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近日随着《老年人能力评估规范》标准的正式发布，给我国各地的养老服务相关行业产业都提供了更加细致、统一的评估工具。自世界卫生组织正式提出“积极老龄化”概念以来，我国城市或农村各地区及部门，老龄行业产业都顺应这一倡议提法，努力应对各方挑战和困难，不断挖掘激发潜藏在我国老龄化中的发展潜力。据测算，“十四五”期间，我国将会进入中度老龄化阶段，到2035年前后进入重度老龄化。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也指出“深入贯彻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在幼有所育、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弱有所扶上持续用力，人民生活全方位改善。” [1] 新时代实现中国特色老龄化道路，应对由健康老龄化到积极老龄化面临的挑战，实现积极老龄化的健康促进战略，多维度为我国老年人营造老年友好型社会环境，全方位提供健康教育，以高健康素养水平推进“主动健康”。
近年来，我国关于“积极老龄化”主题的研究颇丰，许多学者都致力于从各维度、各方位对积极老龄化进行独到的和具有科学性的研究。文章通过研究1996年至今约30年来，基于CiteSpace分析法对CNKI中有关“积极老龄化”的核心期刊的论文进行文献分析和可视化验视，进而分析本研究主题约30年来的总体趋势、研究热点以及未来研究发展方向。
2.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文章主要使用了CiteSpace文献计量方法和可视化分析技术。通过计算和生成显示知识演变过程和结构关系的知识地图，使用可视化技术通过提取、分析、构建、映射和表示知识及其之间的关系来描述文献计量学知识资源及其载体 [2] 。为确保文献的真实可靠性，本文以中国知网数据库(CNKI)为主要数据来源，主题=“积极老龄化”作为检索式在知网核心期刊进行高级检索，文献发表时间区间限制在1996年至2023年近30年间，经过文献检查，去除与本研究主题不相关的文献，共得到有效文献510篇。通过CiteSpace软件结合图表绘制工具对筛选的文献数据进行可视化分析和整理研究。
2.2. 研究方法
2.2.1. 发文数量分析
发文的年度趋势及发展变化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研究主题在特定时间内的发展趋势与研究热点，也可以明显清晰了解本研究主题在不同的时代的热度和研究进展。通过CNKI的导出与分析中的30年来发文量曲线图可以获得我国“积极老龄化”研究总趋势：在2012年以前，国内学者对“积极老龄化”的研究成果极少，发文量仅有一两篇；2012~2020年间，国内关于本研究主题发文量一直呈现平缓上升趋势，发文量逐年递增，尤其是2014年发布了《关于2014年中央财政支持社会组织参与社会服务项目实施方案》的通知，明确体现了党和国家对我国老龄化问题的重视，此时“积极老龄化”研究已经处于初步发展阶段；2020年至今，国内发文大大增加，并于2022年出现了峰值，主要是由于这几年间《加强新时代老龄工作》《“十四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服务体系规划》《“十四五”健康老龄化规划》的印发，由此得出这时期“积极老龄化”研究处于快速发展阶段。并且可以预计在2023年此研究热度将持续上涨，热度依旧不减，并极有可能进入到新的发展阶段。
2.2.2. 期刊载文分布
文献分析中的期刊载文分布可以了解国内各个期刊中发表关于本研究主题相关论文的情况，通过统计分析发现，与本研究主题相关发文量较多的核心期刊有《中国老年学杂志》《成人教育》《职教论坛》《青年记者》等，表1中只列出总发文量超过4篇的核心期刊(见表1)。由表1可知，发文量所占比重最大的是《中国老年学杂志》，发文量为29篇，还有一些核心期刊例如《人民论坛–学术前沿》《中国成人教育》等。从成果的基金支持项目分布看，主要分布在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成果中，数量为131篇，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成果数量分别为50篇和19篇。不难看出，近年相关学界和核心期刊对本研究主题的关注度极高，研究成果也较为丰富。
Table 1. Distribution of core journals on “active aging” research
表1. “积极老龄化”研究核心期刊分布
2.2.3. 主要发文机构分布
由表2可知，在发文机构中，高等学校是研究“积极老龄化”主题的主要机构阵地，本文根据数据显示对发文量排名前十位的机构进行排序(并列发文7篇的机构不再详列)。表2中不难得出，高校是推动研究老龄化的重要主要机构，在本研究领域发文量机构较多的有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大学、郑州大学、武汉大学，其他高校的发文量都相对平均。
Table 2. China’s “active aging” research high yield institutions
表2. 我国“积极老龄化”研究的高产机构
在进行文献收集和可视化分析的过程中发现，虽然近年来研究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思想政治教育热度高、各机构和基金项目也较多，但核心作者的发文量、相关权威性期刊载文较少。根据文献收集与具体分析可以发现，国内目前大多学者研究老龄化偏向于进行定性研究，而在定量分析领域则研究较少。
3. 演进脉络与研究热点
3.1. 研究趋势
运用CiteSpace软件对知网核心期刊有关“积极老龄化”的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生成关键词共现发展图谱(见图1)，从中可以清晰得出近30年来有关此研究的高频相关关键词。由图1可知，我国关于“积极老龄化”主题研究的所有关键词可以归结为9个主要聚类，除#0、#1为概述性聚类外，其余聚类都属于本研究主题的重要分支，通过对这些聚类的分析大致可以描述出30年来本研究的时代特征和演进脉络，可将“积极老龄化”研究的主要内容主要集中于以下几个方面：
1) “积极老龄化”研究的阵地及受众。通过聚类#4社会支持、聚类#7农村可以发现，近年我国关于积极老龄化研究的阵地多集中于社会、城市以及农村，学者根据不同地区和环境老龄化的特点以及地区特色开展研究讨论。学者贺雪峰在关于如何应对农村老龄化现象指出，有两条路径或两种选择：一条路径是依托村庄建立低成本的互助养老，另一条路径是在城乡养老的基础上，进一步实现城乡养老一体化 [3] 。无论是社区城市养老还是农村村社养老，学者从多维度学理研究或实践探讨进行了独到的建议。学者鞠春彦、李凯认为“参与”是“积极老龄化”三要素中最重要的因素，从中国传统文化基础和当前社会需求出发，探讨了老年人参与社区治理的可能性，并提出了建议。提高老年人参与社区治理水平是应对人口老龄化、实施积极老龄化战略的重要举措 [4] 。在研究受众方面，聚类#0老年人、聚类#5老年受众以及聚类#6劳动力都表明研究积极老龄化重点关注的群体，2019年至今，越来越多学者随着时代和数字信息技术发展，研究对象也愈加细化，从“老年人”到开始关注“农村老人”、“空巢老人”等群体。
2) “积极老龄化”研究的实践路径。从“积极老龄化”提出开始，学界不仅从学理研究进行理论建构，，和价值探讨，也锁定其实践路径和解决出路。聚类#2老年教育、聚类#3养老服务、聚类#8心理健康集中体现了近年学界关于本主题的研究方向，主要集中于教育、服务产业以及老年心理三大维度。学者李双龄、周志毅认为，在现今积极老龄化视野下需要对老年教育进行重新思考和定位，必须在战略上做出新的抉择 [5] 。传统老年教育建设规模较小，社会以及家庭的养老教育意识较为薄弱，在积极老龄化视域下推动建设新时代的老年教育、增强社会老年教育意识，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养老教育。此外，心理健康也是积极老龄化所关注的重要课题，学者傅宏、陈庆荣从全球视野出发，对老年心理健康和实践探索研究，提出当下适合我国老年化特色的有关心理健康研究和实践的主要任务和发展走向 [6] 。老年产业建设也是近年研究的热点主题，积极大力发展养老产业、建设养老设施对于促进经济增长、丰富老年人养老生活以及挖掘文化资源具有重要意义和价值。但必须深入老年市场和不同类老年人心理需求特点，有针对性开设养老产业和提供真正符合老年人需要的产业产品。
Figure 1. Keyword co-occurrence development map
图1. 关键词共现发展图谱
3.2. 热点探讨
3.2.1. 高频关键词分析
运用CiteSpace软件对“积极老龄化”研究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并结合关键词共现可视化图谱绘制出高频关键词表格，按照图谱关键词进行排序，得到词频大于等于4的关键词。由表3可知，积极老龄化研究的高频关键词共有24个，高频关键词“老年人”“老年教育”“社会参与”“老龄化”既是高频关键词也是高中心度关键词。根据频次和中心性排列，可以将关键词分为国家政策、老年教育、社会参与三大种类，学者在不同的年份也根据时代要求和国家战略规划，从不同维度开拓新兴领域。
Table 3. Statistics of high frequency keywords in the study of “active aging” in China
表3. 我国“积极老龄化”研究高频关键词统计
3.2.2. 关键词时区图谱分析
通过近年来文献发文量演进分布可知，“积极老龄化”研究热度总趋势一直呈上升增长态势，尤其近两年研究关注度更是达到了峰值。今年第二十届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也强调指出积极解决我国人口老龄化问题，随后国家也相继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法规，从政策方针、资金支持等方面体现了打造共治共享的中国式老龄战略。通过关键词共现时区图谱可以发现(图2)，2003年以前我国关于“积极老龄化”研究极少；2003~2009年开始出现了“老龄化”关键词聚类，国内有关老龄化研究开始初步发展；2011年“老龄教育”关键词出现，国内学者开始纷纷探索实现老龄化时代化，并结合国家各项政策和社会支持进行跨学科研究；2011年至今，“心理健康”“医养结合”“失能老人”“数据鸿沟”等新兴关键词的出现，表明学者随着新时代的进程和数字技术的发展对老龄化问题进行了针对性探讨研究。
4. 总结与建议展望
本文基于CiteSpace软件和文献计量法，选取1996年至今CNKI的核心期刊的研究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结合Excel表格绘图分别研究了近年“积极老龄化”主题的演进脉络、研究热点以及关键词分析，但受选取范围和文献数据限制，本研究所用数据未能全面覆盖相关研究文献，在进行可视化时分析存在局限性。当前，积极老龄化受到了学界的广泛关注且未来热度不减，但从整体上看，结合我国目前积极老龄化研究现状、深入探讨其影响因素，切实提高老年人生活质量和福祉，可以提出以下几点展望：
1) 党政主导，积极做好各项准备。政策倾斜和战略导向对学界学者研究具有引导和支持作用，党和国家须理顺政策、助力养老事业发展，在理顺独生子女父母养老奖励政策的同时，还应该着眼于全面推进养老事业的发展。在应对积极老龄化的过程中做好各项准备，包括建设更多更高质量的养老公共设施，提高养老服务水平，支持社区、农村养老模式创新，充分考虑各方面的因素，确保政策的长期性和可行性，还包括给予相关养老产业战略扶持、政策优惠等。
2) 质性量性研究结合，实现均衡发展。从上文关键词共现图谱、文献可视化分析发现，近年关于积极老龄化研究文献中大多学者较为关注老龄化定性研究，关于老龄化研究领域较窄，一般都以老龄化或积极老龄化为研究背景，进而探讨不同视域不同维度的解决实践路径。反而定量研究文献相对偏少，尽管当前已有一定量的学者关注并进行了一定的干预方案，但成果仍较少、实用性不强，也尚未形成完整的研究体系成果。
3) 深入研究积极老龄化影响因素，加强实证研究。WHO提出，性别、文化、卫生和社会服务、行为、物理环境、社会环境、经济决定因素、与个人有关的(如生物学、遗传学和心理学)因素是积极老龄化的影响因素 [7] 。通过上述关键词图谱分析，目前学界研究主题主要从一般人口学视角出发，缺乏多维度、跨学科的研究体系。目前，有部分国外学者探究积极老龄化的影响因素时指出，建筑环境以及心理学因素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对积极老龄化产生影响，我国也在积极推进老年心理教育和建筑养老建设，但还尚未形成完整的有成效的成果，研究仍停滞在表面理论建构，科学化和具体化的进一步设计和实施尚未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