生心理健康状况与月经的相关性。方法：检索中英文数据库中所有月经异常女大学生进行心理状况自评的横断面研究，检索年限为建库至2023年12月31日。根据纳入、排除标准对文献进行筛选，并采用Revman软件对测量指标进行Meta分析。结果：纳入10篇文献，5850名受试者。Meta分析结果显示：1) 7篇文献报道了月经失调学生与月经正常学生SCL-90测量数据的差异，结果显示与月经正常女大学生相比，月经异常学生的心理状况评分显著升高[WMD = 0.21, 95%CI (0.17, 0.26), Z = 10.00,
P < 0.00001]；2) 6篇报道了痛经与无痛经女大学生SCL-90评分数据的差异，结果显示与无痛经女大学生相比，痛经学生的心理状况评分显著升高[WMD = 0.08, 95%CI (0.07, 0.09), Z = 13.73,
P < 0.00001]。结论：月经失调的女大学生心理健康水平显著低于月经正常的女大学生，高校应构建女大学生心理–生理教育新模式，提高学生身心健康质量。
Abstract: Purpose: To asses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ental health status and menstruation among female university students. Method: All literature for menstrual disorder of female university students assessed with symptom checklist-90 (SCL-90) was searched manually in both Chinese and English database. The literature analyzed in this study was published before Dec. 31st, 2023. The data were screened according to inclusion and exclusion criteria, and applied in Meta-analysis using software called Review Manager. Results: The study includes 10 literature and 5850 subjects. The result of Meta-analysis showed: 1) The differences of measurement data by SCL-90 between menstrual disorder and menstruation normal students was reported in 7 literature. The result showed menstrual disorder can significantly increase the scores of mental symptoms (WMD = 0.21, 95%CI (0.17, 0.26), Z = 10.00, P < 0.00001); 2) The differences of measurement data by SCL-90 between dysmenorrhea and menstruation normal students was reported in 6 literature. The result showed dysmenorrhea can significantly increase the scores of mental symptoms (WMD = 0.08, 95%CI (0.07, 0.09), Z = 13.73, P < 0.00001). Conclusion: The mental health level of female university students with abnormal menstruation is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at of female university students with normal menstruation. Universities should build a new model of psychological and physiological education for female college students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their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1. 引言
随着经济社会快速发展，高校学生学习成长环境不断变化，学生心理健康问题日益显著。报道称(高俊霞，石秀杰，2006)，42.5%的大学生进入校园后出现过不同程度的焦虑、抑郁，且女大学生心理疾病发生率显著高于男性。月经是女性特有的生理现象，痛经、月经周期紊乱、经量异常、异常子宫出血等月经问题是青春期女性的常见妇科主诉，若未能引起重视及时治疗，不仅降低学习生活质量，还可能导致月经频发、贫血、子宫内膜癌、不孕症等严重后果(焦艳华，2021)。研究表明(Adib-Rad et al., 2022)，女性月经病大多由心理问题诱发，尤其是痛经的发生与抑郁、焦虑等症状密切相关。为探究女大学生心理健康状况与月经的关联，本文通过Meta分析对相关横断面研究进行整合，应用Revman软件进行统计学处理，客观评价二者相关性，为高校女大学生提供更具针对性的身心教育和心理支持。
2. 资料与方法
2.1. 文献检索策略
按表1中的检索词，分别在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NKI)、万方学术期刊数据库、维普中文期刊数据库(VIP)、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SinoMed)、PubMed医学文献检索服务系统、荷兰医学文摘数据库(Excerpta Medica Database, Embase)、考克兰循证医学图书馆(Cochrane Library) 7个数据库中检索建库至2023年12月31日的文献，并追查有关综述参考文献中的相关试验，合并手工检索相关书籍查漏补缺。
Table 1. The list of search terms
表1. 检索词列表
文献语种 |
检索词 |
中文 |
女大学生、月经、痛经、心理、SCL-90、症状自评量表 |
英文 |
College girls, female university students, female university students, menstruation, menstrual, dysmenorrhea, emmeniopathy, menalgia, Psychology, Psychological, mental, SCL, Symptom Checklist |
2.2. 文献纳入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① 横断面调查类研究；② 研究对象为月经异常的高校女大学生，且对照组为月经正常的高校女大学生；③ 心理健康状况测量工具为症状自评量表(Symptom Checklist-90, SCL-90) (Steinberg et al., 2005)；④ 检测指标为SCL-90因子评分或阳性数。
排除标准：① 综述、meta分析、自身对照研究、个案报道等；② 非SCL-90自评表测量心理状况；③ 无法提取完整数据的文献；④ 相似研究数据重复的文献；⑤ 研究对象为其他女性非女大学生。
2.3. 文献筛选与数据提取
使用EndNote X9软件进行文献筛选。初筛首先剔除重复文献，然后逐条阅读文献标题与摘要剔除明显不符合标准的文献，最后下载阅读全文，依据纳入与排除标准确定纳入文献。以上过程由2名研究员分别独立进行，并对各自最终纳入文献提取相关数据，再将得出的结果进行交叉核对，如出现意见分析，则通过共同讨论或与第三方协商决定。
2.4. 统计学分析
使用Cochrane协作网提供的Review Manager (Revman) 5.3软件对数据进行Meta分析。若无明显异质性(P > 0.10, I2 < 50%)，同质研究采取固定效应模型；如存在异质性，则采取随机效应模型。在连续变量中，因设定数据测量方法统一，故使用加权均数差(weighted mean difference, WMD)合并统计量。本研究效应量以WMD及其95%置信区间(95% confidence interval, 95% CI)表示，当P值小于0.05且95% CI不包括0时，结果被认为有统计学意义。
Meta分析的结果用森林图表示：每一条短横线代表一个试验的置信区间，横线中间的正方形代表效应量，菱形图案代表以上多个试验的合并结果，中线代表等效线。若短横线或菱形与等效线接触或相交，表示无统计学意义；若不相交，完全位于等效线左侧时，表示观察组效应量小于对照组；若完全位于等效线右侧，则表示观察组效应量大于对照组。
3. 研究结果
3.1. 文献检索结果
根据检索策略，搜索到有关女大学生月经与心理健康状况相关性的文献共561篇，剔除重复文献376篇，通过阅读文献标题剔除不相关文献88篇，通过阅读摘要剔除综述、系统评价、动物实验及个案研究等55篇，阅读全文42项，根据纳入与排除标准，最终纳入文献10篇。具体流程见图1。
3.2. 纳入文献基本特征
纳入文献均发表于2006~2018之间，共10篇横断面研究，期刊论文7篇，硕士论文3篇，样本量达5850例。基本情况见表2。
Figure 1. Flow diagram of the literature search
图1. 文献检索流程图
Table 2. The basic information of the included subjects
表2. 纳入文献基本信息表
3.3. Meta分析
3.3.1. 女大学生月经异常与心理健康状况的相关性分析
纳入的10篇文献中，有7篇报道了经前期综合征、月经周期紊乱和月经失调(包含周期异常、月经量增大或减少、痛经等情况)学生与月经正常学生SCL-90测量数据的差异。异质性检验结果显示，所有亚组中异质性均P ≤ 0.10，I2 ≥ 50%，存在异质性，故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躯体化、强迫症状、人际关系、抑郁、焦虑、敌对、偏执和精神病性症状分组Meta分析结果均显示P < 0.05，有统计学意义，提示月经异常女大学生以上心理症状的评分均高于月经正常的女大学生。各因子的总合并效应量结果显示：WMD = 0.21，95%CI (0.17,0.26)，Z = 10.00，P < 0.00001，菱形效应块位于等效线右侧，提示与月经正常女大学生相比，月经异常学生的心理状况评分显著升高。见图2。
3.3.2. 女大学生痛经与心理健康状况的相关性分析
纳入的10篇文献中，有6篇报道了痛经女大学生学生与无痛经学生SCL-90评分数据的差异。异质
Figure 2. Meta-analysis of all factors in SCL-90 of menstrual disorder students compared with menstruation normal students
图2. 月经异常与月经正常女大学生SCL-90测试结果比较的Meta分析
Figure 3. Meta-analysis of all factors in SCL-90 of dysmenorrhea students compared with menstruation normal students
图3. 痛经女大学生与非痛经女大学生SCL-90测试结果比较的Meta分析
性检验结果显示，大部分亚组中P > 0.10，I2 < 50%，无显著异质性，故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其中强迫症状、人际关系、抑郁、焦虑、敌对、恐怖、偏执和精神病性组的统计学结果均显示P < 0.05，具有统计学意义，提示痛经女大学生以上心理症状的评分均高于无痛经女大学生。各因子的总合并效应量结果显示：WMD = 0.08，95%CI (0.07, 0.09)，Z = 13.73，P < 0.00001，提示与无痛经女大学生相比，痛经学生的心理状况评分显著升高(见图3)。
4. 讨论
Meta分析是用于比较和综合同一科学问题，并对研究结果进行定量合并的统计学分析方法。与单研究相比，其具有增大样本量、增强结论强度、结论可靠等优点，可为科学问题提供高质量参考(金志超，2023)。本文共纳入10篇横断面研究，包含多个省份和地区，样本量达5850例，其结果具有一定的价值和参考意义。
大学生是青少年中的特殊群体，正处于生理、心理和社会发展的关键时期，也是心理疾病的高发时期(张雪莹，徐珉，2023)。心理症状长期得不到改善和治疗，除了会导致的躁狂、抑郁等心理疾病，还会降低人体抵抗力、诱发心血管疾病和导致内分泌紊乱。月经是女性特有的生理现象，由下丘脑–垂体–卵巢轴控制，涉及中枢神经系统和内分泌系统的相互作用，并受到健康状况、遗传、营养和社会心理等因素的影响(Liu et al., 2018)。月经的规律来潮与女性健康息息相关，月经失调不仅影响女性身心健康，严重时还会诱发贫血、子宫内膜癌、不孕症等疾病(段玉萍，2021)。
大量研究表明，女性心理异常或心理疾病会导致月经失调的出现，例如严重的压力会导致女性月经周期紊乱(Adib-Rad et al., 2022)、青少年抑郁发生程度与痛经发病率呈正相关等(Wang et al., 2019)。现代医学证实，女性心理异常如应激反应、过度焦虑、紧张情绪等会刺激肾上腺皮质激素分泌，降低性激素水平，从而诱发排卵障碍和月经失调(韩洁等，2020)。鉴于心理因素对女性月经的影响，本文纳入10篇应用SCL-90进行心理症状自评的横断面研究，对比月经异常和月经正常女大学生的心理症状得分进行Meta分析，证实月经失调的女大学生心理健康水平显著低于月经正常的女大学生，也表明了女大学生月经失调与异常心理呈正相关。
目前，女大学生对于生理健康和月经知识了解甚少，14.3%的女生不知自己月经周期是否正常，22.7%的女生对正常的月经周期有错误概念，甚至因月经异常主动就医者仅占26% (Symphorosa et al., 2009)。由此可见，女大学生经期健康和保健意识较弱，更无法注意到心理的异常对生殖健康的影响。同时月经失调在不同程度上也影响学生的学习生活质量，造成心理健康问题、睡眠障碍等，严重者会产生自伤或自杀行为(陈瑾沛等，2023)。
党和国家高度重视和关心广大学生的心理健康和成长发展，2023年5月，教育部等十七部门联合印发了《全面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学生心理健康工作专项行动计划(2023~2025年)》，提出健康是学生全面发展的前提和基础，高校的心理健康工作应更具有科学性、针对性和有效性。高校应积极开展女性生理健康讲座和建立身心健康专栏，着重宣传心理因素对学生身体健康的影响。无论学生、教育者、家长亦或医务人员都应提高心理–生理意识，关注女大学生经期问题，及时给予正确引导，在必要时求助相关专业人员进行心理疏导(唐小琼，唐卫明，2014)，构建女大学生心理–生理教育新模式，全方位提高学生身心健康质量。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