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在当今全球化浪潮汹涌澎湃的时代，世界经济已然形成了一个紧密相连、相互依存的有机整体。跨国公司作为经济全球化的重要推动者，其对外直接投资(FDI)活动犹如一股强劲的力量，深刻地改变着全球经济的版图与发展轨迹。通过在不同国家和地区设立子公司、开展生产经营活动，跨国公司不仅实现了自身资源的优化配置与全球布局，同时也为东道国带来了资金、技术、管理经验等诸多宝贵资源，有力地促进了东道国经济的发展与产业的升级。
然而，经济形势总是处于动态变化之中，近年来，跨国公司撤资现象逐渐凸显，并日益受到各界的广泛关注。这种撤资行为并非孤立的、偶然的事件，而是在多种复杂因素交织作用下的结果。外企资金回流，作为跨国公司撤资行为的一种重要表现形式，涉及到跨国公司自身战略的重大调整，同时也对东道国的经济增长、就业状况、产业结构优化等诸多方面带来了一系列错综复杂的影响。
深入研究外企撤资问题，特别是聚焦于外企资金回流这一关键环节，具有极其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在理论层面，通过对这一现象的深入剖析，可以进一步丰富和完善跨国公司投资理论体系，加深我们对跨国公司投资决策机制以及全球经济运行规律的理解。在现实层面，对于东道国来说，能够帮助其准确把握外资流动的趋势与规律，提前制定应对策略，有效降低外资撤离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同时积极引导外资合理流动，促进本国经济的健康、可持续发展。基于此，本文将围绕外企资金回流问题展开深入探讨，以期为相关领域的研究与实践提供有益的参考与借鉴。
2. 外企撤资趋向及特征
2.1. 撤资的定义与分类
外企撤资是指外国投资者(包括外国公司、企业等经济组织)撤出资本，全部或部分地终止在东道国或地区的生产经营活动。撤资可分为自愿撤资和非自愿撤资。
自愿撤资是外企根据自身经营战略或子公司经营状况自行决定的撤资行为。它又可细分为防御型自愿撤资和进攻型自愿撤资。防御型自愿撤资通常是作为海外子公司严重亏损后的反应，表现为出售资产、自愿清算等；进攻型自愿撤资则是为维持母公司的竞争优势，采取资产剥离、股权分立、股权转让等方式。非自愿撤资是指外企无论自身意愿如何，被迫退出在东道国或地区的生产经营活动。例如被东道国政府接管(如国有化、征用或没收)，或被债权人申请破产还债等情况。
2.2. 早期理论基础
国外学术界对外企撤资的研究始于20世纪70年代，早期主要基于撤资案例进行分析。
2.2.1. 撤资障碍说
Porter (1976)基于产业组织理论提出撤资障碍说，认为企业撤资时会面临结构性障碍、公司战略障碍和公司管理障碍。这些障碍可能包括企业内部组织结构的复杂性、对现有战略的依赖以及管理流程的限制等，使得撤资决策并非简单易行[1]。
2.2.2. 产品生命周期理论
Harrigan (1985)运用产品生命周期理论分析跨国公司撤资问题。在产品的标准化阶段，跨国公司的技术垄断优势逐渐消失，此时通过从东道国撤资转而寻求要素成本更低的国家，以实现新的垄断优势[2]。例如，当某种电子产品进入标准化生产阶段，其生产技术已经普及，跨国公司可能会将生产基地从成本较高的东道国转移到劳动力等成本更低的国家。
2.2.3. 国际直接投资前提逆转说
Boddewyn (1983)将“国际生产折衷理论”中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所须具备的所有权优势、内部化优势、区位优势等三个条件进行逆转，提出跨国公司撤资的三个条件[3]。即与其他国家和东道国企业相比跨国公司不再拥有技术、规模、管理等竞争性优势，将竞争性优势内部化的收益小于转让资产所获收益，东道国区位已无优势。只要满足其中一个条件，撤资就可能发生。例如，如果一家跨国公司在东道国的技术优势被当地企业赶超，且内部化优势的收益低于转让资产收益，同时东道国的区位优势因基础设施老化等原因消失，那么该跨国公司就可能撤资。
2.3. 地区转移趋向
2.3.1. 国内区域转移
桑白川(2007)指出，由于珠三角劳工成本上涨速度加快、中国对外开放中心内移和投资软环境变化，未来跨国公司会更青睐长三角和环渤海地区，将部分投资，特别是技术投资项目从珠三角转移到长三角和环渤海地区[4]。这反映了外企在东道国内部根据不同区域的成本和环境优势进行投资调整的趋向。
2.3.2. 国际区域转移
毛蕴诗(2005)发现1996年以来外企在华撤资行为渐增，撤出的企业主要集中在制造业。[5]撤离外资的趋向呈现二元化，部分回流母国(主要是美、日等发达国家)，其余转投东南亚等地区国家(如越南、印度、柬埔寨、孟加拉、菲律宾、印尼等)。李玉梅等人(2020)收集整理了2005~2017年共13年的案例数据，进一步证实了这种趋势。从全球视角看，美国一直是发达国家制造业回流的主导国，美国企业回流占全球企业回流的比重高达76.5%。从制造业外资流出的区域来看，亚洲地区是外资回流的高发区域，占全球66.1%，其中中国是全球制造业外资回流最高的流出国，从中国撤出的制造业外资回流案例占比达55.6%。同时，发达国家制造业回流呈现出制造业外资回流呈大幅上升趋势、中小企业是制造业外资回流的主力军、回流的重点领域是电气机械、电子设备、汽车等高端制造业等特点[6]。
2.4. 产业转移趋向
外企撤资在产业方面也呈现出一定的趋向。从制造业来看，劳动密集型制造业的撤资现象较为明显。随着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和技术进步，跨国公司逐渐将劳动密集型生产环节转移到劳动力成本更低的地区，或者进行产业升级，将资源集中到技术含量更高的环节。例如，服装、玩具等劳动密集型产业的跨国公司生产基地不断从中国等成本上升地区转移到东南亚国家。在高新技术产业方面，虽然整体撤资比例相对较低，但也存在部分企业因技术研发竞争失败或市场定位不准确等原因进行撤资或调整投资布局。
3. 外企撤资的原因
3.1. 公司自身经营状况
3.1.1. 财务状况不佳
在外企撤资研究的早期阶段，许多国外学者就强调公司自身因素的重要性。Boddewyn (1983)指出，当海外子公司或分支机构的财务状况不佳，且在预期没有发生改进时，母公司无力承担进一步的损失，或者为了生存母公司需要资本去支持必要的扩张，此时撤资就会发生[7]。例如，一家跨国电子公司的子公司因市场竞争激烈导致销售额大幅下降，财务亏损严重，母公司可能会决定撤资。
3.1.2. 自身经营战略调整
随着市场环境的变化，外企自身的经营战略也需要不断调整。刘玉梅(2016)实证结果表明在华外企自身经营状况不仅是撤资决策最重要的直接影响因素，也是母公司特征、生产要素成本、优惠政策和产业风险演变因素与撤资决策的中介变量。例如，一家跨国公司原本专注于传统制造业，随着市场对高新技术产品需求的增加，公司决定调整战略，将资源集中到高新技术领域，从而可能撤资传统制造业子公司。
3.2. 公司战略
3.2.1. 应对市场竞争
Elderberry和Zou (2006)在研究日本电子公司在东亚的撤资行为时指出，为了应对竞争力、区域一体化、投资环境的变化，日本企业的战略变化是重新配置在亚洲市场的生产网络，撤资和重新选址是公司新战略的组成部分[8]。例如，面对中国本土电子企业的崛起和市场竞争的加剧，日本电子公司可能会撤资部分在中国的生产基地，转而在其他地区建立更具竞争力的生产网络。
3.2.2. 全球布局调整
布局会根据不同地区的优势和劣势进行调整。例如，一家跨国汽车公司可能会根据不同国家的市场需求、劳动力成本、技术水平等因素，决定关闭在某些国家的生产基地，将生产集中到更有利的地区，以提高生产效率和降低成本。
3.3. 成本上升
3.3.1. 劳动力成本上升
Boddewyn (1979)认为环境条件的不利变化、能源成本的不断上涨等是导致FDI撤资的影响因素，其中劳动力等生产要素价格上涨是一个重要方面。Benito和Gabriel (2005)指出，随着劳动力等生产要素价格上涨，海外子公司的生产成本不断加重，母公司会将陷入财务困境的子公司作为在全球布局中被调整的对象，并且会终止该子公司的业务。例如，中国的用工成本增加，对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影响最为明显，使我国传统外向型制造业在吸引外资方面比较优势趋弱。李磊、王小霞(2019)等人基于1998~2012年的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得出最低工资上升显著提高了外资企业撤出中国的概率，月最低工资每上升1个百分点，外资企业退出中国的概率将平均上升0.0743% [9]。
3.3.2. 其他成本上升
除了劳动力成本，东道国的土地成本、能源成本、原材料成本等也可能上升。例如，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土地价格不断上涨，一些跨国公司可能会因为土地成本过高而考虑撤资。同时，能源价格和原材料价格的波动也会影响跨国公司的生产成本，如果这些成本持续上升，也可能导致撤资。
3.4. 贸易和投资方向变化
3.4.1. 反倾销措施影响
Belderbos (1997)的研究发现，针对欧盟和美国的反倾销措施，为了避免支付反倾销税，日本公司到欧盟和美国进行国际直接投资。Belderbos (2003)在分析反倾销措施的废止和FDI撤资之间的关系时发现，在反倾销措施被取消之后，那些为了避免支付反倾销税而到东道国投资的日本公司更容易撤资，并将生产线转移到成本更低的国家或地区。例如，当中国对某些进口产品采取反倾销措施时，相关跨国公司可能会调整其投资策略，避免在中国受到反倾销税的影响。
3.4.2. 外资优惠政策变化
胡兴球(2004)提出外资优惠政策的变化是引发在华FDI撤资的主要原因之一[10]。桑百川和王拾(2007)、曹晓蕾(2007)认为外资政策调整不仅削弱了外商来华投资的动力，而且也是引起外商撤资的政策因素。丁永健(2007)提出，2008 年我国实施了“两税合并”，逐步取消FDI的“超国民待遇”，以及贸易政策的变化是在华FDI撤资的部分动因。例如，当外资企业享受的税收优惠减少时，其盈利空间可能会受到压缩，从而导致一些外资企业考虑撤资[11]。
3.5. 行业原因
3.5.1. 行业竞争度
有研究指出，当行业较快成长时，企业发生撤资或倒闭的可能性较低(Hamilton和Chow，1993；Wang 和Larimo，2015；高凌云等，2017)。然而，针对中国工业企业的研究，戚建梅等(2017)认为行业竞争度越高，企业退出的风险越大。刘玉梅(2016)认为当行业内实力雄厚的竞争者越多、行业发展前景越差，行业的整体利润越小，竞争加剧时，跨国公司撤资的可能性越大。例如，在智能手机行业，市场竞争激烈，众多品牌相互竞争，一些竞争力较弱的跨国公司可能会选择撤资。
3.5.2. 行业最低有效规模和集中度
罗长远和司春晓(2021)基于1998~2013年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实证分析发现，行业最低有效规模的扩大导致企业行业进入的门槛提高，增加了外商撤资的可能性；行业集中度与外商撤资的可能性正相关。例如，在某些制造业行业，如果行业的最低有效规模不断扩大，一些规模较小的外资企业可能会因为难以达到行业要求而撤资[12]。
3.6. 其他原因
3.6.1. 物价上涨
许家云和郭娟娟(2020)基于2003~2013年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和283个地级市房价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得出，房价上涨显著提高了外资企业撤离中国的概率，其中，房价上涨对来自发达国家的外资企业、出口导向型外资企业、外商独资企业、绿地投资企业以及东部沿海地区外资企业撤离中国的推动作用更大。研究还发现，劳动力成本效应是房价上涨推动外资企业撤离的主要渠道。例如，在一些大城市，房价不断上涨，外资企业的运营成本增加，一些企业可能会因为难以承受成本压力而撤资[13]。
3.6.2. 环境监管
严兵和郭少宇(2022)考察了环境监管对外商撤资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环境监管约束“硬化”在短期上导致了外商撤资，但政府的环境治理基础设施建设能有效减缓外商撤资；有助于从整体上推动外资结构绿色升级。例如，对于一些污染较重的行业，环境监管加强可能会导致部分外资企业撤资，但如果政府同时加强环境治理基础设施建设，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这种撤资趋势。
4. 外企撤资的影响
4.1. 对制造业竞争的影响
4.1.1. 加剧中高端制造业竞争
李玉梅(2020)等人认为从外资回流趋势来看，美欧发达国家回流的行业主要是中高端制造业领域的竞争加剧[14]。作为中国制造业技术存量提升的重要来源之一，发达国家制造企业的技术溢出若随制造业回流减弱，将会拖延中国向价值链高端攀升的进程(张向晨，2012)，并加剧对技术、人才等资源的争夺，增加不确定性与困难。例如，在半导体、电子设备等高端制造业领域，美国企业回流可能会导致中国企业在技术研发和市场竞争方面面临更大的压力[15]。
4.1.2. 影响中低端制造业发展
史瑞祯和桑百川(2022)在研究外企撤离对国内制造业发展的影响时发现，从短期看，外企撤资会导致制造业及相关产业的产出水平降低，就业人数减少，出口规模和税收收入下降，尤其是计算机与电子产品、化工制品等。中低端制造领域的外企撤离转移到周边国家，使得国内进口需求增加，限制中低技术制造业的发展；高端制造领域的美资回流，尤其是以电子产品为代表的龙头跨国企业撤离，所造成的部分核心技术缺失，将对我国高端制造的发展造成一定冲击。例如，一些劳动密集型的电子零部件制造企业可能会因为美资撤离而失去订单，从而影响其发展。
4.2. 对技术溢出的影响
4.2.1. 减少技术溢出
司春晓和罗长远(2021)从外商投资溢出效应的角度来看，外商撤资虽然减少了外商投资的技术溢出，对本土企业的生产率水平有负向影响，但外商的撤出也降低了企业的竞争压力，同时减少了内资企业对外资技术的依赖，有利于企业的自主创新活动。例如，一些外资企业拥有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管理经验，当它们撤资后，这些技术和经验的溢出效应会减少，本土企业需要依靠自身的研发能力来提升生产率。
4.2.2. 激励自主创新
外商撤资在一定程度上激励了本土企业的自主创新。由于失去了部分外资技术溢出效应，本土企业不得不更加注重自身的研发投入和技术创新，以提高自身的竞争力。例如，一些本土企业在面对外资撤资后，加大了在研发方面的投入，开发出了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产品和技术。
4.3. 对就业的影响
4.3.1. 短期就业压力
史瑞祯和桑百川(2022)指出从短期看，外企撤资会导致制造业及相关产业的产出水平降低，就业人数减少，出口规模和税收收入下降。例如，一家美国的制造业企业撤资后，其工厂关闭，大量工人失业，给当地就业市场带来了短期的压力。
4.3.2. 长期就业结构优化
从长期来看，外商撤资可能会促使就业结构优化。随着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升级，新的产业和企业将不断涌现，可能会创造出更多适合不同技能水平的就业岗位。例如，一些外资撤资后，当地政府可能会引导产业升级，发展高新技术产业，从而创造出更多适合高技能人才的就业岗位。
4.4. 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4.4.1. 短期经济增长放缓
史瑞祯和桑百川(2022)从短期看，外企撤资会导致制造业及相关产业的产出水平降低，就业人数减少，出口规模和税收收入下降，这将导致当地经济增长放缓。例如，在一个以制造业为主的地区，如果大量外资企业撤资，其GDP增长可能会受到影响，经济增长速度可能会放缓。
4.4.2. 长期经济增长动力转换
从长期来看，外商撤资可能促使当地经济增长动力发生转换。一方面，撤资可能会激发当地企业加强自主创新，提高产业附加值，从而推动产业升级，为经济增长提供新的动力。例如，当地企业在失去外资企业的竞争压力和技术溢出效应后，可能会加大研发投入，开发出更具竞争力的产品和技术，进而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另一方面，政府可能会调整经济发展策略，加大对新兴产业的扶持力度，引导资源向更有潜力的领域流动，促进经济结构的优化和升级，实现经济增长动力从依赖外资向依靠内生增长的转变。
5. 对策建议
5.1. 优化投资环境
5.1.1. 降低成本
应采取措施降低企业运营成本，包括稳定劳动力成本、控制土地价格上涨等。例如，可以通过制定合理的工资增长政策，避免劳动力成本的过快上升；同时，合理规划土地资源的开发和利用，降低土地成本。对于能源和原材料成本，政府可以加强市场监管，保障供应的稳定性，避免价格大幅波动。
5.1.2. 加强基础设施建设
良好的基础设施是吸引外企投资的重要因素。东道国应加大对交通、通信、电力等基础设施的投入，提高基础设施的质量和效率。例如，完善交通网络可以降低物流成本，提高企业的运营效率；先进的通信设施可以保障企业信息的快速传递，有利于企业的生产经营决策。
5.1.3. 完善政策法规
制定稳定、透明、公平的政策法规是吸引外企公司投资和防止撤资的关键。本地政府应明确外资政策的导向，避免政策的频繁变动。例如，在税收政策方面，应保持政策的稳定性，避免突然取消外资企业的优惠政策；同时，加强知识产权保护，为跨国公司提供良好的创新环境，鼓励企业进行技术研发和创新。
5.2. 加强产业升级引导
5.2.1. 鼓励技术创新
政府应加大对企业技术创新的支持力度，通过财政补贴、税收优惠等政策措施，鼓励企业加大研发投入。例如，设立专项研发基金，对进行技术创新的企业给予资金支持；对研发成果给予税收减免等优惠政策。同时，政府可以引导企业与高校、科研机构合作，建立产学研合作机制，提高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
5.2.2. 推动产业结构调整
根据市场需求和产业发展趋势，政府应积极推动产业结构调整。引导外资企业向高端制造业、高新技术产业、现代服务业等领域投资，提高产业的附加值和竞争力。例如，对于劳动密集型产业，可以引导其向技术密集型产业转型；对于传统制造业，可以引导其向智能制造方向发展。
5.2.3. 培育本土企业竞争力
加强本土企业竞争力的培育是应对外企撤资的重要举措。政府可以通过提供政策支持、加强企业管理培训等方式，帮助本土企业提高自身的竞争力。例如，为本土企业提供低息贷款，帮助其扩大生产规模；组织企业管理人员参加培训课程，提高企业的管理水平。
5.3. 强化政策风险防控
5.3.1. 加强政策沟通
政府应加强与外企的政策沟通，及时了解企业的需求和意见，避免因政策误解导致企业撤资。例如，定期召开政策沟通会议，向企业介绍政策的制定背景、目的和实施细节；同时，听取企业的反馈意见，对政策进行调整和完善。
5.3.2. 建立政策预警机制
建立政策预警机制，对可能影响外企投资和撤资的政策因素进行监测和预警。例如，对贸易政策、税收政策、外资优惠政策等进行实时监测，当政策发生变化可能导致企业撤资时，及时发出预警信号，以便政府采取相应的措施进行防范。
5.3.3. 实施政策过渡安排
当政策发生变化时，政府应实施政策过渡安排，避免政策的突变对企业造成过大的冲击。例如，在取消外资企业优惠政策时，可以采取逐步减少优惠幅度的方式，给企业一定的适应时间，降低企业撤资的可能性。
5.4. 提升国际合作水平
5.4.1. 加强区域经济合作
政府应积极参与区域经济合作，通过签订自由贸易协定、建立经济合作区等方式，扩大市场准入，降低贸易成本，提高区域经济的竞争力。例如，积极参与促进经济发展倡议，与沿线国家建立了广泛的经济合作关系，为跨国公司提供了更广阔的市场空间和投资机会。
5.4.2. 促进国际投资合作
加强国际投资合作，吸引更多的国际资本流入。政府可以通过举办国际投资洽谈会、设立国际投资促进机构等方式，宣传本国的投资环境和投资政策，吸引更多的外企来本国投资。例如，国内每年举办的中国国际投资贸易洽谈会，吸引了大量的国内外企业参加，促进了国际投资合作。
5.4.3. 应对国际贸易摩擦
在国际贸易摩擦背景下，政府应积极应对国际贸易摩擦，维护本国企业的合法权益。政府可以通过加强贸易谈判、提起反倾销诉讼等方式，应对国际贸易摩擦。例如，中国在面对美国的贸易摩擦时，通过加强贸易谈判和提起反倾销诉讼等方式，维护了本国企业c的合法权益，同时也为跨国公司在本国的投资提供了稳定的政策环境。
6. 结论
外企撤资是一个复杂的经济现象，受到多种因素的综合影响。其撤资行为对本土的经济增长、就业、产业结构等方面产生了多方面的影响。东道国应充分认识到外企撤资问题的重要性，通过优化投资环境、加强产业升级引导、强化政策风险防控和提升国际合作水平等措施，积极应对外企撤资带来的挑战，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同时，对于跨国公司自身而言，也应根据自身的战略发展需要和市场环境变化，合理调整投资布局，实现自身的可持续发展。未来，随着全球经济环境的不断变化，外企撤资问题仍将是一个值得深入研究的课题，需要不断探索和完善相关的理论和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