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资金管理的内部控制是企业的核心，涉及企业的发展规划、经营管理、筹资投资等各个环节。目前，制造企业面临资金回流缓慢、建设周期长等问题，如何合理利用企业资金成为当务之急。企业需要提高企业经营管理水平，建立健全资金经营的内部控制制度，以提升市场竞争力。在当前市场竞争日益加剧的情况下，如何从内部控制的角度来构建资金经营体系，以保证公司的资金安全，是一个需要深入探讨的问题。
建立健全的内部控制制度，是提高资金使用效率和防范资金风险的重要手段。金正大作为化肥制造企业的龙头企业，其财务造假行为给行业造成了巨大的轰动，本文对该事件整个过程做全面梳理，供其他化肥企业借鉴并引以为戒，同时也建议政府相关部门能够加强法律监管，以降低企业资金管理方面的风险。
2. 文献综述
2.1. 国外文献综述
在进行一个企业的财务分析时，Tarek et al. (2018)研究指出现金周转期反映营运资金管理水平[1]。Jing Yang (2019)在对一些化肥制造企业的具体情况进行分析后认为当前的社会和经济体制正在进行深刻的变革，这给企业的生存和发展带来了巨大的挑战。要想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需加强公司的内部控制治理，使公司的会计信息质量得到全方位的改善。从资金管理角度，应对公司的发展状况进行严密的监控[2]。Can等(2019)通过研究认为，高质量的内部控制会增加投资者和债权人的信任度，内控质量高的企业能够把握好财务风险，偿还资金的能力较好，因此该企业的融资成本与融资约束往往较低[3]。
2.2. 国内文献综述
王进朝和王振德(2018)经过实验认为高质量的内部控制能提高企业信息的透明度、降低投资者在搜集信息时的时间成本、给投资者提供更可靠的参考，利于其对公司进行投资[4]。宋华礼(2019)指出，企业管理者和相关工作人员要认识到，在新环境下，自身所面临的风险日益增大，所以，要与企业目前的发展特征以及现实情况相结合，对在资金筹划管理中所存在的问题展开全面、全面的评估并分析，并采取行之有效的对策，从而有效地提高企业的经济效益[5]。张亚洲(2020)研究发现，企业价值会随着债务融资成本的降低而得到一定的提高，而内控有效性就是保障低融资成本的基础[6]。此外，白璐(2020)通过研究认为股权集中度也会影响上市公司内部控制信息披露质量[7]。任蕙彬(2020)认为对于制造企业而言，资金管理出现问题会降低企业的市场竞争力，例如：资金预算落实不到位、资金管理效果差且手段较落后等，这些都会严重地制约着制造企业的生存和发展[8]。魏标文(2020)认为，内部控制中的信息披露是一种直接反映企业内部控制运行效果的方式，是影响企业审计质量的关键，在维护企业的正常运行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9]。苗力中(2021)认为在减少资本流动风险的前提下，利用内部控制来改善公司的生产运营效率，从而使制造公司的技术创新水平持续得到提升[10]。叶淑敏(2022)指出，随着现代企业发展的不断推进，营运资金管理已成为企业发展的关键因素。在如今价值链管理的企业运作模式下，如何才能对营运资本进行有效的管理，进而提高企业的资金周转能力，达到企业的价值最大化，从而达到公司的战略目标，这是每个企业都必须要面临的挑战，特别是制造企业[11]。李梦芸(2022)认为企业资金安全与企业生存的关系是企业关注的重要问题，良好的资金和风险管理对企业的稳定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12]。洪玉英(2023)认为自20世纪90年代起，企业内部控制信息披露成为外部了解企业实际情况的常规方式，利于为有关投资者提供投资决策参考，而这也对审计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13]。
2.3. 文献评述
笔者查阅了国内外有关资料，认为我国的财务管理取得的成就大多建立在国外的理论基础上，而我国的财务管理内部控制手段和治理效果与国外先进国家相比还有较大的差距。通过多方考量及结合自身所学理论知识，本文主要采用案例分析法对金正大生态工程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进行全面分析，以及为金正大的资金管理内部控制提供有效的管理措施，在此背景下进一步初探我国的资金管理内部控制。
3. 金正大资金管理内部控制问题分析
本文从内部控制环境、风险评估、控制活动、信息与沟通及内部监督五方面分析金正大资金管理内部控制所存在的问题：
3.1. 内部控制环境
根据证监会处罚报告，金正大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万连步，作为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在公司的财务管理中起到了很大的负面作用，导致公司的管理出现了严重的违法违规行为，董事会和管理层之间的关系缺乏独立性，且缺乏对公司治理的监督和控制，公司的内部控制环境不佳是公司资金管理出现问题的直接原因。
此外，金正大的审计公司没有足够的警惕性，这就为相关公司的管理人员提供了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从2010年金正大上市到2017年，金正大的会计师事务所都没有进行更换。金正大在2015年度财务造假报告中，虚报了25亿元的营收、23亿元的费用、2亿元的利润，但公司内部审计人员并没有发现，还出具了无保留的审计意见。正是因为审计师的工作能力不够，或者没有严格的审核流程，才没有查出金正大的第一次重大造假，而且很有可能，这位注册会计师还帮着掩盖了这一点，让金正大的管理层有了更多造假的机会。
3.2. 风险评估
从预付款项来看，根据图1的数据内容显示，2017、2018年和2019年的预付账款总额较高，分别为28.9亿元、52.28亿元和33.34亿元，其中预付账款占公司净资产的比例在2018年达到41.82%。金正大在2019年一季度报告中的预付款比例高达66.95%，远远超过了行业平均水平，但是历年预付账款数据与金正大作为肥料行业的龙头企业的实力不符，令人生疑。
Figure 1. Prepayments of Kingenta
图1. 金正大部分预付账款
根据表1的数据内容显示，在近5年内，金正大的流动比率一直低于2，而且呈下降趋势，可以看出该企业的变现能力不强。另外，金正大的速动比率也不断下降，表明该企业短期偿债能力较低。在2017~2019年，金正大的资产负债率由40.27%上升至48.61%，在2021年资产负债率高达为71.10%。其财务状况表明，金正大目前的债务水平在不断下滑，其资产负债率已经超过行业平均水平，面临着巨大的债务负担。从金正大的资产负债率来看，在资金周转出现问题的时候，该企业选择了用债务来增加库存和预付账款。经过调查，这两种资产净资产占比达到70%，由此可见金正大的财务数据存在问题。
Table 1. Financial risk indicators of Kingenta
表1. 金正大财务风险部分指标
年份 财务风险指标 |
2017 |
2018 |
2019 |
2020 |
2021 |
流动比率 |
1.798 |
1.621 |
1.300 |
0.757 |
0.762 |
速动比率 |
1.370 |
1.232 |
0.761 |
0.598 |
0.479 |
现金流量比率 |
0.230 |
−0.172 |
−0.106 |
−0.133 |
0.054 |
资产负债率(%) |
40.27 |
44.72 |
48.61 |
71.13 |
71.10 |
3.3. 控制活动
根据表2的数据内容显示，金正大在2015年的存货周转天数为46.7天，在2019年急速增长到181.4天，随后又急剧下滑，2021年时，存货周转天数恢复到95.74天。与2015年比较，从1个半月的库存流动到2019年7个月的流动，5年的时间里，库存增加了5倍。而金正大的存货周转率也从2017年的6.03次下降到2021年的3.76次，这看出库存积压的情况也在不断恶化，金正大的存货占据了公司资产的一大半，如今的存货周转变得非常艰难，导致金正大的利润大幅下滑。
从应收账款周转天数上来看，数据从2017年的5.69天逐年增长到2020年的30天，表明金正大的流动资金效率逐年下降。另外，金正大的预付账款天数从2015年的45.83天，急速增长到2019年的170.92天，换言之，金正大预付原材料的货款至少需要等上近半年，这在瞬息万变的信息经济时代是难以想象的。以上数据表明，金正大每年都会占用大量的现金来采购原材料，而随着库存的增加，公司的资金压力也会越来越大，预付款的交货周期也会越来越长。金正大占用公司大量营运资金的行为不利于公司资金流转，也表明金正大营运能力的不足。
Table 2. Analysis table of Kingenta’s operational capability indicators
表2. 金正大营运能力指标分析表
年份 运营能力指标 |
2015 |
2016 |
2017 |
2018 |
2019 |
2020 |
2021 |
总资产周转天数(天) |
266.1 |
465.9 |
314.5 |
491.6 |
722.8 |
751.1 |
587.5 |
存货周转天数(天) |
46.70 |
91.88 |
59.72 |
93.39 |
181.4 |
167.0 |
95.74 |
应收账款周转天数(天) |
7.011 |
15.76 |
5.688 |
10.18 |
23.86 |
30.44 |
23.46 |
总资产周转率(次) |
1.353 |
0.773 |
1.145 |
0.732 |
0.498 |
0.479 |
0.613 |
存货周转率(次) |
7.709 |
3.918 |
6.028 |
3.855 |
1.984 |
2.155 |
3.760 |
应收账款周转率(次) |
51.35 |
22.84 |
63.29 |
35.37 |
15.09 |
11.83 |
15.35 |
资料来源：东方财富网。
由于预先确认的预付款而产生的原材料、仓库中实际盘亏的库存，为了解决这庞大的虚假余额和存货，事务所于2019年度对金正大进行审查。有关数据显示，金正大利用这些虚假的原料，伪造了生产流程，伪造了水电费和人工费用，虚构了25.4亿元的产量，并且通过虚假的出库流程，将所有的库存都记入了在途物资账户，其中包括诺贝丰公司在2018年的虚假采购和暂估价中的6.5亿元，目的就是为了逃避审计师的检查。上述违规操作造成金正大在2019年年报告中业绩虚增了31.97亿元，虚增其他应付款和应付职工薪酬1435万元。经过大信事务所2020年的审计，确认2019年所有已发货的货物均不存在。存货是公司重要资产，金正大管理层没有对公司存货进行实地清查，说明金正大的库存管理工作也出现了问题。
3.4. 信息与沟通
在2020年6月份，大信会计师事务所对金正大2019年半年报出具了无法表示意见，并在同一时间发布了一则关于金正大的退市警告，将金正大的股票更名为“*ST金正”，并在同一时间，金正大的董事和高管们也发表了一份声明，他们不能对2019年的年度报告的真实准确完整性进行保证。而在2020年9月，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对“金正大”进行了调查之后，“金正大”的股价就开始持续下跌。
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于2021年5月20日向金正大发出《行政处罚及市场禁入事先告知书》，经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调查，金正大在经营活动中存在虚假、虚假收入、虚假利润、未按规定公开的关联关系、未按照规定公开的相关信息、未对大部分资产、债务进行如实记载等问题。2015年至2018年上半年，累计虚增了230亿元的营业收入，210亿元的库存成本，1.98亿元的利润，在2018年和2019年两份报告中，金正大没有正确地透露与诺贝丰公司之间的联系，以及与该公司之间的往来款项。在2018年和2019年两份报告中，虚减应付票据和虚增发行商品的数量，造成了2018年和2019年两份年报中的错误记录。金正大与多个公司存在着联系，这一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关联方及关联交易披露的相关条例。金正大修正了2019年度报告，将净利润、归母净利润等几项指标，从正值变成了负值，这说明金正大此前公布的大部分数据，都是伪造的。在2022年的1月7日，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发布了“虎年”的首张罚单，对金正大进行了一次证券交易所的“封杀令”，并对万连步等8名高管进行了“封杀”，包括金正大的董事长、董事、财务总监、副总经理等。
3.5. 内部监督
根据《证监会行政处罚决议书》，金正大的实际控制人、董事长兼总经理万连步决策前承认虚构贸易业务、虚增发出商品等事项；知悉金正大与诺贝丰、富朗、诺泰尔之间真实的关联关系；参与决策金正大向诺贝丰划转非经营性资金等。时任董事、副总经理高义武涉案期间曾在参与虚构贸易的相关金正大子公司任职，知悉并参与虚构贸易业务事项，知悉金正大在2015年以来的定期报告披露数据与实际数据不一致。时任副总经理颜明霄，在财务部门的帮助下，完成了虚假贸易业务，向诺贝丰支付了相应的审批手续，参加了富朗、诺泰尔公司的对外支付，没有对诺贝丰、富朗、诺泰尔、金正大之间的联系进行了调查。上述公司的所有权和经营权并未分开，违背了内部控制中职位不相容的原则，对公司的管理和管理失去了约束和监督。同时，由于内部审计功能的缺失，未能充分发挥其应有的独立性，无法对其进行有效的监控和评估。
4. 金正大资金活动管理内部控制优化决策
4.1. 完善企业财务风险预警机制
为加强内部控制，提高财务风险管理水平，真正地解决管理制度不健全、管理机制不健全等问题，企业应该与自身的发展状况相联系，以财务风险预警机制为出发点，对有关制度进行优化和改进。在具体执行过程中，公司应该根据实际情况，组织财务人员，对公司的财务状况展开总结和分析，收集、比较和归纳各种财务报表和数据，并以此为基础，建立充分反映企业实际财务状况的指标体系，并可用于识别和分析潜在风险。为确保风险预警的可靠性和有效性，工作人员需要对企业的经营状况进行分析，结合企业的各种报表数据，建立模型数据，分析潜在的金融风险，完善风险预警机制。
4.2. 完善企业内部环境监管机制
要想形成公司资金管理的强大的内部控制体系，公司必须以公司的具体情况为依据，构建出一套健全的公司资金管理内部控制的监督机制。首先，通过定期或不定期的内部审计，应提高企业资金的安全性和可靠性。另一方面，需要改进内部审计工作，全面分析和评价资金使用的科学性和有效性，及时纠正任何不当的资金使用，并制定有效措施，将损失转化为利润。同时，应检查资金是否充足，提高资金利用率，使资金利用过程实现最大效益。与此同时，要强化对日常和专项资金的审计，审计内部资金管理的整个过程，迅速地找到并解决资金管理中存在的问题，对资金管理的流程进行优化，对提前防控和及时处理风险的能力进行有效地控制，并采用合适的方法来化解风险，降低与风险相关的损失。其次，在完善财务岗位制度方面，公司财务人员应采取三年轮换制。公司应严格遵守职责分工制度，在设立不相容的财务职位时，特别是涉及资金的接收和持有、总账和日记账、会计和印章等方面，防止内部腐败和欺诈。
4.3. 建立企业资金监督评估机制
首先，要完善资金审批制度，使企业资金在健全的审批制度下得到有效使用。另一方面，需要建立公司资金管理的问责制度，将公司资金的管理和保护委托给合适的人，让他们对资金的管理有明确的认识，并让他们严格遵守既定程序。是否有适当的程序来批准资金的使用；是否违反规定提取资金；是否严格按照有关规定进行采购、储存和收取货物。报销发票必须合法等，都必须由专人进行，以有效避免资金循环中的人为因素和资金的滥用。此外，公司必须有一个独立的审计部门，必须定期或不定期地评估公司的资本和资本风险，必须定期或不定期地审查公司既定的风险评估过程和方法。公司的独立审计部门必须定期或不定期地审查正在进行的项目的财务状况，评估与预期的偏差和风险点，鼓励财务部门及时实施风险控制。公司必须实施和改进各种电子应用和信息系统，作为沟通和信息交流的平台，并监督和控制公司活动。
4.4. 提升财会人员的综合水平
当前，我国企业资金管理工作仍以财会人员为主，财会人员的经营观念及经营水平对资金管理工作的效果有直接的影响。公司要想达到一个好的资金管理效果，就必须要进行各种严格的培训，来提升会计人员的综合素质。提升财会人员的综合素质和专业能力，可以提高公司对资本的利用率，增加公司的经济效益，促进公司的健康稳定发展。在实际操作中，公司应当经常开展相关的实操训练，或派遣财务人员到国外深造，从而提高财务人员的整体素质，增强责任意识，不断改进工作内容。财会人员应对资金流向以及与之相关的经济效益进行有效的分析，让企业资金投入的科学性得到提升，从而可以有效地降低投资风险，预防财务风险，从而有效地避免资本链的崩溃。同时，要加强财会人员编制预算的技能，将预算与实际相结合，才能有效地控制和管理企业的资金，提高资金的使用效率。
5. 结语
本文的研究表明，对企业而言保持资金流动性非常重要，保持资金流动性的问题可以通过资金管理的内部控制来解决。首先，要从一开始就保持良好的现金流水平，为资金管理创造良好的基础环境，同时要完善资金管理制度，加强对资金管理的监督，从组织到流程上控制资金安全风险。内部控制作为资金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线，是资金内控的重要保障，企业应予以重视并有效利用。
基金项目
本论文受2024年江苏省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202413982041Y)和2024年无锡市哲学社会科学招标课题(WXSK24-C-35)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