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天长市铜城镇方言音系调查

Investigation of the Dialect Phonological System in Tongcheng Town, Tianchang City, Anhui Province

摘要: 天长方言属江淮官话洪巢片。本文展示天长方言的声韵调系统，总结音韵特点，重点探讨四个特殊音韵现象：① 精知章庄组合流。精知庄章组声母除精组洪音、知组江摄二等、庄组宕江摄外皆合流，读[ts tsʰ s]。② 阴声韵主元音的摩擦化。包括前元音摩擦化、后元音摩擦化。③ 阳声韵主元音的高化和鼻化。④ 入声韵的分合。天长方言存在六组入声韵，在江淮官话中非常少见。本文系统阐述了天长方言的音韵演变，目的是为研究天长方言提供坚实基础，可以为江淮官话的历时比较研究提供参考。

Abstract: The Tianchang dialect belongs to the Jianghuai official dialect Hongchao piece. This paper presents the tonal system of Tianchang dialect, summarizes the phon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focuses on four special phonological phenomena: (1) Jingzhi Zhangzhuang combinatorial flow. The initials of the Jingzhi Zhuang Zhang Group are all confluent except for the Hongyin of the Jing Group, the second class of the Zhi Group Jiang She, and the Zhuang Group Danjiang Set, which are read [ts ts^h s]. (2) Friction of the main vowel of yin rhyme. It includes anterior vowel fricative and post-vowel fricative. (3) The elevation and nasalization of the main vowels of yang rhyme. (4) The separation and combination of sound rhyme. There are six groups of rhymes in the Tianchang dialect, which are very rare in the Jianghuai official dialect. This paper systematically expounds the phonological evolution of Tianchang dialect, in order to provide a solid foundation for the study of Tianchang dialect and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the diachronic comparative study of Jianghuai official dialect.

1. 引言

1.1. 天长市地理概况、人口状况

天长市，隶属安徽省滁州市，位于安徽省北部，高邮湖西岸，除西面与来安县接壤，其余均为江苏地区环绕。天长市东北隔湖与高邮县相望，东南、南、西南分别同高邮县、仪征县、六合县接壤，北与金湖县、盱眙县毗邻。区域面积1770平方公里，常住人口61.2万人。据《中国语言地图集》(2012)，天长方言属于江淮官话洪巢片，全县方言较为统一[1]。铜城镇东与江苏省高邮市相接，东南与杨村镇相连，西南与大通镇接壤，西与盱眙县交界，北与江苏省金湖交界，镇人民政府距天长市区24千米，行政区域面积222.8平方千米，户籍人口为71,116人。铜城方言同属于江淮官话洪巢片。

1.2. 研究现状

1) 整体研究

孙宜志(2006)对安徽地区的江淮官话进行了语音研究，系统地描绘了安徽江淮官话在12个地点的语音特征，并通过描述语音特征和分析特殊音韵现象，探讨了江淮官话与普通话及其他地方方言的差异[2]。吴波(2007)利用计算机技术辅助，通过绘制方言地图，直观展示了江淮官话的语音特征，建立了一个涵盖102种方言的语音数据库，其中包括使用江淮官话的89个语言点[3]。冯法强(2014)通过比较江淮官话不同研究点间的差异，探讨了其声、韵、调在近代的演变过程[4]。

2) 研究价值

学术价值：对天长方言音系进行研究，不仅能够更加清晰地展现天长方言的具体特征，还可以保护并保存与天长方言相关的语料。这些研究将为天长方言的专题研究提供专业材料，拓展和丰富天长方言的研究方向和内容，有助于推进江淮官话整体面貌的研究进程。

应用价值：研究天长方言能够激发方言的活力，切实保护并合理开发安徽丰富的方言资源，支持当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和发展，有利于研究或创造以方言为载体的艺术产品，进一步弘扬安徽优秀的地域文化。

3) 天长方言研究现状

孙宜志(2006)在《安徽江淮官话语音研究》一书中收录了天长市铜城镇语音部分共21个声母、47个韵母和5个音调[2]；汪雯雯(2013)在对天长方言音系归纳的基础上，还对其主要音韵特点进行了说明[5]；张颖杰(2023)通过比较研究展现了天长方言的鼻化韵类型以及与韵尾的配搭分布，并根据古代文献典籍和其他方言点旁证来对天长方言鼻化韵与前后鼻音搭配的主元音有所区别的原因加以分析[6]；《天长县志》(天长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收录了天长方言语音部分声母19个、韵母49个和5个声调，简要总结了天长方言轻声、变调的特点，还描写了一些特殊语法现象。词汇部分收录常见方言词汇468个，并包含约200条具有地方特色的常用方言惯用语、成语、谚语和歇后语[7]。

综上所述，尽管学术界已经积累了关于江淮官话整体语音特征的丰富研究成果，但各县市方言研究的深度仍然不足，导致人们对安徽江淮官话的认识过于概括。目前，对各县市方言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合肥、安庆及皖南部分地区，而对天长方言的研究在汉语方言学领域尚显不足。至今发表的有关天长方言的研究论文数量有限，专著更是付诸阙如，研究成果较为薄弱。现有研究多集中于词汇和语法层面，而对音韵学的探讨相对缺乏，这种情况严重制约了天长方言在研究深度和广度上的进一步拓展。

天长方言虽然属于江淮官话洪巢片，但在语音方面，与同一片区的其它方言点有同有异；即使是在天长方言内部，不同点的语音也有不同。因此对天长方言语音音系进行全面完整地调查、描写和研究，有助于进一步深入了解江淮官话的整体面貌。

2. 研究方法

具体研究方法

1) 田野调查法

田野调查法，即研究者通过直接到现场进行语言资料的搜集，是探究方言发音的基本手段。本文采用了安徽师范大学国家语言文字基地编制的方言调查字表作为音系研究的材料。本文材料主要来自实地调查，本人于2022年7月、2023年5月、2024年2月对调查点进行了实地调查。方言点发音合作人简况如下：

发音人刘悦，女，20岁，大学生，天长市铜城镇人，本科文化程度。

2) 描写法

描写法涉及对特定时期某一或多种汉语方言的语音、词汇和语法体系进行详细阐述。本论文基于实地考察，采用音素分析法和音位归纳法，对天长铜城镇地区的方言进行了全面的音系描写，揭示了该地区当前的语音特征。在实地调查的基础上忠实描写天长方言音系。

3) 比较法

比较法是通过对比，探究两个或多个对象之间的共性和差异性。本文从共时与历时角度出发，将天长市铜城镇方言与中古音进行比较，归纳音韵特点；与安徽江淮官话其他方言点进行比较，凸显天长方言的特色。

3. 声韵调系统

1) 声母系统(声母22个，包括零声母)

p八兵笔病	pʰ瓢坡派仆	m面磨毛买	f飞风副峰
t多蹲肚东	tʰ台条天通	n泥男农拿		l罗路雷里
ʦ左制足张	ʦʰ茶才丑从		s树生寺三
ʨ家今九绝	ʨʰ气全请球		ɕ虾学乡星
tʂ追爪壮桌	tʂʰ吹春出床		ʂ睡刷双射		ʐ如日人热
k歌高广共	kʰ渴哭快恐		x好活后红
Ǿ雨饿为月

2) 韵母系统(韵母49个)

ɿ师丝试几	ij写蟹戒邪	u歌坐过去	y旅取剧需
	iᶽ戏洗米气		ʮ遇雨鱼余
a他茶家打	ia家牙洽侠	ua瓦夸刷划
ɛ排开买呆	iɛ爷也野夜	uɛ乖歪帅快
	ɪi赔飞背累	uɪi对鬼灰岁
ɔ二宝刀高	iɔ标笑叫鸟
ə科车蛇者
ɯ豆走钩后		ɤɯ呕怄殴偶
ɤu五肚互图	iu油酒秋流
æ̃南山寒然		uæ̃冠玩欢顽
	iẽ年盐先甜		yẽ权卷圆玄
õ半盘满慢		uõ短管团算
ən深根门灯		uən春滚吞存	yn云军训熏
ɪn品心民冰
ɑŋ忙汤房刚	iɑŋ凉讲想羊	uɑŋ双王床狂
oŋ东红中工	ioŋ兄永窘穷
ɐʔ答八辣匣	iɐʔ鸭押压	uɐʔ刮滑
	iɛʔ节贴接切		yɛʔ月雪靴掘
ɔʔ壳骨哭毒	iɔʔ削钥药学
əʔ刻直色尺	iəᵘʔ橘局觉绝	uəʔ郭国谷
	iɜʔ七锡叶踢
oʔ北白拍薄		uoʔ活脱桌戳

韵母说明：

① [u]作单韵母时，唇型较圆。

② [i_j]和[iᶽ]都带有舌叶色彩，但[i_j]摩擦相对较弱，[iᶽ]摩擦相对更强。

③ [ɐʔ]中[ɐ]的舌位位置较为靠前。

④ [u]发音较弱，唇型较展。

3) 声调系统(单字调5个)

阴平31东开天风	阳平35门皮糖油
上声42懂苦讨九	去声55动怪寸乱
入声5谷麦拍罚

音值说明：

① 上声[42]起点略高，不到5。

4. 连续变调与轻声

4.1. 连续变调

1) 阴平 + 阴平 31 + 31 > 23 + 31

两个阴平字相连时，前字变为“23”调，后字不变。

今天[ʨɪn^31-23tʰiẽ^31]

飞机[fɪi^31-23ʨiᶽ^31]

真心[ʦən^31-23ʨʰɪn^31]

星期[ɕɪn^31-23ʨʰiᶽ^31]

2) 上声 + 其他调

两字相连，前字为上声，后字为其他调，前字变为“55”调，后字不变。

a) 上声 + 阴平42 + 31 > 55 + 31

雨天[Ǿʮ^42-55tʰiẽ^31]

老师[lɔ^42-55sɿ^31]

狠心[xən^42-55ɕɪn^31]

拐弯[kuɛ^42-55Ǿuõ^31]

b) 上声 + 阳平42 + 35 > 55 + 35

谎言[xuɑŋ^42-55iǾiẽ^35]

保持[pɔ^42-55ʦʰɿ^35]

挽留[Ǿuõ^42-55liu^35]

起床[ʨʰiᶽ^42-55tʂʰuɑŋ^35]

c) 上声 + 上声42 + 42 > 55 + 42

委婉[Ǿɪi^42-55Ǿuõ^42]

管理[kuõ^42-55liᶽ^42]

久远[ʨiu^42-55ẽ^42]

水果[ʂuɪi^42-55ku^42]

d) 上声 + 去声42 + 55 > 55 + 55

短裤[tuõ^42-55kʰu^55]

友谊[Ǿiu^42-55Ǿiᶽ^55]

保护[pɔ^42-55xu^55]

礼貌[liᶽ^42-55mɔ^55]

4.2. 轻声

1) 后缀“子、头、们”读轻声，且读音发生改变。

儿子[Ǿɔ^35ʦɿ^0]

后头[xɯ^55tʰɯ^0]

他们[tʰa^31mən^0]

2) 助词“的、地、得”读轻声。

我的[Ǿuo^42tə^0]

仔细地看[ʦɿ^42ɕiᶽ^55tə^0kʰæ̃^55]

好得很[xɔ^42tə^0xən^42]

3) 亲属称谓叠词和单音动词叠词的第二个音节读轻声。

爷爷[Ǿij^35Ǿij^0]

姥姥[lɔ^42lɔ^0]

嗅嗅[ɕiu^55ɕiu^0]

闻闻[Ǿuən^35Ǿuən^0]

5. 主要音韵特点

5.1. 声母特点

1) 古全浊声母清化。中古全浊声母在天长铜城镇方言中今读塞音、塞擦音时，平声时送气，仄声时不送气。如：瓢[pʰiɔ³⁵]、台[tʰɛ³⁵]、葵[kʰuɪi³⁵]、桥[ʨʰiɔ³⁵]、曹[ʦʰɔ³⁵]、床[tʂʰuɑŋ³⁵]，备[pɪi⁵⁵]、共[koŋ⁵⁵]、大[ta⁵⁵]、旧[ʨiu⁵⁵]、自[ʦɿ⁵⁵]、镯[tʂuoʔ⁵]。

2) 精知章庄组合流。天长市铜城镇方言精知章庄四组声母属于合流型，全部读[ts tsʰ s] (精组细音、知组江摄合口二等、止摄合口三等、庄组宕江摄、章组蟹摄合口三等字及部分特殊例字除外)，读[tʂ tʂʰ ʂ]或[ʨ])。如：再[ʦɛ⁵⁵]、[枝ʦɿ³¹]、朝[ʦʰɔ³⁵]、绽[ʦæ̃⁵⁵]、愁[ʦʰɯ³⁵]，例外情况：壮[tʂuɑŋ⁵⁵]、双[ʂuɑŋ³¹]、桌[tʂuoʔ⁵]。

3) 泥来母不相混，存在今读z声母现象。天长铜城镇方言泥母和来母的今读不混，如：囊[nɑŋ³⁵] ≠ 郎[lɑŋ³⁵]、酿[niɑŋ⁵⁵] ≠ 亮[liɑŋ⁵⁵]、诺[nu⁵⁵] ≠ 络[lu⁵⁵]。孙宜志(2006)认为安徽江淮官话泥来母有今读z声母的现象，主要读音类型有桐城类、六安类和舒城类三类[2]。天长方言泥来母发音时声母与韵母间有轻微的浊擦音z，在简化后记作[nɿ]、[nʮ]或[lɿ]、[lʮ]，如：泥[nɿ³⁵]、女[nʮ⁴²]、离[lɿ³⁵]、里[lɿ⁴²]。

4) 日母发音逢非止摄今读ʐ，逢止摄今读零声母。天长方言中后接止摄韵母日母今读发音为零声母，如：二[Ǿɔ⁵⁵]、耳[Ǿɔ⁴²] (例外情况：蕊[ʐuɪi⁴²])。后接非止摄韵母日母今读发音为ʐ，如：饶[ʐɔ³⁵]、柔[ʐɯ³⁵]、热[ʐəʔ⁵]。

5) 影母、疑母、微母、喻母洪音字合流，今读合并为零声母。如：瓦[Ǿua42]、温[Ǿuən31]、熬[Ǿɔ35]、鱼[Ǿʮ35]。

6) 见系开口二等字存在文白异读现象。天长铜城镇方言中见系开口二等字文读ʨ、ɕ，白读k、x，如：家[ka31]、街[kɛ31]、鞋[xɛ35]。

5.2. 韵母特点

1) 宕摄、通摄阳声韵尾合流，读[ŋ]，如：忙[mɑŋ³⁵]、讲[ʨiɑŋ⁴²]。臻摄、江摄、梗摄、曾摄有部分阳声韵尾读[ŋ]，如：窘[ʨioŋ⁴²]、兄[xioŋ³⁵]、永[Ǿioŋ⁴²]、铜[tʰoŋ³⁵]。

2) 阳声韵尾仅部分合并。天长市铜城镇方言宕江阳声韵的ɑŋ类韵尾与咸山摄的ẽ类韵尾不合并，如：点[tiẽ⁴²]、盐[Ǿiẽ³⁵]、旁[pʰɑŋ³⁵]、棒[pɑŋ⁵⁵]。孙宜志(2006)认为安徽江淮官话不仅咸深摄的韵尾与山臻摄的韵尾合并，而且部分地区宕江摄的韵尾与通摄的韵尾还会进一步合并[2]。天长市铜城镇方言仅存在部分阳声韵尾合并，宕江摄韵尾与通摄韵尾并未产生进一步合并。

3) 有6组入声韵，只有一组入声韵尾。天长市铜城镇方言入声字只有一个入声韵尾[ʔ]，如：靴[ɕyɛʔ⁵]、鸭[Ǿiɐʔ⁵]，一[Ǿiɜʔ⁵]。入声韵类型可分为六类：[əʔ]、[ɐʔ]、[ɛʔ]、[ɜʔ]、[oʔ]、[ɔʔ]。

4) 宕江摄阳声韵主元音都相同。天长方言中宕江摄阳声韵主元音都读作[ɑ]，如：糖[tʰɑŋ³⁵]、想[ɕiɑŋ⁴²]、双[ʂuɑŋ³¹]。

5) 蟹摄开口一二等和效摄存在复元音单化现象。天长方言中蟹摄开口一二等存在复元音单化，读作[ɛ]，如：财[ʦʰɛ³⁵]、代[tɛ⁵⁵]、买[mɛ⁴²]、派[pʰɛ⁵⁵]。天长方言中效摄同样存在复元音单化，读作[ɔ]、[iɔ]，宝[pɔ⁴²]、饱[pɔ⁴²]、桥[ʨiɔ³⁵]、笑[ɕiɔ⁵⁵]。

5.3. 声调特点

1) 平分阴阳。天长方言平分阴阳，古清声母平声字今读阴平，古浊声母平声今读阳平。从调值上看，阴平的调值比阳平的调值低。如：东[toŋ³¹]、该[kɛ³¹]、灯[tən3¹]、风[fən³¹]。

2) 上声不分阴阳。天长方言中清次浊声母今读上声，全浊声母今读去声。如：懂[toŋ⁴²]、买[mɛ⁴²]、五[Ǿɤu⁴²]、动[toŋ⁵⁵]。

3) 去声不分阴阳。天长方言中去声不分阴阳，如：冻[toŋ⁵⁵]、快[kuɛ⁵⁵]、卖[mɛ⁵⁵]、饭[fæ̃⁵⁵]。

4) 入声不分阴阳。天长方言中入声不分阴阳，独立，带喉塞音尾，短调，如：百[poʔ⁵]、塔[tʰɐʔ⁵]、六[lɔʔ⁵]、盒[xəʔ⁵]。

6. 特殊音韵现象

6.1. 精知章庄组合流

天长铜城镇方言中精组洪音读[ts]，与舌尖前元音[ɿ]相拼时读[ts]，与蟹开三蟹开四相拼时读[ʨ]，如：妻[ʨʰiᶽ³¹]、洗[ɕiᶽ⁴²]；精组细音读[ʨ]，与舌尖前圆唇元音相拼时读[ʨ]，如：须[ɕy³¹]、匀[Ǿyn³⁵]。天长铜城镇方言中知组除止摄合口三等字(如：追[tʂuɪi³¹]、锤[tʂʰuɪi³⁵])、江摄开口二等字(如：桩[tʂuɑŋ³¹]、桌[tʂuəʔ⁵])及特殊例字缀[tʂuɪi⁵⁵]、椿读[tʂuən³¹]读[tʂ]外，其余知组字都读[ts]，此外还有下面两个例字读为塞音声母[t]：爹[ti_j³¹]、瞪[tən⁵⁵]。天长铜城镇方言中庄组字今读[ts]和[tʂ]，庄组山摄合口二等字、臻摄合口三等字读[tʂ]，如：撰[tʂuõ⁵⁵]、刷[ʂua³¹]、率[ʂuɛ⁵⁵]、蟀[ʂuɛ⁵⁵]，庄组宕江摄都读[tʂ]，如：床[tʂʰuɑŋ³⁵]、爽[ʂuɑŋ⁴²]、双[ʂuɑŋ³¹]、窗[tʂʰuɑŋ³¹]，此外，庄组蟹摄部分例字也读[tʂ]，如：斋[tʂɛ³¹]、豺[tʂʰɛ³⁵]、寨[tʂɛ⁵⁵]、拽[tʂuɛ⁵⁵]读[tʂ³⁵]，其余庄组字都读[ts]。天长铜城镇方言中章组字今读[ts]和[tʂ]，章组字中除蟹摄合口三等字、止摄合口三等字(除瑞[ʐuɪi⁵⁵])、臻摄合口三等字(除盾[tuən⁵⁵])读作[tʂ]，其余章组字都读[ʦ]。整体来看，今天长铜城镇方言精知章庄组合流，知章庄组绝大部分例字与精组洪音合流，读作[ʦ]，精组细音读作[ʨ]，知章庄组部分摄字读[tʂ]。

根据高晓虹(2009)对官话方言宕江摄知系字的读音划分，即以“张、章、装、撞、双”代表的五类字音的分合类型来看，天长铜城镇方言属于二组型，即“张章 ≠ 装撞双”，宕开三知章组为一组，宕开三庄组、江开二知组并为一组，同时这也是官话中分布最广的一种情况[8]。在韵基相同的情况下根据介音可归为“开口：合口”类，天长铜城镇方言属于这一类中声母不同的类型，追溯到来源，《切韵》中提到宕江摄知系字有五组读音，其中宕摄三类、江摄两类，可以看作是官话方言宕江摄知系字发展的起源[9]。后随着知庄章声母又五组合并为两组，又由于宕江摄韵母的主要元音是一个后低圆唇元音，而庄组及知二声母可能是圆唇色彩的舌叶音，所以韵母很容易产生出一个合口介音，即产生二组型“齐齿：合口”，之后宕三知章组字失去介音变为开口呼，这就产生了“开口：合口”类型，由此发展合口也可以变为嘬口。天长铜城镇方言就属于这一演变中较为早期的过程，且并未继续产生变化而是停留在这一时期。

6.2. 高元音摩擦化

王力认为元音高化是元音的发展规律之一[10]。广义上的元音高化包含低元音中化、中元音高化、复元音单化等，但在狭义上元音高化指高元音的高化和摩擦化，原因是元音后没有韵尾限制从而可以适当延长，从而容易产生摩擦进而呈现出摩擦化。伍巍(1995)对合肥话中[i]和[y]音节声韵母前化音变现象进行了系统的分析和研究，探讨了这些音变的成因及其发展过程[11]。赵日新(2007)认为“i > ɿ”音变现象的实质是蟹止摄开口三四等字主要原因不断高化，通过详细分析绩溪方言指出该方言的[i]韵母实际已经变成了舌尖元音[ɿ]，同时探讨了高化过程中元音的不同变体和演变阶段[12]。郑伟(2016)以当涂吴语为例，详细研究了该语言与江淮官话在元音高化方面的相似现象，具体包括高元音[i]的舌尖化、[y]的近音化以及后元音的高化和摩擦化[13]。

1) 前元音高化、摩擦化

a) i > iᶽ > ɿ

普通话中读作[i]韵字在天长铜城镇方言中一般多读为[iᶽ]韵母，与声母ʦ、ʦʰ、s相拼时韵母读为[ɿ]，[iᶽ]、[ɿ]与声母(除[k]组外)的拼合构成一种拼合互补关系，就赵日新(2007)在“i > ɿ”研究中的观点来看，天长铜城镇方言在[iᶽ]、[ɿ]音变中并没有形成空格[11]。朱晓农(2004)认为前元音舌尖化可以直接从i > ɿ，但也可能经过了擦化的过程从而产生了iᶽ这个阶段[14]。天长铜城镇方言中[i]韵母目前整体来看停留在擦化后读作[iᶽ]的阶段，但由于演变导致元音继续高化且在不堵塞声道的条件下出现iᶽ > ɿ，并最终由于擦化导致i高化变为iᶽ并进一步舌尖化为ɿ。为了保持语音系统内部和谐，天长铜城镇方言中的舌面前元音发生了系统性的变化，以推链的形式表现出来，推链为：i > iᶽ > ɿ (表1)。

Table 1. Comparison of the pronunciation of the third-class characters “i, ɿ” in the dialect of Tianchang Tongcheng Town

表1. 天长铜城镇方言止梗蟹摄开口三等字“i、ɿ”的读音比较

	i	ɿ
止摄开口三等字	离liᶽ	刺ʦʰɿ
梗摄开口三等字	避pʰiᶽ	适sɿ
蟹摄开口三等字	祭ʨiᶽ	世sɿ

b) iə > ə > i > i_j

天长铜城镇方言假摄三等字章组后的读音为ə，精组和以母后的读音为i_j，这是由假摄三等字的读音起源ia元音高化产生ia > ie，由于声母是舌尖声母，i介音脱落读[e]，最终央化为[ə]。精组和以母后读i_j同样是由ia元音高化产生ia > ie，后继续高化ie > i，最终裂化读为i_j。章组后今读[ə]的推链为：ia > ie > e > ə。精组和以母后今读[i_j]的推链为：ia > ie > i > i_j (表2)。

Table 2. Comparison of the pronunciation of Chuzhou, Hefei and Tianchang in the character “Snake Xie Ye”

表2. 滁州、合肥、天长在“蛇谢野”字的读音比较

	蛇	谢	野
滁州	ʂe^35	ɕi^55	i^21
合肥	ʂe^55	ɕi^53	i^34
天长	sə^35	ɕij^55	Ǿij^42

c) ei > ɪi

岳冉(2015)通过研究六安望城岗方言整理了蟹摄开口一二等字的合流情况，笔者在调查时发现今天长铜城镇方言中蟹摄合口字合流为[ɪi]，与肥西和无为情况相同[15]。其中ɪi是由ei元音高化所得到，并最终产生ei > ɪi的音变(表3)。

Table 3. Comparison of the pronunciation of Tianchang, Feixi, and Anqing in the word “cup leg gui”

表3. 天长、肥西、安庆在“杯腿桂”字的读音比较

	杯	腿	桂
天长	pɪi^31	tʰɪi^42	kuɪi^55
肥西	pɪi^213	tʰɪi^24	kuɪi^53
安庆	pei^31	tʰe^212	kuei^53

d) y > ʮ

“i > ɿ”是汉语方言中的一种常见现象。[i]和[y]均为前高元音，其中[i]为不圆唇音，[y]为圆唇音。这两种元音的变化，即[y] > [ʮ]和[i] > [ɿ]常常是相互关联的。江淮官话的一些方言中普遍存在[y] > [ʮ]的音变现象。伍巍(1995)详细梳理了[i]和[y]这两个高元音前化的过程，指出在这些音变中，摩擦成分的参与是一个重要因素[11]。天长方言中同样存在“y > ʮ”的音变现象。伍巍(1995)指出，随着摩擦成分的增加，[i]和[y]的舌面气流通道变得越来越狭窄，这会导致发音时气流的前冲力增强，使其吐射到更前的位置上。此时，只要舌尖部分的肌肉参与紧张，就为发舌尖元音创造了条件[11]。因此，从带摩擦的[i]和[y]过渡到带摩擦的[ɿ]和[ʮ]变得顺理成章。这种解释同样适用于天长方言中的情况。笔者在调查今天长铜城镇方言时发现在与零声母拼合时韵母一般使用ʮ，其他情况下韵母大多读为y (表4)。

Table 4. Example characters of zero initials and non-zero initials and “ʮ, y” in Tianchang Tongcheng dialect

表4. 天长铜城镇方言零声母与非零声母与“ʮ、y”拼合的例字

零声母	非零声母
雨Ǿʮ^42玉Ǿʮ^55淤Ǿʮ^31鱼Ǿʮ^35	律ly^55取ʨʰy^42须ɕy^31剧ʨy^55

2) 后元音高化

天长铜城镇方言中存在复元音单化，效摄中由于后元音高化韵母读作[ɔ]和[iɔ]，如：宝[pɔ⁴²]、饱[pɔ⁴²]、桥[ʨiɔ³⁵]、笑[ɕiɔ⁵⁵]。流摄开口字后元音高化读作[ɯ]，如：豆[tɯ⁵⁵]、走[ʦɯ⁴²]、钩[kɯ³¹]。

6.3. 元音高化、鼻化

吴波(2007)将江淮官话的咸山摄音值划分为四类，其中i类包括ẽ，iẽ，ĩ，iĩ。他指出，中古时期的咸山摄在江淮官话中基本上已经融合，主要表现为前鼻音尾韵和鼻化韵两类[3]。鼻化韵在江淮官话中分布广泛，覆盖了包括洪巢片和通孝片在内的64个方言点。在天长方言中，咸山二摄的元音经历了先高化后鼻化的过程，对天长方言中咸山摄元音高化和鼻化现象的研究，有助于更加细致地展现江淮官话的整体语音特征。

1) 咸山摄齐齿呼元音高化、鼻化

天长市铜城镇方言中存在咸山摄开口二等见系、开口三等帮端系、开口四等阳声韵字元音高化、鼻化，元音变化链移为ian > iɛn > iɛⁿ > iɛ̃ > iẽ (表5)。

Table 5. Comparison of the pronunciation of Chengguan Town, Tianchang City, Tongcheng Town, Tianchang City, Zhuwan Town, Dingyuan County, and Lintou Town, Hanshan County in “reducing criticism and adding the first free piece”

表5. 天长市城关镇、天长市铜城镇、定远县朱湾镇与含山县林头镇在“减贬添先免片”的读音比较

	咸开二	咸开三	咸开四	山开二	山开三	山开四
	减	贬	添	先	免	片
天长市城关镇	ʨiɛ̃^21	pɛ̃^21	tʰiɛ̃^21	ɕiɛ̃^21	miɛ̃^21	pʰiɛ̃^42
天长市铜城镇	ʨiẽ^42	piẽ^42	tʰiẽ^31	ɕiẽ^31	miẽ^42	pʰiẽ^55
定远县朱湾镇	ʨiɪ̃^24	piɪ̃^24	tʰiɪ̃^31	ɕiɪ̃^31	miɪ̃^24	pʰiɪ̃^53
含山县林头镇	ʨĩ^213	pĩ^213	tʰĩ^31	ɕĩ^24	mĩ^213	pʰĩ^53

天长方言中，咸山二摄的元音经历了先高化后鼻化的过程。在近代汉语中，咸山摄开口三四等和见系二等发生合流，早期形式为[ian]，金雪婷(2017)认为由于介音[i]的同化作用，主元音[a]逐渐高化为[ɛ] [16]。鼻音韵尾弱化是江淮官话的普遍现象，表现为[iɛn]逐渐变化为[iɛⁿ]，再到[iɛ̃]。天长城关镇方言保留了这一变化过程的特征，而天长铜城镇方言在此基础上，主元音进一步高化为[iẽ]。定远朱湾方言的主元音进一步高化为[iɪ̃]，在含山县林头镇，这一过程最终演变为单元音[ĩ]。整个元音鼻化和高化的变化链条为ian > iɛn > iɛⁿ > iɛ̃ > iẽ > iɪ̃ > ĩ。天长铜城镇方言目前处于这一变化链的中间阶段[iẽ]。

2) 咸山摄一二等合流(除见系)元音鼻化

相较于庐江方言中咸山摄一二等除见系外元音发都生了高化和鼻化，元音[æ̃]继续高化从而使得韵母读为[ɛ̃]，天长铜城镇方言咸山摄一二等除见系外只停留在元音鼻化的阶段，韵母均合流读为[æ̃]韵，产生元音是基于普通话中[an]韵母前鼻韵尾n被影响的太高脱落从而发生元音鼻化产生[æ̃]韵，出现了鼻音尾[æ̃]元音变化链移为æn > æ̃ (表6)。

Table 6. Comparison of the pronunciations of Tianchang, Lujiang and Feixi on the “Greedy Standing Board”

表6. 天长、庐江、肥西在“贪难站板”上的读音比较

	咸开一	山开一	咸开二	山开二
	贪	难	站	板
天长	tʰæ̃^31	næ̃^35	ʦæ̃^55	pæ̃^42
庐江	tʰɛ̃^55	lɛ̃^35	tʂɛ̃^35	pɛ̃^213
肥西	tʰæ̃^213	læ̃^35	ʦæ̃^35	pæ̃^24

3) 山摄开合口字元音高化、鼻化的不同方向

天长铜城镇方言山摄开口二等字普通话读韵母[an]今读[æ̃]，如：班[pæ̃³¹]、删[sæ̃³¹]。普通话读韵母[uan]、[uɑn]在山摄合口二等字中分两个层次，一部分今读[uæ̃]，如顽[Ǿuæ̃⁵]、关[kuæ̃³¹]、环[xuæ̃³⁵]，另一部分今读[uõ]，如鳏[kuõ³¹]、攥[ʦuõ⁵⁵]、幻[xuõ⁵⁵]。山摄合口一等字情况较为复杂，普通话读韵母[uan]、[ɑn]，今读[æ̃]和[õ]，如：馒[mæ̃³⁵]、判[pʰæ̃⁵⁵]、瞒[mæ̃³⁵]、半[põ⁵⁵]、盘[pʰõ³⁵]、满[mõ⁴²]；普通话读韵母[uan]、[uɑn]，今读[uæ̃]和[uõ]，如：弯[Ǿuæ̃¹]、冠[kuæ̃⁵⁵]、丸[Ǿuæ̃³⁵]、暖[nuõ⁴²]、团[tʰuõ³⁵]、乱[luõ⁵⁵] (表7)。

Table 7. Comparison of Mandarin finals in the Tianchang Tongcheng dialect “the mountain is still bent and half stumbling short” and the current finals

表7. 天长铜城镇方言“山还弯半绊短”普通话韵母与今韵母的比较

例字	普通话韵母	今韵母
山	an	æ̃
还(还原)	an	uæ̃
弯	an	uæ̃
半	ɑn	õ
绊	ɑn	õ
短	ɑn	uõ

通过分析我们可以发现天长铜城镇方言山摄开合口字今韵母的类型与普通话韵母类型有关，普通话韵母读作[an]/[uan]的今读[]/[u]，普通话韵母读作[ɑn]/[uɑn]的今读[õ]/[uõ]。由此可以发现[an]、[ɑn]在天长铜城镇方言中的演变路径是不同的。在汉语方言中前元音ɑ→o→ɷ→u的高化是一种普遍现象。为了追求说话发音时的简便，往往将[n]韵尾弱读，甚至脱落。在[an]韵母的演变过程中，首先元音高化产生[æn]，后韵尾[n]弱读并产生鼻化最后发生脱离，由[æ̃ⁿ] > [æ̃]。在[ɑn]韵母的演变中同样首先元音高化[ɑn] > [on]，[on]的韵尾[n]弱读并最后脱落，同时发生元音鼻化最终形成[õ]。天长铜城镇山摄元音高化、鼻化的两条推链为：an > æn > æ̃ⁿ > æ̃，ɑn > on > õⁿ > õ (表8)。

Table 8. Comparison of the pronunciation of Tianchang and Wanlan “change latch return”

表8. 天长、湾沚“换闩还”的读音比较

	山合一	山合二	山开二
	换	闩	还
天长	xuõ	ʂuæ̃	xuæ̃
湾沚	hõ	suæ̃	huan

根据与蒋光美所收集的芜湖湾沚语音语料的比较同样可以证明这一推链[17]。芜湖湾沚方言中“还”的韵母还处于开始状态并未发生高化、韵尾弱读脱落和鼻化，而“闩”则与天长铜城镇方言的演变进程一致，是否依据这一推链演变可推测与开合口有关。

6.4. 入声韵

石绍浪在《江淮官话入声研究》(2007)中根据所包含的韵母组数量，将江淮官话洪巢片入声字今韵母分为六组类型，其中天长方言被划分在四组型[18]。但根据笔者调查，天长市铜城镇方言入声字今韵母含有六组韵母类型，韵母类型较为复杂，六组韵母的主要元音与中古入声摄的对应关系基本相同，下面将用表格的形式展现天长铜城镇方言与其他地区方言入声字今韵母类型的对比(表9)。

Table 9. Comparison of the pronunciation examples of Tianchang, Nanjing, and Hefei

表9. 天长、南京、合肥的入声韵例字比较

天长 (六组型)	oʔ北白拍薄		uoʔ活脱桌戳
		iəᵘʔ橘局觉	uəʔ郭国谷
		iɔʔ削钥药学
		iɐʔ鸭押压	uɐʔ刮滑
		iɜʔ七锡叶踢
南京 (五组型)	ʅʔ直	iʔ立急	uʔ福竹	yʔ局
	eʔ跌设	ieʔ业接		yeʔ缺
	ɛʔ郭
	aʔ答查	iaʔ夹	uaʔ或拙
	oʔ剥桌	ioʔ觉却
合肥 (二组型)	æʔ答杂腊八	iæʔ夹叶跌瞎	uæʔ夺括刷滑	yæʔ雪月觉缺
	əʔ白服十陆	iəʔ立习笔起	uəʔ独竹绿骨	yəʔ菊曲蓄育

通过对比，我们不难发现，天长市铜城镇方言入声字今韵母共有六组类型，较其他地区方言入声韵韵母更为复杂，属于入声韵合并进程较为缓慢的典型。

7. 结语

天长方言属于江淮官话洪巢片，展现了江淮官话的典型特征，同时也具备其独特性。本文选取天长市铜城镇作为研究对象，运用田野调查法和描写法，详细阐述了天长方言的声韵调系统，并对其音韵特征进行了归纳总结。此外，本文还对若干特殊的音韵现象进行了探讨，并对音变现象进行了系统性归纳。

天长方言一共有22个声母，49个韵母，单音调共5个。天长方言具有特殊的音变现象，调值方面：当两个阴平字相连时，前字由“31”变为“23”调，后字不变；当上声与其他调两字相连时，前字为上声，后字为其他调，前字由“42”变为“55”调，后字不变。此外，天长方言还具有一些特殊的音韵特点，声母方面：精知章庄组(除精组洪音和知章庄组宕江臻蟹摄部分字外)合流读作[ʦ]。韵母方面：天长方言中存在[ʮ]类韵；蟹摄开口一二等和效摄存在复元音单化现象；咸山摄开口二等见系、开口三等帮端系、开口四等阳声韵字元音高化、鼻化，今读同韵[iẽ]；保留有6组古入声韵且今读收喉塞尾。声调方面：天长方言有5个声调，平分阴阳，全浊上声归去声。天长方言还具有一些特殊音韵现象：精知章庄组(除精组洪音和知章庄组宕江臻蟹摄部分字外)合流、高元音摩擦化、元音的高化和鼻化、入声韵，本文第五部分详细探讨了这些现象的演变规律及成因。

本文对天长市铜城镇方言的语音特征进行了系统的描写，旨在为天长方言的研究奠定基础，提供有价值的资料和参考。然而，对于天长市铜城镇方言的词汇和语法方面的研究尚需进一步深入探索。

基金项目

安徽师范大学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资助(202310370112)。

致 谢

本论文在写作过程中得到徐建老师悉心指导，刘美亭也参与了部分调查，对论文的写作也提供了诸多帮助，谨致谢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