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家对于每个人而言都具有十分重要且特殊的意义,在我们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家都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Moore (2000)认为,家是满足个体基本心理需要,如安全、控制感的地方。传统文化中流传下来的“安土重迁”、“天伦之乐”、“落叶归根”等成语,更是在不知不觉间影响着中国人对于“家”的情感。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观念的进步,社会人口变得日益趋于流动,越来越多的人因为学习、工作的原因离开了自己的家,面对着陌生的环境,人们对家的思念也日益增多,继而体验到了恋家的感受。
恋家可以被定义为实际或预期的因为要与家和亲人分离而产生的痛苦,同时伴随着强烈怀念先前环境并渴望回到先前环境的感受(Eurelings-Bontekoe, Vingerhoets, & Fontijn, 1994)。据估计,50%到80%的人都有过恋家的体验,其中10%~15%的人日常活动会受到影响(Fisher, 1989; Stroebe et al., 2002)。大学生处于两个环境(家和大学)转换的过程中,出现恋家的情况是普遍且正常的。适度的对家的依恋,可以给个体以充分的安全感、爱和归属感,有利于保持个体的身心健康,也有利于培养家庭成员的责任感,促进家庭的和谐团结(李海青,2007)。但是当恋家的感受没有得到有效处理且程度严重时,则会影响人们的冒险和进取精神,阻碍大学生活的展开,从而影响学业进步,影响人际交往,而这些问题的出现,往往又会加重学生恋家的感觉,在大学生心理咨询中,此类问题时有发生,严重者甚至出现抑郁和学业中断的情况。
一些学者开发了恋家感受的测量工具,但它们大多来自于西方的研究,研究的侧重点也各有不同,主要可以分为以下三个方面。其一,在恋家的感知和行为方面,Fisher (1989)用邓迪搬迁清单(The Dundee Relocation Inventory, DRI)测量了学生从家到学校这个过渡过程中所产生的恋家情绪。它包括24个项目,涉及了与恋家有关的认知和感受。但是DRI的一个主要缺点是,它是专门为测量学生和寄宿儿童的恋家情绪而开发的,因此,它不能应用于其他的情境,例如搬迁,医院准入和外出度假等。Eurelings-Bontekoe,Vingerhoets和Fontijn (1994)开发了恋家决策树(Homesickness Decision Tree, HDT)用来识别恋家的存在。这份问卷由九个项目组成,包括认知和行为表现。它的部分题目来自于DSM-4中关于重度抑郁症的标准。Archer等研究者(1998)基于恋家的分离模型、应变模型以及恋家的行为表现,编制了新的恋家量表(Homesickness Questionnaire, HQ),该量表测量了学生对恋家体验的感知和行为,例如“我每周都和家人沟通”、“我在大学里过得很好”。该量表共包含两个维度:第一维度是“对大学的厌恶”,第二维度是“对家的依恋”。为了确定恋家体验的程度,Verschuur等人(2004)编制了一个包含6个方面的问卷,该问卷涉及童年、成年、假期或搬家等情境中的恋家经历,使用李克特五点量表,将恋家程度从轻微到严重划分为五类,第一级是“被试从未体验过恋家或只体验过一点”,第五级是“被试在童年和成年时都有过恋家经历,搬家后也会反复感受到恋家”。其二,在恋家的影响因素方面,Eurelings-Bontekoe,Vingerhoets和Fontijn (1994)为了确定那些与恋家有关但与抑郁症无关的独特性影响因素,初步构建了“家庭易损性量表(Homesickness Vulnerability Questionnaire, HVQ)”,研究发现,有些性格因素似乎是恋家所独有的,例如,刻板、渴望社会支持、不自信和内向等。Eurelings-Bontekoe等人(1995)在之前研究的基础上又编制了含有29个项目的问卷,用来衡量易产生恋家情绪的影响因素,分为5个分量表,分别为外向、强势、刻板、早期的恋家经历和自信,被试群体为应征军人和女性等特殊人群。为了扩大上述研究的被试群体,防止结果可能存在偏差,Verschuur等研究者(2001)将被试群体扩展为荷兰人的随机样本,编制了新的“恋家易损性量表(HVQ)”,该量表共有7个分量表:早期恋家经历(共5题)、自信果断(寻求他人意见的频率,共6题)、外向性(共13题)、刻板(共25题)、支配(共17题)、疏远(共11题)、情感表达/寻求社会支持(共8题)。其三,在恋家的应对方式方面,Thurber和Weisz (1997)针对儿童群体编制了一个“恋家应对方式问卷”,研究表明,最常用且最有效的应对方式是做一些分散注意力的体育活动。以成年女性为被试,基于应对(Carver, Scheier, & Weintraub, 1989)和应对方式检查表(Folkman & Lazarus, 1980, 1985)这两份评估应对压力的认知和行为策略的调查问卷,Tilburg,Vingerhoets和Heck (1997)编制了成人恋家应对问卷(Adult Homesickness Coping Questionnaire, AHCQ)。该问卷包括4个分量表,分别为:社会支持(14个项目);积极思考/分散注意力(16个项目);精神逃避(10个项目)和转向宗教(4个项目)。
虽然国外已经存在一些用于测量恋家的量表,但是对于中国大学生这个群体,仍旧没有合适的测量工具。由于文化等多种因素的差异,中国社会具有更为浓厚的对家的情感,非常重视家人之间情感上的联系。对于中国人来说,家的意义比别的民族更加独特和深刻。我们首先可以发现,“家”对于我们而言更为抽象,可能并不仅仅是挡风遮雨的房子或者一起生活的家人,除此之外还包含着一些情感意义,人们对家较高的依恋水平与家以及家所包含的人物、情感体验和功能有关(池丽萍&苏谦,2011)。除此之外,中国人恋家的现象往往更加的普遍且意义更加的积极,中国人对家的依恋,源于中国千百年来对民族文化基本精神的传承(孙月姣,2014)。中国人向来恋家,几乎凡事以家为重是中国人的一套主要的本土心理与行为,也是中国社会的一种复杂的本土文化形象,更可以说是中国人之社会取向的首要成分(杨国枢,2004)。韦政通(2003)把中国人的重家心理看作是中国文化的典型特征,他认为与西方社会相比,中国社会最大的特色,是以家族为社会活动的中心。麻国庆(2009)说“在中国,个人隐藏于家中,个人的身份以家来代替,家成为个人身份外在化的符号”。所以即便人们离家在外,也始终挂念着自己的家,对于在中秋节,春节等节日一家团圆的重视更是将中国人的恋家心理体现得淋漓尽致。由此可见,虽然恋家在各国都会出现,但是恋家这一现象在中国必将具有更独特的含义和表现。因此本研究在充分借鉴以往相关测评工具及其理论的基础上,编制了适用于中国大学生的恋家问卷,用于更好的测量中国大学生的恋家心理。
2. 对象与方法
2.1. 问卷条目收集与整理
首先,通过开放性调查,邀请山东、北京等地的10名大学生回答自身对“恋家”的看法,同时描述“恋家”的心理感受以及行为表现。将所得信息进行归纳整理,使其书面化,条理化,简洁化。然后通过查阅相关文献和量表,对其中的题目进行借鉴改编,通过专家指导和小组讨论,最终初步编制了包含21个项目的初始问卷。
将21个项目随机排列,采用Likert5点计分,分别对应“完全不符合 = 1”“不太符合 = 2”“不确定 = 3”“比较符合 = 4”“完全符合 = 5”。
2.2. 调查对象及调查过程
样本1:随机选取北京、山东等地的不同性别、年级的大学生发放问卷,共发放问卷421份,回收有效问卷399份,问卷有效率为94.77%。被试平均年龄为22.79 ± 2.95岁;男生143人(占35.8%)、女生256人(占64.2%);独生子女232人(58.1%)、非独生子女167人(41.9%);农村93人(23.3%)、城镇115人(占28.8%)、城市191人(占47.9%)。该样本用于问卷项目分析、探索性因素分析,以及Cronbach’s α信度系数检验。
样本2:随机选取北京、山东等地的不同性别、年级的大学生发放问卷,共发放问卷300份,回收有效问卷292份,问卷有效率为97%。被试平均年龄为22.63 ± 2.72岁;男生121人(占41.4%)、女生171人(占58.6%);独生子女170人(58.2%)、非独生子女122人(41.8%);农村58人(19.9%)、城镇92人(占31.5%)、城市142人(占48.6%)。该样本用于验证性因素分析和效标效度分析。
样本3:选取北京某高校大学生发放问卷,共发放问卷40份,回收有效问卷39份,问卷有效率为97.5%。被试平均年龄为19.54 ± 1.41岁;男生14人(占35.9%)、女生25人(占64.1%);独生子女22人(56.4%)、非独生子女17人(43.6%);农村16人(41.0%)、城镇11人(占28.2%)、城市12人(占30.8%)。该样本用于重测信度分析。
2.3. 数据处理
使用SPSS19.0对所得数据进行描述性分析,项目分析,探索性因素分析以及信度检验。用AMOS21.0对数据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并考察其拟合指数c2/df、CFI、GFI、NFI、TLI、RMSEA的合理性。
3. 结果
3.1. 项目分析
研究按照量表总分将被试(样本1)分为高分组和低分组,区分原则为统计学的最高上限27%和最低下限27%,对这两组被试得分在高低分组上进行t检验,若t检验不显著将予以剔除,同时计算每个项目与总分之间的相关,将项目鉴别指数较低(D < 0.40)的题项剔除。结果显示所有题项在高低分组上均达到P < 0.001的显著性水平,但是有2题(Q14和Q18)与总分之间的相关未达0.4,因此删除这2个题项,保留19项,保留题项与总分之间的相关系数均在0.4以上,具体结果见表1。

Table 1. Relevance between the item and the total score
表1. 题项与总分之间的相关系数
3.2. 效度分析
3.2.1. 探索性因素分析
首先检验所得数据(样本1,n = 399)是否适合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KMO值为0.905,Bartlett球形检验的结果显著(P < 0.01),这说明数据比较适合用因素分析来探索问卷的结构效度。按照以下指标筛选合适的项目:1) 因子特征值大于或等于1;2) 剔除共同度小于0.3的项目;3) 剔除载荷低于0.45的项目;4) 每个因子至少包含三个项目;5) 剔除存在双负荷且负荷值接近的项目。采用主成分分析、Promax斜交旋转法得到特征值大于1的因素4个,累积方差解释率为60.80%。结合特征根、碎石图、负荷值、共同度和理论结构,经多次旋转,逐次剔除共同度小于0.3的题项(Q11),最终确立3个因素,18个题项,解释了总方差的56.63%,项目的载荷值介于0.540~0.862。具体见表2。
根据分析结果和理论构想,对因子进行命名:因素1包括8个题目,主要涉及对家与家人的情感体验,因此命名为“情感联结”;因素2包括5个题目,主要涉及与家和家人接触的频率,因此命名为“联系频率”;因素3包括5个题目,主要涉及对家乡的总体评价,因此命名为“家乡喜爱”。
3.2.2. 验证性因素分析
为了进一步证明中国大学生恋家问卷结构的合理性,对样本2数据(n = 292)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表3结果显示,包含3因子的总问卷各项拟合指标达到了可接受水平。

Table 3. The model fitting index of Chinese college students homesickness questionnaire
表3. 中国大学生恋家问卷模型拟合指数
除此之外,问卷各因子分与总分之间的关系强弱也可以说明问卷的结构效度。表4的相关分析显示,问卷各因子之间呈中等强度的相关,问卷各因子与总分之间呈高强度相关。

Table 4. Correlation analysis matrix of Chinese college students’ homesickness questionnaire
表4. 中国大学生恋家问卷相关分析矩阵
注:*P < 0.05,**P < 0.01,下同。
3.2.3. 效标关联效度
对样本2数据进行效标关联效度检验,以父母依恋问卷(曾晓强&张大均,2009)各维度分和总分作为同时效标,以孤独感(王登峰,1995)和生活满意度(熊承清&许远理,2009)作为预测效标进行相关分析,如表5所示,中国大学生恋家问卷总分及各维度分与孤独感总分呈显著负相关,与父母依恋呈显著正相关,在生活满意度方面,除联系频率维度不显著外,其他维度与总分呈显著正相关。结果表明问卷有较好的效标关联效度。

Table 5. Criterion-related validity
表5. 效标关联效度结果
3.3. 信度分析
信度是对量表本身的稳定性和可重复性的评估,是对测量一致性程度的检验(侯静,2014)。本研究以Cronbach’s α信度、分半信度和重测信度作为问卷信度的考核指标。对样本1进行内部一致性检验,样本2用于检验分半信度,样本3的被试于第一次施测4周后再次接受测量,以评估量表的重测信度。信度分析显示,总问卷的Cronbach’s α信度为0.90,3个因子的Cronbach’s α信度在0.78~0.87之间;总问卷的分半信度为0.84,3个因子的分半信度在0.79~0.88之间;总问卷重测信度为0.77,3个因子的重测信度在0.66~0.72之间。结果详见表6。

Table 6. Reliability analysis of Chinese college students homesickness questionnaire
表6. 中国大学生恋家问卷的信度分析
3.4. 大学生恋家的现状分析
3.4.1. 大学生恋家的总体得分情况
对样本2数据(n = 292)进行描述性统计,可知被试恋家总分在34~90分之间,M = 67.66,SD = 12.10。所有被试问卷总分的分布为近似正态分布。
3.4.2. 大学生恋家在性别和恋爱状况上的差异
对男女被试在大学生恋家总分和各维度分上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在恋家总分、情感联结维度以及联系频率维度上,女性得分要显著高于男性,而在家乡喜爱维度上差异不显著,具体结果见表7。

Table 7. Gender differences in homesickness scores (X ± S)
表7. 恋家得分的性别差异(X ± S)
对不同恋爱状况的大学生的恋家总分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明,得分差异显著(F = 6.52, P < 0.01)。进一步事后检验表明,恋爱半年以内大学生的恋家得分低于单身大学生和恋爱半年以上大学生,单身和恋爱半年以上大学生之间没有显著差异,结果见表8。

Table 8. Love situation differences in homesickness scores (X ± S)
表8. 恋爱状况不同的大学生恋家总分的比较(X ± S)
4. 讨论
4.1. 中国大学生恋家的结构模型
本研究通过对初始问卷进行项目分析和多次的探索性因素分析,最后保留有效题目18个,问卷各因子依次为情感联结、联系频率和家乡喜爱,这3个因子能较全面反映大学生的恋家程度。验证性因素分析表明包含3个因子的问卷各项拟合指标较好,表明编制的问卷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效标关联效度显示,本研究编制的问卷各因子及总分与相关工具总分间存在显著相关,表明该问卷具有较好的效标关联效度。对于问卷信度指标的考核,本研究主要对Cronbach’s α信度系数、分半信度系数和重测信度系数进行了分析,分析发现三类信度系数均较为理想,表明该问卷具有较好的信度指标。
对于情感联结维度,主要是测量大学生对家与家人的情感体验,比如在家里时的感受,与家人相处时的心情等,这部分题目带有较为明显的情感色彩,包括“和家人在一起,我感觉很放松”、“我认为家能给我安全感”等8个题项,联系频率维度包括5个题项,主要涉及与家和家人接触的频率,更侧重于现实层面的行为表现,例如:“我希望每天和家人联系”、“只要有时间,我就想回家”。最后一个维度是家乡喜爱,该维度包含的题目都是对于家乡的评价和感受,比如:“我喜欢我的家乡”等5个题项。
虽然对本问卷的数据分析表明这是一个较好的测量工具,但是该问卷仍然存在一些不足之处,其一是对比国外目前应用的问卷,本恋家问卷缺乏对现在所处的新环境的评价,在后续研究中,可以针对这方面进行探索补充;其二是虽然在问卷编制的过程中查阅和借鉴了国内外的研究,但是更侧重于现实生活中观察到的表现,也就是更侧重自下而上的建构而非自上而下的建构,这种建构方式的优点是更加贴近事实本身,但也更容易偏离理论指导(姜永志,2018)。其三是该问卷的适用范围仅限于大学生,因此在后续研究中,可以进一步扩大其适用群体。
4.2. 中国大学生恋家的现状
通过对问卷数据的统计可以看出,中国大学生恋家得分呈现近似正态分布,这说明目前绝大部分中国大学生的恋家状况良好。他们既不过分恋家,完全依赖家人,一味的从家人身上索取关爱,同时又与家人维持着较为亲密的关系,对家人和家有着积极的认知和情感体验,因为自己是家中的一员而感到骄傲和自豪,同时在自己有需要的时候,家人和家也是他们可以依赖和寻求帮助的对象。
从人口学数据来看,男女两性在恋家程度上存在显著差异,女性在恋家总分、情感联结维度以及联系频率维度得分均显著高于男性。此研究结论与国内以往研究结果相一致。徐亮等人(2011)用大学生母亲依恋问卷对重庆在校大学生的调查研究结果显示,女大学生往往对母亲有着更强的依赖,遇到事情更容易向母亲求助。徐杰等人(2016)的研究结果表明,在亲子沟通中,女生的状况要好于男生:女生更愿意与父母沟通,并在沟通过程中感到更加的放松。刘文俐和凌宇(2015)的研究也表明女生较男生有着更强烈的地方依恋。此外,本研究结果也与西方相关研究一致,Verbrugge (1985)的研究表明女性比男性更加恋家。Archer等研究者(1998)对大学一年级学生进行调查,发现男女大学生在恋家维度上存在显著差异,女大学生对家的依恋程度更高。那么为什么女性会比男性更恋家呢?时蓉华(1992)指出,男女两性在情感体验的深刻、细致与稳定性方面存在区别,女性与男性相比,情绪敏感性更高。也有研究指出这可能体现了情绪加工方式的性别差异,女性对情绪事件显示出更快的回忆速度以及对情绪线索存在更强的敏感性(Gur, Gunning-Dixon et al., 2002)。另外,男性由于在教育过程中长期被灌输“独立”、“坚强”、“男儿有泪不轻弹”等思想,于是更加不容易依恋他人,同时,由于这些观念的存在,男性被试在进行作答时也可能存在社会赞许效应,不愿意表露自己的恋家感受,因此在问卷的得分上呈现出了女性比男性更加恋家。
对于恋爱状态来说,恋爱半年以内大学生的恋家程度要显著低于单身和恋爱半年以上的大学生。根据Erikson (1963)的心理发展理论,大学生处于成年早期,面临着亲密对孤独的冲突,有着强烈的爱与被爱的需求,体验爱情的实现是这一阶段的发展任务。所以虽然个体最初的依恋对象是父母,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依恋对象可以逐渐转移到家庭之外的其他人(Gorrese & Ruggieri, 2012)。因此,恋爱半年以内大学生恋家程度降低的可能原因是,热恋的状态使得他们将更多的精力转移到了亲密关系之上,对家和家人的依恋变为对恋人的依恋,而随着激情的慢慢褪去,恋家的感受又会重新出现。
基金项目
本文受清华大学社会科学院积极心理学研究中心基金项目“中学生积极心理品质的培养模式研究”支持项目号:京民基证字第0020344号。
附录
中国大学生恋家问卷
指导语:同学您好:感谢您在百忙之中填写问卷,在您填写之前,需要向您说明以下两点:1) 家的概念是指原生家庭;2) 家乡指原生家庭所在地。请您根据自己的实际感受如实填写,选项本身无对错之分。本问卷采取匿名形式,所有数据仅供学术研究使用,请您放心填写,谢谢您的帮助。
因子结构构成:
情感联结:2、3、4、6、7、8、10、11。
联系频率:1、5、9、12、13。
家乡喜爱:14、15、16、1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