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运河所引起的人文事件对于扬州园林设计风格的影响
扬州地处长江以北,但自古以来属于江南,尽管现如今被归属到江南园林的大系统中,但总体园林风格却是以南北风格为主体,兼具其他风格类型。童雋先生的《江南园林志》 [1] 书中便有提及江南园林数量最多,质量最高,造园活动主流集中于苏州和扬州两地,扬州园林在清朝乾隆和嘉庆年间最盛。都铭的《扬州园林变迁研究》 [2] ,关注扬州园林发展高峰期的历史社会事实,探究明清扬州社会事件、人员组成和城市资源的关联互动性,为本论文研究扬州私家园林变迁的社会背景提供了“士商互动”全新动态关联视角《清代徽州盐商的文化贡献之三:园林聚会》 [3] 。
从园林聚会角度出发,记录了扬州盐商一系列“士商互动”事件,使得盐商成为新的社会活动人士,盐商园林文化形成良好的社会风尚,并受到朝廷的赏识,康、乾皇帝南巡临幸的社会历史事件。《两淮盐业与明清扬州城市文化》 [4] 也提及明中叶两淮盐业制度改革,扬州聚集了大批徽商,其豪侈的“盐商派”和清雅“扬气”也影响着当时文人士大夫的生活雅趣,从而使得扬州的城市文化和园林建筑都具有兼容并包、融会贯通的风格。大量的文献资料和运河文化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扬州园林设计风格,最终形成“南秀”和“北雄”两大特色。
1、南秀
唐代杜牧有诗《寄扬州韩绰》诗云“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萧”。扬州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扬州自古以来被划为江南大镇。
扬州从自然环境而言,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雨量充沛,土质疏松,四季分明,但在这样的优越的自然条件之下,扬州仍然是缺乏木材与石料的,因此除去原本疏通运河而遗留的土石,其建筑材料大都仰给于外地,从江苏南部,以及安徽、江西两省运来。并且扬州城因河而建,也因河而繁盛。自古以来,来扬经商人士络绎不绝。包括秦商、晋商和徽商,不少人还移家落籍于扬州。据万历《扬州府志·序》记载,当时的扬州“聚四方之民,新都最,关以西,山右次之……土著较游寓二十分之一”,文化的变迁给园林建筑带来了冲击,例如明代中期到清代乾嘉时期,徽州商人挟巨额资本,凭借与两淮盐区较近的地理优势,成为两淮盐商的主体。尤其是康乾两朝,可谓是徽商的鼎盛时期 [5] 。
目前扬州老城区所遗存的大量的园林建筑,多建于清朝中期至民国时期。
徽商将徽州建筑做法以及风格带入扬州地区,并与本土建筑风格进行融合,并引起了民间的广泛追随以及效仿,促成从“合院”搭配“天井”的风格转变。例如“合院”院落单元平面更为方正,外墙清水砌筑,外观敦实稳重。“天井”院落组合形式与苏州传统民居非常相似,屏风墙吸取徽州传统民居马头墙做法,等等。
2、北雄
18世纪中叶,随着乾隆南巡这样的历史事件的发生,其对于扬州整体园林建筑风格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为符合皇帝审美习惯以及礼制规范,从构筑物、建筑、园林、名胜等各个方面,出现了大量对于北方官制风格的复制和模仿。例如现位于扬州瘦西湖中的白塔,相传是盐商为了乾隆湖面巡游,而连夜用盐包堆砌,而后再建,事实如何不得而知,但其的确复制了北京妙应寺白塔的外形。而五亭桥则是北京北海五龙亭的仿制物,因保障湖湖面不及北海宽阔,故将放置的五龙亭置于桥上,形成“桥亭”建筑。“吴园”中的五尺楼,其作法为“楼九间,面北五间,面东四间。以面北之第五间靠山,接面东之第一间,于是面东之间数,与面北之间数同”效仿“京师九间房”因而闻名。还有各类建筑“京师长连短连,廊下房”。
2. 运河作为自然要素对于扬州园林设计的影响
(一) 对于扬州园林选址的影响
1、园林整体选址:
扬州地处江淮平原地区,地势平缓、自然水网也不如江南发达,除了地处于城市西北角的蜀岗地区以外,并无自然山水而言。同时扬州是因运河而形成并繁荣的城市,对于这个城市而言,运河不仅有精神含义,对其具体的城市发展建设的影响也溢于言表。因而18世纪以前的扬州园林大多是扬州各时期运河水道附加,或者在城外运河转折乃至河中岛屿,或在城内沿城墙的运河区域,或在城郊运河故道的两岸 [2] 。
十八世纪中叶,扬州园林的分布,基本集中于以下几个区域:①旧城东、②旧城北、③新城南、④新城北、⑤新城东、⑥城西北郊(见图1)。

Figure 1. The gathering point of Yangzhou Gardens in the 18th century
图1. 18世纪扬州园林汇集点①
其中在旧城东的园林有:明代小东园、明代荣园、清代亢园等等,在旧城北的有:清代卷石洞天、清代西园曲水、清代倚虹园等等。在城南的有:明代康山草堂、明代休园、明代影园、清代石园等等在新城北的有:清代吴氏园、清代爱园、清代朱草诗林等等,在新城东的有:明王氏旧园、明濠梁小筑、明代偕乐园等等在城西北郊的有:清代冶春诗社、清代筱园、清代竹西芳径、清代平冈艳雪等等。
这一时期的六个区域分布于扬州城区的漕河、城河,运河两岸,并且依靠内河逐渐连成一个整体。同时并不依靠运河的城内的各种宅院也多以各类的构筑方式从而能够形成和运河的互动——对于运河的远眺,借用运河之景。
2、入口选址
除去扬州园林整体原址以外,其入口的选址也因为18世纪中叶乾隆南巡,从而导致的建筑视角向船行视角的转变而有所改变。
1) 莲性寺的主次入口的转变
从1776年刊印的《南巡盛典》可以看出早先其以东入口为主要入口,其正对“法海桥”。彼时前往莲性寺的人流,主要有从寺东侧而来,一为从寺南侧而来,因而东入口作为人群交汇点,自然成为莲性寺的主入口,当时对于园林的游览以步行为主。然而从之后创作的《广陵名胜全图》中可以看出,当时的东入口的重要性要有所下降,而西入口的重要性要有所提高,而从《江南园林胜景图册》中可以看出西入口完全直至取代东入口成为主入口。可以看出彼时游览方式从步行系统向船行系统的转变,因穿行

Figure 2. The east and west entrance changes of Lianxin Temple from “The Southern Tour” to “Guangling Scenic Spots” to “Jiangnan Garden Scenery Atlas”
图2. 莲性寺东西入口变化从《南巡盛景》到《广陵名胜全图》到《江南园林胜景图册》①
游览路线只能经由水面并且需要一定的停泊空间,因而正对法海桥的东入口,不利于船只停泊,并逐渐失去了交通节点的优势(见图2)。
2) 筱园的改造
筱园作为明清时期扬州北郊的重要园林,也经历过三次建设与改造,其格局变化所带来变化与运河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其始建初期的空间序列为东西向,主体建筑的体量较小,只起到定位的作用,主要的建筑空间将筱园与保障湖和芍药花田所联系起来,其主入口在为南向,与保障湖的联系较小。1755年卢见曾改建筱园,此时保障湖已开始具有功能性作用,筱园成为水陆转换的节点之一,因而其改造也加强了筱园和运河的直接联系:增加了两层建筑仰止楼,从而形成对于保障河的眺望。并且主体建筑与庭院均为南北向,使得朝湖形成开放空间。其主入口也因此与春雨阁形成南北轴线。1784年汪廷璋对于筱园进行改造,以春雨阁为中心组织空间,并且整合沿河的景观和建筑,建起两层阁道,主入口也变成东边的保障河入口。
(二) 对于扬州园林建筑空间设计的影响
1、裹角之法
18世纪中期扬州园林建设进入鼎盛时期,沿河边界成为园林建设的重点区域,同时不规则的河岸线,逐渐影响到沿河界面以及园林平面布局和园林的内部空间,使其复杂化。从而形成了扬州园林区别于其他地区园林,以复杂空间取胜的风格取向。房屋形态因河岸形态而作,河岸曲折,房屋平面布局难免杂乱,遂产生裹角之法。李斗在《扬州画舫录》中提及“湖上地少屋多,遂有裹角之法”。所谓裹角之法,即是一种解决建筑复杂平面的建筑木作工艺,江南一带,房屋紧凑相连呈三面围合的内天井式。东西两厢房建成各式各样,而且南方的厢房和正房不像北方官式建筑两两分开,南方的厢房和正房连成一体,屋顶互相搭插,“屋多则角众,地少则角犄,于是以法裹之”,也就是把众多屋檐“裹”在一起。形似云南特色建筑布局一颗印。
2、穿越空间
扬州内部空间的复杂化则体现在其复杂的穿越空间。既有水平的穿越,也有垂直的穿越形式,例如“卷石洞天”利用连廊的曲折给人们带来移步换景的新奇空间体验“廊竟又折,非楼非阁,罗幔倚窗,小有位次。过此又折入廊中,翠阁红亭,隐跃栏槛。忽一折入东南阁子,躐步临梯,数级而上,额曰委宛山房”。其复杂的园林空间包含了水平的曲折廊道,以及垂直临梯,强调了扬州园林所独有的“穿越”的乐趣。其复杂空间序列的园林特征自明清时期兴起,并体现在19~20世纪初扬州城市园林的建筑空间特征中 [6] 。
(三) 对于扬州建筑形态的影响
1、桥亭
扬州园林依河流而建,并善于利用河流的“夹河”,从而间接引入自然景观。所谓夹河,就是主河的小股支流。因此扬州园林常常跨夹河或者利用河边小岛局部延伸将夹河引入园内。内部夹河的传统可以追溯到明末计成营构的“影园”——“湖中场屿上,古渡禅林之北”“前后夹水”便是利用河中岛屿建设的先例。又例如徐园东北两面依水,园中有一座曲池,池子东侧,筑一青石小桥。桥下流水清浅,潺潺流过草丛遮掩的水涧,穿过园之东墙之下,与园外湖水相同 [7] 其依水建园又引水入园,从而形成园林外依绿水,内抱曲池的景象。
扬州园林中大部分都存在着天然河流水域,其流速,深度较之江南园林中的水池有较大的区别,这也是运河要素融入园林的一种体现方式。
因为引夹河入园,使得河流成为园内一个重要景观要素,同时依水建亭是园林布局的一个重要方式手法。亭的坚硬和水的柔美飘动形成刚柔对比,亭向上的延伸的造型与水体横向伸展的形态形成横竖方向上的对比,使其成为水边一道突出的景观,桥的交通功能和亭的景观作用的结合,便出现了“桥亭”这样的建筑形式。
十八世纪乾隆六下江南,带来了北方官式建筑形式,使得桥亭这种建筑形式进入扬州园林内部,成为园林中集景观和交通为一体的建筑。这一时期,扬州北郊位置重要的桥几乎全部加建桥亭,并且形制略有不同。例如长春桥,春波桥的桥亭为单间重檐攒尖顶的形式,玉板桥的桥亭则是三间歇山的形式。和江南园林内部的小桥流水不同,扬州的桥亭建设逐渐呈现出“高桥跨河”的大尺度形态,并且根据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精致化,例如在1776年出版的《南巡盛典》,春波桥还是单开间重檐四角攒尖顶,但是从十九世纪初的《江南园林胜景图册》中便可以得知,其桥亭屋顶已成为卷棚歇山这样相对复杂的形式,其规模也逐渐变大。如今的春波桥桥头架在黄石之上,东边建一单檐攒尖顶方亭,以黄石升高桥身,使得大型画舫也可经过。徐园和对岸四桥烟雨的游人也能随意往来。
2、立体交通
随着扬州亭桥建设成为彼时的一种风尚,并且趋于精致化,并且出于远眺运河景观的目的,使得其变成扬州独有的一类跨越式建筑。这种“层面叠加式”的空间组织方式和“立体式”的流线组织方式使得扬州园林内部随之产生了“立体交通”和“多层观赏线”这样的建筑特色,表现为不同高程上游线的迴环错落 [8] 。
受桥亭的影响,趣园主人发展出扬州园林中醉在具有“立体交通”和“多层观赏线”的跨越式建筑——锦镜阁。
从《南巡盛典》图中可以看出其屋顶多变,体量又复杂,为一层二层的建筑并结合局部三层,屋顶则为歇山和攒尖顶的多种屋顶形式的混合,内置床榻,其仿制暖阁的做法。《扬州画舫录》称赞“湖上水阁以四桥烟雨之锦镜阁为最”。
立体交通的发展到城市园林建设中也得以延续,其最有特色也是最闻名遐迩的便是“复道”,其是双面廊的变形,是在双面廊的中间设了一道墙,形成两侧都是单面廊的形式,使得隔墙上多开有各式漏窗以保证视线的通透性。扬州闻名的“复道”一处在个园内,长度长达四开间,连接秋山和抱山长楼。二层为双面廊,而下层则为单面廊。一处在寄啸山庄,园内复杂多样的廊,且采用上下两层廊,如四合回廊、曲廊、复廊、双层廊、单面空廊、双面空廊,这些廊既起到连接各个建筑的作用,又方便了园主人日常起居。其中双层廊还便于从四面八方观赏游玩,眺望远处,还有遮阳挡雨的作用。大花园二层的复道回廊上,用一片墙将读书楼与蝴蝶厅及西园景区分开,取得安静的读书环境,同时使一条回廊通往三个方向,这种复道回廊是十九世纪的首创,被誉为“建筑史上立交桥的雏形”。
从园林设计的角度进行分析,立体交通的出现使得观赏游线变得立体化继而带来了对于园林更加丰富的体验。而园林的其他景观元素(如:植栽理水掇山铺地等等)因此产生设计手法上的因应来应对不同标高园林的欣赏视角甚至积极回应这种观看方式,从而产生新的园林设计手法和设计布局方式,产生一种服务于二层观看、甚至多层观看的景观 [9] 。
3、阁道
清中叶以前扬州园林建设对于运河景观的利用常常是将园林直接建在运河上,将夹河引入园中,并且开设对于运河开放的水门。或者通过地势和运河疏浚而产生的土坡来实现眺望。例如卢见曾在1755年对于筱园进行改造:在旧雨亭前后所建的两层建筑仰止楼,使得在筱园内部便可以远眺保障湖景色,强调了建筑和保障湖的直接关系。
而清代中期之后,扬州园林的建设逐渐以河面为中心进行组织建设,简而言之,清中叶,以前,建筑是园林建设的主体,或者作为一个制高点。而运河则作为一种“因借”的外部景观。建筑和运河之间存在于一种主动眺望的关系。而清代中期之后,“船行视角”的产生,使得园林建筑和运河的关系也相应发生改变。建筑作为景观本身,也存在着被远眺的视觉效果。18世纪,为乾隆南巡而建设的一种纯为远距离而设的人造视觉布景——“档子”应运而生。
这些“档子”的后背用板墙装土固定,突出部分称“手卷山”,前面部分露出的楼宇山墙用花瓦装饰。“档子”的天花顶棚,画有藤萝架,极为逼真,在墙面则画成门廊房舍,透视远景。“档子”借用此法,虚实结合,成为从运河远观的一景。但是“档子”几乎没有进深,哪怕建筑,也仅做三面屋顶,就是一路大型“临建”,快速搭建,快速成景,没有地基,不动土石工程,纯粹为皇帝观赏。
然而乾隆的南巡辐射效应开启了扬州园林沿河边缘的视觉性建设,并逐渐形成建设之法。这一时期,筱园的构筑物也从“观者”的角度逐渐演变成“被观者”的角度“湖上阁道,以筱园为第一”筱园的边界建设以原来的围墙改造加高而成,每六间开设阁,其手法与档子中的一些做法相似,几乎可以视为档子的建筑化表达。
(四) 对于扬州园林造园手法的影响
“扬州以名园胜,名园以垒石胜”足以见得扬州园林的造园特色之一便是垒石造山,究其垒石造山的根源以及风格特色也与运河因素相关。扬州地处平原因而并无自然山水,并且运河自建成以后便需要每隔一段时间进行疏浚,而大规模疏浚所开挖出来的泥土堆积成山,成为后来扬州建园的一个地形条件,也成为城内的一个珍贵的景观资源。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建于明朝永乐年间的康山草堂以及明朝万历年间的梅花岭。这些由于运河疏浚而形成的景观其尺度小于自然山峦,又大于普通园林造山。并且扬州垒石的高峻雄厚和苏州园林的“明秀平远”也有所不同,扬州园林中叠山垒石往往注重整体的气势,因此尺度往往大于苏南园林。
其手法有三:
一、土山戴石法,即土堆积成山,山上有石。常以此法来表现单个石峰所不能表现出的大体量以及自然感。
二、扬派叠石发展出独特的利用建筑物墙体的贴壁假山做法,从而形成石壁这样的大体量的假山,在有限的空间内尽量营造丰富的空间变化,并利用凹凸的体块关系形成光影对比,或利用背阴的暗处进行布局造型,増加藏、隐的层次 [10] 。
例如清朝后期寄啸山庄中的“片石山房”就是“石壁”模式的巅峰,其以湖石紧贴墙壁堆叠为假山,山顶高低错落,主峰在西首,山上有一株寒梅,东边山巅还有一株罗汉松,树龄均俞百年。山腰有石磴道,山脚有石洞屋两间,因整个山体均为小石头叠砌而成,故称片石山房。
追求大尺度的完整的水面处理方式,被称为“旱园水作”。陈从周先生曾写到:“园中无水,而利用假山之起伏,平地之低降,两者对比,无水而有池意,故云水作” [7] 。“早园水作”本是北方宅院的特色。因北方地下水位低,水源缺,所以私家宅院多是早园,挖一水塘,以假山水池为构架,穿凿亭台楼阁、树木花草,取高低曲折之趣、以自由随意之便,就被称为“早园水作”。
例如贾氏宅院(二分明月楼),园内中部原是“旱园水做”理法,整个园林场地基本是东西向26 m,南北向51 m的矩形,朝向周正,北侧临主要街道,东、西、南侧皆紧邻街坊院落。整个庭院的布局是以向中的水为中心的,即回廊等建筑等布局在四周,而中间是铺装与旱桥、山石、花草所营造的“水景”,是典型的小型宅园的内向型布局,其空间序列为闭合的环形。造园者将建筑筑于较高的黄石基础上,周边的地面较低,形成“池中有山,山上有阁”的意境,北侧有船厅(现移动至瘦西湖上)探出“水面”,仿佛是停靠岸边的画舫,结合低矮丛植与石块模仿堤岸的景致。地面的卵石铺装纹理模仿水纹,给人提示和联想 [10] 。
3. 总结
扬州园林自魏晋南北朝时期开始发展,经历千年的发展,在明清时期繁盛,因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文化熏陶,前期与苏州园林并无太大区别。可是以扬州运河文化为依托,使得扬州园林逐渐形成以运河公共水域为脉络的园林体系,使其具有与社会事件相互动的内在特质。单一的物质形态终会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殆尽,若附着一定的精神文化内涵,便会成为文化标识,从而经受的住时间的考验。现如今,扬州现存的园林大多为清末明初所建的私家园林,18世纪中期以前的许多园林大多因为战乱、毁坏或城市发展需要等一些原因从而逐渐退出历史舞台。真正的消失不仅仅是破损毁坏,而是被人们遗忘。以如今保护运河线性文化遗产为契机,构建扬州传统园林立体保护体系,从而实现保护与发展相结合。
注释
①图1、图2来源:《扬州园林变迁研究》。都铭。同济大学出版社,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