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儒学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和主体，自古以来便深刻地塑造了中国社会的价值观念、道德规范、政治理念以及文化性格，并继续影响着当代中国的社会发展和文化进步。自孔子创立儒家学派以来，“礼序”思想便居于儒家文化的核心位置，孟子以“性善论”为基础进一步论述了“礼序”思想，强调通过外在的礼制来引导和激发人内心的善性。近年来，随着文化自觉意识的增强及设计理念的多元化发展，将传统文化元素深度融入环境设计之中已成为一种普遍现象，并日益成为环境艺术设计领域探索与实践的重要趋势。然而，在儒家文化主题的环境设计中，仍缺乏对“礼序”思想内涵的深入思考。本文通过分析孟子思想精髓，结合中国传统“礼序”空间的特点和形式，旨在提炼并总结出一套设计原则。以孟苑酒店为例，分析如何通过空间布局、装饰元素、功能分区及文化体验等方面融入“礼序”思想，提升酒店的文化内涵与空间品质，为“礼序”空间理论的实践与创新提供新的视角与力量。
Abstract: Confucianism, as the core and main body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has profoundly shaped the values, moral norms, political ideas and 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society since ancient times, and continues to influence the social development and cultural progress of contemporary China. Since Confucius founded the Confucian school, the idea of “ritual order” has been at the core of Confucian culture. Mencius further discussed the idea of “ritual order” based on the “theory of human nature”, emphasizing the use of external rituals to guide and stimulate people’s inner goodness. In recent years, with the enhancement of cultural self-awareness and the diversified development of design concepts, it has become a common phenomenon to deeply integrate traditional cultural elements into environmental design, and it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trend in the exploration and practice of environmental art design. However, in the environmental design of Confucian cultural themes, there is still a lack of in-depth thinking on the connotation of the idea of “ritual order”. This paper aims to refine and summarize a set of design principles by analyzing the essence of Mencius’ thoughts and combining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form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ritual order” space. Taking Mengyuan Hotel as an example, it analyzes how to integrate the “ritual order” thought through spatial layout, decorative elements, functional zoning and cultural experience, so as to enhance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 and spatial quality of the hotel, and provide new perspectives and strengths for the practice and innovation of the “ritual order” space theory.
1. 引言
在全球化与文化多样性并重的时代背景下，基于传统文化底蕴的地方旅游业蓬勃发展，给我国带来了丰厚的经济利益。与此同时，酒店作为旅游产业的关键一环，其空间的文化融合更是重中之重。邹城市作为孟子故里，当地民风民俗深受孟子思想的影响，故儒家文化中的礼节仪式、秩序精神深入当地居民日常生活。邹城市政府力图打造邹城市文化新高地，规划孟苑于2017年开工建设，至2019年建造完成，孟苑酒店便是其中一部分。孟苑酒店不仅是旅客休憩、交流的场所，更是展现孟子文化、提升顾客体验、传达“礼序”精神的重要平台。本文通过对孟子思想及“礼序”空间理念的相关文献研究、孟苑酒店的实地调研、收集并分析类似案例等多种手段，梳理“礼序”空间的理论框架，了解孟苑酒店的公共空间现状，结合设计前沿案例，提炼出孟子“礼序”空间的设计原则，旨在丰富“礼序”空间的营造方式，并为类似的设计提供有益参考。
2. “礼序”空间理论概述
2.1. “礼序”空间的概念
“礼”源自中国古代的礼仪文化，强调社会等级、行为规范与道德准则；“序”则指空间布局中的秩序、条理与层次。“礼序”空间理念深受中国儒家礼制思想的影响，在古代，无论是城市规划格局、宫殿庙宇建筑形制，还是屋舍内部的陈设布置，都强调空间的序列性、层次感和尊卑有序，这种“礼序”文化塑造了独特的空间审美。
“夫义，路也；礼，门也”，孟子把“礼”比作“门”，这暗示了“礼”是具体的、规范性的行为模式和在道德实践上的程序。上海市哲学学会副会长、上海儒学会理事张自慧教授在其著作中说：“孟子对“礼”作了新的阐发，他认为不存在绝对的无条件的礼”[1]，这里“礼的条件”正是“礼序”空间所追寻的意识形态。暨南大学中文系张世君教授从《礼经》的方面研究了“礼序”空间叙事所建立的平面空间观念与礼仪的空间方位观念，即“礼经的空间叙事从建筑切入，规划了礼制“辨方正位”的建筑空间格局，建立了礼制国家的空间正位之治，规定了礼制身份的空间方位之礼，确立了礼制等级的空间高大之贵。礼制用建筑的空间布局建构礼仪制度，以建筑的恒常特性维护礼制的固定不变，使之成为政治伦理文化的常规。礼经的建筑空间叙事是在时间序列中进行的，政治叙事的空间理论转向为艺术的空间叙事理论”[2]。这种遵循特定空间格局、身份方位、礼仪序列及艺术叙事原则的空间结构，对孟苑酒店“礼序”公共空间的塑造提供了指导价值与创意启示。
2.2. “礼序”空间理念在现代空间中的应用
中国工程院院士张锦秋先生在其建筑设计理念中强调空间的层次感和秩序感，常常融入具有文化寓意的元素和符号，创造出具有强烈仪式感的建筑空间与“天人合一”的环境观，其公共空间的作品中处处体现着对“礼序”思想的理解和追求，例如：“陕西历史博物馆采用了院落与合院组织模式，将传统空间格局的手法与现代建筑的功能性有效结合，在博物馆的入口、展厅等关键节点处，通过礼制严谨的空间布局和装饰手法，营造出了一种庄重、肃穆的”礼序“空间氛围(如图1)；大唐芙蓉园设计注重了阴阳调和，主从有序，同时其建筑兼有宫廷建筑的礼制和园林诗情画意的艺术追求；黄帝陵祭祀大殿体现深层次文化内涵的“天圆地方”、“天人合一”，是中华民族历史上自古形成对宇宙观的文化表达[3]。两院院士、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吴良镛先生在孔子研究院的创造设计中提到：“从文化心理角度来说，采用“河、洛”、“九官”的图式是对孔子文化理想的完形，“九宫”的中心广场取义“辟雍”，目的是在孔子文化中“礼”的内涵下寻找设计的依据，“辟雍”便是中国古代的礼制建筑”[4]。并且，孔子研究院将方圆结合作为设计母题，采用礼器、瓦当、壁画、凤凰雕塑和银杏树纹样作为装饰元素，强调“天人合一”的设计理念，设计有序之中又灵活自由(如图2)。
Figure 1. Shaanxi History Museum
图1. 陕西历史博物馆①
Figure 2. Confucius Institute
图2. 孔子研究院②
3. “礼序”空间理念的解析
组织、规则与仪式，作为“礼序”空间的核心构成要素，轴线、对称、尺度、等级、重复作为“礼序”空间的设计原则[5]，二者共同体现了其所追求和维护的意识形态。其一，组织是指对空间内各元素、区域和功能进行合理、有序的规划和布局，组织确保空间的物理结构和空间内活动元素之间相互协调，实现空间的秩序与和谐。其二，规则是对空间内行为活动的约束和指导，这些规则可以明文规定的形式出现，也可以潜在的文化习俗、社会习惯等形式存在，规则的存在确保了空间形态的规范化，确保了空间礼制秩序的稳定和有序，也体现了对空间使用者的尊重和关怀。其三，仪式在“礼序”空间中的展现蕴含双重形态，首先，通过空间的序列、装饰所营造的仪式感氛围，这种氛围形成视觉上的冲击，深刻地触动着人的心灵；其次，通过活动的形式以重复性的、象征性的动作和语言，传递“礼序”文化理念，并且通过共同的参与和体验，促进了人与人、人与空间之间的交流和互动。
4. 相关设计案例营造经验借鉴
4.1. 胡大饭馆设计案例营造经验借鉴
Table 1. Hu Da Restaurant construction experience reference
表1. 胡大饭馆营造经验借鉴③
空间要素 |
特征 |
提取 |
借鉴 |
仪式 |
|
|
古建筑严格的规制，雕梁画栋呈现尊贵的“礼序”大宅，给予院落独特的仪式感。 |
连接 |
|
|
现代金属格栅与古建筑连接，展现古今艺术的碰撞，共同叙说现代“礼序”空间语言。 |
细节 |
|
|
合理把控空间尺度，空间细节隐喻着人们传统的谦逊品质。 |
隔断 |
|
|
屏风是传统的隔断形式，灵活划分功能空间，营造私密之礼。 |
研究中国传统“礼序”空间模式，最具价值的莫过于位于北京的故宫与四合院的传统建筑典范，其建筑形制，空间布局，装饰艺术等营造法式，是儒家“礼序”思想与营造技艺的巅峰之作。胡大饭馆位于北京簋街，将传统的北京四合院建筑空间与现代的设计语言融合成一家具有中式“礼序”空间美学的现代餐饮打卡地(见表1)。虽然餐馆面积不大，但其室内设计中所采用的表现技法，色彩搭配等设计语言对孟苑酒店中“礼序”空间的塑造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4.2. 东方儒家花园酒店营造经验借鉴
曲阜东方儒家花园酒店依托于翰墨之地孔子研究院，孔子研究院是由中国科学院院士、工程院院士、清华大学教授吴良镛先生负责规划设计的，吴先生以方和圆为基本母题，将儒学的“仁”、“和”观念融入规划之中，地体现孔子的“中庸”思想。酒店的设计沿袭了其设计思想，以儒家文化为主题，通过精致的室内装饰、古典的家具布局、以及富含儒家元素的细节设计，在室内空间中呈现儒家思想中的“礼序”理念。其空间设计对孟苑酒店“礼序”空间的营造具有直接借鉴价值(见表2)。
Table 2. Experience of building Oriental Confucian Garden Hotel
表2. 东方儒家花园酒店营造经验借鉴④
空间要素 |
特征 |
提取 |
借鉴 |
礼器 |
|
|
上刻“礼、乐、射、御、书、数”的石柱造型上采用玉琮呼应了研究院其他空间中柱子的造型，凸显了传统建筑语言一脉相承[6]。 |
天窗 |
|
|
巧妙运用天窗与建筑结构相契合，使人们在室内亦能感受到天地的广阔与和谐，真正实现了“天人合一”的哲学理念。 |
作揖 |
|
|
孔子雕像置于大堂中央，礼仪具象化于现实之中，仿佛孔子穿越时空的界限，与今人进行着无声却深刻的对话与交流， |
活动 |
|
|
在空间中举办活动表演，穿着古代服饰的演员成为空间的礼仪焦点。 |
5. 孟苑酒店公共空间现场调研
孟苑酒店位于邹城市孟苑园区的西北方向，酒店分为客房区和餐饮区，两部分南北相望。餐饮区以宴会厅作为核心建筑，采用传统三进院落布局精髓，各功能区通过精巧的连廊巧妙相连，既确保了各自空间的独立性与私密性，又促进了区域间的流畅互动。这样的建筑设计，不仅营造出了错落有致的内部庭院景观，还巧妙实现了“空间和谐共生，内外景致相融”的优雅氛围(如图3)。从入口到接待大厅沿袭三进院式，连廊将接待大厅围合，形成独立的半封闭空间，客房分为6栋建筑，错落排列，建筑之间用砖石步道连接，植物景观整体布置(如图4)。
Figure 3. Original floor plan of the dining area
图3. 餐饮区原始平面图⑤
Figure 4. Original floor plan of the guest room
图4. 客房原始平面图⑥
客房接待大厅室内空间采用新中式设计风格，整体功能区域划分明确，空间色调统一，装饰内容简朴，空间设计趋于商业化，但缺乏对孟子文化的深入思考(见表3)。酒店作为文化产业中的关键一环，无论是从建筑，景观，还是室内设计都应深刻融入其文化思想，而不是简单的抄袭传统或者模板套用。
Table 3. Current situation survey and analysis of guest room area
表3. 客房区现状调研分析⑦
区域 |
现状 |
分析描述 |
接待大厅休息区 |
|
休息区居于大堂两侧对称布置，营造出一种平衡与和谐的美感，它使得大堂空间显得规整、大气，给人以稳定和庄重的印象。 |
接待大厅天花 |
|
中心吊顶以传统藻井为灵感，其木制框架层层递进，艺术吊灯的形态与光线流转与屋顶的藻井结构和谐共生，共同编织出一幅秩序井然、光影交错的画面。然而，当前设计虽精致却略显主题文化特征的不足，设计需深度挖掘并融入“天人合一”的哲学精髓，以此为核心主题，重塑吊顶乃至整个空间的文化氛围。 |
接待大厅中心 |
|
大堂中央的孤植装饰，虽意在点缀，却因缺乏与顶部装饰及地面设计的视觉呼应，与顶、地设计脱节，显得突兀，削弱了整体空间的和谐美感。 |
客房休憩区 |
|
作为旅客间交流与互动的区域，不仅要满足旅客对于休闲、娱乐等功能的需求，更要将“礼序”主题融入每一处细节之中，让旅客在享受舒适空间的同时，深刻感受浓厚的文化底蕴与和谐的秩序之美。 |
室外景观 |
|
景观植物配置偏重春夏，草灌线规划单一，缺乏文化深度，导致景观节奏失衡且文化内涵不足。连廊设计则显得过于刻板，有形无神，难以展现传统园林的深邃韵味与层次分明的美感，整体景观因此显得单薄且缺乏灵魂。 |
餐饮区接待大厅与客房接待大厅室内设计一致，宴会厅设计将“礼序”思想与设计艺术进行了有效的结合，整体空间大气庄重，为婚宴礼堂的布置留有较多的活动空间。包间的设计为宾客提供了私密而舒适的用餐环境，并用独特的灯光营造了雅致的餐桌氛围，体现了酒店以“礼”对每一位宾客的深深敬意与关怀。自助餐厅采用西餐布局与模式，其装饰形式单一，空间缺少主题文化的融合以及未能与其他空间保持设计一致性，需从多维度着手进行创新与优化(见表4)。
Table 4. Analysis of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catering area
表4. 餐饮区现状调研分析⑧
区域 |
现状 |
分析描述 |
接待大厅前台 |
|
作为空间交互中心，其现代风格的前台若能与传统书画作品巧妙融合，非但不会显得僵硬，反而能创造出独特的视觉张力，深刻展现文化底蕴与艺术魅力。 |
接待大厅天花 |
|
天花设计融入“回”字造型与的灯光搭配，沿用“藻井”形式，意在将传统文化中的“秩序”美学引入室内，以彰显空间的宏伟与庄重感。然而，实际效果未能充分达成这一愿景，反而对室内整体照明产生了不利影响。 |
接待大厅中心 |
|
此装置巧妙利用高度设计，确保顾客视线无阻且兼具实用性，但未能紧扣空间主题，缺乏串联各区域的视觉元素，导致整体氛围营造受限，主题深度未能充分展现。 |
自助餐厅 |
|
自助餐厅内，柱子与顶部造型的衔接设计构建了一个结构性的室内框架，但当前设计仅满足于其实用功能，未能充分融入并提升整体空间的主题氛围，显得与周围其他空间设计语言有所脱节。 |
宴会厅 |
|
宴会厅整体空间恢弘开阔，两侧有序的传统窗格编织出细腻的光影效果，高耸的坡屋顶两面开窗，引入更多的自然光的同时实现了建筑、室内、自然和谐共生，然而，其礼台的设计略显暗淡，未能充分凸显其核心地位，导致整个空间在仪式感上有所欠缺。 |
包间 |
|
餐桌作为包间内的视觉与功能中心，其氛围的营造是设计中的重点。然而，当前主灯的设计似乎与石膏板吊顶的整体风格存在些许不和谐，影响了空间的整体美感。 |
内庭院 |
|
内庭院景观采用规则的形状布置了植物和铺装，形式上迎合了孟子思想的“礼序”精神，却忽略了与人的亲近与互动，使得空间显得生硬，未能充分拉近人与自然的距离。 |
6. “礼序”空间视角下孟苑酒店公共空间环境设计原则
6.1. 轴线引导的秩序性
在孟子所倡导的理想社会中，空间布局往往呈现出对称的特点，他强调礼序的重要性，认为社会应当有明确的等级和秩序，这种秩序不仅体现在社会结构上，也隐含在美学观念中，即一种视觉上的平衡与和谐。借鉴孟子礼序思想中的对称美学，在公共空间设计中运用中轴对称布局和平衡原则，营造出稳定、和谐的视觉效果。例如，在入口、中庭等关键节点设置对称的景观或建筑元素，强化空间的秩序性。利用轴线来引导空间流线和视线方向，使公共空间呈现出清晰、有序的结构。例如，在中轴线上用“三进空间”多维度打造，设计视觉高差，清晰地塑造空间的主次和层次。沿着这条轴线，合理布置线性灯光以强调轴线的存在感，两侧功能区域对称排列，使得视线在轴线上移动时，能感受到空间的平衡与稳定。通过轴线的设置，可以强化空间的导向性和层次感，使游客在游览过程中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空间的序列感和秩序性。
6.2. 礼序元素的符号化
符号化是指将抽象的概念、思想或情感通过特定的符号、图形、文字等形式进行表达和传播的过程。将抽象的礼序概念转化为具体、可视化的符号形式，运用在“礼序”空间的设计中是一种将传统文化与现代设计理念相结合的创新方法。孟子强调的礼仪行为，如跪拜、作揖、行礼等，本身就是一种符号化的表现，这种行为符号可以通过雕塑、壁画、装置艺术等形式融入公共空间的设计中。孟子的“方圆规矩”思想蕴含的传统的几何图形元素作为图形符号应用在空间设计中，如圆形、方形、对称图形等，此外，象征性图形如孟子像、礼器图形，自然元素如植物花卉、山水图经过抽象提取可以作为装饰元素应用其中。《孟子》用文字的形式将孟子思想传承至今，将文字作为符号应用在空间的设计中，如文字印章、书法碑刻、空间命名等形式，体现了对孟子思想的尊重与传承，通过现代设计手段赋予了空间新的生命力和意义。
6.3. 情感交互的仪式感
孟子主张“节文斯二者”，即通过礼仪来调节和修饰仁与义，使人们在日常生活中能够遵循一定的规范和秩序，从而体现出一种庄重、有序的仪式感。孟子“礼序”空间的仪式感塑造首先通过空间布局进行情感引导，比如利用对称和序列营造空间的层次和节奏，引导人们逐步感受到空间的深度和变化，从而产生情感上的递进和共鸣；其次选用有质感的传统材料如杉木、柏木、槐花绿石材、青石等，与合理的色彩搭配来营造特定的情感氛围；再者融入孟子文化元素，构建人与空间之间的对话，使空间成为传承孟子思想、激发情感共鸣的载体；最后打造公共情感空间，定期举办各种社交活动，如展览、祭典等，配备恪守礼仪规范的服务人员和清晰高效服务流程，共同营造出一种既庄重又不失温馨的仪式感。
6.4. 天人合一的自然观
孟子的“天人合一”理念主要指的是人与天、自然之间的和谐统一，提醒我们要尊重自然、保护环境、实现可持续发展。在礼序空间的设计中，融入天人合一的理念，意味着要将自然元素融入建筑和景观之中，创造出一个既体现人类智慧又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空间环境。借鉴古代园林、建筑等文化遗产中的天人合一理念，运用象征、隐喻等手法，将自然元素与人文内涵相结合，激发人们的文化认同感和归属感，比如，在礼序空间的中心或重要节点处，设计一处静谧的水池或溪流，寓意着生命的源泉与流动，选择具有文化象征意义的植物，如松树象征坚韧不拔，流苏树象征纯洁善良。天人合一的自然观追求的是“中和美”的环境美学观，注重空间的布局规划、装饰元素、色彩和材质等营造手法的搭配运用，创造出一种自然、和谐、宁静的空间氛围，这种氛围能够提升礼序空间的审美价值，比如，利用天窗将天空引入室内，让自然光线与室内环境交织融合，营造出一种“天人合一”的宁静与和谐场景，仿佛室内与室外、人与自然之间没有了界限。
7. 研究结论
完成孟子“礼序”思想到现代“礼序”空间的创新性转译，实现用“礼”的外在形式和空间隐喻触动人内心深处潜在的善念与美德是设计的一大挑战。寻求空间中精神传承与实用功能的平衡，避免华而不实的设计缺陷是设计师需要不断反思的关键。针对孟苑酒店设计中如何从细节上满足顾客需求、处理技术与预算限制、融入前瞻的可持续设计因素等方面仍然需要更加深入的思考。
通过对“礼序”空间视角下孟苑酒店公共空间环境设计研究，本文解析了孟子“礼序”思想精髓，并在“礼序”空间的塑造中加以运用，力图实现传统文化境界与现代空间艺术的和谐统一。空间“礼序”分为外在形式与内在形式，具象的礼仪和程序与抽象的元素符号共同促进空间层次的提升。“礼序”空间设计展现了东方美学的魅力与时代价值，期望本文对“礼序”公共空间环境设计的研究能够促进设计实践在传承与创新中不断优化。
注 释
①图1来源：陕西历史博物馆https://www.sohu.com/a/787215443_121119019
②图2来源：孔子研究院https://www.56-china.com.cn/show-case-6701.html
③表1图片来源：簋街胡大饭馆https://www.gooood.cn/huda-restaurant-china-by-inx-design.htm，特征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④表2图片来源：东方儒家花园酒店http://orientalconfuciangarden.hoteljining.cn/picture-1.html；特征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⑤图3来源：作者自绘
⑥图4来源：作者自绘
⑦表3图片来源：作者自摄
⑧表4图片来源：作者自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