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自16世纪起，经验主义与理性主义的争论再次爆发。理性主义在当时长期处于统治地位，但也逐渐暴露出一些问题。理性主义者强调唯有理性推理才能提供确实的知识体系，认为感觉经验不可靠，甚至极端地否认科学的可能性，这引发了一些哲学家对其的反思与质疑，促使休谟等哲学家从新的角度去思考知识的来源与确定性等问题。到18世纪的苏格兰启蒙运动则强调理性、科学和人文精神，鼓励人们运用理性去探究自然、社会和人类自身。在这样的文化氛围中，休谟受到了启发和激励，他的哲学研究也体现了对人类理性和知识的深入探索，试图以更加科学和理性的方式来理解人类的认知、情感和道德等方面。
Abstract: From the 16th century onwards, the debate between empiricism and rationalism broke out again. Rationalism was dominant for a long time at that time, but it also gradually exposed some problems. Rationalists emphasize that only rational reasoning can provide a definite system of knowledge, hold that sensory experience is not reliable, and even deny the possibility of science in an extreme way, which causes some philosophers to reflect on and question it, prompting philosophers such as Hume to think about the source and certainty of knowledge from a new angle. By the 18th century, the Scottish Enlightenment emphasized reason, science and humanity, and encouraged people to use reason to explore nature, society and human beings. In this cultural atmosphere, Hume was inspired and inspired, and his philosophical research also reflected the in-depth exploration of human reason and knowledge, trying to understand human cognition, emotion and moral aspects in a more scientific and rational way.
1. 引言
近代哲学由于受到自然哲学的科学的外来刺激，与中世纪哲学相比而言发生了“认识论的转向”，近代哲学的中心问题是认识论的问题，而其首要目的则是建立新型的科学观。在此基础之下，近代哲学的认识论产生了经验论和唯理论的分歧。大卫·休谟(David Hume)，18世纪英国著名的哲学家，休谟的怀疑论在哲学史的发展中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休谟的怀疑论不仅对其前期的传统哲学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并且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和反思。深入探析研究休谟的怀疑论，其一会引导我们更好地理解西方哲学的发展脉络，其二也可以为我们思考辨析当代的哲学问题提供相对应的思路。
2. 关于休谟怀疑论的研究现状
休谟的怀疑论在哲学史上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众多哲学家围绕休谟的怀疑论展开了深入的探讨，在休谟怀疑论的争论早期，诸多哲学家通过著作对休谟进行了深刻的剖析。例如，康德在其哲学著作中就对休谟的怀疑论有所回应与思考，试图在其先验哲学体系里解决休谟所提出的关于因果性等问题的怀疑困境，这为后续研究奠定了重要的理论参照基础。
近现代涌现出大量专门针对休谟怀疑论的研究专著，其中部分学者聚焦于休谟的怀疑论在认识论领域的内涵，详细阐述其对知识确定性的质疑以及对人类认知界限的探索，并通过深入分析休谟如何通过对经验、感知和观念的考察，动摇了传统哲学中对于知识根基的笃定信念，使人们重新审视人类获取知识的途径与可靠性。还有一部分文献着重探讨休谟的怀疑论在伦理学方面的影响。研究休谟怀疑论如何促使哲学家们反思道德判断的依据、道德情感在道德行为中的作用，以及道德原则的普遍性与相对性等复杂议题。这些研究揭示了休谟的怀疑论对伦理学理论构建与发展的深远意义，推动了伦理学研究范式的转变与拓展。以及还有文献从历史语境和社会文化背景出发，解读休谟怀疑论产生的根源及其传播过程中的演变。通过研究当时的科学发展状况、宗教思想氛围以及哲学思潮的相互碰撞激荡，给深入剖析休谟怀疑论提供了更为全面、立体的视角，有助于挖掘其在特定历史时期所承载的哲学使命与社会价值。此外，在当代的一些学者的跨学科研究文献中，常试图把休谟的怀疑论同现代科学、认知心理学等领域予以关联，以便考察休谟怀疑论里的部分哲学思想能否为现代科学研究里的不确定性原理、人类认知偏差等现象给予相对应的哲学辨析的回答，从而进一步凸显休谟怀疑论对于现如今学术领域所具有的思想活力与研究价值。部分学者针对休谟的怀疑论与康德的批判哲学展开对比性探究，剖析二者在知识论以及哲学方法论层面的相同点与差异之处。这些研究对于我们更为透彻地领会休谟怀疑论对康德哲学所产生的作用，譬如：诺曼·坎普·史密斯所著的《大卫·休谟的哲学》对休谟的哲学思想予以了全方位且系统化的钻研，其中涵盖了对休谟怀疑论的深度剖析。他也认为休谟的自然主义与怀疑论的关系，主要体现在情感和理性中。具体来看，情感与本能决定我们的目的，而理性则告诉我们在恰当的时间，以好的方式来达成这些目的。休谟的自然信念表现为，相信人类可以在日常生活实践中，把握世界与真理。它区别于传统教义，其中的人类情感、感觉被看作是主导理性等能力的先决条件。这已暗示了理性在思辨领域所带来的怀疑，不可能反过来质疑人们实践生活所培养起来的根本信念。而巴里·斯特劳德的《休谟》这部著作着重探讨了休谟的怀疑论在哲学史上的地位与影响力。“像说明自然事物那样说明精神问题”，历史对于休谟的定义：将洛克和巴克莱的经验哲学推进到他逻辑的终点。但这是对休谟的断章取义与不幸的歪曲。斯特德认为，休谟是一个人性哲学家。他想“像一个解剖家”那样研究人性[1]。
3. 休谟怀疑论的产生背景
自16世纪起，经验主义与理性主义的争论再次爆发。培根在实验科学的基础上，强调感性经验在认识中的作用，承认理性认识的必要性，主张将感性和理性结合起来推动知识进步。之后，洛克通过对天赋观念论和唯理论的批判，竭力肯定了经验主义原则，认为人的心灵如一张白纸，知识来源于经验，他把一切知识归结为观念，并将观念分析为简单观念，指出简单观念来自外部或内部经验，完成了经验主义认识论体系，为休谟的哲学思想奠定了基础[2]。虽然当时理性主义在当时长期处于统治地位，但也逐渐暴露出一些问题。理性主义者强调唯有理性推理才能提供确实的知识体系，认为感觉经验是并不可靠的，甚至极端地否认科学的可能性，这引发了一些哲学家对其的反思与质疑，从而使休谟等哲学家从新的角度去思考知识的来源与确定性等问题。在18世纪的苏格兰启蒙运动时期，理性、科学以及人文精神得到了着重强调，人们被积极鼓励运用理性思维去深入探究自然世界、社会现象以及人类自身的奥秘。在这样的文化环境与氛围之中，休谟获取了启发与激励，在休谟的初期哲学研究中彰显出对人类理性能力与知识体系的深度探寻。他力求凭借更为科学严谨且具理性逻辑的途径去剖析人类的认知模式、情感构成以及道德范畴等多个层面。乔治·贝克莱的哲学理念在一定程度上也对休谟产生了作用与影响。贝克莱所着重强调的“存在即被感知”这一观点，对物质实体的存在性发起了质疑与挑战，进而诱发了休谟针对于实体存在等相关问题展开更为深入的思索。除此之外，笛卡尔等代表理性主义的哲学家的思想体系同样成为休谟进行批判与反思的目标对象，这推动着他在批判性地继承前人思想遗产的根基之上，逐步构建并形成了其自身别具一格的哲学见解与观点体系。
4. 休谟怀疑论的主要内容
4.1. 休谟怀疑论的内在逻辑及其论证方式
休谟的怀疑论基于彻底的经验主义原则，休谟认为，我们的知识只能通过感觉和经验来获取。我们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通过感觉器官获取的，而这些感觉器官是有局限性的。对于传统哲学中诸如实体、因果关系等概念，休谟认为这些概念所涉及的对象超出了感觉经验的范围，无法通过经验加以证实，因此对其可靠性提出了质疑。
按照经验论，我们所有的知识都是依靠感觉，然而针对于物质实体和精神实体我们并没有直接的感觉经验。比如，我们看到一个苹果，只是看到了它的颜色、形状、大小等各种感觉性质，但并没有看到一个独立于这些性质之外的“物质实体”。同样，对于“自我”这个精神实体，我们也只能通过内省察觉到各种心理状态和意识活动，而无法确定一个永恒不变的“自我”存在。因果关系的发现亦不是通过理性，而是通过经验。但经验归纳无法保证因果关系的必然性。我们只是观察到一个事件(原因)之后总是伴随着另一个事件(结果)的发生，从而在心理上形成了一种习惯性的联想，认为它们之间存在因果关系。然而，这种习惯性联想并不能等同于客观的因果必然性。例如，太阳每天都会升起，但我们不能从逻辑上必然地推出明天太阳一定会升起，过去的经验并不能保证未来的必然性。
4.2. 对因果关系的怀疑
休谟的怀疑论是非常全面的，休谟认为，我们对因果关系的认识并不是基于理性，而是基于习惯和经验。我们观察到两个事件经常相继发生，就会形成一种习惯，认为它们之间存在因果关系。但实际上，我们无法从理性上证明这种因果关系的必然性。休谟指出，因果关系只是我们心理上的一种联想，而不是客观存在的必然联系。当他追问因果关系的基础以及因果关系相互之间的联想的时候发现，我们的证明知识能够解释观念间的必然关系，经验知识能够解释关于事实的或然关系，但因果关系所包含的相反或者是相对的可能性的因果，则是不适用的。
4.3. 对自我实体的怀疑
休谟的知识论包含正负两个方面，虽然休谟在一定程度上肯定了一切知识都是以知觉的经验为基础、标准为界限，但也否定了传统知识的对象和基础。休谟对自我实体的存在提出了怀疑。他认为，我们所谓的自我只是一系列感觉和经验的集合，而不是一个独立的实体。我们无法通过理性认识到一个永恒不变的自我实体。休谟指出，当我们反省自己时，我们只能察觉到一系列的感觉、印象和思想在不断地变化和流动。我们无法找到一个固定不变的自我作为这些感觉和经验的承载者。因此，休谟认为自我只是一种心理构造，而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实体。休谟对物质实体的怀疑与贝莱克的理由相似。这些理由是：我们只有关于性质的观念，对性质的寓所或支撑点没有任何直觉。纵使我们把注意力转移至身外，伸展到宇宙尽头，也超不出直觉范围之外，想象出一种知觉不到的物质存在[3]。
5. 针对休谟的怀疑论当下研究的缺漏与后续研究趋向
5.1. 休谟怀疑论的局限性
休谟的哲学研究虽然体现了对人类理性和知识的深入探索，并且试图以更加科学和理性的方式来理解人类的认知、情感和道德等方面。但其怀疑论无法为未来的事件提供确定性，休谟认为过去的经验不能作为未来事件的可靠预测，以及无法揭示自然现象的最终原理，因为这需要对因果关系的先验理解，而这是其怀疑论所否定的。休谟的怀疑论对宗教和形而上学的论证也持怀疑态度，认为这些领域的结论因为超验而不可能被证明为真。
5.2. 休谟怀疑论当下研究的缺漏
尽管众多当代学者已针对休谟的怀疑论展开了研究，然而在部分问题的探究深度层面仍有所欠缺。举例来讲，针对休谟怀疑论的论证方式与逻辑架构所进行的剖析尚不够透彻深入，其在各领域的应用探究范围亦不够宽泛全面。当前对于休谟的研究大多聚焦于哲学范畴之内，与其他学科的交叉融合性研究颇为匮乏。休谟的怀疑论实则关联到心理学、认知科学、社会学等诸多学科领域，多学科交叉性研究能够为我们带来更为完备且深入的理解认知。对于休谟怀疑论的评定存在着多元的见解与论争。部分学者判定休谟的怀疑论属于一种消极性的哲学思维，可能会引致怀疑主义以及不可知论；但另有部分学者却觉得休谟的怀疑论是一种积极性的哲学理念，能够推动哲学的演进与提升。故而针对休谟怀疑论的评价仍需展开更为深入的探究与研讨。
5.3. 后续研究趋向
在未来针对休谟哲学体系的探究进程中，有必要更为深入地钻研休谟怀疑论的论证途径与逻辑框架，探索其于不同领域所具备的应用价值与意义。可依据历史事件以及社会现象，剖析休谟怀疑论在阐释现实问题时所呈现出的有效性与局限性。推进跨学科性研究工作，把休谟的怀疑论同心理学、认知科学、社会学等学科相互整合，从多元视角深入探讨其内涵与要义。比如，能够借助心理学的实验手段来探究休谟怀疑论对人类认知进程所产生的作用影响，抑或运用社会学的调研方法剖析其在社会环境中的传播态势与影响效果。在对休谟进行评议论述时，需全面考量不同学者对于休谟怀疑论的评价观点，以客观公正的态度解析其积极与消极的层面。可从哲学、历史、文化等多重维度对休谟怀疑论予以评定，挖掘其在不同语境情境之下所蕴含的意义与价值。将休谟的怀疑论同当代哲学问题相衔接融合，拓宽研究的视野范畴。例如，研讨休谟怀疑论对人工智能、大数据时代的知识论以及伦理学所给予的启示启迪，或者探究其在全球化背景之下于文化交流以及价值冲突中所发挥的作用效能。
6. 结论
6.1. 休谟对哲学领域的影响
大卫·休谟的怀疑论是哲学史上的重要思想之一，它对传统哲学观念提出了挑战，对后世哲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休谟将哲学研究的重点从传统的形而上学问题转向对人类认知、情感和道德等更贴近现实生活的问题的探讨，这种转变促使后世哲学家更加关注人类的实际经验和心理活动，为现代哲学发展开辟了新的方向，如现代哲学中的现象学、存在主义等都在一定程度上强调对人类自身经验和意识的研究。康德曾表示休谟将他从“教条主义的迷梦”中唤醒。休谟对因果关系的怀疑和对人类理性边界的探讨，促使康德思考人类知识的来源、范围和确定性等问题，进而推动了康德批判哲学的发展，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等著作在很大程度上是对休谟问题的回应，试图调和经验与理性之间的关系，为知识的可靠性寻找新的基础。休谟的哲学体系也对后续的哲学流派思想的诞生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影响，休谟的经验主义观点和对知识的确定性的追求，为逻辑实证主义的产生和发展提供了思想基础。对于逻辑实证主义，其强调通过对语言和逻辑的分析来确定知识的意义和有效性，与休谟对知识的来源和确定性的关注有相似之处。而对于实用主义则是强调知识的实用性和效果，认为真理是在实践中被证明有效的观念。休谟的观点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实用主义对知识和真理的看法，即知识的价值在于其对人类生活和实践的作用。在分析哲学方面，分析哲学注重对语言和概念的精确分析，以澄清哲学问题和思想。休谟对观念和语言的细致分析方法，以及他对传统哲学问题的批判性思考，为分析哲学的发展提供了借鉴和启示[4]。
6.2. 休谟对科学思想方面的影响
休谟对因果关系的怀疑和对归纳法的批判，使人们意识到科学知识并非绝对确定，而是具有一定的或然性。这促使科学家和哲学家更加谨慎地对待科学理论和方法，推动了科学哲学的发展，引发了对科学知识的本质、科学方法的可靠性以及科学与哲学关系的深入思考[5]。休谟的经验主义强调知识来源于经验，这进一步强化了科学研究中对实证研究和经验证据的重视。科学家更加注重通过观察、实验等方法收集数据，以建立和验证科学理论，确保科学知识的可靠性建立在坚实的经验基础之上。
6.3. 对道德哲学的影响
休谟的怀疑论在情感主义道德理论提及到，休谟认为道德判断不是基于理性，而是基于情感和人类的自然本性。他倡导“理性系于情感之下”的理念[6]，主张道德评判乃是人们针对行为及品格所生发的情感回应所造就的成果。此论点率先开辟了情感主义道德理论的崭新路径，对后续的道德哲学演进施加了极为关键的影响力。诸如当代的道德情感主义以及道德直觉主义等相关理论，均在特定程度上承袭并拓展了休谟的思想精髓。就道德相对主义趋向而言，休谟的道德哲学着重凸显了道德观念的相对特性，其认为道德评判会因文化背景、历史脉络以及个体差异而呈现出差别化表现。这种相对主义趋向有力地驱动人们更为深切地聚焦于道德观念的多元性特质，以及文化语境对道德评判所产生的作用效应，极大地促进了道德哲学领域中有关道德相对性与道德多元主义的深入探究进程，为道德哲学在相关维度的拓展与深化提供了重要的思想源泉与理论支撑，启发了众多学者从多元视角审视道德现象与道德评判的复杂内涵与多元表现形式[7] [8]。
6.4. 对社会科学的影响
休谟的哲学思想构建起社会科学研究的认识论根基，其针对人类认知状况、情感样态以及社会行为模式的剖析，为社会学、心理学、经济学等诸多社会科学门类的发展进程给予理论层面的有力支撑，并在研究方法维度提供了极具价值的启迪。举例而言，他对于人类行为动机的探究工作，对经济学领域里有关人类经济行为的预设以及理论搭建工作产生了特定程度的作用与影响。休谟所阐述的现代文明的三项核心准则，亦即私有财产权的稳固确立、基于同意的让渡以及承诺的切实履行，已然成为现代社会运作与发展进程中的关键基石，对现代社会的政治架构、经济体系以及法律制度的生成与演进施加了极为深刻且长远的影响力，深刻塑造了现代社会在多领域的制度形态与运行逻辑，为现代社会在组织、规范与发展等方面提供了根本性的理念导向与制度渊源，在跨学科的社会科学研究与现代社会整体发展进程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与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