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目的：本研究是将孤独感作为中介变量引入父母心理控制与初中生自尊之间进行研究探讨。方法：本研究采用方便取样的方法，选取怀化市两中学初一至初三共524名初中生，通过填写《自尊量表(SES)》《孤独感量表(CLS)》和《父母心理控制量表》进行调查。结果：1) 初中生父母心理控制的整体水平中等偏高，自尊与孤独感整体水平中等偏低。2) 初中生父母心理控制与自尊呈现负相关(
r = −0.537,
p < 0.001)；3) 初中生父母心理控制与孤独感呈现正相关(
r = 0.138,
p < 0.001)；4) 初中生自尊与孤独感呈现负相关(
r = −0.584,
p < 0.001)；5) 孤独感的中介效应显著。结论：1) 初中生父母心理控制的水平越高，初中生自尊水平越低，初中生孤独感水平越高；2) 初中生孤独感水平越高，初中生自尊水平越低；3) 孤独感在父母心理控制与初中生的自尊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
Abstract: Objective: This study, which adopted loneliness as the variable mediator, aimed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self-esteem of junior high school students and the psychological control of their parents. Methods: This study used a convenient sampling method, selecting a total of 524 junior high school students from Siyuan Experimental School in Chenxi County, Huaihua, and Mayangshui county middle school in Lufeng Town, Xupu County, Huaihua, who filled in “Self-Esteem Scale (SES)”, “Children Loneliness Scale (CLS)” and “Parental Psychological Control Scale”. Results: 1) The overall level of parental psychological control of middle school students is moderately high, while the overall level of self-esteem and loneliness is moderately low. 2) According to the research, the level of parental psychological control is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self-esteem (r = −0.537, p < 0.001); 3) According to the research, the level of parental psychological control was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a sense of loneliness. (r = 0.138, p < 0.001); 4) There was a nega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parental psychological control and loneliness (r = −0.584, p < 0.001); 5)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loneliness was certainly of the essence. Conclusion: 1) The higher the level of parental psychological control, the lower the level of self-esteem of junior high school students. Besides, their level of loneliness would increase with the raised control level; 2) The higher level of loneliness is accompanied by a lower level of self-esteem; 3) Loneliness played a mediating role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arental psychological control and the self-esteem of junior high school students.
1. 引言
自尊是青少年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在青少年心理健康上起关键作用[1]。初中生的年龄基本处于11~16岁，个体的青春期恰好包含这一年龄段，青春期个体的心理水平体现出一种半成熟半幼稚的矛盾，这种矛盾体现在他的抵抗和依赖性上：青少年有很强的自我意识，试图摆脱父母的控制变得独立，但不能完全摆脱对父母的依赖。这只是改变了依赖的方式。父母早已习惯通过控制的方式与孩子相处，而难以觉察到成长到青少年期的孩子的心理活动，因而极易产生亲子冲突，而有些父母会进一步加强对孩子的各类控制，其中他们的心理控制会对孩子的心理健康产生重大影响，导致青少年的负面发展。低自尊就是青少年消极的一个典型[2]。青春期的半成熟半幼稚矛盾也表现在个体的封闭性和开放性上：进入青春期后个体的心理活动变得更加多样化，对父母、老师等原本权威的人物缺乏信任的情况逐渐增加。然而，个人经常感到孤独和孤独，并在互动中不断寻找朋友。他们找到认可的朋友后便会毫不保留[2]。就此也早有研究表明孤独感是影响自尊的因素之一[3]。
Schaefer最早正式提出了父母心理控制概念[4]。他将父母心理控制定义为父母首先通过言语引起孩子愧疚等情绪感受，从而控制、改变儿童认知的一种行为。Barber通过研究也提出相应的观点[5]。他认为父母侵害了子女的需要，通过带有攻击性和抑制子女自主的一种社会性管理方式来对儿童进行管理的教养方式，且父母的心理控制不是一般的控制水平，而是内部压力，它的控制方法不同于控制儿童的行为，它并没有通过行为控制来抑制对儿童的管理，而是从心理角度限制了他们的成长教育，极大地打压了他们的自主与独立。Wang等人的研究也有所表明[6]。父母的心理控制会影响到孩子个人的自信，压制和操纵他的行为，破坏他正常的自主发展，并通过剥夺他的权威、内疚和爱，让他的孩子被迫顺从自己，该类教养方式使子女被迫产生了更复杂的情绪问题和形成了更加不健康的心理状态及自我认知。
自尊的定义最早源于James提出的自尊公式：自尊 = 成功/抱负水平[7]。Coopersmith经过研究对自尊的看法是：一个人对自身及其长期稳定性的评判，这种评判所表现出正向或负向的态度。他认为自尊还是个人自我评估的程度包括技能、意义、成功和价值[8]。Rosenberg对自尊的看法是对自己正向或负向的态度，让个体感觉到自己是否为一位在生活里都充满价值的人。即个体能否因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接纳、喜欢、尊重自己[9]。
早期的外国心理学家Weiss认为，孤独是个体在人际关系中经历的一种孤立和不可接受的感觉，导致消极和消极的情绪体验。这也可能是个体从人际关系中不能得到情感上的满足而产生的心理状态[10]。Austin认为孤独感是人际关系过程个人不适感的表达[11]。这种感觉来自于个体意识到自己融入不到别人当中，但是又渴望和他人建立一定的联系。
通过文献梳理发现，初中生父母心理控制、自尊和孤独感之间密切相关，但是还缺少深入的相关研究。综上，本研究将对初中生自尊、父母心理控制和孤独感的关系进行探讨，并检验孤独感在初中生父母心理控制与自尊之间的中介效应。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对象
在本次研究中，使用方便取样的方式从湖南省怀化市溆浦县某中学与怀化市辰溪县某实验中学抽取了初一到初三总计628位初中学生分发量表，有效问卷共524份。在两所学校的初中年级中每一年级抽取两个班，分布发放307份、321份，最后回收有效问卷294份、230份，总回收率83.4%，符合问卷的有效率标准，其中回收的有效问卷中，具体为初一年级回收有效问卷171份，初二年级回收有效问卷181份和初三年级回收有效问卷170份。
2.2. 研究工具
2.2.1. 父母心理控制量表
本研究采用Wang在2007年修订的父母心理控制问卷，该量表临床信效度良好，适用于初中生的父母心理控制，且广泛应用于我国研究测量[6]。该量表共有18个题目，采用了5级计分，均分3分为基准分，包含三个维度，即引发子女内疚感、爱的撤回、权威与专断，量表的总分越高说明子女感受到的父母心理控制程度越强，该量表的分维度的Cronbach’s α系数：引发子女内疚感为0.865、爱的撤回为0.893、权威与专断为0.761，总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15。
2.2.2. 自尊量表
自尊量表(self-esteem scale, SES)是由Rosenberg于1965年编制的自尊量表，目前是我国心理学界使用最多的自尊测量工具[9]；我国学者王孟成等人于2010年对SES进行本土化修订，使SES更适合我国青少年自我接纳与自我价值总体感受的测量，该量表包括10个条目，按4个等级进行评分，均分2.5为基准分。测量结果分数越高，说明其自尊心越强感知到自我价值也就越高[12]。本研究SES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56。
2.2.3. 孤独感量表
本文采用的孤独感量表是由邹泓等人于2003年对儿童孤独感量表(CLS)修订而成的[13]。该量表共有21题，采用五级评分，均分3分为基准分，分数越高，表示孤独程度越高，包括4个维度：纯孤独感、同伴地位评价、社交评价和社会需求未满足，其中社交能力评价维度为反向计分，该量表适用于青少年，并于2014年邹泓等人再次进行修订，有较好的信效度，被学者广泛试用，因此适用于本研究，本研究中纯孤独感、同伴地位评价、社交评价和社会需求未满足，这四个维度的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881、0.875、0.816、0.633，总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39。
2.3. 数据处理
本研究通过SPSS 26.0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并利用PROCESS宏程序的模型4检验父母心理控制与自尊之间孤独感的中介作用。
构建结构模型，见图1。
Figure 1. Predictive models of parental control, self-esteem and loneliness
图1. 父母心理控制、自尊与孤独感的预测模型示意
3. 研究结果
3.1. 初中生父母心理控制、自尊和孤独感的总体情况
如下表1所示，初中生自尊平均分为2.862，大于均分2.5的基准分，表明初中生自尊水平属于中等偏上；而初中生的孤独感总分以及各个维度平均分皆低于基准分数3，处于中等偏下水平；父母心理控制的总分及其引发内疚，爱的撤回两维度均分低于基准分数3，处于中等偏下水平，而权威与专断均分高于3分，处于中等偏上水平。对所选样本的人口学资料进行描述性统计，具体见表1。
Table 1. The general situation of psychological control, self-esteem and loneliness of parents of junior high school students
表1. 初中生父母心理控制、自尊和孤独感的总体情况
项目 |
M |
SD |
自尊 |
2.862 |
0.615 |
纯孤独感 |
2.042 |
0.870 |
社交能力知觉 |
2.394 |
0.844 |
同伴地位评价 |
2.166 |
0.874 |
社交需要未满足感 |
1.907 |
0.760 |
孤独感总分 |
2.146 |
0.742 |
引发内疚 |
2.987 |
0.944 |
爱的撤回 |
2.230 |
1.162 |
权威与专断 |
3.464 |
1.126 |
父母心理控制 |
2.855 |
0.890 |
3.2. 初中生父母心理控制、自尊、孤独感的相关分析
对全部样本的初中生父母心理控制以及各维度、孤独感以及各维度和自尊进行Person相关分析。结果表明，自尊与孤独感(r = −0.584)、父母心理控制(r = −0.189)呈显著负相关(p < 0.001)。进一步研究父母心理控制与孤独感维度可以发现，除了孤独感各个分维度中社交能力知觉与父母心理控制及三个分维度、孤独感分维度中社交需要未满足感与父母心理控制中的权威与专断不存在显著相关，其他变量及维度都两两相关。具体见表2。
Table 2. Correlation analysis of each variable
表2. 各变量的相关分析
|
1 |
2 |
3 |
4 |
5 |
6 |
7 |
8 |
9 |
10 |
1 |
1 |
|
|
|
|
|
|
|
|
|
2 |
−0.537*** |
1 |
|
|
|
|
|
|
|
|
3 |
−0.496*** |
0.676*** |
1 |
|
|
|
|
|
|
|
4 |
−0.446*** |
0.816*** |
0.597*** |
1 |
|
|
|
|
|
|
5 |
−0.591*** |
0.772*** |
0.616*** |
0.686*** |
1 |
|
|
|
|
|
6 |
−0.584*** |
0.935*** |
0.841*** |
0.882*** |
0.846*** |
1 |
|
|
|
|
7 |
−0.161*** |
0.143*** |
−0.030 |
0.141*** |
0.113** |
0.101* |
1 |
|
|
|
8 |
−0.178*** |
0.182*** |
0.051 |
0.164*** |
0.155*** |
0.153*** |
0.583*** |
1 |
|
|
9 |
−0.141*** |
0.154*** |
−0.011 |
0.172*** |
0.073 |
0.111* |
0.626*** |
0.472** |
1 |
|
10 |
−0.189*** |
0.183*** |
−0.002 |
0.179*** |
0.138** |
0.138*** |
0.933*** |
0.806** |
0.751*** |
1 |
(1 = 自尊，2 = 纯孤独感，3 = 社交能力知觉，4 = 同伴地位评价，5 = 社交需要未满足感，6 = 孤独感总分，7 = 引发内疚，8 = 爱的撤回，9 = 权威与专断，10 = 父母心理控制。)
3.3. 中介效应分析与检验
Figure 2. The mediating model of parental psychological control, self-esteem and loneliness
图2. 父母心理控制、自尊与孤独感的中介模型示意
在以上研究内容中，对各个变量以及各维度的相关关系有了一个初步的探索，为验证本研究所提出的假设提供了基础性前提。为了进一步研究变量之间的关系，探索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本研究通过SPSS宏中的Model4简易的中介模型，在控制初中三个年级、是否为独生子女和男女性别的情况下，检验孤独感在父母心理控制与自尊水平之间的中介效应。具体结果见图2与表3。
Table 3. The mediating model test of loneliness in middle school students; parents; psychological control as independent variable
表3. 孤独感在初中生父母心理控制为自变量的中介模型检验
回归方程 |
拟合指标 |
系数显著性 |
结果变量 |
预测变量 |
R |
R² |
F |
B |
SE |
t |
孤独感 |
|
0.172 |
0.029 |
3.142** |
|
|
|
|
性别 |
|
|
|
0.080 |
0.065 |
1.244 |
|
父母心理控制 |
|
|
|
0.121 |
0.037 |
3.304** |
自尊 |
|
0.597 |
0.356 |
47.686*** |
|
|
|
|
性别 |
|
|
|
0.011 |
0.044 |
0.242 |
|
父母心理控制 |
|
|
|
−0.080 |
0.025 |
−3.172** |
|
孤独感 |
|
|
|
−0.473 |
0.029 |
−15.936*** |
自尊 |
|
0.2001 |
0.04 |
4.3211*** |
|
|
|
|
性别 |
|
|
|
−0.028 |
0.053 |
−0.515 |
|
父母心理控制 |
|
|
|
−0.137 |
0.030 |
−4.524*** |
结果表明，父母心理控制对自尊的预测作用十分显著(t = −4.524, p < 0.001)，且当加入中介变量孤独感时，父母心理控制对自尊的直接预测作用相当显著的(t = −3.172, p < 0.01)。同样具有显著预测作用的是父母心理控制对自尊具有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而中介变量孤独感对自尊的负向预测作用也是十分显著的(t = −15.936, p < 0.001)。
对父母心理控制为自变量的中介模型进行Bootstrap检验，结果发现在95%的置信区间的上下限均不包含0 (见表4)，说明父母心理控制不仅能直接影响自尊，还能通过孤独感的中介作用直接预测自尊。中介模型中总效应(0.137)中的直接效应(0.08)具有58.4%，总效应(0.137)中具有中介效应(0.057) 41.6%，因直接效应与中介效应都显著，也说明本研究中的孤独感在父母心理控制与自尊之间起部分中介效应。
Table 4. The total effect, direct effect and mediation effect decomposition table of middle school students; parents; psychological control as independent variables
表4. 初中生父母心理控制为自变量的中介模型总效应、直接效应与中介效应分解表
|
效应值 |
Boot标准误 |
Boot CI下限 |
Boot CI上限 |
相对效应值 |
总效应 |
−0.137 |
0.030 |
−0.196 |
−0.077 |
|
直接效应 |
−0.080 |
0.025 |
−0.129 |
−0.030 |
58.4% |
孤独感的中介效应 |
−0.057 |
0.019 |
−0.096 |
−0.019 |
41.6% |
4. 分析与讨论
研究结果显示，初中生父母心理控制及其各维度与自尊呈显著负相关。这与李洁[14]和施亚婷的研究结果相同[15]。父母心理控制水平越高，其子女受到的一系列消极教养方式也就越多，进而阻碍流动儿童积极自我的建立，进而影响对其自我的肯定，从而导致自尊水平降低。初中三年正值青春期，是孩子独立意识飞涨的时期，是亲子关系的一个碰撞期，父母则容易在这个时期对孩子加强心理控制，这是对孩子独立意识的打压，是对初中生青春期成长的一种否定，是对孩子作为独立个体的一种严重阻碍，将严重影响初中生的自尊水平。这一结果说明父母心理控制可能会对孩子的自我产生严重负面影响，父母应当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要谨慎重视，最好采取民主、平等的家庭教育，营造良好的家庭氛围，以促进孩子健康的身心发展。
研究结果显示，初中生父母心理控制与孤独感呈显著正相关。这与张佳赢的研究结果相同[16]。进一步研究发现，父母心理控制及其各维度，除了与孤独感的社交能力知觉维度没有显著相关外，与其他维度都存显著正相关，说明父母心理控制程度越大，初中生越容易体验到孤独感。父母的心理控制打压了初中生发展的独立意识，影响了他们自身的生活判断与价值观，其中包括交友情况。这直接影响了初中生的孤独感水平，但却保证了孩子的社交能力知觉处于相对稳定，避免由于同伴交往的孤独导致抑郁等恶性情况。这一结果说明父母心理控制可能会对孩子的正常生活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导致孩子在同龄人的交往中陷入困境，父母应当在子女青春期时更细致地关注孩子的身心发展，避免家庭教育不良或欠缺造成孩子在青春期受到更多的困扰和伤害。
研究结果显示，初中生自尊与孤独感及其各个维度呈显著负相关。这符合前人研究结果[17]。个体在有较高自尊水平时，所拥有的社会支持或个体的应对方式，较容易帮助个体找到朋友打消孤独，使孤独感水平较低；个体自尊水平低时，对自我价值的否定而不敢主动与人交往，使其在社交更容易遇到更多问题且更不受欢迎，导致孤独感水平相较更高。针对这一结果，学校及教育工作者应当提升心理健康教育的关注度，及时发现自尊水平过低或过于孤独的学生，并提供专业的心理帮助，通过学校及老师的干预，帮助学生建立良好、牢固的同伴关系以避免学生过于孤独感，并帮助学生通过优质的同伴关系正确认识自我，逐渐提升学生的自尊水平。
中介效应检验模型的结果显示，孤独感在父母心理控制与自尊之间起到显著的部分中介的作用，也就是说，父母心理控制既能够直接影响初中生的自尊，又可以通过影响孤独感间接地影响初中生自尊的情况。
父母对初中时期的孩子进行心理控制，可以在体现引发内疚、爱的撤回与权威与专断三个方向上，使孩子对生活多数事情被迫依赖父母的想法与意愿，在待人处事中缺乏足够的独立判断能力，甚至对自己的想法和决定容易产生怀疑。这直接影响初中生的自我判断与自身价值，导致初中生自尊水平的下降；又因父母心理控制导致缺乏判断能力和初中生自我怀疑，影响到这个时期正常交友，尤其体现在同伴地位评价上以及单纯的孤独感受，使其难以有较好的同伴关系，而糟糕的同伴关系又导致自尊水平的下降，也就是父母心理控制通过孤独感的中介作用，影响自尊水平。
5. 研究结论
初中生父母心理控制显著负向预测自尊，且能够通过提高孤独感来间接显著预测自尊水平。孤独感在父母心理控制与初中生自尊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