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柯尔克孜语研究综述

A Summary of Kyrgyz Language Studies in China

摘要: 本文首先介绍了柯尔克孜族的地域分布情况，在此基础上主要回顾了国内柯尔克孜语研究概况，通过正词法、词典编纂以及语言研究(语言、词汇、语法)等方面进行初步的研究综述。这些文献来源于中国知网(CNKI)、中央民族大学图书馆、万方数据、维普期刊等数据库，通过互联网信息收集、查阅资料、检索搜取等方法获取38篇文献。这些文献综述为柯尔克孜语研究提供基础和参考，对柯尔克孜语的深入研究提供理论框架。

Abstract: This article first introduces the regional distribution of the Kirgiz ethnic group, and on this basis, it mainly reviews the research overview of the Kirgiz language in China. It conducts a preliminary re-search review through aspects such as orthography, dictionary compilation, and language research (language, vocabulary, grammar). These documents are sourced from databases such as 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 (CNKI), Centr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Library, Wanfang Data, and VIP Journals and other databases, 38 articles were obtained through methods such as internet information collection, data retrieval, and search. These literature reviews provide a foundation and reference for the study of the Kyrgyz language, and provide a theoretical framework for in-depth research on the Kyrgyz language.

1. 中国柯尔克孜族

中国的柯尔克孜族是以游牧为主要生活方式的民族，大部分居住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境内，部分散居住于特克斯、昭苏、额敏县、温宿、乌什、叶城、皮山等县。还有少数一部分生活在我国东北地区黑龙江省富裕县境内。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是以阿图什为首府，下设乌恰县、阿合奇县、阿克陶等县，除此之外，新疆还有5个柯尔克孜民族乡，分别为牙曼苏柯尔克孜族乡、包孜东柯尔克孜族乡、阔克牙尔柯尔克孜族乡、阔克台莱克柯尔克孜族乡以及夏特柯尔克孜族乡。另一部分散布在黑龙江省富裕县友谊乡五家子村及七家子村里，以及富裕镇和齐齐哈尔市。

新中国成立前柯尔克孜族有着部落的划分，分别为南部部落和北部部落。不同的历史时期，柯尔克孜具有不同的称呼，常写作为“坚昆”、“契骨”、“吉里吉斯”等，清朝时期被称为“布鲁特”。柯尔克孜语属于阿尔泰语系，具有两大方言，分别称昆盖方言和铁斯盖方言，昆盖方言是柯尔克孜书面语和文学语言的基础。但生活在黑龙江省富裕县的柯尔克孜群体使用的语言与新疆各地的柯尔克语言有着较大的区别。富裕县柯族的语言中保留了古代柯语的部分特点。

2. 国内柯尔克孜语研究概况

(一) 正字法方面

正字法的修订和正确性对任何一门语言来说是十分必要的。它会进一步扫除文盲，提高文化素质，对普及语言文字，出版书籍刊物，应用科研教学等方面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最初，克孜勒苏自治州语言文字研究委员会出版《中国柯尔克孜语正字法》(1957)，这算是首部正字法的出版发行，该正字法制定了33条规则和10个标点符号(见1957年克孜勒苏报) [1] 。1963年至1979年，柯尔克孜文停止使用，因此，北疆的柯尔克孜人开始使用哈萨克文，南疆的柯尔克孜人开始使用维吾尔文。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在党的各项民族政策的落实下，20世纪80年代开始，柯尔克孜语逐渐恢复正字法的制定和使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民族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制定出《柯尔克孜文字母表和柯尔克孜文学语言正字法》 [1] (1983)，该正字法重新编排字母顺序，并及时矫正读音中出现的问题。此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民族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又对《柯尔克文正字法》 [1] 进行修改和进一步完善并发布实施。最初，由阿布都卡德尔·托合托诺夫先生负责制定《柯尔克孜语正字法》 [1] (1985)。随后，自治区民族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马克来克·玉买尔拜等人编著)的《柯尔克孜语正字法词典》(收词五万七千条，新疆人民出版社1989) [2] ，该词典是中国柯尔克孜语言文字史上的重大突破。之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民族语文工作委员会陆续组织编写了《柯尔克孜文标点符号规则》(1996)，《柯尔克孜语正音规则》 [2] 等书籍。随着正字法的修订实施，许多学者从不同的角度撰写期刊论文发表各自的看法。有玛克来克·玉买尔的《谈谈现代柯尔克孜文正字法的制定及柯尔克孜文正字词典的编纂》(1985)、吾秀尔马木别提的《柯尔克孜语逗号的使用范围及其定义》(1985)、玛克来克·玉买尔拜的《现代柯尔克孜语标点符号及其使用情况》(1985)、马木拜土肉孜·奴尔马木别提的《柯尔克孜文正字法中关于音符S的使用方法》(1988)以及阿不地哈得尔·托克托洛夫的《谈谈中国柯尔克孜文字母的创制过程》(1991)等 [2] 。

(二) 词典方面

词典是收集词汇加以解释并供人检查参考的工具书。为了促进双语的发展，推动双语教学，有一部分学者开始编纂汉柯双语工具书，让广大知识分子和翻译工作者能够更准确地掌握汉语–柯尔克孜语，以促进语言之间的交流和互动。柯尔克孜词典学分为早期非正式、正式以及新世纪出版词典时期。简单列出1980年至2015年期间的词典。如，胡振华和阿曼吐尔·阿不都热苏尔合编的《汉柯小词典》，该词典收录3500条常用词典，目录分为名词、形容词、代词、数词、副词、连词、助词、叹词等词类。它还包括汉语拼音字母与柯文字母对照表、词典正文和附录等内容 [3] 。阿曼吐尔·阿不都拉苏和候尔瑞编纂的《汉柯对话》，这本词典共收50类会话，分别收入汉语常用的有关问候、见面、告别、感谢、道歉、问询、时间、称呼、职业、身份、学习、约会、访问、购物、看病、旅行、祝贺、通知等日常用语 [4] 。满足了广大干部群众掌握和学习日常会话用语的需要。由尤丽都丝·阿曼吐尔编著的《汉柯语言学词典》是一本对照专业的工具书。收录语法学、语音学、词汇学、词典学、修辞学、语源学、文字学及方言学领域常用的专业词汇，约7000条 [5] 。知名的语言学者努如孜·玉山阿力编的《柯尔克孜语同音词词典》 [6] 收录了3000余条，有助于广大学者分辨柯尔克孜语的同音词类。买买提哈热编的《汉柯学生词典》中，共收条目37,100余条，词典条目按汉语拼音字母顺序排列，供中小学生使用 [7] 。这些词典的编著有助于广大语言学者，干部群众，教师以及中小学生的学习和利用。

(三) 语言研究

笔者将国内柯尔克孜语研究中的语言研究细分为语音方面的研究、语法方面的研究以及词汇方面的研究。

1) 语音方面

语音是物质的外壳也是语言的外部形势，它是由音和义相结合的符号系统，具有物理属性、生物属性以及社会属性。搜集文献发现，柯尔克孜语语音研究方面早已取得了较为突出的成果。中国柯尔克孜语研究方面最有建树的学者胡振华教授在19世纪70~80年代专注于研究柯尔克孜语语音。他在《柯尔克孜语中的元音和谐–兼论元音和谐不等于同化作用》 [8] (1981、胡振华)中专门提出“元音和谐规律”，他认为柯尔克孜语的元音和谐是比较典型的，词根各个音节中的元音搭配是有规律的，主要表现在词根后加上附加成分时的元音搭配上。他进一步罗列出一部分著作，指出不能笼统地把元音和谐看作同化作用，并证实柯尔克孜语、维吾尔语、哈萨克语中的元音和谐和元音同化之间的区别。最后他认为用同化作用来解释元音和谐性是错误的观点，不符合语言学的实际。此后，在《柯尔克孜语概况》 [9] (1982、胡振华)中胡教授通过语音、语法、词汇等三方面对柯尔克孜语进行简要的梳理，他指出柯尔克孜语具有十四个元音音位、二十二个辅音音位和六种音节形式，认为词上的重音一般落在最后一个音节上。他还一一举例出元音的结合及变化规则、辅音的同化和辅音的弱化。除了研究新疆柯尔克孜族语言特点之外，胡教授还专门调研黑龙江富裕县柯尔克孜族的语言特点，他在《黑龙江富裕县的柯尔克孜族及其语言特点》 [10] (1983、胡振华)中从语音、语法、词汇等方面简要概述柯尔克孜语言特点，根据新疆柯语和富裕柯语的语音对比后总结他们之间的八种不同的特点，最终，他认为富裕县柯族的语言可看作保存了不少古代柯语特点的一种语言，总结出这种语言不应当认为是新疆柯语的一种方言。此外，优丽杜丝在《柯尔克孜语语音》 [11] (1988)中从元音的分类(舌位高低，嘴唇的圆展，语音的长短)、辅音的分类(辅音，清辅音，浊辅音)、元音和谐规则(前元音，后元音，圆唇元音)、元音的脱落(书写和口语形式)、辅音和谐(清辅音和浊辅音)、辅音的清化与浊化(书写和口语形式)、音节的分类(开音节和闭音节)、音节的种类、音节的划分等九个方面进行详细的阐述。叶少钧在《从语音看柯尔克孜语的特点》 [12] (1996)中，从两大部分即从元音和辅音中总结出柯尔克孜语的语音特点，还指出维吾尔语语音和柯尔克孜语音中元音和辅音的不同特点，认为柯尔克孜语中的音位在换位和其他语音交替现象中有着明显的区别。该论文重点围绕元音与辅音等两大语音特点来阐述柯尔克孜语语音规律。武·呼格吉勒图在《黑龙江柯尔克孜语与蒙古语元音比较研究》 [13] (1998)中，对不同地区的语言进行了比较研究，找出他们之间各自的语音规律和特点。他从对应规律和语音方面分别阐述两种语言中的语音特点，进一步细化出它们之间的异同。20世纪初期，柯尔克孜语音研究进入了崭新的一期。众多学者从对比语言学的角度对不同语言的语音系统进行比较研究。尤丽吐斯在《哈萨克语与柯尔克孜语元音系统的对比研究》 [14] (2000)中，对哈萨克语和柯尔克孜语的元音系统进行对比研究，他指出柯尔克孜语中有14个元音音位，其中有长短相对的6对和不分长短的2个元音音位，哈萨克语中有8个基本元音以外还有个特殊的元音音位，没有长元音，并进一步分析柯尔克语中长元音在哈语中的对应情况。随后，候而瑞对三种语言中的语音进行比较研究，在他的《雅库特语与柯尔克孜语、维吾尔语语音比较》 [15] (2001)中，通过基本的词汇对这三种语言的语音进行了比较研究，得出以下几点结论：雅库特语和柯尔克孜语完全相同，而与维吾尔语有异同之处。其次，雅库特语有长元音、维吾尔语没有长元音，柯尔克语中有长元音，但使用的情况各不相同。最后，通过一些例子举例说明雅库特语、维吾尔语、柯尔克孜语之间的元音之变异及增减音的情况。努尔夏天·居马巴依在《浅谈柯尔克孜语元音的特点》 [16] (2007)中介绍了柯尔克孜语音中长元音区别词义的作用，重点围绕第一性长元音和第二性长元音进行举例说明。总结出腭和谐和唇状和谐的严整性，认为唇状和谐是保持得最完整的类型。才甫丁·依沙克从柯尔克孜语和维吾尔语的对比中比较它们之间的差异，在《柯尔克孜语与维吾尔语元音和谐规律产生差异的原因初探》 [17] (2013)中，他提到这两种语言元音和谐的因素分为表层原因和深层原因，并通过举例来说明差异及原因，阐述语言演变的规律。他认为柯尔克孜语和维吾尔语语音系统各不相同，柯语唇状和谐比较完整而维吾尔语不太完整，并从元音系统的发展对元音和谐的影响，元音和谐发展不平衡对元音和谐的影响，语言接触对元音和谐的影响以及语言的地理分布对元音和谐的影响等多维度分析两种语言之间的深层关系。紧接着，他又发表《浅谈柯尔克孜语与维吾尔语语音差异及其成因》 [18] (2015)的论文，浅析两种语言的异同并通过语言的发展不平衡性以及语言接触等方面简要概述两种语言差异的成因。达吾提·阿不都热巴在《柯尔克孜语与哈萨克语辅音比较初探》 [19] (2018)中重点探讨它们之间的区别，即辅音ʃ的区别、ʧ的区别、m的区别、t的区别、b的区别等，为我们提供语言语音以及词汇演变的重要线索。随着柯尔克孜语音学的发展，21世纪，柯尔克孜语音研究进入跨学科相融合的时期。更多学者从不同的学科领域对语音的演变和发展进行更深入的研究。余依文在《柯尔克孜语元音和谐现象的语音特征和音系分析》 [20] (2019)中，通过声学语音学的角度来描述元音系统和元音和谐模式声学特征，结合声学实验和音系分析来论述元音和谐的语言事实，促进了语音合成和信息化处理模式。这将史柯尔克孜语音学研究更具有跨学科性和实证性。李素秋通过声学实验研究，使用praat语音分析软件，对柯尔克孜族学生掌握汉语双音节词声调方面进行了声学实验研究。她在《柯尔克孜族学生汉语双音节词声调声学实验研究》 [21] (2020)中通过声调格局的对比分析、调长的对比分析、调域的对比分析以及男、女生声调格局对比分析等进行深入分析，并指出柯尔克孜学生学习汉语声调时的困难以及相对应的策略。达吾提·阿不都巴热在《汉语和柯尔克孜语音节结构对比浅析》 [22] (2021)中，通过对比语言学相关理论对汉语和柯尔克孜语语音节进行对比分析，并从音节的划分，音节的结构，音节的类型以及复元音和复辅音的角度分析相同之处和不同之处。阿娜尔古丽·伊德日斯和阿迪里·托乎尼亚孜在《柯尔克孜语的元音格局研究》 [23] (2021)中，将通过“桌上语音工作室”的形式对新疆克孜勒苏柯尔克孜州阿克陶县当地的三名男子进行录音，通过元音实验语音学分析元音格局研究，得出三种不同的结论，他们认为：① /a、i/连线和/a、u/连线总体上是对称的。② 元音的位置基本固定，元音/e/的分布区域大，会出现在词前、词中或者词尾，根据位置的不同具体分析。③ 长元音[aa] [oo] [uu] [üü] [θθ] [êê]的第一共振峰与第二共振峰的数据差比较小，格局图上会重合。这将有利于促进柯尔克孜学生学习汉语的能力，减少母语负迁移的干扰，更全面地掌握汉语。根据搜集文献发现，柯尔克孜语音学方面的研究相对突出，学者根据不同的角度对语音系统进行多维度的分析，通过对比语言学、声学、田野调查等综合领域浅析柯尔克孜语语音学方面的内容，这在学术界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2) 语法方面

语法也是语言学的一个分支，它包括词法和句法两大部分。柯尔克孜语法研究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特点。从词的分类研究到句法研究都具有新的动向。20世纪90年代，学者纷纷从不同的角度发表具有较高学术价值的文章来探讨柯尔克孜语语法问题。优丽杜丝·阿曼吐尔在《柯尔克孜语中三类“da”的区别》 [24] (1991)中，认为柯尔克孜语中时位格“da”，连词“da”，助动词“da”都表示不同的语法意义，时位格“da”必须同其前面的词连写，连词“da”可在句子中间，单写，助动词“da”在句末，单写。探讨了他们之间位置和形式之间的区别。她在另一篇《柯尔克孜语中的助动词及其语法意义》 [25] (1994)中对助动词及所表示的各种语法意义进行初步的探讨。她从副动词和助动词来举例论述语法意义和使用方法，以助动词与副动词、形动词结合的特点和语法意义，分别论述及加以说明它们之间的区别。这一研究将对柯尔克孜语动词体系的发展及其变化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斯拉依·阿赫玛特在《论柯尔克孜语名词“格”的范畴》 [26] (1994)研究中，从各种格的基本意义，格位附加成分的构成，名词格的句法功能来探讨柯尔克孜语各种格的形态变化及句法功能。同年，他又发表《试论柯尔克孜语的宾语和状语》 [27] (1994)专门探讨宾语和状语的主要特点及其区别。优莉杜丝·阿曼吐尔在《柯尔克孜语动词的特殊形式浅析》 [28] (1996)中，将副动词、形动词、名动词称为特殊动词，认为在句中除了充当动词成分以外还分别具有副词、形容词和名词等特征，最后，对这些词的构成及语法意义进行探讨。胡毅在《柯尔克孜语中的“elek”初探》 [29] (1998)中专门探讨“elek”发展演变的三个阶段，他认为“elek”不是不完全动词“e”的过去时形式，而是构成形动词的后缀。它是由后缀-gelek演变而来的，书面中采用动词词根分写的形式。胡振华在《试析柯尔克孜语中的助动词及其用法》 [30] (1998)及《柯尔克孜语动词及其构成》 [31] (1999)中分别探讨动词与静词词汇意义和语法特点之间的区别，并进一步介绍简单动词和合成动词。又将表示动作、状态基本意义的动词叫“主要动词”，只表示附加意义的动词叫“助动词”。他在《试析柯尔克孜语中的助动词及其用法》中详细介绍柯尔克孜语助动词的用法。认为柯尔克语中有20种动词处于主要动词之后时是可以作为助动词使用。胡教授致力于柯尔克孜语研究，他的众多作品具有开拓性，在国内外学界具有较大的影响。到21世纪，其他民族的语言学家也开始投入到柯尔克孜语法研究领域，不断发现新的研究成果，通过对比语言学以及综合学科的融合来推动语法研究的进一步发展。陈莉在《基于HMM的柯尔克孜语基本词性标注研究》 [32] (2013)论文中设计出基于隐马尔科夫模型的柯尔克孜语基本词性标注系统。细分为词干提取模块和基本词性标注模块。采用VITERBI算法完成柯尔克孜语基本词性标注。该文首次将柯尔克孜语语法和隐马尔科夫模型相结合，最终应用到词性标注的研究中，初次探索词干提取和词性标注的方法，可认为是柯尔克孜语词性标注研究的起步阶段，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艾克拜尔·买买提通过对比语言学的方法论对维吾尔语和柯尔克孜语副动词和形动词进行异同点的研究，在《维吾尔语和柯尔克孜语形动词比较分析》 [33] (2020)中对两种语言形动词构形后缀的语音形式、同形后缀中变体数量、部分形动词的构形方式及其使用等方面进行比较研究，得出这两种亲属语言中三种时态的形动词在语音形式、构形特点以及使用方面基本保持共同性。他又在《维吾尔语和柯尔克孜语副动词比较分析》 [34] (2021)中，根据两种语言的构形方式和语义功能进行对比研究，重点分析他们之间的不同点。他总结出以下几点：① 状态副动词-A和持续副动词-p在维语中与助动词联合形成诸多体词尾，但在柯语中联合时均不发生语音变化。② 由于柯语元音和辅音的和谐规律比维语更加严谨，柯语的各类副动词都具有丰富的词尾变体，特别是以圆唇后元音和谐的词尾变体出现。而维语副动词的构形词尾变体比柯语少。③ 两种语言中的-p和-a副动词语义功能不相同，柯语中副动词的语义功能负载量要比维语多，它们区别与维语的多功能和多语义功能。④ 柯语的目的副动词是由两组词尾构成，而维语只有一种。⑤ 维语缀接seri和-ʧɛ词尾，柯语则与后置词sajən复合构成。对于这些不同点的分析，学者们能够更好的掌握柯语和维语的副动词部分。曹秀玲在《汉语和柯尔克孜语比较视野下的汉语“把”字句及其偏误分》 [35] (2021)中通过汉语与柯尔克孜语比较的基础上分析汉语“把”字句主语成分与柯尔克孜语相对应成分，以及汉语“把”字句宾语成分与柯尔克孜语相应成分和汉语“把”字句与柯尔克孜语对应语法表达之间的异同点。为学习汉语的吉尔吉斯斯坦学生提供更为有效的教育教学。

3) 词汇方面

词汇是指一种语言里所有的词和固定短语的总和。柯尔克孜语属于阿尔泰语系，它具有自身的特点和发展规律。学者们各自从词汇结构，词汇特点，语言之间的接触以及借词使用的角度发表各自的看法。斯拉衣·阿赫玛特在《关于现代柯尔克孜语中量词的初步探讨》 [36] (1988)中谈到量词的意义(动作行为、长度、重量、数量、时间单位)，量词的分类(单纯和派生)，量词的语法特点等进行初步的探讨，进一步解决柯语中量词的问题。他在另一篇《论现代柯尔克孜语文学语言的词汇成分及其特点》 [37] (1991)文中从柯尔克孜文学语言的词汇结构、词汇特点以及发展途径等问题进行初步探讨，并与相近的亲属语言进行比较研究。在词汇方面，他认为柯尔克孜词汇中具有古老的基本词汇、蒙古语共同词汇。从多民族的融合来看，将柯尔克孜语中的借词来源分为俄语借词、阿拉伯语借词、波斯语借词、汉语借词等。最后，他认为柯尔克孜词汇中出现了五种新的变化。如，出现了大量的新词，外来语词的不断增加，词的新意变化等等。到20世纪，推动了柯尔克孜词汇研究的新发展。才甫丁·依沙克从语言接触的角度对亲属语言旧词新用的现象进行了研究。他在《柯尔克孜语与维吾尔语在语言接触中的旧词新用现象》(2015) [38] 中，以柯尔克孜语与维吾尔语的语言接触中进行旧词的新用及其成因现象，指出这两种语言是双向接触的语言，从接触的方式来看具有自然接触和非自然接触性，从程度上看有表层接触，从范围来看具有社会接触等属性。他认为维吾尔语中有四畜词语、野生动物词语、地名词语、亲属称呼词语等借词。他的这篇论文首次探讨了柯尔克孜语与维吾尔语在语言接触中产生的语言竞争现象而导致的旧词新用现象。达吾提·阿不都热吧在《试析现代柯尔克孜语口语中的汉语借词》 [39] (2020)中认为有一部分词是通过汉语音译借用使用的，从来源分为行政、政党机构和社会团体、粮食和蔬菜作物、食物名称、日常生活用品、教学器材、服装名称、通信工具、量度名称、家用电器的借用。他认为汉语中的借词进入柯尔克语之后在语音、结构以及词义等方面都会发生一定程度的变化。总的来说，词汇方面的论文较少，但研究的角度比较新颖，多元化，通过对比相近的语言以及语言接触和借用等方面介绍柯尔克孜语的词汇特点。

3. 总结

总之，通过对以往文献的梳理，可以看出中国柯尔克孜语研究的成果主要集中在语音、词汇以及语法等几个方面，描写比较精确仔细，研究内容上具有系统性、专业性以及严谨性等特点，众多学者通过对比语言学以及语言接触等角度进行跨语言、跨语系的深入研究。在语言实质性的研究上具有广度性和规范性，在以访谈、问卷调查、时地田野调查、数据统计分析语言使用现状等方面也取得了较为不错的成绩。柯尔克孜语属于跨境语，因此，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语言文化研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理论意义。这还将有助于提高语言文化软实力，有助于筑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促进各民族之间的交往交流交融，促进国内和国外柯尔克孜语之间的文化交流交融并走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