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随着资本市场的重要性日益提高，财务舞弊已经成为制约市场健康发展的突出问题之一。财务舞弊行为通常源于企业对经济利益的过度追求，上市公司往往通过提供虚假的会计信息来谋取巨大利益。这类行为不仅会导致公司股价大幅下跌，破坏投资者的信任，扰乱资本市场的原有秩序，还会给资本市场带来持续的负面影响，阻碍市场的健康发展。

瑞幸咖啡财务舞弊事件的爆发不仅导致其股价急剧下跌，投资者蒙受重大损失，也对海外上市公司的声誉以及国家的整体形象和信誉造成了严重损害，进而引发了国际社会对我国资本市场的质疑与信任危机。尽管相关部门对财务舞弊行为加强了惩治力度，但财务造假的现象仍时有发生。因此，本文通过对瑞幸咖啡舞弊案例的研究，分析其动因与实施手段，提出维护市场良好秩序的建议，有助于探索出更加有效的预防和治理对策。

2. 国内外研究现状

自财务舞弊问题出现以来，国内外学者高度关注这个话题并已经从多方面对财务舞弊进行研究、分析。本部分将对财务舞弊的动因、手段以及治理方面的研究成果进行分类整理，从而对此次瑞幸咖啡财务舞弊的研究提供一定的理论基础。

2.1. 国外研究现状

2.1.1. 财务舞弊动因研究

在进行财务舞弊动因研究时，通常使用的一种比较完善的理论是GONE理论。GONE理论是由G. Jack Bologna和Robert J. Lindquist (1993) [1]这两位学者最早提出的，他们认为可以从贪婪、机会、需要、暴露这四个因子对财务舞弊进行动因研究。通常情况下，如果同时出现这四种因子，且彼此相互作用影响时，那么财务舞弊行为就会随之产生。

2.1.2. 财务舞弊手段研究

COSO委员会(2010) [2]在对大量涉嫌财务舞弊的案件进行研究时，发现60%以上的案件都是由税务造假引起的。此外，他们通过对近350个财务舞弊案例分析后，认为虚增收入高估资产、少记成本费用和财务报表中披露虚假的会计信息是上市公司最常用的财务造假方式。

2.1.3. 财务舞弊治理研究

Burke Jeremy和Kieffer Christine等人(2022) [3]在具有代表性的美国成年人样本中进行了一项调查实验，他们发现这项实验不能证明教育干预降低了总体的投资意愿，但简短的金融教育干预可以有效地降低财务舞弊的可能性。

2.2. 国内研究现状

虽然相比于国外学者对上市公司财务舞弊问题的研究，国内学者对于财务舞弊的研究起步较晚。但是由于我国经济发展迅速，对财务舞弊问题的研究也是日益增加。

2.2.1. 财务舞弊动因研究

关睿、栾世红(2021) [4]和梅刚等(2024) [5]认为，企业舞弊的主要动因在于其道德与法律意识的缺失，市场监督不到位以及罚款力度不足。王科和朱爱萍(2017) [6]提出，内部股权过度集中、公司治理结构不完善[7]，以及上市需求和舞弊暴露成本低，都是财务舞弊的重要原因。此外，外部审计机构和证券公司的失职[7]，以及管理层对个人利益的过度追求[8]，也为企业财务舞弊提供了动机。李昊(2021) [9]通过对A企业财务舞弊的案例分析，进一步证明了企业为达到顺利上市的目的，会采取虚增利润等舞弊手段，同时管理层需要完成对赌协议的业绩要求，加上监管制度的缺失以及会计师事务所缺乏审慎的职业态度，最终导致A企业财务舞弊。

2.2.2. 财务舞弊手段研究

黄月菡和陈庆杰(2021) [10]通过对53家上市公司财务舞弊案例进行归纳总结，得出四个常用的财务舞弊手段：虚增资产、隐瞒负债、虚增收入[11]和利用关联方交易[12]。李朋涛(2021) [13]梳理了近年来常见的财务舞弊手段，包括虚构收入、虚构资产、虚构利润以及新型财务造假方式等。研究表明虚构收入主要是通过利用关联方交易、虚构业务和改变收入确认时间这三个手段进行。此外企业还可以通过计提存货跌价准备、虚增在建工程费用、变更固定资产折旧手段等来对业务进行虚构，调整收入确实时点。另外将虚增收入计入子公司名下，而虚增费用由集团公司承担，来改变利润额进行财务造假。范维超(2021) [14]以大智慧公司舞弊案例作为分析对象，对该公司运用的舞弊手段进行了分析。他发现该公司在财务舞弊过程中主要运用了提前确认收入、用框架协议的手段来对收入、成本和费用进行调整，达到财务舞弊的目的。王茹(2020) [15]在文中指出上市公司造假的手段主要是少计提坏账准备，虚造资金流，利用税收优惠，财务数据重大遗漏和虚增销售收入。

2.2.3. 财务舞弊治理研究

李海军(2019) [16]建议通过加强对内部现金、存货、应收账款的管理以遏制财务舞弊行为。杨姝婕(2020) [17]通过对财务舞弊与公司内外部治理结构的关系进行深入研究，得出针对上市公司财务舞弊行为，可以通过加强对股东大会监管、完善董事会治理机制、完善信息披露制度、提高证券监管机构的监管效率以及加强对财务舞弊行为的惩罚力度的手段。黄世忠(2019) [18]提出防范财务舞弊的措施，核心是对整个监管机制的完善[19]，包括对会计准则的调整，外部审计的加强，内部人员素质的提升等。罗党论等(2022) [20]建议从加重自由刑和罚金刑的角度来强化财务舞弊的治理机制。

3. 财务舞弊概念及GONE理论

3.1. 财务舞弊概念

根据我国《注册会计师审计准则》的规定，财务舞弊是指企业管理层、治理层、财会人员或第三方通过故意采用舞弊手段，提供虚假财务信息的行为。

3.2. 舞弊GONE理论

GONE理论是美国传播最广泛的一种舞弊理论，该理论认为舞弊的动因可分为四个要素：贪婪(G)、机会(O)、需要(N)和暴露(E)，只有当这四个因素同时具备时，财务舞弊行为才可能发生。

贪婪是产生舞弊的源头。它表现为行为主体会推动实施符合自身利益的行为，不符合自身利益则予以否决。在舞弊行为人进行舞弊的过程中，贪婪对其行为的影响贯穿始终。

机会与公司内舞弊者所掌握的权利相关，处于管理层的人员在企业中相对于其他人员在拥有的财务信息和工作权限中占有绝对的上风，如果这类人的行为没有得到有效的监督和制约，那么他们就有可能利用非法手段谋取巨额利润。

需要是指公司在资金和其他方面有所需求。需求也就是动机，不良的动机容易导致财务造假这类错误的会计行为。

暴露主要是指舞弊行为被发现和被披露的可能性，以及对舞弊者的惩罚性质和程度这两个方面。如果被查出舞弊的概率极低或者舞弊所带来的收益远大于所受到的惩罚，那么企业便会毫无顾虑地实施舞弊行为。

4. 瑞幸咖啡财务舞弊案例介绍

4.1. 公司概况

瑞幸咖啡成立于2017年，其发展速度之快令人瞩目。截至2020年初，瑞幸咖啡的门店数量已突破4500家，迅速成为中国最大的咖啡连锁品牌。与此同时，瑞幸通过充分利用互联网和大数据技术，推出了无人零售战略，发布了“瑞即购”无人咖啡机和“瑞划算”无人售货机。2019年5月，瑞幸在纳斯达克挂牌上市，股票代码为LK。其从创立到IPO仅用了17个月，创造了全球范围内最快的IPO记录。

4.2. 瑞幸咖啡财务舞弊事件回顾

瑞幸咖啡财务舞弊事件经过如下表1：

Table 1. Time line of Luckin Coffee’s financial fraud events

表1. 瑞幸咖啡财务舞弊事件时间线

注：该表格相关数据来源于百度网站。

4.3. 瑞幸咖啡财务舞弊手段

4.3.1. 虚增收入

瑞幸咖啡在迅速扩张的背后，掩盖了财务造假的事实，其通过夸大单价、订单数量和销量来进行数据造假。为了掩盖实际经营数据的差距，公司通过虚开发票和捏造订单的方式，伪造销售数据，以规避调查机构的追查。例如，先后开出233号、241号，这样调查机构无法准确计算订单量，从而为虚增的订单量预留了足够的空间。浑水机构的调查显示，瑞幸咖啡每单平均商品数量为1.14个，远低于其对外宣称的销量。此外，瑞幸咖啡声称其2019年第三季度的商品净售价为11.2元，但是调查机构通过大量数据分析发现，该售价至少被虚高了1.23元。

4.3.2. 虚增成本费用

根据浑水机构发布的做空报告，瑞幸咖啡虚增了大量成本费用，尤其是广告费用。瑞幸在财务报告中声称其在2019年3季度的广告费支出为3.82亿元，但实际用于分众传媒的广告费仅为0.46亿元，虚增了150%的广告费用。这样虚增成本的方法使得虚增的收入和成本相匹配，不会引起审计师的注意，为舞弊提供了一定的空间。

4.3.3. 不正当的关联方交易

截至2018年底，瑞幸咖啡的应收关联方款项总计1.48亿元，而调查显示，只有460.9万元来自线上平台的应收账款。到2019年9月，应收账款金额仅增至1142.9万元。这表明瑞幸咖啡很可能涉及不正当的关联交易。

进一步调查显示，神州租车和瑞幸咖啡的创始人同为陆正耀，他同时担任神州优车的董事长，且曾收购过宝沃汽车的股份，并将1.37亿元转至咖啡机供应商的老板王百因的名下。此外，瑞幸咖啡的股东杨飞，还通过氢动益维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为瑞幸提供广告服务，而该公司隶属神州租车。根据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的公告，这几家公司确实存在关联交易。证监会对陆正耀等人进行行政处罚，进一步揭示了瑞幸咖啡通过关联交易进行财务舞弊的事实。

4.4. 瑞幸咖啡财务舞弊的后果及影响

4.4.1. 瑞幸咖啡停牌退市

瑞幸咖啡被爆出财务舞弊事件后，其每股股票价格一路暴跌至1.38美元，直接影响了消费者和投资者对于瑞幸咖啡的信任，造成了商誉减值，被迫宣布在纳斯达克停牌，并准备退市备案。

4.4.2. 受到行政处罚

财政部、证监会等多部门展开调查，在2020年10月12日，我国市场监管总局根据彻查结果对瑞幸咖啡(中国)和(北京)、神州优通、征者国际贸易、车行天下五家公司处以200万元的罚款。

4.4.3. 瑞幸咖啡财务舞弊的影响

瑞幸咖啡财务舞弊事件的曝光，给中概股的发展带来了不利影响。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杰伊克莱顿提出，由于信息披露的问题，希望投资者不要对中国在美国上市的公司进行投资。该公告一发布，中概股的股票价格就开始了不同程度的下跌。此外，神州租车的股价一度跌停，瑞幸咖啡引发的信任危机也使金融机构和供应商丧失了对其关联方的信任，其收购的宝沃汽车也面临着巨大的偿债压力。

5. 基于GONE理论的瑞幸咖啡财务舞弊动因分析

5.1. 贪婪因子分析

5.1.1. 管理层的贪婪

瑞幸咖啡的财务舞弊事件中，来自管理层的贪婪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诱因，而管理层的贪婪主要在股票质押上体现出来。据瑞幸咖啡于2020年1月8日发布的招股说明书显示，该公司的主要股东分别质押了30%、47%和100%的股份，这些股份高达公司总股份的49%。之所以出现如此大规模的股票质押，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瑞幸咖啡管理层的贪婪心理，尽管他们对外宣称这些资金会用于公司的运营，但实际上很有可能会吸走这部分资金。

5.1.2. 关联方的贪婪

瑞幸咖啡的董事长陆正耀也是神州优车的董事长，他曾经收购过宝沃汽车的股份，并将1.37亿元转到了王百因的名下，而王百因则是长盛兴业的老板，但长盛兴业是一个空壳公司，所以这1.37亿元其实是到了神州优车的手中，而王百因也是瑞幸咖啡咖啡机供应商征者国际贸易的老板。此外，瑞幸咖啡的股东杨飞，策划了神州租车的分支机构氢动益维为瑞幸咖啡提供广告服务。瑞幸咖啡与上述公司的关系隐秘复杂，大概率存在不正当的关联方交易，所以其财务造假事件也与这些关联方的贪婪脱不了关系。

5.2. 机会因子分析

5.2.1. 股权结构不合理

高股权集中度会使持有股份比例高的股东为获取巨大利益而实施机会主义行为，这是上市公司普遍存在的问题，而股权过度集中(见表2)也是导致瑞幸咖啡财务舞弊的原因之一。根据了解，陆正耀和钱治亚都来自神州优车，Sunying Wong是陆正耀的姐姐，黎辉和刘二海也参与了神州优车的投资，所以以陆正耀为核心的“神州系”就足以控制瑞幸咖啡的重大决策，这也为财务舞弊行为制造了机会。

Table 2. Equity structure of Luckin Coffee

表2. 瑞幸咖啡股权结构

注：该表格相关数据来源于瑞幸咖啡年度报告。

5.2.2. 信息不对称

瑞幸咖啡在信息披露方面存在严重问题，其未按信息披露的要求在规定的时间和位置公开公司的相关信息，例如，作为公司的核心管理者，钱治亚是瑞幸咖啡联合创始人兼首席营销官这一身份并未在公司的文件中提及。此外，陆正耀和王百因之间有关无人零售咖啡机的关联交易也未在财务报告中披露。正是由于信息披露不完整，信息使用者获取的有关公司情况的信息存在偏差，无法掌握企业的真实状况，公司财务舞弊的行为才会更加肆无忌惮。

5.2.3. 内部控制不完善

如果公司的内部控制不健全，财务舞弊行为就很容易发生。瑞幸咖啡的管理层曾质押了近半数的股份，这对中小股东的利益造成了严重损害。而在多重监管之下，瑞幸咖啡的高管竟未发现多达22亿元的虚假交易，充分表明其内部控制存在明显的漏洞和缺陷。

5.3. 需要因子分析

通过现金流量表分析(见表3)，2018年第二季度至2019年第三季度期间，瑞幸咖啡通过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一直都是负数，而融资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正数，从这里可以看出，瑞幸咖啡多数时候都需要通过融资来维持公司的经营状况。

Table 3. Luckin Coffee cash flow statement

表3. 瑞幸咖啡现金流量表

注：该表格相关数据来源于同花顺app以及瑞幸咖啡年度报告。

在此期间，瑞幸咖啡确实先后完成了多次A轮、B轮融资，融资总额高达14.5亿美元，这表明瑞幸咖啡试图通过融资来弥补亏损。此外，频繁的融资使得公司利润表的经营成果看起来更加可观，吸引了不知情的投资者增加投入。为掩盖公司实际收入、融资速度以及公司发展速度不匹配的现象，舞弊者就通过虚增收入和虚增费用等方式实施财务造假。

5.4. 暴露因子分析

5.4.1. 被发现的可能性低

由于瑞幸咖啡的注册地、上市地和经营地分布在不同地区，投资者获取相关财务信息变得十分困难。如果公司进行财务造假，采用某些手段隐藏起来后，可能更加不易被发现。而且，相关的监管机构难以从中国企业获取审计底稿，这使得监督的有效性受到严重削弱。此外，因监管成本高昂，监管机构通常依赖已公开的信息进行监督，导致监管存在一定的局限，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

5.4.2. 被发现后的处罚力度小

在2020年3月1日新修正的《证券法》开始实施之前，国内对财务造假的处罚最高也就60万元，这相比于舞弊所获取的收益来说很低，所以很多公司甘愿冒险进行舞弊。此外，财政部、证监会和市场监管总局对上市公司的财务造假有不同的处罚标准，按照公司舞弊行为的严重程度给予不同程度的处罚，并且只有极个别公司会受到被迫退市的处罚。虽然美国市场中违反证券法的处罚比较严重，但瑞幸咖啡的高层管理者大多都是中国人，况且中国和美国也没有签订引渡条约，所以法律的监管效果也并不理想，这也是上市公司财务舞弊行为频频发生的原因之一。

6. 基于GONE理论的上市公司财务舞弊治理建议

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动因虽然各都有所不同，但总结后可发现存在共性，主要源于贪婪、机会、需求和暴露四个方面的驱动。因此，基于这四个因素，针对上市公司如何防范和治理财务舞弊行为提出了相应的建议。

6.1. 基于贪婪因子的治理建议

6.1.1. 加强企业道德建设

管理层必须认识到诚信的企业理念对维持上市公司发展的关键作用。公司可以围绕此理念开展一些活动，例如组织管理者研究经典财务舞弊案例，不定期举办关于道德文化的学习活动等。这些举措有助于提升管理层的道德水平，促使其自我约束，避免从事非法行为，从而降低财务舞弊的发生率。

与此同时，上市公司应积极公开公司的重大事项和财务状况等，主动接受监管机构的监督，以此震慑管理层，减少财务舞弊行为的发生。尽管法律已有明确规定，仍有许多高层管理者为了获取非法利益不惜铤而走险，这从侧面反映了他们职业道德的缺失以及法律意识的薄弱。因此，在法律法规不断完善的同时，企业应注重加强道德建设，通过提升管理层的职业操守来维护市场秩序，防止财务舞弊现象的出现。

6.1.2. 加强个人信用档案的管理

瑞幸咖啡管理层的信用水平较低是其出现财务舞弊行为的一个重要因素。因此，相关机构可以加强对个人信用档案的管理，把以前的不良记录记录在档案中并且将其永久的保存起来，这样就可以参考其档案有无不良记录来决定是否录用，尽量选择那些信誉良好且背景清白的人作为公司的管理者或员工。

6.2. 基于机会因子的治理建议

6.2.1. 优化公司股权结构

股权过度集中对上市公司发生财务舞弊行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为了防止舞弊发生，首先要合理的划分股权，让股东与股东之间形成制约的情况，其次，可以建立员工股权激励制度，增加员工的持股比例，避免公司大部分股权被管理者的亲朋好友所持有。而且，通过这种方法可以提升员工的归属感，激励员工积极参与到监督行为中，减小了财务造假行为发生的概率。

6.2.2. 完善内部审计制度

从目前来看，很多上市公司的内部审计制度都存在某些缺陷，以至于无法发挥其应有的监督功能。因此，要想避免财务舞弊的出现，首先要保证审计人员的独立性，防止公司的内部审计受到管理层等其他方面的干扰。其次，尽量应聘知识经验比较丰富、职业道德水平较高的审计人员，因其具有一定的专业性，对财务舞弊案件比较了解，可以减少公司在经营中出现财务舞弊的行为。最后，要采用全面、局部、定期与不定期相结合的方式对公司内部进行审计，同时内部审计人员也要保持谨慎性，对出现异常的指标都要进行重点关注，减少舞弊发生的可能性。

6.2.3. 发挥第三方机构的监管作用

信息不对称是导致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原因之一，而这主要是由于外部监督不到位引起的，因此要想防止信息不对称，必须要发挥外部监管机构的监督功效。浑水机构发布的做空报告对于曝光瑞幸咖啡财务舞弊事件起到了重要作用，所以我国可以按照这种机构的体制调整成符合中国上市公司的监管机构。由于外部监管机构监督力度极大，公司高管要想再披露错误的相关信息就需要再三思量，所以要想让财务舞弊行为无处遁形，就应当发挥第三方机构的监管作用，加强监督力度。

6.3. 基于需要因子的治理建议

6.3.1. 制定合理的业绩指标

舞弊行为的原因或许与业绩指标有关系，业绩动态指标通常决定了高管年末的各种奖励以及转让股份激励。所以需要全面考虑行业、市场的情况再制定业绩指标，如果业绩指标设置的不合理，那么就很难有激励的效果，而且很有可能导致管理层用虚报业绩的舞弊手段来完成业绩指标。因此，制定合理的业绩指标可以降低财务舞弊发生的几率。

6.3.2. 改进监管机构监管资源的配置

监管机构要适量的把更多的监管资源分配给业绩平稳的公司，加大对这部分公司的监管力度，提高对于业绩稳定的公司的注意力，避免像瑞幸咖啡事件这样出了问题再调查，而是应该牢牢掌控上市公司的行为，使其行为都在监管机构的监督范围内，不给这些公司财务造假的机会。

6.4. 基于暴露因子的治理建议

6.4.1. 加强跨境监管合作

证监会作为中国证券监管的主管机构，是我国进行证券跨境监管合作的实施主体，所以证监会应该积极参与跨境监管的合作。同时不定期的抽查在国外上市的中国公司，落实好对这些公司的监督工作。除此之外，应该加强与国外监督机构的联系，促使多方机构有效联动，提高相关信息的透明度，使财务造假行为无处遁形。

6.4.2. 加大舞弊惩戒力度

首先，应完善相关法律法规，扩大对中概股公司的监管范围，增强监管机构的执法权，同时对违反法律行为的处罚力度进行加大，使监管机构能够更有效地规范上市公司的行为。其次，中介机构也应承担起监督责任，实行连带责任制。如果上市公司存在财务舞弊，中介机构也应受到相应的处罚，以促使其在运营过程中更加注重自身的行为规范，从而减少造假行为的发生。

7. 结论

本文以瑞幸咖啡为案例，从“贪婪”、“机会”、“需求”和“曝露”四大要素出发，剖析瑞幸咖啡财务舞弊的动因，并从四大要素入手，提出了相应的对策。要想对企业进行有效的管理，营造一个良好的市场环境，企业就必须要坚守底线，同时，外部监管部门也要做到公平、公正，加强对企业的监督与处罚。只有如此，才能有效遏制财务舞弊行为的发生，保护投资者的合法权益，使公司得以长足、稳健地发展。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