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背景：父母教养方式、非理性信念、生活应激在认知理论和治疗中起着核心作用，并与各种疾病有关，如焦虑与抑郁症。目的：探讨中学生父母教养方式、非理性信念与生活应激对焦虑、抑郁症状的影响。方法：采用简式父母教养方式问卷中文版(S-EMBU-C)、中学生非理性信念量表(MIBS)、中学生心理应激源量表(SSMSS)、抑郁自评量表(SDS)和焦虑自评量表(SAS)等自评量表对623名中学生进行问卷调查，采用直线相关、线性模型进行数据分析。结果：青少年抑郁与焦虑的检出率分别为54.74%、31.94%。女生抑郁、焦虑症状检出率均高于男生(P值均<0.01)；抑郁、焦虑症状检出率随年龄的增长而增多(P < 0.01)。初中生的父母亲更倾向于采取情感温暖的教养方式，其次是过度保护，最不常采用拒绝的教养方式；初中生的非理性信念量表得分从高到低排列，依次是欲求绝对性、感知歪曲性、思维消极性、应付非理性；初中生的心理应急源量表得分从高到低排列，依次是学习压力、家庭压力、同学压力、教师压力、父母管教、自身压力和社会压力。焦虑与抑郁症状均与人口学资料中的性别、年龄、是否独生子女以及非理性信念的4个维度之间呈正相关(P < 0.001)；父母教养方式中父母双方的情感温暖呈负相关(P < 0.001)，其余维度均呈正相关(P < 0.001)；心理源量表中的7个维度中，除了抑郁在社会压力维度外，其余均呈正相关(P < 0.001)。非理性信念、父母教养方式、心理源与抑郁、焦虑症状密切相关。性别、非理性信念中的欲求绝对性与思维消极化、父母教养方式中的父母的情感温暖与过度保护以及母亲的拒绝维度、初中生心理源中的学习压力、同学压力和自身压力等变量能；年龄、非理性信念中的欲求绝对性与感知歪曲性及应会非理性、父母教养方式中的母亲拒绝维度、初中生心理源中的家庭压力、父母管教、同学压力和自身压力等变量能预测63.0%的焦虑症状。结论：父母教养方式、非理性信念、生活应激能够预测青少年焦虑、抑郁症状的发生和变化。
Abstract:
Background: Parenting styles, irrational beliefs, and life stress play a central role in cognitive theo-ry and treatment and are associated with various disorders, such as anxiety and depression.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effects of parenting styles, irrational beliefs and life stress on anxiety and de-pressive symptoms in secondary school students. Methods: Self-assessment scales such as the Sim-plified Parenting Style Questionnaire in Chinese (S-EMBU-C), the Irrational Beliefs Scale for Second-ary School Students (MIBS), the Psychological Stressors Scale for Secondary School Students (SSMSS), the Depression Self-Rating Scale (SDS) and the Self-Assessment Scale for Anxiety (SAS) were used to survey 623 secondary school students, and linear correlation and linear models were used for data analysis. Results: The detection rates of depression and anxiety in adolescents were 54.74% and 31.94%, respectively. The detection rates of depression and anxiety symptoms were higher among female students than male students (all P values < 0.01); the detection rates of de-pression and anxiety symptoms increased with age (P < 0.01). Parents of junior high school stu-dents were more inclined to adopt emotional warm parenting, followed by overprotective parent-ing, and least often rejected parenting; junior high school students’ scores on the Irrational Beliefs Scale were ranked from highest to lowest, in order of desire absoluteness, perceived distortion, thinking negativity, and coping irrationality; junior high school students’ scores on the Psychologi-cal Contingency Sources Scale were ranked from highest to lowest, in order of academic pressure, family pressure, peer pressure, Teacher pressure, parental discipline, self- pressure, and social pressure. Both anxiety and depressive symptoms were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the four dimen-sions of demographic information: gender, age, whether or not the child was an only child, and irra-tional beliefs (P < 0.001); parenting style was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emotional warmth of both parents (P < 0.001), while all other dimensions were positively correlated (P < 0.001); among the seven dimensions of the psychological source scale, all were positively correlated except depression in the social stress dimension (P < 0.001); and among the seven dimensions of the psychological source scale, all were positively correlated except depression in the social stress dimension (P < 0.001). All the dimensions were positively correlated (P < 0.001). Irrational beliefs, parenting style, and psychological sources were strongly associated with depression and anxiety symptoms. Gender, desire absoluteness and thinking negativity in irrational beliefs, parental warmth and overprotec-tion in parenting style and mother’s rejection dimension, and academic stress, peer pressure, and self-stress in psychological sources of junior high school students were positively associated with depression and anxiety symptoms; age, desire absoluteness and perceived distortion in irrational beliefs and response irrationality, mother’s rejection dimension in parenting style, and psychologi-cal sources of junior high school students were positively associated with depression and anxiety symptoms. Family stress, parental discipline, peer pressure, and self-stress variables predicted 63.0% of anxiety symptoms. Conclusion: Parenting style, irrational beliefs, and life stress can pre-dict the occurrence and change of anxiety and depressive symptoms in adolescents.
1. 引言
青少年是由儿童逐渐发育成为成年的过渡时期，是迅速生长发育的关键期，同时也经历着社会角色和生活环境的巨大变化，意味着他们更容易出现抑郁、焦虑和其他不良情绪。抑郁和焦虑是青少年中最常见的心理病理症状、是基本的公共健康问题。抑郁症状表现为持续的悲伤、失去兴趣、对未来的恐惧和潜在的自杀倾向。焦虑是一种情绪，其特点是紧张感、担忧的想法和身体变化，如血压升高。根据2019年全球疾病负担研究，抑郁症和焦虑症是导致青少年损伤的第四和第六大原因(Polanczyk et al., 2015)。2001至2021年20年间，我国中学生的抑郁症和焦虑症的患病率分别从10.9%上升至20.4%和11.0%上升至23.5% (张洪波等，2001a，2001b；董晶等，2013；Zhang et al., 2021；刘小群等，2021)。自杀是世界上最大的健康问题之一，是15~19岁青少年的第二大死因(Shain, 2016)。一项关于中国中学生自杀相关行为发生率的荟萃分析显示，17.7%的中学生有自杀的念头(董永海等，2014)。此外，抑郁症和焦虑症的共同发病率也很高。根据队列研究，72%的终身焦虑症患者有抑郁症病史，而48%的终身抑郁症患者有焦虑症(Moffitt et al., 2007)。
心理健康水平和调控能力很大程度上与他们的认知有关。美国心理学家阿尔伯特·艾利斯(Albert Ellis)指出，人们生来就有理性和非理性行为的潜力。非理性的信念是个人情绪–心理障碍的基础，而片面的、错误的认知和非理性的信念往往是个体产生抑郁、自卑、焦虑、恐惧、痛苦等不良情绪的原因。
养育方式是指父母用来抚养和教育子女的态度、目标和情感氛围，在不同情况下保持相对稳定(Darling & Steinberg, 1993)。一项系统的文献综述显示，父母的温暖、行为控制和自主授予与青少年的抑郁症状成反比，而父母的心理控制和严厉控制与抑郁/焦虑症状成正比(Gorostiaga et al., 2019)。
为了健康和成功地克服这个非常重要的心理健康的风险期，我们以非理性信念为认知易感因素、应激为认知外在促成因素，通过运用多层线性模型明确非理性信念、应激在抑郁及焦虑症状中的作用及机制。因此，这项研究将有助于检测非理性信念及应激源，并重建它们和其他对抑郁、焦虑症状起作用的变量。
2. 对象和方法
2.1. 调查对象
本次调查采用采用整群抽样(抽取本地某初级中学初一至初三学生721人，男380，女341人)，利用网络平台进行在线收集数据。2023年4月至5月共收集青少年问卷651份，参与率为90.29%；根据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第3版(CCMD-3)，剔除精神分裂症、抑郁症、强迫症及焦虑症等，同时排除躯体疾病者后，有效问卷623份，有效回收率为95.70%。调查对象年龄范围为12~16岁，平均年龄为13.98 ± 0.96岁。调查对象基本情况如表1所示。
Table 1. Basic information on survey respondents (Unit: person, %)
表1. 调查对象基本情况(单位：人，%)
注：父亲文化程度、母亲文化程度数据存在缺失值。
2.2. 调查工具
2.2.1. 简式父母教养方式问卷中文版(S-EMBU-C)
本研究采用蒋奖等人修订的简式父母教养方式问卷中文版(S-EMBU-C)，该问卷总共有42个项目，其中包括父亲问卷(21个项目)和母亲问卷(21个项目)，均包含三个因子，分别是拒绝、情感温暖和过度保护。采用Likert 4点量表计分，1表示“从不”，4表示“总是”，得分越高表示此种教养方式程度越高，各分问卷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在0.81~0.92之间。本研究中量表Cronbach’ α系数为0.960。
2.2.2. 中学生非理性信念量表(MIBS)
由湖南师范大学肖汉仕等编制，该量表由40个项目组成，分为4个维度：欲求绝对性、感知歪曲性、思维非理性和应付非理性。每个因子包含10个题目。采用5级评分，从很反对到很赞成，分数越高表明信念的非理性程度越严重。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971，具有较好信度与效度。
2.2.3. 中学生心理应激源量表(SSMSS)
中学生心理应激源量表是由郑全全、陈树林、郑胜圣于1999年编制。该量表由39个条目组成，采用Likert式5点记分法。分为7个因子，即学习压力、教师压力、家庭环境压力、父母管教压力、同学朋友压力、社会文化压力、自我身心压力。该量表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978。
2.2.4. 抑郁自评量表(SDS)
由Zung编制于1965年，为美国教育卫生福利部推荐的用于精神药理学研究的量表之一，因使用简便，应用颇广。该量表同20个条目组成，包含精神病性情感症状、躯体性障碍、精神运动性障碍以及抑郁的心理障碍，采用Likert式4点记分法，得分相加为粗分，粗分乘以1.25得到标准分。抑郁评定的临界值为53分，分值越高，抑郁倾向越明显。本研究中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845。
2.2.5. 焦虑自评量表(SAS)
焦虑自评量表(SAS)由W.K.Zung于1971年编制。本量表含有20个反映焦虑主观感受的项目，每个项目按症状出现的频度分为四级评分，旨在检测普通人群中与焦虑有关的症状。采用Likert式4点记分法，得分相加为粗分，粗分乘以1.25得到标准分。 焦虑症状评定的临界值为50分，标准分越高，症状就越严重。在本研究中，Cronbach的α系数为0.865。
2.3. 数据处理与统计
2.3.1. 数据处理
回收问卷，进行人工判读，剔除信息量缺失或规律性作答的问卷，将有效问卷录入并进行复核。
2.3.2. 数据统计
采用社会科学统计软件包SPSS18.0和Microsoft Excel 2019软件进行数据处理，主要运用描述统计、方差分析、独立样本t检验、Pearson直线相关、线性加时分析等统计方法。
3. 结果
3.1. 父母教养方式、非理性信念、心理应激源的描述性分析
所有调查对象在父母教养方式、非理性信念、心理应激源量表上的总分、标准差，及各维度的总分、标准差、位次情况如下表2所示。
Table 2. Descriptive analysis of parenting styles, irrational beliefs, and psychological stressors
表2. 父母教养方式、非理性信念、心理应激源的描述性分析
由表2可知，初中生的父母亲更倾向于采取情感温暖的教养方式，其次是过度保护，最不常采用拒绝的教养方式；初中生的非理性信念量表得分从高到低排列，依次是欲求绝对性、感知歪曲性、思维消极性、应付非理性，非理性信念水平总分为47.11 ± 30.06，比肖汉仕2007年研究得到的常模61.56分例略低；初中生的心理应急源量表得分从高到低排列，依次是学习压力、家庭压力、同学压力、教师压力、父母管教、自身压力和社会压力。
3.2. 青少年抑郁、焦虑等心理健康状况
青少年抑郁症状为(52.10 ± 12.11)、焦虑症状为(46.59 ± 11.59)，抑郁与焦虑的检出率分别为54.74%、31.94%。女生抑郁、焦虑症状检出率均高于男生(P值均<0.01)；抑郁、焦虑症状检出率随年龄的增长而增多(P < 0.01)；不同父母婚姻状态与家庭经济状态抑郁、焦虑检出率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值均<0.01)。见表3。
3.3.父母教养方式、非理性信念、心理应激源与焦虑、抑郁之间的关系
3.3.1. 相关性分析
焦虑评分与抑郁评分均与人口学资料中的性别、年龄、是否独生子女以及非理性信念的4个维度之间呈正相关(P < 0.001)。父母教养方式中父母双方的情感温暖呈负相关(P < 0.001)，其余维度均呈正相关(P < 0.001)。心理源量表中的7个维度中，除了抑郁在社会压力维度外，其余均呈正相关(P < 0.001)。见表4。
Table 3. Detection of depression and anxiety among secondary school students
表3. 中学生抑郁、焦虑检出情况
注：★P < 0.05，※P < 0.01。
Table 4. Correlation analysis of parenting style, irrational beliefs, and psychological stressors with anxiety and depression (r value)
表4. 父母教养方式、非理性信念、心理应激源与焦虑、抑郁的相关性分析(r值)
注：**P < 0.01; *P < 0.05。
3.3.2. 线性回归分析
以焦虑、抑郁评定为因变量，人口学变量性别、年龄、非理性的欲求绝对化、感知歪曲性、思维消极化、应会非理性4个维度及心理应急源的学习压力、教师压力、家庭压力、父母管教、同学压力、社会压力、自身压力7个维度和父母教养的拒绝、情感温暖、过度保护3个维度为自变量(α入 = 0.05，α出 = 0.10)进行线性回归分析。结果表明：自变量对预测焦虑、抑郁有显著贡献，解释了63.0%、59.8%的方差(见表5)。
Table 5. Linear regression analysis of depression and anxiety in secondary school students
表5. 中学生抑郁与焦虑的线性回归分析
注：★R2 = 0.644，ΔR2 = 0.630；※R2 = 0.612，ΔR2 = 0.598。
4. 讨论
本研究通过调查父母教养方式、非理性信念、中学生心理应激源在焦虑、抑郁中的作用，扩展了我们对青少年认知和焦虑与抑郁症的认识。国际研究表明，心理健康问题往往在小学生和初中生中较早出现，并会妨碍自信心、社会交往和认知能力。因此，心理健康问题，如焦虑和抑郁会对学习和学业成绩产生负面影响。此外，由于抑郁症和焦虑症问题可能会影响学习成绩，并可能持续到童年或青春期之后，直至成年，最近的研究表明，青少年时期的心理健康问题与日后的经济和社会成果之间存在关联。
在目前的研究中，我们发现青少年中抑郁/焦虑症状的流行率分别为54.74%和31.94%，这高于《2022年青少年心理健康状况调查报告》中的报道(郭菲等，2023)以及2020年Zhou等人的43.7%和37.4% (Zhou et al., 2020)。这可能是由以下原因引起的：① 青少年的家庭作业负担重、学习压力大、体育活动少，可能会增加抑郁/焦虑症状的风险(Tepper et al., 2008)；② 抑郁/焦虑症状流行率的差异可能与不同的量表、评价标准和研究人群的不同年龄有关(Wang et al., 2016; Rao et al., 2019)；③ 不同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人际关系以及不同地区的特定文化因素可能造成了结果的差异(Tang et al., 2019; Wang et al., 2019a, 2019b)。
亚组结果分析显示，女孩比男孩表现出更大的抑郁和焦虑症状的流行，可能与女生情感细腻敏感，具有较高的焦虑特质有关，与苏虹、Qi Jiang等报道一致(苏虹等，2002；Jiang et al., 2022)。此外，结果显示，抑郁和焦虑症状随年龄的增长而增多。
根据研究，非理性信念、父母教养方式、心理源与抑郁、焦虑症状密切相关。性别、非理性信念中的欲求绝对性与思维消极化、父母教养方式中的父母的情感温暖与过度保护以及母亲的拒绝维度、初中生心理源中的学习压力、同学压力和自身压力等变量能；年龄、非理性信念中的欲求绝对性与感知歪曲性及应会非理性、父母教养方式中的母亲拒绝维度、初中生心理源中的家庭压力、父母管教、同学压力和自身压力等变量能预测63.0%的焦虑症状。
初中生最重要的青春期关系是与他们的同伴、老师和父母(Wentzel, 1998; Eccles, 2011; Moore et al., 2018)，中学生的抑郁和焦虑症状受其人际关系的影响很大(常向东等，2014；周秀月等，2018)，拥有积极人际关系的青少年不太可能表现出抑郁和焦虑症状(Boeninger et al., 2013)，一项纵向研究表明，温暖和亲密的父母教养方式可以预测未来自杀行为的减少(Boeninger et al., 2013)。许多研究表明，自杀意念与低质量或低水平的同伴亲密关系、缺乏朋友、高水平的同伴排斥和同伴欺凌有关(Prinstein et al., 2000; Winterrowd et al., 2010)。在不同情况下父母养育方式相对保持稳定(Darling & Steinberg, 1993)，并且父母的温暖、行为控制和自主授予与青少年的抑郁症状成反比，而父母的心理控制和严厉控制与抑郁/焦虑症状成正比(Gorostiaga et al., 2019)。根据生态系统理论，家庭是人类成长行为模式的基本单位。它对个人的健康发展和社会适应能力有着重要而深远的影响。随着微观系统的发展，同伴和师生关系将变得越来越关键(刘杰 & 孟会敏，2009)。Wo等人发现，中学生的同伴关系高于师生和亲子关系。杨等人的研究也表明，师生关系和同伴关系与中学生的焦虑有着密切的关系，良好的同伴关系能减轻学生的焦虑症状(沃建中等，2001；李宪伟，2009)。总之，不良的人际关系会显著地导致抑郁症和焦虑症状。人际关系是一个可干预的因素，可以作为干预青少年抑郁和焦虑症状的一个突破点(温敬敬，2011；顾敏敏，2012)。
本研究的创新之处在于：第一，调查涉及中学生的心理状况，探讨影响中学生心理状态的因素，包括抑郁、焦虑、压力，为中学生心理健康的相关研究铺平道路。其次，该研究的样本量大，为后期利用正念训练对青少年及家庭进行干预提供了良好的基础。然而，本研究也有局限性，首先，使用自我报告的问卷可能存在回忆偏差或报告偏差，学生可能没有报告最准确的信息。其次，这项研究采用了横断面设计，无法确定因果关系。因此，心理症状的诊断需要其他工具来正式确定，未来在抑郁症、焦虑症、压力和其他心理状况方面的调查应尝试解决这些限制。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