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每个人对幸福感都有自己的理解,从一定程度上可以说,人们对幸福感的判断是带有主观性的。因此,本研究将幸福感称为主观幸福感。心理学家De Neve (1999)将主观幸福感定义为人们对生活和婚姻的满意程度。对个体的心理状态影响最大的是其所处的周围环境,他们平时的生活和婚姻状态是两个重要的生存环境,都与个体的幸福感紧紧相连,密不可分。有学者认为,主观幸福感是个体按照自己的评价标准对自身的生活质量进行评价时,感受好坏的程度(郭吉文,2011)。心理学家Diener等(1999)认为,主观幸福感是人们对其生活环境满意与否进行评价的判断。有学者的研究表明,大学生人际关系满意度在人际关系归因风格的各个维度与主观幸福感之间起中介作用。那些将人际关系的困扰或良好归因于内部因素(努力、能力)的大学生有更高的人际关系满意度,并且能获得较高的主观幸福感(黄子允等,2022)。研究认为,健康健硕的身体可以让个体每天都保持一个昂扬向上的精神面貌和热情主动的情绪,随着积极情绪的增多,个体就会感受到自己越来越幸福,久而久之,个体的主观幸福感也会提高。由此,本研究提出假设1:积极归因对提高大学生的幸福感有利,消极归因对提高其幸福感有害。
父母教养方式是指在教养孩子的过程中父母所表现出来的教养想法、行为、情感。有学者认为,在母亲情感温暖的教养方式下,孩子更容易形成积极的心理品质(张小菊,赵敬,2013)。有研究者认为,父母教养方式影响着大学生个体自杀意念的产生,并且与男性大学生个体相比,女性大学生个体对于父母教养方式更加趋于敏感(黄雷晶等,2017)。此外,父母教养方式的情感温暖维度可以较大程度地减少个体的自杀意念。因此,父母教养方式越趋于情感温暖,孩子产生自杀意念的可能性也就越低,那么孩子的心理就更容易得到健康发展,个体的主观幸福感水平也就越高。由此,本研究提出假设2:大学生父母的教养方式和归因风格都会对主观幸福感造成一定的影响。
归因就是指引起该行为或事件的原因。有学者认为,归因风格是个人以相似的思维方式对各个事件或行为进行推断的倾向(赵晓艳,2020)。Heider (2013)和Weiner (1985)均提出了归因理论,其中,Weiner将个体的行为归因分为三个水平(内外源、稳定性、可控性)、六个因素(能力、努力、运气、任务难度、身心状况、其他)。前人曾研究过父母教养方式对许多因素的影响,比如,同伴关系、网络利他行为、心理品质、自我效能感等。在生活中,父母所使用的教育和养育的方式也许也会影响个体的幸福感。并且,积极的归因风格也许能够提高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温暖的父母教养方式也许会促成积极的归因风格。因此,本文致力于探讨大学生父母教养方式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同时探寻归因风格在这之间是否存在预测效应。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工具
2.1.1. 简式家庭教养方式问卷
本研究采用的修订版问卷(蒋奖等,2010),它包括父亲拒绝、父亲温暖、父亲过度保护、母亲拒绝、母亲温暖、母亲过度保护六个因子。在父亲方面,第1、4、7、12、14、19题是父亲拒绝的维度,第2、6、9、11、13、17、21题是父亲温暖的维度,第3、5、8、10、15、16、18、20题是父亲过度保护的维度。在母亲方面,第1、4、7、12、14、19题是母亲拒绝的维度,第2、6、9、11、13、17、21是母亲温暖的维度,第3、5、8、10、15、16、18、20题是母亲过度保护的维度。该问卷题目回答有四个水平,从不(记1分)、偶尔(记2分)、经常(记3分)、总是(记4分)。个体父母教养方式的倾向为个体在每个维度所对应的题的所得分数的总和。该问卷的信度系数在0.74以上,信度较好,可用于研究。
2.1.2. 归因风格问卷
为了测量大学生更偏向使用的归因风格,本研究采用归因方式问卷(王纯,张宁,2006)。此问卷由36个题目组成,含有12个情境,每个情境有3个题目。此量表共有积极归因、消极归因、归因总分(正向与负向得分的差)三个维度。其中代表积极归因的题目是第1~18题,19~36题是消极归因的维度。每个题目的满分为7分,被试可根据真实感受填写,如果其正向题目得分高,那么他(她)的归因风格就更积极、乐观。该问卷的总体信度达到了0.84,可以用于调查研究。
2.1.3. 总体幸福感量表
本研究采用段建华等人(1996)修订版的问卷,它更针对大学生最近一个月内的感受。它共有18个题目。个体按照自己的主观感受选择,每道题目的计分为1~5、1~6或者1~10。其中0~10的计分水平中,0分记1分,1分记2分,以此类推,10分记11分。被试在所有题目上的得分越高,主观幸福感就越高。此问卷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9,可以用于调查研究。
2.2. 研究程序
2.2.1. 数据收集程序
Table 1. Basic information about the group of university students participating in the research study
表1. 参与调查研究的大学生群体基本情况
变量 |
组别 |
n |
百分比(%) |
性别 |
男 |
103 |
46.2 |
女 |
120 |
53.8 |
年级 |
大一 |
45 |
20.2 |
大二 |
58 |
26.0 |
大三 |
54 |
24.2 |
大四 |
66 |
29.6 |
采用问卷星制作问卷,使用线上发放问卷的方式,随机抽取河南省大学生,并且随机发放调查问卷共计225份。该问卷含有三个量表,第一个是归因风格问卷,第二个是简式家庭教养方式问卷,第三个是总体幸福感量表。每个量表前都有清晰的指导语,被试填写问卷时,需要听从指导与的要求。调查结束后,回收有效问卷223份,有效问卷率为99.11%。在本次研究中,被试在性别、年级这两个方面比例大致均衡。基本情况如表1所示。
2.2.2. 数据处理与分析
将所有数据录入电脑,采用SPSS 26.0进行描述统计、独立样本t检验、方差分析、相关分析、回归分析。P < 0.05,标注为“*”,表示显示显著;P < 0.01,标注为“**”,表示非常显著。
3. 研究结果
3.1. 不同性别大学生父母教养方式、归因风格、主观幸福感的差异比较
对大学生父母教养方式各维度、归因风格的积极和消极维度以及主观幸福感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分析,观察其性别方面是否不同,结果如表2所示。
Table 2. Gender comparison of scores on dimensions of parenting style, attribution styl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among college students
表2. 大学生父母教养方式、归因风格、主观幸福感各维度得分的性别比较
维度 |
男(n = 103) M |
女(n = 120) M |
t |
父亲拒绝 |
13.38 |
12.53 |
1.607 |
父亲温暖 |
18.87 |
18.38 |
1.042 |
父亲过度保护 |
17.5 |
17.82 |
−0.501 |
母亲拒绝 |
15.95 |
14.83 |
2.008* |
母亲温暖 |
16.43 |
17.54 |
−1.835 |
母亲过度保护 |
21.03 |
20.58 |
0.682 |
积极归因 |
53.6893 |
56.4333 |
−1.706 |
消极归因 |
53.6408 |
56.125 |
−1.653 |
主观幸福感 |
75.165 |
76.4667 |
−1.479 |
注:*P < 0.05,显示显著;**P < 0.01,非常显著。(下同)
根据表2可知,男女大学生在父亲拒绝(t = 1.607)、父亲温暖(t = 1.042)、父亲过度保护(t = −0.501)、母亲温暖(t = −1.835)、母亲过度保护(t = 0.682)、积极归因(t = −1.706)、消极归因(t = −1.653)、主观幸福感(t = −1.479)九个维度差异不显著,仅在母亲拒绝维度(t = 2.008)差异显著。
3.2. 不同年级大学生父母教养方式、归因风格、主观幸福感的差异比较
对大学生父母教养方式各维度、归因风格各维度以及主观幸福感进行F检验,观察其年级方面是否不同,结果如表3所示。
根据表3可知,不同年级大学生在父亲拒绝、父亲过度保护、母亲温暖、主观幸福感四个维度上差异显著。
Table 3. Grade level comparison of parenting style, attributional styl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dimension scores for college students
表3. 大学生父母教养方式、归因风格、主观幸福感各维度得分的年级比较
维度 |
大一(M ± SD) |
大二(M ± SD) |
大三(M ± SD) |
大四(M ± SD) |
F |
事后比较 |
父亲拒绝 |
14.29 ± 4.38 |
13.17 ± 3.56 |
13.20 ± 3.98 |
11.55 ± 3.73 |
4.780** |
1 > 3 > 2 > 4 |
父亲过度保护 |
19.42 ± 5.92 |
17.67 ± 4.39 |
17.65 ± 5.16 |
16.48 ± 3.43 |
3.498** |
1 > 2 > 3 > 4 |
父亲温暖 |
18.11 ± 5.58 |
18.81 ± 3.09 |
18.30 ± 4.13 |
19.02 ± 3.59 |
0.761 |
4 > 2 > 3 > 1 |
母亲拒绝 |
14.91 ± 4.45 |
16.00 ± 2.97 |
16.15 ± 4.52 |
14.41 ± 4.87 |
2.299 |
3 > 2 > 1 > 4 |
母亲过度保护 |
19.78 ± 6.07 |
21.98 ± 2.92 |
21.31 ± 5.27 |
20.00 ± 4.42 |
2.575 |
2 > 3 > 4 > 1 |
母亲温暖 |
18.04 ± 5.08 |
16.21 ± 3.27 |
16.11 ± 4.97 |
17.80 ± 4.97 |
2.674** |
1 > 4 > 2 > 3 |
积极归因 |
52.82 ± 12.52 |
53.72 ± 12.22 |
55.57 ± 14.43 |
57.70 ± 10.12 |
1.763 |
4 > 3 > 2 > 1 |
消极归因 |
54.87 ± 12.05 |
54.10 ± 11.44 |
55.89 ± 14.11 |
55.08 ± 8.60 |
0.226 |
3 > 4 > 1 > 2 |
主观幸福感 |
73.89 ± 5.19 |
74.97 ± 4.77 |
76.69 ± 6.63 |
77.33 ± 8.20 |
3.191** |
4 > 3 > 2 > 1 |
注:1:大一;2:大二;;3:大三;4:大四。
3.3. 大学生父母教养方式、归因风格、主观幸福感的关系
对大学生父母教养方式各维度与主观幸福感进行相关分析,观察其关系是否显著,结果如表4所示。
Table 4.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between parenting styles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表4. 父母教养方式与主观幸福感的相关系数
|
主观幸福感 |
父亲拒绝 |
父亲温暖 |
父亲过度保护 |
母亲拒绝 |
母亲温暖 |
母亲过度保护 |
主观幸福感 |
1 |
|
|
|
|
|
|
父亲拒绝 |
−0.152* |
1 |
|
|
|
|
|
父亲温暖 |
0.092 |
−0.624** |
1 |
|
|
|
|
父亲过度保护 |
−0.063 |
0.692** |
−0.593** |
1 |
|
|
|
母亲拒绝 |
−0.273** |
0.284** |
−0.105 |
0.111 |
1 |
|
|
母亲温暖 |
0.203** |
−0.246** |
0.147* |
−0.068 |
−0.790** |
1 |
|
母亲过度保护 |
−0.088 |
0.281** |
−0.079 |
0.125 |
0.736** |
−0.704** |
1 |
由表4可知,主观幸福感与父亲拒绝呈显著负相关r = −0.152、与母亲拒绝呈显著负相关r = −0.273。主观幸福感与母亲温暖呈显著正相关r = 0.203。
对归因风格各维度与主观幸福感进行相关分析,以探讨其是否存在相关关系,结果如表5所示。
Table 5.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between attributional styl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表5. 归因风格与主观幸福感的相关系数
|
主观幸福感 |
积极归因 |
消极归因 |
归因总分 |
主观幸福感 |
1 |
|
|
|
积极归因 |
0.180** |
1 |
|
|
消极归因 |
0.059 |
0.779** |
1 |
|
归因总分 |
0.194** |
0.428** |
−0.233** |
1 |
由表5可知,积极归因与主观幸福感呈显著正相关r = 0.180。
对归因风格各维度与大学生父母教养方式各维度进行相关分析,以探讨其是否存在相关关系,结果如表6所示。
Table 6.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between attributional style and parenting style
表6. 归因风格与父母教养方式的相关系数
|
积极归因 |
消极归因 |
父亲拒绝 |
父亲温暖 |
父亲过度保护 |
母亲拒绝 |
母亲温暖 |
母亲过度保护 |
积极归因 |
1 |
|
|
|
|
|
|
|
消极归因 |
0.779** |
1 |
|
|
|
|
|
|
父亲拒绝 |
−0.088 |
0.026 |
1 |
|
|
|
|
|
父亲温暖 |
−0.017 |
−0.082 |
−0.624** |
1 |
|
|
|
|
父亲过度保护 |
−0.016 |
0.041 |
0.692** |
−0.593** |
1 |
|
|
|
母亲拒绝 |
−0.216** |
−0.031 |
0.284** |
−0.105 |
0.111 |
1 |
|
|
母亲温暖 |
0.101 |
−0.054 |
−0.246** |
0.147* |
−0.068 |
−0.790** |
1 |
|
母亲过度保护 |
−0.081 |
0.049 |
0.281** |
−0.079 |
0.125 |
0.736** |
−0.704** |
1 |
由表6可知,母亲拒绝与积极归因呈显著负相关r = −0.216。
3.4. 父母教养方式、归因风格各维度对主观幸福感的回归分析
根据回归分析,调整后的R2 < 0.5,拟合优度过低,因此,此模型不佳。在大学生父母教养方式与主观幸福感之间,归因风格不存在预测效应。
4. 讨论
4.1. 不同性别大学生父母教养方式、归因风格、主观幸福感的差异分析
从性别上看,首先,男女生在母亲拒绝的维度上差异显著,并且男生比女生更容易感受到母亲拒绝的态度。出现这一现象可能的原因是我国自古强调男女有别,在生活中,父母教育和养育男孩和女孩的方式不同,对于女孩来说,父母更偏向使用温柔的教养方式。所以,女生更不容易感受到母亲拒绝的态度。其次,男生在父母拒绝、父温暖、母过度保护上的得分都高于女生,这说明在随机抽取的研究对象中,父母对待男生更善于使用拒绝和过度保护风格。这一现象不难理解,从古代到现代,对于男性的教育一直是“男儿当自强”,父母在教育男生时会较少给予温暖的方式,由此,造成了性别在这两个维度的差异。女生在父亲过度保护和母亲温暖这两个维度上大于男生,这说明女生会得到父亲更多的保护和母亲更多的温暖。
对于归因风格的两个因子来说,有研究者认为,男生和女生有很大的不同,女生更容易进行积极归因(林玉香,2013)。在本研究中,与男生相比,女生积极和消极归因倾向都较高。这可能是由于在日常生活中,女性性格更加敏感、细腻、多愁善感,所以女性会更容易从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中觉察到美好的事件和悲观的事件,对积极归因和消极归因的可能性都较大。但女生积极归因均分仍大于消极归因均分,因此,女生的归因风格是积极的。
在主观幸福感维度上,女生的得分较高,这表明在同一情况下,女生更加能感受到幸福。这有可能是由以下几个原因造成的:1) 女性在生活中比较细心、注意细节、能够注意到微小的变化,而男性通常注重整体、对细节方面不太在意,因此,女性会更容易从生活中的细小之处发现美好,由此提升自己的幸福感水平。2) 女性的思想通常比较活跃、跳脱、天马行空,与男生相比,更容易用发展的眼光、浪漫的方式去赋予残酷的现实美好的意义。
4.2. 不同年级大学生父母教养方式、归因风格、主观幸福感的差异分析
通过对不同年级大学生父母教养方式各维度、归因风格各维度、主观幸福感总分的分析,发现不同年级在父亲拒绝、父亲过度保护、母亲温暖以及主观幸福感这四个方面区别明显。首先,在父亲拒绝上,不同年级的大学生有不同的想法,他们的得分有很大差异,大学一年级的学生得分排名最高;其次,在父亲过度保护的维度上,随着大学生年级的增高,得分降低。这可能是由这几个原因造成的:1) 孩子进入大学四年级后,因为年龄的增长,心智也会比较成熟,所以父亲对孩子的保护较低。2) 大学一年级的学生因为初进校园,对一切事物都不熟悉,此时很容易陷入被诓骗的圈套,孩子需要父亲更多的保护,与此同时,父亲也会由于担心孩子不能良好的适应环境,给予孩子更多的关注和保护;再者,在母亲温暖的维度上,大学一年级的学生会有较高的得分。这可能是因为大学一年级的同学刚进入校园,对一切都感到陌生,此时最需要情感支持,所以大一的学生在此方面得分最高。最后,对于大学四个年级的学生的主观幸福感来说,大学四年级的分数最高。出现这一现象可能的原因是:1) 与大一的同学相比,大四学生课程较少,有更多的业余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会有更高的幸福感。2) 与大一的学生相比,大四学生与周围人的关系已经处理的较好,同伴关系较好,因此会比大一学生少很多同伴关系的困扰,所以会更加幸福。
4.3. 大学生父母教养方式、主观幸福感、归因风格的关系分析
根据父母教养方式六个维度与主观幸福感的相关系数可以看出,主观幸福感与母亲拒绝和父亲拒绝呈显著负相关。也就是说,父亲和母亲越是采取拒绝的态度,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水平就越低迷。这一表现很常见,生活在父母拒绝的家庭中的大学生无法在父母身上感受到父母对自己的爱,因此,自己对幸福感的体验就较低。在母亲温暖维度上,主观幸福感跟它表现出明显的正向相关;与此同时,在父亲温暖维度上,主观幸福感与其呈正相关。这说明生活在父母亲温暖的教养方式的家庭中的大学生,能感受到高的幸福感。其中,母亲温暖的教养方式比父亲温暖的教养方式更能提高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这可能是由男女性别差异导致的,女性的性格被认为是温柔的、平易近人的,而男性的性格通常被认为是严肃的、难以接近的。因此,在父母亲都温暖的情况下,大学生会更容易亲近母亲,母亲温暖的教养方式更能提高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
由归因风格与主观幸福感的相关系数可得,积极归因和归因总分与主观幸福感呈显著正相关、积极归因与归因总分呈显著正相关。也就是说,大学生的积极归因和归因总分分数越高,主观幸福感就越高,并且积极归因分数越高,归因总分就越高。因此,归因风格越是积极(认为失败是由于外部因素造成的,认为成功是由于内部因素导致的)的大学生,主观幸福感水平会越高。出现这一现象可能的原因是:1) 在生活中,会遇见许多事件,归因风格积极的大学生能够使用正向的态度去面对遇到的困难或失败,所以这些事件不会影响他们的情绪状态,那么主观幸福感体验就较高。2) 倾向于积极归因的大学生会认为成功是由于自身的努力,长此以往,他们会拥有较高的自我效能感,这也有助于提高其主观幸福感。
从归因风格与父母教养方式的相关系数可以看出,父亲拒绝维度与积极的归因风格呈负相关,但是其与消极的归因风格展现正相关状态,也就是说,在父亲拒绝的教养方式中,大学生积极归因倾向较低,消极归因倾向高;父亲过度保护维度与积极的归因风格表现出明显的负向相关,但是与消极的归因风格却展示为正向相关,也就是说,在父亲过度保护的教养方式中,大学生的积极归因倾向较低,消极归因倾向高;母亲拒绝与积极归因呈显著负相关,这说明在母亲拒绝的教养方式中,大学生积极归因的倾向低;积极的归因风格与温暖的母亲表现出正向相关,反之,消极的归因风格与母亲温暖维度表现出负相关。由此可以说明,母亲温暖的教养方式会使大学生更倾向于积极归因而不是消极归因;对于过度保护的的母亲来说,积极归因和它之间的关系是负向的相关,与之相反的是,消极的归因风格与此维度表现出正相关,这代表对于采取过度保护的母亲来说,孩子进行消极归因的选择较高。
本研究对父母教养方式各维度、归因风格各维度、主观幸福感总分进行相关关系处理和回归效应处理,本研究发现,母亲拒绝和母亲过度保护两个维度与主观幸福感的相关显著,也就是说,在家庭中,对于拒绝和过度保护的母亲来说,孩子的主观幸福感水平会偏低。这可能是由以下因素造成的:1) 由于家长对大学生的限制过多,他们不能自主的发展自身的兴趣爱好等活动,所以他们在选择自己是否幸福时就会认为自身不幸福。2) 在这种家庭氛围中成长的孩子,从小没有和母亲形成稳定的客体关系,因此这类孩子性格多表现为孤僻、独来独往,甚至会有自闭的情况出现,这对他们的幸福感体验显然是不利的。由于本研究模型拟合优度过低,所以此模型不佳,也就是说,归因风格对此研究的预测作用不大。这也许是因为随机抽取的大学生样本数量较少,不能完整地诠释三者之间的线性关系。因此,本研究没有继续进行中介作用分析。
父母教养方式和归因风格各维度,以及主观幸福感总分之间存在比较明显的相关关系,但是归因风格在两者之间没有中介作用,本研究认为可能的原因有几个方面:1) 选取的被试样本数量不够多,仅调查了河南省大学生,没有选取全国性样本,样本范围不够大,因此存在局限性。2) 本次研究采取线上发上问卷的方式,无法控制被试的答题时间、答题环境等,存在一些无法控制的额外变量,也存在着不足。3) 在现代社会中,养育一个孩子所需要花费的时间成本和金钱成本逐渐增多,于是许多父母双方白天都需要去上班或者打工,那么父母陪伴孩子的时间就越来越少,因此,父母和孩子双方都无法完全的理解对方,所以孩子对父母教养方式的感受可能带有一定的主观性,这使研究结果与大众的想法产生了偏差。
5. 结论
综上所述,本研究发现:
1) 在性别上,女生更偏好进行积极的归因风格,并且主观幸福感水平较高。
2) 大学生父母教养方式各维度、归因风格各维度、主观幸福感总分都存在相关关系。
3) 积极归因会提高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而消极归因会降低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
4) 在父母亲拒绝和过度保护的教养方式中,大学生的积极归因会更低,消极归因会更高。
5) 归因风格在父母教养方式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中介作用并不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