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大学英语教学指南(2020版)》指出，大学英语教学应主动融入学校课程思政教学体系，使之在高等学校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中发挥重要作用[1]。在新的历史背景下，高校英语教师要激发思政教学的活力，提高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影响力，以高尚的师德加强学生对核心素养的认知。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大学英语教材中的语篇内容越来越多，其中的很多语言结构都较为复杂，包含大量的语法隐喻，这给大部分学生的英语阅读学习造成了一定的障碍。同时，很多中国学生缺乏自然的英语交际环境，很难养成用英语思维的习惯，因此阅读一直是英语教学中的难题，现在也是英语思政教学中的一个难点。本研究尝试运用语法隐喻理论来剖析当前大学英语阅读教学的现状及存在的问题，希望能为大学英语阅读思政教学提供新的思路。
2. 理论背景
语法隐喻理论是由语言学家Halliday提出来的，指表达相同意义的语法范畴发生了转换，用不同的能指表达相同的所指[2]。Halliday将语法隐喻分为“概念隐喻”和“人际隐喻”。概念隐喻主要的表现形式是以名词形式表达本应由动词或形容词表达的过程或性状。人际隐喻主要的语言表现形式则是以小句表达本应由副词表达的语气与情态意义，即将人际意义以命题形式表达出来。
自20世纪90年代初，语法隐喻理论开始被介绍到国内，并逐渐得到推广和重视。很多学者在理论上对语法隐喻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但该理论在国内外语教学实践中尚未得到应有的重视，只有一部分学者探讨了语法隐喻在大学英语教学中的应用价值。孙毅等人分析了语法隐喻的理论建构及其对外语教学的反拨作用，指出语法隐喻在外语教学中有很大价值，教师应当向学生讲述语法隐喻的作用和类型，提高他们对语法隐喻的熟悉程度[3]。在英语教学中，教师可指导学生合理利用语法隐喻的语篇功能使语篇的表达更简洁、客观，从而有效提高英语学习的效率。刘芳[4]和相梅[5]等人研究了语法隐喻理论在英语阅读教学中的应用价值，指出语法隐喻知识可以帮助学生提高英语阅读效率，增强他们的学习信心。
3. 语法隐喻在英语阅读思政教学中的积极作用
语法隐喻在英语阅读思政教学中的积极作用可以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 提高学生的英语思维能力
中国学生要学好英语，一方面要刻苦学习英语语言知识，打好语言基础，特别是词汇和语法。另一方面，要努力了解英语国家的文化特点和风俗习惯，学习一种新的观察世界和语言表达的方式，并努力培养他们的英语思维能力，才能有效提高他们的英语阅读效率。研究发现，如果学生在英语阅读中重视语法隐喻的运用，认真观察各种语法隐喻表达式，他们就可以更加了解英语民族擅长抽象思维的特点，这有助于培养他们的英语思维能力。语法隐喻中的名词化现象就是人们的语言表达从具体到抽象的一个隐喻过程，可以使语言表达显得更加客观、简洁。因此，在平时的英语阅读教学中，教师应该有意识地引导学生们去观察语言材料中的那些语法隐喻表达式，特别是出现频率很高的包含名词化语法隐喻的句式，逐步培养他们的语法隐喻意识，帮助他们提高英语思维能力。请看下面的例子：
(1) We have confidence that your journey toward self-discovery and your progress toward finding your own passion will yield more than personal advancement.
可以看出，例(1)是语法隐喻表达式，其中的名词化词语confidence，self-discovery，advancement等运用得当，使得整个语篇结构顺畅，表意准确，充分体现了英语民族擅长抽象思维的特点。同时，这些名词化词语也传达出学生们在英语学习中所应具有的自信和努力向上的优秀品质，这也是本语篇中的重要思政内容。学生们在阅读这个语篇时，仔细体会这些名词化词语的表达以及它们在语篇中的功能，就可以培养他们的语法隐喻意识，逐步了解西方人的抽象思维模式，提高他们的英语思维能力，促进英语阅读思政教学的发展。
2. 理解话语中的语用含义
一般情况下，语言表达的一致式和语法隐喻式具有不同的语用含义，这也是人们在特定的语境里选择使用语法隐喻的原因。相比之下，语法隐喻表达式蕴含了更加丰富的语用意义，能够更为准确地传达说话人的交际意图。因此，学生们应该在英语阅读中对语篇中的语法隐喻句式进行恰当的语用分析。他们可以根据词语的搭配和句式的转换，对语法隐喻句式的语用含义进行合理地判断，以提高阅读效率。如下面的例子：
(2) “Just straightening up,” I tell him. “Can you find some boxes for her stuff?” He brings up boxes from the basement.
在(2)中，说话人使用了语法隐喻表达式“Can you find some boxes for her stuff?”虽然她使用的是疑问语气，但她这句话表达的是“请求”，其语言的一致式表达是“Please find some boxes for her stuff?”根据语法隐喻理论，说话人使用了语法隐喻中的语气隐喻，使用疑问语气委婉地表达了她的请求。因此，学生们通过对语法隐喻表达式的话语环境及意义分析，就可以比较准确地把握语篇内容的语用含义，了解说话人使用该语言表达式的真实意图，这样就可以较大程度地提升阅读效率。
3. 增强学生阅读理解的准确性
Krashen的输入假设认为，获得足够多的可理解性语言输入是人们习得一门语言的必要条件[6]。但是，很多学生会发现在英语阅读中有不少困难，使他们很难准确理解语篇的内容。影响人们理解语言材料的因素有很多，如语言材料的复杂度、语篇的结构等。金娜娜等人研究发现，在特定的语篇里，语法隐喻表达式可以增强语篇结构的语义联系，有助于人们有效地识解语篇意义[7]。她们认为，语法隐喻是人们在运用语言时依据关联原则而作出的正常的话语选择，语法隐喻的恰当使用可以使语篇结构更加紧凑，能够提高人们的阅读效率。如下面的例子：
(3) Mike did not win the game. The reason for his failure was that he did not make enough preparations.
在(3)中，名词化的词语failure与前面的“Mike did not win the game”有呼应关系，使这段话非常衔接、紧凑。人们在阅读这段话时，可以通过这种呼应关系，准确地理解这段话的内容。
再看下面的例子。
(4) A famous professor will come to our school and make a speech. It is required that all students in our class go to attend the lecture this afternoon.
在(4)中，“It is required that all students in our class go to attend the lecture this afternoon.”是一个语法隐喻表达式，属于人际语法隐喻中的情态隐喻。人们在阅读这段话时，一般都会懂得这是一个老师给学生发出的命令。但是这个语法隐喻表达式是一个间接而隐蔽的命令方式，老师的个人态度被弱化了，模糊了命令的来源，也让学生感到他们很难不服从这个命令。人们在阅读这段话时，也能感受到这是一个比较严肃的命令，这样就增强了他们在阅读理解中的准确性。
4. 实证研究
为了验证语法隐喻理论对英语阅读思政教学的促进作用，研究人员进行了实证研究，以达到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效果。
4.1. 研究目的
在实验组内进行实证教学，并分析实验组和对照组的学生在两次英语阅读测试中对英语语篇的各自的理解状况，以验证语法隐喻理论在英语阅读思政教学中的作用。
4.2. 调查对象
本次研究的调查对象是济南大学2024级本科专业的四个班，共148名学生，他们分别来自物理学院和机械学院。他们所使用的教材是第四版的新视野大学英语读写教程(1)。在两次阅读测试中，研究人员为这些学生选用了第四版的新视野大学英语读写教程(4)中的课文。经过调查，参加测试的学生都没有接触过第四版的新视野大学英语读写教程(4)，测试的结果是有效的。
4.3. 研究方法
把参加调查的4个班随机分为两组，即实验组和对照组，每组包括物理学院1个班和机械学院1个班。实验组两个班的学生为75人，对照组两个班的学生为73人，人数差距不大。让两组受试者参加两次阅读测试。2024年10月28日，进行第一次测试，让两组受试者同时阅读一篇英语文章。在阅读结束后让两组受试者做10道阅读理解题，其中有4道题涉及思政方面的内容，即有关中西方文化对比的内容，主要是关于人们在不同节日时的活动。两组受试者完成任务的时间都限定为30分钟。本次测试的目的是比较两组学生在实证教学前的英语阅读水平。
在随后的大学英语课堂教学中，研究人员向实验组的学生们讲解了语法隐喻的相关知识，包括语法隐喻的理论框架和主要类型，特别提醒他们关注语篇中的语法隐喻表达方式。在此基础上，研究人员让这些学生进行了一些语法隐喻表达式与其一致式之间的转换练习，使他们对语法隐喻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实证教学一直持续到这个学期末结束。对照组的学生们没有进行这些有关语法隐喻的训练。
在实证教学结束后，于2025年1月2日，进行了第二次测试，让两组受试者同时阅读另外一篇英语文章。在阅读结束后让两组受试者做10道阅读理解题，其中有3道题涉及思政方面的内容，即有关环境保护的内容。两组受试者完成任务的时间都限定为30分钟。本次测试的目的是验证阅读思政教学中融入语法隐喻理论知识对学生的英语阅读能力的影响。
4.4. 研究结果与分析
两组受试者在两次阅读测试中对语篇理解的准确度对比有较大差异，请看表1和表2。
Table 1. The accuracy contrast of the two groups of students in the first test
表1. 两组受试者在第一次阅读测试中的准确度对比
题号 |
1 |
2 |
3 |
4 |
5 |
6 |
7 |
8 |
9 |
10 |
实验组中答对的人数在75人中的占比(%) |
56 |
39 |
49 |
31 |
86 |
61 |
45 |
72 |
53 |
66 |
对照组中答对的人数在73人中的占比(%) |
54 |
42 |
47 |
35 |
83 |
58 |
47 |
75 |
55 |
63 |
Table 2. The accuracy contrast of the two groups of students in the second test
表2. 两组受试者在第二次阅读测试中的准确度对比
题号 |
1 |
2 |
3 |
4 |
5 |
6 |
7 |
8 |
9 |
10 |
实验组中答对的人数在75人中的占比(%) |
46 |
58 |
74 |
87 |
65 |
49 |
37 |
54 |
69 |
78 |
对照组中答对的人数在73人中的占比(%) |
38 |
53 |
66 |
83 |
67 |
43 |
31 |
49 |
65 |
72 |
通过对比分析两组受试者在第一次阅读测试中完成10道阅读理解题的准确度，可以看出，两组受试者的阅读能力基本相同。在第1、第3、第5、第6和第10这五道题上，实验组受试者的准确度略高于对照组。在其他五道题上，对照组受试者的准确度略高于实验组。
通过对比分析两组受试者在第二次阅读测试中完成10道阅读理解题的准确度，可以看出，接受语法隐喻知识培训的实验组受试者理解语篇的准确度明显高于对照组。从表中数据可以看出，只有在第5道题上，对照组受试者的准确度略高于实验组。在其他9道题上，实验组中答对的人数占比都高于对照组。这说明，在实证教学中，研究人员给实验组受试者讲解的语法隐喻的知识，提高了他们的阅读理解能力，取得了较好的阅读效果。
4.5. 对英语阅读思政教学的启示
本次研究可以证实，学生在英语学习中运用语法隐喻知识，可以提高他们的阅读理解能力，有助于他们准确理解英语语篇的结构和意义，包括思政方面的语言信息。因而，英语教师应该在课堂教学中，把语法隐喻知识的讲解和训练融入到语言教学之中。在阅读教学中，教师应要求学生尽力去理解语篇中的语法隐喻表达式，同时尽力把这些隐喻表达式转化为语言的一致式，以增强他们的语法隐喻意识。这样，学生们就可以逐步增强其阅读理解能力，提高他们的英语阅读效率。
5. 结语
语法隐喻理论在英语阅读思政教学中具有较大的应用价值。合理运用语法隐喻知识可以帮助学生培养他们的语法隐喻意识，帮助他们提高英语思维能力。同时，学生们可以更加准确地把握语篇内容的语用含义，了解人们在使用特定语言表达方式时的真实意图，增强他们在阅读理解中的准确性，提高英语阅读效率。
基金项目
本文是济南大学外国语学院教学研究项目“语法隐喻理论视域下大学英语阅读思政教学研究”(WYJY202409)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