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传统技艺是由祖先一辈辈积淀流传至今的、在漫长的生产实践中形成的生产技术，它富含民众的审美观念和思想情感，代表着技艺的精华[1]。2022年，文化部和旅游部等十部门印发《关于推动传统工艺高质量传承发展的通知》明确：“坚持守正创新，正确把握保护与利用、传统与创新的关系，激发广大手工艺者的创新创造活力，找到传统文化和现代生活的连接点，推动传统工艺的传承发展、长久保护和永续利用。”[2]民族手工艺是在民族个性和风俗习惯的长期积淀下形成的，不仅代表了地域文化的精髓，也反映了民族地区的文化精神、审美价值和民俗风情[3]。
苗绣作为苗族优秀的传统文化，是苗族人民智慧的结晶，它的保护、传承与发展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为了使得苗绣类非遗技艺得到有效的开发与利用，促进贵州苗绣产业大发展，贵州省《关于加快推动苗绣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行动方案》中提出推动苗绣产业化发展目标，并深入少数民族地区，建立苗绣素材平台，实现苗绣纹样数字化保护[4]。民族传统技艺是指少数民族在其生产生活过程中，经过长期积累所形成的感性经验技术，这些技艺凝聚着民族文化元素，融合了族群生活经验，是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5]。在互联网背景下，如何借助新兴技术传承保护和创新交融少数民族工艺，是加强大众对少数民族符号的认同，并更好地体现民族工艺的深刻内涵。在互联网平台的迅猛发展下，如何做到借助数字化和信息化的现代科技手段，推动传统民族刺绣产业的发展焕新成为一个值得深入探索和需要解决的问题。
2. 凯里苗绣集市概况
凯里苗绣集市是民间手工艺人自发形成的以苗绣为主题的集市，分草坪新村巷(老集市)和民族风情园(新集市)两处。
2.1. 凯里苗绣集市集的形成与迁移
1) 凯里苗绣集市草坪新村巷老市集
早在十多年前，这些民间手工艺人便自发地在草坪新村巷摆摊售卖自己的手工艺制品。十多年来大家约定俗成地在每周五前来赶集。贩卖的商户中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种是居住在集市附近的商户会以住所为主就地摆摊，另一种是在每周五从县、乡镇赶过来，集中在草坪新村巷的篮球场摆摊。
摆摊的商贩一般是边售卖、边缝制。绣片的种类款式较多，主要有破线绣、打籽绣、马尾绣、数纱绣、平绣、辫绣，叠绣等绣制技艺，其中以破线绣工艺最复杂、最耗时，所以其价格比较昂贵，一块大小适中的破线绣片价位基本在千元往上。绣片的种类主要有发饰、领子、袖口等。绣片的来源主要有自己绣制、下乡淘购等渠道。由于绣制技艺的不同，一块绣片绣制时间在一个月至几个月往上。绣片上的纹样主要来源于图册图谱或者自己设计，据商贩介绍老一辈在绣制的时候，没有图册图谱来源，纹样多是源于神话传说或者是生活所见所闻，而现在绣制的纹样则是按照之前留存的图册绘制，以及由于现在大众审美的转变，部分绣片的纹样也会迎合当下大众的喜好设计。除绣片外，集市摆摊还售卖苗银制品，如发簪、耳饰、项链、手链、戒指等。
2) 民族风情园新市集
由于大众传媒的发展，草坪新村巷的苗绣集市热度不断增高，许多外地游客慕名前来购买，为规范管理，政府将草坪新村巷的商贩迁移到民族风情园的“绣里淘非遗集市”集中摆摊，并规定每周固定开市时间。但并不是所有的商贩都迁到新集市，据商贩解释，是因为新集市刚开由于店面租赁的问题，导致很多的东西不能全部搬过去，所以部分商贩仍然选择留在老集市摆摊，而且很多老顾客也会选择去老集市购买东西。而大部分商贩在迁移到民族风情园这边后，主要集中在“会展中心广场”、“风雨长廊”摆地摊售卖，以及在风雨长廊旁边“鱼西路”的店面里售卖。
这里的商贩多是周边的居民，在每周固定的时间赶来这里摆摊售卖。据年长的商贩介绍：“她们原来是在黄平县卖这些苗绣制品，后来搬迁来到市里面，又先在草坪新村巷摆摊买东西，现在又跟着搬到会展中心广场这里来买。每次过来摆摊要打包很多自己绣制或机绣的产品，坐一两个小时的公交车从附近赶来摆摊。”据年轻的商贩介绍：“她也是住在集市附近的居民，在每周集市开市的时候把自己下乡淘来的绣品、自己加工的产品一并带到集市来卖。家里面的长辈在家绣制或者加工产品，年轻人就在集市摆摊。”通过问询得知，由于绣品绣制技艺的复杂，现在的年轻人大多选择外出工作，只有老一辈人仍在坚持用传统技艺绣制，而且随着生产力的提高，市面上一部分产品也来源于机绣。位于风雨长廊边上有部分开店售卖绣品的商户。据商户介绍：“店里面除了接受客户定制外，还售卖从各地各族淘来的绣品、纺织品，如毛南族的织锦、布依族织锦、土家族的织锦等，也提供各种改良版的制作产品。”通过实地走访查看发现，集市除了摆摊售卖手工绣制的产品外，还有非常多的苗银制品以及从各地淘来的古玩等。因此，政府为利用这一集市所形成的聚合效应，打造具有“凯里”特色的文化品牌，将大部分商户摊位迁移至民族风情园“绣里淘非遗集市”，通过固定时间(每周周三、周四、周五)、固定商铺与流动摊位相结合的形式进行规范管理，售卖商品主要包含刺绣品、蜡染制品、民族服饰、手工艺装饰品等(见表1)。
2.2. 互联网背景下市集的新型销售形式
在新开的“绣里淘非遗集市”，除能看见许多慕名而来的客户外，还有许多商贩会在自己的摊位进行网络直播带货。据商贩介绍：“现如今大家都非常喜欢传统的手工艺制品，而且现在网络非常的便利，我们可以通过在网上展示自己绣制的产品，然后顾客喜欢就下单。有些顾客甚至会成为回头客，同时向
Table 1. Overview of goods sold at the Kaili Miao embroidery market
表1. 凯里苗绣集市商品销售概览表
商品种类 |
货源 |
加工方式 |
销售渠道 |
发饰 |
家庭加工、下乡收购 |
半成品加工 |
商家自营：线下交易市场(旅游散客、老客户回购、
朋友推荐)、线上直播平台(抖音、快手) 第三方代销：带货主播 |
耳饰 |
批发、家庭加工 |
批发、自己加工 |
商家自营：线下交易市场(旅游散客、老客户回购、
朋友推荐)、线上直播平台(抖音、快手) 第三方代销：带货主播 |
项链 |
批发、家庭加工 |
半成品加工 |
商家自营：线下交易市场(旅游散客、老客户回购、
朋友推荐)、线上直播平台(抖音、快手) 第三方代销：带货主播、工厂订单 |
首饰 |
批发、家庭加工 |
半成品加工 |
商家自营：线下交易市场(旅游散客、老客户回购、
朋友推荐荐)、线上直播平台(抖音、快手) 第三方代销：带货主播 |
包类 |
家庭加工 |
半成品加工、纯手工制作 |
商家自营：线下交易市场(旅游散客、老客户回购、
朋友推荐荐)、线上直播平台(抖音、快手) 第三方代销：带货主播 |
套装服饰 |
家庭加工 |
纯手工制作 |
商家自营：线下交易市场(旅游散客、老客户回购、
朋友推荐荐)、线上直播平台(抖音、快手) 第三方代销：带货主播、工厂订单) |
绣片 |
家庭加工、下乡收购 |
纯手工制作 |
商家自营：线下交易市场(旅游散客、老客户回购、
朋友推荐荐)、线上直播平台(抖音、快手) 第三方代销：带货主播 |
其他 |
家庭加工 |
半成品加工 |
商家自营：线下交易市场(旅游散客、老客户回购、
朋友推荐荐)、线上直播平台(抖音、快手) 第三方代销：带货主播 |
注：表格内容为笔者实地调研整理制成。
朋友推荐来买。”此外，除了商贩与客户外，带货主播也活跃于市集之中，根据网络用户的需求通过视频直播的形式寻找相应的商品。据商贩回忆“经常会有拿着手机做直播的人来店里问商品问价格”。除此之外，也会有不少商贩借助电商平台进行网上销售。如在某电商平台上的“凯里市银花老绣工艺品店”账号的线上直播，店铺粉丝1.9万，总销售量达9588。1店铺主要以直播讲解的方式对店铺产品进行讲解、向顾客推荐苗绣特色产品，对有意向的顾客会推荐直接下单，对需要定制服饰纹样的顾客留下联系方式，然后在线沟通具体细节。通过线上直播进行网络销售，一方面是为了拓宽销售渠道，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更好地展示苗绣服饰吸引顾客前来或者线上直接购买。
3. 凯里苗绣手工艺传承现状与发展焕新
凯里苗绣集市虽由老集市迁移至新集市进行集中摆摊销售，在新的民族风情园进行调研采访可知，当前苗绣手工艺传承存在传承人老龄化和断层断代危机、传统工艺发展困难、缺乏市场竞争力等困境。基于此，在新兴政策和技术的加入下，苗绣手工艺得以发展焕新。
3.1. 传承现状
1) 传承人老龄化和断层断代危机
随着历史的发展和时代的变迁，以手工制作为主的民间工艺在经济文化活动中的作用逐渐弱化，进而造成人才队伍出现问题。根据实地调研，目前苗绣手工艺制作一般都是母传女或老年妇女教年轻妇女的传承方式。同时，手工艺需要长时间学习，制作周期长、难度大，从图案绘制到针线绣制均由手工完成。即使利润高，但销路狭窄，很多年轻人认为学习传统的民族工艺看不到前途，这就导致苗绣手工艺传承人老龄化，传承断代、后继乏人。
2) 传统工艺发展困难
苗绣技艺在民间工艺中已逐渐丧失其曾经所起的功用与存活条件。如今，苗绣工艺产业化能力和水平非均衡性发展，生产规模较小，产量较低，受制于市场和技术因素，难以实现规模化生产和商业化运作。其主要生产目的是满足自身生产生活需求，或作为礼物馈赠他人。所需原材料主要是手工纺织的棉、麻线，生产工期较长，数量较少。
3) 缺乏市场竞争力
当人们谈到传统民族工艺时，往往只关注如何进行保护，对民间工艺品的内涵与价值认知不足。然而，人们更多需要思考如何让民间工艺具备存续力。目前，苗绣行业较多继承传统，且存在千人一面和技艺参差不齐的现象，传统工艺制品发展动力不足，知名度低等，导致手工艺品自身价值没有得到完整体现，使其在市场中没有优势。
3.2. 发展焕新
1) 新兴政策的保护
为促进少数民族手工技艺发展和保护和传承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国务院关于支持贵州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上闯新路的意见》提出“加强民族传统手工艺保护与传承，打造民族文化创意商品和旅游商品品牌”[6]的意见，为保护传承民族文化提供了发展思路。黔东南州印发《黔东南州民族文化产业发展实施意见》《黔东南州加快推进苗绣产业高质量发展实施方案》等文件，也为推动苗绣产业高质量发展提供政策保障。为深挖民族文化内涵，并将其转化为创意产业的动力源泉，不断提高竞争力。该州大力实施《传统工艺振兴计划》，形成了以刺绣、银饰、蜡染等为代表的民族工艺品产业体系，培育了舞水云台苗绣、侗品源蓝靛染、宁航苗族蜡染、思州石砚等一批知名非遗品牌。同时该州着力推动非遗活态传承，积极探索“非遗+”融合发展模式，并成为非遗活态传承、经济发展、就业增加的有效载体[7]。在多方政策的支持下，使得苗绣传统技艺得以焕发新生，同时，还促进苗绣企业与高校合作，在传承人队伍中培养了新一代苗绣传承人资源，使得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不仅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也在现代社会中继续发扬光大，一定程度上也促进这一少数民族传统手工技艺得以可持续发展。
2) 新兴技术的加入
随着数字化和信息化的推进，越来越多的少数民族手工艺人开始利用现代科技手段，提升传统技艺的传播与交流。通过互联网平台，手工艺品不仅能够突破地域限制，走向更广阔的市场。如抖音直播平台的火热发展，已成为当下手艺人宣传和销售手工艺品的必不可少的渠道。在凯里苗绣集市也是如此，在赶集的时间段内，风情园内年轻摊主在自家摊位前直播解说苗绣制品的材料、工艺，也会在手机镜头前展示各家摊位上的苗绣产品，把民族服饰穿在身上，向网友介绍绣法、年份以及图案背后的故事等。除摊位摊主会直播之外，前来逛集市的人也会进行直播为网友带货、淘货等。据实地调研了解到，通过直播销售的方式，一天的销售额约有五六千元，有时销量多时最多一场能卖至上万元。2社交媒体平台的介入，极大地拓宽了苗绣的销售市场，新兴技术的介入也为手工艺人提供了展示和销售作品的新渠道，使得他们能够直接与各地买家进行互动。借助这些新兴技术，也为地方少数民族手工艺的传承与发展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4. 互联网背景下民族手工艺传承与发展焕新的途径
目前对于民族手工艺传承与发展的研究大多停留在对其文化的挖掘、品类的梳理、制作技艺的总结，未能结合现实产业发展需要，从市场消费对产品需求的角度，引入产品设计创新的概念，给出创新设计的策略性建议。随着贵州“锦绣计划”的深入实施，各地积极践行支持苗绣传承的政策，大力推动苗族村落刺绣技艺的传承与发展，有效促进了苗族传统刺绣的保护与传承。如今，苗绣不仅是苗族世代传承的手工艺瑰宝，更成长为促进苗乡经济繁荣的文化产业，以及推动乡村振兴的强劲动力。
4.1. 构建手工艺品设计体系
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发展对于凝聚内生力量、促进民族团结和进步具有重要意义，通过民族文化的传承，可以为当地经济社会的发展奠定坚实的社会基础[8]。在乡村振兴的大战略大格局背景之下，积极利用民族特色文化资源，能够进一步提升苗绣的文化价值和经济价值，从苗绣的历史背景和文化底蕴以及刺绣手法等方面充分进行了挖掘，以此打造独属贵州的苗绣品牌，构建自身文化创意产品设计体系。苗绣传承人是苗绣的根基，在苗绣未来的发展中不可或缺，但当下大多数年轻人不太愿意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学校可以考虑将苗绣非物质文化遗产纳入教学体系，从小培养孩子们对苗绣的兴趣，让他们在浓厚的文化氛围里得到熏陶，热爱传统文化。同时，政府也可在政策上对苗绣给予支持，设立专项的资金补助，加大对苗绣的宣传，让更多年轻人了解苗绣这个非遗产业，激发他们传承、发展苗绣非遗传统文化的积极性，更好地培养苗绣传承体系。
同时，依托当前互联网快速发展的优势，能够让从事手工艺品的生产者了解当下的社会潮流、审美，如此也易于整合现代化元素来满足多样化的消费需求。一方面，手艺人能在传统苗绣的元素上进行创新，把苗绣元素与现代流行元素结合起来，使传统苗绣产品风格日常化、简便化，呈现出轻民族风的特征，满足消费者的审美；另一方面，苗绣产品可以在多样化方面进行突破，不再局限于传统服饰，推出苗绣相关的文创产品。例如融合了苗绣元素，又符合现代审美的包包、枕套和被套等，兼具美观性和实用性，能够吸引不同需求的消费者。通过对苗绣产品的定制，可以极大地提升产品差异性，更好地满足顾客的个性化要求，提升顾客的满意度，从而为苗绣行业提供更多的竞争优势[9]。
4.2. 指导手工艺品走向市场
当前，数字技术正日益成为推动各项产业焕发新生的重要动力。在凯里苗绣集市时常会呈现这样的场景：走廊下、广场上，一个个摊点就地铺开，新刺绣、老绣片、银饰、蜡染等琳琅满目的民族手工艺品让人眼花缭乱。上了年纪的绣娘们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安静地刺绣，一边等待买家；年轻的绣娘们则架好手机，拿起一件件绣品在身上比划，娴熟地直播。从现场的商户处了解到，一天直播的销售额在两三千元到两万元之间，通过直播带货，能够增加收入，也能让更多人了解、喜爱传统民族手工艺品。凯里苗绣集市自开市以来，“绣里淘”非遗集市吸引了来自马来西亚、澳大利亚等国外游客，以及来自吉林、陕西、北京、湖南、广西、广东等地的国内游客约有上万人次。值得一提的是，前来赶“集”的年轻人占比超半数，由此可见，非遗苗绣正在走向更加年轻化的群体市场。
数字技术赋能可以将具体的数字技术引入贵州苗绣全产业链条活动，以其使用广泛、持续改进、激发创新等优势特性，赋能苗绣产业技术创新和产品创新，改造产业生产经营过程，解决产能低效、产品同质化的难题，从而实现效率提升与结构优化[10]。数字化技术能够推动苗绣产品的创新和发展，结合现代设计理念和时尚元素，开发出一系列具有独特魅力的苗绣文创产品，满足了现代消费者的多样化需求。舞水云台公司是一家集刺绣传承、研发、生产、销售、培训于一体的民族品牌文化企业。“2020年，一位画家想将一幅人物肖像背影画做成苗族刺绣产品，我们用机绣很快绣了出来，但与预想的效果差距较大”[11]。如何将传统文化与现代科技相结合，为非遗的传承和发展注入新的活力，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了解到舞水云台公司的困境和需求后，黔东南州科技局积极引荐贵州大学技术团队与公司共同开展的科技攻关。通过数字化项目建设，公司不仅实现了苗绣产品规范化、规模化生产，还促使企业变成数字化互联工厂，更高效、更智能。数字化项目的实施，机绣生产线的投入使用，不但没有对苗族手工刺绣造成冲击，相反通过做大市场，让更多的人认识、了解苗族刺绣，更有利于苗绣的传承和发展。新兴数字化技术让传统非遗文化从保护好到传承好，从“火”起来到“潮”起来，苗绣与科技、传统与现代、守正与创新共生共荣。
4.3. 探索手工艺品国际化道路
位于凯里苗侗风情园内的“绣里淘”非遗集市，已然成为非物质文化的活态展示平台。苗绣图案不仅种类丰富且工艺也是五花八门，刺绣图案多取自于苗族古老歌谣，记录了苗族的历史与文化，苗绣装饰的各式苗族服饰被誉为“穿在身上的史书”。自2023年9月开市以来，“绣里淘”非遗集市已逐渐成为凯里乃至整个黔东南地区的一张靓丽名片。每周三至周六，观东巷、观西巷、鱼东巷和鱼西巷等地，汇集了数以百计的商贩和手工艺人，他们带着世代相传的技艺与智慧，将苗绣、蜡染、银饰等非遗产品呈现在大众面前，每一处细节都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
前来参观除国内各地的游客外，还有来自美国、英国、澳大利亚、新加坡、越南、印度尼西亚等全球多名国际青年代表，实地探访凯里“绣里淘”非遗集市，并观看及体验村T表演秀。在“绣里淘”非遗集市，国际青年代表们来到苗侗文化博物馆，在讲解员详细的解说下，了解苗族、侗族历史文化、民族服饰。来自缅甸苗族青年说，“我感受到了凯里地区想向世界展示出自己的文化自信，这是一个美丽且拥有着丰富民族文化的地方，穿上这件民族服饰，我感觉到很幸福和满足”[12]。他们近距离参观“绣里淘”非遗集市，集市上汇聚了各种刺绣、蜡染、银饰等非遗产品，数量超过一千多种，当天也吸引了众多民众和游客前来“淘货”和打卡。通过电商平台、社交媒体等数字化渠道，互联网新兴技术还助推贵州苗绣产业拓展了更广阔的市场空间，使得苗绣产品得以快速、便捷地触达全球消费者，进一步提升了品牌知名度和市场竞争力。比如，“施秉县舞水云台公司建设并投产了一条数字化、智能化的苗绣生产线，得益于数字化技术的赋能，大大提高了手工制作绣品的效率，突破了小面积刺绣产品的局限，实现了规模化的生产，进一步增强了市场竞争力，目前该公司苗绣产品已经进入英国、俄罗斯、墨西哥等国际市场”[13]。
5. 结语
苗绣手工艺是由苗族人民在长期的生产生活实践中慢慢形成并保存下来的物质遗产，也是中华民族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反思手工艺的价值有助于文化自信，意味着必须整合多方力量使优秀的民间文化努力顺应时代的变化，使其在新时期绽放出新的光彩。重视苗绣手工艺传承人培养，对其苗绣工艺与科技结合式创新、跨界融合等，都是促进苗族苗绣手工艺传承和发展的有效手段。
NOTES
1注：数据源于抖音平台店铺账号“凯里市银花老绣工艺品店”。
2注：此数据为笔者实地调研时集市商贩所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