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治疗脑卒中后吞咽障碍的临床研究进展

Clinical Research Progress of Acupuncture in the Treatment of Swallowing Disorders after Cerebral Stroke

摘要: 脑卒中作为现如今多发的一种神经系统疾病，吞咽障碍是其较典型的后遗症之一。针灸疗法在临床中应用广泛且作用显著，脑卒中后吞咽障碍已是针灸治疗的适宜病症。文章主要从头针、项针、舌针等单种针灸疗法，火针、芒针等特色针法以及头项针、针灸、针仪等联合疗法3个方面进行综述，并为卒中后吞咽障碍的临床治疗与研究提供新的方向。

Abstract: Stroke, as a prevalent neurological disease in today’s society, often leaves swallowing disorders as one of its typical sequelae. Acupuncture therapy is widely used in clinical practice and has shown significant effects, making it a suitable treatment for post-stroke swallowing disorders. This article mainly reviews three aspects of acupuncture treatment: single acupuncture therapies such as scalp acupuncture, nape acupuncture, and tongue acupuncture; special acupuncture techniques such as fire needle therapy and long needle therapy; and combined therapies such as scalp and nape acupuncture,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and acupuncture with instrumental assistance. Additionally, the article provides new directions for clinical treatment and research on post-stroke swallowing disorders.

1. 对脑卒中与吞咽障碍的认识

脑卒中(cerebral stroke, CS)又称卒中，是由于脑部血管破裂或阻塞导致脑部血液供应不足，从而引发脑损伤的一类疾病，包括缺血性卒中和出血性卒中，其发病率、致死率、致残率高。近年来发病年龄呈年轻化趋势，给患者及其家庭带来沉重负担[1]。脑卒中后吞咽障碍(post-stroke dysphagia, PSD)是脑卒中常见的后遗症之一，卒中后发生吞咽障碍的患者比例高达65%~90%。脑卒中病发后引起的中枢神经受损、吞咽肌群瘫痪、舌肌萎缩等病变会影响吞咽反射，使食物无法安全有效地进入胃中[2]。除进食困难外，康复过程中还容易出现饮水呛咳，严重的会导致肺部感染及误吸现象。近年来研究显示：针灸对中风后吞咽困难等相关功能障碍的恢复有较好的疗效和安全性[3]，能缓解喉部痉挛，促进咽喉肌功能的建立[1]。研究表明，在年龄标准化的背景下，低收入人群与脑卒中的死亡率和伤残发生率之间存在更为紧密的联系[4]。针灸操作简便且低成本，在卒中后吞咽障碍治疗中很高的临床应用价值。现就改善卒中后吞咽障碍的各种针灸疗法单独应用或联合治疗方案归纳综述如下。

2. 针灸临床作用机制研究

2.1. 从中医学角度

吞咽障碍属于祖国医学的“喑痱”“喉痹”等范畴，“喑痱”之名首见于《素问·脉解篇》：“内夺而厥，则为喑痱。”；《诸病源候论》云“喉痹者，喉里肿塞痹痛，水浆不得入也”[2]。病位在脑，累及舌咽，与肝、脾、肺、肾等脏腑密切相关。风、火、痰、瘀、虚而闭阻为本病致病因素，病性多为本虚标实。古籍言：“经脉所过，主治所及”；“连舌本，散舌下”；“头为诸阳之会”；“针所不为，灸之所宜”等，经络学说、传统脏腑理论、中医五轮以及艾灸疗法[5]等其他理论均为针灸治疗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2.2. 从西医学角度

PSD患者通常经历着显著的脑组织缺血缺氧损伤。这种损伤不仅会导致中枢神经细胞的变性坏死，更会直接影响到脑干中关键的神经结构，如舌咽神经、迷走神经和舌下神经，使它们的功能受损[2]。研究表明，针刺对卒中后损伤的神经组织和细胞具有显著的修复与再生作用，能重建吞咽反射[6]，还能减轻脑缺血再灌注损伤，降低脑水肿的程度，并促进血脑屏障的修复。在PSD患者的治疗中，针刺的另一个重要作用是通过增强吞咽运动神经元的兴奋性，来促进吞咽功能的恢复。

3. 针灸治疗

针灸疗法是一种中医特有的，采用不同的刺法和灸法，经由经络腧穴传导至全身以达到治疗疾病的治疗方法。

3.1. 单种针法或灸法治疗

3.1.1. 体针

体针是指经典的十四经经穴系统，疗法以“经脉所过，主治所及”为原则，临床应用广泛。张平[7]选取100例脑卒中后吞咽困难患者作为研究对象，对照组接受常规康复治疗，试验组患者给予中医针灸治疗(针刺金津穴、廉泉穴、玉液穴、双侧风池穴、百劳穴)。治疗后，吞咽功能和生活质量评分优于对照组，试验组治疗有效率98%。说明中医针灸可以有效改善患者的吞咽功能。蔡美芹等[8]选取105例患者均采用常规治疗和康复训练，试验组加用针刺治疗，治疗后，试验组洼田饮水试验评分和SSA评分较对照组低，试验组SWAL-QOL评分较对照组高。结果显示针刺联合康复训练的综合疗法可以提高缺血性中风后患者的生存质量。

3.1.2. 头针

头针，也被称为“头皮针”，是针灸疗法中的关键组成部分之一。它不仅包括了国际标准化头针，还融合了诸如焦氏、方式和于式等不同的流派[9]。《类经·疾病类》曰：“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升于头，以成七窍之用。”李彦娇等[10]将纳入病例随机分为两组，试验组在对照组吞咽康复训练上加用方氏头针治疗，治疗后发现试验组有效率为90%。袁健辉[11]选取脑卒中患者42例，试验组在对照组内科治疗及吞咽康复训练基础上加用头针，即取双侧运动区和感觉区下2/5区域。治疗后试验组FOIS分级结果优于对照组，试验组VDS评分低于对照组。由于头针留针时间可以相对延长，使得这种治疗方法临床上更容易被患者接受。

3.1.3. 眼针

眼针相比体针有取穴少、施针方便、带针康复训练等优势。夏烨[12]收治90例患者后，观察组在对照组康复训练基础上加眼针治疗。经过治疗，观察组有效率93.33%优于对照组68.89%，显示出明显的治疗效果差异。姜润哲[13]将90例中风后吞咽困难患者随机分为两组。对照组采用体针常规治疗，试验组用体针联合眼针治疗。治疗后，观察组有效率高达95.55%，洼田吞咽能力分级、吞咽困难评价标准评分等均比治疗前有明显改善。这一结果充分证明了眼针疗法的有效性，能够修复神经功能缺损。

3.1.4. 舌针

舌针通过针刺舌体上穴位刺激与舌有联系的经络，从而促进吞咽功能的恢复。舌为心之苗，又为脾之外候，脏腑气血上营于舌，五脏六腑都直接或间接地通过经络、经筋与舌相联。黄炎等[14]运用靳瑞教授首创的“靳三针”为针灸处方治疗研究，对照组在基础治疗和康复训练基础上采用常规针刺，治疗组在对照组基础上加用舌三针，取上廉泉和左右廉泉位(上廉泉穴左侧、右侧各旁开0.8寸)。治疗后，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5.35%，这表明该针法可较好改善患者吞咽困难情况和营养状态。刘梦婷等[15]将规定时间内纳入的中风后吞咽障碍患者随机分组后，试验组在常规疗法配合舌针基础上，联合运动想象疗法干预。治疗后，试验组总有效率为83.33%。综上所述，运用舌针局部点刺可有效改善中风后吞咽障碍患者吞咽功能及生活质量，减少不良反应的发生率。

3.1.5. 项针

项针取穴主要包含传统经穴与高维滨教授等创立的新穴。针刺颈项部的特定穴位可以降低椎–基底动脉及颈内动脉血液供不应求的风险，增加脑部血流量。张世强等[16]纳入72例受试者均依照脑卒中诊疗指南给予常规基础治疗；对照组加吞咽康复训练治疗，试验组加项针疗法治疗。通过评价洼田饮水试验分级、SSA评分、SWAL-QOL评分、吞咽造影(VFSS)评价量表评分及咽侧壁活动度，说明项针疗法的可靠性。黄广鹏[17]将患者随机分组后，对照组给予常规取穴针刺治疗，试验组给予分期配穴针刺治疗(选用项部的翳风、廉泉、风池和天突穴)，治疗后试验组吞咽疗效有效率为96.25%。

3.1.6. 电针

电针是将传统针刺与电生理效应相结合的诊疗技术，针取经络，电通肌腠。张志豪等[18]将120例脑卒中后吞咽障碍患者作为研究对象，随机分组后观察组采用针刺联合低频脉冲电刺激治疗，对照组仅用针刺治疗，结果显示针刺联合低能量体外冲击波方法在治疗中可获得较好效果，能显著改善患者脑血流及血清BDNF、NGF水平。丁玉菊等[19]纳入16例PSD患者采用电揿针联合康复训练治疗，金津、玉液穴点刺出血，双侧翳风向喉结方向深刺约50 mm，电揿针刺激两侧夹廉泉穴，用1 Hz连续波刺激30 min。结果说明电揿针联合康复训练治疗PSD能有效缩短患者舌骨运动时间和咽运送时间，改善PSD患者吞咽功能。

3.1.7. 浮针

浮针疗法是符仲华教授于1996年将传统针灸学与现代医学理念巧妙结合创新提出的一种新型针刺疗法[20]。浮针疗法尤其在治疗吞咽障碍、面肌痉挛等患者症状时疗效显著。朱世婷等[21]选取50例卒中后吞咽障碍(咽期)患者，治疗组采用浮针治疗(选取天突穴与璇玑穴之间连线中点进针)，对照组采用门德尔松手法训练。结果显示治疗组总有效率92.0%，两组患者治疗后洼田饮水试验等各项评分均有明显改善，体现了浮针治疗卒中后吞咽障碍起效快、疗效持久的特点。

3.1.8. 揿针

揿针是一种特殊的可以持续治疗的针灸针，能埋入穴位长达24 h [22]。揿针埋针是古代针刺法的现代发展。高朵等[23]共收治了60例缺血性中风后吞咽障碍的患者进行研究。其中观察组患者采用揿针联合康复治疗。治疗后，观察组总有效率76.67%显著高于对照组46.67%。郑雅思等[24]收集118例脑卒中后吞咽功能障碍患者，试验组在对照组吞咽功能训练上加用揿针埋针，连续治疗4周后显示试验组总有效率91.53%。以上研究说明，揿针埋针治疗可有效改善喉部的血液循环，促进吞咽功能相关的脑区激活。

3.1.9. 艾灸治疗

艾灸也是中医特色疗法之一。徐倩等[25]选取106例中风后吞咽障碍患者对照组采用吞咽康复训练，观察组加用雷火灸热敏穴治疗。治疗后，患者治疗后洼田饮水试验分级、血清PA、ALB、TRF水平均较治疗前改善，观察组总有效率为94.34%。穴位贴敷疗法集穴位、药物及经络为一体，通过药敷刺激穴位和经络。余小锋等[26]平均随机分配150例脑梗死恢复期患者，观察组给予穴位贴敷(选择人迎、廉泉及天突穴配以医院自拟方药)联合吞咽障碍治疗仪治疗，对照组仅给予吞咽障碍治疗仪治疗。结果显示观察组总有效率90.67%。说明采用穴位贴敷联合吞咽障碍治疗仪疗法可显著改善患者吞咽功能及摄食能力。

综上，体针、头针、眼针、舌针、项针、电针、浮针、揿针、灸法能显著增加卒中后吞咽障碍的治疗疗效。

3.2. 特殊针法

3.2.1. 火针

火针疗法是将针体加热后快速刺入人体的独特针法，火针，早在古代医学经典《灵枢·官针》中就被详细记载，当时被称作“燔针”或“焠刺”，位列九针之中。它兼具针刺和艾灸的双重功效且治疗用时短，便于临床应用。金泽[27]将32例患者随机分配后，治疗组采用火针疗法(聚泉、双人迎穴)配合康复训练；对照组接受普通针刺和康复训练。治疗后，得出治疗组有效率为93.7%。提示火针疗法比普通针刺效果更优，能显著改善患者的吞咽障碍症状，让患者进食更为顺畅。

3.2.2. 芒针

芒针，则是从古代九针之一的长针演变而来，芒针纤细而长，它继承了长针深入体内的特点，同时又融入了现代针灸学的精华。芒针手法的主要特点是选穴精简，循经透刺使针达病所[28]。柳星等[29]选取65例中风后吞咽功能障碍患者作为研究对象，两组采用不同治法。观察组在对照组针刺配合康复训练基础上，联合芒针透刺天突，足三里透刺三阴交治疗，结果显示观察组治疗后有效率为81.82%，EMG波幅与治疗前相比上升明显。提示芒针透刺治疗在神经恢复与重构领域具有独特优势。

3.2.3. 开窍利咽四步针法

马利波等[30]总结张卫华教授“开窍利咽四步针法”(头针治疗与局部取穴相结合)治疗脑卒中后吞咽障碍临床经验，运用头针连刺法、雀啄点刺法、苍龙寻珠法和刺络放血法等特殊手法，以病灶侧头针区、咽颈部以及舌下络脉为治疗部位来促进吞咽反射重建。曹雪等[31]随即分配60例脑卒中后吞咽障碍患者，对照组采用神经肌肉电刺激治疗；观察组加用开窍利咽四步针法。治疗后观察组总有效率93.3%高于对照组的70.0%。以上说明开窍利咽四步针法结合神经肌肉电刺激的治疗方案，使吞咽功能改善势头良好且降低了并发症风险。

3.2.4. 通督调神针法

通督调神针法有安神、开窍、通络之功。顾阳阳[32]等联合通督调神针法取翳风、天突、风府、廉泉穴，治疗后治疗组总有效率为82.22%。赵晓君等[33]选择缺血性脑卒中患者80例，对照组给予常规康复训练，试验组采用通督调神针法联合康复训练，观察组治疗有效率92.50%高于对照组72.50%。以上研究说明通督调神针法联合康复训练治疗卒中后吞咽障碍疗效显著。

3.2.5. 通关利窍针法

通关利窍针刺法基于石学敏院士“醒脑开窍”针刺法提出，具有醒脑开窍、通络调经的功效。毛林山等[34]选择102例脑卒中后吞咽障碍患者，试验组在对照组常规康复训练基础上采用通关利窍针刺法，治疗4周后试验组整体效果优于对照组，吞咽功能效果提高显著。朱欣芳[35]通过对照研究，发现“通关利窍”针刺法与康复训练的联合疗法在改善SSA和SWAL-QOL评分上表现出色，其疗效显著且安全。这一研究为中风后吞咽障碍患者提供了高效安全的康复方案。

3.2.6. 透刺吞咽针法

透刺吞咽针法是李晓宁教授根据传统中医理论和现代解剖学研究成果[36]，经过大量临床研究与实践创立“三区三线”学说形成的。教传旭等[37] 60例患者随机分配，治疗组给予透刺吞咽针法(即提舌骨1穴、提喉骨1穴和环咽肌穴)治疗，对照组给予常规针刺治疗。与治疗前相比，透刺吞咽针法在缩短咽期吞咽时间、恢复患者摄食饮水能力等方面效果显著。李诺等[38]将60例脑卒中后咽期吞咽障碍患者随机分组后给予基础治疗，试验组采用透刺吞咽针法(双侧提舌骨1穴)；常规组采用常规针刺法。结果试验组总有效率93.3%，治疗后试验组舌骨最大位移改善程度优于常规针刺组。

综上，火针，芒针、开窍利咽四步针法、通督调神针法、通关利窍针法、透刺吞咽针法均能显著发挥对卒中后吞咽障碍患者吞咽功能的疗效，其中火针疗法适用性更广。

3.3. 联合治疗

3.3.1. 头项针

头针联合项针的针刺治疗方案可同时调神调形，发挥中医整体治疗观念。张为民[39]选取84例患者随机分组后，试验组采用头项针治疗方案，对照组进行吞咽功能训练康复，结果试验组SSA、VFSS、SS-QOL、WST、HSTCM、藤岛一郎吞咽障碍评分均优于对照组。李艳等[40]选取80例患者后对照组给予常规针刺联合吞咽功能训练，观察组采取头项针结合吞咽功能训练。治疗后，观察组总有效率高于对照组。表明单独应用头项针治疗或将其与吞咽训练相结合，这两种方法都切实有效。

3.3.2. 舌项针

金海涛等[41]选择患者150例进行随机对照试验，试验组在对照组吞咽康复训练基础上采取针刺治疗，即选择舌三针(上、左、右廉泉)、项三针(双侧完骨、翳风、风池)。治疗后试验组治疗总有效率90.67%，且试验组口腔前期患者的临床疗效优于口腔准备期、口腔期。说明舌项针刺联合吞咽康复训练能够快速减轻症状，尤其是口腔前期患者的疗效更为理想。

3.3.3. 头舌针

蔡畅等[42]在吞咽康复训练基础上辅助针灸治疗(头针取穴：百会、顶颞后斜线、顶颞前斜线；舌针取穴：神根穴、左右液旁穴、左右支脉穴、左右左泉穴)，每组18例，通过对两组吞咽功能、脑血流动力学指标、BDNF、SEMG的比较，提示头舌针刺联合吞咽康复训练可有效调节神经营养因子水平，加快患者康复进程。

综上所述，头针、舌针、项针三种常见针法的配合可提高脑卒中后吞咽障碍的临床疗效，头项舌针通过刺激口腔、舌部、咽部运动感觉投射区以及舌咽部肌肉间接或直接调节吞咽功能。

3.3.4. 针灸治疗

针刺和艾灸联合发挥双重功效。许家艳等[43]在吞咽训练治疗基础上加用针刺(风池、廉泉、金津、玉液、丰隆、合谷穴)、艾灸(点燃艾条熏灸凤池风府)治疗。结果说明针灸联合吞咽训练治疗中风后吞咽障碍疗效较好。姚佳[44]对照组69例给予舌三针治疗，治疗组在对照组基础上联合艾灸治疗。结果提示艾灸联合舌三针治疗卒中后吞咽功能障碍疗效确切，两者联合应用可起到协同作用。

3.3.5. 其他疗法

罗光云[45]在常规针刺患者基础上给予中风复元方治疗，治疗后患者的吞咽功能和生活质量评分均有明显的上升趋势。占斯慧等[46]、仲桂花等[47]均采用针灸联合吞咽康复训练治疗，与治疗前相比，患者咽喉活动度增加。焦健东[48]，吴巧宓等[6]均给予吞咽治疗仪加用针灸治疗观察临床疗效。对比观察后得知，针仪联合治疗脑卒中后吞咽障碍的效果优于单纯的仪器治疗，是目前临床可供选择的优化方案。吴刚等[49]选取86例痰热腑实型中风恢复期并发吞咽障碍患者，在常规中西医治疗基础上采用针刺结合放血疗法。2、4个疗程后，治疗组WST、SSA量表评分及SWAL-QOL量表评分均优于对照组。朱沙利等[50]分析相关文献总结，耳穴通过耳廓对应人体各部位这一理论，刺激耳部对应吞咽的相关肌肉和延髓吞咽中枢，以实现咽部肌肉灵活、吞咽反射敏感这一治疗目的。

4. 总结与展望

综上所述，针灸治疗在改善脑卒中患者吞咽功能方面疗效显著，且治疗手段丰富多样。西医治疗多采用鼻饲管辅助进食及药物治疗，患者容易有依赖性且生活质量下降。针灸作为一种特有的绿色疗法，在常规西医治疗与吞咽康复训练的基础上，无论是单纯采用针灸疗法还是与其他方法联合使用，都能有效提升患者吞咽功能改善的可能性。

文章系统整理了近年来针灸疗法在脑卒中后吞咽障碍治疗中的研究进展：目前临床主要采用单种、特种或联合使用3种针灸方法，可明显提高患者的吞咽功能评分。这些不同的针刺手法，与廉泉、天突、翳风、金津、玉液等穴位配合最为常见有效，能够强化吞咽相关肌群的肌力。吞咽作为一个涉及颅脑神经、颈神经及口咽部肌肉共同参与的复杂病理过程，其治疗策略的多元化已成为临床治疗脑卒中后吞咽障碍的显著趋势。然而，这一趋势中也存在一些不足需要进一步探讨：1) 吞咽障碍具有不同的分期，针刺治疗包含多种不同的针法及流派，目前尚缺乏统一的腧穴和穴区定位标准，影响临床推广。2) 结果评估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患者病情存在相对的个体差异且当下疗效评价多使用主观性较强的量表评分。3) 缺少长期临床试验，研究时间偏短。长期临床观察及随访有利于进一步论证针灸治疗的作用机制以及探索最佳联合治疗方式。4) 应该开展多中心、大样本、高质量的随机对照试验，探索不同针灸疗法联合应用的疗效以及针对不同吞咽障碍分期的个体化治疗方案。综上，在之后的研究中应当更注重对联合针法的机制研究和数据挖掘，以期在更短的时间内恢复患者吞咽能力，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

基金项目

中国康复医学会2023年度科技发展项目(KFKT-2023-037)；黑龙江省中医药科研项目(GY2022-23)。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