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世界卫生组织作为国际上最大的政府间卫生组织，它的主要职责有促进流行病和地方病的防治；提供和改进公共卫生等。世界卫生大会，是世界卫生组织的最高权力机构，每年于瑞士日内瓦召开一次，在完善全球卫生治理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在世界的关注下，世界卫生组织的形象构建显得尤为重要。机构年会报告作为一种政治话语，与机构形象构建密不可分。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于每年5月世界卫生大会时发布，主要讨论全球卫生方面的主要问题和趋势、与卫生有关的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全球和区域趋势、对未来的展望。
人类任何领域的交流都离不开隐喻思维和隐喻语言[1]。政治话语也不例外，政治人物往往通过政治话语向公众传递某种政治观念，采用隐喻的话语策略在听众心中建立某种形象，从而达到实现机构存在的合理性和合法化的宣传，以及为机构权力的实施进行意识形态层面的准备。批评隐喻视角下的隐喻是有意识的话语选择，是身份建构的重要手段[2]。
世界卫生组织在年会报告中使用隐喻来构建其形象或传达特定的信息。批评隐喻分析可以剖析这些隐喻是如何被用来构建组织形象、强化其信息传达效果以及影响公众对其的认知和态度。因此，本研究以2014年至2023年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为语料，识别和阐释语料中的概念隐喻，解释世界卫生组织通过隐喻的选择构建的机构形象，进而丰富批评隐喻分析的实践，充实隐喻和身份构建关系的研究，分析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中隐喻的使用特点，并探讨年会报告中所使用的主要隐喻类型与世界卫生组织形象建构之间的关系，以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话语。
2. 批评隐喻分析
批评隐喻分析(Critical Metaphor Analysis)是在认知隐喻理论的基础上结合语用学来进行隐喻研究的思路和方法[3]。批评话语分析理论认为，话语不仅能反映人类经验和社会中的权力关系，传递发话者的意识形态，同时还具有构建社会身份的功能[4]，能揭示隐藏在话语中的语言、权力、意识形态及身份构建之间的关系。
以Lakoff & Johnson的概念隐喻理论为基础，结合了认知语言学、语用学和语料库语言学等多门学科，Charteris-Black在《批评隐喻分析之语料库研究方法》(Corpus Approaches to Critical Metaphor Analysis)一书中提出批评隐喻分析的3个步骤：① 隐喻识别(metaphor identification)；② 隐喻阐释(metaphor interpretation)；③ 隐喻解释(metaphor explanation)，三者分别对应隐喻研究的文本、话语和社会层面。
目前，批评隐喻分析的对象多是政治话语，比如对美国前总统特朗普演说[5]、美国政府发布的中美贸易谈判话语[6]、英国脱欧话语[7]的批评隐喻分析等，主要分析政治话语中隐喻的劝说功能[8]。批评隐喻分析也涉及新闻语篇的国家形象建构[9]以及教师身份建构[10] [11]。鲜有对全球性国际组织机构形象构建的研究。Charteris-Black [12]指出，语言的选择尤其是隐喻具有很强的说服功能，它可以帮助政治家取得成功。同理，国际组织机构政治话语中隐喻的使用也能劝服听众，达到其形象的塑造。
Fauconnier [13]在心理空间的基础上提出了“整合空间理论”，该理论提出，通过四个空间(输入空间I、输入空间II、类空间、整合空间)进行话语分析。本研究借鉴Charteris-Black的批评隐喻理论、Fauconnier的整合空间理论以及武建国等人的理论分析框架，构建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的批评隐喻分析模型，探讨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的隐喻传递，建构出如下分析模型(如图1所示)。
Figure 1. Critical metaphor analysis model of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annual reports
图1. 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的批评隐喻分析模型
在隐喻识别阶段，辨别文本中是否存在隐喻，并判别输入空间I (源域)与输入空间II (目标域)之间是否存在映射关系，即是否超出字面意义。在隐喻阐释阶段，需要识别源域和目标域的类空间，从而推断出隐喻整合的内容。在认知层面上，源域、目标域、类空间向隐喻整合空间进行投射，形成完整的隐喻描述。在隐喻解释阶段，需要一个社会实践层面的非输入空间，即隐喻发生的语境，具体包括政治话语的社会背景、话语语境等因素，从而实现在社会实践层面的解释。
3. 研究设计
3.1. 语料收集
本研究收集世界卫生组织官网https://www.who.int/data/gho/publications/world-health-statistics发布的2014年至2023年会报告为语料，共计形符数304,807。本研究将回答两个问题：(1) 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中主要运用了哪些类型的概念隐喻？(2) 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通过隐喻对外构建了什么样的机构组织形象？
3.2. 研究方法
利用语料库分析软件AntConc 3.5.8对自建语料文本中的隐喻表达进行词形归并处理，如把improve的不同形态improve、improves、improved、improving均归为improve。在Charteris-Black提出的批评隐喻分析框架的指导下，本研究首先进行了隐喻识别。为了使得隐喻识别更加准确，本研究采用了语料库软件识别和人工识别相结合的方法。首先，阅读语料中的话语，从而设定源域和目标域存在张力的隐喻关键词，并确定该关键词在语境中的含义，及其是否存在语境之外的基本含义，若关键词有基本义，且语境义能通过基本义得到理解，则将其确定为隐喻表达。然后在AntConc 3.5.8中检索出与该源域语义相关的关键词，并对识别后的隐喻关键词进行整理分类统计，计算其源域共鸣值(resonance of source domain)。共鸣值是隐喻产率的衡量标准，计算方式为：共鸣值 ＝ 某一源域类型下隐喻关键词总数 × 隐喻出现总次数。在隐喻识别后，对不同类型的概念隐喻所反映的隐喻形象进行描述，并结合语境探究世界卫生组织是如何借助隐喻进行机构形象塑造的。
4. 结果分析
4.1. 隐喻类型及特点
根据AntConc 3.5.8软件对识别的各类隐喻的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中大量使用了战争类隐喻、旅程类隐喻、体育类隐喻、建筑类和拟人类隐喻。其中战争类隐喻、旅程类隐喻、体育类隐喻使用得最多，分别占总共鸣值的41%，39%，18%。体育类隐喻和建筑类隐喻数量最少，均占比1%。下文将着重探讨占比最多的三类隐喻以及通过隐喻所构建的世界卫生组织机构形象。
Table 1. Summary of metaphor types
表1. 隐喻情况汇总
源域 |
隐喻关键词总数 |
隐喻出现总次数 |
共鸣值 |
占总共鸣值的比率 |
战争类隐喻 |
21 |
625 |
13,125 |
41% |
旅程类隐喻 |
15 |
845 |
12,675 |
39% |
体育类隐喻 |
8 |
713 |
5704 |
18% |
建筑类隐喻 |
5 |
80 |
400 |
1% |
拟人类隐喻 |
4 |
74 |
296 |
1% |
总和 |
53 |
2337 |
32,200 |
100% |
4.2. 世界卫生组织形象建构的隐喻传递
4.2.1. 战争类隐喻与人类健康守护者
在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中，战争类隐喻的使用最为频繁，共625次，占比达41%。根据本文所构建的分析模型，对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中战争类隐喻的分析如下。
Figure 2. Analysis of war metaphors
图2. 战争类隐喻分析
公共卫生安全域与战争域存在着多重映射关系，世界卫生组织将疾病病毒等不利于人类健康与世界健康体系发展的一切视为充满威胁的对手，将抵抗病毒看作是一场战斗。从战争类隐喻的角度来看，世界卫生组织将其与疾病、病毒等的关系视为对抗关系，是双方进行挑战对抗的结果。战争双方(世界卫生组织、疾病病毒)始终处于对立、不可调和的关系。在战争类隐喻中，如图2所示，主要概念键包括“strategy”“protection”“challenge”“protect”“threat”“conflict”“strategic”等词汇。
从源域到目标域的映射具有选择性，能够凸显国际机构的某些特质，实现身份构建。通过这种源域到目标域的映射，世界卫生组织在年会报告中表达尽管在对抗过程中充满了各种挑战与困难，世界卫生组织将不遗余力消除这些威胁，并列举了一系列抵抗外界威胁的成果以及方案。例如：“Booster doses increase vaccine effectiveness and provide approximately 80%~90% protection against severe disease and substantial protection against symptomatic disease or infection.”
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作为机构话语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构建机构形象的有力工具。年会报告围绕协调国际卫生工作、改善世界健康体系等进行，使用“战争类”话语protect、fight、strategy等词侧重于描述世界卫生组织的动作、策略。在世界卫生组织应对突发事件的理念中，减轻突发事件的健康风险和后果对地方、国家和全球卫生安全以及构建社区、国家和卫生系统的抗灾能力至关重要。2017年，世界卫生组织制定了应急准备策略框架(a strategic framework for emergency preparedness) [14]。该框架提出了在检测、预警和警报系统行动领域的全面策略供卫生部门考虑，并涵盖所有危害、卫生系统和所有部门的应急准备。2019年，世界卫生组织提出了卫生应急与灾害风险管理框架(health emergency and disaster risk management framework) [15]，该框架对区域、国家甚至全球性的突发公共卫生风险事件做出了应对策略。该一系列应对策略与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中战争类隐喻概念键“strategy”一脉相承。
郑海振、卢静[16]在国际组织的权威构建中提出：“在全球治理领域，专业化、科学化的数据和知识架构为全球性政策的制定提供了权威参考，科学系统的专业化知识已经成为多边机制治理全球性问题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知识一定程度上被认为是官僚权力的核心。国际组织作为一种特殊的官僚机构，其权力核心也在于对知识的掌控。”因此，世界卫生组织将全球健康领域的具体内容、价值等转换成实用性知识，并制定应对策略应用到解决具体问题的过程中，凸显了世界卫生组织在对抗HPV、HIV、疟疾等疾病或病毒时所做的贡献，构建了世界卫生组织在全球公共卫生领域的权威，营造了世界卫生组织维护公共卫生安全守护者形象。
4.2.2. 旅程类隐喻与公共卫生安全引航者
在世界卫生组织的年会报告中，旅程类隐喻共出现845次，占比达39%。如图3所示，旅程类隐喻将维护公共卫生安全描述成在世界卫生组织的引领下，朝着一个共同目标前行的一段旅程。
Figure 3. Analysis of travel metaphors
图3. 旅程类隐喻分析
在旅程类隐喻中，出现频率较高的概念键是“progress”“road”“slow”“accelerate”“fast”“barrier”“way”“step”等。旅程类隐喻(源域)和维护公共卫生安全域(目标域)两个领域多个元素之间存在映射关系。旅程具有时空性和阶段性特征[17]，维护公共卫生安全与旅程一样具有起点和终点，时间或长或短，可快可慢，有时会遇到路障阻碍前行，有时畅通无阻收获满满。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将维护公共卫生安全与健康构建为一段旅程，意味着世界卫生组织怀着“使全世界人民获得尽可能高水平的健康”的宗旨出发，一路上充满着艰辛与汗水，以一年一度的世界卫生大会为旅程阶段性终点进行总结，鉴往知来。
在促进全球卫生治理方面，世界卫生组织在不同时期、不同程度上发挥了引领者、协调人、保证人和信息中心的作用[18]，而发起行动倡议(initiative)是世界卫生组织在全球公卫治理领域发挥领导作用的一个重要方式，比如在延长人类预期寿命议题上，世界卫生组织发挥着其引航者的角色。
人类的预期寿命是各个国家和世界卫生组织关注的重大问题，健康预期寿命也称为积极预期寿命，现在已经成为衡量人口健康的有用指标。世界卫生组织给“健康预期寿命”下的定义是“一个人在某个年龄不受疾病、死亡和机能障碍的影响，有望在健康状态下生活的年数”。在抗击病毒、疾病与死亡这段旅程中，贫困和弱势人口承受着巨大的传染病负担是维护公共卫生安全旅程上的路障(barrier)，而经济障碍、文化障碍和社会障碍是导致其产生的深层原因，对此世界卫生组织提出倡议，使世界卫生组织会员国能够更广泛地参与全球健康服务，以更好地促进健康理念的传播，指导各会员国扫除旅途过程中的困难。例如：
“It will also require removing barriers to accessing services including economic barriers (as a consequence of out-of-pocket expenses and insufficient public financing) and cultural barriers (where the workforce providing services does not have the necessary cultural sensitivity). In some circumstances it will be necessary to address societal barriers to accessing care and this may require actions that lie beyond the traditional remit of ministries of health.”
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不仅回顾总结年度收获，而且对存在的问题进行方案策划，说明世界卫生组织坚信保护和改善人类健康是一条永无止尽的道路，一个目标的达成并不是终点，而是一个新的起点。这极大程度上表现出世界卫生组织怀有“健康是个人幸福和世界繁荣的基石”的理念，是帮助人们保护和改善健康的引航者，有了世界卫生组织的引领，人类的卫生健康发展之旅才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并且世界卫生组织将继续坚定不移地走在这条路上，为世界规划通往健康的航行之路。
然而这些隐喻中偶尔有表现出世界卫生组织的旅程并非一帆风顺，有时进程较慢(This is far from the milestone of a 40% reduction by 2020 and much too slow to meet the SDG target of at least 90% reduction by 2030.)，导致其前进缓慢的原因有国际卫生发展援助短缺、依赖发达国家资金援助、研发资金的分配与全球公共卫生需求脱节等。
4.2.3. 体育类隐喻与公共卫生安全赛道竞技者
体育隐喻在年会报告中共出现284次，占比13%，如图4所示，体育隐喻可表达为维护公共卫生安全是一场体育竞技。
Figure 4. Analysis of sports metaphors
图4. 体育类隐喻分析
体育类隐喻是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中使用较多的隐喻，体育域(源域)与公共卫生安全域(目标域) 的多个元素之间存在着映射关系。体育类隐喻使用了“improve”“strengthen”“goal”“list”“best”等概念键。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将体育领域的竞赛精神映射到公共卫生安全领域的机构理念中，将维护人类健康安全看作一场体育竞技，把世界卫生组织视为一位在公共事业领域的一位赛跑选手。例如：“A core part of WHO’s work in countries entails support to improve national health information systems and strengthen capacities to collect, analyse, report and use health-related data.”世界卫生组织作为一名竞技选手，在各国工作的一个核心部分是支持改进国家卫生信息系统，加强收集、分析、报告和使用卫生数据的能力，除此之外，世界卫生组织也致力于协助各国发展和加强其卫生系统，以推动和维持世界各地的全民健康覆盖(WHO works with partners in supporting countries to develop and strengthen their health systems to advance and sustain UHC around the world)，为上场竞技做准备。
在公共卫生安全这条赛道上，世界卫生组织是一名竞技者。由于全球抗击艾滋病、结核和疟疾基金、全球疫苗与免疫联盟等全球公共卫生机构的相继出现，世界卫生组织的竞争压力越来越大，它不再是唯一的全球性卫生机构[19]，它必须与其他全球性卫生机构同台竞技，发挥其在公共卫生安全赛道上的竞争力。
刘铁娃[18]的研究表明“全球卫生治理的薄弱环节是发展中国家和最不发达国家”。世界卫生组织的优势竞争力在于受到大多数国家尤其是中小国家的信任。这些国家更倾向于通过世界卫生组织的引领、协调来应对卫生安全问题。确保世界卫生组织公平，能保证其受到大多数国家信任，这是提升其竞争力的关键所在。各会员国对世界卫生组织的信任以及认可来自于世界卫生组织在行动策略上关注这些全球卫生治理领域中的脆弱国家。
2019年会报告“Ways forward”板块中指出“The countries lacking underlying data are often those with limited resources and the greatest health need.”，有着巨大卫生健康需求的国家是世界卫生组织关注的对象，因为世界卫生组织坚持着“不落下一人”(leave no one behind)的理念。此外，2022年会报告美洲办事处的数据表明，在COVID-19大流行期间各国结核病、艾滋病毒和疟疾发病率存在不平等，因此世界卫生组织提出在评估与健康有关的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进展情况时，应采用公平视角，即建设衡量和监测卫生领域社会不平等现象的机构能力，和利用这些数据对不公平问题的决策能力，从而实现更大的公平。
尽管世界卫生组织面临诸多方面的挑战，但秉承着“使全世界人民获得尽可能高水平的健康”宗旨的世界卫生组织，在年会总结时针对数据展现的问题进行深思，只有完善机构制度建设，改善全球公共卫生治理体系，调动全球各方共同应对卫生挑战，才能在与其他全球性卫生机构的竞技中提升自己的竞争力，这些隐喻无不塑造了世界卫生组织坚韧不拔、精益求精，为人类健康事业做贡献的竞技者形象。
5. 讨论
话语中隐喻的选择和使用能够反映隐喻使用者的立场，是构建自身形象的重要手段。世界卫生组织年会报告中存在的大量隐喻，是塑造机构形象的话语表征，通过隐喻对世界卫生组织的公共卫生治理角色做出了“人类健康守护者”、“公共卫生安全引航者”、“公共卫生安全赛道竞技者”的形象塑造。
世界卫生组织在公共卫生治理中充当着“人类健康守护者”和“公共卫生安全赛道引航者”的角色，该角色与世界卫生组织的诞生背景密不可分。19世纪，欧洲三大国际卫生组织：泛美卫生组织、国际公共卫生办事处和国际联盟卫生组织已不能满足国家间流行病疫情检测等要求。为促进传染病防控的国际合作，世界卫生组织应运而生，这决定了世界卫生组织从诞生之日起在公共卫生治理的过程中就必须以全人类为守护对象，引领各个国家发展公共卫生事业。再者，世界卫生组织作为国际上最大的政府间卫生组织，对促进全球公共卫生发展义不容辞。
年会报告中塑造的世界卫生组织“公共卫生安全赛道竞技者”的形象也有迹可循。世界卫生组织在应对非典、埃博拉病毒和新冠肺炎等国际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时，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新冠疫情期间，世界卫生组织的治理角色以及治理能力遭到部分国家的质疑，并且其他全球公共卫生机构的出现对世界卫生组织提出了挑战。世界卫生组织所充当的健康赛道竞技者不仅仅要与疾病病毒赛跑，更多的是在全球化加速的背景下与其他全球公共卫生机构竞争，从而发挥其在公共卫生安全领域的守护者和引航者作用。
6. 结语
本研究利用AntConc 3.5.8软件，分析了世界卫生组织从2014年5月至2023年5月的年会报告，并依据批评隐喻分析理论，阐述了报告中的5种主要隐喻类型及其组织形象构建。研究发现，战争类隐喻、旅程类隐喻、体育类隐喻、建筑类隐喻、拟人类隐喻用具体化的方式完成了机构形象的构建，塑造出世界卫生组织“人类健康的守护者”、“公共卫生安全引航者”、“公共卫生安全赛道竞技者”一系列积极正面的国际组织形象，实现了公众对世界卫生组织的认同感。本研究拓展了国际组织形象自我构建的研究视角，拓宽了批评隐喻分析的适用范围，但由于选取语料时间区间以及语料选取具有局限性，并不能完全反映世界卫生组织的形象，将来可从历时和他塑的角度对国际组织形象的建构进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