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老龄化与数字化交织的时代背景下，推动农村智慧养老的发展，不仅是对国家应对人口老龄化战略的有力响应，更是弥补农村养老服务不足的关键举措。因此，深入剖析农村智慧养老的供需结构，并探索促进供需有效对接的策略，具有至关重要的现实意义。实地调研结果表明，当前农村智慧养老还存在参与主体对智慧养老的认识不到位、实施智慧养老制度保障体系不健全、智慧养老的科技创新、转化和推广不足、智慧养老专业人才不足的问题。亟须从发掘老人潜能、加强顶层设计、技术与服务融合、完善人才结构等角度，推进供给结构改革，加强使用能力建设，扩大普惠服务范围，建立共建共享机制。
Abstract: In the context of the interweaving of aging and digitalization,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smart elderly care in rural areas is not only a strong response to the national strategy to cope with population aging, but also a key measure to make up for the lack of elderly care services in rural areas. Therefore, it is of vital practical significance to deeply analyze the supply and demand structure of rural smart elderly care and explore the strategies to promote the effective docking of supply and demand. Field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are still problems in the current rural smart elderly care, such as insufficient understanding of smart elderly care by participants, imperfect security system for implementing smart elderly care system, insufficient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transformation and promotion of smart elderly care, and insufficient smart elderly care professionals. It is urgently necessary to promote the reform of the supply structure, strengthen the utilization capacity building, expand the scope of inclusive services, and establish a mechanism for co-construction and sharing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tapping the potential of the elderly, strengthening the top-level design, integrating technology and services, and improving the talent structure.
1. 问题提出与文献综述
数字惠农，智慧兴村，随着数字乡村战略的稳步推进，互联网、人工智能与生物技术已深度融入乡村治理、产业升级和公共服务之中。农业农村大数据的应用场景日益丰富，城乡之间的“数字鸿沟”显著缩小。数字化不仅成为推动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核心动力，更让农民的生活发生了“数字化”的深刻变革。养老问题是近年来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热点问题，截止2022年末，全国 65周岁及以上人口约20,978万，占总人口的比重为14.9%，就城乡而言，农村65周岁及以上的人口比重明显高于城市[1]。也就是说，面对我国老龄化程度持续加剧的现状，解决老龄化问题已成为社会，特别是农村经济发展的迫切任务。在老龄化与数字化交织的时代背景下，我们应紧抓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的机遇，积极提升农村社会治理效能，并探索基于数字技术的养老新模式，以便农村老年群体享受更美好的晚年生活。
目前，智慧居家养老在部分城市社区取得初步成效，而农村地区尚处于初步探索阶段，总体上存在服务平台建设不完善、服务专业化水平有限、社会认同度较低[2]等问题。智慧居家养老的良性运行需要顶层制度设计、数字基础设施、智慧化养老服务运行机制等保障，同时老年人作为智慧居家养老不容忽视的参与主体，在智慧居家养老发展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但受经济发展水平、数字资源可及性、数字素养和技能的限制，农村老年人数字能力欠缺，智慧居家养老认知度和接受度不高，参与有限，严重阻碍了智慧居家养老进一步推广[3]。因此，唯有激发广大农村老年人参与智慧居家养老的积极性和能动性，才是拉动其可持续发展的不竭动力。数字反哺作为一种内生的、可持续的方式，是目前最切实可行的弥合数字代沟的策略[4]。在数字时代的浪潮中，子女作为家庭中的中坚力量，其数字技能的反哺作用尤为显著。在充满亲和与信任的家庭环境中，子女的帮助能够更有效地缓解农村老年人的数字焦虑，缩小数字鸿沟，提升他们使用数字技术的认知和技能，从而激发他们参与智慧居家养老的内在动力。基于此，关注农村老年人在智慧居家养老发展中的能动作用，深度挖掘数字反哺对智慧居家养老参与的驱动机理，对加快居家养老全面智慧化转型，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2. 当前农村智慧养老存在的困境
智慧养老服务的核心在于以老年人为本，致力于满足他们日益增长的健康需求，包括生理和心理层面。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年人可能面临身体机能衰退等挑战，因此对医疗康复、日常照护、精神支持、紧急救援等服务的需求愈发强烈。特别是失能、空巢、孤寡和高龄老人，他们对这些服务的需求更为迫切。然而，长期以来，农村地区经济发展速度相对较慢、经济发展水平相对不高，基础设施、医疗设备、专业人才等基础性养老资源相对匮乏。因此，农村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建设面临多重困境，如何在人口分散、人力缺乏、设施相对落后的农村地区建立高效便捷的智慧养老服务体系是亟须应对的挑战[5]。当前，国家为缓解养老压力，积极推进“互联网 + 养老”，探索与发展智慧养老服务，并取得了一定成效，但仍不能满足老龄化人口日益增长的需求，还存在诸多问题亟待解决。
2.1. 参与主体对智慧养老的认识不到位
首先，老年人普遍对智慧养老的认知不足，对智能产品持有疑虑，缺乏接受意愿。因此，我们需要加强智慧养老的宣传和教育，提高老年人的认知度和接受度。其次，部分养老机构受传统观念束缚，对智慧养老的投入意愿不高。他们可能认为传统养老方式已经足够满足老年人的基本需求，无需引入新技术。最后，部分政府部门和养老机构存在宣传与投入不匹配的现象。虽然他们了解智慧养老的相关政策，但在实际操作中却缺乏足够的重视和投入，使得智慧养老的发展受到制约。
2.2. 实施智慧养老制度保障体系不健全
智慧养老作为新兴领域，尽管国家已出台系列文件推动其发展，但具体措施仍面临法律支撑不足的问题[6]。首先，法律框架尚不完善，后续监管存在短板。尽管主管部门已对智慧养老进行科学规划和部署，但由于缺乏专门的法律规定，实际操作中遇到诸多问题难以找到明确依据。同时，对项目的后续监管未能及时跟进，导致部分目标任务难以按期完成或无法满足人们需求，进而阻碍了智慧养老的有效实施。其次，投融资和资金监管机制尚不健全。智慧养老的资金主要依赖市财政和社会资金，融资渠道相对单一，资金不足现象较为普遍，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智慧养老的建设质量，尤其在农村地区更为显著。同时，由于资金监管机制不完善，部分养老机构或社区在智慧养老建设中存在资金挪用等问题，这些问题均对智慧养老目标的实现构成了制约。
2.3. 智慧养老的科技创新、转化和推广不足
从农村智慧养老发展的现状来看，一是智慧养老服务平台建设有待完善[7]。尽管国家积极推动平台建设并取得一定成果，但受限于技术能力，现有平台主要覆盖城市，农村地区尚待普及；且智能化水平不足，仍需大量人工干预。其次，智能终端研发滞后。目前，我国智慧养老仍处于初期阶段，尽管发展迅速，但在终端设备研发上仍存在诸多不足，难以完全满足老年人需求。再者，新技术转化与推广面临困难。市场上不断涌现智慧养老新技术，但高昂的购买成本及人力投入使得部分政府部门和养老机构望而却步，阻碍了新技术的转化与推广。这些现象均对智慧养老的深入发展构成了制约。
2.4. 智慧养老专业人才不足
要实现智慧养老服务业的繁荣发展，并满足老龄化人口日益增长的需求，培养专业的工匠型人才至关重要。目前，智慧养老领域面临着专业人才匮乏的困境。许多养老机构的工作人员年龄偏大，多数未经过系统培训，仅凭日常经验工作。少数专业毕业生和接受相关技能培训的人员也未能满足市场需求。更为严峻的是，智慧养老人才队伍流动性大，稳定性差，成为行业普遍面临的挑战。此外，年轻从业者对养老服务业的认识不足，认为这份工作不够体面，缺乏工作积极性，职业倦怠情绪严重，这也加剧了人才的流失问题。因此，加强智慧养老专业人才的培养和队伍建设，提高行业整体的专业水平和服务质量，是当前亟待解决的问题。
3. 农村智慧养老服务高质量发展的突破路径
智慧养老，作为一种新兴职业和创新服务模式，正凭借其技术接入的优势，为传统养老模式注入勃勃生机与强大动力。它构建了以需求为核心、以平台为基石的多主体协同合作的良性运作体系，有效解决了“银龄危机”和“银发鸿沟”等社会难题。在上海、江苏、天津等地的积极探索与持续推进下，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已在部分城市初步建立并展现出显著成效。这一成果的取得，不仅提升了养老服务的质量和效率，也为应对人口老龄化挑战提供了有力支撑。近几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等相关政策的倾斜，为农村智慧养老服务的发展提供诸多新机遇，农村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可谓恰逢其时。农村智慧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在适应数字时代发展的新趋势上仍面临着效度与温度相兼顾的考验，需要在实践探索中寻找突破口，推动我国养老服务高质量发展[8]。
3.1. 老人发掘自身潜能，融入智慧养老模式
在农村智慧养老支持系统中，农村老年人需要积极拥抱信息技术和智能设备所带来的变革。他们需要主动提升自己的数字素养，积极利用各类媒介设备来扩大社交网络、丰富娱乐生活、便捷获取服务并积极参与社会活动[9]。首先，农村老年人应主动打破社交区隔。当子女长期离家、面对面交流不便时，他们可以利用智能设备的在线语音和视频聊天功能，与亲友保持联系，打破时间和地域的限制，缓解内心的孤独感。其次，农村老年人应利用网络来丰富自己的精神生活。他们可以关注有趣、有益的信息，参与更广泛的社会经济活动，以充实自己的物质和精神文化生活。最后，农村老年人还应努力提升自身获取养老服务的技术水平。他们应积极学习必备的数字技能，以适应如医院线上预约挂号、线上问诊等智慧服务模式。此外，他们还可以登录社区智慧养老服务一站式平台，获取更多便捷、高效的服务。
3.2. 加强顶层设计，健全智慧养老体系
政府需要改变单一主导的服务供给模式，为多元主体参与智慧养老进行科学的顶层设计。首先，完善智慧养老制度体系与评估机制。出台相关制度保障老年人的数字教育权、使用权与信息安全权，同时加大对服务主体和网络平台的监管力度。相关部门应规范智慧养老体系中各主体的职责，依托统一的管理平台优化资源配置，提升其服务开展的协同性。其次，提高数字公共服务能力。加快农村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完善电信普遍服务补偿机制，提高网络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将智慧养老纳入基本养老服务。再次，拓宽智慧养老融资渠道。采取政策扶持和财政补贴等方式激发市场活力，鼓励企业、社会组织等社会力量介入补充智慧养老服务。同时，做好宏观调控，规范服务供应方的收费标准，建立分级补贴和付费机制，为困难人群开放智慧养老绿色通道。最后，推动智慧养老人才培养与技术创新。持续向农村输送兼具服务能力与技术素养的高素质人才，鼓励智慧养老领域科研创新，持续改进适老化技术、数据安全管理与服务测评体系。
3.3. 技术与服务融合，扩大普惠服务范围
鉴于中国“未富先老”的人口老龄化趋势，并考虑到农村老年人对智慧养老产品成本的敏感性，当前及未来一段时间内，我们应着重推广价格合理、具有普惠性的智慧养老产品及服务。这些产品或服务应满足老年人的实际需求，同时确保价格合理，让老年人能够轻松承担，从而真正享受到智慧养老带来的便利与舒适[10]。对此，一是要大力发展政府主导的农村普惠型智慧养老服务。大力发展政府主导的农村普惠型智慧养老服务。为此，我们将借助数字乡村建设平台，着力于弥补农村地区信息基础设施建设的不足，逐步搭建起完善的智慧养老服务系统。同时，我们还将加强城乡老年人养老数据库的建设，以便更好地为他们提供精准、个性化的服务。在此过程中，我们将紧密结合乡村振兴建设的步伐，不断完善农村的数字硬件基础设施，确保智慧养老服务能够顺利落地。为了加快推广和示范效应，我们将鼓励有条件的地区率先进行农村智慧养老试点示范，通过实践经验来推动服务的全面铺开。此外，我们也积极支持社会力量参与发展农村普惠型智慧养老服务，通过引入更多社会资源，共同推动服务质量的提升和覆盖面的扩大，让更多农村老年人能够享受到高质量、低成本的智慧养老服务。二为了进一步提升农村老年人的生活质量，我们需要加强适老且价格可承受的家居电子产品研发与服务供给。首先，我们将积极支持农村家庭安装智能监测设备等智慧终端，这些设备将具备完善的风险感知与预警能力，从而有效增强农村老年人的居家安全。在推广智慧终端的过程中，我们将优先关注经济困难的农村高龄、独居、失能老年人群体，确保他们成为扶持的重点对象。为此，我们将加强一键呼叫、安全报警服务，让老年人在遇到紧急情况时能够迅速得到帮助。同时，我们还将对老年人周围环境进行实时监测，通过数据实时采集和分析，及时发现潜在的安全隐患。一旦发现问题，我们将迅速启动处置救援机制，确保老年人的居家安全得到有效保障。
3.4. 完善智慧养老服务的人才结构与培养体系
我国智慧养老服务行业面临的最主要困境是一线专业人才缺失。国家应从顶层设计入手，分步骤地推进智慧养老服务的专业人才培养[11]。第一步为了推动农村智慧养老服务的可持续发展，首要是建立具有当地特色的中长期智慧养老服务人才规划。构建多层次的专业人才培养体系，这包括设立示范性智慧养老服务社区，通过实际操作和案例研究，为学员提供真实的实践环境。同时，政府应放宽对人才培养机构的贷款限制，以减轻这些机构在资金方面的压力，从而鼓励更多机构投身于智慧养老服务人才的培养。通过这样的措施，我们可以形成以养老服务专业人才培养机构、城市智慧养老服务社区、农村健康养老服务业为一体的共赢生态圈。在这个生态圈中，各类机构将共同合作，打造完整的基层智慧养老专业人才培育链条。第二步为了加强基层智慧养老服务的专业水平，我们致力于建立完善的基层专业人才培养体制。这一体制将广泛动员政府部门、社会组织、高等院校以及相关领域的高职高专等多方力量共同参与。实施一套涵盖老年医疗、保健康复、营养调配、心理咨询等领域的复合型技术培训，以确保从业人员具备全面的专业技能和知识。同时，我们还将制定综合性服务规划，以提升服务质量和效率。为了鼓励当地养老机构提升专业技术水平，我们将鼓励其设置以医疗养护人员、心理咨询师和医疗保健师为核心的专业技术岗位。这些岗位将吸引更多具备专业知识和技能的从业人员加入，提高养老服务的专业化水平。
4. 结语
数字化背景下，对我国农村智慧养老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新的机遇。尽管中国智能养老系统已适应新时代要求，但目前中国的智能养老系统仍处在起步阶段[11]。当前，我国在智能企业老龄化领域的支持政策尚不完善，许多智能企业的运作方式仍然固守传统的商业模式，未能充分适应人口老龄化的社会趋势。此外，对于智慧产业和设备的研发与布局，也缺乏针对老年人实际需求的深入考量。这些不足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中国人口老龄化智能管理的深入推进，亟待我们采取有效措施加以改进和完善。农村智慧养老正逐步突破地域限制，通过信息平台的构建，将养老资源有效整合至价值链中，实现多方跨界融合与共赢。此工程不仅将整合国内各地乡村在智慧养老方面的优势资源，更将汇聚各地智慧养老的利益关联方，形成紧密的协同发展机制。在此基础上，我们将持续推动农村智慧养老服务体系的建设与完善，促进农村智慧养老产业的转型升级，以满足日益增长的老龄化社会需求，为农村老年人提供更加便捷、高效、优质的养老服务。相信智慧养老将成为我国21世纪养老产业的里程碑式突破，引领整个产业朝着更加健康、可持续的方向发展。在数字经济的浪潮下，中国将构建成为一片“老有所养、老有所乐”的乐土，让每一位老年人都能享受到便捷、高效、舒适的养老服务，充分感受到社会发展的温度与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