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信息技术的发展创新和互联网的普及应用极大地推动了社会进步,也在不断重塑人们的生活和学习方式,人类社会正经历着一场“由群体为中心的生活转变为以网络为中心的生活”的根本性变革。据2024年第53次《中国互联网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3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10.92亿人,互联网普及率达77.5%,持续呈现出迅猛的增长态势(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2024)。作为互联网原住民,当代青年大学生自出生起就与互联网相伴成长,全新的网络互动模式与信息传播图景深刻影响着他们的思维和行为方式,互联网在为大学生提供无限学习和社交机遇的同时,也让他们的网络安全、隐私和身心健康面临巨大风险。研究表明,大学生在运用网络的过程中容易呈现出集体无意识、责任心不足、极端化、反理性等特征(戈园园,2022),因网络素养缺失导致的网络欺凌、网络依赖和“屏幕成瘾”等问题也趋于严重,网络认知和行为失范现象频频发生。在此背景下,提升大学生网络素养显得愈发重要。
网络素养伴随互联网的迅速发展而产生,它既是当今时代背景下个体须具备的核心素养之一,更是全体民众文明与素养的重要体现,而这种文明和素养恰恰是植根于中国本土时代背景下的网络文化的鲜明表征。2021年9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强网络文明建设的意见》就曾指出,“要着力提升青少年网络素养,进一步完善政府、学校、家庭、社会相结合的网络素养教育机制”,由此可见,我国大学生网络素养的成长发展离不开整体教育生态环境,它深受特定的现实语境和社会土壤的影响。因此,在理论探索大学生网络素养概念结构的基础上,深入探讨当代大学生网络素养的发展现状及影响因素,并从教育生态学视角关注其内在整体性、互动性和联系性,对于提升大学生网络素养、构建高等教育新生态、实现从网络大国迈向网络强国具有重要意义。
2. 理论背景
2.1. 网络素养
网络素养(Network Literacy)由迈克·卢尔(McClure, 1994)于1994年提出,他认为,作为诞生于互联网环境下的新媒介,网络素养强调的是网络时代下个体所需的识别、访问并使用网络电子信息的知识与技能;随着互联网技术的迅速发展,信息传播环境与承载能力发生极大变革,网络进一步囊括了数字技术、信息传播、资源整合等多个通路,网络素养的内涵也得以拓展,它在基于媒介素养、信息素养以及数字素养的同时更强调开放共享、交互协作、社会参与等(喻国明,赵睿,2017),这意味着网络素养不仅强调个体需对网络信息与资源有基本认知与运用能力,还包括在特定网络环境中,个体能够具备为实现自我发展、参与社会活动以及促进社会发展所展现的道德规范与行为。当前学界对于网络素养并未形成统一的定义或概念,但普遍赞同网络素养的内涵不只局限于知识层面,还应包括技能、道德等维度,结合文献整理,本文将大学生网络素养分为认知与观念、行为与技能两重维度及五大构成要素(如图1)。
Figure 1. Dimensions and components of college students’ network literacy
图1. 大学生网络素养的维度及构成要素
认知与观念维度是网络素养的核心组成,它包括网络媒介认知、网络道德与安全以及网络自我发展三大要素。网络媒介认知是大学生网络素养的基础,它要求个体具备对网络媒介有着一定的认识与理解,包括网络媒介的定义、特点、功能以及其在社会生活中的广泛影响等;网络道德与安全强调个体在网络活动中应自觉遵守道德规范,同时保持对网络安全的高度警觉,学会辨别和防范各类网络风险,网络道德与安全相辅相成,共同为网络空间的和谐稳定保驾护航;网络自我发展是指个体在网络空间中对自我进行不断探索、学习与成长,具体表现在对网络学习资源的利用、网络社交关系的建立等。
行为与技能层面是大学生网络素养的具体实践内容,它主要由网络信息识别和网络行为管理两大要素构成。网络信息识别是指个体在面对复杂多样的网络信息时能够运用已有的知识与经验对获取信息的真伪性、价值性及潜在风险进行评估与辨别;而网络行为管理则是关注大学生在网络空间内的具体行为,即个体能否自我约束、自我调控、合法合规、文明健康地开展网络活动。
2.2. 教育生态学
教育生态学(Educational Ecology)是20世纪70年代中期兴起的教育学分支学科,它是将生态学原理与方法在教育学中渗透与应用的产物。劳伦斯·克雷明(Lawrence Creming)最早提出教育生态学这一概念,在他看来,教育生态学是依据生态学的原理,考察教育实践活动的主体(个体或个体组成的教育结构单元)与周围环境的相互关系、作用和适应。以吴鼎福、范国睿等为代表的国内学者有类似的观点,即认为教育生态学主张要将教育从单纯的学校环境中解放出来,把它放在自然、社会、家庭等生态系统中去探索教育生态平衡的路径(吴鼎福,1988);另有学者将教育生态学的研究范畴拓展至整个教育生态系统,认为教育生态学重点考察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功能特点及运行演化规律等(袁洁婷,2013)。从研究旨趣来看,教育生态学强调教育的整体性、联系性与动态平衡,追求在教育和环境深刻互动的框架下,通过环境的优化推动教育事业的持续健康发展。
鉴于上述理论框架与研究趋势,本文倾向于将教育视为一个复杂的生态系统,内部包含多个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子系统,包括但不限于家庭教养环境、学校教育体系、社会文化语境等。大学生作为教育生态系统中的重要主体,其网络认知的形成、学习范式的革新、社交行为的拓展等均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上述子系统的交互影响,这一过程不仅凸显了教育生态系统中各要素间的紧密联系,更强调了在培育和提升大学生网络素养时应全面考量并优化整个教育生态系统的必要性。
3. 大学生网络素养的现状调查
3.1. 调查对象及问卷设计
结合大学生网络素养的构成要素,自编大学生网络素养调查问卷。调查问卷共分三部分,分别为人口学信息、大学生网络素养调查量表以及网络素养教育情况。大学生网络素养调查量表主要依据文献调研及与学生的前期访谈编制而成,共27个条目,涵盖网络媒介认知、网络道德与安全、网络自我发展、网络信息识别以及网络行为管理五大维度,采用李克特五级计分方式,每一条目从“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进行计分,得分越高说明大学生网络素养水平越高。对问卷进行信效度分析,经信度分析,克隆巴赫Alpha系数为0.886,大于0.8,说明问卷各项之间的相关性和一致性较好,问卷信度较高;效度分析后显示KMO值为0.939,大于0.9,p值为0.00 < 0.01,表明该问卷具有良好的结构效度。
本文选取上海某一本理工高校在读大学生作为研究对象,按年级进行整群抽样与方便抽样,共发放问卷476份,回收有效问卷452份,有效回收率为94.96%。其中男生共246名(占比54.42%),女生206名(占比45.58%),性别分布相对均衡;受访学生所在年级按大一至大四分布分别占比25.44%、28.32%、22.35%和23.89%;有近90%的受访学生为理工类专业,其他专业门类的受访学生较少。
3.2. 调查结果分析
3.2.1. 大学生上网情况现状
1. 大学生每日上网时长(表1)
Table 1. Description statistics of college students’ daily online time
表1. 大学生每日上网时长的描述统计
项目 |
选项 |
频数 |
百分比(%) |
每日上网时长 |
A. 1小时以内 |
8 |
1.77 |
B. 1小时~3小时 |
86 |
19.03 |
C. 3小时~5小时 |
174 |
38.50 |
D. 5小时~7小时 |
110 |
24.34 |
E. 7小时以上 |
74 |
16.37 |
从大学生每日上网时长情况来看,有79.21%的受访学生每天用网时长为3小时以上,有近16.37%的受访学生甚至超过了7小时,这与以往学者的调查结果基本一致。这表明,多数大学生网络使用时间较长,其日常生活与互联网紧密关联,且有少部分学生已表现出一定程度的网络沉迷与依赖,可见,网络已然成为大学生的“时间黑洞”,“无人不网”“无网不欢”也成为当代大学生的真实生活写照。
2. 大学生参与网络活动的类型
Table 2. Description statistics of the types of college students’ participation in online activities
表2. 大学生参与网络活动类型的描述统计
项目 |
选项 |
频数 |
百分比(%) |
大学生参与网络活动类型 |
A. 在社交媒体上和同学朋友聊天(如QQ、微信、微博等) |
416 |
92.04 |
B. 利用网络进行学习(如b站、大学生慕课等) |
280 |
61.95 |
C. 在网络上休闲娱乐(如玩游戏、听音乐、看直播、读小说等) |
407 |
90.04 |
D.网络购物(如淘宝、京东、拼多多等) |
303 |
67.04 |
E. 浏览新闻信息(如新闻客户端、新闻网站等) |
179 |
39.60 |
在网站上搜索查询信息(如百度、谷歌等搜索引擎) |
280 |
61.95 |
其他 |
3 |
0.66 |
大学生参与网络活动的类型在很大程度上反映着他们用网时的心理状态、价值取向和现实倾向。据表2显示,“在社交媒体上和同学朋友聊天”(92.04%)、“在网络上休闲娱乐(如玩游戏、听音乐、看直播、读小说等)”(90.04%)、“网络购物(如淘宝、京东、拼多多等)”(67.04%)分别排在学生参与网络活动类型的前三位。可见,网络正在改变着大学生的学习、生活和娱乐方式,绝大部分学生使用网络是用以满足网络社交以及休闲娱乐,随着网络活动的诉求日渐多样化,大学生的网络活动也呈现出“屏幕社交”“泛娱乐化”倾向。
3.2.2. 大学生网络素养现状水平
1. 大学生网络素养各要素的得分
Table 3.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the scores of each element of college students’ Internet literacy
表3. 大学生网路素养各要素得分的描述统计
网络素养五大要素 |
最小值 |
最大值 |
平均值 |
标准差 |
中位数 |
网络媒介认知 |
1.00 |
5.00 |
3.49 |
1.00 |
3.40 |
网络信息识别 |
1.00 |
5.000 |
3.64 |
1.11 |
3.80 |
网络道德与安全 |
2.14 |
4.86 |
3.68 |
0.57 |
3.86 |
网络自我发展 |
1.00 |
5.00 |
3.67 |
1.18 |
3.50 |
网络行为管理 |
1.33 |
5.00 |
3.25 |
0.65 |
3.33 |
根据大学生网络素养各要素的得分情况来看,各要素的平均值(M)均大于2.5的中位数,受访学生的网络素养整体水平较高(表3)。具体来看,受访学生在网络道德与安全(M = 3.68, SD = 0.57)这一要素上的得分最高,其次是网络自我发展(M = 3.67, SD = 1.18),平均得分最低的是网络行为管理(M = 3.25, SD = 0.66),这说明不同要素间的水平仍存在一定差异。结合人口学统计信息,以性别、年级等为自变量,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和方差分析,发现不同性别对于网络媒介认知有着差异性(t = 2.03, p < 0.05),女大学生的平均得分(M = 3.39)要低于男大学生的平均得分(M = 3.58),这也意味着在受访学生中,男生对于网络基本知识和功能的掌握情况要好于女生;不同年级的学生在网络自我发展上有显著差异性(F = 4.27, p = 0.005 < 0.01),通过组间对比发现,相较于大二、大三学生,大一(M = 3.80, SD = 0.91)和大四(M = 3.61, SD = 0.77)学生更倾向于利用互联网进行自我发展与开展学习。
2. 大学生网络素养两大维度的相关性
Table 4. Correlation analysis of the two dimensions of college students’ Internet literacy
表4. 大学生网络素养两大维度的相关性分析
|
|
认知与观念 |
行为与技能 |
认知与观念 |
Pearson相关性 |
1 |
0.811** |
显著性(双尾) |
|
0.000 |
个案数 |
452 |
452 |
行为与技能 |
Pearson相关性 |
0.811** |
1 |
显著性(双尾) |
0.000 |
|
个案数 |
452 |
452 |
注:*p < 0.05,**p < 0.01。
作为网络时代的生力军,大学生的网络认知情况在不同程度上会影响他们的网络交往与实践。通过表4可以看到,大学生网络素养的认知与观念维度和行为与技能维度存在显著相关(r = 0.881, p = 0.00 < 0.001),这也印证了认知理解与行为实践之间的内在关联,即大学生对网络的认知与观念程度越高,相应的,网络信息识别和行为管理的能力也越强。
3. 大学生网络素养存在的特点
通过调研发现,目前受访大学生的网络素养仍存在一定的问题与挑战:
第一,网络基本知识有所欠缺。通过调查发现,近90.41%的受访学生比较或非常赞同“网络是一把双刃剑”的说法,也承认网络对于经济、政治、文化、教育等领域均有深远的影响,然而这种理论未能很好地转化为他们对网络基础知识和操作技能的熟练掌握。例如约55.5%的受访学生表示“不大能处理常规的网络故障(如网线不通、网卡、IP地址冲突等)问题”,对于计算机的运行情况也不会及时关注;还有近73.4%的受访学生虽然意识到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但对于相关法律法规条文的具体内容知之甚少,法律知识的模糊有可能让他们在无意中触犯法律红线,也限制了他们利用法律武器保护自身合法利益的范围。
第二,网络信息甄别能力略显不足。随着网络技术的迅速发展,大学生能够在网络上检索到任何自己想了解的信息,这为他们的生活带来极大便利的同时,也暴露出当前大学生的网络信息甄别能力不足的问题。一方面,在面对海量信息时,有24.78%的学生表示“不太能够根据信息的来源、标题、内容等辨别信息的真伪性”,他们更容易被信息的表面所吸引,例如夺人眼球的标题、夸张的情绪渲染或网络热点趋势,而忽视了对信息真实性、实效性和权威性的深入考量;另一方面,尽管绝大部分受访学生能够做到对网络舆论保持冷静,理性“吃瓜”,不随意评论或转发,不做键盘侠,但仍有约13.6%的大学生表示不太能做到,他们还是容易受到网络舆论的影响,盲目跟风,缺乏独立理性的思考。
第三,网络安全防范意识有待提升。网络空间的隐蔽性、泛模糊性和集群风险性使得大学生在网络生活中面临诸多无法预知的潜在风险(曾琰,2018)。例如,尽管受访大学生在“网络道德与安全”维度上自评得分较高,超过88%的学生表示“自己能警惕和识别网络诈骗”,但通过与学生的交流访谈中可以得知,有不少学生曾“因为相信网络上的信息而被人骗取过钱财”。大学生普遍缺乏社会阅历,容易受到外部环境的多方诱惑,加上当前网络监管不完善,网络诈骗成为当前大学生网络安全防范的一大威胁;另外,社交媒体已逐渐成为当代大学生日常社交的重要工具,这种广泛的社交链接在拓展学生社交圈层的同时,也增加了与陌生人互动交往的风险,有近30%的受访学生表示“会在QQ、微信等社交媒体上结识陌生网友,并受邀私下约见”,说明他们的隐私保护和安全防范的意识还有待提升。
4. 教育生态学视角下大学生网络素养的提升策略
中共中央、国务院联合发布的《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特别强调,要“在青年群体中广泛开展网络素养教育,引导青年科学、依法、文明、理性用网”。以教育生态学为适切视角,网络素养教育并非孤立存在的教育环节,而是与家庭、学校、社会等环境因素紧密相连、相互作用的复杂系统,共同在动态平衡中促进大学生网络素养的全面发展。根据布朗芬布伦纳的生态系统理论,大学生网络素养教育可视为是一个多层次、多维度的教育生态圈,该生态圈由微观系统(Microystem)、中介系统(Mesosystem)、外在系统(Exosystem)以及宏观系统(Macrosystem)这四个子系统构成(如图2所示)。微观系统是大学生最直接且影响最为深远的核心环境,家庭的教养方式、学校的教育内容与方法等的相互影响共同塑造了大学生网络素养的基石;中介系统聚焦于构建并强化微观系统间的紧密联系和互动桥梁,强调家庭、学校以及网络社群之间的沟通与合作;外在系统是大学生并未直接参与但是对其成长发展也产生影响的系统,包含了社会生活环境、家庭职业背景,学校环境氛围等,它们也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了大学生的网络素养;宏观系统置于生态圈的最外层,则涵盖广泛的价值观念、法律法规等社会文化大环境。
Figure 2. Ecosystem diagram of college students’ network literacy education
图2. 大学生网络素养教育生态系统图
在网络强国战略背景下,将网络素养教育深度融入大学生成长发展的全过程,亟需重构大学生在网络素养教育中的生态位,构建大学生、学校、家庭、社会等多方联动的协同机制,通过强化微观系统的直接教育作用、促进中介系统的有效沟通、优化外在系统的间接影响以及引导宏观系统的正向发展,共同营造一个有益于大学生网络素养全面提升的教育生态圈。
4.1. 强化微观系统,增强网络素养直接教育动能
第一,重构大学生在网络素养教育中的生态位,激发其内生动力。大学生群体作为互联网时代的活跃参与者与受益者,不可避免地会被复杂多变、良莠不齐的信息所裹挟,甚至可能落入个性化算法构建的信息茧房中而不自知。面对这一挑战,大学生在网络素养形成过程中应坚持“四个自我”原则(坚持自我教育、自我管理、自我监督和自我服务),主动以理性、独立的态度不断弱化网络匿名性带来的泛娱乐化和责任感缺失等带来的潜在隐患,真正做到将网络素养内化于信念,外化于言行,作知行合一的合格网民(缪晨熙,2024)。
第二,发挥高校第一、二课堂的主阵地作用,推动构建大学生网络素养课程教学体系。一方面,高校应积极将网络素养纳入高校课程体系中,将网络基础理论、网络操作技能、网络伦理道德,网络法律法规等多方面有机融入高校计算机基础、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等课程中,使得课程内容精准对接大学生的成长需求与时代发展趋势,创新推动大学生网络素养“思政课程”与“课程思政”一体化;另一方面,高校应积极探索并创新教学手段与方式,构建线上线下相结合、理论与实践相促进的立体化教学体系。高校可以依托学生社团组织、学生党团支部以及新媒体中心等定期举办网络素养专题讲座与培训、邀请行业专家学者分享等为大学生提供前沿的网络知识、实用的操作技能以及深刻的伦理思考,实现第二课堂形式与第一课堂内容深度融合(侯玉莹,梁惠娥,2022)。
第三,重塑家长教育观念,探索家庭网络素养教育新路径。经问卷调查发现,近65%的学生表示家长不会对大学生的“用网时长和内容进行干预和限制”,参与干涉的家长也大都是“一刀切”处理,认为网络有害无益,可见家庭并未在其中发挥应有的作用。对此,家长应当转变其教育理念,努力成为大学生网络素养教育的坚实后盾与引导者,不仅要深入理解并把握网络信息传播的内在逻辑与鲜明特点,主动摒弃“谈网色变”“一概而论”的偏见,还应在日常生活中树立科学上网、健康用网的榜样,以更加开放和包容的心态同大学生一起迎接互联网时代的机遇与挑战。
第四,重视朋辈影响力量,加强对网络文化圈层的正向引导。网络文化圈层作为大学生群体独特的社交单元,表征着成员间的身份认同与共同的价值追求。为促进大学生网络素养的全面提升,应积极挖掘并培养来自各个网络文化圈层的朋辈意见领袖,他们所具有的非权力性影响力在大学生群体中更有号召力和感染力(郑学宏,周依帆,2024),通过朋辈群体的示范带头作用,可以有效在圈层中引领正向舆论,传播健康网络文化;同时,通过组织线上线下的研讨会、工作坊等活动,为大学生提供跨圈层的交流互动平台,有助于打破信息壁垒,构建健康、和谐、向上的网络文化生态,助推大学生网络素养的全面发展与提升。
第五,强化网络媒体引导,构建全面的网络宣教体系。当代大学生群体自出生起就与互联网相伴成长,网络媒体的产生发展对其网络素养的形成发展也有着直接的影响。一方面,要充分发挥主流媒体的引领作用,创新网络传播手段与方式,提高网络宣教的吸引力和感染力,使其更加贴近大学生的生活实际,从而在大学生用网过程中潜移默化地提升大学生网络素养;另一方面,要不断加强网络文化产品的创作与生产,推出更多反映时代精神,体现核心价值观的优秀网络文化产品,让大学生能够主动走进,深入了解。
4.2. 促进中介系统,发挥网络素养教育协同效能
中介系统着重凸显了家庭、学校以及网络社群之间的沟通与合作之于大学生网络素养教育的重要价值。首先,高校可以以“一网三微(即校园网、微博、微信、微视频等新媒体平台)”为有力支撑(罗文,2024),鼓励师生可以利用新媒体平台进行互动交流,开展网络素养主题讨论、案例分析、模拟演练等活动,着力提升校园网络平台的吸引力和粘着力,形成积极向上、知识共享的校园网络良好氛围。同时,高校可以创立师生优秀网评员选拔及评选机制,这一群体作为校园网络空间的“风向标”,可以敏锐捕捉并正向引导学生的网络舆情,有效提升网络素养教育的针对性和实效性。其次,高校还可以联合知名网络平台或社交媒体,精心打造一批具有影响力的网络素养教育账号或社群,邀请行业专家、学者、意见领袖等入驻这些平台,以大学生喜闻乐见的形式定期发布高质量的教育内容,如网络热点解析、网络谣言识别技巧、网络文明行为规范等,引导大学生养成良好的网络观念和行为习惯,进一步培育和提升大学生网络素养。最后,家庭与高校也应当建立紧密的合作联动机制,通过座谈会、家长交流论坛及家长回访日等方式让家长及时沟通、深入了解大学生网络素养的发展现状及教育成效,协同制定个性化、系统化的教育计划,以求共同推动大学生网络素养教育朝着更深层次、更广领域发展。
4.3. 优化外在系统与宏观系统,激发网络素养教育全域活力
一方面,大学生网络素养的培育离不开政府有关部门的有效监管。2023年3月16日,国务院新闻办发布《新时代的中国网络法治建设》,着重强调要将网络立法、网络执法、网络司法、网络普法、网络法治教育等一体推进。作为网络空间治理“领航者”的角色,政府部门应致力于不断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体系,如网络行为规范、网络信息安全、网络隐私保护等方面的法律条文,为网络素养教育奠定坚实的法治基础,确保网络空间运行有法可依、有章可循;此外,政府还应强化网络运行的法律执行与监督效能,将技术手段与行政手段相结合,加大对网络平台的监管力度(李梦莹,2019),对散布网络谣言、侵犯个人隐私、开展网络诈骗等违法违规行为进行严厉打击,切实维护网络空间的清朗和秩序,为大学生网络素养教育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
另一方面,社会主流价值观念作为社会文化的核心与精髓,它所倡导的道德准则、行为规范和价值取向,为网络素养教育提供了丰富的思想资源和价值导向。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主流价值观念融入网络素养教育的各个环节,能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大学生的思想行为,有助于增强他们的网络道德意识、法律意识和社会责任感,使他们在网络空间中能够自觉遵守道德规范,积极传播正能量,以实际行动为共同营造一个文明、和谐、向上的网络文化生态环境贡献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