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1.1. 研究背景
现阶段，公众对“健康”“生态”的需求深度渗透到消费选择中，推动环保产业与生态旅游成为文旅行业复苏的核心方向。据中国旅游研究院《2023年中国生态旅游发展报告》显示，国内生态旅游景区接待量同比增长38%，游客对“景区生态保护水平”“安全保障能力”的关注度较之前提升52%，生态旅游已成为衡量景区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核心指标[1]。
泰山地处山东泰安，地理坐标为36˚15'N~36˚27'N，117˚50'E~117˚62'E，有“五岳之首”“天下第一山”之誉。1987年列为世界文化与自然双重遗产，2007年获评国家AAAAA级景区，兼具地质、帝王文化、民俗信仰三重价值。历史上帝王封禅祭祀频繁，形成独特文化认同。2023年泰山接待游客量达680万人次，日均超1.8万，是中国山岳旅游标杆[2]。然而，在旅游需求反弹与生态保护压力叠加的背景下，泰山传统旅游模式的短板逐渐凸显，如生态破坏现象频发、安全保障体系薄弱、经济利益分配失衡等，亟需通过系统性的调整措施实现可持续发展。
1.2. 核心概念界定
1.2.1. 生态旅游
根据国际生态旅游协会(TIES) 2015年定义，生态旅游是“以自然区域为基础，旨在保护生态环境、维护当地社区福祉，并为游客提供教育性体验的负责任旅游形式”[3]。与传统观光旅游相比，生态旅游更强调“保护性(不破坏自然与文化遗产)、教育性(传递生态保护知识)、社区性(带动当地经济发展)”三大特征，其核心目标是实现“旅游活动与生态保护的共生”。
1.2.2. 可持续发展
1987年联合国布伦特兰委员会在《我们共同的未来》中首次提出，可持续发展是“在不损害未来几代人满足其自身需求能力的前提下，满足当前世代需求的发展”。对于世界遗产景区而言，可持续发展的核心是实现“三效益统一”：即经济效益(实现旅游收入的合理分配与循环)、社会效益(保障游客安全与当地居民权益)、生态效益(保护遗产本体与周边生态系统)，三者相互依存、缺一不可[4]。
1.2.3. 利益相关者理论
利益相关者理论强调任何组织的发展都离不开各类利益相关者的参与和支持，需协调平衡不同主体的利益诉求。在泰山生态旅游场景中，利益相关者涵盖政府部门、景区管理方、游客、当地商户及社区居民等，各主体诉求存在差异，如政府追求遗产保护与区域发展协同，游客注重游览体验与安全保障，商户关注经营收益，协调各方利益是实现景区可持续发展的关键。
1.3.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本论文基于北京市丰台区建华学校师生针对泰山生态旅游业出现的潜在问题，通过实地调查、游客访谈、查阅文献等方式进行开展研究，采用“定性 + 定量”结合的研究路径，提出相应的解决措施，进而促进泰山生态旅游的可持续发展。具体方法与数据来源如下。
1.3.1. 实地调查法
对泰山核心游览区域(红门–中天门–南天门–玉皇顶线路)进行实地调查，采用“分段抽样”方式，约每2公里设置1个调查点，记录基础设施状况(扶手、台阶、医疗站)、环境破坏现象(刻字、红绳、垃圾)及游客行为，累计完成120个调查点的数据采集。
1.3.2. 游客访谈法
采用“分层随机抽样 + 半结构化访谈”形式，在山脚(红门)、山腰(中天门)、山顶(南天门)分层，每层依据游客年龄、性别、游览方式(徒步、缆车、混合)进行配额抽样，累计选取200名游客参与访谈，回收有效问卷186份，有效率93%，访谈提纲如图1所示。
Figure 1. An interview guide for tourists regarding potential issues in Mount Tai’s ecotourism industry
图1. 针对泰山生态旅游业出现的潜在问题的游客访谈提纲
对受访游客画像进行统计，在年龄维度上，18岁以下占12.4%，18~30岁占35.5%，31~50岁占38.7%，51岁以上占13.4%；在性别维度上，男性占52.2%，女性占47.8%；在游览方式维度上，徒步占41.4%，缆车占35.5%，混合方式占23.1%；在地域维度上，省内游客占58.6%，省外游客占41.4%；在职业维度上，学生占19.4%，企业职员占42.5%，公职人员占15.1%，退休人员占13.5%，其他占9.5%。访谈内容涵盖“生态保护认知、安全体验评价、物价接受度”三大维度，使用Nvivo12软件对访谈文本进行编码分析，提炼出5个核心节点，13个基本节点，33个参考点。提炼结果如表1所示。
Table 1. The refinement results of interview content through Nvivo coding
表1. Nvivo编码对访谈内容的提炼结果
一级编码 |
二级编码 |
三级编码 |
生态破坏问题 |
刻字涂鸦 |
刻字位置分布 |
刻字频次时段 |
修复难度影响 |
祈福红绳危害 |
植被受损程度 |
垃圾污染类型 |
游客认知程度 |
道路垃圾污染 |
垃圾种类占比 |
堆积区域分布 |
安全隐患等级 |
安全保障问题 |
医疗设施缺失 |
医疗站点布局 |
医护资源配置 |
急救响应效率 |
缆车运营缺陷 |
线路设计局限 |
停靠站点不足 |
高峰拥堵情况 |
基础设施老化 |
扶手安全隐患 |
台阶损坏程度 |
设施维护频率 |
经济失衡问题 |
物价差异显著 |
商品类型价差 |
游客接受程度 |
消费体验影响 |
成本转嫁不合理 |
运输成本构成 |
定价机制缺陷 |
管理不足问题 |
参与机制缺失 |
游客参与渠道 |
商户协同动力 |
监管措施薄弱 |
违规行为处置 |
物价监管力度 |
游客认知与行为 |
生态保护认知 |
知识储备水平 |
行为转化程度 |
安全需求认知 |
风险感知能力 |
保障期待标准 |
消费意愿态度 |
价格敏感度 |
体验价值判断 |
1.3.3. 文献研究法
梳理国内外山岳遗产景区可持续发展相关研究成果，如黄山“智慧生态监测系统”[5]、阿尔卑斯山“缆车分段运营模式”等案例[6] [7]；同时，收集《泰山世界遗产保护规划(2021~2035)》《泰安市“十四五”文旅发展规划》等政策文件，以及泰安市文旅局发布的2019~2023年游客接待量、旅游收入等统计数据，确保研究的科学性与针对性[8]-[10]。
2. 泰山生态旅游现存问题分析(基于利益相关者理论)
基于利益相关者理论视角，结合实地调研与Nvivo12编码分析结果(核心问题编码频次TOP3：生态破坏42次、安全保障38次、物价失衡31次)，泰山生态旅游现存问题本质是各利益相关者诉求失衡所致，具体可归纳为“生态破坏、安全保障、经济失衡、管理不足”四大类。
2.1. 生态破坏类问题：遗产保护与旅游活动的冲突
2.1.1. 刻字涂鸦现象屡禁不止
泰山古建筑墙砖、墙漆及石碑(如“五岳独尊”石刻周边)长期存在刻字行为，内容多为随意性留言，部分刻字深2~3毫米，致文物本体受损。虽《泰山风景名胜区保护条例》明令禁止且相关内容进小学课程，但2023年旺季中天门至十八盘路段仍新增15处刻字痕迹。此类行为破坏文物结构、增加修复成本，损害文化遗产价值，违背生态旅游“保护性”原则。
2.1.2. 祈福红绳引发植被危机
受民间“红绳消灾、树木通灵”信仰影响，游客在泰山乔木(尤以柏科树木为甚)上悬挂祈福红绳现象普遍。中天门至南天门路段约30%乔木遭缠绕，单棵最多达上百条。红绳遮挡光合作用致枝叶枯萎甚至树木死亡，且风化后成难以降解的“白色垃圾”污染环境。72%游客未意识到危害，凸显生态保护教育缺失。
2.1.3. 道路垃圾污染环境安全
部分游客环保意识薄弱，将果皮、饭盒、塑料瓶等垃圾随意丢弃于山路台阶、草地及岩石缝隙中。旅游旺季期间，泰山日均产生道路垃圾约1.2吨，含可回收、易腐、有害垃圾。垃圾腐烂会污染土壤与水源(泰山为泰安市重要水源涵养地)，影响局部生态系统；台阶上的垃圾(如塑料袋、果皮)易导致游客滑倒(尤其雨雪天气)。访谈中，68%的游客表示“曾在山路看到垃圾堆积”，反映出垃圾问题已严重影响游客体验。
2.2. 安全保障类问题：游客体验与风险防控的失衡
2.2.1. 医疗设施与服务缺失
泰山核心游览区域(海拔800米以上)未设标准化医疗站，仅山脚游客中心配备简易急救箱且缺乏专业医护人员与急救设备。实地调研发现，游客在登山过程中易出现低血糖(占突发状况的45%)、扭伤(30%)、高原反应(15%)等问题，因无法及时获得医疗救助，可能导致“非必要人身伤亡”。不仅给游客家庭带来精神与财产损失，还会损害景区声誉。
2.2.2. 缆车线路灵活性不足
泰山现有“中天门–南天门”核心缆车线路全长2078米，运行时间约10分钟，中途无停靠站点。该线路存在三大问题：一是行程限制严格，游客需在起点或终点上下车，无法根据体力调整登山节奏；二是观景体验缺失，缆车直达导致游客错过“云步桥(瀑布景观)、五大夫松(历史名木)、十八盘(地质奇观)”等沿途核心景点，削弱泰山的自然景观体验价值，访谈中58%的游客因坐缆车错过沿途核心景点而遗憾；三是高峰时段拥堵，节假日期间缆车排队时长可达2~3小时，存在安全隐患。
2.2.3. 基础设施老化风险
泰山部分登山扶手与台阶老化问题突出。一是扶手高度单一，现有扶手统一离地1.1米，导致身高1.8米以上游客需弯腰抓握(易引发腰部不适)，身高1.2米以下儿童抓握吃力(需家长协助)；二是扶手材质老化，十八盘、天街等路段部分扶手存在生锈痕迹甚至断裂的情况(多为焊接点脱落)；三是台阶安全隐患，部分台阶因长期踩踏出现松动、光滑现象(尤其青石台阶)，雨雪天气易引发滑倒事故。
2.3. 经济失衡类问题：成本转嫁与消费体验的矛盾
泰山山顶与山脚物价差异显著，形成“两极分化”现象。据调研数据(2023年10月)，山脚与山顶同类商品价格对比如表2所示。
Table 2. The prices of goods at the foot and the top of Mount Tai
表2. 泰山山脚和山顶商品类型价格
商品类型 |
山脚价格 |
山顶价格 |
价格差异倍数 |
矿泉水(550 ml) |
3元/瓶 |
10元/瓶 |
3.3倍 |
薯片(60 g) |
5元/袋 |
13元/袋 |
2.6倍 |
高香(小) |
10元/束 |
50元/束 |
5倍 |
快餐(一荤一素) |
25元/份 |
68元/份 |
2.7倍 |
价格差异的核心原因是“运输成本高”——泰山无盘山公路直达山顶，商品需通过两种方式运输：一是缆车货运(成本约0.5元/公斤)，二是人力(挑山工)搬运(成本约2元/公斤)，导致山顶商品运输成本较山脚高3~4倍。部分商户为维持利润，将运输成本完全转嫁至游客，导致山顶物价过高。访谈中，52%的游客表示“山顶物价过高，不愿消费”，23%的游客表示“因物价问题缩短山顶停留时间”，长期不利于泰山旅游经济的健康发展，也加剧了商户与游客的利益矛盾。
2.4. 管理不足类问题：多方参与与协同治理的缺失
景区现有生态保护措施多为单方面管理，缺乏游客、商户等利益相关者的有效参与。例如，景区虽设置垃圾回收箱，但未建立“垃圾分类奖励制度”；虽禁止红绳悬挂，但未提供“替代祈福方式”，导致游客参与生态保护的积极性不足。访谈中，81%的游客有参与生态保护的意愿但缺乏渠道，商户参与生态保护的积极性未被充分调动，各方协同治理机制薄弱，难以形成生态旅游发展合力。
3. 泰山生态旅游可持续发展路径
基于利益相关者理论，结合景区实际问题，从“生态、安全、经济、管理”四大维度构建“预防–治理–协同”的系统性解决方案，平衡各方利益诉求，推动泰山生态旅游可持续发展。
3.1. 生态保护：构建“物理预防–系统治理–教育引导”三重机制
3.1.1. 物理预防：阻断生态破坏行为
在古建筑墙面、石碑表面贴附“透明耐磨聚碳酸酯薄膜”(厚度2 mm)，该薄膜具有抗刻划、易更换的特点，既不影响游客观赏，又能有效阻止刻字。同时，在刻字高发区域(如“五岳独尊”石刻周边)安装高清摄像头，与公安系统联网，实现“实时监控–自动预警–快速执法”。在南天门、碧霞祠等核心祈福区域设立“木质祈福架”，采用防腐木材质，可容纳1000条红绳同时悬挂；在红绳售卖点设置“生态宣传牌”，标注“红绳对树木的危害”及“正确挂绳位置”，同时推出“电子祈福”替代方案(游客可通过景区APP发送电子祈福语，投影至祈福架LED屏)。
3.1.2. 系统治理：优化生态管理流程
增加山路垃圾桶密度对垃圾进行优化处理，采用“每500米1个分类垃圾桶”模式，垃圾桶标注“可回收物、易腐垃圾、其他垃圾”三类标识，并配备语音提示器(循环播放“请分类投放垃圾”)；组建“景区保洁 + 志愿者”联合清理队伍，实行“分段负责”制度(每1公里1个保洁小组)，确保垃圾日产日清；在雨雪天气后，增加台阶垃圾清理频次(每2小时1次)，消除安全隐患。对已受红绳缠绕的树木进行“解绳 + 养护”处理，如涂抹生根粉、搭建防晒网；在红绳高发区域种植“观赏性灌木”，替代乔木作为“祈福载体”，减少乔木损伤；建立“泰山植被监测系统”，通过无人机巡检(每周1次)与地面调查(每月1次)，实时监测植被生长状况。
3.1.3. 教育引导：强化游客生态认知
在景区入口、缆车车厢、观景平台等区域设置“生态保护宣传屏”，进行多渠道宣传，播放泰山生态保护案例(如“红绳导致树木死亡”“刻字修复过程”)；在景区门票、宣传手册中加入“生态保护承诺书”，游客购票时需阅读并确认；联合旅行社推出“生态旅游专线”，导游需在行程中讲解3次以上生态保护知识。山东省内中小学合作，将泰山纳入“研学实践基地”，开发“泰山遗产保护”研学课程(如“石刻拓印体验”“植被调查实践”)，从青少年群体培养环保习惯；在景区设立“青少年生态实验室”，允许学生参与简单的植被监测与垃圾分类实验。
3.2. 安全保障：完善“设施升级–服务优化–风险防控”体系
3.2.1. 补齐医疗设施短板
在中天门(海拔847米)、南天门(海拔1420米)、玉皇顶(海拔1545米)设立3个标准化医疗站，每个医疗站配备“2名全科医生 + 1名护士 + 1套急救设备(除颤仪、担架、氧气瓶)”，并储备常用药品(如降糖药、止痛药、抗过敏药)；医疗站实行“24小时值班制”，确保随时响应。建立“医疗站–山脚医院(泰安市中心医院)”急救绿色通道，医疗站配备急救车(可行驶至中天门)，山脚医院设立“泰山游客急救专区”，确保突发疾病游客可在30分钟内转运至医院；在登山步道每隔500米设置“急救呼叫按钮”，按钮连接医疗站，方便游客紧急求助。
3.2.2. 优化缆车运营模式
在“五大夫松”(海拔920米)、“十八盘起点”(海拔1300米)增设2个缆车中途站点，站点配备“观景平台(面积500平方米) + 休息区(座椅50个) + 饮水设施”，允许游客灵活上下车；调整缆车运行模式，采用“直达车 + 区间车”结合，直达车(中天门–南天门)与区间车(中天门–五大夫松、五大夫松–南天门)交替运行，满足不同游客需求。采用“线上预约 + 分时段购票”模式，游客需提前1天在景区APP预约缆车时段(如9:00~10:00、10:00~11:00)，避免高峰拥堵；在缆车排队区域设置“遮阳棚 + 座椅 + 电子屏(显示排队时长)”，提升游客等待体验；旅游旺季期间，增加缆车运行频次(从每10分钟1班增至每8分钟1班)，提高运力。
3.2.3. 升级基础设施安全
对现有扶手进行改造，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低扶手(离地0.8米，供儿童使用)”与“高扶手(离地1.4米，供高个子游客使用)”，扶手材质更换为“304不锈钢”，提高防锈能力；每季度对扶手进行安全排查，发现生锈、断裂及时修复。对松动、光滑的台阶进行加固与防滑处理，采用“青石 + 防滑条”材质(防滑条凸起2 mm)，雨雪天气前在台阶表面铺设“可降解防滑垫”；在台阶两侧设置“安全警示标识”(如“小心地滑”“台阶松动”)，提醒游客注意安全。
3.3. 经济平衡：建立“成本共担–价格规范–价值提升”机制
3.3.1. 降低商户运营成本
景区与商户签订“生态旅游合作协议”，对合规商户(承诺不高价宰客、参与生态保护)给予缆车货运补贴，补贴比例为30% (即商户仅需支付70%的货运成本)；探索“索道 + 无人机”联合运输模式，对lightweight商品(如矿泉水、零食)采用无人机配送，降低运输成本。对山顶商户实行“租金分级优惠”，商户生态保护评分(由景区每月评定)达90分以上，租金减免20%；评分80~89分，租金减免10%；评分低于70分，取消优惠，通过经济激励引导商户参与生态保护。
3.3.2. 规范物价定价标准
由泰安市文旅局、物价局联合景区管理处，制定《泰山景区商品定价指南》，明确山顶商品溢价幅度(建议不超过山脚价格的2倍)，并要求商户在门店张贴“价格公示表”，标明商品成本构成(如“矿泉水售价10元：运输成本5元、仓储成本2元、利润3元”)，提升价格透明度。山顶设立“物价监督点”，配备价格监测员(每日巡查3次)；开通“物价投诉热线”(12358)，游客投诉后1小时内响应，查实高价宰客行为后，对商户处以相应的处罚，并公示处罚结果。
3.3.3. 提升消费价值
引导山顶商户从“单一商品销售”向“体验式消费”转型，如开设“泰山茶社”(提供泰山女儿茶品鉴，人均消费30元)、“非遗手作工坊”(提供泰山剪纸、石刻拓印体验，人均消费50元)、“祈福文化体验馆”(提供正规祈福仪式，含电子祈福、祈福牌制作，人均消费80元)，通过高附加值服务提升利润空间，而非依赖商品高价盈利。推出“泰山生态旅游套餐”，包含“门票 + 缆车 + 生态保护体验(垃圾清理1小时) + 祈福体验”，套餐价格较单独购买优惠20%，既提升游客消费意愿，又引导游客参与生态保护。
3.4. 长效管理：强化“多方协同–技术赋能–公众参与”治理机制
3.4.1. 政府层面：完善政策与监管保障
将泰山生态旅游可持续发展纳入《泰安市“十四五”文旅发展规划》，设立专项扶持资金，用于医疗站建设、基础设施改造、生态保护宣传等，资金使用情况定期向社会公示，接受公众监督。修订《泰山风景名胜区保护条例》，对刻字、乱挂红绳等行为明确处罚标准(刻字行为罚款200~2000元，乱挂红绳罚款50~200元)，完善监管保障。
3.4.2. 景区层面：提升管理效能与技术应用
建立“泰山生态旅游智慧管理平台”，完善智慧管理系统建设，整合“视频监控(监测游客行为)、植被监测(无人机数据)、医疗急救(呼叫按钮定位)、物价监督(商户价格上报)”四大功能，实现“问题实时发现–工单自动派发–处理结果反馈”的闭环管理，缩短问题响应时间至30分钟内。每月组织山顶商户培训，内容涵盖“物价规范、服务标准、生态保护责任”；建立“商户星级评定体系”，从“物价合规性、服务质量、生态保护参与度”三个维度评分，星级与租金优惠、货运补贴挂钩，激励商户规范经营。
3.4.3. 游客层面：激发参与意识与责任担当
开展“泰山生态守护者”志愿活动，游客可通过景区APP报名参与，志愿服务内容包括“垃圾清理、红绳整理、生态宣传”，完成2小时志愿服务后，可获得“泰山景区门票折扣券(5折)”或“缆车优惠券(30元)”，鼓励游客主动参与生态保护。在景区出口设置“意见反馈箱”，并在景区APP开通“可持续发展建议通道”，对游客提出的有效建议(如“增设垃圾分类奖励”“优化缆车线路”)，给予“门票免费”奖励；定期发布《泰山生态旅游发展报告》，公开游客建议采纳情况，增强游客参与感。
4. 核心建议可行性分析
4.1. 技术可行性
物理预防中采用的聚碳酸酯薄膜、高清摄像头等设备技术成熟，市场供应充足，安装维护难度较低；智慧管理平台可依托现有景区信息化基础升级搭建，无人机巡检、AI监控等技术在同类景区已有成功应用案例，技术适配性强。
4.2. 经济可行性
设施改造与医疗站建设可依托政府专项扶持资金，结合景区旅游收入合理分摊；货运补贴、租金优惠等政策通过优化景区收益分配实现，长期可通过提升游客消费意愿与景区口碑增加收入，形成良性循环，经济成本可控且收益可期。
4.3. 社会可行性
生态保护、安全保障等措施契合游客核心需求，81%受访游客愿意参与生态保护，政策支持度高；商户通过规范经营与体验式转型可提升盈利空间，参与积极性强；政府、景区、游客等多方协同模式，符合社会对遗产保护与旅游可持续发展的期待，社会接受度广。
4.4. 政策可行性
相关措施与《泰山世界遗产保护规划(2021~2035)》《泰安市“十四五”文旅发展规划》等政策导向一致，能获得政府部门政策支持与监管配合，为方案实施提供良好政策环境。
5. 结论与展望
5.1. 研究结论
泰山生态旅游现存问题集中于生态破坏(刻字、红绳、垃圾)、安全保障(医疗、缆车、基础设施)、经济失衡(物价两极分化)、管理不足(协同机制薄弱)四类，本质是各利益相关者诉求失衡与传统旅游模式适配性不足造成的与可持续发展需求之间的矛盾。基于利益相关者理论构建的“四维协同”路径，生态维度建立“预防–治理–教育”三重机制，安全维度完善“设施–服务–防控”的保障体系，经济维度实现“成本共担–价格规范–价值提升”的多元平衡，管理维度强化“政府–景区–游客”的多方协同，四者相互支撑，可有效推动泰山生态旅游可持续发展，也为国内其他山岳遗产景区提供参考。
5.2. 研究展望
未来研究可进一步探索“AI行为识别”(通过摄像头自动识别刻字、乱扔垃圾行为)、“数字孪生”(构建泰山生态旅游数字模型，模拟不同措施的效果)等智慧技术在泰山生态保护中的应用，提升管理效率。深入研究社区参与机制，探索“社区参与生态旅游服务”模式，引导周边村民参与景区服务，实现景区发展与社区增收共生，完善可持续发展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