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广义的社会语言学认为“社会语言学”是从社会的角度研究科学。狭义的社会语言学则认为它的研究对象是社会生活中实际使用的语言，研究目标是在言语社区中人们的说话方式及其意义和限制条件[1]。语言并非孤立的符号系统，而是与社会、文化、历史紧密相连。当下城市化进程加速，城市人口规模持续扩张，城市空间不断拓展，地铁以其高效运输能力和便捷出行体验，脱颖而出成为城市公共交通领域中一种备受青睐的出行方式。地铁站名是地名的一种，是社会文化、历史记忆与城市发展的“语言镜像”，其命名受到社会意识形态、文化传统、地理环境与时代发展等多重因素的影响。通过地铁站名，可以探究当地丰富的历史文化内涵和社会心理。
近年来，国内学界对地铁站名的研究逐渐增多，主要是从地铁站名的翻译策略和社会语言学的角度来进行分析。目前学界从英译角度对地铁站名进行的分析，研究成果较为丰富：胡安娜(2025)《广州地铁站名英译研究》[2]、李健(2025)《地铁站名称英译的问题与对策——以南京地铁为例》[3]等。此外还有众多文献从社会语言学角度对地铁站名展开研究：王雅君(2025)对兰州市27座地铁站名进行了调查，挖掘了兰州地铁站名反映的历史文化，并对于地铁站名命名与规划提出了建议[4]；刘净、王佳宇(2023)结合文献分析法、问卷调查法、访谈法对武汉市地铁站名进行应用性的研究，为城市语言规划提供具有实践意义的参考[5]。陆玲玲(2024)对南京地铁站名进行语言文化研究，探究了南京市地铁站名的优势和不足，提出规范化建议，为城市文化建设提供思路参考[6]。已有学者对北京、兰州、昆明、苏州、沈阳等城市的地铁站名进行研究，但针对大连这一具有独特地理区位与历史文化背景的沿海城市，相关研究仍较为匮乏。杨春宇(2020)对大连市地铁官方语言景观进行了分析，并针对外语和民族语问题、地铁站名缩略语及不规范的问题提出了改进建议[7]。但尚未有人从社会语言学视角研究大连市地铁站名。大连市地铁站名具有广阔的研究空间与价值，因此本文将聚焦社会语言学角度研究大连地铁站名，以期对大连市地名文化进行保护和传承，完善语言规划与服务，提升城市治理水平，增进市民的文化认同，提升社会归属感，助力大连市区经济文化发展。
2. 大连地铁站名现状
大连市位于辽东半岛最南端，三面环海，兼具港口城市风貌与国际化特征，有“北方明珠”的美誉。近年来大连市大力发展港口运输、工业制造、金融服务以及旅游观光等，作为对外开放的重要窗口，它为区域融入全球经济体系搭建了关键平台。
大连地铁是服务于中国辽宁省大连市的城市轨道交通系统，其前身最早可追溯到清宣统元年的大连第一条有轨电车线路。第一条线路大连地铁3号线于2003年5月1日正式开通运营。大连地铁目前运营线路共有6条，分别为大连地铁1号线、大连地铁2号线、大连地铁3号线(含支线)、大连地铁5号线、大连地铁12号线以及大连地铁13号线，运营里程共计约237.07千米。7条线路设置站点合计108个，重复车站只计入一次，本文将对100座大连地铁站名展开分析与深入探讨。
3. 大连地铁站名的语言特征
大连市地铁站名采用“专名 + 通名”结构，通名为“站”，专名部分各异，展现出了地铁站名的独特性，但在实际使用过程中，通名“站”往往会省略。“通名标志着人们对自然地理环境的认识和分类，同时也体现出对行政管理的区划系统。”[8]因此，笔者仅统计了大连地铁站名的专名，以探究大连地铁站名的语言特征。
3.1. 音节数量
语音是语言的物质外壳，地铁站名的语音结构直接影响乘客的记忆与使用便捷性。本文对大连地铁站名的音节进行统计时以地铁站播报语音为准，如将“双D港”统计为三音节，并计算出了不同音节数量的百分比数据，如表1所示。
Table 1. Syllable distribution of Dalian metro station name
表1. 大连市地铁站名专名的音节分布情况
音节数 |
数量 |
百分比(%) |
举例 |
2 |
17 |
17 |
九里、东海、机场、湾家、泉水、旅顺、铁山、前革、后关、桃源 |
3 |
47 |
47 |
青云街、辛寨子、海之韵、小窑港、大连湾、开发区、香炉礁 |
4 |
33 |
33 |
石河黄旗、海湾高中、三十里堡、马栏广场、中山广场、会议中心 |
5 |
1 |
1 |
普湾体育场 |
6 |
2 |
2 |
普兰店开发区 普兰店振兴街 |
通过对大连市现在运营的100个地铁站名进行分析，地铁站名从两个音节到六个音节不等，音节数量最多的是三音节和四音节，其中三音节的站名数量最多，占比47%。两个音节的专名数量次之，占比为17%。专名音节数量为五个和六个的地铁站名合计3个，总占比为3%，六音节的地铁站名有“普兰店开发区”“普兰店振兴街”。五音节的地铁站名数量最少，仅有一个为“普湾体育场”。由此可知三个音节的地铁站名占比最大，四个音节的地铁站名占比也较为可观，五音节和六音节的地铁站名占比最小。音节数量递增，地铁站名专名的数量比例为下降趋势，二者呈负相关，这种构词方式体现了语言的经济性原则。大连市地铁站名以三音节和四音节居多，简洁有力的地铁站名能够提升沟通效率，有效帮助人们减少记忆负荷，便于识记。五音节和六音节的地铁站名可以承载更多的地名信息，但是读起来较为费时，无疑会给乘客带来记忆负担。语言是为社会发展服务的，地铁站名设置也应短小精炼，同时能够传达地理信息，适应人们社会生活需要，有利于推进城市文明建设。
3.2. 平仄搭配
鉴于平仄分析是基于汉字的固有声调，英文字母不具备声调属性，因此本文对大连地铁站名专名进行平仄统计时排除了“双D港”这一特殊站名，只计算99座大连地铁站名专名的平仄分布情况。根据表2可以得知大连市专名为双音节的地铁站名共有17个。其中双平结构的站名数量为5个，双仄结构的站名为2个，平仄相间结构的站名有10个，如“后关”“泉水”“后盐”“后革”等。将通名“站”纳入研究体系，双仄结构的站点仅有“九里”“旅顺”，其余15个站点皆为平仄相间结构。大连市多音节站名共有83个，其中专名为全平的地铁站名为17个，平仄相间结构的地铁站数量为63个，全仄的仅有2个。把通名“站”纳入研究范围，则多音节地铁站名有80个为平仄相间，全仄的仅有“友好广场”“蔡大岭”。综上所述，大连市地铁共有95个地铁站名为平仄相间，全仄站名共有4个。值得注意的是，大连有一个较为特殊的地铁站名“双D港”为字母式借形词，由外文缩略字母和汉字组合而成。“顺应理论认为语言使用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进行语言选择的过程。语言使用者之所以能够在使用语言的过程中做出种种选择，是因为语言具有变异性、商讨性和顺应性的特征。”[9]仄声语调曲折多变，地铁站名命名时会尽量规避发音较为拗口的全仄型地名，因此全仄的地铁站名数量较少，体现出了语言顺应原则。从平仄搭配的角度来看，大连地铁站名注重声调抑扬和韵律和谐，具有韵律和节奏，读起来朗朗上口，有抑扬顿挫、跌宕起伏的美感。
Table 2. Distribution of level and unlevel tones in the proper names of Dalian metro stations
表2. 大连市地铁站名专名的平仄分布情况
音节数 |
平仄搭配 |
数量 |
百分比(%) |
举例 |
双音节 |
双平 |
5 |
5.05 |
姚家、湾家、前革、中革、桃源 |
平仄相间 |
10 |
10.10 |
后关、泉水、后盐、后革 、东港 |
双仄 |
2 |
2.02 |
九里、旅顺 |
多音节 |
全平 |
17 |
17.17 |
石河黄旗、兴工街、石葵路、龙王塘 |
平仄相间 |
63 |
63.64 |
旅顺新港、富国街、西安路、马栏广场 |
全仄 |
2 |
2.02 |
友好广场 、蔡大岭 |
4. 大连地铁站名的命名理据
大连市地铁站指位明确，与北上广等城市命名方式相似，但又具有独一无二的滨海特色，“海”味十足，体现出了大连作为滨海城市的独特文化魅力与深厚底蕴。大连向海而生，因海而兴，凭借着得天独厚的海洋地理条件，世代以海洋为生存空间，大连居民对大海产生了深深的眷恋与敬畏之情，大量带有“海”字的地名应运而生[10]。大连地铁站名的命名方式充分体现了地理特征、历史记忆和社会价值观的多元融合，构建了丰富的城市文化意象。这些站名不仅服务于交通指引功能，更成为城市文化生态的重要组成部分，反映了大连作为滨海城市的独特文化魅力。通过分析100座大连地铁站名，可以看出其主要以高校、交通枢纽站、商圈、广场和景点为命名方式，如“星海广场”“大连站”“甘井子街”“辽师大”等，主要分为以下几个方面。
4.1. 以街、路命名
大连地铁中以街、路等命名的地铁站名有30个，这是大连地铁站名最常见的命名方式占比约为30%。例如大连地铁1号线的“千山路”“松江路”“香工街”；5号线中的“甘北路”“青云街”“龙华路”“秀月街”；2号线有“红旗西路”“虹港路”“虹锦路”等。此类地铁站名通常采用了“专名 + 通名”的完整命名结构，通名“街”“路”没有省略，增强地理实体的辨识度。仅有个别地铁站名省去了通名，如“桃源”“铁山”，皆由街道命名。
这种命名方式简单直接，以街、路命名，与公交站名相互呼应，方便市民识别和记忆，提升出行效率。需要注意的是这种命名方式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如可能无法充分反映站点周边的丰富信息和文化特征。以“西安路”站为例，这个名称虽然标明了地理位置，但未能体现该区域作为商业中心的特色。且由于承载信息比较少，无法定位该地铁站点在道路上的具体位置，可能会给不熟悉当地交通环境的乘客造成出行层面的困扰。
4.2. 以行政区划命名
大连地铁不乏以村庄、住宅小区、社区等行政区划为命名理据的地铁站名，如“黄泥川”“后革”“前革”“中革”“湾家”由村庄而得名。“鸿玮澜山”地铁站则是以“鸿玮澜山”这个综合性住宅小区为名。此类命名方式大多省略了通名，仅用专名来区分意义。以行政区划冠名的原因在于这些小区或村庄人流量较大，交通需求大，在这些区域设置地铁站点能够有效减轻地面交通压力，方便人们日常出行。
4.3. 以交通枢纽命名
作为东北地区的国际性交通枢纽，大连市具有海运、航空、铁路、公路四维立体的交通网络，具有经济枢纽、交通物流、产业集聚作用，为东北振兴注入强劲动能，支撑着区域经济发展。许多重要交通枢纽处均设置地铁站点，例如“机场”“大连站”“大连北”等。大连北站承担着极为重要的运输功能，哈大铁路、丹大快速铁路等线路均途经此站，具有显著的社会效益与价值。“机场”是以东北地区重要的航空枢纽大连周水子国际机场命名的，其建筑融合了大连海洋文化。地铁站点与交通枢纽重合能够方便乘客出行，为大连市旅游业和商业贸易的繁荣发展等提供助力。
4.4. 以旅游景点和文化地标命名
地铁站名可以作为展现城市地域特色和丰厚历史文化底蕴的一张名片，以旅游景点和文化地标作为地铁站名能够吸引越来越多的游客，感受大连多姿的滨海风光。如“星海广场”地铁站以大连标志性建筑星海广场而命名，星海广场融合了海滨特色与人文内涵，是亚洲最大城市广场；“金石滩”地铁站以金石滩这一国家旅游度假区而命名，金石滩有壮丽的奇石，被誉为“天然地质博物馆”；除此之外，还有“香炉礁”“塔河湾”“梭鱼湾”“虎滩公园”“七贤岭”“劳动公园”等以景点和文化地标命名。以历史遗迹、文化地标、旅游景点为地铁站名命名，可以使游客更加直观地了解城市文化，方便游客出行，从而更好地推广城市文化[11]。
4.5. 以知名高校、医院命名
大连市高等教育资源丰富，高校林立，有985高校大连理工大学、211高校大连海事大学等众多知名学府。大连市以知名高校作为命名理据的地铁站有“辽师大”“交通大学”，可以增强交通网络并提高高校学生的出行效率。同样，医院等单位人流密集，交通需求量大，地铁站以医院命名具有明确的指位信息，体现了功能导向的思路，如“大医三院”。这样的设计更加人性化，可以缓解交通拥堵，提升就医交通的便捷性，尤其是在紧急情况下，可以为病人争取最佳救助时间。
4.6. 以商业区、产业园区命名
大连市作为东北对外开放的重要窗口，有利地促进东北振兴，同时大连立足科教资源优势和产业基础，致力于建设区域科技创新中心，建造了众多科技园区、开发区和产业园区等。大连市地铁站名以商业区、产业园区命名的有13号线的“普兰店开发区”和3号线的“双D港”和“开发区”。以“双D港”地铁站为例，旨在通过产业辐射促进经济升级，彰显了大连市商业经济以及高新技术产业的迅猛发展趋势。以商业区、产业园区命名地铁站反映出了城市的现代化发展，能够吸引国内外投资，促进就业与人才集聚，促进经济区域协调发展。
4.7. 以商圈和广场命名
商圈和广场人流量大，为实现城市空间的综合开发利用以及缓解地面交通压力，大连市地铁站名以商圈和广场作为命名方式，如“青泥洼桥”“西安路”“人民广场”等，其丰富的休闲娱乐设施、繁华的商业综合体和丰富的文化底蕴，吸引着不同的消费群体。大连是一座广场众多的城市，在历史长河中形成了独有的广场文化，其中星海广场是亚洲最大的广场。
5. 大连地铁站名的文化特征与社会心理
地名是文化的镜像。文化渗透在人类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对各种社会现象和人们的各种行为都有潜移默化的影响。通过大连市地铁站名可以观照到文化在社会心理、社会生活、风俗习惯等方面的投影[12]。
5.1. 大连地铁站名与地理文化
大连地处辽东半岛南端，与山东半岛隔海相望，坐拥绵长的海岸线。这一特征不仅塑造了其独特的海洋地貌，也对当地的海洋经济、生态等方面产生了深远影响。大连地形以低山丘陵为主，山地丘陵较多，平原低地少，“山海相拥”的地理环境塑造了独特的自然文化。境内山脉、河流、海湾、礁石等自然地理景观丰富，这些自然地理元素在地铁站名中得到了充分体现，可以看出大连的滨海与山地特色。
5.1.1. 海洋文化
大连是一座典型的滨海城市，海洋文化是大连文化的核心特质之一。大连地铁站名中包含“海”“湾”“礁”“岛”“港”等与海洋相关的词汇，如“星海广场”“大连湾”“黑石礁”“香炉礁”“梭鱼湾”“旅顺新港”等。“海之韵”象征海洋包容万物的特质，彰显海洋的独特韵味，也寓意着积极向上的风貌。“星海广场”得名于周边的星海公园与星海湾，星海湾是大连著名的海湾景区，周边拥有星海公园、圣亚海洋世界等旅游景点，是大连海洋文化的重要载体。“星海广场”作为大连地铁的重要站点，其站名不仅方便了乘客前往景区，更通过“星”“海”等词汇传递了大连的海洋浪漫与活力。这些地铁站名不仅标识了地理方位，更凸显了大连的海洋文化特色，让乘客在使用地铁时能够感受到城市与海洋的紧密联系。这些站名不仅标识地理方位，更将“海洋文化”植入公众认知，强化大连“滨海城市”的文化定位，体现了海洋对于大连的重要意义与价值。
5.1.2. 山地文化
大连境内多低山丘陵，山脉余脉贯穿全境，形成了独特的山地景观。大连不乏地铁站名中以山地丘陵地形地貌作为命名理据，包含“山”“岭”“川”等与山地相关的词汇，如“黄泥川”“七贤岭”“南关岭”等，这些站名体现了大连的山地文化特色，反映了城市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七贤岭”原名“七脑瓜”，因七座形似人脑的小山头而得名，后更名为“七贤岭”。“蔡大岭”与老墩山形成“丁”字形，被称为“旅顺南路八景之一”。这些地铁站名充分体现出了大连低山丘陵的地理特征。
5.2. 大连地铁站名与历史文化
5.2.1. 军事文化
唐代时期，高句丽不断制造边境冲突，唐太宗决心出兵征讨，以恢复对辽东的统治。对高句丽的军事行动，以地名遗存的形式在大连地区留下了历史印记，如大连地铁站名“马栏广场”与薛仁贵东征高句丽的历史有关，因薛仁贵曾在此地拴过马而得名。明代时期，为加强海防或传递军事情报，辽东地区烽火台众多。“二十里堡”因距离金州古城三十里设有烽火台而得名。同理，“三十里堡”因距离金州古城三十里而得名。这些地铁站名军事色彩鲜明，彰显了大连地区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
5.2.2. 民族接触文化
大连曾孕育并承载了众多北方少数民族的生存与发展。各民族不断接触、交流、融合促进了不同文化之间的取长补短，使大连社会文化呈现出多元化、包容性的显著特征[10]。大连地铁站名体现出大连悠久的民族接触文化，如地铁“革镇堡”站。“传说清康熙年间，满族人在这里开荒种田，满山遍野荆棘丛生。满语称荆棘为葛针。古时，在革镇堡东西两侧修筑有烽火台古堡，故称此地为葛针堡，后将葛针堡改写为革镇堡。”[13]“普兰店是一座古城，为沈州(今沈阳)至金州重要的驿站。元代建有石城，城门的石额上凿刻‘孛兰铺’3个字，这是该地最早的名称。孛兰为蒙古族的姓氏之一，以姓氏为地名。1901年，沙俄修建南满铁路，在此设站，将站名定为普兰店。”[13]大连地铁站名与普兰店有关的有“普兰店开发区”“普兰店振兴街”，彰显了大连独特的民族接触文化。
5.3. 大连地铁站名与社会心理
部分大连地铁站名选择了具有美好寓意的词语，表达了美好的愿望与追求，反映了社会的价值追求和心理期待。如“富国街”寓意着国富民强，寄寓对祖国繁荣昌盛的殷切期许和对和谐社会的向往，表达了爱国主义情感，彰显了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桃源”出自《桃花源记》，寓意平稳安和、静谧高雅，寄托了人们对文明进步的心愿。“西安路”曾被命名为“大正通”，寓意“政通人和”，后来有许多人在此地经商，又增添了“正达”“亨通”之意。“西安路”的命名体现了中国人民的国家主权意识和维护国家利益的担当。“联合路”取自“和众联合”之意，彰显了大连人民崇尚团结的精神诉求。“中山广场”始建于1899年，原名为尼古拉耶夫广场，为纪念孙中山为中国民主革命的卓越贡献，更名为“中山广场”，既体现对历史人物的缅怀，也传递出了“民主、共和”的文化价值观。这类站名虽然不一定直接描述地理特征，但能够引发情感共鸣，增强社会凝聚力。
这种命名方式满足了人们对吉祥、幸福生活的心理需求，体现了命名的象征功能和情感功能。这些充满正能量的站名，不仅美化城市环境，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市民的情绪和行为，促进社会和谐稳定。
6. 结语
本研究从社会语言学视角出发，对大连地铁目前正在运营的7条线路中的100个站点站名进行了系统分析。从语言特征看，大连地铁站名以三音节和四音节为主，注重平仄韵律搭配，便于识记和使用，契合了汉语地名的普遍规律。从命名方式看，大连地铁站名采用了行政区划、交通枢纽、商圈和广场以及景点和文化地标等多元化的方式作为命名理据。大连市地铁站名蕴含着大连市的地理特质，历史文化和民众的社会心理，深入研究地铁站名有利于更好地服务城市交通，传承地方文化，展示城市形象，使大连成为国际化都市建设中的亮丽名片，推进城市文明建设。
基金项目
语言资源保护视角下辽南渔业方言词汇文化调查研究(LS2024W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