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旨在打造一个国内和国际市场相互促进的经济模式，这构成了我国未来发展战略的关键部分，在此背景下，跨境电商的发展不但有助于推动中国对外贸易发展模式转型升级，而且作为连接国内外市场的重要桥梁，其发展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与挑战。本文首先阐述了跨境电商的定义及其当前的发展现状，进而分析了跨境电商在“双循环”格局中所扮演的关键角色，包括促进国内消费市场多元化、增强国内产业链韧性以及提升出口贸易质量等方面。随后文章探讨了“双循环”背景下跨境电商发展对我国外贸在宏观经济结构、中观产业生态以及微观企业运营三个层面的具体影响。最后基于上述分析，提出了包括制度创新、供应链升级、市场拓展以及技术赋能在内的多项政策建议，旨在为跨境电商的持续健康发展提供有力支撑，进一步推动我国对外贸易的高质量发展。
Abstract: The “dual circulation” new development paradigm aims to establish an economic model where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markets mutually reinforce each other, constituting a crucial component of China’s future development strategy. Against this backdrop, the growth of cross-border e-commerce not only facilitates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China’s foreign trade development model but also, as a vital bridge connecting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markets, encounters unprecedented 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This paper first elaborates on the definition of cross-border e-commerce and its current development status. It then analyzes the pivotal role cross-border e-commerce plays within the “dual circulation” framework, including diversifying the domestic consumer market, enhancing the resilience of domestic industrial chains, and improving the quality of export trade. Subsequently, the paper explores the specific impacts of cross-border e-commerce development on China’s foreign trade across three dimensions: macroeconomic structure, meso-level industrial ecosystems, and micro-level enterprise operations under the “dual circulation” context. Finally, based on the above analysis, the paper proposes multiple policy recommendations encompassing institutional innovation, supply chain upgrading, market expansion, and technological empowerment. These measures aim to provide robust support for the sustained and healthy development of cross-border e-commerce, further advancing the high-quality growth of China’s foreign trade.
1. 引言及文献综述
随着全球贸易的深入发展和信息技术的快速普及，跨境电商已成为世界各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之一。跨境电商的快速崛起不仅改变了传统贸易模式，也为各国经济的转型升级提供了新的动力和机遇[1]。2020年《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将“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纳入，双循环战略成为我国开放型经济向更高层次发展的重大战略部署，在此背景下研究跨境电商对于双循环战略的作用具有重要战略意义。
跨境电商作为连接国内外市场的重要桥梁，其在我国对外贸易中的地位日益凸显。近年来，众多学者对跨境电商的发展进行了深入研究，从不同角度探讨了其对国际贸易格局的影响。在国际研究层面，多位学者对跨境电商与全球经济整合的关系进行了多维度探讨。Li J，Yang Z等指出，我国在双循环背景下建立的跨境电商综试区能够显著促进区域经济增长[2]；此外有学者指出，“双循环”政策背景下政府行为对跨境电商B2B出口企业发展具有显著影响，政府的不同政策可能会对跨境电商产生相反的作用[3]；此外，部分学者也从微观企业层面探讨了跨境电商发展的优化能够为双循环格局下的企业发展营造良好环境[4]。
在国内研究领域，双循环战略与跨境电商的协同效应逐渐成为焦点。在宏观层面，部分学者指出跨境电商通过降低交易成本、提高交易效率，有效促进了国际贸易的便利化[5]；同时其作为数字经济的一部分，通过打通内外市场壁垒，成为双循环战略的“数字纽带”[6]；另外一些学者进一步从全球价值链视角证明，跨境电商通过缩短贸易链条显著提升了我国出口附加值率，通过成本削减效应和协同集聚效应促进全球价值链嵌入水平的提升[7]。此外也有学者提出国内电商发展已经进入瓶颈期，选品、成本、营销、渠道等方面都已出现固化现象，在此情况下跨境电商的转型方向也值得探讨[8]；在微观层面，跨境电商还为企业提供了更广阔的市场空间，有助于提升我国中小企业的创新水平[9]；同时跨境电商发展有助于通过企业竞争能力、企业创新能力和数字基础设施赋能企业供应链韧性的提升，为双循环的微观落地提供了可行路径[10]。上述研究为本文明晰跨境电商在双循环中的作用边界奠定了基础，但也提出了跨境电商如何在新的经济格局中发挥更大作用，以及如何在此背景下对我国外贸产生有利影响的新问题。因此，本文旨在通过综合分析双循环格局下跨境电商的发展现状与趋势，探讨其对我国对外贸易的具体影响，并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以期为我国跨境电商的健康发展提供理论支持和实践指导。
2. 跨境电商的定义及现状
2.1. 跨境电商的定义
跨境电商是指利用网络化手段，使商品流通的每一个环节无缝连接，借助跨境物流体系，实现商品的高效配送，满足全球消费者的需求[11]，目前对于跨境电商的定义可以概括为两个层面：一是技术操作层面，指通过互联网平台实现跨国界商品交易、支付结算、通关申报等全流程电子化的新型贸易形态，其核心特征包括交易主体数字化、贸易流程扁平化以及供应链去中间化；二是政策法规层面，根据商务部《关于实施支持跨境电子商务零售出口有关政策的意见》，跨境电商特指分属不同关境的交易主体，通过电子商务平台达成交易、进行支付结算，并通过跨境物流送达商品的新型国际贸易方式，涵盖B2B、B2C、C2C等多种业务模式。该定义既强调以云计算、大数据等信息技术为支撑的数字化交易体系，又突出海关、税务、外汇管理等政府部门构建的跨境贸易监管框架，体现了技术革新与制度创新的深度融合。
2.2. 跨境电商的发展现状
跨境电商在我国的发展经历了从初步探索到快速发展，再到如今的全面深化的三个不同阶段，每个阶段都展现出不同的特点。在初步探索阶段，跨境电商主要以小规模、试探性的方式进行，市场参与者较少，商品展示多为线上但交易却在线下；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和政策的逐步完善，跨境电商进入快速发展期，市场规模迅速扩大，参与者数量激增，业务模式也日趋多样化；如今，在全面深化阶段，跨境电商已成为推动我国对外贸易的重要力量，不仅促进了国内消费市场的多元化与升级，还增强了国内产业链的韧性与创新能力，随着“双循环”格局的提出，我国对外贸易结构正在经历深刻变革，在这一背景下，跨境电商作为连接国内外市场的桥梁，其意义愈发凸显，从2015年在杭州建立首个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到目前我国已有169个覆盖31个省份的跨境电商综试区，这些改变不仅体现了跨境电商的迅猛发展，也映射出其在推动贸易平衡、优化贸易结构中的重要作用。跨境电商通过数字化手段打破了传统贸易的地理和时间限制，为我国对外贸易注入了新的活力，促进了贸易的高质量发展。
3. “双循环”格局下跨境电商的作用机制
我国正努力推进开放合作的双循环模式，旨在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同时推动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利用跨境电商作为战略新通道进一步提升国内大市场的全球吸引力，充分释放国内供应链的巨大生产力，并持续增强我国在整合国内外市场和资源方面的能力。
3.1. 双循环的定义
内循环是通过构建国内大市场，实现经济活动的自主循环和高效运转，通过国内供给端(生产)与需求端(消费)的闭环运行，实现经济自主可控的模式。其本质是减少对外部市场的依赖，通过国产替代完善产业链，同时激发内需潜力，以达到提升供应链安全、稳定宏观经济、释放消费空间的目标；在内循环的构建中，跨境电商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它利用互联网平台打破了地域限制，使得商品和服务可以在全国范围内自由流通，促进了资源的优化配置和市场的深度整合，也推动了消费市场的多元化和升级，满足了消费者日益增长的个性化、多样化需求，此外，跨境电商在构建国内大市场中还起到了增强国内消费信心的作用。在当前全球经济形势复杂多变的背景下，跨境电商为消费者提供了更多选择，降低了对单一市场的依赖，从而增强了国内市场的稳定性。而外循环是指国家之间通过贸易、投资、技术合作等方式形成的经济循环，它像是一条条无形的纽带，将世界各国的经济紧紧相连，在这个循环中，商品、服务、资本和技术在全球范围内流动，促进了各国经济的发展和繁荣。跨境电商可以利用自身的数字化、网络化优势，打破传统贸易的壁垒，更加便捷地进入国际市场，参与国际竞争的同时也可以通过与国际市场的深度融合，获取更多的资源和信息，推动我国对外贸易的转型升级。在竞争新空间的拓展上，跨境电商平台通过提供全球化的供应链解决方案，帮助企业降低国际贸易壁垒，提高市场响应速度。通过与海外仓储和物流服务商的合作，企业可以实现快速配送，提升客户满意度。同时跨境电商还促进了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经贸合作，通过构建跨境电商合作区，推动了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
双循环强调的是内外循环的有机结合与相互促进，通过优化资源配置、提升产业链水平、增强国际竞争力等手段推动我国经济实现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更为安全的发展，跨境电商作为连接内外循环的关键纽带，不仅能够促进国内市场的繁荣与多元化，还能推动我国商品和服务走向世界，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如物流、支付、金融等，形成完整的产业链生态，为我国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3.2. 跨境电商在双循环的具体作用
3.2.1. 促进国内消费市场多元化
在双循环格局的背景下，跨境电商对促进国内消费市场的多元化与升级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跨境电商平台引入国际品牌和产品，满足了国内消费者对高品质、个性化商品的追求，提供更加便捷的购物体验和丰富的商品选择，促进了国内消费市场的升级，这种模式不仅提升了消费者的购物体验，也推动了国内零售业的数字化转型，通过数据分析精准捕捉长尾需求，推动国内生产商开发定制化产品，为传统零售业注入了新的活力。跨境电商还推动了国内本土品牌的国际化进程，与跨境电商平台的合作使国内品牌能够接触到更广泛的国际市场，了解国际消费者的需求和偏好进而按需调整产品设计和营销策略，提升品牌的国际竞争力。此外，跨境电商还促进了国内消费市场的区域均衡发展，跨境电商市场的下沉让许多在传统贸易模式下由于地理、物流等因素的限制难以接触到多样化的商品的消费者打破限制，使得商品能够便捷地送达全国各地，促进了消费市场的均衡发展。这些都与双循环构建国内大循环的概念不谋而合，通过跨境电商对消费市场的全面渗透，进一步促进了国内市场的整合与升级，为进一步扩大外循环提供了坚实的国内支撑。随着跨境电商的不断完善，国内消费市场逐渐形成了线上线下融合、国内外品牌共存、多元化竞争的新格局，这不仅满足了消费者多样化的需求，也为国内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撑。
3.2.2. 增强国内产业链韧性
跨境电商通过引入国际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促进了国内产业链的升级，通过电商平台，国内企业能够直接接触到全球市场，快速响应国际需求变化，从而提高产业链的灵活性和适应性，促进国内产业链上下游企业的紧密合作，提升柔性生产能力，产业链上下游企业之间的信息交流更加便捷，协同效率显著提高：上游企业能够更准确地了解市场需求，及时调整生产策略，为下游企业提供更加符合市场需求的产品和服务；下游企业也能够通过跨境电商平台及时反馈市场信息，帮助上游企业优化生产流程，提高产品质量。这种紧密的合作关系不仅增强了国内产业链的韧性，还提高了整个产业链的运作效率，在这种良性循环中也孕育着创新的种子，跨境电商通过搭建与国际市场的直接桥梁，使得国内企业能够实时掌握国际市场的最新动态和技术趋势，在与国际先进企业的交流与合作中得以学习和借鉴其优秀的管理经验和技术成果，这不仅提升了企业的国际竞争力，也为国内产业链的升级提供了宝贵的智力支持。此外，跨境电商还促进了国内产业链向高端化、智能化方向发展，通过引入先进的智能制造技术和物联网技术，国内产业链的生产效率和产品质量得到了显著提升，进一步增强了产业链的韧性和抗风险能力。在跨境电商的推动下，国内产业链正逐步构建起以技术创新为核心、以市场需求为导向、以协同合作为基础的现代化产业体系，有利于夯实内循环基础设施，破除内循环技术壁垒，为我国对外贸易的高质量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3.2.3. 提升出口贸易质量
随着我国高质量发展的脚步不断加快，外贸转型已成为必然趋势。跨境电商作为对外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在提升出口贸易质量方面的作用愈发显著，其能够推动我国出口贸易结构优化，通过跨境电商平台我国能够出口更多在国际市场上具有较强的竞争力的高附加值产品，在传统贸易模式下我国企业往往依赖低成本、低附加值的出口产品，而跨境电商的出口国家多为欧美地区，这些地区消费者对于产品质量要求高，促使企业更加注重品牌建设、技术创新和产品质量，从而提升了出口产品的附加值，这不仅有助于我国企业在国际市场上树立良好形象，还为我国对外贸易的可持续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跨境电商还为我国企业提供了拓展国际市场的广阔平台，我国企业能够触及更多潜在客户，了解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消费习惯和需求特点，从而有针对性地开发适销对路的产品，这种精准营销的策略大大提高了我国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和占有率。
在提升出口贸易质量方面，通过“跨境电商外循环–生产要素内循环–出口产品外循环”[12]的路径提升我国出口产品质量，从消费者视角分析，跨境电商主要服务于欧美等发达国家市场，这些市场对商品品质和价格有着严格的标准，这迫使企业为了迎合消费者需求而不断提升产品品质；从制造商角度出发，跨境电商的兴起有助于融合国内外资源，减少生产开支并增加企业盈利，为企业提供更多的资金用于创新等高投入领域，进而提升产品品质。
4. “双循环”背景下跨境电商发展对我国对外贸易的影响
4.1. 宏观经济结构1
跨境电商的发展深刻影响了我国的宏观经济结构。在“双循环”格局下，跨境电商不仅促进了内需的扩大，还推动了外贸的高质量发展，跨境电商通过“买全球、卖全球”的双向流通机制，推动我国从传统贸易大国向贸易强国转型。2024年一季度，跨境电商进出口额占比77.6%，增速显著高于传统贸易。同时，进口端引入全球优质商品，满足国内消费升级需求促进贸易平衡发展。商务部等部门发布的《拓展跨境电商出口推进海外仓建设的意见》提出优化监管、完善基础设施等举措，“跨境电商 + 产业带”模式深度融合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如广东服装、浙江小商品等传统产业带通过全托管模式转型出海，2023年交易额超百亿元的跨境电商产业带达50个，推动“中国制造”向“中国品牌”跃升。越来越多的地区通过和周边国家的线上贸易开辟了国际贸易的新模式，为我国沿边地区带来了更为便利、可观的收益，例如两广地区跨境电商直播基地通过越南语主播带货实现2024年销售额突破600万元，带动特色产业国际化；依托区位优势构建跨境通道，开通15条东盟跨境电商空运航线，中越智慧口岸实现24小时货物直达，推动西南地区融入东盟市场。深圳联动电商平台与零售企业，通过“绿色通道 + 流量扶持”助力外贸企业转内销，形成内外贸一体化生态。跨境电商倒逼物流、支付等配套升级。此外，跨境电商企业参与DEPA (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等国际规则制定，推动数据跨境流动、电子支付等领域的标准对接，为中国在全球数字经济治理中争取主动权。这些进步都体现了跨境电商在推动我国宏观经济结构优化与升级中的关键作用。
4.2. 中观产业生态
在中观产业层面，跨境电商一方面推动了传统外贸企业的转型升级，加速产业链协同，催生了一批新的外贸主体，跨境电商驱动生产端与消费端的深度耦合，形成“数据反哺–柔性生产–精准分销的”闭环体系。如跨境电商平台、跨境电商服务商等，这些新兴主体在国际贸易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推动国内外产业的深度融合，通过平台国内企业得以与国际市场对接，能够学习到国际先进的管理经验和技术成果，推动了国内产业的升级和发展，这种产业生态的变革，不仅提高了我国对外贸易的竞争力，也为我国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撑。另一方面其完善了服务生态构建，由其发展带来的跨境支付、智能清关、海外仓运营等新兴服务业态，形成了覆盖全链条的产业服务矩阵。此外，跨境电商还加速了产业数字化进程，开展跨境电商业务的企业数字化管理普及率达78.3%，较传统外贸企业高出32个百分点，推动传统外贸企业向“数字贸易服务商”转型。在区域经济联动层面，跨境电商形成“沿海枢纽 + 内陆节点 + 边境口岸”的立体网络，郑州依托跨境电商E贸易核心功能集聚区带动中西部12省区形成跨境电商产业联盟，2024年上半年实现国际物流成本降低18%，通关时效提升40%，构建起横跨东中西部的跨境贸易新通道。这种产业生态重构不仅重塑了传统外贸的价值链，更培育出包含数字营销师、跨境直播主播等23个新就业群体，为“双循环”格局注入持续创新动能。
4.3. 微观企业运营
在微观企业层面，跨境电商重构了企业价值创造路径。基于消费者行为数据的深度挖掘，企业得以实现从“订单驱动”向“需求牵引”转变，2023年跨境电商企业新品研发周期平均缩短至45天，较传统外贸模式效率提升60%。通过跨境电商平台的实时销售数据反馈，企业将客户对快充技术的需求痛点转化为产品创新方向，能够仅用30天便完成从概念设计到批量生产的全流程，这种消费者直连制造的模式有效解决了传统外贸中供需匹配效率低下的问题，同时跨境电商推动企业构建数字化运营体系，85%的跨境卖家已建立涵盖市场洞察、智能选品、数字营销的数字化决策系统。这种数字化转型不仅提升了企业经营效率，更催生了“微型跨国企业”新形态——注册资本低于500万元的企业借助跨境电商平台，形成了“小团队、轻资产、全球卖”的新型商业范式。这种深度融合和数字化转型，不仅提升了我国对外贸易的整体水平，也为国内企业的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新的动力和机遇。
5. 结论及政策建议
本文研究表明，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跨境电商外贸高质量发展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促进消费市场多元化、增强产业链韧性、提升出口质量三重作用机制，跨境电商不仅推动国内大循环提质增效，同时助力国际循环能级跃升。值得注意的是，跨境电商在宏观经济结构、中观产业生态以及微观企业运营方面展现出强劲的协同效应，形成了“国内大循环提质”与“国际循环增效”的良性互动机制。基于研究结论，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1. 构建分级分类监管体系
修订《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子商务法》第三十八条，明确跨境电商数据出境合规路径，参照《数据出境安全评估办法》设立“白名单”机制，允许符合安全评估的综试区企业优先开展数据跨境传输试点，同时制定《跨境电商商品溯源国家标准》，借鉴《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原产地规则，建立“一物一码”全流程追溯体系，降低贸易摩擦风险；在杭州、深圳等综试区试点“关检汇税”四单数据协同机制，整合海关、税务、外汇管理部门信息平台，实现“一次申报、并联审核”；对B2B大宗贸易实行“事前备案、事中抽查、事后追溯”的宽松监管，对B2C零售实施“负面清单 + 信用分级”管理，对高信用企业减少查验频次。
2. 供应链升级强化基础设施
构建“跨境电商 + 产业带”协同生态，打造区域性跨境电商枢纽，在长三角、珠三角建设10个“数字贸易港”，整合制造、物流、金融资源；推广“全托管模式”支持平台企业与产业带合作，降低中小企业出海门槛[13]。针对B2B企业设立“RCEP区域海外仓建设专项基金”，对在东盟国家建设5000 m2以上海外仓的企业给予30%建设补贴，推广“前展后仓”模式，支持企业在越南、泰国等制造业枢纽城市布局“展示中心 + 智能仓储”综合体，缩短交货周期至7天内；针对B2C企业进行服务优化，推广“保税仓 + 直播电商”模式，允许消费者通过跨境电商平台直购保税仓商品，试点“秒级通关”系统，对小微企业提供“跨境物流费用补贴”，单家企业年度补贴上限50万元，重点扶持服装、电子等优势品类。
3. 赋能企业转型与消费者保障
对中小企业采购ERP、智能选品工具给予50%费用补贴，单家企业上限20万元；联合平台开展“微型跨国企业培育计划”，为年销售额500万元以下企业提供流量扶持、多语言客服培训，孵化1000家“小巨人”企业；建立跨境消费争议在线解决机制，在“单一窗口”平台嵌入在线仲裁功能，消费者可一键发起投诉，7个工作日内处理完毕。
NOTES
1本节数据来源于中国海关总署、国家统计局、商务部、广西商务厅、深圳商务局、阿里巴巴国际站等开放数据平台，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