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22年版)》(以下简称新课标)对书面表达提出了一系列新的要求，以适应新时代教育改革的需要，主要包括提升综合语言运用能力、培养批判性思维、鼓励个性化表达和增强跨文化交际能力等[1]。书面表达作为历年来重庆市乃至全国中考必考题型之一，不仅可以全面评估学生的英语写作能力，还能考查学生在实际生活中运用英语进行有效沟通的能力。因此，对书面表达题型的研究在提升教育质量与公平性、增强学生跨文化交际能力以及推动教学改革与发展等方面具有重要意义。根据文献检索发现，近年来，针对高考英语写作试题的研究较多，针对中考英语书面表达题型的研究较少；针对中考英语书面表达题型的研究中共时研究占据主导地位，而历时研究相对较少，专门针对一个地区书面表达的历时研究更是寥寥无几。鉴于此，本研究对2019至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试题进行历时分析，并得出结论和提出建议，以期为中考英语命题组和广大的一线教师和学生提供有价值的参考和建议，切实促进初中英语写作教学水平的提升，为培养具有国际视野和跨文化交际能力的优秀人才奠定坚实基础。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依据
重庆市从2013年起开始独立承担中考英语科目的命题工作，从2019~2022年间重庆市中考英语命题组主要参考《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11年版)》和《考试大纲》为依据命题。自2022年起则开始参照新课标和《考试大纲》进行命制[2]，新课标明确提出了3级核心素养学段特征，其中初中7~9年级为第三级学段特征，要求学生能够在书面表达中正确地使用已学过的知识，较为规范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情感态度；此外，明确规定了语言技能中听、读、看是理解性技能，说和写为表达性技能，并将语言技能也分为三个等级，其中7~9年级为第三级语言技能，每一年级都对应着不同的语言技能要求。因此，本文将新课标与《考试大纲》中对中考英语书面表达试题的要求作为分析依据，并以董曼霞(2013)关于写作试题的分析维度作为本次分析的参考依据[3]。
2.2. 分析框架
本文主要借鉴董曼霞(2013)的分析维度，从试题内容、试题信息和试题设计三个维度搭建分析框架并进行研究(见表1) [3]。
Table 1. Analysis framework of the English written expression questions in the Chongqing municipality ju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from 2019 to 2023
表1. 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试题分析框架
维度 |
类别 |
试题内容 |
体裁 |
记叙文、说明文、议论文、应用文 |
题材 |
人与自我、人与社会、人与自然 |
试题信息 |
信息提示形式 |
文字型 + 提纲型、文字型、图画型、图表型 |
信息提示量 |
过多、适中、过少 |
参考信息语言类别 |
母语(中文)、目的语(英语) |
试题设计 |
真实性 |
有、欠缺 |
交际性 |
有、欠缺 |
开放性 |
较大、适度、较小 |
2.3. 研究对象
本研究以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的10道书面表达试题为研究对象，重庆市2019~2023年的中考英语试卷每年分为A、B两套试卷(见表2)。
Table 2. Basic information statistical table of the English written expression questions in the Chongqing municipality ju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from 2019 to 2023
表2. 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试题基本信息统计表
年份 |
分值 |
篇幅要求 |
主题内容(有删减) |
2019 (A卷) |
20 |
80~120词 |
你正在组织一项为期一周的暑期山区帮扶活动，请作为发起人写一篇发言稿在校园广播中号召更多同学参加 |
2019 (B卷) |
20 |
80~120词 |
向某英语网站投稿，分享你参加学校组织的“走进乡村”寒假社会实践活动的经历 |
2020 (A卷) |
20 |
80~120词 |
你校校报英语栏目就开展劳动教育的意义，以及如何在校园内开展劳动教育，发起征文。请你写一篇短文参赛 |
2020 (B卷) |
20 |
80~120词 |
某中学对高一新生进行了英语口语能力问卷调查，请结合下图数据和自身口语情况，给你的英语老师写一篇短文 |
2021 (A卷) |
20 |
80~120词 |
某英文杂志社正在开展以“My Creative English Homework”为主题的征文活动。请你写一篇征文，讲述自身经历，提出合理建议 |
2021 (B卷) |
20 |
80~120词 |
请你给校报的英语栏目投稿，号召同学们重视运动安全 |
2022 (A卷) |
20 |
80~120词 |
某英语网站以“传递快乐”为主题发起故事分享活动，请写一篇征文，
讲述生活中你通过传递快乐(直接或间接的)，感染他人的小故事 |
2022 (B卷) |
20 |
80~120词 |
你校English Coner将进行“Control Your Anger and Solve Your Problem”的成长分享。请你写一篇发言稿，讲述你通过有效控制愤怒，成功解决
某一问题的故事和感悟 |
2023 (A卷) |
20 |
80~120词 |
校英语广播站正开展“孝敬祖辈，点滴做起”的好点子征集活动。请推荐一至两个切实可行的点子并讲述理由，以号召更多人孝敬祖辈，传承美德 |
2023 (B卷) |
20 |
80~120词 |
你校校刊英语专栏以“团队协作”为话题发起征文，请你讲述自己团队协作的经历，分享令你最受益的品质及你的感悟，以供他人借鉴和学习 |
2.4. 研究方法
2.4.1. 数据统计法
在研究过程中，笔者通过数据的收集、整理和分析，试图揭示试题命制的本质特征和内在规律，并对收集的数据进行了一致性分析，以确保其准确性。
2.4.2. 文本分析法
本文从真实性、交际性和开放性、参考信息语言类别、信息提示量、体裁、题材、信息提示形式等八个维度，对2019年至2023年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试题进行了详尽的描述性分析。
3. 试题分析
3.1. 试题内容
3.1.1. 体裁
本研究在对体裁进行归类时，首先依据写作任务的表面形式，如将以书信、建议信、倡议信、征文稿、发言稿等形式的命题归类为应用文体裁；再根据信件或新闻稿的实质内容进一步归类(朱维霞、郑志恋，2016) [4]。根据表3可知，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试题都采用了应用文体，它是一种实用性很强、格式规范、语言简洁、内容真实、得体有效的文体，充分符合了新课标对学生写作能力的要求，保证了试题的稳定性和延续性。
Table 3. Analysis table of genre in the English written expression questions in the Chongqing municipality ju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from 2019 to 2023
表3. 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试题体裁分析表
体裁 |
篇数 |
比例(%) |
年份及卷别 |
记叙文 |
3 |
30% |
2019 (B卷)、2022 (A卷、B卷) |
说明文 |
7 |
70% |
2019 (A卷)、2020 (A卷、B卷)、2021 (A卷、B卷)、
2023 (A卷、B卷) |
议论文 |
0 |
0% |
无 |
应用文 |
10 |
100% |
2019 (A卷、B卷)、2020 (A卷、B卷)、2021 (A卷、B卷)、2022 (A卷、B卷)、2023 (A卷、B卷) |
根据实质内容进一步分类可知，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10道试题中有7道使用了说明文体裁，占比70%；有3道使用了记叙文体裁，占比30%；没有使用议论文体裁，占比0%。相较于记叙文而言，近年来说明文体裁的占比越来越大，因为它更能考验学生的信息传递能力、语言实用性以及逻辑性。命题者还刻意避免了议论文体裁的出现，因为其对学生的写作能力要求相对较高。然而，议论文旨在通过对某一问题或现象的分析、评论和阐述来传达考生的思想和主张，可以培养他们的批判性思维，这正是英语学科核心素养所强调的思维品质特点。因此，笔者认为命题者应当适当提高书面表达中议论文的考查比例。此外，笔者还发现试题10道试题中发言稿、征文书、邀请函的格式均已提供，无法考察学生是否真正掌握各种应用文体裁格式，不利于控制试题测试的效度。
3.1.2. 题材
根据新标准的要求，学生需要能够围绕三大主题群及其衍生的子主题进行写作，并使用规范的语言进行表述。因此，设计书面表达的测试题目时，应确保题目紧密联系学生的实际生活，并且选择学生熟悉的话题作为题材，这有助于确保测试题目的可靠性和有效性(邹申，2012) [5]。根据表4可知，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试题主要包括人与自我、人与社会两大题材，人与自我题材所占比例为60%。人与社会题材所占比例为40%；而人与自然题材存在缺失，这不利于弘扬全面推进美丽中国建设，加快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思想，笔者认为在今后的书面表达试题命制中应适当增加有关人与自然的主题群，为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Table 4. Analysis table of topics in the English written expression questions of the Chongqing municipality ju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from 2019 to 2023
表4. 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试题题材分析表
类别 |
篇数 |
比例(%) |
年份及卷别 |
人与自我 |
6 |
60% |
2019 (B卷)、2020 (B卷)、2021 (A卷)、2022 (A卷、B卷)、2023 (B卷) |
人与社会 |
4 |
40% |
2019 (A卷)、2020 (A卷)、2021 (B卷)、2023 (A卷) |
人与自然 |
0 |
0% |
无 |
总体而言，2019~2023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试题的题材呈现以下特点：1) 题材贴近考生生活实际，有助于激发考生的写作兴趣和灵感，让他们能够更自然地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情感；2) 题材紧跟时代步伐，不仅能够提升学生的英语学科核心素养能力，还能够增强社会责任感和公民意识；3) 题材关注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引导学生思考正确的价值观念和行为准则。
3.2. 试题信息
3.2.1. 信息提供形式
笔者通过资料收集发现，目前中考书面表达题信息提示形式有文字 + 提纲型、文字型、图画型、图表型四种，它们是为了帮助考生理解试题要求而存在的。根据表5可知，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试题的信息提示形式分为图画型、图表型以及文字 + 提纲型，其分别占比40%、10%、50%，纯文字型的占比为0%，这意味着它已经彻底退出了命题历史。从2019年至2021年的书面表达试题中，有5篇采用了文字 + 提纲型信息提示形式，它提供了明确的写作主题、目的和要求，为考生提供了清晰的写作方向，在为考生提供了适当的写作素材和灵感的基础上，激发考生的创造性，是一种较为理想的信息提示形式。但随着新课标对学生创造性思维要求的进一步提高，图画型信息提示形式“异军突起”，2022年至2023年4篇书面表达中有3篇转而采用了图画型信息提示形式，这一显著的转变表明，重庆市中考书面表达正在逐渐摆脱传统的命题方式，向更加新颖和灵活的图画型命题形式迈进。这种转变不仅有助于避免将写作技能测试简单地变为应试技能考察，还能防止学生机械地按照提纲逐条翻译，从而真正保留了写作的本质和意义。
Table 5. Analysis table of information cue forms in the English written expression questions of the Chongqing municipality ju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from 2019 to 2023
表5. 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试题信息提示形式分析表
信息提示形式 |
篇数 |
比例(%) |
年份及卷别 |
文字 + 提纲型 |
5 |
50% |
2019 (A卷)、2020 (A卷)、2021 (A卷、B卷)、2022 (B卷) |
文字型 |
0 |
0% |
无 |
图画型 |
4 |
40% |
2019 (B卷)、2022 (A卷)、2023 (A卷、B卷) |
图表型 |
1 |
10% |
2020 (B卷) |
总体而言，在试题中适当运用图画型和图表型信息提示形式来构建写作情景可以有效隔离其他技能(例如阅读能力)的干扰，从而更加准确地测量考生的写作能力(武尊民，2002) [6]。例如，2020年(B卷)中的关于高中生英语口语能力调查的图表型书面表达为考生创设了一个贴近生活实际的写作情景，这一设计充分体现了命题者对人文性的深切关注，并成功落实了新课标中“能根据图示和表格写出简单的段落和操作说明”的写作要求。
3.2.2. 信息提示量
如果提示信息采用语言文字的形式，那么提示的文字应避免冗余、简洁易懂(李筱菊，1997) [7]。根据表6可知，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10道试题中没有出现信息提示量过少的情况，这表明命题组充分考虑到了我国初中学生的学情。其中有6篇试题提示量适中，占比60%，既避免了信息量过多引起考生直接翻译原文的现象，也防止了因信息量不足使考生在考试时不知如何着手的情况。例如，2023年(B卷)书面表达提供的写作情景是：“学校英语专栏以团队协作为题发起征文，请讲述自己的经历并分享感悟”提供的参考信息是work together、at first、trust、come to realize等英文词汇。该书面表达的信息提示量适中，提示语言简洁明了，既为考生提供了情境支持，还为他们留下了足够的发挥空间。此外，还有4篇出现了信息提示量过多的现象。例如，2022年(B卷)提供的写作情景是：“写一篇发言稿，讲述如何通过有效控制愤怒来成功解决某一问题的故事，并分享自己的感悟”提供的参考信息是：“有效控制愤怒，成功解决问题的小故事(起因、经过、结果)；你的感悟(保持冷静、学会反思、有效沟通……”。该书面表达的信息提示量过多，容易造成学生“按部就班”翻译的现象，无法准确测试学生的写作水平。
Table 6. Analysis table of information clues in the English written expression questions of the Chongqing municipality ju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from 2019 to 2023
表6. 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试题信息提示量分析表
信息提示量 |
篇数 |
比例(%) |
年份及卷别 |
过多 |
4 |
40% |
2019 (B卷)、2020 (A卷)、2022 (B卷)、2023 (A卷) |
适中 |
6 |
60% |
2019 (A卷)、2020 (B卷)、2021 (A卷、B卷)、2022 (A卷)、2023 (B卷) |
过少 |
0 |
0% |
无 |
总的来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信息提示量还有待进一步改进，尽量保证在给考生一定材料支撑的同时，不影响考生的写作思维逻辑。满足新课标“以书面语篇的形式，描述和介绍身边的任何事物，表达情感、态度和观点”的要求。所以命题者应尽可能地保证书面表达试题信息提示量适中，以培养学生语言综合应用能力和批判性思维。
3.2.3. 参考信息语言类别
如果提示信息以母语(中文)的形式提供，则需避免受试者直接将提示信息翻译到写作中；如果提示信息以目的语(英语)的形式呈现，则需要注意防止受试者直接将提示信息照搬到写作中。据笔者调查显示，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试题从2019年起将“参考要点”调整为“参考信息”，而参考信息不仅仅是由文字转向图表或图画，其语言类别(按照二语习得理论分为母语和目的语)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见表7)。
Table 7. Analysis table of language categories in the reference information in the English written expression questions of the Chongqing municipality ju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from 2019 to 2023
表7. 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参考信息语言类别分析表
参考信息语言类别 |
篇数 |
比例(%) |
年份及卷别 |
目的语(英语) |
4 |
40% |
2020 (B卷)、2022 (A卷)、2023 (A卷、B卷) |
母语(中文) |
6 |
60% |
2019 (A卷、B卷)、2020 (A卷)、2021 (A卷、B卷)、2022 (B卷) |
根据表7可得知，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参考信息语言类别为母语的占60%，为目的语的占40%，在参考信息中母语比目的语的使用更多；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2022年和2023年的四篇书面表达中有3篇都运用了目的语来提示考生写作内容，这不仅要求受试者拥有良好的写作技巧，还需要他们拥有较好的语言基础能够读懂参考信息的目的语，从而进行写作表达。命题者紧跟新课标对学生理解性技能的要求，及时地改变了参考信息的语言类别，并且很好地控制了参考信息目的语的要点和难度，避免了受试者直接照搬原文和无法理解的情况。
3.3. 试题设计
本研究试题设计维度从真实性、交际性、开放性三个方面展开分析(见表8)。
Table 8. Analysis table of the design in the English written expression questions of the Chongqing municipality junior high school entrance examination from 2019 to 2023
表8. 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试题设计分析表
试题设计 |
类别 |
篇数 |
比例(%) |
年份及卷别 |
真实性 |
有 |
9 |
90% |
2019 (B卷)、2020 (A卷、B卷)、2021 (A卷、B卷)、
2022 (A卷、B卷)、2023 (A卷、B卷) |
欠缺 |
1 |
10% |
2019 (A卷) |
交际性 |
有 |
5 |
50% |
2019 (A卷)、2020 (B卷)、2021 (B卷)、2023 (A卷、B卷) |
欠缺 |
5 |
50% |
2019 (B卷)、2020 (A卷)、2021 (A卷)、2022 (A卷、B卷) |
开放性 |
较大 |
0 |
0% |
无 |
适度 |
8 |
80% |
2019 (A卷)、2020 (B卷)、2021 (A卷、B卷)、
2022 (A卷、B卷)、2023 (A卷、B卷) |
较小 |
2 |
20% |
2019 (B卷)、2020 (A卷) |
书面表达的真实性要求试题设计的场景必须与受试者的实际生活经验紧密相连，例如他们过去已经遭遇的或者未来可能面对的情境(刘润清、韩宝成，2000) [8]。此外，写作任务应当建立在真实世界的背景之上，尽可能地展现日常生活中语言运用的多样性和灵活性。据表8可知，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90%的书面表达试题都遵循了写作真实性原则，创设了真实的写作情景，营造了有利于考生表达的写作氛围。仅有个别试题存在缺乏真实性的现象，例如2019 (A卷)的书面表达是号召初中生在暑假期间参加山区游学和帮扶，对于绝大多数初中生而言都没有相关活动的经验，所以这个情景对他们而言不真实，也无法调取相关语言素材进行写作，从而影响写作效度。
书面表达的交际性是指为学生创设一个真实的写作语境，增强作者与读者的互动性，提升书面语言的信息交换效率，可以更好地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批判性思维和实际语言运用能力(陈天，2013) [9]。根据表8可知，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50%的书面表达试题交际性把握较好，为考生提供了清晰明确的交际目的和对象，使考生能够清楚地知道写给哪些人看。例如2022年(A卷)的书面表达要求考生讲述生活中传递快乐的故事，这样的设计非常符合高中生实际生活中的交际情景，有助于他们更好地运用写作技巧。此外，也有50%的书面表达试题缺乏交际性，例如，2020年(A卷)的书面表达要求考生就开展劳动教育的意义和举措写一篇征文，此试题没有指出明确的写作对象，没有交代清楚作者和读者双方的关系。对于不同的读者和情境，书面文体的应用一定是有差异的，比如写给校报的号召类征文要运用有感染力的语言，而在分享自身经历和感悟时则应该保证语言尽量真实客观。因此，笔者认为设立清晰明确的写作对象能够显著提升书面表达的试题的交际性，且试题的交际性和真实性是息息相关的。
作为现代教育评价体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命题开放性赋予学生写作更大的自主权和创造空间(亓鲁霞，2006) [10]。不仅能够更全面地考查学生的语言能力和思维品质，还能够有效激发考生的学习兴趣和积极性。根据表8可知，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80%的书面表达试题都有适度的开放性，且开放性把握程度越来越好，仅有20%的试题开放性较小。开放性试题为考生提供了一个广阔的思考空间，允许他们从多个角度进行深入分析和探讨，这种试题类型不仅注重考生对问题的全面理解，还强调他们提出独特观点和有力论据的能力。例如，2021年(B卷)的书面表达要求考生以号召同学们重视运动安全为主题投稿，并提示从运动安全的现状和建议着手写作，该试题为考生提供了适当的语境支撑，同时又不限制他们的发散思维。这样的设计给考生留足了自主发挥的空间，能够充分激发他们从多个角度进行思考和多层次地发挥自己的能力。
4. 结论与建议
4.1. 研究结论
通过对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试卷的10道书面表达试题的研究发现：试题题材包括人与自我、人与社会两个方面；试题提示语明确具体，信息提示形式逐渐由文字型 + 提纲型转向图画型，试题参考信息正在由母语转向目的语；真实性和开放性的把握较好。但也存在缺失人与自然题材、缺乏议论文体裁、试题信息提示量把握不足、试题设计的交际性有待提升等问题。据此，笔者提出如下建议。
4.2. 命题优化建议
4.2.1. 试题内容方面
建议命题应注重体裁多样化以及题材的全面性，在选择书面表达体裁时，可适当减少说明文的比例，增加议论文的比例，同时也不能因为记叙文相对简单就不再命制，恰当控制记叙文、说明文、应用文、议论文等不同类型体裁的出现频率，避免因命题规律而出现被押题的情况，检验考生的综合写作应用能力，保证写作效度。此外，应加大对自然生态、宇宙探索以及环境保护等人与自然题材的考查力度，帮助学生理解人类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关系，提高他们的环保意识和灾害防范意识。
4.2.2. 试题信息方面
应确保试题的信息提供形式的平衡性。虽然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试题已经采用了文字型 + 提纲型、图画型和图表型三种多样性的信息提示形式，但图表型信息提示形式的出现频率相对较低，仅在这段时间内出现过一次。应保证各种信息提示形式出现频率大致相同，全面考察考生的综合素质，以保证试题的测试效度，遏制猜题现象。此外，命题组应注意保持适中的信息提示量，不应给出过多的要点，避免学生“生搬硬套”的情况出现。
4.2.3. 试题设计方面
需加强试题设计的交际性，尽管2019~2023年大多数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试题的命制较好地把握了真实性和开放性的原则，但还有50%的试题对交际性的把握较差，没有指出明确的写作对象，没有交代清楚作者和读者双方的关系。这会给考生带来语言表达上的困扰，比如对于不同的读者，写作的遣词造句和语言色彩是有一定的差异的，比如写给教师或者报刊的文章要稍微严肃一些，而写给同学和朋友看的文章则应该更加亲切；还会给试题的评阅带来困难，因为写作对象不一致就会导致评价标准不一致。所以笔者认为，初中英语书面表达试题的写作对象应以外国读者为主，倡导初中英语教学重视培养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和母语认同感，紧跟中国新时代发展潮流，推动中国文化更好地走向世界。
5. 结语
本文通过对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10道书面表达试题进行详细的研究发现，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的命题质量较好，内容效度也很高，从试题内容维度来看，写作体裁丰富多样，写作题材涉及广泛，整体把握较好，但也存在一些问题，例如应适当平衡各种类型体裁的出现频率以及增加人与自然题材的考察；从试题信息维度来看，信息提示形式新颖灵活，信息提示量整体适中，参考信息提示语逐步转向使用目的语，整体把握良好；从试题设计维度来看，2019~2023年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的真实性和开放性把握良好，但还需进一步强化试题的交际性，注重情境的交互性。这些问题的出现暴露了当前重庆市中考英语书面表达试题命制的缺点，但是也为未来的试题提供了新的改革方向：增加试题内容多样性，创新试题信息提示形式，控制试题信息提示量，强化试题设计真实性，全面提升写作要求和注重思维品质的培养。这些改进将有助于更全面地考查学生的英语写作能力，提高他们的实践语言运用能力和跨文化交际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