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服务外包产业是现代高端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信息技术承载高、附加值大、资源消耗低、环境污染少、吸纳高素质人才就业能力强、国际化水平高等特点 [1] [2] 。当前，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正从高速增长转向中高速增长，经济结构面临转型升级，经济发展动力从传统增长点转向新的增长点。为适应经济新常态发展，2014年年底国务院出台了《关于促进服务外包产业加快发展的意义》，服务外包产业迎来了新一轮的黄金发展期。2016年5月宁波被国家商务部等九部委授予“中国服务外包示范城市”，成为全国26个示范城市之一。宁波服务外包产业从2008年起步发展至今，取得了巨大成效。在“十三五”期间，宁波大力调整产业结构、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提升经济发展质量的大背景下，研究10年多来服务外包产业对宁波经济社会发展的作用如何，对于宁波把握全球服务业转移和国家加快发展服务外包产业的战略机遇，加快推进“六争攻坚、三年攀高”行动，实现经济转型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2. 宁波服务外包产业发展现状
2.1. 产业规模快速增长，但总体规模仍较小
宁波服务外包产业起步于2008年，发展至今取得较大成效。2008~2018年期间，宁波服务外包执行额从31.19亿元增至336.59亿元，年均增速为26.9%，其中离岸外包执行额由1.02亿美元快速增至24.09亿美元1，年均增速高达37.2%。从发展态势看，2008~2018年离岸服务外包业务量的增速远高于服务外包总量的增长速度，表明离岸服务外包的发展速度快于在岸服务外包，潜力巨大。但是外包业务量相比，2018年离岸服务外包执行额的占比为47.4%，低于在岸服务外包业务量的比重，说明宁波服务外包仍然以在岸外包为主(见图1)。
与杭州、无锡等其他示范城市相比，宁波服务外包的总体规模相对偏小。2018年，无锡离岸服务外包执行额达81.12亿美元、杭州64.65亿美元和青岛36.10亿美元，远高于宁波。
数据来源：宁波市商务委。
Figure 1. Development of service outsourcing in Ningbo from 2008-2018
图1. 2008~2018年宁波服务外包产业发展情况
2.2. 知识型服务外包占比上升，但仍以ITO为主
2018年，宁波服务外包执行总额中，ITO (信息技术外包)达到144.40 n亿元，占全部服务外包执行额的42.9%；BPO (业务流程外包)为114.25亿元，占33.9%；KPO (知识流程外包)为77.97亿元，占23.2%。2008~2018年，KPO业务迅速增长，KPO占服务外包执行额比重从零增长到23.2%，表明宁波服务外包正在逐步向高端环节转移，但是业务结构虽不断优化，仍以ITO为主(见图2)。
资料来源：宁波市商务委。
Figure 2. Proportion for business types of service outsourcing in Ningbo in 2008 and 2018
图2. 2008年和2018年宁波服务外包业务类型占比
2.3. 企业规模与就业人员稳步增长，但整体竞争力仍相对较弱
经过数年服务外包产业氛围的营造，宁波各级政府对外招商工作开展得力，内部企业培育成效显著。全市服务外包企业由2008年的314家快速增至2018年的1513家，增加了3.8倍。同时服务外包企业规模快速扩张，2018年承接离岸外包业务执行额超1亿元以上的企业达54家，同比增长63.7% (见图3)。服务外包产业的发展推动了就业人员的不断扩张。2008~2018年期间，宁波服务外包从业人员从1.42万人迅速扩张至5.90万人，年均增长15.3%，成为宁波吸纳社会劳动力就业尤其大学生就业的重要抓手。
数据来源：宁波市商务委。
Figure 3. Number of enterprises of service outsourcing in Ningbo from 2008-2018
图3. 2008~2018年宁波服务外包企业数量
但是，宁波服务外包企业的总体实力相对较弱，承接离岸外包业务缺乏竞争力。2018年，杭州服务外包企业总计1517家，服务外包从业人员42万余人；其中，离岸执行额达1000万美元以上的服务外包企业80家，离岸执行额为61.56亿美元，占全市服务外包总额的88.97%。在2018年商务部组织的全国31个服务外包示范城市综合评价中，杭州位居第4位，青岛第8位，而宁波位列第15位。
2.4. 产业集聚效应明显
经过多年发展，宁波服务外包产业集聚效应相当明显。主要以高新区的软件与服务外包产业园、海曙区的和丰创意广场、鄞州区南部新城服务外包产业园、北仑区数字科技园等四大省级服务外包示范园区为载体，引育集聚了一批软件研发、工业设计、动漫等服务外包企业，近五年来，四大示范园完成服务外包执行额约占全市服务外包执行总额的二分之一以上。
规模企业集聚效应明显增强。2018年，承接离岸外包执行额超过1亿元的企业有54家，同比增加了21家。全市服务外包离岸业务排名前10家的企业离岸合同执行额合计达75.3亿元，同比增加13.7亿元，增幅达22.2%。2
3. 服务外包产业发展对宁波经济发展的贡献评估
发展服务外包是我国承接当前新一轮国际产业转移的重要途径，对承接地服务业发展和产业结构的调整、出口收入的扩大、就业岗位的扩增等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进而创造条件促进以制造业为主的经济逐步向服务经济升级，推动社会经济转型发展 [3] [4] [5] 。本研究基于2008~2018年的相关统计数据，从经济增长、财政收入、社会居民生活水平等三个维度来评价服务外包产业的发展对宁波社会经济发展的影响。
3.1. 对地区生产总值增长的影响
近十年来，宁波服务外包产业规模不断扩大，对宁波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已经呈现。2008~2018年间，宁波服务外包执行额年均增长率高达26.9%，而同期GDP增速为10.5%；服务外包产业增加值3占全市GDP的比重由2008年的0.24%上升至2018年的0.94%，增长0.70个百分点。从服务外包产业的发展对全市GDP的贡献率来看，11年来，宁波服务外包产业对全市GDP的贡献率虽有波动，但总体仍呈现上涨的态势。从0.84%上升至2015年的3.48%，之后有所下滑，2018年服务外包产业对全市GDP的贡献率为1.52% (见图4)。
数据来源：课题组根据相关数据计算得出。
Figure 4. Proportion and contribution rate of service outsourcing to GDP in Ningbo from 2008-2018
图4. 2008~2018年宁波服务外包产业占全市GDP比重及贡献率情况
同时，本研究利用2008~2018年宁波服务外包执行额与全市GDP的相关统计数据，建立双对数线性回归模型4测算两者之间的关系，得到如下结果：LnGDP = 6.91 + 0.41*LnOS，其中公式中的常数α和系数β均通过99%置信水平的显著性检验，相关系数R2 = 0.9727，表明显著相关。此计算结果表明在2008~2018年间，宁波服务外包产业的发展对全市GDP的增长具有正向促进作用，服务外包执行额每增长1%，拉动全市GDP增长0.41%。
3.2. 对财政收入的影响
在政府大力引导与扶持下，宁波服务外包企业的规模不断壮大，纳税额增长较快。根据课题组调研结果显示，2015年外包企业纳税额比2010年增长135.3%5。服务外包产业对财政收入贡献大小的评价，本报告中采用企业单位营业额税收贡献和服务外包对财政收入的拉动情况两个指标来分析。
1) 服务外包产业税收贡献逐年提高。利用该指标对服务外包产业、服务业和制造业的税收贡献进行比较分析6，结果如表1所示，服务外包企业的单位营业额税收贡献小于制造业，而从2012年起高于服务业的税收贡献。同时，从表1还可得出，近五年来，制造业和服务业企业的单位营业额税收贡献呈下滑态势，相反服务外包企业的单位营业额税收贡献却呈现略微上涨态势，因此服务外包与服务业、制造业的贡献率比值呈上升态势。这表明尽管当前服务外包产业对财政收入的贡献小，但是它对财政收入的贡献逐年上升，呈现良性发展趋势，未来贡献潜力良好(见表1)。
Table 1. Tax contribution of service outsourcing, service industry and manufacturing industry from 2010-2014
表1. 2010~2014年服务外包产业、服务业和制造业的税收贡献情况
数据来源：根据相关数据计算得出。
2) 服务外包发展对财政收入具有正向促进作用。本研究利用2008~2018年相关统计数据，采用双对数线性回归模型测算了全市财政收入与服务外包执行额之间的关系7，得出如下结果：LnGOV = 5.14 + 0.48*LnOS，公式中的常数和系数β均通过99%置信水平的显著性检验，相关系数R2 = 0.9740，表明显著相关。结果表明，在2008~2018年间，宁波服务外包产业的发展对全市财政收入的增长具有正向促进作用，服务外包执行额每增长1%，拉动全市财政收入增长0.48%。
3.3. 对社会收入水平的影响
服务外包产业是知识密集型产业，与制造业、传统服务业等产业相比，服务外包产业的从业人员受教育文化程度相对较高，相应地就业人员的收入也相对较高，从而有助于推动社会收入逐步提高。自2008年以来，随着宁波服务外包产业持续壮大，服务外包从业人员规模不断扩张，从2008年的1.42万人迅速扩张至2018年的5.90万人，增加了3.2倍。根据本次课题组调研结果显示，服务外包从业人员中本科学历以上的占比高达1/4，其中硕士以上学历占比为2%。当前宁波服务外包一般从业人员月均收入处于2001~5000元区间的占比最高，达53.85%；其次是月均收入5001~8000元的占比达39.74%；月均收入8001~10,000元、2000元及以下的分别占5.13%和1.28% (见表2)。
Table 2. Wage level of service outsourcing employees in Ningbo
表2. 宁波服务外包从业人员平均工资水平
数据来源：根据调查问卷整理得出。
为了比较服务外包从业人员与制造业、传统服务业的工资水平，我们采用每组区间中值，加权平均估算得出服务外包产业平均工资水平为4945.5元/月，即年均工资为59,346元。相比较，同期制造业从业人员年均工资为47,924元、批发和零售业为56,078元、住宿与餐饮业为39,706元、居民服务业为41,888元，服务外包年均工资分别比上述行业高出23.83%、5.83%、49.46%和41.68%，可见服务外包从业人员年均工资水平相对较高。
同时，我们同样建立双对数线性模型“LnINCOME = α + βLnOS”8来测算服务外包产业发展与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之间的关系。利用2008~2018年的相关统计数据，得出如下结果：LNINCOME = 8.86 + 0.37*LNOS，公式中的常数α和系数β均通过99%置信水平的显著性检验，相关系数R2 = 0.9834，表明显著相关。结果表示宁波服务外包产业发展对宁波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具有正向促进效应，服务外包执行额每增加1%，全市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可增加0.26%，即全市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将增加约153.3元9。
4. 结论
本文基于2008~2018年统计数据，分析了11年来宁波服务外包产业的发展情况，并在此基础上对服务外包产业发展对宁波社会经济发展的作用进行了评估。结果表明：1) 发展服务外包对GDP的增长、财政收入的增加、社会居民收入的提高均具有正向促进作用；2) 相比制造业、服务业，尽管当前服务外包对经济发展的贡献较小，但是贡献度逐年提高，发展趋势较好。因此，宁波的服务外包产业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空间，政府应注重服务外包产业的发展，以此促进产业结构调整与经济转型发展。
基金项目
本研究为宁波市软科学项目《“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时代服务外包产业对宁波的经济效应及发展对策研究(2016A10004)》部分研究成果，宁波市与中国社科院共建研究中心研究课题(NZKT201126)。
参考文献
NOTES
1按2018年人民币平均汇率计算：1美元 = 6.6174元人民币。
2资料来源：《宁波商务简报》，2019年第一期。
3参照服务业大约30%的GDP产出率，以宁波服务外包执行额乘以30%估算得到服务外包产业增加值。
4建立模型为：LnGDP = α + βLnOS，其中GDP表示宁波全市GDP数据，OS表示宁波服务外包执行额，α表示常数项，β表示服务外包对GDP的促进效应系数，即OS每增加1%，则GDP增加β%。如果计算结果β > 0，表示服务外包对全市GDP是正向促进，反之则表示负向效应。
5课题组对宁波市2015年度离岸服务外包执行额100万美元以上的外包企业(共125家)开展问卷调查，发放问卷125份，收回问卷80份，其中有效问卷78份，有效率97.5%。
6税收贡献 = 税收总额/营业额，服务外包产业的营业收入和税收数据来自78家调查企业，服务业和工业的营业额和税收的数据来自《宁波市统计年鉴》各年版，其中服务业采用限额以上服务企业的主营业收入和税收，工业采用规模以下工业企业的主营业收入和税收。
7建立模型：LnGOV = α + βLnOS，其中GOV表示宁波市财政收入，OS表示宁波服务外包执行额，α表示常数项，β表示服务外包对财政收入的促进效应系数。
8模型中INCOME指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数据来源于《宁波市统计年鉴》各年版；OS指宁波市服务外包执行额，数据来源于宁波市商务委；α表示常数项，β表示服务外包对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的促进效应系数。
9参照2008~2018年宁波市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平均值估算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