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地区男性人乳头瘤病毒基因型分布

Distribution of Human Papillomavirus Genotypes in Men in Qingdao

摘要: 背景：高危型人乳头瘤病毒(HR-HPV)是宫颈癌的主要病因，它对男性患者尤其是免疫缺陷者也具有致癌作用。生殖器HPV主要通过性传播感染，了解HPV亚型分布对于预防和阻断女性HPV感染也具有重要意义。我们对青岛地区门诊男性就诊者的HPV基因型分布进行了研究。方法：对2019年1月至2020年12月在青岛地区门诊就诊的男性患者(≥18岁) HPV检验结果进行分析。多重实时定量聚合酶链反应(QPCR)检测了17种高危型HPV (HR-HPV)基因型和6种低危型HPV (LR-HPV)基因型。结果：在1162名参与者中，425名患者被诊断为尖锐湿疣(CA)，737名患者为无症状男性。HPV总感染率为35.7% (415/1162)，HR-HPV阳性率为20.7% (241/1162)。HPV52 (9.2%，107/1162)是最常见的HR-HPV基因型，其次是HPV16 (8.8%，102/1162)、51 (6.1%，71/1162)、53 (5.7%，66/1162)。基因型16、52、51、59和66在CA患者中最常见。在我们所评估的地区，九价HPV预防性疫苗覆盖的31、33和45基因型的流行率较低。结论：HPV52、16、51、53和59是青岛地区男性最常见的HR-HPV基因型。值得关注的是，HPV51、53和59目前不在四价或九价HPV疫苗的覆盖范围内。

Abstract: Background: High-risk human papillomavirus (HR-HPV) is the main cause of cervical cancer, and it can also cause cancer in men, especially in patients with immunodeficiency. Genital HPV is mainly transmitted through sexual transmission. Understanding the distribution of HPV subtypes is also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prevent and block female HPV infection. We studied the distribution of HPV genotypes in men with HPV infection in Qingdao. Methods: The HPV test results of male patients (≥ 18 years old) in outpatients in Qingdao area from January 2019 to December 2020 were analyzed. Seventeen high-risk HPV (HR-HPV) genotypes and six low-risk HPV (LR-HPV) genotypes were detected by multiplex real-time quantitative 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 (PCR). Results: Among the 1162 participants, 425 were diagnosed with condyloma acuminatum (CA), and 737 patients were asymptomatic males. The total infection rate of HPV was 35.7% (415/1162), and the positive rate of HR-HPV was 20.7% (241/1162). HPV52 (9.2%, 107/1162) is the most common HR genotype, followed by HPV16 (8.8%, 102/1162), 51 (6.1%, 71/1162), and 53 (5.7%, 66/1162). Genotypes 16, 51, 52, 59 and 66 are the most common in patients with CA. In the evaluated area, the prevalence of 31, 33 and 45 genotypes covered by 9-valent HPV prophylactic vaccine was lower. Conclusion: HPV52, 16, 51, 53 and 59 are the most common HR genotypes in men in Qingdao. It is worth noting that HPV 51, 53 and 59 are not currently covered by 4-valent or 9-valent HPV vaccines.

1. 引言

人乳头瘤病毒(HPV)是最常见的性传播疾病，极易通过皮肤黏膜接触传播，约占世界人口的11%。HPV感染在大多数情况下往往是短暂的，病毒可以被免疫系统有效地清除 [1]，但有时它会持续存在，并导致生殖器良性病变甚至癌症 [2]。目前的研究已经明确HPV是宫颈癌的病因，也是女性外阴恶性肿瘤的一部分。男性的感染率也很高，特别是在高危性行为的男性中 [3] [4]。据估计，大约三分之一的阴茎癌和高达90%的肛门癌是由HPV引起的，这在最近几年呈现出不断增长的发病率，总体而言，HPV约占全球癌症负担的5% [5]。

迄今为止，已发现200多种HPV亚型，其中约40种可导致生殖道感染。根据HPV与宫颈癌的关系，可将其分为低危型HPV (LR-HPV)和高危型HPV (HR-HPV)两类 [6]。LR-HPV或非致癌HPV类别包括6、11、40、42、44、54、61、72、81和89基因型，可导致生殖器疣和其他良性病变。HR-HPV或致癌性HPV类别包括12种α粘膜HPV型(16、18、31、33、35、39、45、51、52、56、58和59)和某些可能致癌的其他类型(如68、66和82)，这类人乳头瘤病毒(HPV)基因型会导致高度恶性病变，并导致几乎所有宫颈癌以及部分肛门癌、外阴癌、阴道癌和阴茎癌 [7]。

HPV基因型分布因地区和人口而异 [8]。HPV16是在世界范围内检测到的HPV相关癌症中最常见的类型 [9]，与其他HPV类型相比，地理分布的差异较小，其次是HPV18。HPV52和58是亚洲 [10] [11] 地区女性的流行亚型。考虑到HPV毒株表现出不同的致病性，目前的疫苗只对某些HPV类型提供保护，HPV类型的特定区域变异可能会影响疫苗接种的效果。因此，在开发和应用HPV疫苗之前，应对HPV基因型分布进行全面评估，以确定预防效果。

由于目前HPV尚无治愈方法，接种HPV疫苗已成为降低感染率的最重要策略。2006年发布了对女性青少年接种HPV疫苗的初步建议，截至2017年底，全球已有71个国家批准使用HPV疫苗 [12]。市场上有三种预防性HPV疫苗：针对HPV16和18的双价疫苗；针对HPV6、11、16和18的四价疫苗；以及针对HPV6、11、16、18、18、31、33、45、52的九价疫苗。

由于对性传播感染(STI)的认识不足，及HPV疫苗接种仍未纳入中国大陆的国家免疫规划，中国正面临着HPV感染及其不良后果日益增长的威胁 [13]。最近，现有的三种预防HPV感染的疫苗已获得批准，但尚未推荐给男性。在本研究中，我们调查了青岛地区门诊确诊的男性患者中HR-HPV的基因型分布。

2. 方法和研究对象

2.1. 研究对象

这是一项横断面研究，研究对象为2019年1月至2020年12月在青岛地区门诊进行人乳头瘤病毒检测的男性患者，通过医渡云数据库收集他们的年龄、感染HPV基因型及临床诊断等相关信息。我们排除了那些曾接种过HPV疫苗的患者。

2.2. 伦理声明

从所有参与者都获得了道德声明和知情同意，这项研究确保了保密性和匿名性。

2.3. 检测方法

用拭子从阴茎、冠状沟等处采集临床标本，进行HPV DNA提取、检测和分型，然后将其组合成一个样本。根据制造商的说明，使用QIAamp DNA Mini Kit (德国希尔登的Qiagen)从样本中提取DNA。HPV DNA检测采用高危人乳头瘤病毒(HPV)基因分型实时PCR试剂盒(Liferiver，中国，上海)。该试剂盒检测23种HPV基因型：17种HR-HPV (16、18、31、33、35、39、45、51、52、53、56、58、59、66、68、72和82)和6种LR-HPV (6、11、42、43、81和83)。

2.4. 人乳头状瘤病毒DNA的提取、检测和分型

通过实时聚合酶链式反应系统进行检测，可检测出17种HR-HPV (16、18、31、33、35、39、45、51、52、53、56、58、59、66、68、72和82)和6种LR-HPV (6、11、42、43、81和83)。

2.5. 统计分析

使用SPSS17.0 (IBM，Armonk，NY，USA)进行统计分析。用卡方检验和Fisher精确检验比较HR-HPV阳性和HR-HPV阴性男性的年龄分布。显著检验阈值设为p < 0.05 (双尾)，p < 0.01为高度显著检验。

3. 结果

3.1. 生殖器人乳头瘤病毒感染的流行情况

本研究共检测1162名男性生殖器HPV感染。中位年龄34岁(18~67岁)，其中20~49岁占93.4% (1086/1162)。HPV总感染率为35.7% (415/1162)，HR-HPV阳性率为20.7% (241/1162)。

3.2. 人乳头瘤病毒基因型分布

HR-HPV基因型分布最常见的基因型是HPV52，占全部受试者的9.2% (107/1162)，其次是HPV16 (8.8%, 102/1162)，其次是 (6.1%, 71/1162)、53 (5.7%, 66/1162)。在评估地区，九价HPV预防性疫苗覆盖的31、33和45基因型的流行率较低(图1)。

3.3. 尖锐湿疣患者人乳头瘤病毒基因型分布

HR-HPV基因型16 (9.9%, 42/425)、51 (8.0%, 34/425)、52 (9.4%, 40/425)、59 (6.1%, 26/425)和66 (6.4%, 27/425)在CA患者中最常见(图2)。

Figure 1. Distribution of human papillomavirus genotypes in all male patients

图1. 所有男性就诊者人乳头瘤病毒基因型分布

Figure 2. Distribution of human papillomavirus genotypes in patients with condyloma acuminatum

图2. 尖锐湿疣患者人乳头瘤病毒基因型分布

4. 讨论

人乳头瘤病毒感染在世界范围内得到了广泛的研究，HR-HPV被认为是宫颈癌的病因 [14]。针对某些HR-HPV类型的疫苗已经被开发出来，并被证明在预防HPV感染方面是有效的。据估计，九价疫苗可以预防80%的HPV感染、90%以上的宫颈癌和肛门癌，以及部分由某些HPV类型引起的阴茎癌、外阴癌、阴道癌和口咽癌 [5]。

确定男性HPV感染的特征对于预防男性生殖器癌，进而预防女性HPV感染，从而降低宫颈癌发病率至关重要。尽管如此，大多数关于中国人乳头瘤病毒感染的研究 [15] 是在女性中进行的，只有少数研究是在男性中进行的 [16] [17]。在本研究中，我们评估了我们门诊男性生殖器HPV的患病率和基因型分布。HPV型疫苗的广泛免疫程序会影响HPV型的分布，但我们研究的参与者从未接种过HPV疫苗。因此，我们的研究结果提供了青岛地区男性性行为人群中HPV分型流行率的初步信息。不同地区的人乳头状瘤病毒流行率差异很大 [18]，在世界各地观察到的差异超过5倍。

我们发现青岛地区门诊就诊的男性HR-HPV感染率为20.7%，低于西方国家的研究报告，但高于其他研究的报告 [19] [20]，这些差异可能与不同国家之间的性别偏好、检测的人乳头瘤病毒类型、用于检测人乳头瘤病毒的技术以及标本的差异有关。青岛地区的实际HPV流行率可能与我们研究中检测到的不同，因为我们STI诊所的男性可能不能代表普通健康人群。我们的大多数研究参与者表现出高危性行为，包括商业性行为、多性伴、男男性接触者和感染HR-HPV的女性伴侣。

HR-HPV基因型分布在不同国家和人群中表现出多样性。一项对100万名细胞学正常的妇女进行的荟萃分析显示，世界上最常见的5种基因型是HPV16、18、52、31和58 [21]，而另一种荟萃分析将HPV16、18、33、45和31列为全球宫颈癌中最常见的基因型 [22]。在亚洲的健康妇女和宫颈病变妇女中，HPV52和58型是除HPV16型外最常见的两种基因型。两项研究 [23] [24] 分析了HPV16、58、51、39和52基因型在中国的分布，发现上海地区最常见的基因型为HPV16、58、51、39和52，而广东地区的HPV52、16、81和58为最常见基因型。HPV16是全世界所有HPV感染(宫颈和非宫颈)中最常见的高危基因型，而其他基因型的流行率在不同地区和人群之间差异很大。HPV31和HPV33在欧洲和北美的生殖器病变中通常被检测到，而HPV52和HPV58在亚洲更普遍 [10]。

在我们的研究中，我们检测到疫苗靶向HPV基因型的较高流行率，这归因于该地区的男性通常没有接种HPV疫苗。例如，四价或九价HPV疫苗可以预防HPV16、18和52。HPV 31、33和45也是疫苗的靶标，在大多数发达国家非常流行，在我们的研究中显示出较低的流行率。而我国该地区HPV52、51、53和59的流行率较高，但新的九价HPV疫苗不能覆盖这些基因型，因此疫苗不能预防这些基因型，这表明新的HPV疫苗应该考虑覆盖该地区较高流行率的HPV基因型。此外，我们的数据也为进一步开发用于生殖器HPV感染的杀微生物制剂提供了新的基础数。

5. 结论

我们在青岛地区门诊的CA患者和无症状的男性中发现了较高的HPV感染率。我们的研究显示，并不是所有感染率较高的HPV基因型都被九价疫苗所覆盖。由于HPV可能会导致病毒持续传播给性伴侣，我们有必要对HPV阳性男性者HPV感染亚型进行持续监测。

基金项目

山东省医药卫生科技发展计划项目(项目编号：2019 WS4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