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安全感通常又称为心理安全感，学者普遍认为安全感指的是个体对当前所处环境中可能出现的危机与风险可能会威胁到自己身心发展的一种预感，另外，由于个体在面对这种危机与风险的过程中会受到自身能力的限制，因此，个体是否具有事件的确定感以及掌控感就显得相对重要，这些确定感以及掌控感就是心理安全感的最重要表现形式(丛中，安莉娟，2004)。有学者指出留守儿童安全感就是儿童面对外界环境刺激时，主观预测的评价来自生活、自我、家庭、人际交往等各方面风险或挑战的过程中所产生的胜任感、确定感、控制感、掌控感和效能感(廖传景，2015)。一定程度上讲，安全感就是心理健康的同义词，安全感是心理健康的重要衡量指标。国外学者对于安全感量表的开发相对比较成熟，比如马斯洛结合其临床经验于1945年编制的安全感–不安全感问卷(Maslow et al., 1945)，由于该问卷的题量较大，编制时间已久，再加上两国不同的文化背景，并未见该量表在国内被学者们广泛应用。另外，国外还有一些安全感量表是在结合了鲍尔比的依恋理论的基础上所编制，比如West等人于1998年编制的青少年依恋问卷来评估青少年的安全感状况(West et al., 1998)，Collins等人于1990年编制的成人依恋量表，其中自主性、焦虑以及孤立都是成人安全感的组成因素(Collins & Read, 1990)。国内学者对安全感测量工具的使用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在借鉴引用或修订国外的安全感量表的基础上对不同的群体施测，比如曹中平等人于2010年修订的适用于中学生群体的马斯洛安全感–不安全感量表(曹中平等，2010)，他们认为安全感是由情绪安全感、人际安全感以及自我安全感组成的；另一方面，主要是依据现有安全感理论，并结合调查对象的身心发展特点以及规律自编安全感问卷或量表，比如洪艳丽于2012年编制的3~6岁幼儿安全感量表，她指出幼儿安全感由能力感、独立感、亲子安全感、师友安全感、公共安全感以及怯生感构成(洪艳丽，2012)，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学者针对城市居民(夏春，涂薇，2011)以及新生代农民工(李晓玉等，2016)的安全感分别设计了问卷。纵观以往研究，国内外学者对安全感的测量工具的开发主要以大学生、中小学生、青少年、成人或者特殊群体为主(Van Ryzin & Leve, 2012; 陈顺森等，2006；梅高兴等，2012；汪海彬，姚本先，2012；刘玲爽等，2009)，对于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的研究大多数学者都是稍有提及，并未做深入研究，而个别学者也仅是对留守儿童安全感的某几个方面做出了解释。就现有的留守儿童安全感研究工具来看，主要存在以下几个问题：首先，国内鲜有针对农村留守儿童群体所设计的安全感问卷，以往研究大多关注大学生或初中生安全感状况较多，对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的研究相对较少；其次，仅有的留守儿童安全感问卷对于儿童最重要的学业方面的安全感受与体验并未涉及，涉及最多的是生活以及人际交往方面的内容；最后，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的测量使用测量其他群体安全感的量表所得出的研究结论并不能客观真实地反映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的现状以及特点。
亲子分离是造成农村留守儿童出现各种问题行为的主要影响因素，对于处于身心发展并不完善的早期农村留守儿童来说，构建坚实稳定的安全感显得极其重要，农村留守儿童的安全感到底如何？由哪些因素构成，这是本次研究的重点。本研究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探究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的结构，明确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的内涵，编制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问卷。
2. 问卷编制与问卷的施测
2.1. 初测问卷的编制
安全感是一个多维度的概念，安全感在不同的研究群体中，内涵与外延可以有相应的增减。本研究采用访谈法调查形式搜集农村留守儿童关于安全感的实际看法与想法，并结合安全感相关理论、安全感缺失的具体表现，参考学者廖传景编制的留守儿童安全感量表以及学者曹中平等修订的马斯洛安全感–不安全感修订版量表的研究成果来构建以及确定本研究的安全感维度。访谈提纲主要参考留守儿童安全感访谈内容，初步形成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的基本结构。
通过对访谈结果所收集的资料进行分析与整理，在参考前人对安全感问卷测量工具的基础上，结合安全感相关理论形成了共由110个题项组成的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初测)问卷，主要有6个维度。分别为：人际安全感(共23个题项，如“担心自己和别人交流有障碍”)、学业安全感(共22个题项，“平时我害怕问老师问题”)、自我安全感(共20个题项，“感觉自己是受到朋友尊重的”)、情绪安全感(共20个题项，“我时常感到委屈”)、网络安全感(共20个题项，“担心自己会成为网络暴力的潜在对”)以及生活安全感(共20个题项，“我时常担心生病没人照顾”)，该问卷设置了正反向计分，问卷采用5点计分方式(1“完全不符合”，5“完全符合”)。题项涉及到的主要的内容有人际方面、学业方面、情绪方面以及生活等方面。
2.2. 初测问卷的施测
Table 1. Composition of children left behind in rural areas (N = 314 in effective numbers)
表1. 农村留守儿童的构成(按有效数统计N = 314)
人口学变量 |
类别 |
样本数 |
百分比(%) |
性别 |
男 |
173 |
55.1 |
女 |
141 |
44.9 |
年级 |
4年级 |
31 |
9.9 |
5年级 |
68 |
21.7 |
6年级 |
77 |
24.5 |
7年级 |
68 |
21.7 |
8年级 |
51 |
16.2 |
9年级 |
19 |
6.1 |
随机抽取了江苏省某市乡镇两所学校4~9年级的350名农村留守儿童发放350份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初测问卷，问卷共回收了330份，得到有效问卷数为314份。具体如表1所示。
3. 相关指标的确定
3.1. 项目分析
吴明隆(2010)认为进项项目分析的目的就是对编制问卷个别题项的适切性和可靠性进行检验，以此根据检验结果对个别题项进行筛选(吴明隆，2010)。本研究将使用以下方法对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初测问卷进行项目分析，分别为：临界比值法(CR值)、题项与总分相关法、Cronbach’s α系数(内部一致性α系数)、共同性与因素负荷量。
Table 2. Consistency of items with total score (N = 314)
表2. 项目与总分的一致性(N = 314)
项目 |
与总分相关 |
项目 |
与总分相关 |
项目 |
与总分相关 |
项目 |
与总分相关 |
项目 |
与总分相关 |
A1 |
0.398** |
A23 |
0.293** |
A45 |
0.424** |
A67 |
0.565** |
A89 |
0.297** |
A2 |
0.287** |
A24 |
0.424** |
A46 |
0.382** |
A68 |
0.474** |
A90 |
0.089 |
A3 |
0.402** |
A25 |
0.411** |
A47 |
0.508** |
A69 |
0.663** |
A91 |
0.335** |
A4 |
0.421** |
A26 |
0.356** |
A48 |
0.341** |
A70 |
0.656** |
A92 |
0.237** |
A5 |
0.253** |
A27 |
0.274** |
A49 |
0.539** |
A71 |
0.597** |
A93 |
0.278** |
A6 |
0.252** |
A28 |
0.462** |
A50 |
0.559** |
A72 |
−0.206** |
A94 |
0.352** |
A7 |
0.250** |
A29 |
0.495** |
A51 |
0.539** |
A73 |
−0.229** |
A95 |
0.337** |
C8 |
0.475** |
A30 |
0.464** |
A52 |
0.526** |
A74 |
−0.368** |
A96 |
0.326** |
A9 |
0.454** |
A31 |
0.465** |
A53 |
0.498** |
A75 |
−0.344** |
A97 |
0.347** |
A10 |
0.308** |
A32 |
0.519** |
A54 |
0.591** |
A76 |
−0.282** |
C98 |
0.475** |
A11 |
0.480** |
A33 |
0.495** |
A55 |
0.498** |
A77 |
−0.182** |
A99 |
0.345** |
A12 |
0.425** |
A34 |
0.494** |
A56 |
0.216** |
C78 |
−0.229** |
A100 |
0.310** |
A13 |
0.412** |
A35 |
0.624** |
A57 |
0.417** |
A79 |
−0.053 |
A101 |
0.395** |
A14 |
0.458** |
A36 |
0.642** |
A58 |
0.179** |
A80 |
−0.164** |
A102 |
0.529** |
A15 |
0.549** |
A37 |
0.620** |
A59 |
0.415** |
A81 |
−0.260** |
A103 |
0.444** |
A16 |
0.590** |
A38 |
0.584** |
A60 |
0.203** |
A82 |
−0.332** |
A104 |
0.536** |
A17 |
0.433** |
A39 |
0.567** |
A61 |
0.377** |
A83 |
0.353** |
A105 |
0.236** |
A18 |
0.445** |
A40 |
0.653** |
A62 |
0.121* |
A84 |
0.294** |
A106 |
0.396** |
A19 |
0.354** |
A41 |
0.491** |
A63 |
0.437** |
A85 |
−0.171** |
A107 |
0.400** |
A20 |
0.460** |
A42 |
0.253** |
A64 |
0.498** |
A86 |
−0.213** |
A108 |
0.434** |
A21 |
0.516** |
A43 |
0.228** |
A65 |
0.581** |
A87 |
0.352** |
A109 |
0.356** |
A22 |
0.578** |
A44 |
0.466** |
A66 |
0.484** |
C88 |
0.413** |
A110 |
0.294** |
注：“**”表示在0.01水平上显著，“*”表示在0.05水平上显著。灰色背景为删除的题项，加粗的表示独立样本t检验予以考虑删除的题项。
1) 临界比值法(critical ration)
临界比值法主要是求出题项的决断值。根据测验总分区分高(前27%)、低分组(后27%)。在本研究中以393的作为高分组，以334的作为低分组，然后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在此过程中，依据吴明隆对问卷编制时使用的方法，即以t值作为决断值，如果t值越高则表明该题项的鉴别度是越好的。为了方便后续列表对照，在此仅将予以考虑删除题项列出，需删除的6个题项为：A58 (t = 2.879, p > 0.05)、A62 (t = 1.108, p < 0.05)、A79 (t = −0.793, p > 0.05)、A85 (t = −2.859, p > 0.05)、A90 (t = 1.125, p > 0.05)、A105 (t = 2.309, p < 0.01)。
2) 题项与总分的相关度
在题项与总分相关度的分析这一步里，我们需要将相关度较低的，也就是相关度小于0.4的题项加以删除，依据此方法共删除51个题项(为了方便后续列表对照，在此仅将予以考虑删除题项列出)。各项目与总分的相关情况如表2所示。
3) 信度检验
信度(reliability)也就是问卷的一致性或稳定性程度。Cronbach’s α系数又称为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一份信度理想的量表，总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或内部一致性α系数)至少在0.800以上，本研究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33。
“修正项目总相关”表示校正题项目与题项总分的相关系数，一般应当考虑删除数值小于0.400。因此，在题项与总分的相关度删除题项的基础上予以考虑删除的还有7个项目，分别为：A3、A4、A13、A25、A59、A88、A107。
4) 共同性与因素负荷
在进行共同度与因素负荷时，我们需要遵循以下的标准，即依据心理学以及统计学相关的方法，一般来说，要对题项共同性小于0.20的，也就是因素负荷量小于0.45的题项加以删除。根据此标准，本研究对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的初始问卷进行相关的检验，对A12、A17、A18、A44、A45、A63、A103、A108此8个项目共同性值低于0.20的，且因素负荷量小于0.45的9个题项加以删除。
因此，通过以上的四种统计学方法对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初测问卷每个题项进行方法学的筛选，总共删除了66个题项，形成了由44个题项组成的有效问卷。
3.2. 探索性因素分析
并不是问卷或量表的所有题项都适合于做探索性因素分析，因此，在因子分析之前，要对所研究变量进行因子分析的可能性检验，该方法主要有以下几个部分的内容：
1) 因素分析的适用性
本研究的KMO和巴特莱特检验为0.916 (如表3)，这表明该研究相关矩阵间是有共同因素存在的，本研究也是极适合进行因素分析的。
Table 3. KMO and Bartlett’s test
表3. KMO 和巴特利特检验
Kaiser-Meye-Olkin取样适当性度量 |
0.916 |
Bartlett的球形度检验 |
近似卡方(χ2) |
6856.893 |
自由度(df) |
946 |
显著性(Sig.) |
0.000 |
2) 项目筛选和因素抽取结果
将保留的44个题项进行因子分析。采用以下标准进行项目筛选：删除题项的共同度低于0.20，剔除因素负荷量小于0.4；剔除题项与问卷的相关系数绝对值小于0.3。主要删除了题项A41 (主要是因为第9个因子只包含一个题项A41，该层面所涵盖的题项内容太少，极其不易命名，同时A41也不符合问卷编制的第四个标准。另外，A41因素负荷量小于0.4，故将题项A41删除)。
本研究预测问卷的内容分析中预设了“网络安全感”维度，但是，依据问卷编制的相关原则与标准并没有被系统抽取出来，有关的题项在项目分析时就被筛除，因此，在确定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的结构时没有此维度。因此，经过以上的筛除，我们最终确定了有43个题项，由5个因素(情绪安全感、人际安全感、自我安全感、学业安全感、生活安全感)组成的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问卷。
4. 信效度分析
4.1. 信度分析
在因素分析完成之后，为检验问卷的可信度和稳定性，本研究考查量表整体以及各维度的信度。即对量表的稳定性和可靠性进行测量，经常使用的信度检验方法有内部一致性α系数和折半信度。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问卷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948，分半信度为0.842，各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在0.836~0.880之间，表明该问卷具有良好的信度。具体如表4所示：
Table 4. Reliability test of “Questionnaire on the sense of security of left-behind children in rural areas”
表4. “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问卷”信度检验表
因素 |
Cronbach’s Alpha |
Split-half |
情绪安全感 |
0.880 |
0.849 |
人际安全感 |
0.836 |
0.839 |
自我安全感 |
0.854 |
0.858 |
学业安全感 |
0.855 |
0.782 |
生活安全感 |
0.848 |
0.815 |
总安全感 |
0.948 |
0.842 |
注：以上相关均达到极显著水平，p < 0.001。
4.2. 效度分析
4.2.1. 题相关法
心理学以及测量学在考察问卷编制的效度过程中通常采用题相关法来验证问卷的结构是否具有合理性。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问卷各因素之间的相关性在0.351~0.676之间，说明各因素之间既相互联系又相互独立；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各因素与总分之间的相关性在0.621~0.864之间，呈显著中高度相关，说明各因素所要测量目标的一致性。具体如表5所示：
Table 5. Correlations between factors and with the aggregate table
表5. 各个因子之间以及与总量表相关性
|
情绪安全感 |
人际安全感 |
自我安全感 |
学业安全感 |
生活安全感 |
总安全感 |
情绪安全感 |
1 |
|
|
|
|
|
人际安全感 |
0.619** |
|
|
|
|
|
自我安全感 |
0.351** |
0.484** |
|
|
|
|
学业安全感 |
0.671** |
0.573** |
0.417** |
|
|
|
生活安全感 |
0.676** |
0.704** |
0.458** |
0.614** |
|
|
总安全感 |
0.864** |
0.838** |
0.621** |
0.820** |
0.862** |
1 |
注：**在0.01级别(双尾)，相关性显著。
4.2.2. 验证性因素分析
为了再次确定所编制量表或问卷的维度与之前所建构内容的一致性程度对所编问卷进项验证性因素分析。在拟合指数当中，有些指标如x2/dƒ能说明模型拟合较好，但有些指标却不尽理想。考虑到这些拟合指标虽没有达到标准值，但是都与标准值相差不远，还是属于可以接受的范围，即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较为理想。具体如表6所示：
Table 6. Results of the five-factor validated factor analysis of rural left-behind children’s sense of security
表6. 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五因素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
拟合指标 |
x2/dƒ |
RMSEA |
NFI |
IFI |
TLI |
CFI |
五因子模型 |
2.158 |
0.061 |
0.078 |
0.833 |
0.811 |
0.830 |
综上所述，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问卷具有良好的信度以及效度，可以作为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的测量工具被使用。
5. 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特点
随机选择了江苏省某市乡镇2所中学，2所小学，共4所学校的4~9年级在校中小学学生(平均年龄在13岁左右)发放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问卷。对有效回收的1406份问卷进行分析处理，被试情况如表7所示：
Table 7. Composition of subjects (N = 1406 in effective numbers)
表7. 被试的构成(按有效数统计N = 1406)
人口学变量 |
类别 |
样本数 |
百分比(%) |
性别 |
男 |
769 |
54.7 |
女 |
637 |
45.3 |
年级 |
4年级 |
51 |
3.6 |
5年级 |
273 |
19.4 |
6年级 |
356 |
25.3 |
7年级 |
296 |
21.1 |
8年级 |
262 |
18.6 |
9年级 |
168 |
11.9 |
5.1. 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的性别差异分析
Table 8. Gender difference analysis table of the sense of security of rural left-behind children (M ± SD, N = 911)
表8. 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的性别差异分析表(M ± SD, N = 911)
类别 |
男(n = 474) |
女(n = 437) |
t |
p |
情绪安全感 |
36.12 ± 9.55 |
33.68 ± 10.12 |
3.736 |
0.000 |
人际安全感 |
31.97 ± 7.92 |
30.45 ± 8.24 |
2.838 |
0.005 |
自我安全感 |
22.25 ± 4.34 |
21.68 ± 4.45 |
1.939 |
0.053 |
学业安全感 |
24.86 ± 7.18 |
23.16 ± 7.22 |
3.545 |
0.000 |
生活安全感 |
27.32 ± 7.43 |
26.00 ± 8.01 |
2.573 |
0.010 |
总安全感 |
142.61 ± 30.52 |
134.97 ± 32.16 |
3.670 |
0.000 |
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分析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及其各维度的性别差异，研究表明农村留守儿童在情绪安全感、学业安全感以及总安全感维度上性别差异得分极其显著，在人际安全感以及生活安全感维度上性别差异得分显著，均表现为女生的安全感得分显著低于男生，具体结果见表8。
5.2. 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的年级差异分析
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法分析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及其各维度在不同年级上的差异，研究结果表明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存在显著的年级差异，并且所有的差异性都表现为低年级的高于高年级的，具体结果如表9所示：
Table 9. Grade difference analysis table of rural left-behind children’s sense of security (M ± SD, N = 911)
表9. 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的年级差异分析表(M ± SD, N = 911)
类别 |
四年级 |
五年级 |
六年级 |
七年级 |
八年级 |
九年级 |
F |
p |
情绪安全感 |
36.52 ± 10.43 |
36.42 ± 10.36 |
37.34 ± 9.17 |
33.87 ± 9.24 |
36.10 ± 8.53 |
34.95 ± 9.89 |
9.399 |
0.000 |
人际安全感 |
31.84 ± 7.43 |
32.29 ± 8.12 |
33.40 ± 7.23 |
27.84 ± 8.82 |
31.10 ± 7.68 |
32.21 ± 7.28 |
11.877 |
0.000 |
自我安全感 |
23.13 ± 2.75 |
22.88 ± 4.34 |
22.40 ± 4.17 |
20.91 ± 5.01 |
21.42 ± 4.35 |
22.43 ± 3.76 |
5.534 |
0.000 |
学业安全感 |
27.35 ± 8.31 |
26.69 ± 7.84 |
26.06 ± 7.06 |
21.49 ± 6.71 |
22.28 ± 6.34 |
23.60 ± 6.48 |
17.406 |
0.000 |
生活安全感 |
29.84 ± 6.89 |
28.52 ± 8.20 |
29.17 ± 7.00 |
23.13 ± 7.88 |
25.44 ± 7.12 |
27.39 ± 6.60 |
15.589 |
0.000 |
总安全感 |
148.68 ± 27.69 |
146.80 ± 31.03 |
148.37 ± 28.10 |
124.91 ± 33.85 |
134.32 ± 29.28 |
141.72 ± 28.22 |
16.757 |
0.000 |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农村留守儿童的安全感与性别、学段有着密切的关系。
6. 结论与讨论
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问卷由情绪安全感、人际安全感、自我安全感、学业安全感以及生活安全感五个维度构成，共有43个题项，其中36个题项采用反向计分的方式，得分越高表示安全感水平越高，反之，得分越低表示安全感水平越低。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问卷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948，五个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在0.836~0.880之间，各因素之间的相关性在0.351~0.676之间，各因素与总分之间的相关性在0.621~0.864之间，并且该问卷的各项拟合指数都在较好或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适用于4~9年的农村留守儿童。
总之，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问卷的编制是在安全感相关理论以及儿童发展特点的基础上综合考虑了儿童生活与学习情况，从而编制的适用于农村留守儿童的安全感测量工具，虽然受到数据数量的有限性，但是测量结果客观真实的反映了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发展状况，这有助于研究者对其身心发展状况有一个更加全面的认识，亲子分离或多或少对儿童的心理健康产生了影响。农村留守儿童安全感问卷具有较好的信效度，可以作为在之后的实证研究中使用。由于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网络的广泛使用必然会影响农村留守儿童的安全感。未来研究还可以继续深入探讨农村留守儿童网络安全感这部分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