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婚姻冲突对青少年学习倦怠的影响：情绪不安全感的中介作用

The Effect of Interparental Marital Conflict on Adolescents’ Academic Burnout: The Mediating Role of Emotional Insecurity

摘要: 本研究基于家庭系统论的情绪安全感理论，采用方便取样法从洛阳市一所高中随机抽取456名学生为被试，以问卷调查的方式考察父母婚姻冲突对青少年学习倦怠的影响，同时探讨情绪不安全感的中介作用。结果发现：父母婚姻冲突正向预测青少年的学习倦怠，情绪不安全感在父母婚姻冲突对青少年学习倦怠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本研究为改善青少年的学习倦怠提供了理论基础和实践意义。

Abstract: Based on the emotional security theory of family system theory, this study included 430 junior middle school students. The study’s aim is to examine whether emotional insecurity mediat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tudents’ perception on parents’ marital conflict and students’ academic burnout. Results showed that: students’ perception on parents’ marital conflict is predicting the learning burnout of adolescents, and emotional insecurity plays a mediating role in the influence of parental marital conflict on adolescents’ learning burnout. This study provides a theoretical basis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for improving the learning burnout of adolescents.

1. 问题提出

学习倦怠是青少年最常见的问题之一，自Pins和Kafiy首次将“倦怠(burnout)”从职业领域引入学习领域，并提出学习倦怠(learning burnout)这一概念之后，就得到了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郭英，周文静，2008；Meier & Schmeck, 1985; Schaufeli, Martinez, Pinto, Salanova, & Bakker, 2002; 连榕，杨丽娴，2005；柴江，2007；吴艳，戴晓阳, 温忠麟, 崔汉卿，2010)。学习倦怠是指学生在长期的高负荷学习压力下而产生的持续的、负性的、与学习相关的心理状态，表现为身心耗竭、学业疏离、低成就感三个方面(吴艳等，2010)。学习是青少年阶段的主要任务，青少年的学习成绩和学习状态，不仅是学生本人而且也是家长和社会十分关注的事情。有研究表明，学业倦怠与青少年的内外化问题行为显著相关，具体表现有，学业倦怠会影响学生的辍学行为、幸福感水平(Bask & Salmela-Aro, 2013)、抑郁情绪(Salmela-Aro, Savolainen, & Holopainen, 2009)等。因此探讨影响青少年学业倦怠的因素和内部作用机制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根据Bronfenbrenner (1986)提出的影响个体发展模型的生态系统理论(ecological systems theory)，家庭是青少年接触最直接、时间最长的环境系统之一，对个体的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方晓义，徐洁，孙莉，张锦涛，2004；徐洁，方晓义，张锦涛，林丹华，孙莉，2008)。家庭系统理论(Cox & Paley, 1997)认为家庭是一个动态平衡的系统，其中任何一个子系统遭到破坏都会对其他子系统造成影响，父母婚姻关系是家庭系统中最重要的子系统，婚姻冲突不仅会破坏夫妻关系，也会对家庭中的其他人或子系统造成影响。婚姻冲突(Interparental Conflict)主要指夫妻之间由于意见不合而引起的言语或身体的攻击与争执，由冲突发生的频率、强度、内容、及冲突是否得到解决等特性来描述(池丽萍，王耕，2002)。Cumming和Davies (2002)将父母的婚姻冲突分为破坏性婚姻冲突(destructivemarital conflict)和建设性婚姻冲突(constructive marital conflict)，破坏性的婚姻冲突主要表现为冲突的频率高、强度大、解决差，父母双方呈敌对、攻击和忽视的作用方式，并且儿童对父母婚姻关系的感知呈负面评价；建设性的父母冲突，父母双方一般都能有效地解决双方的冲突或矛盾，并有意识地控制冲突发生的频率和强度，儿童对父母的关系有积极的评价和内部表征。本研究主要研究父母之间的破坏性婚姻冲突对儿童青少年的影响。破坏性的婚姻冲突会破坏儿童的各方面的功能，频繁暴露于破坏性父母冲突的儿童更易产生情绪、认知功能、行为、生理、学校适应等方面的问题，并增加其心理问题的易感性(池丽萍，王耕，2002；田微微，杨晨晨，孙丽萍，边玉芳，2018；范航，朱转，苗灵童，刘燊，张林，2018；田云龙，2017；张馨月，邓林园，2015；Erel & Burman, 1995; George, Fairchild, Mark Cummings, & Davies, 2014; Harold, Shelton, Goeke-Morey, & Markcummings, 2004)。最近有研究开始探索婚姻冲突对青少年学业的影响，追踪研究结果表明父母的婚姻冲突可以预测青少年2年后的学习成绩(王明忠，王梦然，王静，2018)，Ghazarian和Buehler (2010)的研究表明父母婚姻冲突是青少年学习成绩下降的一个危险因素，学习成绩可以直接预测个体的学业倦怠(田月明，2017)。因此，基于理论和相关的实证研究，本研究认为父母婚姻冲突可以正向预测个体的学习倦怠。据此本研究提出假设一：父母婚姻冲突可以显著正向预测青少年的学习倦怠，即父母婚姻冲突的频率越高、强度越大、解决越差，青少年的学业倦怠水平越高。

目前关于父母婚姻冲突对儿童发展影响的过程导向的研究主要基于三个方面，首先，是基于“溢出理论”(Spillover Hypothesis)，该理论认为父母的婚姻冲突会影响到家庭系统中的亲子关系质量，进而影响儿童的长期心理适应(Harold et al., 2004)；其次，是Grych和Finchman (1990)提出的认知背景理论(Cognitive Context Theory)，该理论强调儿童对父母婚姻冲突的认知评价会间接影响儿童的心理健康状况；最后，就是Davies和Cummings (1994)根据依恋理论(Attachment Theory)，提出的情绪安全感理论(Emotional Security Theory)，该理论认为儿童对父母关系的情绪安全感在父母婚姻冲突与儿童发展适应之间起重要作用。国内外有大量基于“溢出理论”和认知背景理论相关研究，然而基于情绪安全感理论的研究并未得到国内学者的广泛关注(邓林园，王凌霄，徐洁，黎坚，2018；肖雪，刘丽莎，徐良苑，李燕芳，2017；田微微等，2018)。

依据情绪安全感理论，该理论认为父母婚姻冲突将引发儿童情绪不安全感，破坏性的父母冲突对儿童的情绪不安全感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情绪反应性增强，主要表现为负性情绪(恐惧、焦虑、抑郁)唤醒水平升高、持续时间长以及情绪失调；其次，行为失调，在家庭的三角关系中，儿童为了缓解父母冲突的局面，可能会通过问题行为来缓解或阻止父母冲突，比如自伤、喊叫和强迫行为等；最后，消极的内部表征，频繁的破坏性父母冲突以及不良的家庭氛围，会造成儿童对父母关系、家庭幸福形成了消极的认识，最终形成了消极的内部表征。这三个环节彼此联系，相互作用，贯穿儿童青少年的情绪、认知和行为，共同调节父母冲突对儿童的影响(Davies & Cummings, 1994)。

情绪安全感理论(emotional security theory)强调，破坏性的父母冲突对儿童情绪不安全感的影响，儿童青少年对负性情绪的过度调节将导致情绪和行为的失调。在家庭环境背景下，儿童可能会利用这些不适的失调反应来缓解和阻止父母之间的冲突，最终使家庭冲突得到暂时的平息，儿童也由此可能会成为家庭中的“指定病人”(Cummings, Harold, Shelton, & Goeke-Morey, 2004; Warmuth, Cummings, & Davies, 2018)。情绪不安全的儿童更加关注自身的安全感，儿童会调动自身全部的情绪、行为和认知资源来使自己达到平衡状态，这也将损耗儿童的较多的心理资源，使其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活动中。Davies，Woitach，Winter和Cummings (2008)的纵向研究结果表明，儿童对父母的婚姻关系的不安全感会通过注意困难预测儿童2年后的学校不适应表现。高中生面对着高考、升学的巨大压力，父母婚姻冲突作为青少年适应不良的风险因素，如果个体不能有效调节父母冲突的消极作用，可能会对其学业产生负面影响，Ghazarian和Buehler (2010)研究表明父母婚姻冲突会通过青少年的自责影响青少年的学业成绩。有研究表明，父母婚姻冲突会通过父母共同教养的间接作用正向预测初中生的学业倦怠(马梅芬，朱蕾，杨小钧，王振宏，2017)。本研究从儿童的情绪安全感的角度从发，探讨父母冲突对儿童学业倦怠的作用机制。基于此，本研究提出假设二：儿童的情绪不安全感在父母婚姻冲突与青少年的学习倦怠中起中介作用。

综上所述，本研究基于家庭系统理论和情绪安全感理论，以高中生为研究被试，探讨父母婚姻冲突对青少年学业倦怠的影响，以及情绪不安全感的中介作用。

2. 研究方法

2.1. 被试

本研究以高中生为被试，采用整群随机抽样的方法，在洛阳市某中学选取高一、高二共8个班级的学生参加测验。总发放问卷456份，剔除无效问卷53份，其中包括10个单亲家庭、7个重组家庭，收回有效问卷403份，有效问卷比率为88.4%，403个被试中男生152人，女生251人。家庭月收入在2000以上的有366人，2000以下的有37人。

2.2. 研究工具

2.2.1. 父母婚姻冲突问卷

父母冲突儿童知觉量表(Children’s Perception of Interparental Conflict Scale, CPIC)。本研究采用Grych，Seid和Fincham (1992)编制的，池丽萍和辛自强(2003)修订的儿童对婚姻冲突的感知问卷。该量表共40个项目，共7个维度，分别测量儿童感知父母冲突的频率、强度、内容、解决，以及儿童对婚姻冲突的自我归因、对冲突带来的威胁认知、对自己应对冲突的效能感的评价。参照以往的相关研究(马梅芬，朱蕾，杨小钧，王振宏，2017；邓林园，许睿，方晓义，2015)，本研究选取父母冲突频率(6题)、冲突强度(7题)、冲突的解决(6题)三个维度。该量表采用5点计分，经过对部分负向题目的反向计分，在本研究中分数越高表示父母冲突越严重。分数越高表示父母冲突越严重。在本研究中总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42，分维度的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898、0.857、0.852。

2.2.2. 青少年情绪不安全感量表

青少年情绪不安全感量表(Security in the Interparental Subsystem Scale, SIS Scale)。本研究采用Davies等人(2002)年编制的，包括包括情绪反应性、行为失调、卷入、逃避、建设性家庭表征、破坏性家庭表征和蔓延性家庭表征等7个因子。根据王明忠等人(2014)的研究，本研究使用消极情绪(9题)、破坏性表征(4题)和蔓延性表征(4题)三个因子，把后两个因子合并为消极表征。该量表采用4点计分，从不符合到非常符合，分数越高表示儿童的情绪不安全感水平越高。在本研究中总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52，情绪反应性和消极表征的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873、0.744。

2.2.3. 学业倦怠问卷

学业倦怠量表(Maslach Burnout Inventory-Student Survey)。本研究采用吴艳等人(2010)编制的青少年学习倦怠量表，该问卷已被证明适用于中学生，有较好的信效度，可作为青少年学习倦怠的测量工具。该问卷包括三个维度身心耗竭(4题，如“最近一段时间，我常常感到精疲力尽”)、学业疏离(5题。如“当学习时，我忘掉了周围的一切”)、低成就感(7题，如“我能经常达到自己的目标”)共16道题目，采用5点计分，将部分负向题目的反向计分，分数越高表示学业倦怠水平越高。在本研究中总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66，分维度的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713、0.752、0.815。

2.3. 数据处理

本研究以班级为单位，使用统一指导语进行集体测试，填写完毕后当场回收数据，采用SPSS24.0对各量表数据进行统计分析。

3. 结果分析

3.1. 青少年父母婚姻冲突、情绪不安全感与学业倦怠在性别和家庭月收入的差异分析

对青少年的父母婚姻冲突、情绪不安全感和学业倦怠在性别上差异分别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均值比较结果显示：在性别上，女生的情绪不安全感得分(39.44 + 10.101)显著高于男生(37.05 + 10.418) (t = −2.274, p < 0.05)。青少年的父母婚姻冲突(t = 1.657, p > 0.05)和学业倦怠(t = −0.796, p > 0.05)在性别上差异不显著。在家庭月收入水平上，家庭月收入低于2000元的父母婚姻冲突(52.38 + 13.961)显著高于月收入在2000元以上的家庭(47.30 + 13.498) (t = −2.176, p < 0.05)，月收入低于2000元家庭的青少年的学业倦怠水平(48.08 + 9.01)显著高于月收入在2000元以上家庭的青少年的学业倦怠水平(44.50 + 8.356) (t = −2.468，p < 0.05)。

3.2. 父母冲突、青少年情绪安全感与学业倦怠的描述统计和相关分析

研究变量之间的相关分析见表1所示。由图可知，父母冲突(冲突频率、冲突强度，冲突解决)与情绪安全感(消极情绪、消极表征)呈显著正相关，与学业倦怠(身心耗竭、学业疏离、低成就感)呈显著正相关。青少年的情绪安全感各维度与学业倦怠的各维度呈显著正相关，即父母冲突、青少年情绪安全感、学业倦怠两两显著正相关。

Table 1. Mean, standard deviation and correlation matrix of each research variable

表1. 各研究变量之间的平均数、标准差及相关矩阵

注：*p < 0.05，**p < 0.01，***p < 0.001。

3.3. 情绪安全感的中介作用分析

根据上述相关分析的结果表明，可以进行进一步的中介效应检验。根据研究假设，以情绪安全感为中介变量，以父母婚姻冲突为自变量，以学业倦怠为结果变量。采用SPSS软件中的PROCESS插件对中介模型(如图1)进行检验(Hayes & Preacher, 2014)，结果显示：父母婚姻冲突对青少年学业倦怠的直接效应为0.148，占总效应的83.68%；父母婚姻冲突通过情绪不安全感对青少年学业倦怠的间接效应为0.0289，占总效应的16.32%。由表2可知，加入中介后，自变量父母婚姻冲突对因变量学业倦怠的直接效应的置信区间仍不包含零，故情绪不安全感在父母婚姻冲突与青少年学业倦怠之间发挥了部分中介作用。

Table 2. The effect of parental marital conflict on academic burnout is decomposed

表2. 父母婚姻冲突对学业倦怠的效应分解

Figure 1. The mediate model of interparental marital conflict on adolescents’ academic burnout

图1. 父母婚姻冲突对青少年学业倦怠的中介模型

4. 讨论

4.1. 青少年父母婚姻冲突、情绪不安全感与学业倦怠在性别和家庭月收入的差异分析

本研究结果发现，女生的情绪不安全感得分显著高于男生。此结果说明，女生比男生更易受父母婚姻冲突的影响，这可能是由于女生的情感更细腻，她们需要更多的来自外在的情感支持尤其是来自于家人的关心和爱护，当家庭中的父母发生婚姻冲突的时候，女孩感受到的消极情绪和痛苦感受也在增加，她们更倾向于卷入家庭冲突之中，而男生在成长过程中同伴和外界的新鲜事物更能引起他们的兴趣和注意，因此男生和女生在面对父母的婚姻冲突的情感反应不同，女生的情绪不安全感水平可能会更高。这与Davies和Lindsay (2004)的研究结果一致，Davies和Lindsay研究发现父母的婚姻冲突可以预测女孩的痛苦反映增加。

在家庭月收入水平上，月收入低于2000元的父母婚姻冲突显著高于月收入在2000元以上的家庭，月收入低于2000元家庭的青少年的学业倦怠水平显著高于月收入在2000元以上家庭的青少年的学业倦怠水平。这一结果与我们的普遍认知比较一致。家庭收入水平较高的家庭，他们可用的资源和信息通常要比低收入家庭相对要多一些，更有能力去解决生活中实际存在一些问题，这些也有利于家庭的和睦和孩子的成长。收入水平较高的家庭，家庭中的儿童青少年可利用的信息也更多，可能更有利于他们学习和成长。Heimer (1997)研究发现，社会经济地位低的父母较多的使用强迫、专制的教养方式，而社会经济地位高的父母更多的采用较为温和的方式，如道德劝说、诱导等，并且经济地位低的父子关系要明显差于经济地位高的父子关系(Shek & Daniel, 2005)，与本研究结果基本一致。

4.2. 父母婚姻冲突与青少年学业倦怠的关系

本研究的结果表明，父母的婚姻冲突可以显著预测青少年的学业倦怠。相关分析的结果显示，父母婚姻冲突的频率越高、强度越大、解决越差，青少年的学业倦怠水平越高。这与国内外学者的研究一致(马梅芬等，2017；李艳华，钟佑洁，黄海宁，2017；Davies, Woitach, Winter, & Cummings, 2008)。说明父母婚姻冲突不仅会引起儿童、青少年内外化行为问题，也会影响儿童的学业成就，这也为学校和家长解决学生学业问题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和方向。此结果，也符合家庭系统理论的溢出假说(Spillover hypothesis)，该理论认为家庭作为一个动态变化的关系整体，个人或成员之间的情绪和行为会对家庭中的其它成员或关系系统造成一定的影响。本研究的结果也说明了，父母之间破坏性的婚姻冲突确实会对儿童的学业表现产生很大的影响，在家庭环境下，父母发生冲突时，孩子会表现的非常无助，他们需要调动自身的认知、情绪等资源来应对这一现象，有的孩子也会出现行为失调的表现，生活中的消极事件占用孩子较多的心理资源，使其无法有效的进行学习，这与Davies等人(2008)学者的研究结果一致。这也警示我们良好的家庭环境对孩子的人格成长以及未来的成就有着不容忽视的作用。本研究的结果发现父母婚姻冲突的各个维度与青少年学习倦怠的各个维度之间相关显著，这也为进一步探索二者之间的作用机制提供了必要的前提。

4.3. 情绪不安全感在父母婚姻冲突与青少年学业倦怠中的中介作用

本研究的中介模型分析结果显示，情绪不安全感在父母婚姻冲突与青少年的学业倦怠中起中介作用，说明父母婚姻冲突不仅可以直接影响青少年的学业倦怠，而且也可以通过作用于情绪不安全感间接影响青少年的学业倦怠。本研究的结果符合了情绪安全感理论(Emotional Insecurity Theory)，破坏性的父母冲突会影响儿童的情绪安全感，父母频繁的发生冲突，将会造成儿童青少年对负性情绪的过度调节，进而可能会导致其情绪和行为的失调。儿童青少年的主要任务是适应校园生活，完成学业，青少年应对父母婚姻冲突将损耗较多的心理资源，可能会使其不能有效地进行学习，导致其发生学习成绩下降或学习倦怠。情绪安全感在父母婚姻冲突影响青少年心理健康发展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有不少研究发现，父母婚姻冲突所引起孩子的情绪不安全感，会对儿童的身心发展造成很大的影响，如引起儿童心理问题(Davies, Martin, Coe, & Cummings, 2016)、异常饮食行为(Haak, Bi,Gilbert, & Keller, 2017; George et al., 2014)、抑郁情绪和社交焦虑(王明忠等，2014)等等。因此，这也提醒我们在关心学生学习成绩的同时，更应该关注学生的心理状态，从学生个体出发，教会他们正确面对父母的冲突。

4.4. 研究的意义、局限与展望

本研究从情绪安全感理论出发，探讨了父母婚姻冲突对青少年学业倦怠的影响，以及情绪不安全感的中介作用，结果与研究假设一致，父母婚姻冲突不仅直接影响青少年的学业倦怠，也会通过青少年的情绪不安全感间接作用于学业倦怠。研究的结果验证了情绪安全感理论。本研究不仅增加了情绪安全感的相关研究，也具有较大的教育意义。首先，本研究的结果提示父母和相关的教育工作者，家庭环境对个人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父母应采用正确的处理矛盾的方式，引导孩子正确的面对父母的冲突和处理自己的冲突。其次，我们的学校教育工作者，不能仅仅关注孩子的学业表现，要认识到家庭环境对孩子情绪、学业表现等等方面的负面影响，我们在儿童的教育过程中不能忽视家庭的重要作用，教育工作者和家长要给孩子建立正确的面对家庭冲突的态度，并及时疏导孩子的负面情绪。

本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首先，本研究并没有考虑到环境变量，以后的研究可以从亲子关系、同伴关系、师生关系、社会支持等方面去考察其在父母冲突对孩子心理发展影响过程中的缓冲作用；其次，本研究的数据主要是基于青少年的报告，今后的研究可以从父母、老师等多个角度去收集数据；最后，本研究是一项横向研究，今后的研究可以采用纵向追踪研究去探讨变量之间的因果关系。

5. 结论

父母婚姻冲突、情绪不安全感与青少年学业倦怠各变量相关显著。父母婚姻冲突正向预测青少年的学业倦怠。情绪不安全感在父母婚姻冲突与青少年学业倦怠中起中介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