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现代社会普遍关注中小学生身心健康，《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指导纲要》指出“心理健康教育的总目标是：提高全体学生的心理素质，培养他们积极乐观、健康向上的心理品质，充分开发他们的心理潜能，促进学生身心和谐可持续发展，为他们健康成长和幸福生活奠定基础”(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2012)。传统研究认为心理健康是指缺乏抑郁、焦虑等消极心理状态，之后研究者认为“心理健康”不仅指缺乏消极心理状态，也指具备积极心理品质(陈虹，2007)。当前多数心理健康领域的研究仍关注消极心理健康状态，较少关注积极心理品质的形成与发展(吕书鹏等，2022；冯超，2021)。本研究将立足于探究初中生积极心理品质的发展及父母心理控制的影响和其机制，为青少年积极心理品质的提升提供证据支持。根据已有研究，积极心理品质包含积极情绪、心理功能的幸福感、社会功能的幸福感(van Dierendonck, 2004; Springer & Hauser, 2006; Tennant et al., 2007)。积极情绪一般指个体即时的正性情绪状态(Huebner, 1994)。心理功能的幸福感包括自主性、个人成长、自我接纳、人生目标、掌握和积极关系(Ryff & Keyes, 1995)。社会幸福感可以包括社会幸福体验方面，如归属感、社会支持、社会认同和社会进步；以及积极社会功能方面，如社会参与、关心和利他主义等(Keyes, 2002)。
父母心理控制是一种消极的剥夺型家庭教养方式，指父母试图以语言或非语言的方式侵扰子女的内心世界，对其思想观念和情感进行控制(曲萌雨等，2022)。根据自我决定理论，青少年尤为关注重视其自主行为需要的满足，父母使用心理控制策略来操控青少年的情感，可能会阻碍他们独立个性和主动决策能力的发展(赵宝春，朱彩兵，2023)。生态系统理论(Bronfenbrenner, 2005)显示，家庭是最基础、在个体发展过程中接触时间最长、影响最深远的微系统，对个体的成长与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已有研究表明，父母心理控制带给子女沉重的心理压力，让子女感到被束缚和被压抑(林艳艳等，2024)。由此推测父母心理控制不利于初中生积极情绪、良性心理功能、社会交往关系等方面的发展，本研究提出假设1：父母心理控制能够负向影响初中生积极心理品质。
心理弹性可能联结父母心理控制与积极心理品质的关系。心理弹性是指人们面临生活中的挑战、创伤或重大压力时展现出的良好适应力，即面对困难时的反弹能力(刘雅等，2025)，对心理健康起至关重要的作用。已有研究发现青少年父母心理控制能够显著正向预测自我效能，负向预测心理韧性(韩琼，赵银，2023)。严格的心理控制会阻碍青少年自主性的发展，影响其自我效能感的形成，并降低心理弹性。因此，父母心理控制会对青少年心理弹性产生负面影响，而心理弹性有助于积极情绪、心理幸福感等积极心理状态的提升。青少年情绪波动，面对问题时易产生不良情绪，如果其具备较好的心理弹性，能更好地进行情绪管理和调节(赵嘉，仲华，2022)，借助内外部资源解决问题，从而产生积极情绪，提升积极心理品质。心理弹性也有助于高自我效能感等心理幸福感的提升(贾普君，2018)。考虑到心理弹性与父母心理控制及积极心理品质的密切关联，提出假设2：父母心理控制可以通过心理弹性的中介作用影响积极心理品质。
社会支持也可能缓冲父母心理控制对积极心理品质的负性影响。社会支持是指以个体为中心的各种社会联系对个体所提供的稳定的物质和精神支持，作为心理健康问题的重要缓冲因素，受到学界的广泛关注(王旭等，2022)。不少研究证实家庭功能与社会支持显著相关(杨文娇等，2011)，并表明良好的家庭功能可以降低中职生社交网络成瘾程度，也可以通过提升领悟社会支持水平来减少成瘾行为的发生(雷辉等，2023)。而父母心理控制作为消极教养方式，可能会对社会支持产生负性影响。此外社会支持也会对个体心理功能产生积极影响。根据Cohen和Wills (1985)的理论，社会支持可通过两种路径影响心理健康：1) 主效应模型：持续增强个体心理资源；社会支持通过提供一定情感联结与归属感，能够直接提升个体的积极心理与情感体验，并通过优化认知评价(如增强自我效能感)强化积极心理状态。2) 缓冲模型：在应激事件中调节压力反应。良好的社会支持系统可以增强个体的归属感，提升心理调适能力，有效缓冲生活事件对个体心理健康的负性影响(黄亚梅，2021)。父母通过心理控制策略来干预子女的自主性，可能会抑制其积极心理品质的培养，而社会支持作为其中的关键保护性因素，在此过程中可能会发挥出不可替代的重要中介作用。根据上述路径尤其是中介路径，我们认为社会支持可以成为连接外部环境与内在心理发展的核心桥梁。基于此，本研究提出假设3：父母心理控制可以通过社会支持的中介作用贡献于积极心理品质。
初中生处于自主性发展的关键时期，父母心理控制对其心理素质的影响可能为负性，因此本研究以初中生为研究对象，旨在探讨父母心理控制对于初中生积极心理品质的影响作用以及其产生作用的具体路径，即心理弹性与社会支持潜在的中介作用路径，为揭示父母心理控制影响初中生积极心理品质的内在机制提供相应实证证据。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对象
本研究采用整群抽样的方式选取盐城市的19所中学，发放纸质问卷，最终获得有效问卷1991份。其中被试的年龄范围为13~15岁，男性1081人(54.3%)，女性910人(45.7%)。
2.2. 研究工具
2.2.1. 父母心理控制问卷
父母心理控制问卷(Parental Psychological Control Scale，简称PPCS-Wang)是由Wang等人在2007年编制并修订的中文版问卷(Wang et al., 2007)，旨在评估父母对其子女心理控制的程度。该问卷共包含三个维度：引发子女内疚感、爱的撤回和权力专断，总计18个项目，并采用5点计分制来进行评分。该量表在国内研究中使用较为广泛，具有良好的信度，其Cronbach’s Alpha系数为0.83~0.85。
2.2.2. 积极心理品质问卷
由张莉等(2024)编制的积极心理品质问卷。本研究积极心理品质界定标准主要包括了情绪、心理和社会幸福感三个维度。起始问卷中情绪幸福感包含10个项目，心理幸福感维度包含6个项目，社会幸福感维度包含4个项目，通过探索性因素及验证性因素分析，对问卷进行调整，最终确定了13个项目，Cronbach’s Alpha系数为0.78。
2.2.3. 心理弹性问卷
心理弹性问卷(CD-RISC) (Yu & Zahng, 2007)是用于评估个体在面对自身逆境及其压力时的心理韧性与适应能力的心理测量工具。这个问卷包含25个项目，采用5点量表评定法，从0 (“从不这样”)到4 (“几乎总是这样”)来具体进行评分，旨在衡量个体的心理弹性水平。心理弹性是个体在面对压力和逆境时所表现出的适应能力，是积极心理学领域的一个重要概念，Cronbach’s Alpha系数为0.975。
2.2.4. 社会支持问卷
社会支持评定量表是肖水源和杨德森(1987)于1986~1993年设计的。目前采用的社会支持量表多采用多轴评价法。该量表有10个条目，包括客观支持(3条)、主观支持(4条)和对社会支持的利用度(3条)等三个维度。目的是检测个体在社会生活中得到心理支持的程度，以及对支持的利用情况。Cronbach’s Alpha系数为0.94。
2.3.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Harman单因素检验结果显示，第一个公因子的解释率为21.41%，小于临界值40%，提示本研究中的数据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周浩，龙立荣，2004)。
3. 研究结果
3.1. 社会支持、心理弹性、父母心理控制、积极心理的相关分析
对社会支持、心理弹性、父母心理控制与积极心理这几个维度进行了描述性统计及其相关分析，结果如表1、表2所示。Pearson相关分析的结果表明：父母心理控制与初中生积极心理品质、心理弹性和社会支持均呈显著负相关。
Table 1. Descriptive statistics for each variable (n = 1991)
表1. 各变量的描述统计(n = 1991)
|
最小值 |
最大值 |
平均值 |
标准差 |
积极 |
1.00 |
4.00 |
2.76 |
0.55 |
社会支持 |
1.30 |
5.90 |
3.83 |
0.70 |
心理弹性 |
1.12 |
4.60 |
3.09 |
0.66 |
性别 |
1.00 |
2.00 |
1.49 |
0.50 |
父母心理控制 |
1.00 |
5.00 |
2.53 |
0.93 |
Table 2. Correlation analysis of variables (n = 1991)
表2. 各变量的相关分析(n = 1991)
|
1 |
2 |
3 |
4 |
5 |
1. 积极 |
1.00 |
|
|
|
|
2. 心理控制 |
−0.19** |
1.00 |
|
|
|
3. 性别 |
−0.07** |
−0.06** |
1.00 |
|
|
4. 社会支持 |
0.52** |
−0.26** |
−0.12** |
1.00 |
|
5. 心理弹性 |
0.63** |
−0.11** |
−0.16** |
0.51** |
1.00 |
注：*P < 0.05，**P < 0.01。
3.2. 心理弹性和社会支持在父母心理控制对初中生积极心理影响中的中介作用
采用SPSS软件的PROCESS插件内的模型4，来检验以父母心理控制作为自变量，初中生积极心理作为因变量，心理弹性与社会支持为中介变量的中介模型，并将性别作为协变量进行控制，多重中介模型的检验效果如表3所示。父母心理控制对社会支持和心理弹性能够起显著负向预测作用(β = −0.20, P < 0.01; β = −0.08, P < 0.001)，父母心理控制能够显著负向预测初中生积极心理(β = −0.04, P < 0.001)，在此同时，心理弹性和社会支持能够显著正向预测初中生积极心理(β = 0.41, P < 0.001; β = 0.20, P < 0.001)。
Table 3. Multiple mediation model test (n = 1991)
表3. 多重中介模型检验(n = 1991)
|
社会支持 |
心理弹性 |
积极心理品质 |
|
β |
t |
β |
t |
β |
t |
父母心理控制 |
−0.20*** |
−12.48 |
−0.08*** |
−5.24 |
−0.04*** |
−4.20 |
心理弹性 |
- |
- |
- |
- |
0.41*** |
25.87 |
社会支持 |
- |
- |
- |
- |
0.20*** |
12.59 |
R2 |
0.09 |
0.04 |
0.46 |
F |
93.92 |
41.03 |
421.39 |
注：β表示非标准化回归系数；t表示T检验结果的值，下同。注：*P < 0.05，**P < 0.01，***P < 0.001。
中介效应检验结果见表4及图1。初中生的父母心理控制预测积极心理品质的总效应显著(β = −0.17, 95% CI: [−0.24, −0.15])，初中生父母心理控制对积极心理的直接效应显著(β = −0.04, 95% CI: [−0.11, −0.04])，心理弹性和社会支持在父母心理控制和积极心理间存在显著负向的部分中介效应(β = −0.06, 95% CI = [−0.08, −0.03]; β = −0.07, 95% CI = [−0.08, −0.05])。其中，父母心理控制预测积极心理品质的直接效应占总效应的36.40%，而心理弹性和社会支持的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63.40%。据此分析可得，中介效应产生的影响作用大于直接效应产生的影响作用。此外，中介效应差异比较结果显示，心理弹性和社会支持中介效应的差异不显著。
4. 讨论
本研究表明，父母心理控制不仅可以直接对初中生积极心理品质产生影响，而且可以间接通过心理弹性及社会支持产生影响，且心理弹性与社会支持的中介作用不具有显著差异。上述结果基本验证了研究假设，表明父母心理控制不利于初中生心理弹性及社会支持的发展，从而会影响其积极心理品质发展。
Table 4. Decomposition table of total effect, direct effect and intermediate effect
表4. 总效应、直接效应及中介效应的分解表
影响路径 |
效应值 |
BootSE |
Boot CILLCI |
Boot CIULCI |
相对效应值(效应占比) |
总效应 |
−0.17 |
0.01 |
−0.24 |
−0.15 |
- |
直接效应 |
−0.04 |
0.01 |
−0.11 |
−0.04 |
36.60% |
中介效应 |
−0.07 |
0.01 |
−0.16 |
−0.09 |
63.40% |
Ind1 |
−0.07 |
0.01 |
−0.08 |
−0.05 |
34.10% |
Ind2 |
−0.06 |
0.01 |
−0.08 |
−0.03 |
29.40% |
Ind1-Ind2 |
−0.01 |
0.01 |
−0.01 |
0.02 |
- |
注：BootSE表示标准误差；BootLLCI和BootULCI表示95%置信区间的下限、上限；Ind1表示父母心理控制–社会支持–积极心理品质；Ind2表示父母心理控制–心理弹性–积极心理品质，Ind1-Ind2表示两条中介路径的效应比较。
Figure 1. The path coefficient diagram of the moderating effect model
图1. 中介效应模型路径系数图
父母心理控制能够显著预测初中生积极心理品质。具体而言，父母心理控制的作用水平越高，初中生积极心理品质越少，假设1由此得到验证。本结果与已有结果一致(林艳艳等，2024)，表明父母心理控制对心理健康的重要影响。对于中学生来说，他们直接活动的微观系统主要是家庭和学校。其中，家庭作为中学生接触最多最重要的环境，父母的表现对于其身心健康极为关键(王旭等，2022)。父母心理控制属于外部变量，可能会影响青少年自我概念的发展以及导致其抑郁情绪的形成，从而抑制其积极心理品质的发展(冯超，2021)。如果青少年无法根据个人意愿和内在动机来自主成长，容易遇到心理健康的挑战。由此认为过度的心理控制妨碍了青少年自主发展的能力，也对其积极心理品质造成长期的负面影响(郭艳敏等，2024)。
心理弹性在父母心理控制和初中生积极心理品质关系中存在中介作用。具体表现为父母心理控制水平越高，初中生心理弹性越低，容易导致积极心理品质也越少，假设2得到验证。本研究的中介作用结果支持了已有研究中关于心理弹性的中介作用，表明心理弹性可以缓冲负性事件对心理健康的影响(袁文萍，2018)。养育方式与心理弹性的关系研究发现，处于积极养育方式下的儿童具有较高的韧性水平。而父母心理控制作为一种消极的教养方式，会导致孩子缺乏自信，降低其主观能动性，营造强压力环境，对青少年心理承受能力和其适应成长能力的发展带来严峻挑战，使其产生挫败感等消极体验，最终降低其自身心理弹性(张晓玉，2023)。而心理弹性对于提升积极心理品质有关键作用。因为心理弹性较低的初中生在面对生活压力和心理挑战时，往往缺乏有效的应对策略，导致积极心理品质的发展受限。在已有的关于青少年心理弹性的干预研究中也发现，心理弹性的团体辅导可以有效帮助青少年建立良好心理品质(刘文等，2019)，即心理弹性的训练提升会提升初中生积极情绪、心理幸福感等积极心理状态，降低父母心理控制营造的强压力环境对他们心理健康的压迫，缓冲负面体验和消极情绪对青少年的不利影响。
此外，社会支持在父母心理控制对初中生积极心理品质的影响之间也起到显著的中介作用，验证了假设3。具体表现为父母心理控制能够负向预测社会支持，社会支持程度的降低会负性影响初中生积极心理品质。父母教养方式是最早对儿童发展产生影响的因素，会影响儿童在家庭之外社会交往能力的发展。父母的教养方式同时也影响着子女的应对方式，两者呈现正相关，即父母教养方式越积极，子女遇到困难时的应对方式越积极(刘拓等，2021)，对其社会交往具有促进作用，会增强其社会支持。反之，在父母控制下的孩子，因被剥夺了情感、思想等内心活动的自主权，常易产生低自尊感，进而在社会交往中出现退缩、孤独和排斥等现象(李丹黎等，2012)。在缺乏足够社会支持的情况下，初中生在遭遇生活困境和心理挫折时往往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这将对其积极心理品质的形成产生不利影响。本研究支持了社会支持的缓冲模型(Cohen & Wills, 1985)，表明父母心理控制对初中生积极心理品质的不良影响中，社会支持具有显著缓解作用。
心理弹性与社会支持的中介作用不具有显著差异。这可能是由于心理弹性与社会支持通过相似的加工过程，如情绪调节、资源获取的方式来影响积极心理品质，因此其中介作用强度相差不大。心理弹性作为内部资源，强化个体的自我效能感、乐观性等内在能力，促进对资源的有效利用。而社会支持作为外部资源，通过提供物质或情感支持，帮助个体应对压力。心理弹性和社会支持都可以帮助个体降低负性情绪、获取外部支持，共同促进积极心理品质(白志凡，赵学瑶，2015)，这种内外协同机制可能弱化了单独中介效应的差异性表现。
5. 研究价值与局限
不同于以往侧重消极心理健康状态的研究，本研究聚焦于青少年积极心理品质影响因素，同时对父母心理控制与初中生积极心理品质之间的关系及机制进行了探讨。除了关注到父母心理控制对初中生积极心理品质的直接影响，研究还表明心理弹性和社会支持在父母心理控制与积极心理品质间存在显著中介作用。研究结果有助于揭示家庭教养方式与青少年积极心理品质关系的本质。
同时，本研究存在一定局限性：一是样本的局限性，研究仅限于特定地区初中生，相比一些大规模跨地区研究，样本的代表性不足，这可能影响结论的普遍性。若想要推广结论，需要采取更广大地区的样本；二是研究虽然弥补了以往一些研究只关注单侧因素的不足，但考察家庭教养因素对心理健康的影响时，未考虑家庭社会经济地位、父母教育水平等因素，而这些因素在其他研究中被证明对青少年心理发展有影响，显得本研究对影响机制的探讨不够全面。未来研究应扩大样本所在地区范围，纳入更多额外变量，全面地揭示父母心理控制对积极心理品质的影响机制。
6. 结论
本研究证实了父母心理控制对初中生的积极心理品质具有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与此同时，心理弹性和社会支持在父母心理控制与初中生积极心理品质之间起到了显著的中介作用，且二者的中介效应不具有显著差异。研究表明父母教养方式对初中生的心理健康发展影响显著，这一影响主要通过个体心理特质(即心理弹性)和社会人际功能(即社会支持)发挥作用。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实践中，父母应注重采用科学教养方式，帮助子女提升个体心理素质和人际功能，从而显著提升其积极心理品质。
基金项目
本文章受到如下项目的资助：江苏省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立项项目“父母心理控制对中小学生积极心理特征的预测：心理弹性的中介作用”(编号：202410324062Y)。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