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在当下时代，研究生教育共有两种类型，学术型研究生(以下简称“学硕”)、专业型研究生(以下简称“专硕”)。两种类型在培养理念、培养模式以及课程体系设置等方面均存在差异。例如，学硕更侧重于培养学术创新能力，故而将学术论文成果等作为评价指标更为合理。同理，就专硕而言，其较为倾向于培养自身的实际问题解决能力。正确认知两类研究生培养的差异，有助于提升研究生阶段教育质量，不但能够培养出高质量的研究生，还能为构建研究生评价指标体系提供理论基础和指明实践方向。
2. 公共管理类硕士研究生特殊性研究
2.1. 教育背景特殊性
在国家公务员队伍建设进程中，公共管理类人才日益占据较高比例。因此，为国家输送更多专业人才，打造更强大的公务员团队，首要便是妥善处理公共管理专业教育问题。在现今社会，政府在社会管理方面的责任不断加重，促使公共管理在社会生活中的作用日益凸显，这也使得公共管理人才培养愈发得到各国政府的重视[1]。公共管理类硕士已然成为政府部门或事业单位等国家机关的中坚力量，而能够培养公共管理类硕士的高校则是应着重聚焦的场所。在我国，政府为培养公共管理类硕士，促进公共管理专业发展，推进了一系列改革举措，这为我国公共管理这一学科的发展提供了良好机遇，如推进行政体制的改革、确立公务员制度、在部分高校中设立行政管理专业以及成立国家行政学院等[2]。
2.2. 教育意义特殊性
首先，管理类研究生教育旨在培养出高水平的管理型人才。高水平管理型人才将有助于提高组织运行效率、管理效能。政府部门因其职能的特殊性，相比于强调效率的私人部门，更注重对社会公平的维护，因而，为区分于私营企业中的管理人才，培养公共管理型人才是必要的。公共管理类人才在效率与公平之间更具有平衡意识，在合理利用公共资源的同时，也能促进政府部门这般官僚制组织形式下效率的提升[3]。
其次，公共管理类研究生教育对于推动政策的创新与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公共管理类研究生在学习过程中，更注重对政策的深入理解并对其效果进行分析。一般而言，公共管理类研究生在通过现有理论对政策进行梳理分析的过程中，首先会充分了解当前政策，通过学习并掌握政策分析的方法或技能，或是田野调查法、扎根理论，亦或是量化研究方法，如采用SPSS、Stata、Mplus等统计分析软件等。研究方法的学习能促使公共管理类型的研究生对政策进行更深入的剖析，并为政府提供更具说服力、影响力的政策建议，这对提高社会公平、政府公信力、公众评价等具有重要意义。也能促进政府决策更加科学、民主，促进社会的繁荣昌盛[4] [5]。
最后，公共管理类研究生教育对于推进国家现代化治理体系、治理能力具有重大意义。公共管理类人才培养更多是对综合性、复合型人才的培养，对于大局观、领导力的培养尤为重视。公共管理类型人才在毕业后的去向会以政府部门、事业单位等与政府相关行业为主，为国家发展贡献自身的力量，因而，公共管理类型人才的培养也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提供了基础性、战略性支撑。
公共管理学科既是国家治理研究的重要学科，也是培养该领域人才的重点学科。公共管理学科旨在深入探讨国家政策，研究政策所引起的效果，其在本领域中对人才资源、人才战略等方面的研究与创新方面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培养具备现代意识与现代管理能力的人才，是促进国家现代化建设的重要环节之一[6]。
2.3. 教育性质及方法特殊性
“为谁培养人、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这是新时代下教育的根本问题[7]。首先，关于“为谁培养人”这一问题，需要明确，培养的重点是目的，公共管理类型人才培养一定是需要符合当前政府所需的，一个综合型、复合型人才的培养，是多方面的，要与时俱进，但培养的唯一宗旨是不变的，那一定是为国家培养；其次，是“培养什么人”这一问题，当谈及“培养什么人”这一问题时，我们要结合“怎样培养人”的问题一起进行分析。此外，习总书记提出“用脚步丈量祖国大地，用眼睛发现中国精神，用耳朵倾听人民心声，用心灵感知时代脉搏，将对祖国血浓于水、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的情感贯穿于学业全过程，融入到事业追求之中”[8]，这对帮助我们理解这两个问题有更为明确的分析方向，用脚丈量大地，用眼睛发现中国精神，其实质是实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同样，实践也是我们将所需所知应用于实际的必经之路；用耳朵倾听中国声音，用心灵感知时代脉搏，在公共管理学科对人才的培养方面不能放松对思想不端的警惕，要培养爱党、爱国、爱民的优秀公共管理领域人才。由此可见，三个问题紧密相连，公共管理学不仅是为国家培养人才，更是为培养国家所需之才。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也应成为公共管理领域的未来发展方向[9]。
综上所述，新时代公共管理专业的培养目标在于培养掌握现代管理理论与方法的人才，通过提升计划、组织、协调、沟通等能力，使其能够在党政机关等公共性部门组织中从事管理类工作。而高校作为培养公共管理类人才的重要场所，在实际教学中应高度重视理论与实践的有效结合。在理论方面，主要通过课堂讲授、案例研讨、情景模拟训练、社会调查、专题讲座等多种理论教学方式开展研究生教学；在社会实践方面，主要通过实习来增强研究生的实践工作能力。促进公共管理类型学生在熟悉相关政府相关方针政策等的同时，也能够熟练掌握公共管理的基本理论和公共部门管理的专业知识，并能在实践中加以应用。通过理论与实践“双管齐下”，培养综合型人才以满足国家依法治国和政府管理工作的需求[10] [11]。
3. 学术型硕士研究生与专业型硕士研究生差异对比
3.1. 培养目标差异
3.1.1. 学术型硕士培养目标
学硕旨在培养具备科研与教学能力的创新型人才[12]。学术型学位依据学科设置的不同，侧重于理论研究与创新，以学术研究作为导向。学术研究生的培养目标在于培养能够胜任高校教学或进行科研任务、满足经济社会发展需求的高层次、创新型科研人才[13]。高校教师或科研人员是学硕们的主要职业选择。作为学术型硕士，理应具备的素质结构涵盖以下方面：其一，秉持求真务实、勇于探索、坚持不懈且甘守清贫的科学态度；其二，致力于洞悉自然界之奥秘、揭示科学原理、增进人类智慧；其三，掌握进行科学研究所需的核心技能与能力[14]。以金融学学硕为例，学术型金融学硕士需致力于金融战略研究，在完成与本职工作相关的理论研究课题申报的同时，对本单位所处的国内外宏观经济形势及影响因素的变化趋势展开较为深入的研究[15]。
3.1.2. 专业型硕士培养目标
专硕的培养目标相较于学硕更侧重于培养在专业领域中具备实践技能的人才。其与学硕有所区分的是，专硕的教育体系更为注重对实践技能的磨炼与工作经验的积累。在专硕的课程设置方面，会更适合于行业所需，如在公共管理领域中，专硕教育会更注重对领导力的培养；同时，也更为重视实践、实习活动等方面。参与实习活动，能有效促使学生在掌握专业理论的同时，加以应用，为未来工作生活提供一大助力，成为推动行业发展的中坚力量[12]。以实习实践为引领，高度重视管理理论与技术的综合运用，有效将课堂中所学知识理论转化为实践技能。聚焦于公共管理领域中，专硕更倾向于培养拥有公共职业素养、高层次理论知识结构以及能够有效应用的专业人才。在专硕的培养体系方面，将满足社会需求作为教育活动的起始点与最终目标，并将服务社会、精准对接政府部门的需求视作价值导向。通过理论与实践的深度融合，专业学位硕士教育不但需要传授理论知识与技能，更着重培养学生的创新思维、实践能力以及团队协作精神，高度重视政府部门等用人单位对专业学位研究生的实践能力运用等方面的要求，注重知识的实用性与社会性，侧重于知识技能的应用以及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16]。
3.2. 培养模式差异
3.2.1. 学术型硕士培养模式
学硕培养的目标聚焦于学术创新。鉴于此，孙敏等人提出了研究生创新能力培养模式。该培养模式以高质量论文为导向，激励学生发表高质量论文，通过写作逐步提升学生能力。在此过程中，本身即是对学生学术创新能力的锤炼[17]。该模式涵盖了高质量论文考核指标体系以及设立专业的培养项目，此二者分别对应培养模式中的激励与考评环节。借助高质量文章相关培养项目的激励机制，促使学生阅读高质量文章，培养创新型思维。同时，以论文发表数量和质量作为毕业生的最终考核依据，对研究生教育的创新性指标予以考察。学术创新的培养不应仅聚焦于对研究生论文的考核，还需从源头着手，自教学课堂切入，高度重视课堂教学。当前，众多院校相较于课堂教学，更为注重对学生科研能力的培养以及科研实习。同时，朴钟宇学者也指出，对于研究生学术创新思维的培养，理应从课堂切入，并提出了“探究式”培养模式。该模式的总体思路为“先探究再研究”，即务必带着问题进行学习[18]。
3.2.2. 专业型硕士培养模式
专硕培养的目标聚焦于应用实践[19]。专硕相较于学硕，对实践能力有着更高的需求。因而，专硕更加注重实际案例教学。吕浩然和宋亚伟两位学者提出了“以赛促学，以赛促教”专硕培养模式[20]，两位学者认为，在实践案例教学活动中，参与竞赛不失为一种较好的选择。一方面，学生能够通过竞赛全面了解自身局限，并进行针对性的提升。另一方面，教师也可借助竞赛项目，对学生形成更全面的认识，了解学生的知识盲区以及实践能力应用方面的不足之处。另一方面，张慧毅等人基于“三重螺旋模型”对具有中国特色的专业硕士培养模式也进行了分析。“三重螺旋模型”是指政府、高校、市场三方相互协调，维护共同利益，形成螺旋上升的共赢关系。聚焦于政府部门的实践应用中，政府作为政策制定者，应提供资金及政策支持；高校作为直接培养者，应为专业硕士学生设计适宜的培养方案，例如增加实践性课程比例；市场作为共同参与者，应当辅助高校，共同参与对学生的培养，确保专业硕士型学生能够成为符合市场导向、为市场所需的应用型、实践型人才[21]。
3.3. 课程体系差异
3.3.1. 学术型硕士课程体系设置
学硕侧重于传授理论知识，讲究逻辑性和系统性[12]。而广西某高校工商管理的学硕课程体系则将逻辑性与系统性进行了很好的结合。具体而言，该课程体系共涵盖六大模块，旨在帮助学生循序渐进，逐渐深入地学习。首先，基础方面，由通识教育课程(如英语、政治等)与创新创业通识教育课程共同构成，该课程体系基础设置能为学生提供基本的学习基础，同时，对创新创业课程的开展也符合其工商管理的特性。其次，核心部分分别由管理分析软件课程、管理研究方法课程以及工商管理专业教育课程组成。其中，管理分析软件课程侧重于对技术工具的教学与应用，如统计软件的使用；而管理研究方法课程则强调科研方法论的培养，如帮助学生确定研究方向、选择合适研究方法和工具，以及评估所得到的结果；工商管理专业教育课程作为整个课程体系设置的重点核心科目，其带领学生进行深入探究工商管理领域的专业知识与理论。三者相辅相成，共同促进了学生创新型思维、学术能力的培养与提升[22]。在Kirsten Kinzer的研究中，极具创新性地将可持续发展素养纳入公共管理类硕士课程体系。该学者指出，公共管理领域的学生在迈向可持续发展的未来进程中，将发挥更为关键的作用。原因在于，他们未来会在各级政府以及与各级政府合作实施可持续发展政策的非政府组织中担任职务[23]。
3.3.2. 专业型硕士课程体系设置
专硕侧重于实习实践，讲究有用性与社会性。其课程体系设置的核心在于聚焦实用的、专业的、符合岗位需求的技能。理论知识的学习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将知识转化为实践技能，从而重视专业知识的有效性、实用性，有效转化实践技能是专硕课程体系的重中之重。在此体系之下，课程设计不但要注重对理论基础的巩固，也要注重专业性与实用性相结合。许多高校通过构建校外实践基地或对接校外公司企业，将其作为校园与职场过渡的重要桥梁。这些实践平台为学生提供了进行实践工作的机会，也实现了理论与实践的有效结合。通过“理论 + 实践”的双轨并行的培养模式，专硕能显著提高其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当有了丰富的经验，再配上一定的理论知识，专硕在面对复杂挑战时，其应变能力相比一般人会更高。此外，专硕的课程体系设置还具有灵活性的特点，表现在其对市场需求的快速响应方面。学校会依据行业动态及时调整课程内容与教学方法，确保教学内容与学生职业发展保持同步，为学生未来的职业生涯提供助力[12] [16] [24]。聚焦于专业性与实用性的角度来看，公共管理类专业硕士大多以在职人员的身份参与学习。因此，相较于开设正式课程进行领导力的理论培养，领导实践将显得更为合适，这与掌握实证分析与项目评估技术具有同等重要性[25]。聚焦于综合性与灵活性方面，以中国地质大学(北京)地球科学与资源学院为例，专硕学生不仅需完成全部课程学习，同时也被要求在科研单位进行实习。课程体系设置涵盖了必修与选修两类。在必修课程中，“专业外语”和“科技论文查阅与写作”满足了学生的学术需求。选修课程中的基础理论课、方法技术课和应用实践课，满足了学生的实践需求。而在整个课程体系中，实践课程至关重要。专硕是一种注重实际性、有用性的研究生类型，学生应尽可能多地结合导师的科研课题开展研究工作。例如，学生可以选择前往与导师有交流合作的各大政府部门、国企事业单位进行实习，也可以自行联系，选择校外企业，以达到更符合市场需求的实习目的[26]。
4. 不足与改进
本文是关于公共管理类学硕毕业生与专硕毕业生差异的一次有益探索，但在研究过程中，仍存在些许不足，这为往后研究提供了可进一步探索的空间。
4.1. 拓展研究对象与样本
可扩大研究对象范围，将其他专业或其他学校的研究生培养质量评价体系纳入其中。同时，兼顾不同学科之间的差异，进一步对不同样本之间的差异与共性进行比较和分析。
4.2. 优化评价指标体系
评价指标体系有待进一步完善，对于职业发展与学术培养这两个方面进行更为细致的划分与拓展。与此同时，亦可考虑纳入诸如国际化程度、社会责任感等其他重要指标，从而对研究生培养质量进行更为全面的评估。
4.3. 探索不同权重的影响
进行深入研究，探究在不同指标权重的影响下，各类权重对评估结果的影响。明晰学硕与专硕的区别，将有助于更深入地理解权重设定的合理性，同时为研究生培养质量评价体系的优化提供有力依据。
4.4. 逐年跟踪与评估
对研究生培养质量进行长期跟踪与评估，掌握研究生培养的发展趋势与变化状况。通过对研究生学习期间的评估结果进行对比分析，能够更好地了解培养质量的变化情况以及改进成效。
5. 总结与讨论
本研究依据理论回顾和文献收集，为探究公共管理类研究生毕业生的培养质量提供了一定的理论基础和现实需求，同时也为培养指标体系的构建提供了参考依据。经我们研究发现，学硕与专硕的侧重点可以归类为职业发展和学术培养两大类，其中，职业发展回应了社会对公共管理类人才的需求和期待，学术培养则主要回应了国家对公共管理类研究生人才的科研创新期望，这与学硕与专硕的各自培养目标、课程体系、模式有深刻联系。在往后研究中，可以从实践、理论两方面切入，逐级对职业发展和学术培养两个侧重点深入挖掘，从而构建符合现代政府部门所需的公共管理专业学硕、专硕毕业生评价指标体系。
基金项目
重点项目“重庆市、重庆大学研究生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研究生培养质量评价实践探索——以重庆大学公共管理类为例”(批注号：yjg182001)。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