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问题的提出
19世纪,马克思通过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矛盾进行深入分析,研究推翻压迫人民的旧世界的方法,提出了对未来社会主义理性、正确的向往和预见。马克思和恩格斯坚信无产阶级可以作为革命的领导者,带领人民通过革命的方式实现这种理想的社会。然而,19世纪末20世纪初,垄断资本主义的发展以及法西斯政权的上台等一系列事件,推动马克思主义不断发生变化,也使得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家们开始重新审视和调整批判方向。
马克思主义主要关注无产阶级如何领导革命,以及如何将理论转化为推翻资本主义社会的实际动力。而法兰克福学派则研究如何利用批判理论从被资本主义操控的社会关系中争取解放。面对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中存在的种种问题,法兰克福学派运用批判性、反思性的意识与精神,去揭示当前社会中存在的各种症状,从而产生了在资本主义工业社会里为反思而生的批判学说。
然而,法兰克福学派并非仅停留在理论层面进行探讨,他们结合资本主义工业社会的现状进行深入分析,试图寻找能使具有批判性质的社会主义在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中发芽成长的可能性。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关注工人阶级的觉醒和组织,以及如何通过教育、文化等领域的改革来推动社会的进步。
与传统马克思主义相比,法兰克福学派对社会主义的理解有所差异。从早期的霍克海默和马尔库塞将社会主义视为“后解放主义时代”,到哈贝马斯和霍耐特致力于实现社会主义与民主之间的普遍和谐,可以看出法兰克福学派的观点在不断发展演变。这引发了一个疑问:法兰克福学派是源于马克思主义的演变,还是从马克思主义中“偏离”出去?此外,如何使社会主义成为批判理论的解放力量以及如何从法兰克福学派的研究中进行反思,也是本文关注的核心议题。
2. 文献综述
在西方学术界,法兰克福学派作为“新马克思主义”的代表学派,以其独特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在反实证主义方面享有盛誉。该学派继承了青年黑格尔派的施蒂纳等人的传统,融合叔本华、尼采以及狄尔泰的非理性思想,并结合新康德主义、韦伯的“文化批判”和社会学,借鉴马克思早期著作中的异化观点与卢卡奇的“物化”思想,构造了一套独特的批判理论,旨在“彻底批判”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许多学者对某些观点与传统马克思主义的差异进行了深入探讨,以分析这些观点是否发展或完全“偏离”了马克思主义。
部分学者认为,法兰克福学派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延续和发展。翟岩则认为,“否定的辩证法”是法兰克福学派用以揭开当前资本主义社会弊病的重要理论,且利用“意识革命”解放人类精神,促进变革进程 [1] 。任远认为,法兰克福学派在探索现实解放的过程中,致力于重建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理论,并持续对资本主义进行批判 [2] 。张亮认为,法兰克福学派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指导,融合西方各种思想文化成果,开展对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跨学科批判研究,创立了“批判理论”,加深了人们对现代资本主义的批判性认识 [3] 。宋建丽认为,法兰克福学派秉承马克思主义批判传统,从多个角度探讨正义问题,使正义问题得以再次思考,并重新推动当代资本主义关注“什么是好生活” [4] 。仰海峰认为,法兰克福学派强调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批判精神,并将马克思哲学精神融入自己的哲学思考中,丰富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内涵 [5] 。
但部分学者认为,法兰克福学派在某种程度上与马克思主义存在分歧。纪咏梅指出,法兰克福学派在一定程度上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的关键特征提出了质疑,包括唯物史观、辩证法作为社会动力和方法以及阶级与生产方式作为人类社会的主要组织特征 [6] 。郭明飞和陈继伟则认为,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偏离了正轨,因为其科学技术意识形态理论、异化消费理论和“娱乐化”生活消解了无产阶级革命意识的观点,资产阶级意识形态通过政治上的隐性和故意回避使用意识形态语言的方式,制造了一种看似非意识形态的迷雾,迷惑大众 [7] 。何海燕和王峰明则认为,在革命主体和解放方式上,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与传统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理论存在差异:更注重对科技与文化的批判,而没有深刻地认识到只有在共产主义社会才能实现人的自由与解放 [8] 。王晓升认为,对于现代性问题,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解以及解决,深受黑格尔哲学的影响,许多代表人物都从黑格尔思想中汲取了解决现代性问题的启示 [9] 。
经过深入研究相关文献,可以发现学界对于法兰克福学派社会主义观是否偏离马克思主义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其对马克思主义的继承和发展。本文旨在通过对法兰克福学派代表人物的相关理论进行探讨,阐述法兰克福学派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在当代的继承与发展,并结合反思,以期更好地展示法兰克福学派的价值。
3. 法兰克福学派代表人物的批判理论
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分支理论派,法兰克福学派对世界马克思主义史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与传统西方思想史上的理论倾向于脱离社会历史背景的实证主义立场不同,法兰克福学派一直坚持历史性原则,并试图整合现代性的各个层面:政治、经济和文化,以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解释社会现实。
3.1. 法兰克福学派学者论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
法兰克福学派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对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从理性的角度进行批判,加深了人们对现代资本主义的批判性认识,实现了对马克思主义的丰富与发展。
关于马克思对未来社会的科学展望,早期的霍克海默深信不疑。他认为,只要我们遵循理性设计的轨迹去规划未来社会,就能实现既有秩序又拥有丰富物质资源的理性社会。在他的观点中,未来社会的社会主义是一种理想的社会形态,除了实现“商品的再分配”这一低层面的需要外,还能促进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以及消灭种种社会苦难。当时的霍克海默曾满怀希望地认为,实现计划性社会主义是可行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观点发生了变化。这主要得益于一位研究苏联社会主义的学者波洛克提出的“国家社会主义理论”。这一理论引导霍克海默开始重新思考传统历史唯物主义中关于社会主义经济计划特性的观点。根据波洛克的理解,社会主义的实现并非仅仅依赖于计划和经济活动的理性化。相反,这种观点可能过于简单化,甚至可能将社会主义视为一种野蛮制度。早期的法兰克福学派学者对于通过任何经济形式预测社会未来发展的观点持怀疑态度。他们认为,理性社会与历史进步之间并不存在必然的逻辑联系。因此,他们开始对理性进行批判,实现了“从无产阶级革命缺席理论研究转向了文明缺陷的研究。 [10] ”这一转变反映了法兰克福学派学者对于传统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反思和拓展。
他们主张,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并非仅仅是对社会意识的反映,而是在垄断资本主义社会这一大背景下,主体与客体、自然与社会之间无休止的矛盾中所体现出来的理性总体。霍克海默等人认为,要解释社会历史过程,就必须正视上层建筑对社会生产的影响。在霍克海默与阿多诺合著的《启蒙辩证法》中,他们指出,否定理性并不意味着否定传统的西方理性,而应该充分发展马克思的政治经济批判思想,关注文化工业如何控制社会与人,以正确批判资本主义现实社会。霍克海默与阿多诺期望以工具理性为出发点,批判资本主义文化以及资本主义文明所存在的种种弊端:将劳动视为目的,引导人们过度沉迷科学技术,从而丧失对个人自由的追求。
因此,霍克海默与阿多诺并未舍弃传统的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法,而是将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理论应用到整个资本主义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这既是对资本主义社会的解读,也是对社会主义实现途径的探索。由此可见,早期的法兰克福学派并未简单地抛弃马克思主义,而是扩大了研究范围,对马克思未曾涉及的领域进行了批判性思考。
3.2. 法兰克福学派学者论意识形态
法兰克福学派致力于重新构建意识形态理论,对马克思主义中传统的,认为其不适应现代的部分去除,加以创新,提出了新的意识形态理论,实现了意识形态方向的转变,但仍未抛弃马克思主义。
尽管霍克海默和阿多诺等人的批判理论与传统马克思主义有所差异,但总体上还是沿着马克思对未来社会的展望以及相关原理展开。而马克库塞、哈贝马斯等人则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基础上,阐述自己对于意识形态的理解,呈现出不同于传统社会主义理解的“后解放时代”的社会主义新战略。
马尔库塞主张,科学和技术本身具有工具性和奴役性,这些特性与意识形态相同,因此可以视为一种意识形态。他认为技术不仅其应用具有合理性,而且技术本身也成为统治和奴役人类的手段。他进一步阐述,技术的合理性已经转变成统治的合理性,这种统治的目的和利益并非后加的,而是早已包含在技术设备的结构中。此外,他还强调了技术的社会和历史设计性,即社会的既定目标和利益都要通过技术来实现。这些观点深深影响并推动了对技术和科学作为意识形态的研究和理解。人类如何控制自然,就会如何统治其他人。他认为,工具主义和分析哲学扰乱了西方社会的思想,技术征服了社会。即使工业在科学技术的引领下走向文明,但其中的人仍然是这种文明下的奴隶,只是地位稍有提高。社会的压制性管理越是合理化、全面化,那么受管理的人就越难打破束缚他们自由的枷锁。将理性强加于整个社会是一种荒谬不堪和丑恶可耻的观念。
继承马克思的观点,哈贝马斯论述关于交往在社会发展中地位理论,从意识形态的传播角度,视交往是社会发展的基本动力与形式。哈贝马斯非常重视交往行动的理性化,因为他认为世界具有明显的功利性,导致交往行动的空间范围不断压缩,正常生活的行动范围被不断吞噬或殖民化,人类生存的根基被严重异化。因此,重建全面理解社会发展的交往行动以解释支配社会行动的意识形态作用显得格外重要。他提出了“交往行动理论”,将人们交往中的语言可领会化、真实化、真诚化并正当化,以此克服由功利目标带来的异化结果,用“交往理性”批判代替“科技理性”控制人类,批判西方社会已经使意识形态达到了“生活世界殖民化”的地步。通过这些可以看出,哈贝马斯的意识形态理论研究已经转变,从宏观的国家层面转向到微观的日常细节、具体的现实层面,直接面对日常社会中个人与个人、个人与群体、群体与群体的沟通往来,这也是意识形态复杂的传播和分配过程。
由此发现,这些法兰克福学派学者在面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新变化时,将传统马克思主义与自己的观点相结合,深入分析了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如何通过生产关系的再生产来限制个人自由发展。因此,他们不同程度地放弃了对部分传统马克思主义的坚持,不断创新理论,探索实现人自由而发展的路径。
3.3. 法兰克福学派学者论自由
法兰克福学派重塑了社会主义思想,强调社会自由。其代表人物之一的霍耐特认为早期的社会主义者受限于时代条件,未能充分挖掘社会主义潜力。他将社会主义视为民主生活方式,通过恢复个人关系、经济和民主政治领域的潜力,促进人们对更好生活的追求。
在对早期工业时代的社会主义思想进行重塑时,霍耐特特别关注了一种理论,即马克思的社会主义思想中所蕴含的“社会自由”。他指出,由于受到当时社会时代条件的限制,早期的社会主义者无法充分挖掘和实现社会主义发展的全部潜力。事实上,早期的社会主义者已经找到了通往真正社会自由的道路,即团结的共同体。然而,在法国大革命时期确立的价值观:自由、平等和博爱,在当今的资本主义社会中以一种抽象和残缺的模式呈现。例如,自由被视为个人追求自身利益的权利,平等被称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而博爱则变成了竞争和个人主义。
霍耐特重构了社会主义的价值观,用团结代替了博爱,强调了社会主义应该是什么的规范意义。社会主义团结是为了他人的利益而进行的行动合作,是对他人福祉的蓄意贡献,其基础是形成一种相互认可的团结,其中一个主体的行动回应了其他主体的社会期望,将个人和社会之间的对立关系转变为一种实现关系。也就是说,个人自由只有在社会共同体中才能实现,而社会共同体中的成员在相互依存和追求实现彼此自由的过程中得到了满足。
霍耐特已经将社会主义视为一种民主的生活方式。他以当代社会为出发点,认为社会主义只要仍然提供一种愿景:代表更好的生活方式,就可以通过恢复个人关系、经济和民主政治领域的潜力,促进人们对更好的生活和具体可能性的追求。尽管他将民主纳入社会主义研究领域,但霍耐特并没有将经济领域排除在分析之外。相反,他通过在整个社会不断变化的需求中考虑新的变化方向,如亲密关系和社会关系,成功地补充并创新了马克思主义理论。
4. 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向度
第一,批判理论中社会主义实现的可能性。法兰克福学派认识到,在现代社会条件下,人文主义的精神正在逐渐衰退,异化现象已经成为现代人的普遍特征。因此,为了证明社会主义的合理性,需要激发人们的想象力和现实的思维过程。
哈贝马斯和霍耐特对社会主义思想在西方的衰落深感忧虑,他们认识到那些寄希望于未来社会的人的想象力已经破灭。因此,他们转向了重建社会理性和寻找现实标准的普遍原则。他们对社会主义的规范性提出了质疑,认为社会主义的价值在于历史,而未来的更新主要取决于对现实的超越程度。在法兰克福学派看来,社会主义内在的规范性实际上意味着对社会的批判态度,即不与现实妥协。他们并没有把社会主义的实现看作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而是将其视为一种现实社会运动和不断生产的历史过程。他们认为,人类历史是建立在人类实践的自然主义人性化基础上的,历史必须发生在人的实践活动中。其强调社会主义内在的规范性价值必须来自于社会主义本身的发展,要不断研究走向未来理想的理论,呼应社会现实,研究潜在的社会机制,使社会主义价值观更贴近人民。特别是该学派的批判理论在霍耐特这里得到了进一步发展,他并非通过寻求康德的绝对命令来克服对社会主义实证化的理解,而是确立了一种黑格尔主义式的阐释路径。
因此,无论是马尔库塞对资本主义体制的“拒绝”,还是哈贝马斯寻求重建交往理性,以及霍耐特重构社会主义理念,都表明法兰克福学派已经不再寄希望于通过政治运动来实现社会主义。而是旨在通过现实人类的历史记忆感寻回曾经的成功记忆,来唤起人们对现存必然性的否定力量,这种转向使得法兰克福学派的政治伦理更加关注经济领域及其他领域的变化。霍耐特认为,当前新自由主义的内部矛盾在于,它不仅没有为个人自由创造条件,反而破坏了这种自由的可能性。他最后指出,社会合作和社会自由只能体现在社会主义概念中,实现人与人在民主化的过程中相互合作。在这个意义上,法兰克福学派从未削弱社会主义在其批判理论中的地位,而是更加强调经济及其他领域的改革。法兰克福学派的社会主义观在存在可能性的领域中看待社会事件,其核心是否定现实和改变现有事物的乌托邦精神,并结合具体社会的实际去寻求与改造相关的历史道路。这是一种未完成的事业,旨在推动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第二,批判理论中社会主义经济与政治的关系。在法兰克福学派看来,生产力的发展并不是实现社会主义的唯一前提条件,还必须努力改变生产关系。他们认为,实现社会主义,民主也是一种方式。社会政治领域的人权和民主体现在对人类主体权利解放的要求上,这也是社会主义思想体系的一部分。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法兰克福学派的目的并不是要彻底消灭资产阶级意识形态,而是要巩固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并将自由民主的遗产向各个方向延伸。
基于霍克海默对国家社会主义的强调,批判理论家们认识到了以下问题:社会主义不是合理规划得到的,而是通过政治干扰经济权力行使的方式。这导致他们开始研究政治结构如何作为社会再生产的上层建筑发挥作用。哈贝马斯呼吁在承认个性与共性的基础上构建一种交流理性,通过交流互通以限制人际关系,并构建一种新的话语伦理,实现话语民主。基于此,霍耐特将这种民主话语扩展到整个社会生活范围。这反映了一个事实:在当今资本主义社会中,经济领域和政治领域日益分离,资本逻辑日渐跃出市场经济的限制,而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其他方面,政治领域日渐缺乏对民主责任的束缚。说明不仅经济很重要,而且经济和政治存在联系,需要进行全面的社会革命。因此,法兰克福学派强调意识形态文化与经济等各种要素间互动,认为经济和政治斗争必须联系起来。法兰克福学派的重点不是解决经济领域的阶级斗争,而是注重利用资本主义民主来团结具有非经济诉求的社会力量,如性别解放、生态文明和民主权利。当然,资本主义条件下的政治平等并没有从根本上破坏资本主义的权力关系和强制结构,但法兰克福学派认识到,在资本逻辑主导经济权力的同时,它取代了政治领域的民主和问责等价值规范。民主的形式促进了民众的参与,这使情况发生了真正的变化。重点不是忽视经济结构的决定性作用,而是要记住“资本中心论”需要在许多领域对照资本逻辑进行反驳。
5. 结语
法兰克福学派,从早期的革命批判理论探索,到后来对现实解放可能性的研究,始终没有完全偏离马克思主义的轨道。无论是对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论述,还是对意识形态和自由的阐释,都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发展与创新。他们的批判理论中既包含社会主义实现的可能性,也涵盖社会主义经济与政治的关系。他们通过转向生产领域,深入分析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联系,探讨资本主义市场的逻辑如何渗透到社会的非经济领域以及这一现象的社会后果,对此表现出了浓厚的研究热情。法兰克福学派对于社会主义的认识,相对于传统的马克思主义,是创新与发展。从霍克海默、马尔库塞,到哈贝马斯、霍耐特,可以看到法兰克福学派思想的发展与演进。通过对其批判理论的阐述,证明其延续了马克思主义。
法兰克福学派社会主义观的批判理论的核心观点是揭示和批判现代社会中的异化现象,认为现代社会的生产方式和意识形态导致了人的异化,使人们失去了自由和创造力。法兰克福学派认为,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商品生产、劳动力市场和大众文化都是导致人异化的原因。他们主张通过对社会现实的批判性反思,实现人的解放和社会的进步。其批判理论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特别是在社会形态批判、意识形态批判和自由批判等领域。
社会形态批判方面,法兰克福学派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社会制度进行了全方位的批判。他们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商品生产、劳动力市场和大众文化都是导致人异化的原因。他们从哲学、社会学、法学、心理学、文学艺术等方面,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了综合性的经验分析和考察,揭示现代社会的物化结构,并强烈抨击现代人在意识形态、工具理性、大众文化、大众传媒等方面的异化状态。
在意识形态批判方面,法兰克福学派关注现代社会中的各种意识形态对人们的控制和操纵。他们认为,这些意识形态试图通过塑造人们的思想和行为,使人们成为社会的顺从者和执行者。因此,法兰克福学派主张通过揭示和批判这些意识形态的虚假性和压迫性,来实现人的解放和思想的独立。
在自由批判方面,法兰克福学派在强烈批判资本主义社会的许多方面中,包括对自由的限制的批判,他们认识到自由的重要性,并试图通过批判理论寻找一个更加公正、自由的社会。
在革命力量已经失声,解放的可能性迫在眉睫的情况下,法兰克福学派重建了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同时保持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态度,始终维持在马克思主义的框架内。他们的社会主义观在某些方面与传统马克思主义有所不同,可以看作是对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乌托邦式反映。然而,他们的价值并不在于提出一个完美的社会主义模式,而在于彻底揭露现实社会的缺陷,展示改变资本主义现实的可能性。总之,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提供了一个理解和改变现代社会的重要视角。对于揭示现代社会的问题和推动社会的进步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基金项目
本成果系西南政法大学2023年度学生科研创新项目成果(2023XZXS-247)、西南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成果(2023XZMY-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