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作为老龄人口众多的大国，我国老年教育高质量发展不仅是建设学习型大国的重要内容，也是实现终身教育、促进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途径。老龄文明背景下，面对人口老龄化加快的基本国情，老年人逐渐注重个人提升，乐于为各类知识和课程买单，推动了老年教育产业迎来新的发展契机。文章聚焦新时代的老年学习，探究老年学习消费现状与挑战，分析老年学习消费的主要特点、内容及方式，阐释老年学习价值的多种表现，有助于挖掘新时代老年人学习消费风貌，解决老年人的数字困境、维持老年人的情感认知能力、丰富老年人的精神世界以及助推我国老年产业和数字经济的发展。
Abstract: As a big country with a significant aging population,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elderly education in China is not only the important content of the construction of learning power, but also the realization of lifelong education and the important way to promot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society.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aging civilization, in the face of the basic national conditions of accelerating population aging, the elderly gradually pay attention to personal improvement and are willing to pay for all kinds of knowledge and courses, promoting the elderly education industry to usher in new development opportunities. This paper focuses on learning for elderly people in the new era, explores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challenges of learning consumption for elderly people, analyzes the main characteristics, contents, and ways of learning consumption for elderly people, and explains various manifestations of learning value for elderly people, which is helpful to explor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learning for elderly people in the new era, solve the digital dilemma of the elderly, maintain the emotional cognitive ability of the elderly, enrich the spiritual world of the elderly, and boost the development of China’s elderly industry and digital economy.
1. 引言
近年来，中国人口老龄化现象愈发显著，对社会经济结构及消费模式产生了深刻影响。截至2023年底，中国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数量已达2.97亿，占总人口比重高达21.1%。这一庞大群体的需求变化，特别是老年人在学习与消费领域展现的新趋势，正日益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热点议题。在当今全球数字化背景下，老龄化程度不断加深，我国老年人教育涉及领域较广，涵盖内容较多，老年学习教育也面临着多样化挑战，如教育体系建设的完备、学习知识体系的构建、学习评价的多维化等等。新时代老龄文明朝着纵深方向发展，研究我国老年层次的学习和消费风貌逐渐成为当下老龄研究的热点和重点。
2. 老年人口学习特点与消费趋势
退休后老年人发生了四个角色变化：劳动角色转换为供养角色；决策角色转换为平民角色；工具角色转换为情感角色；父母角色转换为祖父母角色。[1]在老龄化背景下，老年人退休后空闲时间增多，且大多老年人单独居住，缺少子女陪伴。在这样的背景下老年人对学习的热情持续高涨，他们渴望通过兴趣学习来丰富晚年生活，保持心理健康和积极的生活态度。《2024中老年兴趣学习行业发展报告》显示，超过八成老年人已参与或计划参与兴趣学习，其中45~54岁年龄段的人群尤为活跃。兴趣学习被视为大部分老年人自我提升、健康维护和社交的重要途径，且女性参与率略高于男性。
2.1. 老年人口学习特点
第一，高层次学习需求。老龄文明背景下，我国大多数老年人逐渐开始关注到自身学习和素养的提升，秉持终身学习的理念，致力于实现自身价值。从“终生教育”到“终身学习”，不仅体现了我国老年人学习方法的更新，也是价值理念和主观能动性的发展。目前我国最为广泛和系统的学习阵地主要是“老年大学”。作为老年教育的重要形式之一——老年大学近年来发展迅速。据统计，全国老年大学数量已超过7万所，形成了政府办学为主，公办民助、民办公助、社会办学等多种模式并存的格局。其中，政府办学的老年大学占总数的七成以上，多数省市已建立起省、市、县(区)、乡镇(街道)、村(居)五级老年教育办学体系。老年大学在课程设置上注重满足不同层次老年人的多样化学习需求。除了传统的书法、摄影、舞蹈、合唱等课程外，还增设了智能手机使用、电子商务、网络安全等现代科技课程，帮助老年人更好地融入数字社会。老年人视频号兴趣课程选择偏好如图1所示。同时，针对老年人的心理健康、代际沟通、生命教育等领域的课程也逐渐增多，满足了他们更高层次的学习需求。值得注意的是，老年大学的课程质量和教学效果也在不断提升，通过引进优秀教师、优化教学方法、完善课程评价机制等措施，提高了教学质量和学员满意度。
Figure 1. Elderly video account interest course selection preferences
图1. 老年人视频号兴趣课程选择偏好
第二，学习趋于数字化与智能化。在数字化时代，老年人也在积极拥抱新技术。他们通过互联网平台挑选心仪的兴趣课程，享受线上学习的便利。同时，一些老年学习平台如千尺学堂等，通过线上线下结合的方式，为老年群体提供了包括书法、钢琴、八段锦等多种课程，满足了他们的多样化学习需求。这些平台还自研了适老化智能学习工具，提升了学习的灵活性和便利性，帮助老年人更好地融入现代社会。随着数智技术的广泛渗透，各行各业正经历着深刻的数智化转型，各领域的知识体系也在新技术的驱动下经历着解构、重构与创新发展。这一趋势要求老年人在追求兴趣领域的学习过程中，必须密切关注这些新兴变化与知识更新。借助新技术的力量，老年人能够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学习体验，并获得更为丰富和高效的学习成果，从而在新时代的知识浪潮中保持活力与成长。
2.2. 老年人口消费趋势
第一，消费趋势与课程付费化的结合。由于移动支付的普及，为老年消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便利。如今，在各大商场、超市，甚至街边小店，都能看到老年消费者熟练使用移动支付的身影。微信支付、支付宝等主流支付平台纷纷推出适老化版本，界面简洁、操作便捷，还配备了语音提示、人工客服专线等功能，大大降低了老年人的使用门槛。老年群体使用移动支付的意愿日益强烈，他们逐渐习惯了这种“无现金”的消费模式，无论是购物消费、生活缴费，还是转账汇款，都能轻松搞定。移动支付不仅改变了老年群体的消费习惯，也为银发经济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推动了线上线下消费的深度融合。
第二，在付费意愿方面，越来越多的老年人有意愿参与付费课程，年度预算主要集中在500至2000元之间。老年人愿意为知识付费，渴望寻求更高层次和更为广泛系统的学习教育。这表明老年人对课程费用的接受度较高，愿意为高质量的学习内容付费。社交推荐(如亲友介绍)和在线传播(如微信朋友圈)是课程信息的主要来源，这体现了社交网络和亲友关系在老年人选择课程时的重要影响。随着老年人群消费能力的提升，他们对精神文化的追求日益增长，除了学习付费之外，老年人的消费结构逐渐从生存型必需品向享受型非必需品转型，如健康养生、智能产品、休闲旅游等。这种消费结构的升级不仅推动了老龄消费市场的蓬勃发展，也为中老年兴趣学习市场提供了新的增长点。[2]
3. 老龄人口学习与消费的困境挑战
人口老龄化的加剧给中国社会带来了诸多挑战。老年人口比例的不断提升，使得养老服务需求急剧增长，而现有的服务体系和资源却难以满足这一需求。尤其是失能老年人的照护问题，已成为养老服务工作的核心难题。据统计，目前我国失能老年人数量约为3500万，占全体老年人口的11.6%，并预计到2035年将达到4600万。因此，如何有效应对这一群体的照护需求，缓解全社会的养老服务压力，成为亟待解决的关键问题。相对于其他年龄段学习而言，老年学习主要指老年人学习，不以特定时间点作为界定标准，而是依据该时间点前后的年龄段来划分，我们将老年学习定义为覆盖未老年准备阶段及老年阶段人群所进行的知识、技能、价值观与经验获取活动。这一界定涵盖了从即将步入老年到已处于老年时期的人们，他们积极参与各类学习活动，旨在不断丰富自我、提升能力、更新观念及积累人生经验。
3.1. 老年学习资源匮乏
具体而言，资金短缺成为制约教育设施更新与场地规划的关键因素，严重阻碍了老年教育的发展步伐。同时，教学设备普遍面临陈旧老化的困境，加之在线学习平台的缺失，使得老年人难以便捷地获取网络教育资源，进一步加剧了资源获取的难题。在数字化、智能化、信息化高度发展的今天，互联网已经成为社会生态的重要组成部分，而老年人是这个时代最容易掉队的一个群体。[3]其次，师资力量薄弱问题同样突出。老年教育领域缺乏具备专业背景和丰富教学经验的教师，难以制定并实施科学合理、行之有效的教学计划与方法。兼职教师的频繁流动又进一步导致了教学计划的不稳定性和教学内容的非连贯性，严重影响了教学质量。最后，老年人的健康与心理问题同样不容忽视。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年人面临多种疾病的困扰，对日常保健及防病治病的需求日益迫切。同时，部分老年人在新技术、新工具的应用上存在一定的畏难情绪，导致在获取线上课程资源时面临较大困难，进一步加剧了其学习障碍。
3.2. 老年消费市场存在困境
银发经济作为未来发展的重要趋势和机遇所在，正展现出巨大的市场潜力。在蓬勃发展的背后，银发经济也面临着一系列挑战。首先，市场上针对老年人的产品和服务供给相对不足，且质量参差不齐，难以满足日益增长的多样化、个性化需求。企业需要加大研发投入，深入挖掘老年市场和老龄群体消费需求，推出更多高品质、符合老年人需求的产品和服务。其次，社会观念和制度环境对银发经济的发展仍存在一定制约，包括对老年人的认知、养老保险制度、医疗服务体系等方面的问题，需要全社会共同努力，推动观念和制度的变革与创新。此外，科技应用带来的信息安全、数据隐私保护等新挑战，以及银发经济相关行业专业人才储备和培训不足等问题，也亟待解决。
3.3. 老年学习消费供需不平衡
首先，供给需求不匹配。随着老年人群消费能力的提升和消费观念的转变，他们对高品质、多样化、个性化的商品和服务需求日益增长。然而，市场上的老年消费品供应相对滞后，存在商品种类单一、服务质量参差不齐等问题，难以满足老年人的多元化需求。其次，信息来源渠道单一。移动教育与老年需求理论高度契合。老年人获取消费信息的渠道相对有限，主要依赖于传统媒体如电视、广播、报纸等，以及亲朋好友的口碑传播。这导致他们在面对新兴的消费市场和产品时，往往缺乏足够的信息和了解，容易陷入信息不对称的困境。异构网络的形成、传输技术的进步和移动终端的普及，为移动学习的推进提供了有利条件，也对缩小老年群体和其他群体间的数字鸿沟产生了积极影响。[4]
4. 促进老年人口学习与消费的路径建议
首先，在老年学习方面，面对人口老龄化的挑战与机遇，我们需要更深入地了解老年人的学习需求和消费特点，研究老年教育为老年人赋权增能，促进老年生活韧性[5]，从而为他们提供更加精准、高效的服务。一方面，政府和社会各界应加大对老年教育的投入和支持力度，推动老年大学的普及和质量的提升；另一方面，老年学习平台和企业也应不断创新产品和服务模式，以满足老年人的多样化学习需求和生活品质追求。[6]同时，我们还应关注老年人在数字化时代面临的挑战和困难，通过政策引导、技术创新和社会支持等措施，帮助他们跨越数字鸿沟，享受数字化时代的红利。
其次，当今老年消费也面临各种困境与挑战亟需应对，例如在投资领域，老年人应树立理性投资理财观念，对集资人允诺的高额回报要保持警惕，牢记高收益往往伴随着高风险。同时，要多学习投资理财领域的专业知识，增强甄别能力，避免盲目跟风投资。在投资前，务必核实理财顾问或投资经理的身份，确保其具备合法的从业资格；在保健领域，老年人要正确认识保健品的作用，不要将其视为治疗疾病的“灵丹妙药”。购买保健品时，要选择正规的医疗机构、药店或官方授权的电商平台，避免在非正规渠道购买。同时，要提高警惕，防范那些提供免费体检、健康讲座等服务的保健品推销活动，这些往往是诱骗老年人购买高价保健品的陷阱。此外，老年人还应保护个人信息，不要轻易将个人家庭成员情况、活动轨迹、个人经历、个人资料、身份证件、银行账户等信息告诉陌生人。同时，要了解自己的权益和维权途径，一旦遇到诈骗行为，要及时向家人、社区或相关部门求助。学会运用法律武器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最后，老年人要多与家人沟通，分享自己的生活和投资计划，听取家人的意见和建议。家人也要多关心老年人的生活和心理需求，帮助他们提高防范意识。
5. 总结与展望
综上所述，中国的人口老龄化趋势不可逆转，但老年人群在学习和消费方面展现的新风貌却为我们带来了诸多商机。通过科学规划和合理引导，发展老年兴趣学习不仅可以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创造新的经济增长点，还可以满足老年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促进社会的和谐与进步。未来，我们应依托数字化平台和创新教育模式，为老年群体提供更高质量、更便捷的学习选择，同时推动老年兴趣学习行业的健康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