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格助词的使用是日语作为黏着语的最大特征之一，这一语法项目在日语学习的初级阶段便开始导入，在日语学习和教学过程中的重要地位不言而喻。然而，由于格助词意义用法多样，且存在不同格助词表示同一语法功能的情况，因此学习者在使用格助词，尤其是在具有相似意义用法的助词选择上容易产生偏误。以往格助词相关研究(福间1997、莲池2004b、坂本2002)表明，无论日语水平高低，学习者都会出现难以正确区分近义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情况，在表达场所意义时，会产出如下由混淆而造成的偏误例句(*表示句子不符合语法规则，→表示修改方案)。
(1) *私は日本人のとなりで(→に)座っていました。(初级学习者，福间1997 [1])
(2) *私の前に(→を)歩いているのは、山田さんです。(中级学习者，蓮池2004b [2])
(3) *私の前に(→で)泣かれて…。(高级学习者，坂本2002 [3])
日语中场所格助词的使用通常取决于动词的性质和动作发生的场景来决定。对于中国学习者来说辨别动词是表示存在还是动作这一点本身就比较难，并且抽象名词后应该使用哪一个助词也令人困扰[4] (王忻，2008)。例(1)中“座る”为瞬间动词，应使用“に”来表示“日本人のとなり”这一状态实现的场所。例(2)和例(3)是位置名词后错用“に”的例子，印证了迫田(2001)提出的学习者“位置名词 + に”[5]这一助词选择策略，例(2)中动词“歩く”为移动性自动词，移动性自动词的动作进行的场所通常使用格助词“を”来表示，而学习者错误地使用了“に”。例(3)这里应使用“で”表示“泣かれる”这一动作进行的场所。以上三例均是由于学习者未掌握场所格助词的使用规则，忽视格助词与谓语动词的搭配关系而导致的偏误。本文聚焦中国日语学习者使用能力的发展，将从二语习得角度出发，借助历时学习者语料库，探究不同习得阶段学习者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使用情况，在明确学习者习得特征的基础上为今后日语格助词的教学指导提供相应建议。
2. 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相关习得研究
目前对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习得研究根据其研究内容可分为两类，一类聚焦场所格助词“に”“で”“を”习得过程中学习策略的使用及影响因素[6]，如迫田(2001)、莲池(2004a、b)、初·玉岡·早川(2013)、グエン・ヴァン・アイ(2013) [7]，一类关注学习者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习得情况，如アハマド・ハーネーム(2013) [8]、王(2018)。以下就本文直接相关的迫田(2001)、王(2018)进行介绍。
迫田(2001)和莲池(2004)均以学习策略和母语的影响为中心，对场所格助词“に”“で”的习得情况展开调查，在句型这一因素的影响上得出了一致结论，即学习者在选择“に”“で”时会过剩使用与名词或动词固定搭配的词块学习策略[9]。但这一策略随着学习进阶会如何发展变化，以及同样表示场所意义的格助词“を”的习得情况如何尚未明确。王(2018)侧重场所格助词的习得顺序及误用类型，通过语料库调查和问卷调查明确了中国日语学习者最容易习得的场所格助词为“に”，其次是“で”和“を”[10]。
通过以上文献回顾，本文发现：(1) 多数研究以场所格助词“に”“で”为研究对象，对场所格助词“を”的习得情况关注不足；(2) 现存大多研究大都以初级、中级或高级学习者的某一个习得阶段为对象对场所格助词展开横向探讨，而场所格助词“に”“で”“を”历时习得过程中发展变化趋势如何仍有待挖掘，对比分析从初级到高级的历时习得过程的研究仍需要进一步开展。因此，本研究将基于对学习者历时语料库B-JAS的作文语料的分析结果，具体探讨中国学习者从初级到高级阶段的整个日语习得过程中，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使用情况发生怎样的变化？
3. 研究方法
3.1. 语料来源
本文选取《北京日语学习者历时语料库(B-JAS)》作为研究资料。该语料库是由北京外国语大学日本学研究中心、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日本国立国语研究所共同合作建设而成的日语学习者历时语料库[11] (林洪、徐一平、迫田2024)。该语料库收录有北京师范大学17名日语专业学生的口语语料和作文语料，资料收集历时4年，共计4个学年，6个学期，能够呈现学习者日语习得过程的真实语料。
该语料库具有以下特征：(1) 收集了同一学习者从大一入学零起点至大四毕业4年间的真实语料，全面展示学习者在不同学习阶段的语言使用特征；(2) 同时收录口语和书面语两种类型的语料，可以从观察和比较不同语体下学习者的语言产出情况；(3) 调查项目包含多种形式，如访谈、分角色说话、看图说话、主题作文等；(4) 附有学习者各调查阶段日语能力测试(J-CAT，SPOT)成绩，可以探讨各习得阶段学习者语言能力与语言特征之间的关联性；(5) 对学习者的学习动机进行了调查，可以呈现不同习得阶段学习动机的变化，有利于考察学习者个人因素等对各阶段学习效果的影响。
3.2. 语料分析
作文语料的收集从大学一年级下学期开始，调查频度为每学期2~3次，到大学毕业为止共收集了11次作文数据。本文将对第1次(我的一天)、第3次(我的休息日)、第5次(印象深刻的一次旅行)、第7次(喜欢的日语表达)、第9次(家乡的四季变化)作文数据。这些数据涵盖了从大学一年级(初级)至大学四年级(高级)的日语习得的不同阶段，能够反映出不同习得阶段的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使用情况。由于第9次作文语料中未出现“を”表达场所意义的相关例句，“を”的例句从第10次中抽取。
从作文语料中分别收集到表达场所意义的“に”443例，“で”255例，“を”25例。所有例句由日语母语者5人进行“正确”“误用”判断，判断为“误用”的例句，要求写出修正方案。根据统计结果，参照日语母语者给出的修改意见进行误用分类。
本文使用SPSS25.0对5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的使用频率及正确使用情况进行定量分析。具体通过方差分析探讨5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使用量和正用量。
4. 基于历时语料库的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习得分析
4.1. 场所格助词使用频率的变化情况
本文首先对各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に”“で”“を”使用频率进行了描述性统计分析(见表1)。结果显示场所格助词的使用频率由高到低依次为“に”(5.25)、“で”(3.00)、“を”(0.29)，场所格助词“を”处于低频使用水平。场所格助词“に”的使用频率在第9次作文中最高，在第1次作文中最低。场所格助词“で”的使用频率在第9次作文中最高，在第1次作文中最低。场所格助词“を”的使用频率在第5次作文中最高，在第1次和第7次作文中最低。
Table 1.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the frequency of use of locative particles “に” “で” “を” in different acquisition stages
表1. 各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に”“で”“を”使用频率的描述性统计
| 格助词 |
时期 |
个案数 |
平均值 |
使用比例 |
标准差 |
| に |
第1次 |
17 |
1.82 |
6.9% |
1.074 |
| 第3次 |
17 |
3.41 |
13.0% |
2.874 |
| 第5次 |
17 |
6.71 |
25.6% |
3.350 |
| 第7次 |
17 |
4.41 |
16.8% |
1.938 |
| 第9次 |
17 |
9.88 |
37.7% |
4.386 |
| 总计 |
85 |
5.25 |
100% |
4.035 |
| で |
第1次 |
17 |
1.29 |
8.6% |
0.849 |
| 第3次 |
17 |
2.24 |
14.9% |
1.678 |
| 第5次 |
17 |
3.24 |
21.6% |
2.016 |
| 第7次 |
17 |
3.94 |
26.3% |
2.304 |
| 第9次 |
17 |
4.29 |
28.6% |
2.201 |
| 总计 |
85 |
3.00 |
100% |
2.149 |
| を |
第1次 |
17 |
0.06 |
4% |
0.243 |
| 第3次 |
17 |
0.24 |
16% |
0.562 |
| 第5次 |
17 |
0.88 |
60% |
0.993 |
| 第7次 |
17 |
0.06 |
4% |
0.243 |
| 第9次 |
17 |
0.24 |
16% |
0.562 |
| 总计 |
85 |
0.29 |
100 |
0.651 |
观察各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使用比例变化(如图1)可知，场所格助词“に”和“を”的使用比例经历了一个由增到减再到增的过程，而场所格助词“で”的使用频率随着学习阶段的前进而逐渐增加。
为了探讨不同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使用情况，本文分别以5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使用频率为因变量，实施了单因素组内设计的方差分析。根据方差齐性检验结果(表2)，显著性为0.000，由于显著性p < 0.05，因此在事后多重比较结果中，对方差非齐性的塔姆黑尼(T2)检验结果进行观察。
Figure 1. Proportion of use of locative particles “に” “で” “を” for each acquisition stage
图1. 各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使用比例
Table 2. Test of homogeneity of variance
表2. 方差齐性检验结果
|
莱文统计 |
自由度1 |
自由度2 |
显著性 |
| に |
7.755 |
4 |
80 |
0.000 |
| で |
3.505 |
4 |
80 |
0.011 |
| を |
11.217 |
4 |
80 |
0.000 |
Table 3. Variance analysis results of locative particles “に” “で” “を”
表3. 场所格助词“に”“で”“を”方差分析结果
| 变量名 |
平方和 |
自由度 |
均方 |
F |
显著性 |
| に |
669.812 |
4 |
167.453 |
19.192 |
0.000 |
| で |
103.882 |
4 |
25.971 |
7.313 |
0.000 |
| を |
7.882 |
4 |
1.971 |
5.678 |
0.000 |
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如表3)，结果显示主效应显著。五个时期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使用频率的变化具有显著性差异。
根据多重比较检验结果(见表4)，第1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に”的使用频率显著低于第5次(p < 0.05)、第7次(p < 0.05)和第9次(p < 0.05)，第3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に”的使用频率显著低于第5次(p < 0.05)和第9次(p < 0.05)，第7次作文场所格助词“に”的使用频率显著低于第9次(p < 0.05)。第1次与第3次、第3次与第7次以及第5次与第7次、第9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に”的使用频率无显著差异。
不同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で”的使用频率的多重比较检验结果显示(如表5)，第1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で”的使用频率显著低于第5次(p < 0.05)、第7次(p < 0.05)和第9次(p < 0.05)，第3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で”的使用频率显著低于第9次(p < 0.05)。第1次与第3次、第3次与第5次、第7次以及第5次与第7次、第9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で”的使用频率无显著差异。
Table 4. A multiple comparison test of the use of locative particle “に” at different acquisition stages
表4. 各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に”使用情况的多重比较检验结果
| 因变量 |
(I)时期 |
(J)时期 |
平均值差值(I~J) |
标准错误 |
显著性 |
95%置信区间 |
| 下限 |
上限 |
| に |
第1次 |
第3次 |
−1.588 |
0.744 |
0.370 |
−3.92 |
0.75 |
| 第5次 |
−4.882* |
0.853 |
0.000 |
−7.58 |
−2.19 |
| 第7次 |
−2.588* |
0.538 |
0.001 |
−4.24 |
−0.94 |
| 第9次 |
−8.059* |
1.095 |
0.000 |
−11.55 |
−4.57 |
| 第3次 |
第1次 |
1.588 |
0.744 |
0.370 |
−0.75 |
3.92 |
| 第5次 |
−3.294* |
1.070 |
0.042 |
−6.52 |
−0.07 |
| 第7次 |
−1.000 |
0.841 |
0.939 |
−3.55 |
1.55 |
| 第9次 |
−6.471* |
1.272 |
0.000 |
−10.34 |
−2.60 |
| 第5次 |
第1次 |
4.882* |
0.853 |
0.000 |
2.19 |
7.58 |
| 第3次 |
3.294* |
1.070 |
0.042 |
0.07 |
6.52 |
| 第7次 |
2.294 |
0.939 |
0.197 |
−0.58 |
5.17 |
| 第9次 |
−3.176 |
1.338 |
0.218 |
−7.22 |
0.87 |
| 第7次 |
第1次 |
2.588* |
0.538 |
0.001 |
0.94 |
4.24 |
| 第3次 |
1.000 |
0.841 |
0.939 |
−1.55 |
3.55 |
| 第5次 |
−2.294 |
0.939 |
0.197 |
−5.17 |
0.58 |
| 第9次 |
−5.471* |
1.163 |
0.001 |
−9.09 |
−1.86 |
| 第9次 |
第1次 |
8.059* |
1.095 |
0.000 |
4.57 |
11.55 |
| 第3次 |
6.471* |
1.272 |
0.000 |
2.60 |
10.34 |
| 第5次 |
3.176 |
1.338 |
0.218 |
−0.87 |
7.22 |
| 第7次 |
5.471* |
1.163 |
0.001 |
1.86 |
9.09 |
*. 平均值差值的显著性水平为0.05。
Table 5. A multiple comparison test of the use of locative particle “で” at different acquisition stages
表5. 各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で”使用情况的多重比较检验结果
| 因变量 |
(I)时期 |
(J)时期 |
平均值差值(I~J) |
标准错误 |
显著性 |
95%置信区间 |
| 下限 |
上限 |
| で |
第1次 |
第3次 |
−0.941 |
0.456 |
0.402 |
−2.35 |
0.47 |
| 第5次 |
−1.941* |
0.531 |
0.014 |
−3.60 |
−0.29 |
| 第7次 |
−2.647* |
0.596 |
0.002 |
−4.52 |
−0.78 |
| 第9次 |
−3.000* |
0.572 |
0.000 |
−4.79 |
−1.21 |
| 第3次 |
第1次 |
0.941 |
0.456 |
0.402 |
−0.47 |
2.35 |
| 第5次 |
−1.000 |
0.636 |
0.740 |
−2.92 |
0.92 |
| 第7次 |
−1.706 |
0.691 |
0.180 |
−3.80 |
0.39 |
| 第9次 |
−2.059* |
0.671 |
0.045 |
−4.09 |
−0.03 |
|
第5次 |
第1次 |
1.941* |
0.531 |
0.014 |
0.29 |
3.60 |
| 第3次 |
1.000 |
0.636 |
0.740 |
−0.92 |
2.92 |
| 第7次 |
−0.706 |
0.743 |
0.986 |
−2.94 |
1.53 |
| 第9次 |
−1.059 |
0.724 |
0.811 |
−3.24 |
1.12 |
| 第7次 |
第1次 |
2.647* |
0.596 |
0.002 |
0.78 |
4.52 |
| 第3次 |
1.706 |
0.691 |
0.180 |
−0.39 |
3.80 |
| 第5次 |
0.706 |
0.743 |
0.986 |
−1.53 |
2.94 |
| 第9次 |
−0.353 |
0.773 |
1.000 |
−2.68 |
1.97 |
| 第 9次 |
第1次 |
3.000* |
0.572 |
0.000 |
1.21 |
4.79 |
| 第3次 |
2.059* |
0.671 |
0.045 |
0.03 |
4.09 |
| 第5次 |
1.059 |
0.724 |
0.811 |
−1.12 |
3.24 |
| 第7次 |
0.353 |
0.773 |
1.000 |
−1.97 |
2.68 |
*. 平均值差值的显著性水平为0.05。
Table 6. A multiple comparison test of the use of locative particle “を” at different acquisition stages
表6. 各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を”使用情况的多重比较检验结果
| 因变量 |
(I)时期 |
(J)时期 |
平均值差值(I~J) |
标准错误 |
显著性 |
95%置信区间 |
| 下限 |
上限 |
| を |
第1次 |
第3次 |
−0.176 |
0.149 |
0.942 |
−0.64 |
0.29 |
| 第5次 |
−0.824* |
0.248 |
0.037 |
−1.61 |
−0.03 |
| 第7次 |
0.000 |
0.083 |
1.000 |
−0.25 |
0.25 |
| 第9次 |
−0.176 |
0.149 |
0.942 |
−0.64 |
0.29 |
| 第3次 |
第1次 |
0.176 |
0.149 |
0.942 |
−0.29 |
0.64 |
| 第5次 |
−0.647 |
0.277 |
0.244 |
−1.50 |
0.20 |
| 第7次 |
0.176 |
0.149 |
0.942 |
−0.29 |
0.64 |
| 第9次 |
0.000 |
0.193 |
1.000 |
−0.58 |
0.58 |
| 第5次 |
第1次 |
0.824* |
0.248 |
0.037 |
0.03 |
1.61 |
| 第3次 |
0.647 |
0.277 |
0.244 |
−0.20 |
1.50 |
| 第7次 |
0.824* |
0.248 |
0.037 |
0.03 |
1.61 |
| 第9次 |
0.647 |
0.277 |
0.244 |
−0.20 |
1.50 |
| 第7次 |
第1次 |
0.000 |
0.083 |
1.000 |
−0.25 |
0.25 |
| 第3次 |
−0.176 |
0.149 |
0.942 |
−0.64 |
0.29 |
| 第5次 |
−0.824* |
0.248 |
0.037 |
−1.61 |
−0.03 |
| 第9次 |
−0.176 |
0.149 |
0.942 |
−0.64 |
0.29 |
| 第 9次 |
第1次 |
0.176 |
0.149 |
0.942 |
−0.29 |
0.64 |
| 第3次 |
0.000 |
0.193 |
1.000 |
−0.58 |
0.58 |
| 第5次 |
−0.647 |
0.277 |
0.244 |
−1.50 |
0.20 |
| 第7次 |
0.176 |
0.149 |
0.942 |
−0.29 |
0.64 |
*. 平均值差值的显著性水平为0.05。
不同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を”的使用频率的多重比较检验结果显示(如表6)，第1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を”的使用频率显著低于第5次(p < 0.05)，第5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を”的使用频率显著低于第7次(p < 0.05)。第1次与第3、7、9次、第3次与第5、7、9次、第5次与第9次、第7次与第9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を”的使用频率无显著差异。
4.2. 场所格助词正确使用频率的变化情况
其次对各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正确使用频率进行了描述性统计分析(如表7)。结果显示，场所格助词的正用量由高到低依次为“に”(3.84)、“で”(2.58)、“を”(0.19)，场所格助词“に”的正确使用率最高。场所格助词“に”“で”的正用率在第9次作文中最高，在第1次作文中最低。第5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を”的正用率最高，第1次、第3次、第7次作文中正用率最低。
Table 7.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the frequency of correct usage of locative particles “に” “で” “を” in different acquisition stages
表7. 各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に”“で”“を”正用量的描述性统计
| 格助词 |
时期 |
个案数 |
平均值 |
标准差 |
| に |
第1次 |
17 |
1.00 |
0.500 |
| 第3次 |
17 |
2.65 |
2.448 |
| 第5次 |
17 |
4.88 |
2.571 |
| 第7次 |
17 |
2.71 |
1.759 |
| 第9次 |
17 |
7.94 |
3.092 |
| 总计 |
85 |
3.84 |
3.265 |
| で |
第1次 |
17 |
1.29 |
0.849 |
| 第3次 |
17 |
2.00 |
1.500 |
| 第5次 |
17 |
2.65 |
1.766 |
| 第7次 |
17 |
3.41 |
2.123 |
| 第9次 |
17 |
3.53 |
1.663 |
| 总计 |
85 |
2.58 |
1.809 |
| を |
第1次 |
17 |
0.06 |
0.243 |
| 第3次 |
17 |
0.06 |
0.243 |
| 第5次 |
17 |
0.53 |
0.717 |
| 第7次 |
17 |
0.06 |
0.243 |
| 第9次 |
17 |
0.24 |
0.562 |
| 总计 |
85 |
0.19 |
0.475 |
观察各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正用比例变化(如图2)可知，场所格助词“で”的正用比例随着日语习得的发展而逐渐增加，而场所格助词“に”和“を”的正用比例经历了一个由增到减再到增的过程。推测可能是由于学习阶段的推进，逐渐了解格助词的各种用法而造成格助词使用上的混淆，导致误用产生。
对五个时期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正用率进行方差分析(如表8)，结果显示主效应显著。五个时期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正用率的变化具有显著性差异。
Figure 2. Proportion of correct usage of locative particles “に” “で” “を” for each acquisition stage
图2. 各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正用比例
Table 8. Variance analysis results of locative particles “に” “で” “を”
表8. 场所格助词“に”“で”“を”方差分析结果
| 变量名 |
平方和 |
自由度 |
均方 |
F |
显著性 |
| に |
487.576 |
4 |
121.894 |
23.894 |
0.000 |
| で |
60.988 |
4 |
15.247 |
5.706 |
0.000 |
| を |
2.871 |
4 |
0.718 |
3.562 |
0.010 |
Table 9. A multiple comparison test of the correct usage of locative particle “に” at different acquisition stages
表9. 各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に”正用量的多重比较检验结果
| 因变量 |
(I)时期 |
(J)时期 |
平均值差值(I~J) |
标准错误 |
显著性 |
95%置信区间 |
| 下限 |
上限 |
| に |
第1次 |
第3次 |
−1.647 |
0.606 |
0.135 |
−3.59 |
0.29 |
| 第5次 |
−3.882* |
0.635 |
0.000 |
−5.92 |
−1.85 |
| 第7次 |
−1.706* |
0.444 |
0.011 |
−3.11 |
−0.30 |
| 第9次 |
−6.941* |
0.760 |
0.000 |
−9.38 |
−4.50 |
| 第3次 |
第1次 |
1.647 |
0.606 |
0.135 |
−0.29 |
3.59 |
| 第5次 |
−2.235 |
0.861 |
0.133 |
−4.82 |
0.35 |
| 第7次 |
−0.059 |
0.731 |
1.000 |
−2.27 |
2.16 |
| 第9次 |
−5.294* |
0.956 |
0.000 |
−8.18 |
−2.41 |
| 第5次 |
第1次 |
3.882* |
0.635 |
0.000 |
1.85 |
5.92 |
| 第3次 |
2.235 |
0.861 |
0.133 |
−0.35 |
4.82 |
| 第7次 |
2.176 |
0.756 |
0.072 |
−0.12 |
4.47 |
| 第9次 |
−3.059* |
0.975 |
0.037 |
−6.00 |
−0.12 |
| 第7次 |
第1次 |
1.706* |
0.444 |
0.011 |
0.30 |
3.11 |
| 第3次 |
0.059 |
0.731 |
1.000 |
−2.16 |
2.27 |
| 第5次 |
−2.176 |
0.756 |
0.072 |
−4.47 |
0.12 |
| 第9次 |
−5.235* |
0.863 |
0.000 |
−7.88 |
−2.59 |
| 第9次 |
第1次 |
6.941* |
0.760 |
0.000 |
4.50 |
9.38 |
| 第3次 |
5.294* |
0.956 |
0.000 |
2.41 |
8.18 |
| 第5次 |
3.059* |
0.975 |
0.037 |
0.12 |
6.00 |
| 第7次 |
5.235* |
0.863 |
0.000 |
2.59 |
7.88 |
不同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に”的正用量的多重比较检验结果显示(如表9)，第1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に”的正用量显著低于第5次(p < 0.05)、第7次(p < 0.05)、第9次(p < 0.05)，第3次、第5次、第7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に”的正用量显著低于第9次(p < 0.05)。第1次与第3次、第3次与第5、7次、第5次与第7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に”的正用量无显著差异。
不同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で”的正用量的多重比较检验结果显示(如表10)，第1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で”的正用量显著低于第7次(p < 0.05)、第9次(p < 0.05)，第3次与第5次、第7次、第9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で”的正用量无显著差异。第5次与第7次、第9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で”的正用量无显著差异。第7次与第9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で”的正用量也无显著差异。
Table 10. A multiple comparison test of the correct usage of locative particle “で” at different acquisition stages
表10. 各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で”正用量的多重比较检验结果
| 因变量 |
(I)时期 |
(J)时期 |
平均值差值(I~J) |
标准错误 |
显著性 |
95%置信区间 |
| 下限 |
上限 |
| で |
第1次 |
第3次 |
−0.706 |
0.418 |
0.665 |
−1.99 |
0.58 |
| 第5次 |
−1.353 |
0.475 |
0.087 |
−2.82 |
0.12 |
| 第7次 |
−2.118* |
0.555 |
0.010 |
−3.85 |
−0.38 |
| 第9次 |
−2.235* |
0.453 |
0.000 |
−3.63 |
−0.84 |
| 第3次 |
第1次 |
0.706 |
0.418 |
0.665 |
−0.58 |
1.99 |
| 第5次 |
−0.647 |
0.562 |
0.950 |
−2.34 |
1.05 |
| 第7次 |
−1.412 |
0.630 |
0.285 |
−3.32 |
0.50 |
| 第9次 |
−1.529 |
0.543 |
0.080 |
−3.16 |
0.10 |
| 第5次 |
第1次 |
1.353 |
0.475 |
0.087 |
−0.12 |
2.82 |
| 第3次 |
0.647 |
0.562 |
0.950 |
−1.05 |
2.34 |
| 第7次 |
−0.765 |
0.670 |
0.952 |
−2.78 |
1.25 |
| 第9次 |
−0.882 |
0.588 |
0.787 |
−2.65 |
0.89 |
| 第7次 |
第1次 |
2.118* |
0.555 |
0.010 |
0.38 |
3.85 |
| 第3次 |
1.412 |
0.630 |
0.285 |
−0.50 |
3.32 |
| 第5次 |
0.765 |
0.670 |
0.952 |
−1.25 |
2.78 |
| 第9次 |
−0.118 |
0.654 |
1.000 |
−2.09 |
1.86 |
| 第9次 |
第1次 |
2.235* |
0.453 |
0.000 |
0.84 |
3.63 |
| 第3次 |
1.529 |
0.543 |
0.080 |
−0.10 |
3.16 |
| 第5次 |
0.882 |
0.588 |
0.787 |
−0.89 |
2.65 |
| 第7次 |
0.118 |
0.654 |
1.000 |
−1.86 |
2.09 |
不同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を”的正用量的多重比较检验结果显示(如表11)，5次作文中场所格助词“を”的正用量无显著差异。
Table 11. A multiple comparison test of the correct usage of locative particle “を” at different acquisition stages
表11. 各习得阶段场所格助词“を”正用量的多重比较检验结果
| 因变量 |
(I)时期 |
(J)时期 |
平均值差值(I~J) |
标准错误 |
显著性 |
95%置信区间 |
| 下限 |
上限 |
| を |
第1次 |
第3次 |
0.000 |
0.083 |
1.000 |
-0.25 |
0.25 |
| 第5次 |
−0.471 |
0.184 |
0.173 |
-1.05 |
0.11 |
| 第7次 |
0.000 |
0.083 |
1.000 |
−0.25 |
0.25 |
| 第9次 |
−0.176 |
0.149 |
0.942 |
−0.64 |
0.29 |
| 第3次 |
第1次 |
0.000 |
0.083 |
1.000 |
−0.25 |
0.25 |
| 第5次 |
−0.471 |
0.184 |
0.173 |
−1.05 |
0.11 |
| 第7次 |
0.000 |
0.083 |
1.000 |
−0.25 |
0.25 |
| 第9次 |
−0.176 |
0.149 |
0.942 |
−0.64 |
0.29 |
| 第5次 |
第1次 |
0.471 |
0.184 |
0.173 |
−0.11 |
1.05 |
| 第3次 |
0.471 |
0.184 |
0.173 |
−0.11 |
1.05 |
| 第7次 |
0.471 |
0.184 |
0.173 |
−0.11 |
1.05 |
| 第9次 |
0.294 |
0.221 |
0.883 |
−0.37 |
0.96 |
| 第7次 |
第1次 |
0.000 |
0.083 |
1.000 |
−0.25 |
0.25 |
| 第3次 |
0.000 |
0.083 |
1.000 |
−0.25 |
0.25 |
| 第5次 |
−0.471 |
0.184 |
0.173 |
−1.05 |
0.11 |
| 第9次 |
−0.176 |
0.149 |
0.942 |
−0.64 |
0.29 |
| 第9次 |
第1次 |
0.176 |
0.149 |
0.942 |
−0.29 |
0.64 |
| 第3次 |
0.176 |
0.149 |
0.942 |
−0.29 |
0.64 |
| 第5次 |
−0.294 |
0.221 |
0.883 |
−0.96 |
0.37 |
| 第7次 |
0.176 |
0.149 |
0.942 |
−0.29 |
0.64 |
5. 对日语教学的启示
根据动态系统理论，二语学习者语言的发展不是一个线性过程，单个项目的学习也不是线性的，“这个曲线布满了峰和谷，进步和倒退”[12] (李兰霞2011)。日语格助词的习得亦是如此。为改善中国学习者场所格助词的习得发展情况，我们可以为日语教学提供一些参考意见。
(一) 教师自身应掌握目标语和母语的相关知识，如汉语介词“在”与日语场所格助词的异同点以及日语场所格助词之间的区别，教材中应增加对学习者难以区分的格助词语法功能进行详细讲解。
(二) 教师在说明格助词意义及用法时，不应使用太过专业的语法术语，举例注意代表性。同时，也不能为了方便讲解，简单用汉语的对等词来解释日语格助词。如，应该对汉语对等词“在”与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异同点进行详细讲解，掌握学生在学习时的易错点，并为学生提供多种练习机会，加深对目标语知识的理解。
(三) 在教学活动或教材编写时，要尽可能地掌握学习者在语言规则上表现出的过度概括规律，对相关规则的适用范围做出针对性的界定。
(四) 指导学生使用日语时尽量忘记汉语，避免通过翻译母语来表达意思，要不断积累正确的目标语知识。
6. 结语
本文利用历时学习者语料库分析了中国日语学习者从大一至大四4年间的5次作文语料，对中国日语学习者不同学习阶段场所格助词“に”“で”“を”的使用情况变化进行了考察。结果表明，(1) 场所格助词“に”的使用频率最高，其次是“で”，最后是“を”；(2) 五个时期场所格助词的使用频率变化具有显著性差异；(3) 场所格助词“に”的正用率最高，其次是“で”，最后是“を”，“を”的习得总体上发展滞后；(4) 五个时期场所格助词的正用率变化具有显著性差异。
本文最大的特色是运用学习者的纵向数据观察学习者场所格助词的产出情况。但仅考察了作文语料中的产出变化情况，且未对具体误用实例展开介绍，不能反映出学习者习得的全貌，今后将对误用情况及口语语料中场所格助词的使用情况作进一步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