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词汇教学贯穿于英语教学的始终，词汇能力的高低直接影响着学生听、说、读、写等各项能力的发展。“没有语法能表达的东西很少；没有词汇则什么也不能表达。”[1]词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22年版)》提出词汇学习不只是记忆单词的音、形、义，还包括了解一定的构词法知识，更重要的是在语篇中通过听、说、读、看、写等活动，理解和表达与各种主题相关的信息和观点。换而言之，词汇学习除了要关注扩大学习者的词汇量，还要关注学习者学习词汇的深度。从习得方式来看，词汇学习可以分为显性学习和隐性学习。显性学习是指学习者有意识地注意并努力掌握词汇知识，隐性学习是学习者在接触输入的过程中无意识地掌握词汇知识[2]。词汇练习活动是对词汇知识的有意学习。学习者在学习材料中接触到的词汇，要有意识地关注它，并不断地完成词汇练习题，才能更好地巩固并运用词汇。
教材是教育教学的基础资源。外语教材既是学生英语学习过程中重要的语言输入材料，同时也是教师对课程大纲的目标、内容、教学方法等方面理解和解读，并在此基础上进行教学设计最为重要的依据和来源。语言能力是核心素养的基础要素，是在参与相关主题的语言活动中的表现[3]。词汇学习是语言习得的关键。作为英语学习的主要载体，外语教材包含了丰富的词汇练习活动。学生通过完成一系列的词汇练习活动来加大对词汇知识的深度理解。新教材的投入使用意味着对学生综合素质的发展有了不同的要求。因此，对新教材中的词汇练习活动进行分析，帮助教师更好理解新教材是促进词汇教学发展的关键。
基于以上认识，本文对七年级上下两册新外研版和新人教版词汇练习活动设计进行了探索性的研究，对比其异同，并试图为教材编写者和教师提出相应的建议。
2. 理论基础
词汇知识具有复杂性和多面性的特征[4]。词汇系统教学论提出，教材应当系统关注词汇知识的音、形、义层次，才能帮助学生更好地掌握知识。Brown将词汇教学活动界定为任何关注词汇形式、意义与使用的活动，并且相关词汇需要在活动说明中体现其词汇教学的关注点[5]。国内外对词汇教学活动都有相关的研究。其中，Nation (2001)提出的词汇知识理论模型最具有代表性，不少学者都基于此展开研究。根据Nation的词汇模型，外语词汇知识可以归纳为三个维度共九个范畴[6]。三个维度分别是词汇的形式、意义和使用。词汇形式维度可进一步分为语音形式、拼写形式和词汇结构；意义维度进一步分为形式意义、概念指称和意义关系；使用维度可进一步分为语法功能、词汇搭配和使用限制。Brown (2011)基于词汇知识维度，进一步将词汇教学分为九类活动，分别为语音活动、拼写活动、词汇结构活动、形式意义活动、概念指称活动、意义关系活动、语法功能活动、词汇搭配活动和使用限制活动。
国内学者王昊、刘永兵基于Nation的理论模型对中学英语教材中的词汇活动展开分析[4]；卢军坪基于Brown的理论模型对比了中外小学英语教材中的词汇教学活动[7]。惠瑜和周永英根据Nation的词汇知识分类对小学英语教材的词汇教学活动展开研究[8]。
综上所述，有关词汇知识的研究在外语教材中的研究相对较少，对国内不同版本教材之间的对比研究也较为缺乏。因此，本研究基于Nation (2001)和Brown (2011)的词汇理论模型，对新外研版和新人教版七年级上下两册教材中的词汇练习活动进行对比分析。
3. 研究设计
3.1. 分析对象
本文选取七年级新外研版和新人教版上下共四册教材作为分析对象。新外研版上下两册共16个单元(含3个预备单元)；新人教版上下两册共18个单元(含3个预备单元)。各个单元都清楚地呈现了本单元的重点词汇，并设有对应的词汇练习活动。因此本文将对四册教材的词汇练习活动进行维度判断。
3.2. 分析框架
本文对词汇活动分析的框架借鉴王昊、刘永兵(2016)的《中学英语教材的词汇教学活动研究》和Brown (2011)的词汇活动分析，结合样本教材的特点，确定了本研究的词汇练习活动分析框架，见表1。
Table 1. Vocabulary practice activity analysis framework
表1. 词汇练习活动分析框架
分类 |
含义 |
活动示例 |
形式 |
语音活动 |
要求学生关注单词的发音，并进行单词发音朗读的活动。 |
Listen and clap when you hear the stressed words. Then listen again and repeat. |
拼写活动 |
要求学生关注单词的拼写，并进行书写单词的活动。 |
Write the animals in the box under the picture. |
词汇结构活动 |
要求学生关注词汇的组成结构的活动。 |
Use prefixes to make the adjective negative. |
意义 |
形式意义活动 |
要求学生关注词汇形式和意义，并进行将词汇与对应意义相匹配的活动。 |
Match the picture with the words. |
概念指称活动 |
要求让学生关注到词汇本身含义与外延含义的区别的活动 |
What do you think the “storms” are? |
意义关系活动 |
要求学生关注到词汇之间同义和反义或进行词汇分类的活动。 |
Match the words with similar meanings |
使用 |
语法功能活动 |
要求学生关注到词汇在句子中功能语法层面的活动。 |
Complete the passage with the correct form of the words in brackets. |
词汇搭配活动 |
要求学生进行词汇搭配的活动。 |
Read the notes and circle the correct words. |
使用限制活动 |
要求学生区分词汇语用层面和社会语言学层面的活动。 |
Which expressions are the most formal? |
3.3. 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内容分析法，从形式、意义和使用三个层次共九类活动范畴对四册教材的词汇练习设计进行归类和计数。鉴于词汇的九类活动范畴往往会彼此关联、相互影响，对相关词汇练习设计进行计数时，难以将其归为某一项活动，因此将其进行重复计数，分别归为各自所属的活动类型。例如同一词汇练习可能同时涉及语法活动和拼写活动。
本文将词汇教学活动界定为显性关注词汇一个或多个范畴的教学活动，不包括附带牵涉词汇知识的其他教学活动(如听力理解活动)，所标注的词汇活动应该在活动说明中或设计内容上明确体现其词汇教学焦点[4]。因此笔者按照以下原则对相关的词汇活动进行筛选：① 涉及教材单词表中的词汇练习活动；② 明确体现词汇或词组操练的练习活动；③ 不涉及含有单词表中单词的段落听说和语篇阅读类活动，因此类活动侧重于整体培养学生的听说阅读的能力。为提升数据的准确性，笔者先后两次对教材中包含的词汇活动进行计数，对比两次数据，整理确定数据。
4. 结果讨论
本文分别呈现了四册样本教材中九类词汇活动的频次和百分比，见表2。根据活动百分比的计算结果，语音活动、拼写活动、形式意义活动、语法功能活动、词汇搭配活动得到了教材编写者的较多关注。
Table 2. Frequency and proportion of vocabulary practice activities
表2. 词汇练习活动频次与百分比
一级维度 |
二级维度 |
外研七上 |
外研七下 |
总频次 |
人教七上 |
人教七下 |
总频次 |
形式 |
语音活动 |
8 (8%) |
6 (6%) |
14 (14%) |
27 (22.5%) |
21 (17.5%) |
48 (40%) |
拼写活动 |
19 (19%) |
20 (20%) |
39 (39%) |
9 (7.5%) |
18 (15%) |
27 (22.5%) |
词汇结构活动 |
/ |
/ |
/ |
/ |
/ |
/ |
意义 |
形式意义活动 |
5 (5%) |
5 (5%) |
10 (10%) |
14 (11.7%) |
6 (5%) |
20 (16.7%) |
概念指称活动 |
2 (1%) |
/ |
2 (1%) |
/ |
/ |
/ |
意义关系活动 |
/ |
/ |
/ |
1 (0.8%) |
1 (0.8%) |
2 (1.6%) |
使用 |
语法功能活动 |
8 (8%) |
7 (7%) |
15 (15%) |
6 (5%) |
11 (9.2%) |
17 (14.2%) |
词汇搭配活动 |
9 (9%) |
11 (11%) |
20 (19%) |
4 (3.3%) |
2 (1.7%) |
6 (5%) |
使用限制活动 |
/ |
/ |
/ |
/ |
/ |
/ |
总频次 |
51 |
49 |
100 |
61 |
59 |
120 |
词汇练习题是词汇输出的重要手段，旨在通过词汇练习帮助学生进一步掌握词汇知识，提高学生的词汇运用能力。从词汇练习题的总频次来看，人教版教材的词汇练习题总频次多于外研版教材。人教版七年级上下两册共有120频次词汇练习，外研七年级上下两册共有100频次词汇练习。除了单元总数的差异之外，人教版教材大多数单元设计了2~3道词汇的语音活动，而外研版教材大多设计1道词汇的语音活动。相比而言，人教版教材更加关注词汇的语音活动。词汇活动往往呈现从低年级的形式为主过渡到高年级的用法为主[8]。人教版七年级教材对词汇的语音活动基于较多的关注，说明人教版教材重视小学与初中阶段的衔接过程。
从词汇练习活动的一级维度看，外研版七年级教材形式、意义和使用的占比分别为53%、11%、34%。人教版七年级教材形式、意义和使用的占比分别为62.5%、18.3%、19.2%。两套教材对形式维度的关注都比较高，对意义活动的关注度都比较低，究其原因是七年级属于低年级段，意义活动当中的概念指称活动和意义关系活动对词汇知识能力的要求更高。从词汇练习活动的二级维度看，外研版教材涉及的词汇活动有词汇语音活动、词汇拼写活动、形式意义活动、概念指称活动、语法功能活动和词汇搭配活动。其中词汇拼写活动的占比最大，为39%。人教版教材词汇涉及的词汇活动有词汇语音活动、拼写活动、形式意义活动、意义关系活动、语法功能活动和词汇搭配活动。其中词汇语音活动数量最多，占比最大，为40%。综上所述，外研版和人教版七年级上下两册教材涉及的词汇活动维度大致相同，但是侧重点有所不同。外研版教材侧重于词汇的拼写活动活动，而人教版教材侧重于词汇的语音活动。
为保证结果呈现和分析的清晰性，分别对外研版和人教版教材中二级维度的词汇活动进行对比分析。
第一，语音活动。词汇语音活动在人类交流、认知发展和社会互动等方面具有重要意义。正确掌握词汇的发音是习得词汇的首要举措。在外研版七年级上下两册教材中，词汇语音活动占词汇活动总频次的14%，说明教材编写者给予词汇语音形式一定的关注。外研版教材的语音活动着重关注单词的音标，见图1。人教版词汇语音活动占词汇活动总频次的40%，说明教材编写者十分重视词汇的语音练习。与外研版教材不同的是，人教版教材除了关注单词的音，还关注到了词汇的重音、语调等语音活动。人教版教材在每个单元专门设置了pronunciation的版块，该版块下包含三道词汇语音练习题，引导学生关注特定词汇的音标、重音和语调，见图2。此类语音活动对学生英语语音面貌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可见人教版教材的语音活动更丰富。
Figure 1. Spoken form activities in FLTRP textbook
图1. 外研版教材词汇语音活动
Figure 2. Spoken form activities in PEP textbook
图2. 人教版教材词汇语音活动
第二，拼写活动。拼写活动在语言学习、认知发展以及信息传递等方面具有重要意义。正确拼写单词是学习阅读和写作的基础，对学习者成功习得外语词汇具有基础性作用[9]。外研版词汇的拼写活动占比39%，人教版词汇拼写活动占比22.5%。说明外研版教材给予词汇拼写活动更多的关注。两类教材在词汇拼写活动的设计上也有所不同。下文呈现了外研版教材中的一道词汇活动练习题，见图3。题干中明确提出要关注重点词和词组，在梳理文本的同时着重关注到重点词的拼写。而人教版教材对词汇拼写考察与词汇形式意义活动或词汇语法功能活动同时进行，见图4。此项活动要求学生将所给的词汇写在对应图片的下方，此类活动不仅帮助学生操练了词汇的拼写，多模态的词汇呈现方式还帮助学生更好地掌握词汇的意义，增强了语言学习活动的趣味性。可见外研版词汇更关注将单词置于具体语境中学习，人教版教材则倾向于图文结合的方式来学习单词。
Figure 3. Written form activities in FLTRP textbook
图3. 外研版教材词汇拼写活动
Figure 4. Written form activities in PEP textbook
图4. 人教版教材拼写活动
第三，形式意义活动。对词汇形式意义范畴的了解是全面掌握外语词汇知识的起点[10]。形式意义活动对于学生更好地掌握单词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外研版词汇形式意义活动占比10%，人教版的形式意义活动占比16.7%。可见人教版教材对词汇形式意义的关注度更高，且两套教材在练习设计上有相似之处。两套教材都通过图文呈现的方式考察词汇的形式意义，见图5和图6。图片呈现方式打破了词汇教学的纯文字呈现方式的限制，能够有效提升词汇教学效果[11]。与外研版教材不同的是，人教版教材对词汇知识的关注更丰富，同一道词汇练习题涉及了词汇拼写活动和词汇的形式意义活动，有助于发展学生多方面的词汇知识。
Figure 5. Form-meaning activities in FLTRP textbook
图5. 外研版教材词汇形式意义活动
Figure 6. Form-meaning activities in PEP textbook
图6. 人教版教材词汇形式意义活动
第四，语法功能活动。语法功能活动的设计反映了教材编写者对词汇知识概念的理解，即学习一个生词主要是了解其在句子中的用法[4]。通过词汇语法功能活动，学习者能了解词汇在句子中的角色和作用，从而构建起语言的基本框架，为正确理解和生成句子奠定基础。外研版教材语法功能活动占比15%，人教版教材中的语法功能活动占比14.2%。可见两者对语法功能关注度差不多。此外，两套教材在语法功能活动的设计上也有相似之处，如下图所示，其活动大都要求让学生用所给词汇的适当形式填空。所给词汇大都为本单元的重点词汇，涉及的语法点也是本单元的重点语法。外研版教材考察的是形容词和副词的比较级和最高级，见图7。人教版教材考察的是名词的单复数，见图8。两道练习题同时关注了词汇的语法和拼写问题。
Figure 7. Grammatical function activities in FLTRP textbook
图7. 外研版教材词汇语法功能活动
Figure 8. Grammatical function activities in PEP textbook
图8. 人教版教材词汇语法功能活动
第五，词汇搭配活动。词汇搭配活动是词汇知识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外语学习者和写作技能的发展尤为重要。新外研版教材和新人教版教材中词汇搭配活动的占比分别为19%和5%。可见外研版教材对词汇搭配活动的关注度更高，也反映了外研版教材体现了中学阶段的教材更加侧重于培养学生的词汇运用能力的特点[8]。下文分别展现了外研版教材和人教版教材的词汇搭配活动，见图9和图10。外研版的词汇搭配活动更侧重考察语境中的词汇搭配，对学生的语言表达能力要求更高。人教版则更侧重于短语的搭配。
Figure 9. Lexical collocation activities in FLTRP textbook
图9. 外研版教材词汇搭配活动
外研版教材对词汇的概念指称活动稍有涉及，人教版教材对词汇的意义关系活动稍有涉及。两类教材在词汇结构活动和使用限制活动方面均有缺失的情况，其原因可能与考试的重点以及七年级阶段的学习特征有关。七年级是衔接小学和中学的重要阶段，需要对学生之前的英语学习基础知识进行系统的分析与整理[12]。其认知和学习能力还处于较低水平。概念指称活动、意义关系活动、词汇结构活动和使用限制活动的难度较高，对学生的认知要求也更高。因而，该阶段的语言教学会更注重词汇的表面意义和简单用法。
Figure 10. Lexical collocation activities in PEP textbook
图10. 人教版教材词汇搭配活动
5. 启示和建议
本研究通过对新外研版和新人教版七年级英语教材词汇练习活动的对比分析，分析了两套教材在词汇教学设计上的异同。研究发现，两者的词汇练习设计均关注了词汇的形式、意义和使用三个维度，从一级维度看两套教材着重关注词汇形式层面；但二级维度的侧重点有所不同。外研版教材更侧重于词汇的拼写活动，而人教版教材更注重词汇的语音活动。此外，两套教材在概念指称、意义关系、词汇结构和使用限制等难度较高的词汇活动上均有忽视。基于此，笔者对教材编写者和教师提出相应的建议。
5.1. 对教材编写者的建议
5.1.1. 明确目标，做好衔接
要做好初中和小学的衔接，帮助学生顺利适应初中阶段的英语学习。衔接要关注学生在知识、能力、习惯、方法等各方面的进阶[13]。七年级，尤其是七年级上册是小学和初中过渡的重要阶段，其教材的设计是否符合衔接的目标，是教材编写者需要考虑的一个重要问题。小学阶段教学重在学生语音、语调的培养与锻炼上[12]。外研版七年级教材对词汇的语音活动关注得比较少，能识别不同语调与节奏等语音特征所表达的意义是初中阶段最先需要培养的语言能力，教材编写者可以适当增加该部分的内容，以帮助七年级学生更好地发展自身的语音面貌。
5.1.2. 平衡词汇活动维度
虽然不同版本的教材各有侧重点，但从语言学习的整体目标来看，词汇的形式、意义和使用同等重要。教材应避免过度偏重某一维度，尤其是对于低年级学生，意义活动和使用活动同样重要，能够帮助学生更好地理解和运用词汇。两套教材的侧重点各有不同，且都存在相同维度缺失的情况。教材编写者可以适当增加缺失的词汇活动练习。
5.2. 对教师的建议
5.2.1. 关注学生的认知和学习需求
词汇知识具有复杂性和多面性的特征。教师应关注学生的认知水平和学习需求，避免过早或过多地引入难度较高的词汇活动。对于七年级学生，教师应注重词汇的基础知识教学，同时适当引导学生进行简单的词汇意义和使用练习，逐步培养学生的词汇运用能力。例如，在教学过程中，教师可以通过图片、实物等直观教学手段，帮助学生更好地理解词汇的意义。同时，设计一些简单的词汇分类、同义词反义词匹配等练习，逐步引导学生掌握词汇的意义关系。
5.2.2. 创造性地使用教材
教材是撬动课堂教学改革的杠杆。教师应当充分认识教材的特点，深入分析教材，创新课堂教学实践。教师在对教材词汇活动有了整体的把握之后，要深入挖掘其内在价值，避免照搬照抄。例如，在人教版教材的教学中，教师可以通过设计一些拼写、语法填空等练习，强化学生的词汇拼写和语法运用能力。在教学外研版教材时，教师可以利用音频材料或语音练习软件，增加学生的语音练习机会，帮助学生纠正发音，提高语音语调的准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