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自《意见》实施以来，在学生作业负担、作业设计、课后服务、睡眠时间以及校外培训负担等多个方面得到了校长、教师、家长以及学生的普遍赞同。在北京师范大学2022年3月2日发布的《全国“双减”：成效调查报告》中显示，“88%以上的教师自觉严格控制书面作业总量”，“89%的学生对课后服务满意”，“68.2%的家长认为孩子的睡眠时间明显增加”。但同时，“双减”政策的实施仍然面临着困难与挑战，“涉及作业设计、课后服务经费保障、教师负担加重等方面” [1] 。本文从中学生语文作业在“双减”背景下改革的力度及成效出发，对语文作业减负力度进行对比调研，助力“双减”政策的落地。
本文调研了几所乡镇学校以及城市学校学生的语文作业情况，就调研地区及主体反映出一些问题，下文也将提出一些作业实施建议。
2. 调研情况简介
在进行本文的正式论述之前，笔者在安徽省和上海市分别进行了针对语文作业的调研，了解到安徽省部分学校和上海市部分学校的语文作业布置情况。
安徽省一所县级私立初中的语文教师称：“‘双减’以前，学生作业以《基础训练》为主，加一套配套作业；‘双减’以后只有基础训练，教师布置作业也更细致。”该教师称在“双减”之后，曾采取过让学生每天填写作业表的措施，让学生记下每天的作业，后续复习起来也更加方便查找。该教师称“我是按题来划分作业的”，并且坦言，最开始实施“双减”时，学校层面要求各科只允许有一本作业资料，以《基础训练》为主的作业任务学生可以接受，但没有以基础训练为主的或许总体难度就超出了学生的可接受程度。作业减少之后，作业的完成度要规范很多，但没有很好地达到改善学生态度、认真程度的效果。
安徽省一所乡镇级初中班主任称：“我们学校在‘双减’背景下的情况很特殊，其实大多数农村学校都一样。学校学生作业以练习册上的习题为主，作业量不是很大。但实际上作业量不大的情况下，他们也完成不了多少。因为班级里有很多学生，他们小学的基础本来就差，升入初中以后难度加大、要求学生具备的综合能力也增强了，上课也很难听懂，作业布置多了之后意义就没有那么大，因为会写的同样会写，不会写的学生也没有渠道去寻求帮助。但学校在‘双减’之后对作业方面是有明文规定的，要求各科作业量要控制在二十分钟以内。另外，学生在做作业的态度上并没有随着‘双减’政策的落实有太多的变化，大概就是做得到的照样做，做不到的仍然不会主动去请教老师和同学。”
安徽省一所乡镇级小学班主任称：“给学生布置的作业大多是同步练习题，针对课堂上所学的知识点做几道题目。‘双减’之后有了三十分钟的课后辅导(课后服务)，加上二十分钟的课外活动，共计五十分钟。按照上课内容给学生布置大概时长二十分钟的作业量，课后辅导期间在学生做的过程中教师稍微进行辅导，利用其他时间进行批改之后再整体进行讲解，当天的作业任务就算完成了。学校在‘双减’之后要求教师少布置作业。学生学习任务太重，对学习效率的提升和效果的改善的意义并不大。但教师在课后辅导带着他们做呢，学生们基本上都还是很积极的，但是我个人觉得，农村学生的成绩还是稍微弱一点的。”
安徽省一所市级私立高中语文教师称：“‘双减’政策颁布后对我的作业布置等等没有影响。”其实，通俗来说，“双减”只针对九年义务教育阶段，但社会上也存在一种声音，担忧小学和初中的在这些方面的改变会延伸到初中。高中是距离高考最近的学段，其学业压力以及学校的升学压力，无法让学生在过去九年中于“双减”政策中感受到的余温仍然留存在高中。以该教师为例，高中教师和学生形成了一种对于“多作业”及“多任务”的无形的默契。当然，我们不能保证全国所有高中都以该种教学模式向前推进，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教学理念没有达到极高水平的大多数地区的学校，仍然采取该种让师生不遗余力的“压榨式”的教学模式。
另一调研对象，是上海市某民办国际双语学校。调研对象是同一家庭中的两位龙凤胎学生，两位学生学习基础大约处在同龄孩子平均值中游。上海是教育改革的先锋试点，但由这两位学生的作业量来看，其存在的问题，包括完成作业耗费时间过多、部分作业难度已经超出了在校上课的内容、作业内容涉及下一节教学内容等；但同时，该校在语文作业布置上也有其特色，表现为作业不仅涉及“写”的形式，也涉及“说”的形式，如口语表达作业设置与家长的对话；另外，有部分作业完成过程中要求了家长参与，且在有家长参与的作业数量上进行了控制。这其中有改革的影子，但不排除仍然有传统教学方式的存在。
3. 学生语文作业负担研究
上述调研对象中，安徽省的部分学校地处乡镇。乡村学校学生，在无论是教育方面，还是生活方面，所面临的困难一般多于城市学校学生，就本文语文作业的布置而言，各地区学生有其面对的不同的困难，也有其因地域优势获得的作业布置上的优势。
乡村学校学生的语文作业大多数以数量多、形式少的模式呈现，即使是在“双减”背景下，数量在显而易见地减少，但数量减少的同时，并没有获得相应的质量上的提高，这也是上述几名语文教师所反映出来的问题。但实际上乡村学校老教师对于新概念的接受与新政策的践行，有心无力，他们习惯于传统模式下的教学，也习惯了传统的作业布置形式，尤其对于语文学科来说，变革对于一些年长教师则是难上加难。而乡村新教师又缺乏教学经验和改变的决心，让“双减”政策在农村语文作业布置上的落实也是极不容易。“一直以来，升学率成为评价中小学教育质量的单一标准，应试教育倾向较为严重，导致国家颁布的诸多减负文件在大多数学校并未真正纳入学校发展规划中，全校教职员工并未能在培养理念上形成统一的思想认识” [2] ，学生仅仅在作业完成度上有了相应的改善，但对于认真完成作业的态度，仍然是让语文教师及家长进一步担心的问题。乡村学校学生在除了学校语文学习的负担之外，课外辅导及兴趣班的负担相对于城区学生来说较轻松，但同时带来的问题是，针对语文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而言，学生技能单一，知识匮乏，缺乏竞争优势。当然，对于这种竞争优势的缺失，学校教师布置再多作业也无法形成质量上的提升。
“双减”背景之下，城区学校学生的语文作业大多数以形式多样、数量较少的模式呈现。但其语文作业以多形式的模式呈现的同时，实际也将作业量通过不同的形式进行了增加。因此，我们说城区学校学生负担并没有在本质上减少，但在所谓的“减负”的同时，实际上客观达到了增效的目的。同时，相比于乡村学校的学生，城区学校学生有更多的学校作业以外的任务，这些任务不仅仅局限于学业任务，而是能够扩展与丰富学生语文学科技能的多领域的任务，如朗诵演讲比赛、知识竞赛等。
所以无论是城市学校，还是乡村学校，在作业质量上的提升仍然是语文作业布置目标中的重中之重。九年义务教育阶段的学生精力有限、时间有限，如何在有限的作业中取得预期的成效，如何在数量减少的同时，增强作业在教学中预期达到的质量，是当前城乡语文科教学均面临的问题。
4. 学生语文作业形式研究
“双减”政策颁布之后，不得不承认的是，无论是乡村小学还是中学，都在推进该政策的落地。从作业量上的减少，到课后服务的展开，这些都是“双减”政策落实的表现。整体上看，对于语文学科的教学，绝大部分学校课后服务以课后学业辅导、素质教育活动和晚托看护为主 [3] 。上述调研对象涉及课后服务的学校仅有两人，不能否认其他学校及教师没有合理开展课后服务，但就涉及课后服务问题的两所学校而言，课后服务时间大多数是用来辅导学生作业。例如，上海市某所中学以名著导读形式开展的课后服务，虽未见非常卓著的成效，但此举属于对课后服务的合理利用，能够为学生补充课堂上未提及，但学生必须要掌握的名著导读知识。但仅从语文学科的辅导作业的形式出发，开展学校的课后服务工作，实际上并没有对课后服务时间进行合理并高效地利用。语文作业的指导完全可以通过课下学生询问辅导和课堂集中统一指导，课后服务和课堂集中指导让作业辅导时长占比过大，但未必能够让学生在语文学科的学习中取得相应的成果和达到相应的效果。
上述调研所涉及两名兼任班主任的教师，对“双减”政策能够在乡村学校和学生之中取得的成果，似乎不抱太大的希望。语文作业量的减少，对于“基础本来就差”“成绩比较弱”“没有寻求作业帮助的途径”“不愿意寻求作业上的帮助”的安徽乡村中小学生来说，意义并不大。“双减”政策在作业上的改革对于乡村中小学来说，大多数意义表现在减少学生的语文作业数量，从量上为学生“减负”。但至于“增效”，上述两位语文教师均表示收效甚微，相信这也并不只是这两所学校的现状，这两名教师所抱的态度也并不非个例。所以，我们认为“减负”对于乡村学校来说，能够减轻学生的负担，但无法从根本上达到“双减”最终的效果，学生并不会因为任务量和作业量的减少而对作业形成一个更加认真的态度。在这一点上，乡村学校可以效仿城市学校增加语文学科作业布置形式的方式，该点下文会进行详细阐述。
上述上海市双语学校，语文作业以家长、学生之间问答，以及跟读在线教师、书面作业等形式呈现。
与此对应的，上述四所县乡级学校学生语文作业主要以书面形式呈现。乡村学校幼儿园以及小学低年级学段，教师会要求学生家长参与进日常的课后作业服务中，辅助学校教学，弥补其盲点。但随着学段的提升，乡村学校学生家长，未必存在城市学校学生家长同等的教育能力与水平；另一方面，由于乡村学校学生有长期留守状态的存在，所以进行此番作业形式的开展，客观条件上也存在一定的困难与阻碍。因此，乡村学校作业质量的提升，更加迫在眉睫。
5. 城乡互鉴，实现减负增效
对于“双减”政策之下语文作业的布置工作，不可否认的是，第一位被调研语文教师的观点以及做法有一定的个性化举措在其中，但其面临的问题也许是大多数县乡级别教师都正在面临或即将面临的。作业减少之后，只是达到了作业在完成度上的改善效果，但其他方面收效甚微，在作业质量上也没有得到很明显的改善。这样的配合“双减”的作业布置方式和模式，到底应该继续落实下去，还是要进一步完善，这是值得我们考虑的问题。但值得我们欣慰的是，“双减”似乎在县乡级学校确实在得到具体的落实。
作业作为一种能够有效巩固语文学科教学的手段，长期以来备受教师青睐 [4] 。注重加强大单元整合的作业、研究性作业等学科综合作业，体现学科之间的综合性，能够调动起学生养成巩固知识、自主学习的习惯，调动思维的积极性 [5] ，这类作业的布置是理想化的，但真正落实下来，需要语文教师较高的知识水平与整合能力。上述上海市双语学校的语文作业布置形式，在不论是学生接受程度上，还是在作业要求具有的研究性上，教师都做了一定的改善，从传统的书面作业，到能够锻炼学生听说读写各方面能力的多形式的作业。作业布置把握了家庭与学校间的平衡 [6] ，作业起到了“促进学校和家庭的联系等作用” [7] 。该所学校这些作业形式保证了家长参与进学生课后作业任务辅导之中，有利于家长和孩子沟通互动，同时又做到了没有完全让他们成为学校的教学助手，在数量上进行了控制。这是县乡学校可以借鉴的，但鉴于县乡学校的家长学历及知识储备不完全能够达到城市家长的能力水平，县乡级学校对这种作业的难度及形式设计需要更加斟酌。如将城市学校家长带领孩子学习，转变为县乡学校孩子带着家长一同学习，比如阅读某一篇文章，或针对某一话题进行辩论和互换观点式地交流，次日教师在班级抽查学生的学习和带学成果，或让学生互相提问或考查等。所以我们说，尽管面临重重困难，但也并不见得城乡学校在语文学科的教学中在作业布置上无法取得实质性的成效。
6. 总结
自《意见》实施以来，虽然在多个方面取得了成效，如作业负担、作业设计、课后服务、睡眠时间以及校外培训负担等，以及让多方都达到了满意的程度，如校长、教师、家长以及学生等。但实施过程中仍然存在明显的和潜在的问题。仅针对语文作业减负问题，仍然存在不仅仅是上述所提及的一些怪象。因此，如何切实做到语文学科作业量上的“减”与质上的“增”，乡村教师和城市教师都必须不断探寻有效的解决路径。
“双减”政策的提出，需要更多的辅助措施推进其落实，但与此同时带来的问题又是多方面、多领域的。如上述私立高中的教学调研事例让我们切身体会到，学生们在九年义务教育阶段虽然成长于“双减”政策之中，但到了高中教学阶段，教师和学生仍然面临着传统的高压力、多任务的教与学。这种转换面临的无所适从的压力和困难，无论是对高中生，还是高中教师，都是需要不断适应的。过去九年义务教育在“双减”背景中成长起来的孩子，会不会能够很快适应高中的学习模式；如果无法立马适应，有哪些方法可以解决或缓解。这些问题，不仅摆在乡村学校及教师面前，也摆在城市学校及教师面前。
“双减”背景下城乡小学初中学段的学校及语文教师，必须刻不容缓地推进作业任务中的减负增效，在形式与作业量上相互借鉴彼此成效，树立作业质量观。同时，缓解因基础教育学段“双减”背景下作业改革衍生出的问题，如要做好学段之间的衔接，推进高中学段教学中可能因“双减”作业减负带来的问题的解决。“双减”政策的落实过程中，困难总是必不可少的，对于教学软硬件水平较为欠缺的乡村学校，实施的过程中面临的挑战与突破也更加多样化。在语文作业布置的形式中借鉴城市学校的经验，结合本校实际情况作出适当调整，无疑是在作业减负的同时，提升其成效达到作业增效目的的一个有效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