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刺干预海洛因成瘾脑损伤作用的研究进展

The Research Progress of Acupuncture Effect on Heroin Addiction Brain Damage

摘要: 针灸戒毒康复的研究一直是我国在防治药物依赖领域中的一大特色，本文对海洛因成瘾致脑损伤的实验观察研究，以及针灸干预海洛因成瘾脑损伤的研究概况，作如下综述。目的是分析探讨针刺干预海洛因复吸大鼠脑神经细胞凋亡的作用，为针灸戒毒康复的临床应用提供实验依据，促进针灸疗法的临床应用。

Abstract: Study of acupuncture and rehabilitation is the one big characteristic in the field of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drug dependence. In the paper, the review on experimental observation and acupuncture intervention of heroin addiction is in order to study the acupuncture intervention neuron apoptosis of heroin readdiction rat, to provide experimental basis for acupuncture drug rehabilitation, and to promote acupuncture in drug rehabilitation.

1. 引言

长期吸食海洛因对脑神经系统及组织器官造成较大损害 [1] [2] 。海洛因是全球滥用最多的毒品之一，有关海洛因中毒性脑病的发生已多有报道 [3] [4] [5] 。因此，对海洛因成瘾导致的脑神经细胞损伤给予强烈关注，积极探索各种方法和途径以此来减少海洛因复吸率，并对海洛因复吸可能导致的中毒性脑病具有预防和指导的意义。

针灸戒毒康复的研究一直是我国在防治药物依赖领域中的一大特色，有研究观察表明，针灸对成瘾者在戒断期的焦虑、抑郁、失眠等稽延性戒断症状方面具有改善作用，对抑制心理渴求和降低复吸率具有一定的潜力 [6] [7] 。

针灸是中国传统医学疗法，已经有多个研究表明针刺具有抗细胞凋亡，对受损的神经元细胞具有濡养和修复的作用 [8] [9] [10] 。而针刺的这些效应，主要是通过调节多种神经营养因子水平尤其是脑源性营养因子(brain derived neurotrophic factor BDNF)，修复受海洛因毒性损伤的海马部位和中脑腹侧被盖区神经元，促进神经元的生长、存活 [11] [12] [13] [14] 。

本文对海洛因成瘾致脑损伤的实验观察研究，以及针灸干预海洛因成瘾脑损伤的研究概况，作如下综述。

2. 海洛因致脑损伤的实验观察

长期吸食海洛因对脑神经系统及组织器官造成较大损害。相关实验发现，长期腹腔注射海洛因的实验大鼠脑组织神经细胞出现大量凋亡，而且是海洛因成瘾造成脑神经元损伤的主要形式 [15] 。有人 [16] [17] 观察发现海洛因复吸大鼠中脑腹侧被盖区(VTA)、伏隔核(NAc)、前额叶皮质(PFC)等广泛性出现神经元超微结构病理改变。在透射电镜下观察发现，正常实验大鼠脑组织清晰，细胞内的内质网、线粒体、叶绿体、高尔基体等细胞器结构正常，并可观察到结构完整的神经元细胞核及核膜。而海洛因复吸大鼠观察发现前额叶皮质、伏隔核和中脑腹侧被盖区等脑组织出现神经元、轴突和树突变性、坏死和凋亡等超微结构的改变。另有人 [18] [19] [20] 采用递增法人为建立海洛因成瘾动物模型，对其中海洛因成瘾大鼠前额皮质、海马、下丘脑等部位脑组织做电镜观察，发现海洛因可直接通过损害神经元、星形胶质细胞以及BBB的通透性改变等方面损伤脑组织。

上述实验研究显示，海洛因复吸和成瘾大鼠脑组织神经系统出现明显的病理结构改变，表现为神经元细胞的凋亡和胀亡。其中神经元凋亡是海洛因成瘾致脑神经元损伤的主要形式，这为海洛因成瘾导致脑组织的损伤提供了依据。

3. 针刺干预海洛因脑损伤效应的实验研究

细胞凋亡是神经细胞死亡的主要形式。已有研究证实，海洛因复吸大鼠脑海马区和VTA区神经元细胞出现大量凋亡 [21] [22] 。有实验研究发现，海洛因作为外源性毒素，成瘾后可导致脑神经细胞凋亡。实验过程中发现TUNEL标记的海马和VTA区凋亡神经细胞核致密、浓聚，呈棕黄色染色。对照组海马和VTA区凋亡神经细胞罕有，细胞核染色大多数呈现为椭圆形浅蓝色，或为圆形浅蓝色。海洛因复吸组海马和VTA区凋亡神经细胞较对照组显著增加，细胞核染色大部分为棕黄色或黄色染色，在组织间隙中发现许多脑神经元细胞破裂后的凋亡小体。提示海洛因成瘾可导致大鼠脑海马区和VTA区凋亡神经细胞数明显增加，表明长期吸食海洛因对脑神经系统及组织器官造成较大损害。海洛因成瘾+针刺组海马及VTA区TUNEL染色阳性神经细胞总数显著减少(P < 0.01)，提示针刺具有抑制海洛因成瘾大鼠神经细胞凋亡的作用。

另有运用电镜观察发现 [23] ，与正常对照组相比，海洛因成瘾组大鼠额叶(PFC)、VTA区神经元核膜境界模糊结构不明显，粗面内质网扩张明显，核糖体少，线粒体量少，部分线粒体空泡变性。海洛因成瘾+针刺组额叶、VTA区与海洛因成瘾组相比：核膜清楚，核糖体丰富分布均匀，线粒体丰富，少数线粒体空泡变性，粗面内质网轻度扩张。提示针刺百会、大椎穴对海洛因复吸大鼠VTA和PFC脑区神经元具有保护作用。

有研究发现 [24] [25] [26] ，在海洛因成瘾大鼠脑海马、VTA区中发现病理结构变化，如神经元丢失，轴突和树突变性、坏死和凋亡、细胞间质出现水肿，并发现神经元的细胞核发生溶解和消失，偶见细胞变性和细胞死亡。针刺组海马、VTA部位神经元丢失、水肿和神经细胞凋亡显著减少，细胞轴突和树突变性、坏死减轻，细胞间质之间水肿也明显减轻，在显微镜下观察发现大多数的脑神经元细胞组织结构完整，或趋近于正常的神经元细胞。

4. 针刺干预海洛因脑损伤作用机制的实验研究

实验研究中发现 [27] [28] [29] [30] ，针刺对海洛因成瘾导致的脑组织损伤具有干预作用，因此有必要对其作用机制展开进一步的研究探讨。基于细胞凋亡作为神经细胞死亡的主要形式，以及针刺的调节作用是通过多种途径实现的，为此对于针刺干预海洛因脑损伤作用机制开展了多途径的研究探讨。

Bax是促进细胞凋亡的基因，Bcl-2为抑制细胞凋亡基因。海洛因复吸可造成额叶区、海马区中抑制细胞凋亡的Bcl-2表达下降，同时可以增加Bax的表达水平，最终使Bax表达过量，过量的Bax诱导了细胞的凋亡。针刺百会、大椎穴 [31] 可以增加海洛因复吸大鼠额叶区和海马区Bcl-2的表达水平，同时减少Bax的表达水平，从而抑制脑神经元细胞凋亡。

在细胞凋亡的过程中，caspase-3蛋白发挥重要作用，因caspase-3蛋白是凋亡过程中的最后一个环节，所以caspase-3蛋白的表达决定细胞凋亡反应的程度。复吸海洛因可导致caspase-3mRNA和蛋白表达显著上调，在显微镜下观察发现大鼠脑海马区、中脑腹侧被盖区凋亡神经细胞数显著增加，提示海洛因复吸导致大鼠脑海马、中脑腹侧被盖区神经元损伤。通过对成瘾大鼠施以针刺治疗后，发现大鼠脑海马、中脑腹侧被盖区凋亡神经细胞数显著减少，脑组织细胞损伤在一定程度上好转，大鼠脑海马区、中脑腹侧被盖区caspase-3mRNA和蛋白表达显著下调，表明针刺通过调节caspase-3的表达，抑制大鼠脑神经细胞的凋亡。对受损的脑神经细胞发挥修复和保护作用，这可能是针刺大鼠百会穴和大椎穴，调控海洛因脑损伤重要作用之一。

有研究发现 [32] [33] 未折叠蛋白应答(UPR)可用于保持内质网内稳态和阻止细胞凋亡。采用功能分类基因芯片技术，研究针刺干预海洛因复吸大鼠脑神经细胞损伤作用，经UPR芯片筛检发现，海洛因复吸大鼠脑海马HSP70、HSP105和Vcp下调，低于对照组和针刺组、药物组，提示海洛因复吸大鼠组织细胞处理非折叠和/或变性蛋白的能力，脑细胞自我保护作用降低。众所周知，HSP70、HSP105和Vcp属伴侣蛋白，其中最主要的伴侣蛋白是HSP70。HSP70伴侣蛋白的主要作用是通过与细胞体内的相关聚集或未反应的蛋白结合，使细胞内的错误折叠蛋白或未折叠蛋白溶解和分离，促进细胞体内聚集物的减少，清除细胞体内多余的变性蛋白。从而激活细胞体内相应酶的活性，保证细胞功能正常的发挥。针刺组HSP70、HSP105和Vcp这三个基因上调高于模型组，提示针刺调控HSP70、HSP105和Vcp有利于变异蛋白及新生蛋白进行修复或清除，保证细胞适宜的结构状态，免受海洛因/应激原的损害，表明针刺对于海洛因复吸大鼠具有潜在的保护脑细胞的作用。上述实验研究表明，针刺可以抑制海洛因成瘾大鼠神经细胞凋亡，对脑神经系统损伤发挥神经保护作用。该研究结果为针刺干预海洛因脑损伤提供科学依据。

综上所述目前毒品引起的大脑神经元损伤已经引起广泛关注，针刺可以通过多个途径调控内质网应激反应，减少神经细胞凋亡，发挥神经保护作用，本文分析近年来海洛因成瘾致脑损伤的实验研究，以及针灸干预海洛因成瘾脑损伤的研究概况，探讨针刺干预海洛因复吸大鼠脑神经细胞凋亡的作用机制，完善针灸治疗海洛因成瘾的理论，促进针灸在防治海洛因中毒性脑病的临床应用。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81503658)；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81173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