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随着时代的发展，中外交流日益密切，电影已经成为文化传播的重要媒介，与此同时，电影字幕翻译也越来越受到人们关注。与文学作品翻译不同，电影字幕翻译受到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要求译文必须简洁，精炼地传达原文信息 [1] 。本文将结合电影字幕翻译的特点，阐述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对字幕翻译的重要意义，并结合电影实例，分析功能对等理论在电影字幕翻译中的应用。
2. 综述
西方对影视翻译的研究早于中国。20世纪90年代起，欧洲学者们对于影视翻译的研究达到了高潮，其中丹麦学者Gottlieb取得了显赫的成就，对字幕领域的翻译研究做出了贡献 [2] 。在中国，电影和字幕翻译是在改革开放后才得以流行。近几十年，国内众多学者对影片的字幕翻译进行了广泛而深远的研究，其中，钱绍昌、张春柏和麻争旗是比较有影响力的学者。在翻译实践过程中，三位学者分别归纳了影视翻译的一些技巧和原则。钱绍昌介绍了七条个人经验，并强调在影视翻译中，翻译的“信、达、雅”最重要。张春柏以影视翻译与普通的文学翻译的不同之处为指导原则。麻争旗认为所论及的影视翻译五大特征相辅相成，是做好影视翻译的基本保证 [3] 。在此基础上，许多学者进一步研究、总结影视翻译理论。其中，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广受关注。研究表明，功能对等理论对电影字幕翻译有着重要的启迪和意义。本文将以电影《美国队长3》为例，具体分析功能对等理论在字幕翻译中的应用，希望能给字幕翻译者以启迪。
3. 功能对等翻译理论以及其在字幕翻译中的重要性
奈达是著名的翻译家，其译作《圣经》广为人知。他最早提出“形式对等”和“动态对等”的概念。所谓“形式对等”是指译文与原文在形式和内容上尽可能追求一致。“动态对等”并不是强调译文和原文信息的一一对应，而是力求译文要同原文实现最自然，最切合的对等翻译 [4] 。
后来，为了减少人们的误解，奈达将“动态对等”改名为“功能对等”，两者的含义基本相同，都强调译语接受者对译语信息的反应应该和原文接收者对原文的反应基本相同。功能对等要求译文与原文不但在信息内容上对等，而且尽可能在形式上也要求对等 [4] 。它包括四个方面：1) 词汇对等；2) 句法对等；3) 篇章对等；4) 文体对等 [5] 。在这四个方面中，奈达认为“意义是最重要的，形式其次” [6] 。因此，依据功能对等理论，译者在翻译电影字幕的过程中，不应只追求与原文文本形式上的对等，而是应注重译文文本读者和原文文本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心理反应的对等。将功能对等理论应用到字幕翻译中，就要求译者做到以读者为中心，考虑到读者的观看反应和理解能力，将译文适当本土化，提高观众的接受度。这就好比西班牙的海鲜饭进入中国市场，为了迎合中国胃，将原本半生不熟的米饭制作成熟米饭，从而获得中国人的喜爱 [7] 。
翻译的过程就是实现不同文化之间交流的过程。一部电影包含了许多文化信息，只有双方观众获得共识时，才能真正实现文化交流的目的和意义。语言存在特殊性和差异性，所以，要想实现百分之百完整地传达原译文的信息是不可能实现的。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有助于解决这一问题。电影字幕翻译追求目标语观众充分理解和感受到原语电影观众收获的信息和内心体验；而功能对等理论强调目标语观众与原语观众能有相同的反应。因此，功能对等理论适用于电影字幕翻译，对电影字幕翻译的研究意义重大。
4. 功能对等原则在电影字幕翻译中的应用
4.1. 词汇对等
上文提到，语言存在差异性，因此美国电影中的词汇和中文不能做到一一对应。为了能让中国观众能更好地理解和欣赏英文电影，译者可以选择一些在中文中具有类似意义的词汇，或者选择一些中国人常见熟悉的本土化词汇、汉语短语、四字成语等，以此实现地道的语言，易于中国观众理解的翻译效果。
例1：原文：Is Pepper here? I didn’t see her. We are...kinda...well not kinda...Pregnant?
译文：佩珀呢，怎么没看见她。我们有点，怎么说呢。有喜了？
电影《美国队长3》中，美队询问钢铁侠的女朋友在哪。Pregnant是怀孕的意思，在中国，我们最常说妇女怀孕词语是“有喜了”。虽然将此处译为“怀孕了”也能为大多数中国影迷所理解，但是“有喜了”更加符合译入语观众的语言风格，更利于观众们理解此处的情境。
例2：原文：Stark, did he give you anything on Rogers? Nope. Told me to go to hell.
译文：斯塔克，他说了罗杰斯的信息吗？没有。他叫我去死。
美国队长和巴基逃走后，钢铁侠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因此，他去监狱询问其他英雄美队的去向，准备给与他们帮助。钢铁侠离开时，对话如上。“hell”在英国文化中是“地狱”的意思，在地狱中人死后将经受各种折磨。此处语境是钢铁侠谎称别的超级英雄没有告诉他，而且还对他进行了臭骂。这里将“Told me to go to hell”译为“他叫我去死”而非“他叫我下地狱”避免了文化差异的矛盾，有利于中国观众更好地理解此情节。
例3：原文：You can’t beat him hand to hand.
译文：你不能赤手空拳跟他打。
钢铁侠得知杀死自己父母的人是美队的朋友巴基后，与拼命保护朋友的美队起了冲突。美队一直占有优势，钢铁侠身负重伤，这时他的铠甲主动帮他分析美队的战斗模式。根据电影画面情节，我们能够知道，钢铁侠在分析美队的作战模式前，一直处于劣势。在此情境下，“beat him hand to hand”译为汉语四字成语“赤手空拳”直截了当、简洁明了地传达出此处的信息。
上述例子充分呈现了字幕翻译的特点，译者翻译的过程中，采用了四字词语或是符合汉语习惯的俗语，将一些词汇中国化，使字幕翻译更亲近读者，有利于观众接受，提高观赏体验 [5] 。
4.2. 句法对等
英语与汉语有不同的句法特征。英语的句型多为简单句，复合句和复杂句。复合句和复杂句中又往往包含各种修饰成分和从句。因此，句子往往冗长复杂，难以理解。然而，在口语中，中国人多使用小句结构。在翻译电影字幕时，为了保证声音字幕同步，字幕不宜太长，同时，译文还应符合中国人的表达习惯。所以，翻译时，译者要尽可能选择简单句而非长句和复杂巨，必要时要调整句子的语序，使其表述符合汉语的习惯 [5] 。
例4：原文：But first, he wanted to put a few miles on his soul, before he parked it behind a desk.
译文：开始上班之前，他想先积累点经验。
超级英雄们聚在一起商量签订协议的事情。此句的译文与原文的语序不同，译文将时间状语提前，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更易于中国观众理解。可见，调整语序是实现两种语言句法对等的重要方法之一。
例5：原文：I thought it might...lift your spirits. Spirit lifted.
译文：我想它也许能让你提起精神。果然提振精神。
旺达被钢铁侠和幻视暂时囚禁在屋内，防止她再做出误伤平民的事情。幻视千方百计逗她开心，安抚她受伤的心灵，对话如下。此对话的回答“Spirit lifted”并非一个句子，但是译者在翻译时，将其译为一个汉语短句“果然提振精神”，既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又十分贴切语境，处理得恰到好处。
例6：原文：Okay. Anybody on our side hiding any shocking, and fantastic abilities they’d like to disclose, I’m open to suggestion.
译文：我们这边有谁还有什么特殊才华要展示一下的吗？我绝对欢迎。
双方作战时，美队一方蚁人施展超能力，迅速变成庞然大物，为队员撤离争取时间，震惊了全场的超级英雄。这时，钢铁侠也幽默戏谑地鼓动队里的其他超级英雄展示其独特的能力。原句是一个简单句，但是前面anybody后有大量修饰成分，修饰成分里还有一个定语从句，如果采用直译的方法，译文一定会冗长复杂，难以理解。译者将其巧妙拆译，将这个长句译为两个汉语短句，一方面符合字幕翻译简洁性的特点，另一方面，将anybody及后面的修饰成分转换为汉语短句，更加地道，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
4.3. 文化风格对等
电影是文化的载体之一。每部影片都反应了一个民族的文化内涵，社会习俗和心理特征。译者在翻译电影字幕时，要注意不同国家文化因素的转换。为了能够更好地实现原语和译入语文化层面的等值，可以使用直译，意译，归化和异化等方法灵活翻译，也可以考虑融入中国成分，将原语中国化，从而最大化地使中国观众获取同美国观众相同的观影感受。
例7：原文：Does anyone have any orange slices?
译文：谁能给我个橘子补充下能量？
蚁人施展了变大的能力，作战结束后气喘吁吁，累得倒地。原文若直译则为“有人有橙子切片吗？”。假设这样翻译，观众们可能能够单纯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不免心中觉得奇怪：为什么蚁人要说这句话呢？事实上，这里蚁人是想表达在一番激战后，自己非常疲惫，内心的幽默使他发话调侃了一下。这种幽默的氛围和语言在漫威电影中十分常见。所以在翻译时，译者采用了意译的方法，直接译出蚁人想要表达的深层意思“来点橙子补充一下能量”。
例8：原文：Vis, we talked about this.
译文：幻视，你怎么又这样。
旺达和美队交谈时，幻视突然从墙壁中闯入现身，把他们吓了一跳，于是，旺达抱怨道。原文如果直译则为“幻视，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但是大部分中国观众可能并不能体会到旺达的抱怨和不满，直译的译文失去了原文的情感效果。然而，译者将其译为“幻视，你怎么又这样”，非常符合中国人日常生活中的口语习惯，将人物抱怨的小情绪传达得淋漓尽致。
例9：原文：I’m the boss. I’m the boss. I’m the boss.
译文：我牛我能行。
蚁人在施展超能力时有些紧张，于是便自言自语，鼓励自己。原文运用了重复的修辞格，展现了蚁人内心的紧张和躁动之情。显而易见，直译在这里行不通。译者巧妙地采用了意译的方法，将蚁人鼓励自己的情感显现给观众，另外，还考虑到人物的性格特征，为文字添加了幽默的成分，选用了中国人常说的“牛”这一夸赞词，运用“我牛我能行”这一简短又精湛的小句充分刻画了蚁人这一特色的英雄形象，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5. 结语
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对电影字幕翻译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意义第一，形式次之。这种翻译思想有利于解决电影字幕翻译中文化差异的矛盾，使译入语观众与原语观众产生共鸣，达成文化交流的目的。字幕翻译者应该熟练准确地应用多种翻译策略，使译文效果最大限度接近原文效果，实现词汇，句法和文化风格层面的对等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