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随着高考日语生源的扩大，大学日语愈发受到关注。作为本科高校一门面向非外语专业学生开设的通识必修课，大学日语注重促进学生在日语综合运用能力、跨文化交际能力、自主学习能力、人文精神和思辨能力等多方面的提升，助力高素质复合型人才培养。但在生源规模扩大、人工智能技术快速发展的背景之下，大学日语的应对与调整却较为缓慢，呈现出相对滞后的态势，面临内部失衡的困境。
如今步入人工智能时代，可以因势利导，充分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推动大学日语发展。人工智能实现了深度学习和自然语言处理等关键技术的突破，发展迅猛，推动千行百业革新。在教育领域，人工智能技术虽给教育教学带来一定的冲击，但其应用也为教育减负、提质、增效提供强大、可靠的技术支撑，变革性作用越来越突出。基于此，本文将从教育生态学的角度出发，围绕人工智能赋能大学日语生态教学模式构建进行探讨，旨在通过分析大学日语课堂现状及人工智能技术应用，探索如何充分运用人工智能技术应对大学日语生态系统的失衡问题，以期提出大学日语教学模式变革路径和实践对策，构建和谐、健康的生态教学模式，进而实现培养高素质复合型人才的目标。
2. 研究综述
教育生态学(Educational Ecology)是教育学与生态学相互交叉融合而产生的学科，主要运用生态学的价值观和方法论来研究教育与教育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深入剖析教育现象与教育问题，从而掌握教育发展规律。
教育生态学研究起源于西方。20世纪30年代，相关学者开始尝试将生态学引入教育研究。1976年，美国学者劳伦斯·克雷明在《公共教育》一书中正式提出了“教育生态学”这一科学术语，并专门对其展开探讨。随后，克雷明在《教育生态学中的变革：学校和其他教育者》的主题演讲中对该术语进行阐述，这被认为是教育生态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诞生的标志[1]。此后，教育生态学的研究不断深入发展。
我国对教育生态学的研究起步较晚。最早始于20世纪70年代的中国台湾，代表学者包括方炳林、李聪明等。80年代，中国大陆也开始有学者进行相关研究，例如吴鼎福发表的《教育生态学刍议》一文。1990年，吴鼎福与诸文蔚共同撰写出版专著《教育生态学》，主张教育生态学应将“多维、多参数的系统观”和“教育与生态环境协调发展观”作为最基本的观点，从教育与其周围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出发，建立以教育系统为主轴、以生态学的研究水平为横断面的网络系统结构，以集中地阐述教育生态学的原理，进而揭示教育生态的基本规律[2]。该专著是中国大陆第一部教育生态学专著，为中国大陆的教育生态学研究奠定了基础。之后，任凯、范国睿等学者对教育生态学理论进行深入研究，其研究成果对教育生态学学科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也有不少学者运用教育生态学理论开展课堂生态、专业发展、教师发展、教育改革等相关研究，取得一系列成果。近年来，人工智能高速发展，人工智能与教育的深度融合成为研究热点，这为教育生态学研究带来新的视角。外语教学研究领域也有不少学者开始相关研究，但目前关于人工智能赋能大学日语生态教学模式的研究成果尚且较少，还有很大的探索空间。
3. 大学日语课堂生态现状
3.1. 人工智能因子与其他组分的构成比例失调
在人工智能强势介入教育领域的背景下，大学日语课堂生态中的其他因子变化缓慢，由此引起的系统组分比例失调问题越来越突出。
《大学日语教学指南(2021版)》1中要求，“大学日语应充分发挥现代教育技术，特别是信息技术在日语教学中的重要作用，大力推进现代信息技术与课程教学的深度融合”[3]。虽然大学日语在教学上积极探索现代信息技术辅助教学的模式并取得一定成果，但人工智能的强势介入也打破了课堂生态系统原有的平衡。对此，需要其他环境因子进行相应的调整变化，才能实现与人工智能因子的同步和协调，进而形成新平衡，维持稳定性。但受各种因素影响，部分生态因子调整缓慢。例如，受地域、校情、技术等条件的限制，适用于大学日语智慧课堂的设备和平台的配备、应用与更新进度缓慢；教师信息技术水平提高不够及时，教学观念更新缓慢；大学日语的教学方法仍无法摆脱传统教学方法的影响，多采用以教材、教师、教室为中心的传统教学模式，教学方法较为单一[4]；学生信息素养参差不齐，且学习兴趣和自主性不高，在对智慧型学习方式的适应上存在惰性，学习方法转变缓慢等。诸如以上情况阻碍了人工智能辅助功能的有效发挥，难以对教学产生良好的综合性影响，导致大学日语无法积极应对由人工智能快速发展带来的教育生态环境变化。
3.2. 教学主体之间的交互关系失谐
其一，随着高考日语生源人数增加，教学师资和教学资源愈发紧张，教师工作量超负荷[4]。虽然各校已经普遍开展信息化技术辅助教学，在一定程度上减轻教师压力，但是在实际教学过程中，由于学生人数增加、学生日语基础水平参差不齐等，教师仍较难准确地关注到学生的个性化发展需求，较难有针对性地对有需要的学生进行持续关注、及时提供引导和帮助，进而导致师生之间交互不足、交流不畅等交互关系失谐问题的出现。其二，与专业日语课、第二外语课不同，公共日语课属于公共课程，课时安排不多，且学生来自不同专业，师生之间和生生之间的面对面交互不够充分。基于信息技术的“人–机–人”交互虽然能够打破时空的限制，但受到师生对公共课程的情感态度、师生的信息技术水平，以及教学设备与系统的局限性等因素的影响，交互内容往往容易被压缩为简单的问答，交互过程又偏向确定答案的单向灌输[5]。这既缺少当面交互时观点交流和思维碰撞的灵活性、创造性，又不利于师生之间情感与价值观的传递与交流。其三，虽然大学日语积极尝试将信息技术融入教学之中，但在实际教学过程中仍存在课堂教学以教师为中心、教学方式较为单一、学生多使用传统学习方法等情况，导致师生之间地位存在不同程度的失衡，较难发展成为一种更加和谐、平等的师生关系，不利于促进师生共生、共同成长。以上情况影响了师生之间的和谐度，致使教学主体之间的交互关系失谐。
3.3. 教学主体与人工智能技术的交互关系失谐
教学主体与人工智能技术之间的交互关系失谐。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日语教师可以更好地完成知识传授和能力培养的任务，尽量减少知识在传输过程中的衰减，而学生也可以从教师和其他渠道获取、消化、吸收发展所需要的信息，以提高自己的日语语言能力。目前，多媒体、网络技术等现代化教学手段得到普及，各种主流人工智能教学工具和平台也陆续被应用于教学过程之中，为大学日语的教学提供技术辅助与支撑。然而，在将人工智能技术与教学相结合的过程中，出现部分教师和学生信息素养不高、教师在智能教学平台上布置传统形式的作业、学生因网络学习能力不足而不适应或抵触新型教学模式、因学生自主性不够或教师的引导不够而难以保证教学效率与质量等情况，教学主体与人工智能技术无法形成良好的交互。
4. 大学日语生态教学模式的构建
在人工智能时代，可以积极提高师生信息素养，充分利用人工智能技术辅助构建健康、和谐的大学日语生态教学模式，实现师生协同发展。
4.1. 建立个体学习者档案
为学生建立学习档案是提高大学日语教学效果、促进学生个性化发展的重要前提。当前大学日语的学生专业背景不同、日语水平参差不齐等特点突出，需要充分尊重学生的个体差异，为学生提供个性化学习资源，以满足不同能力层次学生的发展需求。因此，学习档案作为提供个性化指导的依据，其重要性不容忽视。
人工智能为建立学习者档案提供了坚实可靠的技术支持。课程初期可先收集学生的年龄、性别、兴趣爱好、日语学习动机来源、日语学习经历、入学日语水平、日语输入法熟练程度、计算机水平等数据，初步掌握学生情况，建立学习者的基础档案。授课过程中，利用在线学习平台持续追踪学生的学习情况，自动记录学习数据，例如采集学生的学习时长、知识点掌握情况、日语单词积累情况、课堂互动参与情况、主题讨论参与度、课程任务完成度和各类测试成绩等。也可根据学生的讨论参与情况、课堂互动情况、感知与认知行为等记录学生的学习风格与偏好，丰富档案数据，力求档案贴近学生真实学习情况。此外，还可通过机器集成和分析数据，为教学班级和学生建模画像，直观掌握学生的学习情况。这不仅能够帮助教师了解教学班级日语学习的总体趋势，进行班级间的横向对比，掌握教学班级日语学习的特点以及规律，还能够协助教师对学生的个体学习情况进行纵向对比，实时了解学生的学习情况，有利于因材施教。
4.2. 选用生态化教学内容
教学内容是任何教学活动开展的基础，是教学活动中不可或缺的因子。基于学习者学习档案、依托人工智能技术搜索、整合学习资源，从中选用与教学目标、教学方法以及学生学情相符合的教学内容，有利于促进生态教学模式的良性运转。
大学日语的课程性质要求教学内容的选择上需语言和人文并重。《指南》中明确指出，“大学日语课程是普通高等学校通识教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兼具工具性和人文性”[3]。日语语言作为一种交际工具，其相关课程的教学内容应重视日语语言知识的传递，并体现真实性与交际性，以此培养学生在生活、学术、职场等多种语境中进行日语交流所需的语言知识和交流技能。此外，还应重视跨文化交际能力和思辨能力的培养，在教学内容中加入对中日历史、社会、文化等方面的讲解，深化学生对中日文化异同的理解，助其提升跨文化交际能力，用日语讲好中国故事。因此，教学内容不能局限于教材或盲目照搬教材，而应对教材的内容进行取舍，在此基础上加入具有真实性、时代性、趣味性的内容，整合形成与课程性质、教学目标相符的教学内容。将人工智能技术融入到选用生态化教学内容的过程中，可极大程度地提高整合效率以及教学内容的适配度。例如，利用人工智能搜索引擎对海量的语言、图片、视频等资料进行深度挖掘、分析与筛选，快速获取并整合适合不同专业背景学生的日语语言知识和文化历史内容等教学资源，为建构多样且真实的情境提供丰富的、高相关性的素材，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利用人工智能技术高效梳理教学内容、归纳重难点、开拓语法点讲解思路等，更新教学内容的同时查漏补缺。
健康、和谐的大学日语生态教学模式要求教学内容应兼具渐进性和灵活性。在生态教学模式下，教学内容的安排应遵循日语语言习得规律，循序渐进，同时应尊重学生个体差异，促进学生个体全面发展。因此，教师可基于学习档案的数据，灵活调整下一堂课的教学内容，以提高教学效果。另外，也可以根据学生学习档案数据，针对学生在学习方法和学习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及时为学生提供个性化的日语学习资源，满足不同层次学生能力发展需求。
4.3. 革新教学策略与方法
教师和学生在教学活动中的地位应当是平等、和谐的。大学日语课程长久以来教学方法较为单一，以教师课堂讲授知识为主，学生的主体地位不甚明显，不利于帮助学生掌握学习策略和培养独立自主学习能力。因此，应革新教学策略和方法，突出学生学习的主体性，将智慧教学手段融入教学方法之中，为学生提供个性化的日语学习空间。
积极更新教学理念，善于利用人工智能技术辅助教学。对学生数据进行分析，结合教学目标和教学内容的特点，选用适合学生学情与发展需求的教学方法，避免形成教法定势。
将人工智能技术融入教学过程。利用人工智能平台，可根据学习者档案，对不同层次的学生分别推送合适的学习资料和练习材料，便于进行个性化指导；可开拓课堂活动设计思路，丰富课堂任务形式，对知识点进行多角度、多层次设疑，锻炼学生思维；可结合教学内容，创设真实性的互动情境，并由系统分别跟每位学生进行日语会话与互动，提高学生的参与感与体验感；可智能生成知识图谱，并随着学习的深入持续更新知识图谱，有利于帮助学生构建日语语法框架，掌握新旧知识点之间的联系，巩固学习成果；可开展口语训练，由人工智能平台进行语音语调评测与纠正，使每位学生都能够及时获得精准反馈；可在课堂上通过人工智能平台进行视频播放、提问抢答、主体讨论、分组任务等活动，提高学生学习兴趣等。
利用人工智能辅助革新教学策略和方法，既有利于突出学生的主体地位，促进学生的个性化发展，又有助于师生之间建立和谐、平等的交互关系，发展生态化师生关系。
4.4. 实施生态化教学评价
教育生态学注重主体的全面发展以及教学生态系统的良性循环发展，这要求科学构建教学评价体系，实施生态化评价。人工智能技术可助力生态教学模式下生态化教学评价的形成。可以大学日语教育生态的各个层次为对象，系统收集多方面的信息，在此基础上形成多层次、多维度的生态化教学评价，为教学活动提供反馈信息，以克服传统评价方式的主体不对等、标准单一、方式单调等缺点，实现更加全面、公正、客观、个性化的评价反馈，促进师生能力的共同成长和教学生态的优化。另外，尊重学生的主体地位，建立以教师评价、学生自评、生生互评为主，软件评价为辅的多元化、立体化评价体系，让学生在比较、反思中获得自我反馈，促进学生个体发展和评价功能的充分发挥。另外，可通过在线教学平台动态监测学生课堂参与度、课堂表现、作业完成质量等学习情况，对学生学习过程进行多层次、动态性的评价与分析，以提高评价和反馈的公正性。也可将课堂展示活动完成情况、课堂讨论情况、个人或小组任务完成情况、作业完成度等方面纳入评价依据，追踪学生在语言技能与知识、跨文化交际能力、思辨能力和学习策略等方面的发展过程，使教学评价涵盖多个维度，促进学生多元化发展和个体的全面发展。还可充分利用生成式语言模型设置题目、提供解析、批改语法错误等，利用在线教学平台批改客观性题目，既可提高平时批改作业、提供反馈的效率，也可为形成性测试和终结性测试提供题目类型及出题方向参考，打破思维定势，拓宽考察思路，丰富考察形式。
5. 结论
面对学情变化和人工智能发展带来的课堂生态系统失衡问题，大学日语应顺应人工智能融入教学教育的趋势，积极探索人工智能和大学日语教学深度融合的方式。充分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建立个体学习者档案、选用生态化教学内容、革新教学策略与方法、实施生态化教学评价等，以此促进各因子间的和谐共存与交互，推动教学生态的良性循环，为大学日语的发展带来生机。
基金项目
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2023年度外语信息化专项青年项目“人工智能赋能多语种课程的教学新生态构建研究”(编号：GD23WZXY02-04)。
NOTES
1以下简称《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