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提出了“加快转变政府职能”的重要论述，进一步明确要转变基层政府职能，完善基层政府治理体系，提高基层政府现代治理能力，以更好地实现基层政府在现代社会治理中的重要价值。本文使用CiteSpace软件对于我国基层政府职能近22年来研究现状进行总结，通过探讨相关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以期对未来我国基层政府职能研究提供有益参考。
2. 数据来源及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2.1.1. 检索策略
数据库选择中文数据库(简称“CNKI”)，“使用高级检索”功能，以基层政府职能为主题词，文献类型为期刊，并将时间跨度限定为2000年1月1日至2021年12月31日。文献检索时间为2022年3月11日。
2.1.2. 纳入标准
纳入与检索主题词相关的所有研究，CNKI语种限于中文，研究类型不限，资料完整且真实可靠。
2.1.3. 排除标准
① 仅涉及“基层政府”，不涉及“基层政府职能”相关的内容；② 文章主体为“职能”，但与“基层政府”无关；③ 报纸文章、新闻报道、会议论文和学术论文。
2.1.4. 文献筛选
笔者本人根据上述拟定的纳入和排除标准逐条查阅期刊，筛选标题和摘要并且对全文进一步评估，手动删除明显与主题不一样的期刊文献。
2.1.5. 软件设置与可视化
将CNKI的检索结果以“Refworks”格式导出到CiteSpace后，分析节点类型分别设置作者及关键词，起止时间、时间分区、数据筛选均分别设置为2020年1月~2021年12月、1年、Top 50，Visualization均选择Cluster View-Static和Show Merged Network，图谱修剪均选择最小生成树法，其他默认，然后点击“GO”开始图谱绘制，最终得到基层政府职能，作者合作图谱及关键词共现图谱。
2.2. 研究方法
本研究利用由美国德雷克赛尔大学陈超美教授基于引文分析理论开发的CiteSpace软件 [1]，对样本期刊发文量趋势、作者、关键词进行相关的分析。对于科学知识图谱制作效果的评价，主要有两个依据，分别是模块值(简称“Q值”)与平均轮廓值(简称“S值”)，Q值反映的是网络聚类显著程度，Q的取值范围是[0, 1]。只有当Q值在0.3以上时，才认为网络模块呈显著程度。S值是评判网络均匀性的指标，只有当S值越接近1时，则表示网络同质性越高。当S值为>0.5时，可认为聚类结果是合理的。当S值等于0.7时，可认为聚类结果高度可信 [2]。
3. 研究结果
3.1. 文献检索结果
笔者本人在CNKI初筛332篇文献之后，手动删除如会议、报纸、无作者等不相关文献，将最终得到的302篇有效期刊作为数据来源(见图1)。
3.2. 年度发文量统计
由图2可知，大致可以将有关基层政府职能的研究分为两个阶段：2000~2006年为基层政府职能研究萌芽阶段，依据是这一阶段发文量很少，平均每年发文量为6篇，表明该阶段国内学界对于基层政府职能的相关问题研究关注度不高；2007~2021年为成熟阶段，以基层政府职能为研究主题和研究范围的关注度不断升高，且由于国家政策发布等因素的影响，如2007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要以政府职能转变为核心，加强政府自身改革等，促使国内学术界对基层政府职能的关注度逐年升高，这一阶段的文献量也呈现出波浪式增长的趋势；2017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加强乡镇政府服务能力建设的意见》中提出加快乡镇政府职能转变，强化服务功能等要求 [3]，2017年之后，有关基层政府职能研究的文献总体呈上升趋势。
Figure 2. Trends in the number of documents issued by grass-roots government functions in our country
图2. 我国基层政府职能的发文量趋势
Figure 3. Keywords of grass-roots government function research in China are presented in a total chart
图3. 我国基层政府职能研究关键词共现图
4. 基层政府职能文献关键词分析
4.1. 关键词词频统计和中心性
文献中的关键词可以直观地反映出该篇文献的核心内容，而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可以直观的反映出某一领域中的研究热点及其知识结构。本文对知网所选文献进行知识图谱分析，并运用CiteSpace V5.8.R3软件对高频关键词进行共现分析，将时间阈值(Time Slicing)设为2000~2021，时间区间(Years Per Slice)设为1年，参数设置为“Node Topes = keywords”，节点阙值设为“Top 50% Per Slice”，选择算法为“Pathfinder”。如图3所示，运行后的共现图共有392个节点、710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093。这表明，国内基层政府职能文献有一共392个关键词，关键词之间有710条连线，联系较紧密。
为了更加直观显示我国在基层政府职能领域的研究热点，笔者在关键词知识图谱中，统计了前10名高频关键词和中心性(见表1)。其中，“基层政府”“政府职能”“职能转变”“乡镇政府”“基层治理”的频次和中心性都较高，表明上述关键词于基层政府职能有极强的相关性，也表明了基层政府职能研究队的重要关注点。另外，需要格外注意关键词“基层政权”，原因是虽然“基层政权”出现频次和“社会管理”“对策”一样均为7次，但其中心性较高(接近0.1)，这表明当前在基层政府职能研究领域内关注“基层政权”的相关文献较少，但是其极为重要，是以后基层政府职能研究重要的切入点 [4]。
Table 1. From 2000 to 2021, the top 10 high-frequency keywords in the field of grass-roots government function research
表1. 2000年~2021年基层政府职能研究领域前10名高频关键词
4.2. 关键词主题聚类分析
主题聚类分析是指通过提取关键词进行聚类，把相近或者相关含义的关键词聚为一类形成一个主题，然后再对其聚类成的主题进行分析 [5]。笔者在上文的关键词共现图谱基础上，进行关键词聚类分析将关键词按相似度分类，从而更加直观、全面准确地把握我国基层政府职能领域内的相关主题内容。关键词聚类分析图谱(见图4)所示，Q值为0.7615 (大于0.5)，S值为0.9164 (大于0.7)，这表明两值都在要求范围内，聚类非常显著且合理。同时，使用LLR算法提取聚类标签。聚类标签编号为#0~#5，依次分别为#0基层政府、#1政府职能、#2条块关系、#3基层治理、#4乡镇政府、#5职能转变共计6个聚类群。
Figure 4. Keyword cluster map of domestic grass-roots government function literature
图4. 国内基层政府职能文献关键词聚类图
为更加突出主题内容，本文对聚类结果进一步归类总结发现，我国基层政府职能领域内的研究主要聚焦在明确概念、职能转变两大主题领域。
4.2.1. 明确概念
中国自古就有“郡县治，天下安”的说法，从中可以看出，县乡作为直接面向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基层政府，其在国家运行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一般而言，基层政府指的是乡(民族乡和镇)、区及其派出机构街道 [6]。同时，作为上承国家、下接乡村社会的基层政权，其行政职能履行的效果关系到整个大局的稳定与发展 [7]。政府职能又称行政职能，包括政治职能、经济职能、文化职能、社会职能，是国家行政机关依法对国家和社会公共事务进行管理时应承担的职责和所具有的功能。在我国，基层政府职能特指乡(民族乡和镇)、区及其派出机构街道依法行使所具有的职能。需要值得注意的是，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城市居民委员会组织法》的具体规定，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指的是依照有关法律规定，以城乡居民(村民)一定的居住地为纽带和范围设立，并由居民(村民)选举产生的成员组成，实行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的社会组织，即所谓的城市“居民委员会”和农村“村民委员会” [8]。因此，居(村)委会本质上是一个社会组织，并不属于基层政府范畴。
4.2.2. 职能转变
我国基层政府职能转变是长期在压力型体制的影响下进行的。1978年改革开放以前，中国施行的是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和政治体制。1978年以后，政府职能先后发生过两次重大的转型。首先，第一次政府职能转变主要针对精简机构方面，通过扩大地方政府的管理权范围，从而满足当时经济领域转型的迫切需要。其次，由于经济转型期出现了许多社会问题，如食品安全问题等。为了走出这些困境，国家决定不再通过安排特定机构与人员来解决问题，转而将政府职能进行科学定位作为基础进行体系和机制的要求 [9]。党的十六大—十九大都屡次提出要全面深化政府职能改革，并通过各种政策来支持基层政府的发展。
在城市化进程方面，张奋从通过分析城市化进程中公众期望变化过程，提出要按照以人为本、物美价廉、民主参与、强化效能、自我优化的原则，来强化基层政府的公共服务和社会管理职能 [10]。在经济方面，刘洁认为转变基层政府经济管理职能是推进全面推进政府职能转变的关键一步，基层政府的经济管理职能重心应从“管理”转向“服务”，需要从宏观调控、体制改革、法律保障三个方面为基层政府经济管理职能的转变保驾护航 [11]。在农业方面，黄建红从基层政府职能重心转移、职能方式转型、职能关系重构三个维度来阐释基层政府职能转变，以促进农业供给侧改革，从而加快农业农村优先发展 [12]。总之，对于基层政府职能转变的研究应该以现阶段具体国情为主，特别是在新冠疫情防控常态化背景下，如何使基层政府职能更好地与各地疫情防控政策相适应仍然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4.3. 关键词突现分析
笔者将关键词按年份进行学科热点研究突现词分析(见图5)。2000~2021年间，基层政府职能研究领域突现词的突变度较强且维持时间较长。突现词主要包括：乡镇政府、职能、基层政权、职能转变、社会治理、政府职能、基层治理、条块关系。
2000年至今，基层政府职能领域的研究方兴未艾，主要围绕基层政府如何行驶职能展开。由图5可知，基层治理成为主要研究对象，条块关系进入研究视野，基层政权、社会治理、政府职能成为研究热点。
Figure 5. The top 8 keywords in the research on grass-roots government functions are highlighted in the report
图5. 基层政府职能研究关键词强度前8位关键词突出报告
5. 结论与不足
5.1. 研究结论
本文通过CiteSpace软件对CNKI数据库中2000~2021年有关“基层政府职能”的302篇文献绘制出基层政府职能研究领域的关键词，得出以下结论：
一是从作者发文量来看，起初学者对基层政府职能领域的研究较少。受国家政策导向的影响，发文量呈波浪式增长，总体上看，近年来国内学界对基层政府职能的关注度上升。
二是从研究热点上看，一方面，“基层政府”“政府职能”“条块关系”“基层治理”“乡镇政府”“职能转变”等关键词和基层政府职能研究有很强的关联性，是我国基层政府职能研究领域持续被关注的热点，而且“基层政权”是今后研究的重要切入点。另一方面，基层政府职能的研究要集中在相关概念明晰和职能转变两个方面。笔者认为，未来对基层政府职能领域中的“条块关系”的关注度将不断增加，为该领域的发展带来新的活力。
5.2. 不足之处
第一，可能存在片面性。本文仅从国内2000~2021年内相关论文中，对基层政府职能领域进行研究分析。第二，缺少国际视野。未分析国外基层政府职能领域研究发展状况。第三，学科研究视角不够全面。对基层政府职能领域的研究不仅局限于管理学、社会学等人文学科，还可以从经济学、数学等多学科视角进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