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身体意象、感知伴侣对自己身体的满意、对伴侣身体满意及性别对亲密关系满意度的影响——一个调节中介模型的检验

The Effects of Personal Body Satisfaction, Perceived Partner’s Satisfaction with Self’s Body, Satisfaction with Partner’s Body and Gender on Intimate Relationship Satisfaction—Testing a Moderating Mediation Model

摘要: 近年来，在浪漫关系的背景下探讨身体意象受到了更多的关注。本研究同时探索了浪漫情境中的三种身体满意度，即，个人身体满意度、对伴侣对自己身体的满意度的感知、和对伴侣身体的满意度，以及它们与亲密关系满意度的关联，同时探索了对伴侣身体的满意度、感知的伴侣对自己身体的满意度在自测身体满意度与关系满意度之间的中介效应，以及路径中的性别调节效应。研究基于163名男性和219名女性(M年龄 = 22.31岁；M恋爱时长 = 20.37个月)数据构建了调节中介模型，结果发现，无论性别如何，对伴侣身体的满意度、感知的伴侣对自己身体的满意度都显著预测个人的关系满意度，但个人身体满意度对关系质量的预测是通过另2个变量中介的，而非直接的。研究还发现，性别差异仅存在于：与女性相比，男性身体意象更多的预测对伴侣身体的满意度。

Abstract: Understanding body image in the context of romantic relationships has received more attention in recent years. This study simultaneously checked 3 types of body satisfaction within romantic context, namely personal body satisfaction, perception of partner’s satisfaction with self’s body, and satisfaction with partner’s body, and their associations with romantic quality, while exploring the mediating effects of satisfaction with partner’s body and perceived partner satisfaction with self’s body in the connection between one’s own body image and the relationship satisfaction and the gender moderation effect within these paths. Moderated mediating model built on data assessed from 163 men and 219 women (M = 22.31 years old; M dating length = 20.37 months) indicated that satisfaction with partner’s body and perceived partner satisfaction with self’s body significantly predict one’s relationship satisfaction regardless genders, but the prediction of personal body satisfaction on relationship quality was mediated by the other 2 variables, not directly. This study also found that gender differences only lay in men’s body satisfaction predicting more satisfaction with their partners’ bodies than women.

1. 引言

身体意象是指一个人对自己身体的看法和态度 [1] 。而身体不满是指个人对身体的负面想法和情绪 [2] 。身体不满与精神健康状况不佳的迹象有关，如高水平焦虑、抑郁、低自尊心 [3] 。对身体的不满意也是饮食病理学出现的一个重要的风险因素 [4] 。因此，对身体意象的研究越来越受到公众和学术界的关注 [2] 。

近年来，在人际关系中审视身体形象现在已经成为标准 [1] 。在亲密关系领域，诸多相关理论，如婚姻市场理论 [5] 和进化理论 [6] ，多次强调一个人的身体吸引力与浪漫关系的开始和维持之间的联系。尽管身体意象在亲密关系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但多数研究只关注个人身体满意度或对伴侣身体的满意度，在很大程度上忽略了对身体相关元认知(即，感知伴侣对自己身体满意度)的关注、以及同时对这3个亲密关系中存在的身体满意度变量的测量，从而阻碍了对浪漫关系中的身体意象影响的彻底检查。本研究扩展了先前的研究，通过同时测试亲密关系满意度与个人身体满意度、对伴侣身体满意度、感知伴侣对自己身体满意度之间的联系，并结合身体意象的3个维度的相互关系来测试一个整合模型，在该模型中，对伴侣身体满意度和感知伴侣对自己身体满意度在个人身体满意度和关系满意度之间起中介作用；同时，性别作为一个可能的调节变量也被纳入模型。

1.1. 感知伴侣对自己身体满意度与亲密关系

元认知，即个人对其他人如何感知他们的信念 [7] ，尽管个人的元认知通常是准确的，但研究表明，它们通常与个人的自我认知紧密相关，而非从他人那里获得的反馈 [8] [9] ，而在身体意象方面，个人的身体元认知也表现出与自己的个人身体满意度的紧密相关。持有消极身体意象的人更可能认为别人也消极地看待自己的身体 [10] [11] [12] 。而过去的研究表明，当个人认为他们的另一半积极看待他们时，他们通常会更享受关系 [7] 。少有实证研究直接验证体意象领域下的这方面证据，但本研究假设与以往研究 [13] [14] 一致，即：感知伴侣对自己身体更满意的个体将报告更高的亲密关系满意度(假设1a)。

社会常模下女性更在意自己的外貌，更多地报告有身体不满 [15] [16] [17] ，身体不满的女性也会在获得伴侣与自己认知相符的负性身体评价时，报告更低的关系满意度 [18] ；近年男性的身体意象也逐渐暴露出问题 [19] ，Silberstein等 [20] 也表明，男性与女性有着同样程度的身体不满，只是男性中有很多人想要变更重，而女性一边倒的想要变瘦。现有文献中缺少对男性身体意象元认知与亲密关系这一主题的探讨，为了填补这一空隙，本研究将性别差异纳入研究范围，并假设女性的身体意象元认知与亲密关系的关联更紧密更大(假设1b)。

1.2. 对伴侣身体满意度与亲密关系

尽管有很多研究表明吸引力是亲密关系的一大影响因素 [21] ，但较少有研究直接探究对伴侣的外貌满意度与自己亲密关系质量之间的关系。已有研究中发现，对伴侣的身体更满意的个体会表现出更高的亲密关系满意度 [22] [23] 。

这种关联在以往研究中也呈现出了性别差异，一项纳入了关系双方 [24] 的研究发现，女性对伴侣身体不满与她们自己的关系满意度之间的没有关联，但这种关联在男性中却显著。在追踪研究 [25] [26] 中，研究人员发现男性对伴侣的身体不满会在当时及以后为他们的亲密关系带来负性影响，但女性对男性伴侣的评价没有影响。因此，我们假设，对伴侣的身体满意度能够正向预测个人亲密关系满意度(假设2a)，尤其是男性(假设2b)。

1.3. 个人身体意象与亲密关系

个人身体不满意一直是关系中的一个问题，大量研究表示亲密关系质量与个人身体满意度正相关 [27] 。身体不满也和亲密恐惧 [28] 、在亲密关系中的不信任和嫉妒 [29] 有关，这些因素可能进一步影响恋爱双方的关系满意度。

然而，也有研究没有发现积极的身体形象与和谐的亲密关系之间的关联 [14] [30] [31] 。近年来一些文献表明，个人身体意象与亲密关系质量的直接联系是有限的。如Barelds [32] 和他的同事发现，虽然对伴侣外貌的积极幻想(Positive Illusion：对伴侣吸引力和自己吸引力的评级之间的差异)与一个人的关系满意度有关，但真正重要的是对伴侣吸引力的评价，而不是对自己吸引力的评价。Hochgraf [33] 的研究发现，女性的身体满意度不是直接影响她们的亲密关系满意度的，而是通过她们感知到的伴侣拒绝才发挥作用的。

在已有的研究中，绝大多数都只考虑女性的身体形象，包含男性与女性的研究大多都发现了男女之间的差异。如：Ambwani [29] 的研究发现，比起男性，更多的女性认为在恋爱关系中身体形象对性行为有影响，而男性几乎不认为自己的身体形象与亲密关系有关；这一研究也暗示，相较于男性，身体形象差的女性更缺乏自信，这种不安全感也会延续到她们的恋爱经历中。Boyes [34] 的研究发现，只有女性的健康节食与亲密关系满意度有关联。近期的一项研究 [24] 也表明只有女性的亲密关系满意度受自己身体满意度的直接影响。一项基于二元数据的研究 [35] 发现，男性身体满意度对亲密关系的影响是通过他们对伴侣的身体满意度的造成的，而女性更多的是通过感知到的伴侣满意度。

综上，我们认为个人身体意象与亲密关系的直接关联有限，但或许能在女性中探测出(假设3)。同时，个人身体满意度可以通过感知到的伴侣满意度(假设4a)、以及对伴侣身体的满意度(假设5a)这两条中介路线影响亲密关系满意度，且如上文所述，女性的个人身体意象比男性更多地通过感知到的伴侣满意度发挥作用(假设4b)，而男性通过对伴侣身体满意度的中介效应比女性高(假设5b)。

2. 方法

2.1. 研究对象

通过社交媒体发布的广告在线招募了共404名被试，纳入正式研究的招募要求包括：1) 18~27周岁；2) 异性恋；3) 目前处于一对一的恋爱关系中，且恋爱时长超过1个月。8名被试的问卷因自我报告为同性恋而被删除，14份问卷因在可疑时间内(即少于200秒)完成而被删除。最终样本包括382名参与者——163名男性和219名女性——年龄在18~27岁之间(M = 22.31岁，SD = 2.13岁)，平均恋爱时间为20.37个月(SD = 20.21个月，1~116个月)。样本总平均BMI = 20.78 (14.88~29.05, SD = 2.41)。参与者主要是汉族(93.7%)，其次是土家族(2.5%)，其他9个少数民族各占整个样本的不到1%。至于教育水平，大多数被试报告他们的最高学历是本科(78.8%)，其次是硕士或更高(18.1%)，3.1%的被试为高中或以下学历。相对更多的参与者报告居住在城市(58.6%)而不是农村(41.4%)。

2.2. 研究程序

在获得西南大学伦理委员会的批准后。我们在校园和在线学生社区发布广告。感兴趣的人可以通过扫描广告上的二维码参与研究。在确认参与者知情同意后，他们将在线上完成问卷调查。知情同意书中包含对他们的信息与作答保密的保证、本研究的基本信息和目标，同时还要求参与者独立、连贯地完成整个调查。为了避免重复提交，当有来自相同IP地址的多份问卷时，只纳入第一份完成的问卷。整个过程大约需要15分钟，15元的被试费作为对被试时间的补偿在研究后发放。

2.3. 研究工具

总体身体满意度：总体个人身体满意度、对伴侣身体的满意度和感知伴侣对自己身体的满意度各由一个单项问题评估，即：“总体而言，你对你自己的/你伴侣的/你感觉你伴侣对你的身体有多满意？”采用Likert 5级评分，得分越高表明个体的总体身体满意度越高。其中从1 =“完全不满意”到5 =“非常满意”。在实证研究中，单项目测量与多项目测量一样可靠 [36] [37] 。单项身体意象测量也被证实与多项问卷版本高度相关 [38] ，并已被用于探索与亲密关系满意度的联系 [39] 。

亲密关系满意度：7项关系评估量表 [40] 被用于评估关系满意度。量表采用5分制对项目进行评分，其中，1 = “非常不满意”到5 = “非常满意”。总分越高，满意度越高。过去对中国大陆夫妇的研究复制了最初的RAS因子结构 [41] 。在这项研究中，男性和女性的克朗巴赫α分别为0.70和0.78。

2.4. 数据分析

初步分析包括：① 对所有变量的描述性分析；② 采用协方差分析检验人口统计学和研究方法的性别差异；③ 使用Spearman与Pearson相关分析分别检验人口统计学变量和其他量表结果之间的相关性、以及同一性别内主要研究变量之间的相互关系。主分析运用结构方程模型构建了调节中介模型，其中，以自我身体满意度为预测变量，亲密关系满意度为结果变量，感知伴侣对自己身体满意度和对伴侣身体满意度为中介变量，性别被作为调节变量输入(男性编码为1，女性编码为0)。模型中控制了身体质量指数和教育水平以排除潜在影响。采用Preacher和Hayes [42] 描述的非参数bootstrap [43] 程序进行中介分析来平衡I型误差和统计功效 [44] 。偏差校正的置信区间与bootstrap方法(5000个样本)一起使用，以获得间接效应的更强有力的置信区间限制 [42] 。数据处理采用Mplus 8.3完成。

3. 结果

3.1. 初步分析

在所有分类变量中，仅在教育水平上(χ² = 9.65, p = 0.022)发现性别差异：接受过本科或以上教育的女性多于男性(p < 0.05)。民族(χ² = 1.51, p = 0.913)和居住地区(χ² = 2.42, p = 0.119)没有发现性别差异。如表1所示，t检验发现男性明显更年轻、更重。男性对目前的关系评价更积极，对伴侣的总体身体更满意。但在控制了年龄、身体质量指数和受教育程度后，MANCOVA结果显示，总体个人身体满意度在性别间的显著差异被抵消了。

Spearman相关分析表明，关系满意度与教育水平显著相关(rho = 0.15, p = 0.004)，但与种族(rho = 0.18, p = 0.110)或居住区域(rho = −0.06, p = 0.238)无关。表2揭示了同一性别内研究变量之间的相关性。对于女性来说，BMI指数越高，个人身体满意度越低(r = −0.27, p < 0.001)。较高教育水平、对个人、对伴侣、以及感知伴侣对自己的身体总体满意度，都与对较高的关系满意度显著相关。

Table 1.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continuous variables and gender differences

表1. 各连续变量描述统计与性别差异

注：F值是基于控制年龄、BMI和教育水平后的协方差分析得到的。^*p < 0.05；^**p < 0.01；^***p < 0.001 (双尾)。

Table 2. Correlation between research variables in female and male samples

表2. 女性和男性样本研究变量之间的相关

注：女性的相关系数显示在对角线以下方(n = 219)；男性的相关性显示在对角线上方(n = 163)。^*p < 0.05；^**p < 0.01；^***p < 0.001 (双尾)。

3.2. 主分析

如图1所示，对伴侣身体的满意度较高、感知伴侣对自己身体的满意度较高可以显著预测较高的关系满意度，但个人身体满意度对关系满意度的预测仅边缘显著。此外，感知伴侣对自己身体的满意度和对伴侣身体满意度都可以通过个人身体满意度进行正向预测。

间接效应分析充分检验了我们的主要假设，个人身体满意度对关系满意度的影响是由两个路径传导的：i) 个人感知伴侣对自己身体的满意度(B = 0.07, SE = 0.03, 95% CI = [0.03, 0. 12], t = 2.57, p = 0.010)和ii) 对伴侣身体的满意度(B = 0.13, SE = 0.04, 95% CI = [0.06, 0.21], t = 2.90, p = 0.004)，而直接关联是不显著的(B = 0.13, SE = 0.08, 95% CI = [0.01, 0.26], t = 1.78, p = 0.075)。

至于调节效应，研究结果未能支持身体意象性别差异假说，如图1所示，性别没有显著调节三个维度的身体满意度对关系满意度的影响，也没有显著调节个体身体意象对感知伴侣对自己身体满意度的预测。然而，我们发现了性别 × 个人身体满意度显著预测了对伴侣身体的满意度(见图1)。简单斜率分析(见图2)表明，尽管对伴侣身体满意度的增加对男性(b = 1.52, SE = 0.08, t = 18.47, p < 0.001)和女性(b = 0.53, SE = 0.08, t = 6.45, p < 0.001)来说，都与个人身体满意度的增加有关，但男性的斜率明显更大，即，相较女性，男性对伴侣身体的评价更加依赖于对自己身体的评价。

Figure 1. Moderated mediating model of body image predicting relationship satisfaction

图1. 身体意象预测关系满意度的调节中介模型

Figure 2. Simple slope analysis of personal body image × gender

图2. 个人身体意象 × 性别的简单斜率分析

4. 讨论

在本研究中，我们在国内青年中测试了亲密关系中涉及到的三个维度的个人自我报告的身体满意度——个人身体满意度、对伴侣身体的满意度和感知伴侣对自己身体的满意度——对关系满意度的影响，并探究了个人身体满意度发挥作用的中介机制、以及性别在这些路径中的调节作用，进一步拓展了亲密关系视角下的身体意象的研究。

本研究表明感知伴侣对自己身体的满意度会显著预测关系满意度(假设1a)，且这一关系不随性别变化(假设1b)。这一结果在中国背景下验证了当人们认为另一半积极看待他们时，他们会更享受关系 [7] 。研究表明，个人的期望和不安全感有可能影响与关系相关的认知，这反过来又会破坏关系本身 [45] ，个人对伴侣的负性元认知就一定程度上表明了个人在关系中不安全感.。虽然与我们的假设不符，但性别不变性也与最近的一篇文献一致 [35] 。

与我们的假设2a一致，对伴侣身体的满意度对亲密关系满意度有着显著预测作用，这一部分结果部分重现了以往研究的结果 [24] [32] [46] ，又一次表明了在既定的关系中，人们越认为他们的伴侣有吸引力，他们在关系中就会越快乐。但本研究未检验出性别差异(假设2b)，这与近年来愈来愈多“伴侣的外貌对于女性来说也同样重要”的声音相一致 [47] [48] [49] ，这也与Eastwick等人的元分析 [21] 中，男女在对理想伴侣的外貌要求方面的差异并不显著这一结果相呼应。

最后，本研究扩展了以往研究的结果，探索了通过个人身体满意度到关系质量的中介路径，不论男女，个人身体满意度与关系质量的关联都不是直接的(假设3)，而是通过个人的身体元认知(假设4a)和对伴侣身体的评价(假设5a)介导的。这意味着，一个人对自己身体的态度并不会直接影响他们的关系质量，而是会影响他们对伴侣身体的看法，这种态度也会投射到他们对伴侣如何评价自己外表的看法上，然后再反过来影响自己的关系满意度。但与我们的假设不一致，个人身体元认知的中介作用没有性别差异(假设4b)，差异仅仅表现在对伴侣身体的评价这一中介路径上(假设5b)，具体表现为男性的个人身体满意度对伴侣的身体满意度的影响更大，这与近年的一项研究 [35] 认为的“对自己相貌不满的男性会因为他们将同样地对伴侣外貌不满、进而影响亲密关系”相一致。

本研究在多方面都没有显示出性别差异，结合以往研究，我们认为可能原因有以下几点：第一，以往研究表明，恋爱关系领域中，有关外貌重视度的性别差异在长期关系中更明显 [12] [14] [50] ，而在本研究中，被试年龄普遍较小，平均恋爱时长较短，因此性别差异可能会比较微弱。第二，教育被人们认为是促进性别平等意识的重要工具 [51] ，教育也将让个人更多地意识到除相貌以外的自我价值，因此，本研究针对于高学历群体的调查，可能会与以往在性别平等程度较高的国家进行的研究得到的结果更相近 [52] [53] 。第三，以往研究绝大多数都是建立在西方文化背景下的，本研究基于国内背景进行。而我国由于男女比例严重失衡 [54] 、女性受教育程度日渐提高 [55] 、以及婚恋问题日渐突出 [56] 等原因，正迎来一次“单身潮”，新时代背景下中国单身青年在择偶时，特别是在单身男性远多于女性的当下，女性更有可能提出超出传统观念的对伴侣的外貌要求，而男性更有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外貌在婚姻市场中的重要性，由此可能部分抵消了传统观念里对外貌在意度的性别差异。第四，如亲密关系的相互依存理论所述 [57] ，高质量替代选择的可得性会让人们对现有关系更不满，社交媒体使得——无论男女的——大量替代选择都近在咫尺 [58] [59] ，一定程度上将原来大众媒体时代下男女对伴侣外貌要求的差异抵消。

本研究结合了浪漫关系中个人视角的身体满意度的三个维度，将人际关系变量纳入研究范围，尽管在国内背景下重新验证和扩展了过去的研究，这项研究仍然有许多缺点。首先，当涉及到浪漫关系时，二元视角是不可避免的，仅从一个成员的角度进行研究会忽略亲密关系的相互依赖性质，并增加I类错误的概率 [60] 。其次，横断面设计忽略了可能的长期可变性，未能发现因果关系。另外，本研究在采用了单项量表，虽然在研究中使用单项量表可以最大限度地缩短调查长度并提高回复率，但多项目量表被认为在心理测量学上更优越 [56] [61] 。在接下来的研究中，我们期望能够在浪漫关系的背景下，进一步从二元角度探讨身体意象和关系结果之间的联系，并能够更好地确定因果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