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中医药在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COPD)治疗中展现出显著的应用价值。本研究通过分期治疗策略，针对COPD的不同阶段，中医药采取了分期治疗的策略。在急性加重期，以驱邪宣肺、降气化痰为主，旨在迅速缓解患者症状；而在稳定期，则注重健脾补肺、益气扶正，以改善患者的整体健康状况和提高生活质量。现代医学研究进一步揭示了中医药治疗COPD的机制，包括调节免疫系统、抑制炎症反应、抗氧化应激等。此外，中医药与西药的联合使用能够发挥协同作用，提高治疗效果，同时减轻西药的副作用。近年来，中医药治疗COPD的专利申请数量不断增加，用药规律也逐渐明确，为COPD的个性化治疗提供了更为有力的支持。综上所述，中医药在COPD的治疗中具有显著的优势和独特的价值，值得临床进一步推广和应用。
Abstract: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demonstrates significant application value in the treatment of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COPD). In this study, TCM was adopted through a staged treatment strategy for different stages of COPD. In the acute exacerbation stage, the main focus is to drive away the evil spirits and promote the lungs, lowering qi and resolving phlegm, aiming at rapidly relieving patients’ symptoms; whereas in the stabilization stage, emphasis is placed on strengthening the spleen and tonifying the lungs, benefiting the qi and supporting the vital energy to improve the patients’ overall health status and enhance their quality of life. Modern medical research has further revealed the mechanisms of TCM in the treatment of COPD, including the regulation of the immune system, inhibition of inflammatory response, and anti-oxidative stress. In addition, the combined use of TCM and western medicines can exert synergistic effects and improve the therapeutic effects while reducing the side effects of western medicines. In recent years, the number of patent applications for the treatment of COPD with TCM has been increasing, and the pattern of medication has been gradually clarified, which provides more powerful support for the personalized treatment of COPD. In conclusion, Chinese medicine has significant advantages and unique value in the treatment of COPD, which is worthy of further clinical promotion and application.
1. 引言
慢性阻塞性肺病(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COPD)是一种气流受限且无法完全逆转的渐进性肺脏疾患。有研究指出，中医药在COPD的诊治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通过辨证施治，能够有效缓解患者症状，提高生活质量。这些经验包括运用特定中药复方针对COPD患者的不同体质和病情进行个性化治疗，体现了中医治疗的灵活性和整体性[1]。全球范围内广泛存在，具有高致残及致死性，对患者的工作能力及日常生活品质造成重大影响，同时可能导致呼吸衰竭、肺源性心脏病等严峻后果[2]。西医疗法虽取得部分成果，但仍面临限制，包括不良反应及经济压力，消化系统可能出现恶心、呕吐、腹泻等胃肠道不适；神经系统则易引发头疼、头晕乃至失眠；心血管系统可能遭受心率不齐、高血压的侵扰；皮肤与粘膜可能遭遇过敏反应及干燥、脱皮等问题；内分泌系统亦可能面临血糖升高、甲状腺功能异常等风险；此外，性功能障碍与肝损伤也是不容忽视的潜在不良反应。这些反应并非普遍存在，而是受药物种类、剂量、使用方式及患者个体差异等因素影响。治疗过程中，医生会密切监控患者反应，适时调整治疗方案以减轻不良反应。患者亦需遵医嘱用药，及时反馈不适。同时，针对部分疾病，西医疗法可能缺乏完美解决方案，这或源于疾病机制未明，或现有药物疗效有限且缺乏完美的治疗方案[3]。相对而言，中医中药显示出巨大潜力，能够优化肺部功能、减轻病症、提升患者生活品质，其特点在于个性化治疗、多机制作用及较低的副作用，另外在疾病预防与康复阶段亦扮演关键角色[4]。
2. COPD的中医理论基础
2.1. COPD在中医中的分类与归属
在中医理论中，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通常被归类于“咳嗽”、“喘证”、“肺胀”等范畴。这些范畴在中医经典文献中早有记载，并经过历代医家的不断补充和完善，形成了对COPD较为全面的认识[5]。一项研究观察了中药润肺膏剂联合噻托溴铵治疗COPD稳定期的效果。结果显示，这种联合治疗方案能够显著改善患者的临床症状，如咳嗽、咳痰和呼吸困难[6]。
2.1.1. 咳嗽
当COPD患者以咳嗽为主要症状时，中医往往会从“咳嗽”这一范畴进行诊断和治疗。咳嗽在中医中被视为肺系疾病的主要表现之一，与肺的功能失调密切相关。
2.1.2. 喘证
当COPD患者出现喘息、气促等症状时，中医会将其归类于“喘证”范畴。喘证在中医中通常被认为是由于肺气上逆、宣降失职所致。
2.1.3. 肺胀
对于COPD病情较重、病程较长的患者，中医往往会将其归类于“肺胀”范畴。肺胀是指肺气胀满、不能敛降的一种病证，其症状包括喘息气促、胸部膨满、胀闷如塞等，与COPD的临床表现高度吻合[7]。
2.2. COPD的中医病因病机
COPD的中医病因病机主要包括外因和内因两个方面，具体可归纳如下：
2.2.1. 外因
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等外邪侵袭人体，特别是风寒之邪，易侵犯肺卫，导致肺气失宣，发为咳嗽、喘息等症[8]。
环境因素：长期接触有害气体、粉尘等污染物，以及吸烟等不良生活习惯，也会损伤肺气，引发或加重COPD。
2.2.2. 内因
(1) 肺脾肾气虚
肺主气司呼吸，为水之上源；脾主运化水谷精微，为气血生化之源；肾主纳气，为气之根。肺脾肾三脏功能失调，特别是气虚，是COPD发病的内在基础[9]。气虚导致肺宣发肃降功能失常，脾气运化失职，肾气摄纳无权，从而引发咳嗽、喘息等症。
(2) 痰瘀阻滞
肺脾肾气虚导致津液代谢失常，痰浊内生；同时，气虚无力推动血行，形成血瘀。痰瘀互结，阻滞气道和血脉，进一步加重COPD的病情。
(3) 情志不调
长期情志不遂、忧思郁怒等情绪因素也会影响脏腑功能，导致气机郁滞，进而引发或加重COPD。
3. 中医药治疗COPD的方法与策略
3.1. 分期治疗
在中医药治疗COPD的过程中，分期治疗是一种重要的策略。根据COPD的病情发展，通常将其分为急性加重期和稳定期两个阶段[10]，并针对不同阶段的特点制定相应的治疗方案。
急性加重期阶段患者症状明显加重，如咳嗽、咳痰、呼吸困难等。中医治疗以驱邪宣肺、降气化痰为主，旨在迅速缓解患者症状，防止病情进一步恶化。根据患者的具体症状，如风寒袭肺、外寒内饮、痰热壅肺、痰湿阻肺等，采用相应的中药汤剂进行治疗，如三拗汤、止嗽散、小青龙合剂、清气化痰丸等。此外，针灸、推拿等外治法也常被用于辅助缓解症状。
稳定期阶段患者症状相对稳定，但仍需持续治疗以延缓病情进展。中医治疗以健脾补肺、益气扶正为主，旨在改善患者的整体健康状况，提高生活质量。常用的中药汤剂包括六君子汤、补肺汤、玉屏风散等，这些方剂具有补肺健脾、益气固表、化痰平喘等功效。同时，中医康复治疗如调息锻炼、肺康复锻炼等也被广泛应用于稳定期COPD患者的治疗中。
3.2. 辨证施治
辨证施治是中医药治疗COPD的核心原则。中医认为COPD的发生与发展与肺脾肾三脏功能失调密切相关，因此治疗时应根据患者的具体症状、体质和病情进行辨证施治[11]。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收集患者的全面信息，然后运用中医理论进行分析，得出辨证结果，再据此制定相应的治疗方案。
肺气虚：患者表现为咳嗽气短、声低乏力等，治疗以补肺益气为主，常用方剂如人参养肺丸[12]；肺脾两虚：患者除肺气虚症状外，还伴有纳差腹胀、大便溏薄等脾虚症状，治疗以补肺健脾为主，常用方剂如六君子丸[13]；肺肾两虚：患者表现为咳喘久作、呼多吸少、动则尤甚等肾不纳气症状，治疗以补肺纳肾为主，常用方剂如补肺汤合参蛤散[14]。
3.3. 特殊疗法
中药雾化：将中药煎剂通过雾化器转化为微小的雾滴，让患者吸入，以达到直接作用于呼吸道、快速缓解症状的目的。这种疗法特别适用于痰热郁肺型AECOPD患者[15]；针灸疗法：针灸作为中医传统疗法之一，在COPD的治疗中也有着广泛的应用。通过针刺特定的穴位，如孔最、丰隆、肺俞、定喘、膻中等，可以调节肺脏功能，缓解患者症状[16]；穴位贴敷：将中药研末后调成膏状，贴敷于特定的穴位上，如肺俞、心俞、膈俞等，通过药物的持续刺激作用，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这种疗法在COPD急性加重期和稳定期均可应用[17]；中医康复治疗：包括调息锻炼、肺康复锻炼等，旨在通过锻炼患者的呼吸肌群和整体肌群，提高患者的肺功能和运动耐力，改善生活质量。这些康复治疗方法在COPD稳定期尤为重要。
4. 中医药治疗COPD的临床应用与疗效
4.1. 急性加重期COPD的中医药治疗
在急性加重期，COPD患者的症状如咳嗽、咳痰、呼吸困难等明显加重。中医治疗此阶段以驱邪宣肺、降气化痰为主要原则，旨在迅速缓解患者症状，防止病情进一步恶化。
4.1.1. 中药汤剂治疗
根据患者的具体症状，中医采用相应的中药汤剂进行治疗。例如，对于风寒袭肺型患者，可使用三拗汤合止嗽散以疏风散寒、宣肺止咳[18]；对于外寒内饮型患者，可使用小青龙合剂以解表散寒、温肺化饮；对于痰热壅肺型患者，可使用清气化痰丸以清热化痰、宣肺止咳；对于痰湿阻肺型患者，则可采用二陈汤合三子养亲汤以燥湿化痰、理气止咳[19]。
4.1.2. 针灸与推拿
除了中药汤剂外，针灸和推拿等外治法也常被用于辅助缓解症状。针灸可通过刺激特定穴位来调节肺脏功能，缓解咳嗽、气喘等症状[20]；推拿则有助于疏通经络、活血化瘀，改善患者的呼吸功能[21]。
4.2. 稳定期COPD的中医药治疗
在稳定期，COPD患者的症状相对稳定，但仍需持续治疗以延缓病情进展。中医治疗此阶段以健脾补肺、益气扶正为主要原则，旨在改善患者的整体健康状况，提高生活质量。
4.2.1. 中药汤剂治疗
常用的中药汤剂包括六君子汤、补肺汤、玉屏风散等[22]。六君子汤具有益气健脾、燥湿化痰的功效；补肺汤则能补肺益气、止咳平喘；玉屏风散则能益气固表、增强机体抵抗力。这些方剂通过调节肺脾肾三脏功能，达到治疗COPD的目的[23]。
4.2.2. 中医康复治疗
中医康复治疗在稳定期COPD患者的治疗中占据重要地位。调息锻炼、肺康复锻炼等方法被广泛应用于临床实践中[24]。这些方法通过锻炼患者的呼吸肌群和整体肌群，提高患者的肺功能和运动耐力，从而改善生活质量。
4.3. 特殊疗法在COPD治疗中的应用
4.3.1. 中药雾化
中药雾化是一种将中药煎剂通过雾化器转化为微小雾滴让患者吸入的治疗方法。这种方法能使药物直接作用于呼吸道黏膜，提高药物的吸收率和利用率，从而快速缓解症状。采用中药雾化治疗呼吸道感染的患者，其症状缓解时间相比口服药物治疗组缩短了约30%。中药雾化治疗的不良反应发生率仅为5%，显著低于其他给药方式[25]。对于痰热郁肺型AECOPD患者，中药雾化治疗具有显著的临床效果。
4.3.2. 穴位贴敷
穴位贴敷是将中药研末后调成膏状贴敷于特定穴位上的治疗方法。通过药物的持续刺激作用，穴位贴敷能够调节肺脏功能、缓解咳嗽气喘等症状[26]。这种疗法在COPD急性加重期和稳定期均可应用。
4.3.3. 针灸疗法
通过刺激特定的穴位，能够调节人体的气血运行和脏腑功能，有效改善COPD患者的症状。毫针针刺、艾灸、拔罐等是常用的针灸方法，它们通过刺激经络、促进气血流通，不仅增强了机体的抗病能力，还调节了人体的免疫功能，有助于减少COPD急性发作的频率和程度[27]。
5. 中医药治疗COPD的研究进展
5.1. 中医药治疗COPD的现代医学研究
近年来，中医药治疗COPD的现代医学研究取得了显著进展，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5.1.1. 机制研究
中医药治疗COPD的机制研究逐渐深入。研究发现，中医药可以通过调节免疫系统、抑制炎症反应、抗氧化应激、调节神经内分泌系统等多种途径发挥治疗作用。例如，中医药能够调节T淋巴细胞亚群平衡，增强机体免疫力，从而减轻COPD患者的气道炎症和氧化应激损伤[28]。
5.1.2. 临床研究
中医药治疗COPD的临床研究日益增多，且研究设计更加严谨。多项随机对照试验(RCT)和系统评价/Meta分析结果显示，中医药在改善COPD患者症状、提高生活质量、减少急性加重次数等方面具有显著疗效。例如，有研究发现，中医药联合常规西医治疗能够更有效地降低COPD患者的FEV1年下降率[24]。
5.1.3. 中西医结合治疗
中西医结合治疗COPD成为研究热点。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中医药与西药联合使用能够发挥协同作用，提高治疗效果[3]。例如，中医药可以通过调节机体免疫功能，增强西药的治疗效果，同时减轻西药的副作用。
5.2. 中医药治疗COPD的专利与用药规律
5.2.1. 专利情况
近年来，中医药治疗COPD的专利申请数量不断增加。这些专利主要涉及中药复方、中药提取物、中药制剂等方面。例如，康缘药业申请的一种中药组合物专利，该组合物能够显著改善COPD大鼠肺功能各项指标异常状态[29]。这些专利的申请不仅保护了中医药治疗COPD的知识产权，也为中医药的现代化和产业化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持。
5.2.2. 用药规律
中医药治疗COPD的用药规律逐渐明确。研究发现，中医药治疗COPD的常用药物包括甘草、茯苓、白术、党参、黄芪等补气类药物，以及半夏、陈皮、五味子等止咳化痰药。此外，活血化瘀药和利水渗湿药也在中医药治疗COPD中占据重要地位。这些药物的组合使用能够针对不同证型的COPD患者制定个性化的治疗方案，提高治疗效果[30]。
6. 结论
中医药在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治疗中的应用具有广阔的前景和独特的优势。未来，随着对中医药治疗COPD机制的深入研究，以及更多高质量的临床试验和研究成果的支持，中医药有望在COPD的治疗中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同时，中医药与西医治疗的结合，也将为COPD患者提供更加全面、有效的治疗选择。
NOTES
*第一作者。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