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实施，中国经济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新疆的边境口岸也得到了新的发展契机。阿拉山口口岸凭借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区域优势，成为博州经济和新疆对外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新疆的对外经济贸易作出了新贡献。语言景观作为公共空间的符号资源，反映了地区语言使用和城市建设之间的社会语言规范契合度。作为“一带一路”中的重要枢纽和物流集散地，阿拉山口的语言景观建设尤其重要。本研究通过对阿拉山口口岸的语言景观进行深入调查，揭示其现状，探讨口岸城市语言景观建设在“一带一路”建设中的影响因素，为城市规划和语言政策制定提供参考，推动语言景观研究的进展，开拓语言学研究的新领域。
Abstract: With the deep implementation of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China’s economy has ushered in new development opportunities, and the border ports in Xinjiang have also obtained new development opportunities. With its unique geographical location and regional advantages, Alashankou Port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economy of Bole Prefecture and Xinjiang’s foreign trade, making new contributions to Xinjiang’s foreign trade. The linguistic landscape, as symbol resources of public space, reflects the social linguistic norms between regional language use and urban construction. As an important hub and logistics distribution center in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the construction of linguistic landscape in Alashankou is particularly important. This study conducts an in-depth investigation of the linguistic landscape of Alashankou Port, reveals its current situation, discusses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urban port linguistic landscape construction in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provides references for urban planning and language policy formulation, promotes the progress of linguistic landscape research, and explores new areas of linguistic research.
1. 引言
在社会语言学中，研究公共标牌上语言使用的领域被称为“语言景观”研究。1997年，兰德里和鲍里斯首次提出“语言景观”概念，定义为“公共路牌、广告牌、街名、地名、商铺招牌和政府建筑标牌上的语言共同构成某个区域或城市的语言景观”，这是该领域最经典且引用最广泛的定义[1]。本文于2023年12月通过田野调查方式，拍摄并收集阿拉山口的语言数据，分析标牌语言使用情况，从统计和量化角度揭示语言景观的特征和影响因素。最后，运用文本分析方法，深入探讨阿拉山口的社会用字问题，并提出相应的解决方案。
2. 阿拉山口语言景观分析
“语码选择是指会话参与者根据所处情景的改变而选择使用的一种语言或语言变体。”[2]本部分我们主要对语码构成和语码组合进行分析。根据标识中出现语言的数量，来确定单语、双语、多语标识。只出现一种语言的标志被视为单语标识，出现两种语言的标识被视为双语标志，出现三种或三种以上语言的标识被视为多语标识[3]。通常来说，语码排列主要有三种方式，即包围式的排列方式、文字横向排列方式以及文字纵向排列方式；优先语码则位于语言标牌中心位置、前边位置和左边位置。所以，语码的排列方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当地的语言权势关系[4]。
2.1. 官方标牌
通过对搜集到的语料进行分类统计，我们发现，在阿拉山口采集的68个官方语言景观样本中，主要使用汉语、蒙古语、维吾尔语和英语四种语言组合。其中，有30个多语标牌，占44%；38个双语标牌，占56%。见表1所示。
如图1所示，双语标牌以“汉语+蒙语”、“汉语 + 维语”和“汉语 + 英语”的组合形式为主，多语标牌则多为“蒙语 + 汉语 + 维语”组合，组合方式较为灵活。最常见的多语组合是“汉语 + 蒙语 + 维语”，其次是“汉语 + 蒙语”，最少的是“汉维”和“汉英”组合。
Table 1. Alashankou City official language landscape sign code composition table
表1. 阿拉山口市官方语言景观标牌语码构成表
官方语码 |
数量 |
比例 |
汉维英 |
30 |
44% |
汉蒙 |
20 |
30% |
汉维 |
14 |
20% |
汉英 |
4 |
5% |
Figure 1. Alashankou City official language landscape sign code sample picture
图1. 阿拉山口市官方语言景观标牌语码示例图
2.2. 私人标牌
私人语言景观是指企业和个人用来介绍店铺信息的标牌，不仅仅是简单的标志或名称，更体现个性化、定制化和独特性。私人标牌通常反映了持有者的个人喜好、风格或身份，是一种独特的自我表达方式，包括店铺招牌、广告牌和海报等，还具有一定的招揽作用。私人标牌的制作和使用应遵守相关法律法规和道德规范，不得侵犯他人权益或违反公序良俗。
在阿拉山口采集的280个私人语言景观样本中，有211个“汉语 + 蒙语”双语标牌，占73%；40个汉语标牌，占13%；其余为汉语、蒙古语、维吾尔语、英语和俄语的灵活组合，见表2所示：
Table 2. Alashankou City private language landscape sign code composition table
表2. 阿拉山口市私人语言景观标牌语码构成表
私人语码 |
数量 |
比例 |
汉蒙 |
211 |
73% |
汉 |
40 |
13% |
汉英 |
11 |
3% |
汉蒙英 |
5 |
2% |
汉俄 |
5 |
2% |
汉维 |
2 |
1% |
汉蒙维 |
3 |
1% |
汉蒙俄 |
3 |
1% |
如图2所示，在私人多语语言景观中，双语语言景观都为“汉语 + 蒙语”的形式，多语语言景观则表现为“汉语 + 蒙语 + 维语 + 哈语 + 俄语”的形式，组合方式较为灵活。“汉语 + 蒙语”是阿拉山口私人双语语言景观最突出的表现形式。
Figure 2. Alashankou City private language landscape sign code sample picture
图2. 阿拉山口市私人语言景观标牌语码示例图
3. 阿拉山口市的语言景观问题分析
一是标牌名称和通名使用不当。《中国地名汉语拼音字母拼写规则(汉语部分)》规定，地名中的专名和通名应分开书写，首字母大写，其余小写。特殊情况下可全部大写。例如，“天山街”应拼写为“Tianshan Jie”，而不是“TIANSHANJIE”。二是标牌拼写中英文混杂不规范。中英文混杂不仅违反我国规定，也违反联合国“单一罗马化”规定，且削弱了道路的民族历史文化特色。例如，“西迁路”应拼写为“Xiqian Lu”而不是“Xi qian Road”，“文化街”应拼写为“Wenhua Lu”而不是“Wen hua Street”。三是标牌信息量不平等，不符合口岸城市特征。标牌信息量分配不均衡，在旅游景区或商铺等公共场所尤为突出。例如，在阿拉山口，汉语和蒙语标牌占据主导地位，而俄语、英语等标牌较少且信息量不足，缺少国际化口岸特征。双语标牌中缺少蒙语或维吾尔语，导致非主导语言使用者获取信息困难。四是翻译文本语言表达准确性问题。阿拉山口的语言景观中存在拼写错误和不规范现象。例如，“叶尔森牛羊肉店”中蒙语拼写错误，影响阅读体验并可能导致误解。因此，有必要加强对公共场所语言景观的监控和管理，确保多语言标识的准确性和规范性。
以上不规范现象表明，汉语拼音的使用存在严重问题，需加以整改。语言标牌不仅具有指示和引导功能，还承载特定的文化意义。体现文化自信的语言标牌反映了群体或社会对自身文化的认同和自豪。在语言标牌中使用本土语言直接体现文化自信，不仅展示对本土文化的尊重和热爱，还能增强社区成员的凝聚力和归属感。使用国语语言标牌有助于提升文化自信。
4. 阿拉山口市语言景观发展建议
通过调查分析，本文发现阿拉山口的语言景观大多遵循我国法律法规，准确规范[5] [6]。但某些语言景观在形式和内容上仍存在问题，本部分将提出改进建议，以推进语言规范，建立新时代的语言标准和服务体系。
4.1. 重视语言景观功能建设
语言景观不仅展示城市文化，也是城市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首先，它在提升城市文化氛围上起着关键作用。通过设计和规划公共空间的语言使用，可以使城市更具吸引力和文化内涵。例如，在旅游景区设置多语言标识，不仅方便游客，还展示城市的开放包容。其次，语言景观在促进社会和谐方面也很重要。多语言标识满足不同语言群体需求，促进文化交流和融合，增强少数民族和外来人口的归属感和认同感。这对社会的快速发展尤为重要，因为社会和谐是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基础。合理的语言景观设计可以传递尊重、平等和包容的价值观，减少文化隔阂和社会矛盾。此外，语言景观在教育和宣传方面也有独特作用。例如，在学校、博物馆和文化中心，通过多语言展示和标识，更好地传播知识和文化，提高市民的文化素养和国际视野。同时，语言景观设计还服务于城市品牌建设和国际化发展战略。语言景观多样化、富有特色的城市，更容易在全球范围内树立良好形象，吸引国际游客和投资者。总之，语言景观的功能远超其文字和符号，通过科学规划和设计，语言景观可在提升城市文化氛围、促进社会和谐、传播知识和文化以及服务城市品牌建设等方面发挥积极作用。因此，重视语言景观功能建设，不仅是提升城市形象的需要，也是促进社会发展的重要举措。
4.2. 政府部门强化监督管理
语言景观中的语言文字应用的多样化和人性化，为社会提供了高质量的语言服务，这是城市发展的必然趋势。语言标识作为语言文字的物质载体，是国家语言文字应用情况的主要表现形式。因此，阿拉山口的语言景观标识必须遵循国家法律法规，构建符合各类人群需求的语言服务体系。例如：严格按照汉字拼音拼写规则，禁止拼写错误，应遵守《中国地名汉语拼音字母拼写规则(汉语部分)》、《地名标识城乡标准》等相关法规的拼写标准；在语言标牌中使用外语时，必须确保汉语、蒙古语、维吾尔语的绝对主导地位；语言标牌内容应积极向上、意义明确全面，不得违反国家及地方的法律法规；语言标牌上的文字应保持字形完整，对于因人为或自然风化造成的损坏标牌应及时更换；应制定具体的法律法规来管理语言标牌的语码排列问题，建立语言景观的标准规范。阿拉山口市人民政府应从官方角度关注当地的语言景观状况，指导相关单位整改存在问题的语言标牌，对于拒不执行的单位应依照相关法律予以相应处罚，从而加强语言标牌的标准化管理。
4.3. 加大全社会宣传和教育力度
应尽快实现阿拉山口市语言文字标准化的目标，更好地服务于建设经济文化强市的进程。结合阿拉山口的实际情况，持续完善法律语言文字工作的科学管理体系和有效机制，力求在语言文字工作基础设施建设、合规监测管理的强化、执法水平的提升等方面取得新突破。以城市区域为核心，以党政机关为领导，以媒体为基础，以服务业为公众窗口，致力于提升政府在语言文字质量尊重方面的水平。加强语言文字知识的培训，依照任务控制和定量考评标准，以普通话水平测试和汉语水平测试、语言诗词诵读活动、普通话宣传周街头推广为平台，优化社会宣传方式。大力推进落实《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传递宣扬信息，利用网络媒体开展宣传教育活动。营造良好的社会氛围，增强全社会对语言文字规范的认知。通过共同管理，共同推进语言文字工作，提高全市人口的语言文字素养，积极参与文化强市的建设。
5. 结语
阿拉山口的语言景观向公众展示了语言标牌的多元功能和重要价值。语言标牌不仅具备信息传递和服务功能，展示了语言的力量和魅力，还反映了国家的语言政策和规划，成为文化的载体和中华民族文化认同的象征。虽然阿拉山口的语言景观在形式和内容上仍有提升空间，我们呼吁社会各界共同努力，纠正语言标牌中的错误和不规范之处，为其注入新的活力。通过深入研究阿拉山口的语言景观，我们希望为语言标牌的标准化和规范化贡献力量。我们期望这些努力能提升语言标牌的服务能力和水平，加强其在文化传承中的作用，推动阿拉山口的对外贸易发展，巩固其作为“第二座亚欧大陆中国段西部桥头堡”的重要地位。
基金项目
2022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新疆口岸经济带语言景观现状调查与语言服务建设研究》，批准号：22CYY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