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全世界约有2/3人口将马铃薯作为主粮消费，因其优异的种植适应性和丰富的营养价值而成为世界第四大粮食作物[1]。中国是全球马铃薯重要的出口国之一，播种面积稳定在7000万亩左右，产量近9000万吨，占世界的1/4，但是从单产水平来看，我国马铃薯生产远不及新西兰、美国、荷兰、英国等国家。2015年农业部把马铃薯主粮化工作列入重要议程，我国马铃薯主产区包括山东省滕州市、甘肃省定西市、贵州省毕节市威宁彝族回族苗族自治县和内蒙古乌兰察布市。
马铃薯属于喜温凉作物，块茎形成与生长需要凉爽潮湿、蓬松透气的土壤环境。呼伦贝尔牙克石市位于大兴安岭西麓，地处北纬47度到50度之间，耕地土壤主要有灰色森林土、黑钙土、草甸土、沼泽土以及暗棕壤等五类，土壤肥力大，富含有机质。气候方面，牙克石市属于寒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2]，太阳辐射强烈，日照资源丰富，昼夜温差大，有利于马铃薯的淀粉积累和品质提升。地理位置和区域气候成为呼伦贝尔马铃薯产业发展的先决条件。乡村振兴，产业先行，壮大呼伦贝尔马铃薯产业经济，提高呼伦贝尔地区薯农可支配收入，是实现呼伦贝尔乡村振兴的重要途径。
2. 马铃薯行业概况
2.1. 马铃薯行业特点
马铃薯在全国各地均有种植，各地区马铃薯上市时间存在较大差异，尤其是新薯上市的季节性非常强。传统上，北方一季作区集中在9~10月收获，中原二季作区有5~6月和10~12月两个收获时间段，西南混作区几乎全年均有收获，南方冬作地区主要集中于3~4月收获。总体上，秋季收获上市量最大。传统上存在12月到次年1月和6~7月的两个空档期，所以本地区马铃薯在元旦前后价格涨幅较大，春节前后迎来价格高峰。但随着南方地区种植面积占比不断扩大，以及高标准栽培设施的普及，马铃薯上市空档期逐渐缩短；随着马铃薯商品属性的不断增强，马铃薯价格的影响因素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以把握，突发事件导致的价格异常波动也更加频繁，短期内较为准确地预测马铃薯价格走势仍是需要破解的难题。
历史上我国马铃薯消费长期以来以鲜食为主，以蔬菜或主食直接消费掉的马铃薯比例基本稳定在66%左右，甚至更高，饲用占比约为17%，种用及损耗比例在9%左右，加工比例约占8%。随着马铃薯主粮化战略的推进，马铃薯精深加工上升到15%左右，鲜食比例降至60%左右[3]。
2.2. 我国马铃薯发展情况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
Figure 1. The scale and yield of potato planting in China since the 21st century
图1. 21世纪以来我国马铃薯种植规模与产量
Figure 2. The yield level of potato per unit area in China since 21st century
图2. 21世纪以来我国马铃薯单产水平
2000年前，我国马铃薯种植面积和产量呈现稳定增长态势。如图1所示，2000年~2005年，种植面积和总产量稳定增长，增幅较小。2006年我国马铃薯种植规模同比下降约14%，总产量同比下降8%，单产水平同比增加6.9%。2006年~2010年间，种植面积逐年递增，2010年，我国马铃薯种植规模达到500万公顷，总产量首次突破8000万吨，但单产水平(如图2)出现徘徊。2010年~2013年，种植面积基本稳定在510万公顷左右，总产量在8700万吨左右，单产水平保持在17吨/公顷。2013年后，我国马铃薯种植面积和总产量的变化出现分化，种植面积呈现波动缓慢下降的趋势，由2012年最高的514.22万公顷回落到2021年的476.62万公顷。2018年全国马铃薯鲜薯总产量突破9600万吨，单产水平首次突破19吨/公顷。2022年种植规模锐减至443万公顷，较2021年下降7.7%，总产量8461.5万吨，较2021年下降9.98%，但单产水平仍然保持在19.58吨/公顷，同比下降1%。导致2022年马铃薯种植规模和产量骤降的原因首先是政策因素，内蒙古、陕西等主产区受到限水政策和还林还草政策的影响，导致可用土地减少，部分薯农选择放弃种植马铃薯；其次，2021年新冠疫情全面爆发，部分主产区存在交通运输困难，鲜薯滞销情况严重，市场行情不佳，导致大部分薯农经营亏损；此外，2021年部分主产区受到强降雨以及早霜等极端天气影响，部分小规模薯农抗风险能力较差，被清退市场；综上原因，2022年我国马铃薯种植规模和产量达到近十年最低水平。2023年随着抗击新冠疫情的成功，市场回暖，我国马铃薯种植规模迅速回升至462万公顷，同比增长4.29%，总产量达到9455万吨，较上年度增长11.76%，增长幅度创21世纪以来新高，单产水平也首次突破20吨/公顷。
2.3. 呼伦贝尔地区马铃薯发展情况
呼伦贝尔市是内蒙古自治区的主要马铃薯产区之一，种植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清雍正十年(1732年)，距今已有292年。下辖牙克石市、鄂温克族自治旗、海拉尔区、额尔古纳市、阿荣旗均有广泛的种植，其中牙克石种薯已获得“地理标志原产地证明商标”，被誉为“种薯之都”。2013年阿荣旗马铃薯正式被实施农产品地理标志登记保护。
呼伦贝尔地区因特有的高纬度冷凉气候，以及优质的自然资源，使得呼伦贝尔马铃薯以高产量和优质量闻名，鲜薯个头均匀，外观优质，营养丰富，富含维生素C、蛋白质和微量元素。如图3所示，2001年~2008年间，除2003年种植面积和产量大幅下降外，其余年份种植规模与产量均呈现上升趋势。2003年种植规模同比下降23.99%，总产量下降68.86%。2008年呼伦贝尔地区马铃薯种植规模达到21世纪以来最高峰9.422万公顷，总产量184.75万吨。呼伦贝尔地区鲜薯产量在2011年达到历史最高峰，总产量达231.83万吨，较2008年上涨25.48%。2011年~2015年期间，呼伦贝尔地区马铃薯种植规模和总产量均呈现下降趋势，种植规模较历史最高峰下降63.15%，总产量较历史最高峰下降63.34%。2016年至2019年期间，种植规模呈下降趋势，但总产量呈现上升趋势。20218年开始，呼伦贝尔地区马铃薯播种面积基本稳定在3万公顷到4万公顷区间。
数据来源：呼伦贝尔市统计年鉴。
Figure 3. Potato planting scale and yield in Hulunbuir
图3. 呼伦贝尔马铃薯种植规模与产量
通过历年播种面积和总产量的核算，21世纪以来呼伦贝尔地区马铃薯单产水平基本划分为三个阶段。如图4所示，第一阶段为2001年~2008年，通过对部分薯农的走访调研，在此期间马铃薯大型机械设备尚未普及，人均播种面积较小，还处于高劳动力消耗阶段，同时化肥使用量较低，现代化田间管理技术不足，导致马铃薯单产水平较低，除2003年极端气候灾害影响的情况下，平均单产水平约19.45吨/公顷；2009年~2017年进入到第二阶段，该阶段马铃薯大型机械设备开始推广，部分薯农尝试提高化肥使用量，鲜薯产量得到巨大提升，除2016年受到极端气候影响降至18.22吨/公顷外，在此阶段鲜薯平均单产约26.36吨/公顷，较第一阶段提升35.53%；2018年开始，呼伦贝尔地区马铃薯种植技术再次实现突破，大型农机设备开始普及，化肥使用量达到递减边际，截至2013年统计数据，鲜薯单产水平已达到35.49吨/公顷，较第一阶段提升82.47%，较第二阶段提升34.64%。据走访调查反馈情况，目前呼伦贝尔地区鲜薯单产水平基本处于技术瓶颈阶段，大型现代化农机具、化肥(含微肥)使用以及现代化田间管理技术基本达到递减边际，短期内无法实现阶段性突破；马铃薯单产水平阶段性提升将取决于未来时期种质资源的技术壁垒。
Figure 4. Yield level of Hulunbuir potato per unit area
图4. 呼伦贝尔马铃薯单产水平
3. 马铃薯市场分析
3.1. 近1年马铃薯市场回顾
如图5所示，2024年1~4月，市场供应的马铃薯为2023年秋季库存薯，根据农业农村部监测，2024年第一季度，全国马铃薯批发均价2.59元/kg，较2023年第四季度增长1.97%；内蒙古批发均价2.09元/kg，环比下降3.24%；呼伦贝尔产地均价1.2元/kg，环比增加20%。2024年第二季度，全国马铃薯批发均价2.53元/kg，环比下降2.3%；内蒙古批发均价2.04元/kg，环比下降2.4%；5月份呼伦贝尔地区秋季库存薯消耗完毕。
数据来源：农业农村部。
Figure 5. The price of potato fluctuated in the past year
图5. 近1年马铃薯价格波动
2024年9月底，呼伦贝尔产地马铃薯开始收获。根据农业农村部检测，2024年9月马铃薯全国批发均价、内蒙古批发均价和呼伦贝尔产地均价分别为2.16元/kg、1.81元/kg和0.8元/kg；10月马铃薯全国批发均价和内蒙古批发均价分别为2.17元/kg、1.79元/kg，较2023年同期分别增长16.54%、17.51%；呼伦贝尔产地均价和1.3元/kg，同比下降44.44%。
3.2. 呼伦贝尔马铃薯产地价格走势
据呼伦贝尔地区马铃薯客商10月份最新报价，本地鲜薯收购价由9月底0.4元/斤已上涨至0.6元/斤，并且有持续上涨趋势。10月12日，全国范围内马铃薯主产区山东省滕州市鲜薯交易均价0.53元/斤，甘肃省定西市鲜薯交易均价0.46元/斤，贵州省毕节市鲜薯交易均价0.53元/斤，内蒙古乌兰察布市鲜薯交易均价0.41元/斤。从全国交易数据分析，目前本地区马铃薯价格存在一定优势，但短期内价格上涨幅度有限。
3.3. 呼伦贝尔地区马铃薯收益分析
根据农业农村部数据显示，2022年马铃薯全国平均生产成本为0.44元/斤，现金成本约为0.29元/斤，现金成本占比65.9%，现金收益约为0.4元/斤，净利润收入约为0.25元/斤。2022年马铃薯收益率约为56.82%。根据2022年单产数据折算2022年种植马铃薯全国平均成本约为16,808元/公顷，净利润收入约9550元/公顷。
2019年，呼伦贝尔地区单产水平已处于第三阶段，近五年平均单产水平35.89吨/公顷，在对呼伦贝尔地区部分薯农近5年的走访调研中，得到本地区马铃薯种植相关情况(图6)。
数据来源：走访调研。
Figure 6. Cost-benefit analysis of potato in Hulunbuir area in recent 5 years
图6. 近5年呼伦贝尔地区马铃薯成本收益分析
马铃薯种植投入包括地租、种子、化肥、农药、农机设备、人工、窖储、物流。据调研统计，在以上生产支出中影响生产成本程度最大的主要有地租、化肥和人工支出。2019年马铃薯种植成本约为2100元/667m²，折算鲜薯生产成本为0.42元斤，当年产地销售均价为0.68元/斤，收益率为61.9%；2020年平均生产成本上涨200元/667m²，其中涨幅较大的支出主要是地租，较上年度增长约25%，但收益率有所下降，较2019年下降26个百分点；2021年马铃薯生产成本涨幅最高，达到30.4%，一方面地租逐年递增均价由2019年的280元/667m²增长至380元/667m²；另一方面2021年呼伦贝尔地区遭受强降雨和早霜的影响，秋季抢收人工成本大幅提高，人工支出较2021年增长近128.6%，半数以上薯农在2021年经营亏损，直接导致2022年呼伦贝尔地区马铃薯种植规模下降。经过2021年劳动力成本支出膨胀，加速了马铃薯收割机在本地区的推广应用。2022年开始人工成本支出趋于稳定，2022年马铃薯平均生产成本回落至2500元/667m²，较2021年下降16.67%，较2020年增加8.7%，其中增长幅度较大的成本支出为化肥，原因在于受到国际国内形势影响，进口化肥成本增加，国内化肥供给远低于需求，化肥购买均价由2021年3500元/吨增长至均价4200元/吨，但2022年收益率远超往年水平，原因在于2022年呼伦贝尔地区受到旱灾影响，总产量下降，产地收购价格远高于往年水平，收益率高达69.8%；经历2021年涝灾和2022年旱灾，2023年开始部分薯农开始覆膜开井，铺设滴灌带，生产成本提高至2800元/667m²，除追加灌溉设施的成本外，单项支出增幅最大的为地租，同比增长39.5%，均价达到600元/667m²，但销售均价降幅较大同比下降22.2%，收益率下降至22.8%。
结合近5年呼伦贝尔地区马铃薯相关数据的整理分析，2024年并未发生极端气候情况，基本可以推测2024年呼伦贝尔地区鲜薯均价将处于0.6元/斤~0.7元/斤区间。由于9月底初始收购价较低，2024年12月到2025年1月期间可能迎来小高峰，预计涨幅在15%左右，2025年2月迎来本销售季高峰，预计涨幅不超过20%，但高价位持续周期不会太长。
4. 马铃薯产业问题
4.1. 产业发展不均衡
全国范围内几乎所有省份都有马铃薯种植痕迹，但不同地区产业发展水平呈现明显差异。一方面，种薯质量差异较大，内蒙古、甘肃、河北和山东等地脱毒种薯普及率已达到90%以上，但湖北、云南和贵州等地脱毒种薯普及率尚不足50%。另一方面，产业开发程度不同。内蒙古乌兰察布、甘肃定西等地积极推动马铃薯三产融合发展，全产业链开发程度较深，而不少产区仅仅停留在销售鲜薯阶段。
4.2. 精、深加工能力有限，加工水平普遍偏低
同美国、加拿大等农业高度发达的国家和地区相比，中国马铃薯加工产业起步晚，加工水平差距大，精深加工能力仍有大幅度提升空间。除此之外，马铃薯在非食用领域中的研发应用仍处于萌芽时期，发达国家和地区的马铃薯加工种类繁多，产品科技含量和附加值较高，马铃薯加工产品被广泛应用于食品、医药、降解材料、造纸、建筑、宠物饲料等行业，而目前中国马铃薯加工产品仍主要集中于食品行业，其他领域开发能力有限，整体精、深加工能力不足[4]。
4.3. 区域公用品牌保护与开发不足
甘肃定西马铃薯、内蒙古乌兰察布马铃薯、湖北恩施马铃薯、河北围场马铃薯、牙克石马铃薯等缺少唯一性和专一性，同时对各个区域马铃薯的界定缺乏量化标准，侵权假冒行为时有发生，保护性政策难以打击侵权违法行为，严重影响区域品牌声誉。另外，21世纪以来“酒香也怕巷子深”，区域公共品牌缺乏有力的运营团队，薯农、薯企各自为战，大部分区域尚未形成产业链条，宣传力度严重不足，许多优质马铃薯难以得到应有的价值。
4.4. 呼伦贝尔马铃薯种植规模逐年递减
2018年以来，受到呼伦贝尔市稳粮增油以及马铃薯自身市场因素影响，呼伦贝尔地区马铃薯种植规模均不超过4万公顷，并呈现出逐年递减的趋势，尤其是经过2021年和2022年连续两年的极端气候和“新冠疫情”的冲击，小规模薯农几乎被清退马铃薯市场。目前，基本形成以牙克石、海拉尔为中心的马铃薯种植基地。
4.5. 薯农经营能力参差不齐
一方面是薯农自身文化水平与职业技能有限，大部分薯农学历偏低，同时缺乏职业技能培训，难以推广农业新质生产力，普遍薯农从事生产经营仍需耗费大量劳动力；另一方面大部分薯农存在“赌博”心理。马铃薯市场价格波动较为剧烈，鲜薯销售一般有两种模式，一是秋收时“地头”销售，少量薯农在资金较为紧张且价格相对合适的情况下会选择出售部分鲜薯，迅速回笼资金；二是存入仓储窖精选销售，相比之下存储鲜薯成本较“地头”鲜薯成本高约0.1元/斤(包括存储费用合0.03元/斤，挑选、清洗人工费用0.03元/斤，资金占用成本约0.02元/斤，其余隐性成本约0.02元/斤)。鲜薯存储期一般不超过6个月，期间约有3次销售高峰期，包括元旦前后、春节前后、春播前后，但无法准确预测哪个高峰期的交易价格最高，所以大部分薯农存在“赌博”心理，期望明天的报价高于今天，很少有薯农具备“满足”心理，选择适时抛售存货，最终导致大多数薯农并没有获取到最大收益。
4.6. 缺乏精准的金融服务
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授信不足，通过近五年对马铃薯行业的数据采集，生产成本由平均2100元/667m²上涨至2800元/667m²，但大多数金融机构折算授信不足1000元/667m²，难以满足薯农融资需求。授信不足的原因主要在于金融机构与薯农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马铃薯单位生产成本较高，在无法准确核实薯农真实经营规模的情况下，盲目提供信贷支持几乎处于风险失控的状态；二是信贷周期与经营实际不符，大多数金融机构针对马铃薯信贷业务授信期不超12个月，一次授信，到期还款。而实际的马铃薯经营周期远超过12个月，本年度种植需要在上一年度秋季承包土地，支付地租，而销售回款最晚要到次年春季。
自“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以来，各家国有金融机构纷纷进入农业贷款市场，通过近四年对马铃薯农户的走访调研，以及金融机构信贷投放数据的整理分析，传统信贷产品的融资比例占生产成本中不足40%，根据2022年全国平均马铃薯种植成本数据显示，现金成本占比65.9%，融资比例仍有25.9个百分比的上浮空间。
4.7. 聚集经济效益不显著
牙克石市作为中国“薯都”，有着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牙克石马铃薯市场认可度十分可观，但薯农并没有因此得到红利。政策方面缺少产业导向，地方财政资金有限，投资农牧业产业发展时间长、见效慢，地方政策更加倾向于第二、第三产业发展；市场方面，地方龙头企业带动能力不强，尚未形成现代化产业链。呼伦贝尔地区马铃薯从种子研发到规模种植再到冷藏储备，基本形成马铃薯产业体系，但聚集经济效益不显著。主要在于下游渠道零散，产地周边加工企业加工能力有限，存在严重的断链、缺链，无法形成现代化马铃薯供应体系。从供需关系上分析，本地供给远大于需求，普通薯农无法抵御市场价格波动风险，经营收入难以得到有效保障，加之薯农市场经营理念不强，主体地位不牢固，议价能力差，进一步压缩薯农利润空间。
5. 马铃薯产业发展趋势
5.1. 国内马铃薯产业发展趋势
中国是马铃薯生产大国，在不影响三大主粮生产的基础上，推动马铃薯产业发展是践行“大食物观”理念和保障国家粮食安全的重要举措。近年来马铃薯产业发展政策利好进一步加速了马铃薯总产量和单产水平的提升，特别是山区、东北华北作区和非粮食主产区的政策效应更为显著，在西北作区和平原地区，单产显著增长，具有进一步提升总产量的潜力[5]。
参考甘肃省定西马铃薯发展案例，主动拓宽销售渠道，拓展增收渠道，目前已建成各个规模的马铃薯批发交易市场50余处；利用电商平台开设260余家马铃薯及其制成品线上店铺。全市建成95万座各类贮藏库，成功注册37个马铃薯品牌商标。按照“公司 + 合作社 + 基地”“合作社 + 农户 + 基地”“合作社 + 基地”等新型农业经营模式，全产区一级种生产基地达51万亩。加工方面，研发即食型土豆鲜粉、雪花全粉、马铃薯固体饮料(薯泥)、马铃薯酥性和曲奇饼干、马铃薯复合薯片(薯条)等。2022年以来，先后建立多项马铃薯加工项目，不断丰富产品种类，延长产业链条，提高马铃薯附加值，实现“产加销”“农工贸”一体化发展[6]。
未来一段时间，马铃薯产业发展政策战略将有效嵌入农业高质量发展和农村现代化进程中，挖掘粮食安全保障和可持续性的协同效应，提升加工能力和完善产业链；持续增加马铃薯科研投入，促进科技转化，培育优良品种，规划布局全程机械化生产，推进山区宜机化种植，加大对机械化和良种推广的支持力度，提高生产效率。
5.2. 呼伦贝尔地区马铃薯产业发展趋势及建议
5.2.1. 树立区域品牌观念
当前呼伦贝尔地区马铃薯行业暂时缺乏具备精、深加工能力的龙头企业，大部分以鲜薯销往外地，但区域公共品牌影响力远不及定西马铃薯、乌兰察布马铃薯，尚未形成统一的市场认可度和美誉度，导致市场竞争力较弱。因此，可以创新尝试“政府 + 银行 + 担保”合作模式，各司其职，政府积极引导、申报和宣传牙克石马铃薯农产品地理标志和品牌建设；农担公司充分发挥担保效能，为薯农增信，为银行分险；银行为薯农提供资金支持；以“政府 + 银行 + 担保”合作为媒介，各自发挥资源禀赋优势，鼓励支持本地龙头企业承办“薯博会”、“马铃薯现代种植技术培训”等产业活动，提高牙克石马铃薯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5.2.2. “延链”“补链”，扩大“内需”
未来一段时期内，引进加工能力较强的龙头企业和提高本地加工企业生产能力较为困难。可以学习借鉴“苏南模式”，薯农依靠自己力量发展乡镇企业，同时壮大村集体经济，金融机构创新信贷产品，有意识的引导“优质”薯农延长产业链，提高本地马铃薯消耗能力，提高马铃薯附加值，进一步扩大本地马铃薯需求量。除此之外，扩展销售渠道，充分利用电商平台、社交媒体等现代营销手段，拓展马铃薯销售渠道，进一步补全马铃薯产业链。
5.2.3. 提高信贷支持力度
马铃薯尽管作为第四大主粮，相比于其他主粮，并没有健全的期货市场，间接导致其市场价格波动幅度较其他主粮价格波动幅度大。同时，种植马铃薯绝对成本高，风险收益高，导致大部分金融机构望而止步，对薯农授信偏紧，风险控制要求高，很多薯农实际情况难以符合授信标准，进一步加剧马铃薯行业风险爆发。金融机构和信贷政策应该秉持“实事求是”原则，按照本地实际情况设计信贷产品，必要时可以引入“公证”环节把握土地流转真实性，除此之外马铃薯生产周期、销售习惯区别于传统三大主粮，需要“一对一”提供信贷服务，在授信源头打破信息壁垒，在信贷周期上把控风险，让金融机构能够放心大胆地支持呼伦贝尔地区马铃薯产业发展。
在对薯农2024年种植情况的走访调研来看，本年度平均种植成本基本与2023年持平，根据近年马铃薯种植成本情况分析，地租价格在2026年二轮土地延期承包政策公布前无较大起落，农资支出在无较大风险事件的情况下也无较大起落，由此推断2025年融资授信额度理论值至少应达到1800元/667m²，每667m²较传统融资比例提高80%。
6. 小结
马铃薯的行业特点决定了信贷政策在产业发展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良性的金融服务可以帮助马铃薯产业健康的发展，本文通过对21世纪以来国内马铃薯产业的发展状况以及近年来呼伦贝尔地区马铃薯发展状况的分析，通过走访调研了解本地区马铃薯产业发展的困境，以及薯农在生产经营中所面临的窘境，提出未来一段时间促进呼伦贝尔马铃薯健康发展的建议措施，旨在推动呼伦贝尔特色产业发展，促进薯农增收。
致 谢
内蒙古农牧业融资担保有限公司；牙克石市免渡河镇薯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