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孕症患者行IVF-ET助孕期间生活方式管理的研究进展

Research Progress on Lifestyle Management for Infertile Patients Undergoing IVF-ET Assisted Reproduction

摘要: 体外受精–胚胎移植(IVF-ET)作为辅助生殖技术的核心手段，其成功率仍受多种因素制约。本文综述了不孕症患者IVF-ET助孕期间生活方式管理的循证证据与临床实践进展，帮助不孕症患者在IVF-ET助孕期间养成健康的生活方式，加强体重管理，从而优化妊娠结局，并为临床开展个性化生活方式管理提供理论与实践依据。

Abstract: In vitro fertilization and embryo transfer (IVF-ET), as the core approach of assisted reproductive technology, is still constrained by multiple factors in terms of success rate. This article reviews the evidence-based evidence and clinical practice progress of lifestyle management during IVF-ET treatment for infertile patients, aiming to help infertile patients develop a healthy lifestyle and strengthen weight management during IVF-ET treatment, thereby optimizing pregnancy outcomes. It also provides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basis for the clinical implementation of personalized lifestyle management.

1. 引言

近年来，全球不孕症发病率持续攀升，全球有9%~18%的人患有不孕不育[1]，我国不孕不育率高达15%~25%，约有3300万对育龄夫妇面临不孕困扰[2]。体外受精–胚胎移植(In Vitro Fertilization-Embryo Transfer, IVF-ET)是治疗的首选方式[3]，IVF-ET作为辅助生殖技术(Assisted Reproductive Technology, ART)的核心手段，为众多不孕家庭带来了希望[4]。然而，IVF-ET的成功率仍受多种因素制约，临床妊娠率约为40%~60%，活产率则更低[5]。在这一背景下，除医疗技术本身的优化外，患者生活方式的科学管理逐渐被视为影响助孕结局的关键可调控因素之一。不孕症的病因复杂，包括女性因素(排卵障碍、输卵管病变、子宫内膜异位症等)、男性因素(少弱畸精症)及双方共同因素(免疫异常、遗传缺陷等) [6]。IVF-ET技术虽能绕过部分生理障碍，但胚胎着床率低、早期流产率高仍是临床难题[7]。研究表明，卵巢反应性、卵子质量、子宫内膜容受性等核心环节均与患者的生活方式密切相关[8]。肥胖患者卵泡液炎症因子水平升高可能损害卵母细胞成熟，长期应激状态可通过下丘脑–垂体–卵巢轴(HPO轴)干扰激素分泌[9]。

基于上述证据，“生活方式医学”(Lifestyle Medicine)在生殖健康领域日益受到重视[10]。大量研究证实，营养摄入、运动习惯、心理状态及环境暴露等生活方式因素可通过表观遗传修饰、氧化应激、线粒体功能等途径影响生殖结局[11]。地中海饮食模式(富含ω-3脂肪酸、抗氧化剂)可改善卵泡液微环境，提高胚胎质量；维生素D缺乏与子宫内膜异位症风险增加相关[12]。适度运动能改善胰岛素敏感性，但过度运动可能引发能量负平衡，抑制HPO轴功能[13]。长期焦虑导致皮质醇水平升高，降低子宫内膜容受性，胚胎发育不良，影响胚胎种植率及临床妊娠率[14]。双酚A (BPA)等内分泌干扰物通过雌激素受体信号通路影响卵泡发育，增加胚胎非整倍体风险[13]。尽管生活方式的重要性已被广泛认可，但多数生殖中心仍缺乏系统化、个体化的管理方案。现有干预多呈现碎片化特点，仅强调体重控制或叶酸补充，而忽视多因素协同作用。此外，患者对生活方式的认知存在误区，盲目采用极端饮食或过度运动，加重生殖功能障碍[15]。2023年欧洲人类生殖与胚胎学学会明确提出，应将生活方式管理纳入IVF-ET全程干预体系[16]。

2. 生活方式流行病学现状

健康的生活方式是减少疾病发生的重要手段[17]。国际卫生组织(WHO)指出，行为与生活方式因素占影响人类健康的比例为60% [18]。广东省大规模调查显示，35~75岁居民健康生活方式整体遵循率较低，遵循不饮酒或适量饮酒、不吸烟、充足身体活动和健康饮食4种健康生活方式的比例分别为98.4%、78.1%、31.3%和8.8%，仅2.6%能同时做到不吸烟、适量饮酒、充足运动和健康饮食四项标准。研究数据揭示健康生活方式存在显著人群差异，女性、老年人、高学历及高收入群体的健康行为依从性更好[19]。该发现提示当前慢性病防控需采取差异化干预策略，尤其应加强对男性、中青年及低收入人群的健康行为引导，以提升全民健康生活方式综合达标率。研究发现[20]，女性不孕症与多种生活方式及环境暴露因素密切相关。通过对比352例不孕女性与413例自然妊娠女性的问卷调查数据，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较高教育水平、失眠、月经不规律、频繁食用油炸食品以及居住环境不良等因素是女性不孕的独立危险因素。单因素分析还发现二手烟暴露、香水使用、长期处于空调工作环境及缺乏运动等因素在不孕组中更为普遍。建议生殖健康教育应针对这些可改变的风险因素进行干预，降低女性不孕的发生风险。

3. 生活方式影响因素

3.1. 心理社会负担

心理社会层面，不孕症及IVF-ET治疗给患者带来的压力不容忽视。调查显示，IVF-ET术后未妊娠患者的生育压力总分高达162.22 ± 20.63分，且这种压力与生活质量呈显著负相关[21]。值得注意的是，移植次数 ≥ 3次未妊娠患者与移植次数较少者相比，其心理压力和生活质量并无统计学差异，表明即使是首次IVF-ET失败也会给患者带来严重的心理冲击。聚焦解决模式干预研究表明，IVF-ET治疗期间患者普遍存在明显的焦虑和抑郁症状，干预前焦虑自评量表和抑郁自评量表得分显著高于常模，且生命质量得分明显偏低[22]。这些负性情绪不仅影响患者的治疗体验，还可能通过下丘脑–垂体–性腺轴干扰内分泌平衡，进一步降低治疗成功率。

3.2. 营养状况与饮食模式

营养状况是影响IVF-ET成功率的关键可调控因素，其通过多种途径参与生殖生理调节。临床数据显示，BMI指数与IVF成功率呈“U型”关系：BMI < 18.5时成功率仅17%，正常范围升至25%，超重降为20%，而肥胖患者进一步降至7% [23]。膳食结构对生殖功能的影响同样显著。反式脂肪摄入会干扰体内激素合成，降低胚胎着床率，而地中海饮食模式(富含ω-3脂肪酸、抗氧化剂)可改善卵母细胞质量[24]。饮食时间规律性也影响内分泌节律。一项针对PCOS患者的干预研究发现，定时定量进食配合低血糖负荷饮食，可使周期规律性改善率达67.5%，自然排卵率提高41.2% [25]。临床实践中，营养干预需个体化实施。Teede等人建议[26]，BMI > 27者需先减重5%~10%再进入IVF周期，通过低热量饮食联合有氧运动实现稳态减重。笔者认为，单纯依赖BMI评估存在局限性，应结合体脂率、腰臀比等指标综合判断。减重干预虽有效，但需警惕过度限制导致的营养缺乏，建议采用渐进式、可持续的体重管理策略。

3.3. 运动模式与身体活动

运动对IVF-ET结局的影响呈现典型的双刃剑效应，适度运动改善生殖功能，而过度运动则产生负面影响。研究表明，规律有氧运动可通过改善胰岛素敏感性、降低炎症因子水平和调节脂肪因子分泌来优化生殖内分泌环境[27]。运动强度需严格个体化调控。男性极高强度运动(≥6000 MET-min/week)会通过下丘脑–垂体–睾丸轴(HPT)抑制和氧化应激导致精液质量下降[28]。运动类型选择应根据治疗阶段调整。促排卵期间推荐低冲击性运动如游泳、散步和改良瑜伽，可改善卵巢血流而不增加扭转风险。取卵后48小时内应避免腹部用力运动，以防卵巢肿胀加重。

郝睿楠指出[29]，微信实时互动健康教育可显著提升IVF-ET治疗PCOS患者的临床效果。研究证实，该干预模式使妊娠成功率提高16%，同时降低不良妊娠结局发生率。值得注意的是，干预组患者不仅遵医行为改善，心理状态、自我管理能力及治疗信心均显著优化，提示数字化健康教育在生殖医学领域具有重要应用价值。笔者建议将运动监测设备与医疗系统对接，实现数据实时共享和远程调整。运动干预与心理支持的协同效应值得进一步研究。

3.4. 睡眠障碍与昼夜节律

不孕女性的睡眠障碍问题突出且与生殖健康密切相关。研究揭示了不孕症患者睡眠质量的多维影响因素，刘雁等[30]发现抗苗勒管激素和雌激素水平与睡眠质量显著相关，提示卵巢储备功能与睡眠障碍存在双向影响关系。30.8%的高睡眠障碍检出率反映了生殖内分泌紊乱与睡眠问题的恶性循环。工作压力、每日电子产品使用时间被确认为独立危险因素，说明现代生活方式通过昼夜节律干扰加重睡眠问题。陆美汜等[31]强调睡眠障碍会导致月经失调、生育力下降和妊娠结局恶化，但当前临床对此关注不足。建议将睡眠干预纳入不孕症基础治疗，通过认知行为疗法、光照调节等非药物手段改善昼夜节律，可成为提高辅助生殖成功率的低成本干预策略。

3.5. 环境暴露

环境内分泌干扰物作为隐形杀手，通过多种途径影响IVF-ET治疗结局。阎华等人指出[32]，接触农药、染发剂及经常食用辛辣快餐是导致不孕症患者卵巢功能减退的独立危险因素。通过对比120例IVF助孕患者的临床资料发现，卵巢功能减退组接触农药、染发剂及频繁食用辛辣快餐的比例显著高于卵巢功能正常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进一步证实，这些因素均显著增加卵巢功能减退风险。因此，避免有害化学物质暴露及改善饮食习惯可能有助于延缓卵巢功能衰退。还有研究指出[33]，空气污染显著影响IVF/ICSI-ET治疗结局，其中SO2和NO2的负面作用最为突出(贡献率各占33.4%)。研究证实，在胚胎移植至hCG检测期间，空气污染物每增加一个IQR，临床妊娠率降低12%。移植双胚胎、BMI ≥ 24 kg/m²及年龄 < 35岁的患者对空气污染更为敏感，提示这类人群需要加强防护措施。

4. 生活方式评估工具

4.1. 饮食生活方式评估工具

膳食营养是决定IVF-ET结局的关键因素之一[34]，但由于缺乏针对不孕人群的膳食营养评估工具，多数研究采用适用于一般人群的膳食摄入评估方法，如膳食调查中的食物频率法(Food Frequency Questionnaires, FFQ)及24小时膳食回顾法。食物频率法通常是一种回顾性方法，通过询问受试者过去一段时间摄入食物的频率及数量等，来评定其饮食习惯[35]。其特点为简便易行，尤其适用于大样本的流行病学调查，但由于所涉及的样本一般为记性较好的成人，所收集的数据可能会存在较大偏倚。24小时膳食回顾法是指受试者详细填写最近24小时膳食构成并由专业人员进行整理与分析[36] [37]。其特点是可提高膳食摄入准确性，但也仅仅反映短期饮食摄入水平。饮食记录法指记录数天内患者的膳食摄入信息，记录方式较为客观，但患者依从性较差[38]。但其均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如存在回忆偏倚及难以应用于不同国家及民族的人群。

4.2. 运动生活方式评估工具

运动对IVF-ET患者存在双重作用，适量的运动可以改善生殖内分泌环境，过量的运动可能增加机体氧化应激水平，不利于妊娠结局[39]。如何正确地评定患者的运动程度是必要的。目前的常用运动测量方法有主观测量法和客观测量法两类。其中国际体力活动问卷(International Physical Activity Questionnaire, IPAQ)是一款于2003年发表，旨在增加国际间身体活动程度测量可比性的工具，主要分为短表型和长表型两种版本[40]。该工具由屈宁宁等[41]汉化并验证，Cronbach’s α为0.63~0.88。短表型IPAQ由7个条目组成，主要评定受试者1周内不同运动强度水平(如高强度和中低强度)、步行和静态时间，计算总的体力活动水平(MET-min/week)，该问卷操作简便、广泛用于大样本调查研究。长表型IPAQ能进一步提供受试者的运动类型及具体的运动时间，因此可以用于详细的调查研究[42]。智能穿戴设备(智能手环、运动手表)包括加速度计也是近年来较为普遍使用的客观监测仪器[43]。其中内置的传感设备能够监测受试者每天的步数、运动强度、能量消耗等，客观且精确[44]。但智能穿戴设备价格偏贵，佩戴时间长可能会导致依从度不佳。

4.3. 睡眠生活方式评估工具

睡眠质量与IVF-ET患者的生殖内分泌功能密切相关，睡眠障碍可能通过干扰激素分泌或增加炎症反应影响妊娠结局[45]。目前，睡眠评估工具主要包括主观量表和客观监测技术。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 PSQI)被美国匹兹堡精神科医师Buysse制定。该量表为普适性量表，经过国内学者刘贤臣[46]汉化修订的匹茨堡睡眠质量指数量表，共18个计分条目，包含主观睡眠质量、入睡时间、睡眠时间、睡眠效率、低睡眠质量、催眠药物、日间功能障碍7个维度。每个维度按0~3分等级计分，PSQI总分为0~21分；PSQI总分 < 5分表示睡眠良好，>5分表示存在睡眠困扰，5~7分表示睡眠一般，>7分为低睡眠质量。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9 [47]。

4.4. 压力评估工具

IVF-ET患者的健康结局受多种生活方式因素共同影响[48]，因此综合评估工具更具临床价值。不孕症–生育问题心理压力简式量表(Copenhagen Multi-Centre Psychosocial Infertility research program Fertility Problem Stress Scales, COMPI-FPSS)，是由Schmidt等开发的专用于评估不孕症患者心理压力的工具[39]，包含个人压力、婚姻压力和社会压力3个维度，共9个条目，采用Likert 4~5级评分法，总分越高表示压力水平越高。该量表经全球7个国家(包括中国)验证，虽在部分国家需进一步调整模型拟合度，但整体显示良好的跨文化稳定性，中文版Cronbach’s α系数达0.896，组合信度 > 0.7，验证性因子分析显示模型拟合良好[49]。Sobral等[50]于2017年在COMPI-FPSS量表的基础上开发了不孕症生育压力简式量表(Fertility Problem Inventory, FPI)。不孕症生育压力简式量表(Fertility Problem Inventory, FPI)：该量表由Newton等[51]设计，2022年胡双对该量表进行汉化[52]，用于评估不孕症患者的生育压力，量表包含9个条目、3个维度。分为个人维度(包含题目1、8、9)婚姻维度(包含题目2、3、4)社会维度(包含题目5、6、7)，题目1和题目2采用Likert 5级评分，题目3~9条目采用Likert 4级评分，总分9~38分。得分越高代表患者生育相关压力越大。中文版量表内部一致性较好，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907，各维度Cronbach’s α系数为0.760~0.855 [52]。在IVF-ET治疗前，该量表可用于识别高压力患者，尤其是社会压力维度得分较高者，以便提供针对性心理支持。赵文慧的研究显示[53]，阶段性目标健康教育可显著改善辅助生殖技术治疗不孕症患者的心理状态及妊娠结局。

5. 生活方式干预措施

5.1. 体重管理成为改善生殖结局的关键靶点

针对拟行IVF-ET助孕治疗的超重或肥胖型PCOS患者，谭丽等的RCT研究显示[54]，膳食干预组临床妊娠率达58.8%，显著高于单纯教育组和对照组。杨宸的大样本回顾性研究证实[55]，60天结构化减重可使AMH水平提升24.3%，获卵数增加2.7枚，且减重 > 5%组早产风险降低42%。强化干预组中有32.5%患者BMI恢复至正常范围，提示早期干预的重要性。

5.2. 运动干预展现多重获益效应

运动干预需遵循“个体化、阶段性、安全性”原则，根据患者基础健康状况、生育障碍类型及治疗阶段精准设计。王荣琴等[56]设计的联合运动方案(有氧 + 抗阻训练)使IVF失败患者的优质胚胎率提升至68.9%，周期取消率下降至6.1%。刘梅等[57]将运动与心理干预结合，患者PSQI睡眠质量指数改善率达63.4%，SDS抑郁评分降低12.7分，证实运动对身心健康的协同调节作用。有研究认为[58]，在IVF-ET助孕患者中，体力活动与不同领域生活质量相关，结果显示：家务、散步、有氧运动以及循环运动与移植后较低焦虑风险相关，而职业活动、竞技性运动以及全身力量运动则与移植后较高抑郁风险相关，建议IVF-ET治疗期间鼓励患者适度进行家务活动，提高心理健康水平的同时应避免过度职业活动。

5.3. 心理干预模式持续创新优化

心理干预是不孕症综合治疗的关键环节，李雨宸[59]开发的正念艺术干预方案通过4周线上团体干预，使实验组生活质量总分提高31.5分，焦虑缓解效果维持至干预后4周。何海凤等针对高龄夫妇的对照研究显示[60]，正念干预组临床妊娠率提高至50.8%，且心理领域评分提升最显著。研究表明[61]，通过冥想、瑜伽、作息规律的健康生活方式，减轻心理负担，能够提高患者应对压力的能力，从而促进对治疗方案的依从性和完成率。

5.4. 结构化教育体系逐步完善

刘静等[62]构建的阶段式健康教育将IVF-ET周期分为4个阶段实施差异化教育，使高龄患者焦虑评分降低14.3分，优质胚胎获取数增加1.8枚。武琪等[63]结合压力接种训练的阶段性干预，使病耻感量表总分下降38.7%，特别是社会退缩维度改善最明显。结构化教育体系对IVF-ET患者具有显著干预效果，但需注意以下关键点：1) 阶段划分应更加精细化，建议增加预处理阶段，如周期前3个月的心理评估与干预；2) 教育内容需结合患者年龄分层设计。

5.5. 营养干预研究取得进展

饮食干预成为不孕症患者综合治疗的重要环节，科学的膳食营养摄入可以改善机体胰岛素敏感度、雌激素代谢、排卵等功能[39]。何晓等[64]系统综述指出，地中海饮食模式通过ω-3脂肪酸(提升卵母细胞线粒体功能)和抗氧化剂(降低氧化应激)双重机制改善生殖结局。微量营养素的生殖价值不容忽视。有研究发现[65]，B族维生素状态显著影响IVF-ET治疗结局，核黄素水平升高与优质胚胎率和临床妊娠率呈正相关，而维生素B12缺乏标志物MMA与胚胎质量负相关。研究证实叶酸中等水平组可获得最佳可移植胚胎率，提示B族维生素存在最适浓度窗口。建议备孕女性在常规叶酸补充基础上，特别关注核黄素和维生素B12的均衡摄入。

5.6. 多模式护理干预的临床价值得到广泛验证

梁玉芳等通过对照研究证实[66]，全方位护理干预，包括心理疏导、健康教育和行为指导可显著提高IVF-ET患者的妊娠率和分娩率，同时降低焦虑评分。古雯洁等进一步发现[67]，基于微信平台的延续性护理能提升患者心理韧性、希望水平及自然分娩率。这些研究提示，整合现代通讯技术的系统化护理方案具有显著优势。研究表明，多囊卵巢综合征患者行IVF-ET时，综合护理干预，包含饮食指导、运动建议和心理支持组的种植率和妊娠率显著高于常规护理组，同时各维度生活质量评分也明显改善[68]。Brennanetal基于计划行为理论[69]，认为多囊卵巢综合征患者的饮食生活行为控制应是不孕症治疗的重要组成部分。研究者特别指出助产士在生活方式行为教育中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特别是饮食控制、运动行为及精神支持的组合干预。该研究建议将结构化的生活方式干预纳入生殖保健服务中，用于改善PCOS患者的生殖结果和长期的健康结局。研究发现[70]，综合性护理干预可显著改善多囊卵巢综合征患者的体外受精结局和妊娠率。具体包括：在促排卵阶段强化用药指导与不良反应监测，详细解释药物用法、剂量及注意事项；取卵期注重心理准备与生命体征观察；移植期通过成功案例分享增强医患信任；移植后提供营养指导与定期复查方案。研究证实，该干预模式不仅能优化妊娠结局，还能有效缓解患者焦虑抑郁情绪，同时通过降低血清炎症指标改善生殖微环境。

6. 小结

不孕症患者IVF-ET助孕期间的生活方式管理是影响生殖结局的重要可调控因素，但国内现有研究多聚焦体重控制、营养干预等具体行为且对象以不孕女性为主，对助孕关键阶段女性的系统化管理及男性伴侣生活方式管理均关注不足，缺乏夫妻协同的管理体系与认知–动机–行为转化的理论干预路径；因此，建议未来开展含夫妻双方的理论性干预方案构建与实证研究，明确协同管理对生活方式、心理状态及妊娠结局的作用机制，为助孕人群健康行为干预提供全面理论支持与循证依据。

基金项目

湖北医药学院护理学院校级项目“老龄化背景下长期护理硕士专业学位研究生岗位胜任力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研究”(项目编号YJ2023019)；

省教育厅项目“健康中国背景下尊严疗法在养老机构轻度认知功能障碍老年人中的应用研究”(项目编号22Y124)。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