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意识到词汇知识深度对于语言学习的重要性。英语学习者在学习词汇时应将词汇、句法、语用、语义和语篇等作为整体进行描写，从而获得由此所产生的整体性意义[1]。扩展意义单位模型将语法、语义和语用融为一体，是语料库驱动的短语研究的重要理论视角和描述机制[2]。学者们对扩展意义单位的大量研究主要关注高频动词、同义词及同义词组的辨析上，如王海华和王同顺(2005)对比分析了语料库中CAUSE搭配词的语义倾向，而张继东和刘萍(2006)则分别对happen、occur和“发生”三个词汇进行检索，通过统计它们在语料库的不同语域中的词频分布差异等语言特征以厘清它们之间存在的差异[3]。纵然有人关注并聚焦于报告动词的辨析上，如Bloch (2010)认为在学术写作中，indicate与show和demonstrate不同，可以用于减弱立场的强度[4]。吴宇希和王聪(2024)考察了容易混淆的show、indicate和demonstrate这三个报告动词分别在香港理工大学英语学习者语料库(PLEC)和研究文章语料库(CRA)的具体使用[5]，却鲜有专家学者利用扩展意义单位模型专门对报告动词“demonstrate”进行深入研究。本研究以扩展意义单位为模型，借助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COCA)进行检索，深入分析动词“demonstrate”的搭配、类联接、搭配词的语义倾向，以及整个复合词项的语义韵信息。本文旨在通过研究demonstrate一词的扩展意义单位，帮助二语学习者发现整个扩展意义单位所传达的态度意义等信息，从而提高其语言表达能力。
2. 拓展意义单位
共选指语言交际过程中形式与形式、形式与意义的共选。依据共选理论，词汇之间、词汇与语法之间以及词汇和语法结合而成的型式与意义之间，都形成了可描述的共选关系[2]。Sinclair (1996)阐述的扩展意义单位可以看作是共选理论在操作层面的模型化表述[6]。该模型将扩展意义单位分成意核、搭配、类联接、语义倾向和语义韵共五个成分[7]。由这五个要素构成的扩展意义单位，实际上实现了词语、句法、语义以及语用功能的共选。扩展意义单位的研究超越了以往以单个词或固定短语为基本单位的限制，将意义单位的研究领域拓展至所有与意核相关的各种表达型式[8]。
根据Sinclair (2004)的观点，意核是不变的[9]。濮建忠(2020)对此进行了重新解读，他认为，意核并非预先就能完全界定，它也不完全等同于节点词[7]。只有在找到了扩展意义单位及其各种形式之后，才能讨论并确定哪些部分是该扩展意义单位中不变的。Firth (1957, 1968)认为搭配是意义的一种模式，搭配是习惯性结伴的具体词语[10]。搭配的重要性不仅体现在构成扩展意义单位中的作用，而且可能在构成释义内容时发挥重要作用[11] [12]。Sinclair (2003)对类联接的定义为一个语法类或结构型式与其他语法类或结构型式，或其与某词或短语的共现[13]。濮建忠(2020)指出，语义倾向与语义韵有本质不同，前者只是实义搭配词(往往是单个词语，不包括节点词等)的语义特征，而后者则是整个复合词项(一般包括节点词、搭配词和其他体现类联接的语法词)所传达的态度意义[7]。
众多国内外学者对英语词汇的搭配、类联接以及语义韵进行了深入研究[14] [15]。在特定的类联接模式中，某些词语经常一起出现。这些共现词语在语义上的分类以及扩展意义单位所传达的整体含义和功能，是研究的关键。与仅关注搭配、类联接、语义倾向或语义韵的研究相比，扩展意义单位研究的长处在于其描述的全面性和操作的实用性。从语言使用者和研究者的视角出发，观察扩展意义单位的组成和识别，我们能够清楚地看到意义如何转化为语言形式，以及语言形式如何与意义相联系[8]。扩展意义单位融合了语境、意义、功能、结构和目的，构成了一个典型的形式–意义–功能复合体。这一理念将短语学研究置于核心位置，对传统意义体系构成了重大挑战[16]。
3. 研究方法
本研究以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COCA为基础，对动词“demonstrate”进行检索与分析。下面我们将概述本文的研究方法，具体包括研究问题，语料来源和研究步骤。
3.1. 研究问题
本研究包含3个研究问题：(1) 在COCA语料库中，demonstrate一词的语域，搭配和类联接的特点是什么？(2) demonstrate一词在不同的搭配及类联接中表现出哪些语义倾向及其语义韵特点？(3) 对于二语学习者，demonstrate一词的扩展意义单位分析将会提供何种启发？
3.2. 语料来源
本文借助COCA语料库进行分析。COCA即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包含来自口语、小说、流行杂志等八种文本类型的超过10亿字的文本。这些文本来源广泛，能够为本研究提供丰富的语料支持。
3.3. 研究步骤
本研究在语料库操作上遵循以下四个主要步骤：首先，在COCA语料库界面检索demonstrate一词，并探究其语域分布。同时设定跨度为−4/+4以考察该范围内demonstrate一词的搭配词。跨距长度界定取决于所研究文本的语域等特点，将跨距界定为−4/+4或−5/+5是最适宜的[17]；其次，分析demonstrate一词的类联接特点，鉴于索引行数量庞大，本研究随机抽取200条索引行，并进行人工考察以建立类联接；接着，分析demonstrate一词搭配词的语义特征，即语义倾向的特点；最后，对随机抽取的200条索引行进行考察，分析整个复合词项所传达的态度意义，即语义韵信息。
4. 动词“Demonstrate”的扩展意义单位分析
在COCA语料库中输入demonstrate作为索引词进行分析，根据索引行分别对其搭配词、类联接、语义倾向和语义韵进行探讨分析，探索demonstrate的扩展意义。
4.1. 语域分布分析
语域是指语言使用的具体场合或特定领域的总称。在COCA语料库检索demonstrate一词，考察该词所在的文本类型与语域，得到表1。
Table 1. The register distribution of demonstrate in COCA
表1. Demonstrate在COCA语料库中的语域分布表
类别 |
频次 |
占比 |
博客 |
2808 |
12.50% |
网站 |
3191 |
14.20% |
电视/电影 |
647 |
2.88% |
口语 |
1471 |
6.55% |
小说 |
706 |
3.14% |
杂志 |
2373 |
10.56% |
新闻 |
1850 |
8.24% |
学术文章 |
9419 |
41.93% |
总频数 |
22,465 |
100% |
从表1可以看出，demonstrate一词在学术文章当中的占比最高，占41.93%；在其他类别中的占比均呈断崖式下降，表明该词在正式的书面语中更为常见。这说明这个单词的使用场合相对严谨，更多地出现在学术话语体系中；再次，该词在电视电影和小说当中的使用频次在八大类别中占比最低，说明该词在非正式语体当中的使用频次较低；最后，demonstrate一词在口语中的占比较低，占6.55%，进一步证实了该词多用于正式语体。
我们推测造成语域分布差距悬殊的原因主要有两点：第一，从词形长度来看，demonstrate一词的单词长度为11，相较于其他有相近“证明、展现”词义的show等词，动词“demonstrate”的单词长度过长，不适用于强调经济性原则的口语场合使用，而更多适用于规范严谨的学术文章。第二，从语音角度来看，demonstrate一词含3个元音，比show等相近词义的词的发音时间更长，不适用于日常口语交流。
4.2. 搭配词分析
掌握新词汇的关键在于理解其搭配，而探究词汇构造的有效途径之一便是学习词汇的搭配方式。Firth (1968)曾经提出过著名的论断：“欲知其词，先观其伴”(You shall know a word by the company it keeps!) [18]，这表明了搭配在意义研究中的重要作用。我们首先在COCA语料库中，检索demonstrate一词，设置跨距为−4/+4，以列出前15个显著搭配词，结果如表2所示。
Table 2. The top 15 collocation words of demonstrate in COCA
表2. Demonstrate在COCA语料库中前15位搭配词表
序号 |
搭配词 |
词频 |
1 |
how |
3714 |
2 |
study |
2306 |
3 |
student |
1434 |
4 |
ability |
1032 |
5 |
research |
1004 |
6 |
clearly |
953 |
7 |
result |
840 |
8 |
skill |
779 |
9 |
effect |
603 |
10 |
significant |
552 |
11 |
commitment |
544 |
12 |
behavior |
460 |
13 |
evidence |
456 |
14 |
knowledge |
449 |
15 |
example |
437 |
根据词性将表2中的搭配词进行分类，可以分为副词性搭配，如clearly等；名词性搭配，如study、student、ability、research、result、skill等；形容词性搭配如significant；其中词频最高的搭配词how既有副词词性，又有连词词性，用法较为复杂。
通过分析我们还发现，在名词词性的搭配词中，student、ability、skill、commitment、behavior、knowledge等词都与作为主体“人”的研究人员有关，而其中study、research、result、effect、evidence、example等词都与作为客体“物”的研究对象有关。我们发现，无论是研究人员还是研究对象，表中所有的名词性的搭配词均有“研究”这一词义，这也证实了demonstrate一词更多出现在学术文章或研究报告中。另外，词频最高的how一词通常出现在动词“demonstrate”后面，常引导从句，用于阐释或说明整个情况。
4.3. 类联接分析
类联接是指一个或一类词所处的语法特征。类联接不是与词语搭配平行的抽象，而是高一级的抽象[10]。通过分析随机抽取的200条检索行，我们发现与demonstrate有关的类联接主要有五大类型，如表3所示。
Table 3. Distribution of colligation of demonstrate in COCA
表3. Demonstrate在COCA语料库中的类联接分布表
类联接 |
频数 |
索引行 |
DEMONSTRATE + NOUN |
1918 |
Applicants have to demonstrate knowledge of Hebrew |
and can demonstrate competence in all aspects of the process |
DEMONSTRATE + PREP |
1325 |
That would demonstrate to the American people |
a walkout last year to demonstrate for stricter gun control |
DEMONSTRATE + ADV |
2024 |
but I want to demonstrate how it can be important |
they must demonstrate why the evidence is not available |
DEMONSTRATE + ADJ |
1750 |
demonstrate greater self-efficacy for achieving engagement |
demonstrate high levels of respect and support |
DEMONSTRATE + CONJ |
4230 |
demonstrate that he’s not eligible for office |
demonstrate and practice critical reading skills |
根据表3的结果，我们发现demonstrate一词的类联接可以分为五大类型，而且这五大主要类型中类联接强度并不均衡，其中主要以DEMONSTRATE + CONJ为主，其中demonstrate that (或省略that)构成的宾语从句为主，频数高达3991，该结构在与连词形成的类联接中占比94.35%。
首先，在DEMONSTRATE + NOUN类型的类联接中，demonstrate后接的名词通常是抽象名词，如demonstrate knowledge用于表达展现知识，demonstrate competence用于表达展示能力，知识与能力均为抽象名词。其次，在DEMONSTRATE + ADV系列的类联接中，demonstrate通常后接how或why等特殊疑问词，其中demonstrate how结构的频数高达1187，在与副词形成的类联接中占比58.65%。这些特殊疑问词主要用于引导后面的从句，起到解释说明的作用。如表3索引行中demonstrate how it can be important用于说明其重要性，而demonstrate why the evidence is not available则用于解释证据不足的原因。
4.4. 语义倾向分析
作为识别和区分扩展意义单位的重要环节，语义倾向指的是节点词周围与之相配的实词所具有的语义特征。有时在短语结构中存在一种选择具有特定意义词语的清晰倾向。词类并不重要，只要是具有适当意义的词语都可以[13]。在COCA语料库中以demonstrate为节点词，检索并提取各词性搭配词的前5位，结果如表4、表5所示。
Table 4. Semantic preference of the top 5 collocation words of demonstrate in COCA (1)
表4. Demonstrate在COCA语料库中前5位搭配词的语义倾向表(1)
节点词 |
+PREP |
语义倾向 |
+ADJ |
语义倾向 |
demonstrate |
to |
中性 |
greater |
积极 |
in |
中性 |
high |
积极 |
for |
消极 |
significant |
积极 |
against |
消极 |
positive |
积极 |
with |
中性 |
good |
积极 |
Table 5. Semantic preference of the top 5 collocation words of demonstrate in COCA (2)
表5. Demonstrate在COCA语料库中前5位搭配词的语义倾向表(2)
节点词 |
+NOUN |
语义倾向 |
+ADV |
语义倾向 |
demonstrate |
knowledge |
中性 |
how |
中性 |
understanding |
积极 |
why |
中性 |
competence |
积极 |
just |
中性 |
leadership |
中性 |
more |
中性 |
proficiency |
积极 |
both |
中性 |
通过对demonstrate一词的各种词性的搭配词进行分析，我们发现，该词的语义倾向主要分为积极、中性和消极三种类型。其中大部分为中性词，占50%，其次是积极词，占40%，消极词占10%。因此，demonstrate一词倾向于与中性词共现，主要体现在与副词搭配，如how、why等，用于阐释说明理由或其他信息。在与形容词及名词搭配时，demonstrate倾向于与如greater、competence等积极词共现，同时也存在一些与for、against等介词搭配的词组，如demonstrate against (示威抗议)等，表现出消极的语义倾向。
4.5. 语义韵分析
正如之前所述，节点词的语义韵可以通过对其显著搭配词的语义进行分析来归纳总结。“语义韵”指的是整个意义单位(复合词项)所传达的态度意义。濮建忠(2020)指出，Sinclair所说的语义韵在功能层面，是整个扩展意义单位所传达的态度意义，它由节点词与各类搭配词所组成的复合词项整体所决定[7]。语义韵大体可分为积极、中性和消极三类[19]。在不同的类联接中，语义韵也会有所不同。
4.5.1. 褒义的语义韵的类联接
在DEMONSTRATE + ADJ类联接时，demonstrate主要和积极的形容词搭配，包括demonstrate在内的整个复合词项有“展现出更好、更佳”等词义。通过检索，DEMONSTRATE + ADJ类联接在COCA语料库中的部分索引行如表6所示。
Table 6. DEMONSTRATE + ADJ colligation within the COCA corpus indexing lines (partial)
表6. DEMONSTRATE + ADJ类联接在COCA语料库中的索引行(部分)
ADJ |
频率 |
索引行 |
greater |
55 |
…children typically demonstrate greater awareness of derivational morphology… |
high |
48 |
…demonstrate high levels of treatment success in approximately two thirds of patients… |
significant |
45 |
…while others demonstrate significant gains in BMI z-score… |
higher |
38 |
…children typically demonstrate greater awareness of derivational morphology… |
positive |
32 |
…quantitative studies that demonstrate positive outcomes for students… |
(1) Patients with a poor preoperative VCR would demonstrate greater improvement in speech postoperatively.
(2) The school must demonstrate significant improvement in discipline rates.
(3) The elder who demonstrate positive dynamic and selfless public spirited leadership.
以上三个例子都采用了DEMONSTRATE + ADJ的类联接方式，包括demonstrate在内的整个复合词表达了褒义的语义韵。在例(1)和例(2)中，demonstrate都搭配了积极语义倾向的名词improvement，因此整个复合词项的语义分别为“术后语言能力改善更大”和“纪律方面得到显著改善”。例(3)中，demonstrate一词连续和3个积极语义倾向的形容词positive、dynamic、selfless搭配，复合词项整体的语义为“表现出积极、有活力及无私的公益精神”。
4.5.2. 中立的语义韵的类联接
在DEMONSTRATE + ADV时，节点词“demonstrate”通常用来阐释说明理由或其他信息，从而体现出中立的语义韵。DEMONSTRATE + ADV类联接在COCA语料库中的部分索引行如表7所示。
Table 7. DEMONSTRATE + ADV colligation within the COCA corpus indexing lines (partial)
表7. DEMONSTRATE + ADV类联接在COCA语料库中的索引行(部分)
ADV |
频率 |
索引行 |
how |
1187 |
…it’s easy to demonstrate how the lines get blurred… |
why |
103 |
…God came into the world as Christ to demonstrate why man suffers… |
just |
70 |
…The essays demonstrate just a bit of the scope of the criticism… |
more |
53 |
…characteristics that demonstrate more socially accepted traits as evidence… |
both |
34 |
…These cases demonstrate both how difficult it is for local port authorities… |
(1) I can think of no better way to demonstrate how they view their customers.
(2) There were a pair of stories that demonstrate just how intense the Left is.
(3) These legislative texts thus demonstrate both how humans produce space and how
space produces human ideas and behaviors.
以上三个例子都是DEMONSTRATE + ADV的类联接方式，这使得demonstrate可以阐释客观事物的运作过程及原因。以上三个例子中demonstrate一词后面都接有how，也印证了类联接分析中demonstrate how结构的频数高达1187，在与副词形成的类联接中占比58.65%。在以上三个例子中，包括demonstrate在内的复合词项整体的语义分别为“展示他们如何看待客户”、“证明了左派的激烈程度”以及“展示人如何产生空间”，以上包括demonstrate在内的复合词项整体体现出中立的语义韵信息。
4.5.3. 贬义的语义韵的类联接
在使用DEMONSTRATE + PREP的类联接时，其后的介词本身为无实义的虚词，通过与实义动词“demonstrate”搭配，复合词项整体大多数为贬义的语义韵。如表8所示。
Table 8. DEMONSTRATE + PREP colligation within the COCA corpus indexing lines (partial)
表8. DEMONSTRATE + PREP类联接在COCA语料库中的索引行(部分)
PREP |
频率 |
索引行 |
to |
587 |
…failed to demonstrate to his father that his whole life had been a lie… |
in |
209 |
…Waldman demonstrate in a long chapter about Al Gore’s image problems… |
for |
108 |
…she helped organize a high school walkout to demonstrate for stricter gun control… |
against |
99 |
…Police clash with protesters as they demonstrate against Ricardo Rossello… |
at |
34 |
…the vast majority of pro lifers don’t demonstrate at Abortion clinics… |
(1) Around 450 thousand went on the streets to demonstrate for their own set of demands.
(2) Two area protests have been planned for Sunday to demonstrate against President Trump’s executive orders.
(3) At 3 p.m., protestors plan to demonstrate at the LAPD’s Venice substation.
以上三个例子为DEMONSTRATE + PREP的类联接方式，这导致包括demonstrate在内的复合词项整体产生新的贬义的语义韵。在例(1)中，demonstrate与介词for搭配，产生了“为……示威”的语义，整个复合词项的语义为“为自己的一套要求示威”。例(2)中demonstrate与介词against搭配，意为“对……抗议示威”，整个复合词项的语义为“反对总统特朗普的行政命令”。例(3)中demonstrate与介词at搭 配，意味“在某地抗议”，整个复合词项的语义为“在洛杉矶警察局威尼斯分局举行示威”。节点词demonstrate与以上介词搭配，使此处的demonstrate意为“游行、示威”，从而使整个复合词项传达出贬义的语义韵信息。
5. 结论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意识到词汇知识深度对于语言学习的重要性，词汇习得研究已成为语料库语言学界的研究热点。作为语料库驱动的短语研究的重要描述机制，扩展意义单位模型为研究词汇的整体性意义提供了新的研究视角。本研究利用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COCA)，以动词“demonstrate”为节点词来研究扩展意义单位，即该动词的搭配、类联接特点、搭配词的语义倾向，以及整个复合词项的语义韵信息。
通过统计与分析，本研究发现：(1) 在语域分布上，demonstrate一词更常用于正式语体，尤其在学术文章中更为常见。(2) 在搭配词上，demonstrate的名词性的搭配词均有“研究”这一词义，且搭配词how通常出现在动词“demonstrate”后面，常引导从句，用于阐释或说明整个情况。(3) 在类联接上，demonstrate一词的类联接有五大类型：DEMONSTRATE + NOUN、DEMONSTRATE + PREP、DEMONSTRATE + ADV、DEMONSTRATE + ADJ和DEMONSTRATE + CONJ，类联接强度在五大主要类型中分布不均衡，其中主要以DEMONSTRATE + CONJ为主，demonstrate后接的名词通常是抽象名词。(4) 在语义倾向上，demonstrate一词倾向于与中性词共现，主要体现在与副词搭配。(5) 在语义韵上，demonstrate一词在使用DEMONSTRATE + ADJ类联接时，整个复合词项有“展现出更好、更佳”等词义，表达了褒义的语义韵；在使用DEMONSTRATE + ADV类联接时，通过和副词搭配，使得demonstrate阐释客观事物运作的过程及原因，体现出中立的语义韵信息；在DEMONSTRATE + PREP的类联接中，demonstrate意为“游行、示威”，从而使整个复合词项传达出贬义的语义韵信息。
教师应该引导学生接触大量真实的语言，以增强语感，从而能够恰当准确地表达意义。通过研究词汇的扩展意义单位，二语学习者可以发现整个扩展意义单位所传达的态度意义，从而提高自身的语言表达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