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近年来，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快，国外翻译作品的引进也逐渐增多，因此字幕翻译的质量也亟需相应的提高。为了满足受众的需求，译者应当更加注重翻译的效率及质量。自古以来，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都存在着相当大的女性刻板印象，并且无论中文还是英文的造词都反映出女性地位的低下。
20世纪70年代，Bassnett和Lefevere在《翻译、历史与文化》一书中提出了翻译研究的“文化转向”概念，为女性主义介入翻译提供了契机[1]。此后，女性主义逐渐渗透翻译领域，尤其在90年代，加拿大学者如Barbara Godard和Luise Von Flotow深入探讨了女性主义与翻译的结合及其影响[2]。Godard通过解构“等同性”颠覆父权话语，Flotow则提出了女性主义翻译的策略，如补充、劫持等[3]。国内自2000年起开始关注女性主义翻译理论，但实践性研究较少，多集中在女性译者与译本的比较分析方面，如对《傲慢与偏见》《呼啸山庄》等作品的研究揭示了性别差异对翻译的影响。
尽管国内外对女性主义翻译已有不少研究，但大多聚焦于文学作品翻译，而非字幕翻译。《女王的棋局》播出后因其颠覆传统的女性角色引发广泛讨论。在中西文化交流日益频繁的背景下，翻译实践中对女性主义的关注逐渐增加，尤其是在带有女性主义特征的影视和文学作品中。从性别视角理解译者主体性能增强译文代入感，但女性主义与翻译的结合是否能让观众更好地共鸣，仍是值得探讨的问题。本文创新性地从女性主义翻译视角出发，应用其策略于字幕翻译，分析其可行性与效果，为字幕翻译提供新的视角，丰富翻译理论与实践的研究。
2. 《女王的棋局》简介
《女王的棋局》(The Queen’s Gambit)是由Netflix出品的一个迷你剧，共七集。
故事发生在冷战时期，东西方两大阵营在政治、军事、经济领域的竞争，蔓延至剧中的国际象棋，使其成为二者竞争的战场。20世纪50年代末，女主角贝丝·哈蒙在母亲自杀后被送至肯塔基州孤儿院。在与地下室清洁工对弈时，她展现出非凡的棋艺天赋，但也沉迷于孤儿院提供的镇静药。贝丝被自己的心魔困扰着，同时又身负天才的天赋，她逐渐成长为技艺高超的国际象棋手，挑战男性主导的棋坛，最终凭借智慧和实力，她不仅赢得了比赛的胜利，也赢得了对手和观众的尊重和认可。
《女王的棋局》播出后备受赞誉，不仅在美国影评网站烂番茄上获得了满分评价，还在豆瓣上获得了9.1的高分。该剧的影响力不仅限于此，它还在全球范围内引发了一场国际象棋热潮，对于许多新手来说，这部剧成为了他们探索和学习国际象棋的引路人。
3. 女性主义翻译理论
女性主义的翻译观点强调了原文与译文之间的联系，以及译者所扮演的角色，从而突出了女性在翻译中的重要地位。女性主义翻译理论在对西方主流译论进行批判和反思之后产生了重要影响，为翻译实践提供了新的视角。
女性主义翻译观强调消除翻译中的性别偏见，注重性别意识[4]。由于语言承载文化，男女的不平等常通过语言中的性别偏见体现。女性主义译者以独特视角再创造原作，以更好传达思想和审美。翻译不仅是语言转换，更是跨文化交流的重要领域。女性主义翻译重新定义了原文与译文的关系，认为二者应具有同等地位或互补性，译者的主体性得以凸显[5]。同时，它颠覆了传统的“忠实”概念，提出忠实应针对写作项目，而非单纯忠于作者或读者[6]。女性主义翻译的目的是提升女性在社会、政治、经济领域的平等权利。
4. 女性主义翻译视角下《女王的棋局》字幕翻译对比分析
本文选取Netflix官方中文翻译字幕和人人影视字幕组(YYeTs字幕组)所译中文字幕进行对比分析。
Netflix是美国流媒体巨头、世界最大的收费视频网站。每一部影视剧都将由超过200人的翻译团队将其译入20种不同语言。首先直接用语音识别确定原稿，其后通过专人将影视中的段子和涉及的时事注明，再交由3~6人的翻译团队进行翻译，校对后再由技术团队添加字幕。
人人影视字幕组，以下简称为YYeTs，是一个致力于海外网络影视翻译的非盈利组织。该字幕组翻译了许多家喻户晓的美剧，如《越狱》和《生活大爆炸》等。
4.1. 女性“意识化”策略
女性意识化策略是女性主义的一种翻译方法，其目的是在翻译过程中强调女性的主体性。译者以女性身份为切入点，采用性别视角和文化视角两种模式[7]。通过深度探索角色内在的女性意识，选择最能体现角色女性意识的译文进行翻译。女性所使用的语言反映了她们的内在情感
例1)
Dialogue:
Journalist: They say you’re the real thing. So, can you tell the readers of Life how it feels? I mean, to be a girl among all those men?
Beth: I don’t mind it.
官方字幕：
记者：他们说你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可以跟《生活》杂志的读者分享你的感想吗？毕竟这么多男人当中只有你一个女生。
贝丝：我不在乎。
YYeTs字幕组：
记者：他们说你是货真价实的天才棋手。你能告诉读者这种生活是怎样的吗？一堆男人中只有你一个女孩。
贝丝：我不介意。
例2)
Dialogue:
Journalist: You’re an orphan, Beth.
Beth: Yes, I know that.
Journalist: No, yes, of course you do. I was wondering how you learned to play chess.
Beth: Mr. Shaibel taught me. He was the janitor at Methuen.
Journalist: A janitor taught you how to play? Really?
Beth: When I was eight.
Journalist: I imagine... it must have been such a distraction from life in such a depressing place. You must have been very lonely.
Beth: I’m fine being alone.
官方字幕：
记者：贝丝，你是孤儿。
贝丝：对，我知道啊。
记者：你误会了，你的确是孤儿，我只是想知道你以前怎么学会下棋的。
贝丝：萨贝先生教我的，他是梅休之家的校工。
记者：校工教你下棋？真的吗？
贝丝：就在我八岁那年。
记者：我想象……在那种死气沉沉的地方生活，肯定很容易分心吧，你肯定很孤独了。
贝丝：我不怕孤独。
YYeTs字幕组：
记者：你是个孤儿，贝丝。
贝丝：对，我知道。
记者：不是，你当然知道，我是想问你是怎么学会下棋的。
贝丝：夏贝先生教我的，他以前是梅休因孤儿院的管理员。
记者：一个管理员教你下象棋吗，真的假的？
贝丝：在我8岁的时候。
记者：我猜，这在你阴郁沉闷的生活中，肯定让你快乐了不少，你肯定很寂寞。
贝丝：我不介意一个人。
例1中，“我不介意”表示能接受或容忍，传达宽容态度；“我不在乎”则强调冷漠和不关心，前者侧重接受，后者侧重无所谓。例2中，“我不介意一个人”表达对独处的中立态度；“我不怕孤独”则表明自信和勇敢，前者中立，后者积极。在剧情中，贝丝凭借才华和自信无视性别差异和社交关系，因此官方字幕的“我不在乎”和“我不怕孤独”更能展现她的天赋与智慧。
在这段对话中，记者将关注点都放在贝丝作为女性的身份上，试图引导贝丝回忆起在孤儿院悲惨的过去，表现出脆弱的一面，说出她想要的答案，从而对此大做文章。YYeTs的翻译虽然含义并没有错误，但在用词上不如官方翻译准确，此外官方对Yes, I know that.的翻译还精准表达出贝丝在感知到记者不怀好意后表现出的些微抗拒——对，我知道啊。但官方字幕将it must have been such a distraction译为肯定很容易分心吧是不准确的，英文原句所表达的意思是下棋给贝丝在孤儿院沉闷的生活带来了一丝乐趣，故此处应采用YYeTs译的肯定让你快乐了不少更为合适。
例3)
Text:
“Into the male-dominated world of the nation’s top chess tournaments, strolls a teenage girl with bright, intense eyes, from Fairfield High School in Lexington, Kentucky. She is quiet, well-mannered, and out for blood.”
官方字幕：
“在一个以男性为主的全国顶级国际象棋赛事中来了一个眼睛清澈有神的少女，她来自肯塔基州莱克星顿镇费尔菲尔德高中，她个性文静、温文有礼，随时准备大开杀戒。”
YYeTs字幕组：
“在这个男人主宰的世界——全国顶级象棋锦标赛中，闯入一位带着明亮坚毅眼神的少女
她来自肯塔基州莱克星顿的费尔菲尔德高中，她少言寡语，彬彬有礼，在棋场大开杀戒。”
这是一段来自杂志的评论，male-dominated官方翻译为以男性为主，而YYeTs则译为男人主宰，更能体现出贝丝胜利的不易。bright, intense eyes的两种翻译——眼睛清澈有神和明亮坚毅眼神，后者的“坚毅”二字更能体现出贝丝的性格特点。
而官方将quiet, well-mannered译为个性文静、温文有礼实际上并没有完全准确地捕捉到贝丝的性格特点，甚至可能误导读者。贝丝的性格远非“文静”和“温文有礼”，她是一位独立、聪明且有着强烈决心的女性。她的成长经历使得她具有坚韧和独立的特性，她在棋局中展现出的才华和决断力更是证明了她的智慧和勇气，官方的这种翻译可能会让读者无法全面理解她的复杂性和多面性。而YYeTs译少言寡语，彬彬有礼则完美描绘出了赛场上那个擅长且喜欢进攻，为了赢棋不顾一切的贝丝。
例4)
Dialogue:
-There’s talk she’s a drunk. Her game is almost all attack. So she doesn’t always watch her back. When she blunders, she gets angry, and can be dangerous. Like all women.
Borgov: She’s an orphan. A survivor. She’s like us—losing is not an option for her. Otherwise, what would her life be?
官方字幕：
-听说她是个酒鬼，只会一味地进攻，很少留意防御；每次粗心犯错，她都会生气，她一生气就危险了，就跟所有女人一样。
博戈夫：她是个孤儿，一个生还者，跟我们一样，所以只能赢不能输，不然她的人生还能怎么过？
YYeTs字幕组：
-有传言说她是个酒鬼，她的战术几乎全是进攻，所以她不会提防；如果她犯错了，就会恼羞成怒，那样很危险，像所有女人一样。
博戈夫：她是个孤儿，幸存者，她跟我们一样，绝对不能输。否则，她的生活该何去何从。
YYeTs将“angry”译为“恼羞成怒”并不准确，因为“恼羞成怒”包含羞愧的成分，而“angry”仅指愤怒。更合适的翻译是“生气”，准确表达了愤怒的情绪。贝丝曾在前文中提到过，“最开始吸引我的是棋盘，那是个由64个方格组成的世界。我感觉在里面很安全，我能控制它，我能主宰它，而且可预料，如果我受伤了，那也只能怪自己”，从此可知即便输了，贝丝也只会责怪自己。
Otherwise, what would her life be? 官方译文为：不然她的人生还能怎么过？这样的说话风格不符合前文博戈夫的语气，这个译文可能过于直接和尖锐，没有体现出博戈夫对贝丝的重视的态度。虽然可以从话语看出来说话人对贝丝很是看不起，但博戈夫并没有出言附和，反而提出贝丝不容小觑的看法。根据原文的语境和博戈夫的性格特点，YYeTs的译文“否则，她的生活该何去何从”更加符合原文的语境和博戈夫的性格特点。
4.2. 女性“精简化”策略
女性“精简化”策略是一种强调译者主体性作用的女性主义翻译策略。由于字幕文本受到空间限制，需要与影视剧中的画面同步，因此要求译者采用简化、缩减的方式，精炼译文，将复杂句子翻译成简单的译文，从而使译文文本在篇幅上符合字幕翻译文本的特点[7]。
例1)
Dialogue:
Journalist: Do you imagine that you saw the king as a father, and the queen as a mother? I mean, one to attack, one to protect?
Beth: They’re just pieces.
官方字幕：
记者：你会不会把王看成父亲，把后看成母亲呢？一个负责出击，一个负责保护。
贝丝：是王是后，只是棋子
YYeTs字幕组：
记者：你是否把王想成父亲，把后想成母亲呢？一个进攻，另一个保护。
贝丝：它们只是棋子
在这个对话中，记者依然将贝丝看作是一个年幼、需要父母关爱的可怜孤女。她试图通过提问的方式，引导贝丝表达出对父母的思念和对家庭的渴望。然而，贝丝的回答却让她有些意外。
官方翻译是“是王是后，只是棋子”，在表达上稍微有些冗长。YYeTs的翻译是“它们只是棋子”，这个翻译简洁明了，准确地传达了贝丝的观点，即王和后只是棋盘上的棋子，显得非常冷静和客观，没有包含任何情感色彩。
例2)
Cleo: And have you ever been in love?
Beth: Not with Benny.
Cleo: Of course not. No woman can compete with Benny’s love for himself. So, we are still in love? What’s his name?
Beth: Townes.
Cleo: To unrequited love. And to stupid men.
Beth: Exactly.
官方字幕：
克利奥：你爱过别人吗？
贝丝：反正不是本尼。
克利奥：那是自然，没有女人比得上本尼对自己的爱。这么说，还爱着吗？他叫什么？
贝丝：陶恩斯。
克利奥：敬单相思和愚蠢的男人。
贝丝：没错。
YYeTs字幕组：
克利奥：你谈过恋爱吗？
贝丝：对象不是班尼。
克利奥：当然了班尼最爱的人是自己。那我们还爱不爱对方？他叫什么名字？
贝丝：汤斯。
克利奥：敬一厢情愿的爱情,敬那些蠢男人。
贝丝：说得好。
不同于YYeTs，官方将been in love译为爱过别人，正如在中文中“爱”和“喜欢”的含义不同，英文中“love”和“like”的含义也不同，这里应当译为“爱”的含义而不是你谈过恋爱吗？且在下文中To unrequited love. And to stupid men. 官方直接译为敬单相思和愚蠢的男人。不仅做到了连贯，更做到了简洁，准确地传达了原文的情感和主题。这种翻译方式相比起“敬一厢情愿的爱情，敬那些蠢男人”这种翻译方式避免了冗长和复杂的表达，使读者能够迅速抓住核心意思。同时，通过使用“敬”字也保留了原文中的感慨，使读者能够更好地感受到文本的情感色彩。
例3)
Text:
Borgov never offers draws, but he’s offering Elizabeth Harmon one. If she accepts, she leaves the stage in a tie with the world champion. If they play on once the dust settles and the endgame emerges, she could find herself in a very different position. Borgov is death on endgames. He’s famous for it. Harmon, on the other hand, is not. She’s more known for coming up early and strong, demoralizing her opponents from the start. So, I think she should accept the draw. The world will see it as a solid achievement. A draw, however, is not a win. The one thing we know about Elizabeth Harmon is that she loves to win.
官方字幕：
博戈夫从来不曾提出和棋,但他却向伊莉莎贝哈蒙提出了。要是她接受了，就能带着“与世界冠军打平”的美誉离开舞台。要是继续对弈，一旦尘埃落定，残局浮出台面，她可能就会处于左右为难的状况。博戈夫是残局高手，他以擅长下残局而得名；哈蒙则不擅长下残局，她以先发制人而闻名，一开始就让对手失去斗志。我认为她应该接受和棋建议，世界上的人会把此举视为胜利，但和棋并非胜利，我们都知道伊莉莎贝哈蒙……爱赢。
YYeTs字幕组：
博尔戈夫从来不求和，但他现在正询问伊丽莎白·哈蒙是否和局。如果她接受，她将获得联合世界冠军的头衔；如果比赛继续，一旦尘埃落定，开始残局比拼，她就可能落入完全不同的境况。博尔戈夫是残局杀手，以此出名，而哈蒙则不擅长解残局。她最出名的是开局强势，从一开局就瓦解对手的防线，所以我想她应该接受和局，世人会把此举视为成就。然而和棋不是胜利，而我们所熟知的伊丽莎白·哈蒙，喜欢胜利。
这段话来自最后一集与博戈夫的决战解说，当比赛进行到尾声，贝丝毅然决然地拒绝了来自世界冠军的提出和棋的请求，绝妙地想到了弃掉自己威力最大的棋子皇后，帮助自己的小兵走到低线升变为皇后。
官方将a very different position译为左右为难的状况，将a solid achievement译为胜利将she loves to win译为爱赢，但其实YYeTs所译的完全不同的境况、成就和喜欢胜利更符合语境。首先，将“a very different position”翻译为“左右为难的状况”可能不太准确。根据上下文，这个“非常不同的位置”应该是指如果比赛继续进行，贝丝可能会面临一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局面或情境。因此，YYeTs字幕组的翻译“落入完全不同的境况”可能更为准确。
其次，将“a solid achievement”翻译为“胜利”可能也不太准确。根据上下文，这个“坚实的成就”应该是指如果贝丝接受和棋，她将获得的成就或荣誉。因此，YYeTs字幕组的翻译“此举视为成就”可能更为准确。最后，将“she loves to win”翻译为“爱赢”是正确的，但这个翻译并没有照应前文的“但和棋并非胜利”，因此，YYeTs字幕组的翻译“喜欢胜利”更为通顺连贯。
4.3. 女性“人物特色化”翻译策略
女性“人物特色化”翻译策略是一种基于女性主义视角的翻译策略，旨在通过翻译来突出女性角色的特点和个性。这种策略要求译者从女性主义的角度出发，根据剧中不同人物的特点，使用不同的翻译方法，将其对话语气翻译出不同的特色[8]。
例1)
Jolene: And if I’m gonna change it, I can’t spend all my time teaching white girls how to hold a badminton racket. I’m gonna be a radical.
Beth: Didn’t know that was a career choice.
Jolene: It will be.
官方字幕：
乔琳：如果我想改变世界，总不能整天教白人女孩怎么握羽毛球拍吧，我会成为一个激进分子。
贝丝：没想到这也是一种职业。
乔琳：以后会是。
YYeTs字幕组：
乔琳：如果我想改变世界，我不能致力于教一群白人女孩怎么挥羽毛球拍，我要当个激进分子。
贝丝：那能算是个职业吗？
乔琳：以后会是的。
如果将Didn’t know that was a career choice译为那能算是个职业吗？显然是错译，可能会被观众误解为贝丝对乔琳的想法表示嘲讽或质疑。根据上下文，贝丝的回应更像是一种调侃或幽默，而不是对乔琳的想法进行贬低。因此，更好的翻译应当是YYeTs的译文：没想到这也是一种职业。这样的翻译更能体现出贝丝的调侃语气，同时也保留了原文的意思。
例2)
Jolene: Whole firm is white. They hired me to keep up with the times. Instead of the usual black cleaning woman, they wanted a clean, black woman, with a nice ass and a good vocabulary.
Beth: And you are very clean.
Jolene: When I did the interview, I made sure to use a lot of words, like “reprehensible” and “dichotomy.” They perked right up.
官方字幕：
乔琳：整个事务所的职员都是白人，他雇用我是为了与时俱进，不雇用黑人清洁女工，转而雇用洁身自爱……屁股挺翘、词汇库丰富的黑人女性。
贝丝：你洁身自爱。
乔琳：面试时，我确保自己说出很多类似“申斥”、“二分法”等词汇，马上令面试官心动
YYeTs字幕组：
乔琳：整个律所都是白人，他们雇我是为了顺应潮流，不想再雇一个黑人清洁女工，他们想要一个干净的黑人，有着丰满的屁股和丰富的词汇量。
贝丝：你正好非常干净。
乔琳：我面试时说了很多类似于“应受谴责”和“二分法”之类的词，他们乐不可支。
“洁身自爱”形容女性注重道德品质和自我约束，保持纯洁与尊严，不受外界诱惑影响；而“干净”侧重外表整洁、利落，强调外貌、穿着和生活环境的清爽形象。根据具体语境，这里的“clean”应当呼应上文提到的“cleaning woman”，但其蕴含的意义应当是指她身家清白，没有不良的背景或历史，在道德上没有任何瑕疵，是一个正派的人。所以这里译为洁身自爱更为合适。
例3)
Dialogue:
-That the chess player?
-She looks like Ann-Margret.
-Let’s hope the Russians like redheads.
官方字幕：
-她就是那个棋手？
-长得很像安玛格丽特
-希望俄罗斯人喜欢红头发
YYeTs字幕组：
-她就是象棋棋手
-她看着像安玛格丽特
-希望苏联人喜欢红发女郎吧
官方将“Russians”翻译为“俄罗斯人”，但在剧情的时代背景下，更准确的翻译应该是“苏联人”。在剧情中，所描述的年代是冷战时期，因此人物的身份和背景应该与苏联相关。
而redheads直译为红头发，根据上文“长得很像安玛格丽特”，以及女性“人物特色化”翻译策略，更准确的翻译应当是红发女郎，更能凸显贝丝作为女主角的女性特征，而不是刻意抹去她的性别特征。
5. 结语
笔者通过对比两组字幕的译文，发现两组字幕在运用女性意识进行语言使用和刻画人物形象方面都各有优劣，应当将两者结合从而制作出更准确、更符合女性主义观点的字幕翻译。通过对《女王的棋局》字幕翻译的女性主义视角分析，我们可以看到翻译不仅仅是语言的转换，更是文化和性别的传递与塑造。希望未来的翻译实践能更加关注性别平等与文化传递，让观众在欣赏作品的同时，也能感受到多元文化的魅力。为此，建议字幕翻译人员应注重性别意识的培养，深入了解作品中的女性角色和文化背景，采用适当的翻译策略，以准确传达原文中的性别意识和文化内涵。同时，观众也应该提高对性别平等和文化多样性的认识，以更全面地理解和接受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