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问题提出
20世纪60、70年代,在社会学、心理学和精神病理学中最初开始对脆弱性概念和处理压力概念进行了研究,发现在面临相同的不利处境时,有些个体能采取有效策略获得良好发展,而有些个体则显现出不良适应。这种在逆境适应中表现出的个体差异现象使研究者对韧性展开了探讨(Murphy, 1974)。随着积极心理学思潮的兴起,研究者开始关注个体在压力环境中表现出的良好发展现象,韧性亦成为积极心理学研究中的热点问题,强调以积极的眼光看待个体的成长与发展(席居哲,左志宏,Wu Wei, 2012)。
韧性(Resilience),亦称心理韧性、心理弹性或心理复原力,指个体在面对生活逆境、创伤、悲剧、威胁或其它生活重大压力时表现出的良好适应,以及个体应对压力、挫折和创伤等消极生活事件的能力或特质及所拥有的外在资源(胡月琴,甘怡群,2008;Davydov, Stewart, Ritchie, & Chaudieu, 2010)。作为个体跨情境的一种稳定心理品质,韧性包括起保护作用的个体内部因素和外部环境因素(Olsson, Bonda, Burns et al., 2003)。韧性保护模型认为无论个体所遇到的压力或逆境水平高低,保护因子总会起到作用,每个人都具有心理韧性,只是韧性程度高低不同而已(Vanderbilt-Adriance & Shaw, 2008)。同时,韧性的积极作用还体现在帮助人们从预期的威胁中恢复,提高个体对生活的适应能力和促进个体发展(Waugh, Fredrickson, & Taylor, 2008; Leipold & Greve, 2009)。
青少年韧性素质是指个体在遗传和环境共同作用下经实践形成的相对稳定的、基本的、与青少年发展阶段相适应的、具有在面对生活逆境、创伤、悲剧、威胁或其他生活重大压力时表现出良好应对和适应的积极倾向性的心理特征(潘运,2013)。与一般韧性相比,青少年韧性素质具有两个重要特征:一是年龄特征,即这些韧性心理特征应与青少年发展阶段相对应;二是以教育为导向的特征,即青少年正在接受系统的学校教育,这些韧性心理特征应与学校教育目标相对应(潘运,2013)。
关于青少年韧性发展的差异,有研究表明,小学生韧性存在显著的年级差异,五年级学生得分高于三、四年级学生(王坚杰,张洪波,许娟等,2007;赵肖肖,邓玲云,潘运,2021);初一学生的韧性得分高于初二和初三学生(孙亚蜀,任俊,吴超,2012),初三学生的韧性得分低于初二学生(董泽松,张大均,2013);随着年级增加,高中生的情绪韧性要好于初中生(张敏,卢家楣,2010);进入大学阶段,大四学生在心理韧性的人际协助、情绪控制、积极认知上的得分均显著高于其他三个年级学生(曹科岩,2013)。此外,有研究表明女生在心理韧性的目标专注、情感控制和人际协助上显著高于男生(毛向军,王中会,2013),但也有研究发现在韧性各维度和总分上性别差异不显著(胡月琴,甘怡群,2008;黄亚夫,潘运,赵守盈,2015)。
青少年正处于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与发展时期,也是对人生态度、生活方式和生存价值等一系列问题开始探讨,并逐渐独立思考的阶段。对青少年韧性素质的研究,既是青少年心理学的重要课题,也是青少年行为问题的深入研究。通过文献回顾不难发现,目前国内关于韧性的研究才刚起步,针对少数民族青少年的研究更少,以往的研究结论是否具有普适性,特别是生活在西部地区的少数民族青少年还有待进一步验证。为此,本研究以壮族青少年学生为对象,采用问卷调查的形式,探讨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的发展趋势以及相关因素。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对象
研究者对西部地区的2075名9~25岁壮族青少年进行了调查。其中男生915人,占44.1%,女生1160人,占55.9%;城镇453人,占21.8%,农村1622人,占78.2%;小学242人,占11.7%,初一331人,占16.0%,初二255人,占12.3%,初三247人,占11.9%,高一320人,占15.4%,高二232人,占11.2%,高三240人,占11.6%,大学208人,占10.0%;独生子女326人,占15.7%,非独生子女1749人,占84.3%。
2.2. 研究工具
采用潘运、赵守盈等编制的《少数民族青少年韧性素质量表》。该量表包括九个因子,分别是积极认知、情绪调控、意志行动、家庭期望、家庭关心、家庭和谐、教师支持、同伴支持、社会支持(潘运,赵守盈,罗杰,2013)。问卷采用Likert 5点计分,1代表“完全不符合”,5代表“完全符合”,得分越高,表示个体韧性素质状况越好(罗杰,陈维,潘运,赵守盈,2020)。
本研究通过计算各因子的内部一致性系数检验问卷的信度,其中各因子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介于0.73~0.84之间,总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8。通过验证性因素分析检验问卷的结构效度,九因素模型得到了本研究的数据支持,各项拟合指数为:χ2/df = 2.75,RMSEA = 0.04,NFI = 0.90,GFI = 0.93,CFI = 0.91,SRMR = 0.05。这说明韧性素质问卷的效度较好。
2.3. 数据处理
采用SPSS24.0对数据进行管理和统计分析。
3. 研究结果
3.1. 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的总体特点
调查结果显示(见表1),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各维度平均得分介于2.936~4.573之间,由高到低依次为家庭期望、同伴支持、家庭和谐、积极认知、意志行动、家庭关心、社会支持、教师支持、情绪调控。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的总平均得分为3.724,标准差为0.475,处于韧性素质问卷中设定5点等级评分的“不确定”(3点)和“有点符合”(4点)之间,处在正向的、积极的状态,说明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总体发展水平良好,但其整体水平仍然不高。

Table 1. Resilience quality of Zhuang adolescents
表1. 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的状况
注:F1 = 积极认知;F2 = 情绪调控;F3 = 意志行动;F4 = 家庭期望;F5 = 家庭关心;F6 = 家庭和谐;F7 = 教师支持;F8 = 同伴支持;F9 = 社会支持;F10 = 韧性素质;下同。
3.2. 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的年级特点
以年级为自变量,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及其各因子平均分数为因变量,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明(见表2):韧性素质及其各因子在年级上均存在显著差异(p < 0.001,p < 0.01或p < 0.05)。

Table 2. Difference test of resilience quality of Zhuang adolescents in different grades
表2. 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在不同年级上的差异检验
注:***p < 0.001。
经事后检验分析,壮族青少年积极认知得分,小学生得分最低,明显低于其他各年级青少年,初三显著高于初一、初二和高一,高二、高三和大学显著高于高一;壮族青少年情绪调控得分,初一显著高于小学、初二、高一、高二和大学,初三、高一和高三显著高于初二,初三显著高于大学;壮族青少年意志行动得分,小学生得分最低,明显低于其他各年级青少年,初三得分最高,显著高于除大学之外的所有年级青少年,初一、初二、高二和大学显著高于高一;壮族青少年家庭期望得分,初二得分最低,明显低于除小学之外的所有年级青少年,高一显著高于初一和小学,高二和高三显著高于小学、初一和初三,初三和大学显著高于小学;壮族青少年家庭关心得分,初三得分最高,显著高于除小学之外的所有年级青少年,初一和初二显著高于高中各年级,小学显著高于高中各年级和大学;壮族青少年家庭和谐得分,小学生得分最低,明显低于其他各年级青少年,初三得分最高,明显高于除大学之外的所有年级青少年,大学显著高于初一、初二、高一和高三;壮族青少年教师支持因子得分,大学得分最低,显著低于除高一之外的所有年级青少年,小学和初三显著高于初二、高中各年级,初一显著高于初二、高一和高二,高三显著高于大学;壮族青少年同伴支持得分,小学得分最低,明显低于其他各年级青少年,大学显著高于初中各年级,高中各年级显著高于初一和初二,初三显著高于初一;壮族青少年社会支持得分,初三得分最高,明显高于除大学之外的其他年级青少年,初一、初二、高一和大学显著高于小学;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总分,小学生得分最低,明显低于其他各年级青少年,初三得分最高,明显高于其他各年级青少年,其他年级之间差异不显著。
3.3. 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的性别特点
以性别为自变量,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及其各因子平均分数为因变量,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见表3):男生的情绪调控和意志行动显著高于女生(p < 0.001或p < 0.05),女生的同伴支持和社会支持显著高于男生(p < 0.001)。

Table 3. Gender difference test of resilience quality of Zhuang adolescents
表3. 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在性别上的差异检验
注:***p < 0.001,*p < 0.05。
3.4. 壮族独生子女与非独生子女韧性素质特点
以是否独生子女为自变量,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及其各因子平均分数为因变量,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见表4),独生子女的情绪调控、家庭期望、同伴支持、社会支持和韧性素质显著高于非独生子女(p < 0.001,p < 0.01或p < 0.05)。

Table 4. Difference test of resilience quality of Zhuang adolescents in whether they are only children or no
表4. 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在是否独生子女上的差异检验
注:***p < 0.001,**p < 0.01,*p < 0.05。
3.5. 不同家庭所在地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特点
以家庭所在地为自变量,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及其各因子平均分数为因变量,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见表5),城镇壮族青少年的家庭期望、同伴支持和社会支持显著高于农村(p < 0.001,p < 0.01或p < 0.05);农村壮族青少年的家庭关心显著高于城镇(p < 0.05)。

Table 5. Difference test of resilience quality of Zhuang adolescents in different families
表5. 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在不同家庭所在地上的差异检验
注:***p < 0.001,*p < 0.05。
4. 讨论
4.1. 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的发展特点
调查结果表明,壮族青少年在韧性素质总分上存在显著年级差异。具体表现为小学年级得分最低,初一年级略有上升,初二年级又有所下降,韧性素质发展起伏波动,但初三年级迅速上升,达到最高水平;高一年级又急剧下降,但高二年级又逐渐回升,一直持续到大学阶段。对此发展趋势,可以认为:小学高年级学生的学习与生活相对于中学生和大学生来说比较单调、社会与生活阅历不多,各方面的压力较小,处于快乐的、无忧无虑的时期,因此,其韧性的整体水平最低。初一年级学生刚从小学升入中学,其身份发生了变化,对新环境充满了期待与新鲜感,其韧性水平会有显著上升,而初二年级学生随着课程难度的加大,以及教师的再三强调初二年级是初中学习的关键期与转折点,整天面对繁多的课程与作业任务,不少人每天疲于应付,可能导致初二学生的韧性水平略有下降。进入初三年级,中考的号角吹响,为升入一所好高中,成败在此一举,再加上中学两年来的经验积累,经过自己的努力,发现初中课程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其韧性素质在整体上表现得较强。进入高中,对于绝大多数高一年级青少年,其所就读学校已定,几家欢乐几家愁,经过初三年级的紧张拼搏,高一年级是一个休整期,因此,其韧性素质步入一个低谷。随着他们的思维与认知水平逐渐发展成熟,人生阅历越来越丰富,促使其韧性素质逐渐回升,这种趋势一直持续至大学阶段。进入大学阶段,也就是进入了一个新的小社会,诸多事情都要自己独立面对,而他们的生理与心理条件基本成熟,能够比较客观地看待生活中的各种现象,绝大多数人能够以积极向上的、阳光的心态去应对生活中的各种压力,激发他们的抗挫折能力,因此,其韧性素质水平相对较强。
4.2. 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发展的相关因素
4.2.1. 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发展的自身相关因素
调查结果发现,在情绪调控和意志行动的得分上均表现为壮族青少年男生显著高于女生,而在同伴支持和社会支持的得分上表现为女生显著高于男生。这与国内已有的相关研究结果并不完全一致。例如,胡月琴和甘怡群对青少年的研究结果表明,在韧性各维度和总分上并未发现显著性别差异(胡月琴,甘怡群,2008)。董泽松和张大均的研究结果表明,少数民族留守儿童心理韧性的性别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董泽松,张大均,2013)。田晓红对民族地区小学生的研究结果表明,在韧性各维度和总分上除家庭支持因子外并未发现显著性别差异(田晓红,2013)。毛向军和王中会的研究结果发现,留守儿童在心理韧性中的目标专注、情感控制和人际协助上存在显著性别差异,女生显著高于男生(毛向军,王中会,2013)。徐礼平等对留守中学生的研究表明,在心理韧性的目标专注因子和积极认知因子上,女生得分显著高于男生,在其他方面均无显著差异(徐礼平,田宗远,邝宏达,2013)。李义安和娄文婧对中职生的研究结果表明,在心理韧性的求助和情绪积极维度上的得分存在显著差异,男生在情绪积极因子上得分显著高于女生,女生在求助因子上得分显著高于男生(李义安,娄文婧,2010)。张海鸥和姜兆萍对中职生的调查研究发现,男生在心理韧性的家庭支持因子上显著高于女生,女生在积极认知因子上显著高于男生(张海鸥,姜兆萍,2012)。张胜红对大学生的研究结果表明,男女生在心理韧性总分、坚韧因子和乐观因子上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且男生显著高于女生,但在力量因子上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张胜红,2011)。黄亚夫等人对少数民族青少年调查表明男生在情绪调控和意志行动上显著高于女生,但少数民族青少年女生在家庭期望、同伴支持和社会支持上显著高于男生;在其他因子和韧性素质总分上性别差异不明显(黄亚夫,潘运,赵守盈,2015)。袁方舟等对少数民族留守初中生的研究结果表明:男性在韧性素质家庭支持力上的平均分高于女性,达到显著水平,具体表现为家庭关心与家庭和谐因子上男性均值显著高于女性;但在韧性素质的总分、个人支持力和社会支持力上性别差异未达显著水平(袁方舟,七十三,王荭,潘运,2016)。分析本调查结果的原因可能是家庭、社会对壮族青少年男女生的期望和要求不同造成的。由于中国传统的以及壮族民族文化的性别角色观和社会角色观不同,使得壮族男生倾向于更多地投入到男性角色中去,更渴望在学业和事业上获得成功,承担社会所赋予的责任,从而实现自我价值与社会认同,在日常生活中,有意识地调控情绪,锻炼意志力等,从而变得坚强与稳重。而壮族女性则倾向于更多地投入到女性角色中去,她们更多地需要安全、稳定、和谐的环境,与他人建立情感联系,得到关心和呵护,受到他人和社会的尊重。
调查结果表明,壮族青少年独生子女在情绪调控、家庭期望、同伴支持、社会支持和韧性素质总分上显著高于非独生子女,但在其他因子上不存在显著差异。这与国内已有的相关研究结果不完全一致。例如,孙亚蜀等对城镇初中生的调查研究结果表明,独生子女初中生在心理韧性总分、家庭支持和人际协助上显著高于非独生子女学生(孙亚蜀,任俊,吴超,2012)。但姬彦红对女大学生的研究结果表明,是否独生子女的心理韧性差异极其显著,其中非独生女生的心理韧性水平显著高于独生女生(姬彦红,2013)。黄伟伟对初一、二年级学生的研究结果表明,独生子女和非独生子女在情绪控制分量表上的得分存在显著差异,独生子女显著高于非独生子女,但是在除积极认知分量表外,非独生子女在心理韧性及其他分量表上的得分均高于独生子女(黄伟伟,2013)。崔向军等对大学生的研究亦发现,非独生子女在自控力因子和坚韧性总分上显著高于独生子女(崔向军,郭永芳,王莹,2012)。逯嘉等对大学生的研究结果显示,非独生子女在心理弹性上的得分显著高于独生子女(逯嘉,刘琴,李恒径等,2014)。分析本调查结果的原因可能是:壮族青少年独生子女绝大多数来自城镇,生活条件较为优越,成长过程中家庭对其期望较高,家人对其投入的关爱与教育更细致,更容易通过来自社会的心理支持和问题解决过程发展出较好的韧性特征。
4.2.2. 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发展的环境相关因素
家庭环境和氛围是影响青少年韧性素质的重要因素。调查结果显示,不同家庭所在地壮族青少年在韧性素质上差异显著,表现为城镇壮族青少年的家庭期望、同伴支持和社会支持得分显著高于农村青少年,农村壮族青少年的家庭关心得分显著高于城镇青少年,但在其他因子和韧性素质总分上不存在显著城乡类型差异。这与国内已有的相关研究结果并不完全一致。例如,逯嘉等对大学生的研究结果显示,来自城市的学生在心理弹性上的得分显著高于来自农村的学生(Waugh, Fredrickson, & Taylor, 2008)。郭峰和汪志兵对高职生的研究显示,来自城市和来自农村的高职生在心理韧性总分上没有显著差异,但城市高职生在社会人际支持方面显著高于农村高职生,农村高职生在家庭支持方面显著高于城市高职生(郭峰,汪志兵,2011)。姬彦红对大学生的调查结果显示,来自农村的女大学生的心理韧性得分显著高于来自城镇的女大学生(姬彦红,2013)。分析本调查研究结果的原因可能是:韧性素质的形成在一定程度上受个体的生活方式及所占有的社会资源影响。生活在城镇的壮族青少年,其家人对他们的关注程度、提供资源程度通常高于生活在农村的壮族青少年,而且,成长于城镇的青少年所交往的社会圈子比生活在农村的青少年大,其生活丰富多彩,学习的机会与解决问题的渠道等可能比农村的青少年更多。
5. 结论
在本研究条件下,可得出如下结论:
1) 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总体上处于中等略偏上的正向积极水平。
2) 壮族青少年韧性素质的发展趋势表现为壮族青少年在韧性素质总分上存在显著年级差异,韧性素质发展起伏波动。具体表现为,小学生韧性素质水平最低,初三学生最高,自高一年级开始韧性素质处于上升态势,一直持续到大学阶段。
3) 壮族青少年男生在情绪调控和意志行动上优于女生,而女生在同伴支持和社会支持上优于男生。
4) 壮族独生子女青少年在情绪调控、家庭期望、同伴支持、社会支持和韧性素质上优于非独生子女青少年。
5) 在家庭期望、同伴支持和社会支持上,来自城镇的壮族青少年优于来自农村的壮族青少年,而在家庭关心上,来自农村的壮族青少年优于来自城镇的壮族青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