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访护士工作压力与工作场所暴力的相关性研究

Analysis of Correlation between Job Stress and Workplace Violence among Home Visiting Nurses

摘要: 目的：了解家访护士工作场所暴力现状，并探讨其与工作压力的关系。方法：2024年3~6月，采用便利抽样法选取广东省、广西省13所综合性医院的434名家访护士为研究对象。采用一般资料调查表、工作压力量表、工作场所暴力调查表对其进行调查。结果：工作场所暴力的发生率为10.60%，动物威胁是最常见的工作场所暴力。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聘用形式、平均每月家访次数、每周工作时间以及是否单人出访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相关性结果显示，工作场所暴力与工作压力及患者护理、管理和人际关系、工作环境与资源三个维度具有相关性(r = 0.215~0.279, P < 0.01)。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控制一般资料后，工作环境和资源(OR = 2.897, P = 0.021)、患者护理(OR = 3.617, P = 0.040)是工作场所暴力的影响因素，能解释33.0%的变异。结论：尽管家访护士工作场所暴力的发生率相对较低，但在护士的职场中仍普遍存在这种现象。同时，工作压力的增加会提高工作场所暴力发生的风险。因此，医院管理者应对此给予高度重视，并提前采取有效的预防措施。

Abstract: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workplace violence in home visiting nurses and explore its relationship with job stress. Methods: From March to June 2024, 434 home visiting nurses from 13 general hospitals in Guangdong Province and Guangxi Province were selected by convenience sampling method. The general data questionnaire, job stress questionnaire and workplace violence questionnaire were used to investigate them. Results: The incidence of workplace violence was 10.60%. Animal threats are the most common forms of workplace violence. The results of univariate analysis showed that there we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employment form, average monthly home visits, weekly working hours and whether one person visited (P < 0.05). The correlation results showed that workplace violence was correlated with job stress and the three dimensions of patient care, management and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s, and work environment and resources (r = 0.215~0.279, P < 0.01).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 after controlling for general information, work environment and resources (OR = 2.897, P = 0.021), and patient care (OR = 3.617, P = 0.040) wer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for workplace violence, explaining 33.0% of the variance. Conclusion: Although the incidence of workplace violence among home visiting nurses is relatively low, it is still prevalent in the nursing workplace. At the same time, increased work stress raises the risk of workplace violence. Therefore, hospital administrators should pay great attention to this and take effective preventive measures in advance.

1. 引言

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HO)将工作场所暴力(workplace violence, WPV)定义为在工作场所对个人或群体进行辱骂、威胁或攻击，从而危及他们的安全、健康和福祉[1]。国外研究显示，五分之一的家访护士经历过身体攻击[2]，超过一半的家访护士在其职业生涯中遭受过患者的非身体攻击[3]，发生率较高，这不仅影响正常的医疗秩序，还对护士的工作生活质量和工作满意度产生负面影响[4]，危害不容小觑。根据工作要求–资源理论(JD-R理论)，工作压力是由工作要求与工作资源之间的不平衡所引发的一种心理反应[5]。多项研究表明，工作场所暴力与工作压力呈正相关。例如，Acquadro等[6]对108名意大利医院员工和96名志愿者进行的一项研究显示，与没有经历过暴力的员工相比，遭受过身体或语言暴力的员工承受了更大的工作压力。在对275名意大利医院护士的横断面研究中，Magnavita等[7]人发现，暴露于工作场所暴力与工作压力显著相关。目前，关于家访护士工作场所暴力与工作压力的相关性研究鲜有报道。因此本研究以家访护士为调查对象，旨在了解家访护士工作场所暴力现状及与工作压力的关系，为降低家访护士工作场所暴力和工作压力提供参考依据。

2. 对象与方法

2.1. 对象

本研究于2024年3月至2024年6月采用便利抽样调查法，选取广东省和广西省共13家三级综合性公立医院从事家访或互联网+护理的护士进行调查。纳入标准：① 从事临床护理工作；② 过去一年内参与家庭访视、互联网 + 护理等服务；③ 持有护士执业资格证；④ 知情同意，自愿参与本研究。排除标准：不在医院工作的家访护士。

2.2. 方法

2.2.1. 一般资料调查表

自行设计，调查表的内容包括过去一年内家访培训次数、过去一年内每月家访次数、年龄、文化程度等共11项。

2.2.2. 工作场所暴力

通过询问一个问题如有无人身威胁经历，共有5个回答，① 无；② 身体暴力(如向你扔东西、打你、在你面前砸或踢东西或表现出失控，或有人试图通过踢，咬，用拳头打，推，抓，或扇巴掌攻击你，或被吐口水等)；③ 言语暴力(如被大声叫嚷、咒骂、语言攻击或言语威胁等)；④ 性骚扰(被吹口哨或斜眼，被戏弄，被性赞美，被问到有关身体或性生活的私人问题等)；⑤ 动物威胁(如动物攻击、动物抓伤、咬伤等)，发生其中的任何一种，则被认为是发生了工作场所暴力。

2.2.3. 工作压力量表

本研究采用Wei Zhu等[8]在2020年编制的社区护士工作压力量表。该量表包含了患者护理、管理和人际关系、职业晋升以及工作环境和资源四个维度，共25个条目，总分为25~100分。该量表的因子负荷在0.507~0.835之间，Cronbach’s α系数为0.940。本研究中Cronbach’s α系数为0.893。

2.3. 资料收集方法

采用问卷星小程序制作电子问卷，发放问卷之前，首先询问每个医院有多少家访护士，获得护士长同意后，再将问卷发给护士长，由护士长统一发送问卷给家访护士填写。如果三天内还没完成，则提醒一次，以确保所有家访护士填写问卷。为了提升回复率，线上回复率低于10%的医院，采取线下发放问卷。在发放问卷之前，研究人员充分解释了调查的目的、内容和填写要求，并在获得知情同意后匿名填写问卷。所有在线问卷问题均为必答题。所有数据资料将遵循伦理学原则，完全保密。

2.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26.0进行数据处理与分析，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用均数 ± 标准差($\overline{x}\pm s$ )进行描述，不符合正态分布计量资料则采用中位数(四分位间距)进行描述。计数资料采用率、构成比描述。一般人口学对工作场所暴力的差异性比较采用卡方检验，采用Spearman相关分析工作场所暴力与工作压力的关系，工作场所暴力的影响因素采用Logistic回归分析。

3. 结果

3.1. 家访护士一般资料

共纳入434例家访护士，主要以女性为主，年龄为22~56岁；家访护理工作年限：4 (8-2)；工作地点：三级医院99人，二级医院33人，社康302人；婚姻状况：未婚45人，已婚379人，离异8人，其他2人；文化程度：中专4人，大专61人，本科362人，硕士及以上7人；职称：护士17人，护师63人，主管护师297人，副主任护师54人，主任护师3人；护理工作年限：≤5年27人，6~10年66人，11~15年69人，≥15年272人；过去一年家访培训次数：≤1次149人，2~5次173人，≥5次112人；聘用形式：正式编制103人，合同制325人，派遣制6人；过去一年每月家访次数：≤30次46人，>30次388人；每周工作时间：≤40小时85人，41~50小时236人，51~60小时81人，>60小时32人；是否单人出访：否93人，是341人；工作场所暴力：无388人，有46人，发生率为10.60%。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聘用形式、每月家访次数、每周工作时间以及是否单人出访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见表1。

Table 1. A unifactorial analysis of workplace violence among home visiting nurses

表1. 家访护士工作场所暴力的单因素分析

项目	是否发生工作场所暴力		χ^2值	P值
	是	否
性别			3.292	0.070
男	1	1
女	45	387
工作地点			3.102	0.212
三级医院	6	93
二级医院	3	30
社康	37	265
婚姻状况			1.253	0.605
未婚	3	42
已婚	43	336
离异	0	8
其他	0	2
文化程度			2.470	0.434
中专	0	4
大专	9	52
本科	37	325
硕士及以上	0	7
职称			1.060	0.901
护士	2	15
护师	7	56
主管护师	33	264
副主任护师	4	50
主任护师	0	3
护理工作年限			1.103	0.776
≤5年	2	25
6~10年	6	60
11~15年	6	63
≥15年	32	240
过去一年家访培训次数			4.882	0.087
≤1次	10	139
2~5次	19	154
≥5次	17	95
聘用形式			9.509	0.009
正式编制	3	100
合同制	43	282
派遣制	0	6
过去一年每月家访次数			28.498	0.000
≤30次	19	302
>30次	27	86
每周工作时间			7.873	0.048
≤40 h	8	77
41~50 h	21	215
51~60 h	9	72
>60 h	8	24
是否单人出访			11.330	0.001
否	1	92
是	45	296

3.2. 家访护士工作场所暴力发生类别

在46名家访护士经历的工作场所暴力中，其中遭受动物威胁30人(6.91%)，言语暴力9人(2.07%)，性骚扰4人(0.92%)，身体暴力3人(0.69%)。

3.3. 工作场所暴力与工作压力的相关性

结果显示，家访护士工作场所暴力与工作压力呈正相关(r = 0.243, P < 0.01)，与工作压力各维度的相关性见表2。

Table 2. Correlation of workplace violence and job stress among home visiting nurses

表2. 家访护士工作场所暴力与工作压力的相关性

变量	1	2	3	4	5	6	7	8
1) 年龄	1
2) 家访护理工作年限	0.398^**	1
3) 工作压力	−0.100^*	0.146^**	1
4) 管理和人际关系	−0.089	0.120^*	0.767^**	1
5) 患者护理	0.036	0.227^**	0.693^**	0.421^**	1
6) 工作环境和资源	−0.132^**	0.103^*	0.822^**	0.421^**	0.488^**	1
7) 职业晋升	−0.102^*	0.005	0.728^**	0.411^**	0.241^**	0.560^**	1
8) 工作场所暴力	−0.019	0.194^**	0.243^**	0.217^**	0.279^**	0.215^**	0.055	1

^**在0.01级别(双尾)，相关性显著，^*在0.05级别(双尾)，相关性显著。

3.4. 家访护士发生工作场所暴力的影响因素

以工作场所暴力为因变量，具有统计学意义的一般资料和工作压力的4个维度为自变量进行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控制一般资料后，工作场所暴力发生的影响因素有工作环境和资源及患者护理(均P < 0.05)，能解释33.0%的变异，变量赋值方式见表3，Logistic回归分析见表4。

Table 3. Variable assignment methods

表3. 变量赋值方式

变量	赋值方式
家访护理工作年限	原值代入
过去一年平均每月家访次数	≤30次 = 0，>30次 = 1
聘用形式	正式编制=0，合同制=1，派遣制=2
每周工作时间	≤40 h = 0，41~50 h = 1，51~60 h = 2，>60 h = 3
是否单人上门	否=0，是=1
管理和人际关系	原值代入
工作环境和资源	原值代入
患者护理	原值代入
职业晋升	原值代入
工作场所暴力	无 = 0，有 = 1

Table 4.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f factors associated with the occurrence of workplace violence among home visiting nurses

表4. 家访护士发生工作场所暴力相关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变量	B	SE	χ^2	P	OR	95%CI
家访护理工作年限(年)	0.078	0.035	4.895	0.027	1.081	1.009~1.159
过去一年平均每月家访次数(>30次)	0.822	0.372	4.871	0.027	2.274	1.096~4.718
聘用形式(正式编制)	-	-	5.618	0.06	-	-
聘用形式(合同制)	1.531	0.646	5.618	0.018	4.625	1.304~16.409
聘用形式(派遣制)	−16.815	15672.66	0	0.999	0.000	-
每周工作时间(≤40 h)	-	-	0.486	0.922	-	-
每周工作时间(41~50 h)	0.242	0.518	0.219	0.64	1.274	0.462~3.517
每周工作时间(51~60 h)	0.127	0.597	0.045	0.832	1.135	0.352~3.661
每周工作时间(>60 h)	0.441	0.687	0.413	0.521	1.555	0.405~5.973
是否单人上门	1.374	1.055	1.695	0.193	3.95	0.499~31.259
管理和人际关系	0.948	0.502	3.568	0.059	2.581	0.965~6.906
工作环境和资源	1.064	0.462	5.303	0.021	2.897	1.172~7.165
患者护理	1.286	0.625	4.236	0.04	3.617	1.063~12.307
职业晋升	−0.699	0.368	3.605	0.058	0.497	0.242~1.023

4. 讨论

4.1. 家访护士工作场所暴力现状

本研究结果显示，家访护士工作场所暴力发生率为10.60%，低于蔡忠香[9]等对社区护士工作场所暴力发生率的调查结果。这可能与医院类别、研究对象、调查的地区、时间不同有关。在发生类型方面，发生率从高到低依次为动物威胁(6.91%)、言语暴力(2.07%)、性骚扰(0.92%)和身体暴力(0.69%)。动物威胁发生率最高，提示动物威胁是最常见的暴力类型，这与国外的研究结果存在差异[10]。国外研究[11]显示工作场所暴力发生最普遍的类型是言语攻击，50%的家访护士遭受过言语虐待，33.3%的家访护士遭受过伤害威胁，5.6%的家访护士至少经历过一次身体暴力，这可能与国内外文化差异有关。工作场所暴力最容易在白班的时候发生，其施暴者主要以患者、患者家属、中年、男性为主[12]。工作场所暴力发生的原因包括在非机构环境中单独工作、家庭护理的卫生政策不完善、记录保存和护士培训不足或缺乏、计划或接受的护理与患者的愿望之间存在差距，以及护士、患者和患者家属的沟通不畅等[13]。另外，本研究结果还发现，每月家访次数大于30次、每周工作时间越长的家访护士更容易发生工作场所暴力。这可能是由于越来越多的老年人倾向于选择居家护理[14]，导致护士的工作负荷加重，从而引发了更多的工作场所暴力事件[15]。除此之外，与正式编制相比，聘用形式为合同制的家访护士也更容易发生工作场所暴力。这与蔡建政等[16]人的研究结果一致。原因可能是因为她们在薪酬、福利及晋升空间方面均处于劣势，易产生工作疏离感和职业倦怠，从而导致在服务病人时出现疏漏，进而引发护患矛盾，导致工作场所暴力的发生[17]。尽管本研究家访护士遭遇工作场所暴力的发生率相对较低，但风险依然存在。国外的一项质性研究结果显示当护士上门护理时，直接的身体攻击并不常见，但言语攻击却经常发生，尤其是当患者对护士不满意时，往往会通过发泄对护士不公平的愤怒来表达愤怒，并威胁护士[18]。另外，以色列的一项质性研究同样也指出暴力事件中，最常见的是辱骂，并认为护士和患者接触的地方是在患者的自然环境中，而不是在医院的控制范围内，这会增加暴力风险[19]。此外，在患者家中经历过暴力的护士表示感到压力、羞辱、情绪变化、疲惫、倦怠和缺乏动力[20]。这影响了她们的能力，进而影响了为患者提供的服务质量。然而，WHO在《工作场所暴力应对指南》中指出，提高个人应对资源水平对降低工作场所暴力的发生率和减轻其影响具有重要意义[21]。因此，医院应充分了解护士自身需求，建立个人与医院、社会的多层次联动机制，最大限度地提高护士的应对资源水平[16]。

4.2. 家访护士工作场所暴力与工作压力的相关性

工作场所暴力与工作压力呈正相关(r = 0.243, P < 0.01)，与Yao [22]等人的研究结果一致。这可能是因为面临较大工作压力的护士容易忽视工作中的乐趣与动力，导致幸福感下降，并产生负面情绪，从而消极被动地应对人际关系和工作中遇到的问题[23]。因此，工作场所暴力的风险也随之增加。而工作场所暴力的频繁发生又会使护士出现抑郁、焦虑和恐惧等一系列负面情绪，甚至引发身心疲惫综合征，进一步加重护士的工作压力，形成恶性循环[24] [25]。李桂芳等[26]指出，充足的社会支持是缓解护士工作压力的重要因素。给予护士多方面的客观支持，如领导的支持、同事的帮助和家人的理解，可以有效消除护士的负面情绪，增强他们对护理工作的信心和成就感。当护士在工作中充分感受到社会支持这一积极资源时，能够拓展其认知范围，激发潜能，重建与暴力相适应的认知模式。这将有助于改变护士的工作态度，提高工作投入程度，减轻工作中的麻木感和冷漠感，从而降低再次遭受暴力的风险[27]。

4.3. 工作压力对家访护士工作场所暴力的影响

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控制一般资料后，工作环境和资源(OR = 2.897, P = 0.021)、患者护理(OR = 3.617, P = 0.040)是家访护士发生工作场所暴力的预测因素。工作环境和资源是指工作中有人身危险的威胁、必要设备不足、职业保护差等。齐建伟等[28]研究指出工作环境、政策及医院管理制度不完善等因素更容易导致护士发生工作场所暴力。这提示护理管理者应建立完善的应对机制，提高其应对工作场所暴力的能力，同时促进社会相关法律法规的完善，保护医护人员应有的权利。患者护理则是指患者及家属对护理工作的认可程度有限、患者病情复杂、患者家属的不尊重言行及过度要求等。研究显示护士具有良好的患者护理能力，其工作压力往往较低，并能够更加专注于工作，对工作有更多的投入[29] [30]，从而减少工作场所暴力的发生。工作场所暴力是属于一种应激压力事件，作为一种外部压力源，会导致护士产生愤怒、压抑等不良情绪，不仅影响护士的身心健康，还会降低职业认同感和工作投入[31] [32]，从而导致整体护理质量的下降。因此，为了防止家访护士遭受暴力和骚扰，减轻其压力水平并提高工作满意度，护士自身需提高患者护理能力，建立互信，主动帮助患者解决问题，除此之外，管理者应加强正面辅导，开展多学科情境演练，强化护士专业和沟通技能，以减少工作场所暴力的发生[33]。同时，应对遭受工作场所暴力的护士进行创伤后心理干预，减少负面事件对护士的影响，促进其身心康复。

5. 小结

虽然工作场所暴力在家访护士人群中的发生率较低，但仍然会给家访护士带来职业风险以及心理创伤。本研究结果提示护士应加强专业和沟通技能，护理管理者应结合国家实际情况，完善法律法规及医院管理制度，开展工作场所暴力培训并制定针对遭受工作场所暴力后家访护士心理健康的干预策略，以促进家访护士队伍的稳定和健康发展。然而，本研究的不足之处在于样本量较小，未来需要在更多地区进行大规模抽样研究，以进一步探讨家访护士工作场所暴力的现状及其与工作压力之间的关系。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