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在当今全球气候变化与资源环境约束日益加剧的背景下，乡村产业的绿色发展已成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关键路径。研究旨在深化对乡村产业绿色发展理念的理解，分析制约乡村产业绿色发展的主要问题，并在此基础上提出解决问题的策略性思考，以期为乡村产业的转型升级和可持续发展提供建设性意见或参考。
1.1. 乡村产业绿色发展的概念内涵
乡村产业绿色发展，是指在乡村地区，以保护环境、节约资源为前提，通过技术创新、产业升级和制度创新等手段，实现乡村产业的经济、社会、环境效益的和谐统一。这一理念不仅强调了产业发展的生态友好，还注重了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的统一协调，目的是要构建一个绿色、低碳、循环、可持续的乡村产业发展体系。在这一思想引导下，需要明确三个关键问题：绿色是发展的底色，乡村产业的发展必须遵循自然规律，保护生态环境；产业是发展的核心，通过优化产业结构、提升产业附加值，实现乡村经济的持续增长；振兴是发展是目的，通过绿色发展，促进农民增收、农村繁荣，实现乡村全面振兴。
1.2. 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地位
乡村振兴战略是国家重大发展战略，是新时代做好“三农”工作的总抓手。在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五大振兴中，产业振兴处于首要位置，由此可见，产业振兴是乡村振兴的重要基础和内生动力[1]。
乡村产业振兴，可以提高乡村经济发展实力，缩小与城市的经济差距，为推进城乡一体化打下坚实的经济基础。产业振兴可以为乡村地区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减少乡村劳动力外流，让农民在家门口就能找到好工作，为农民的增收致富创造良好的发展条件。乡村有丰富的传统文化和手工艺，产业振兴不仅可以帮助经济发展，还可以为这些传统文化找到新的生存空间。随着产业振兴，许多创新技术和管理方法也将被引入乡村，可以进一步推进乡村的现代化进程，投资者也会看到其潜力，为乡村带来更多的资金和资源。乡村有了良好的经济发展做支撑，才能够更加深入推动乡村人才、文化、生态、组织的振兴。因此抓好乡村产业振兴，是乡村全面振兴的关键。
2. 产业振兴绿色发展的理论框架构建
2.1. 强调“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绿色发展理念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一理念深刻揭示了生态环境与经济发展的辩证关系。它表明，优质的生态环境本身就是一种宝贵的资源，能够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持续的动力和支撑。因此，在产业发展过程中，必须始终将保护生态环境放在首位，避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经济发展模式。在农业生产中，通过推广有机肥料、减少化肥农药使用等措施，保护农田生态环境，提高农产品质量和安全性。这不仅有助于提升农业经济效益，还能保障人民健康，实现经济、社会和环境的协调发展。另外，依托优美的自然风光和丰富的文化遗产，发展生态旅游产业。通过合理规划和管理，既能吸引游客、促进地方经济发展，又能保护自然资源和文化遗产，实现生态、经济和文化的共赢。
2.2. 构建核心绿色产业链是产业振兴的关键
产业链构建是乡村绿色产业结构体系的关键环节。通过构建乡村绿色产业链条，可以形成具有强大竞争力的绿色产业集群，推动乡村绿色产业的快速发展。构建核心绿色产业链，政府应根据地区资源禀赋、产业基础和市场需求等因素，从整体上规划具有地域特色和市场竞争优势的产业作为核心绿色产业重点引领发展。为增强绿色产业集聚辐射能力，政府可通过建设绿色产业园区、绿色产业小镇等方式，引导绿色产业向特定区域集聚，形成规模效应和协同效应。例如，柳州构建了以螺蛳粉为核心产业体系，涉及了柳州螺蛳粉原料种植养殖体系，生产加工体系，经营流通体系，产业园区体系，文化旅游服务体系等领域，2023年柳州螺蛳粉全产业收入达到670亿元。
2.3. 加强绿色技术市场推广，推动绿色产业技术应用增效
加强绿色技术推广，是推动绿色产业技术落地应用实现增效的关键。政府既可以通过组织绿色技术成果展示会、技术交流会等多种形式，促进绿色技术的传播、推广和投入使用。也要调动市场的力量，以市场化机制，推动技术的研发升级和落地使用，采取资金补贴等有效手段鼓励农业企业、农民参与新技术研发、使用，让绿色技术研发、推广企业和当地农民看到使用前后效果，也得到实实在在的收益。如已广泛得到推广应用的如节水灌溉、病虫害绿色防控等绿色技术推广，在全国各地都取得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
3. 产业振兴绿色发展的机遇与挑战
3.1. 产业振兴绿色发展的机遇
政策大力支持。近年来，政府大力推进乡村振兴和绿色可持续发展，对于绿色农业、生态旅游发展政府更是高度重视，出台了一系列扶持政策，给予了政策引导和资金支持。如每年的中央一号文件，推进农业农村绿色发展都是文件重要部署内容之一。浙江省安吉县是中国绿色发展的典范之一，其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政府的政策统筹支持。安吉县积极响应国家乡村振兴和绿色可持续发展的号召，通过实施一系列扶持政策，推动了绿色农业和生态旅游的快速发展。在政策引导方面，安吉县出台了多项优惠政策，鼓励农民发展绿色农业，如提供低息贷款、减免税收等。同时，政府还加大了对农业科技的投入，推广先进的农业科技和管理经验，提高了农业生产的效率和质量。以安吉白茶为例，该县通过政策扶持和科技创新，成功打造了白茶产业。政府不仅提供了资金支持，还引入了先进的种植技术和加工设备，使得白茶的产量和品质都得到了显著提升。同时，政府还积极推广白茶文化，提高了白茶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为农民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效益。再如，2021年农业农村部等6部门发布《“十四五”全国农业绿色发展规划》，要求到2025年农业绿色发展全面推进，制度体系和工作机制基本健全，科技支撑和政策保障更加有力，农村生产方式绿色转型取得明显进展，为全面推进绿色发展提供了重要的指引。
市场需求巨大。随着城市居民健康意识和消费能力的不断增强，越来越多的消费者关心产品的生产方式和生态环保性，对于绿色、有机、生态农产品的需求不断增长。我国人口众多，发展绿色农业就是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需求的有力回应。随着城市居民健康意识的提高，有机蔬菜的市场需求不断增长。越来越多的消费者开始关注蔬菜的生产方式和生态环保性，愿意购买价格相对较高的有机蔬菜。在调研多个有机蔬菜种植基地后笔者发现，虽然提供的产品品种不同，但是他们的共同点都是通过采用先进的生态农业技术和管理模式，才成功生产出了高品质、无污染的有机蔬菜。这些蔬菜不仅满足了城市居民对健康食品的需求，也带动了农民的就业和增收。
农业技术进步。农业技术的不断进步，为乡村产业的绿色发展提供了科学技术保障。近年来农业生产全链条的科技化应用水平不断提高。从科学育种到田间生产的智慧化管理、现代化农业机械的大规模使用，再到生产加工后市场流通的商品信息可溯查询等现代信息技术综合运用，农业生产的标准化、高效化、信息化技术不断普及[2]。智慧农业是现代农业发展的重要趋势。在江苏省南京市某智慧农业示范园区，通过引入物联网、大数据等先进技术，实现了对农业生产全链条的智能化管理。该园区利用传感器和无人机等设备，实时监测土壤湿度、温度等环境参数，并根据监测结果自动调整灌溉、施肥等生产措施。园区还建立了农产品追溯系统，实现了从田间到餐桌的全程可追溯。这些技术的应用不仅提高了农业生产的效率和质量，也降低了生产成本和资源消耗。
生态旅游增长。随着都市化进程的加速，越来越多的城市居民渴望体验乡村的宁静与自然。乡村生态旅游、农家乐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除了美景美食，乡村传统手工艺、传统的文化和古老的风俗习惯，也是吸引游客体验，提升旅游品质的重要内容。乡村旅游的开展，为乡村绿色产业发展及传统文化展现与传承，带来新的发展机遇。云南省丽江市是中国著名的旅游城市之一，其独特的自然风光和丰富的民族文化吸引了大量游客前来观光旅游。近年来，丽江市积极发展乡村生态旅游，通过挖掘和传承乡村文化，提升了旅游品质。在丽江古城周边的乡村地区，政府引导农民发展农家乐、民宿等旅游服务产业。不仅为游客提供了舒适的住宿和美食体验，还展示了当地的传统文化和风俗习惯。大量游客到来促进当地经济发展，政府也加大了对乡村环境的整治力度，进一步改善乡村的基础设施和生态环境，为游客提供了更加美好的旅游体验，乡村产业发展和旅游增长互为促进。
环境治理显著。中国作为农业历史发展悠久的国家，农民对土地有深厚的情感，他们积累了丰富的农耕生产和保护土地营养的方法，村民在面对气候和环境变化时，也具备一定的创新调整和发展能力。由于各级政府的持续投入，近年来乡村的基础设施不断改善，乡村环境的整治显著提升，例如水土保持、污染治理等，这些工作的扎实推进，为乡村绿色产业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生态环境。江西省婺源县是中国著名的乡村旅游目的地之一，其美丽的乡村风光和丰富的文化遗产吸引了大量游客前来观光旅游。然而，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由于过度开发和污染排放等问题，婺源县的生态环境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为了改善生态环境，婺源县政府加大了对环境治理的投入力度。他们采取了水土保持、污染治理等一系列措施，加强了对乡村环境的整治和保护。政府还积极引导农民发展生态农业和绿色旅游产业，推动乡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通过这些努力，婺源县的生态环境得到了显著改善，生态旅游，是婺源最具有竞争力的一张牌。
3.2. 产业振兴绿色发展面临的问题
对于乡村振兴绿色发展所面临的问题，通过深入的走访调查，笔者发现制约乡村产业绿色发展主要有以下四方面问题：
追逐短期效益。农业生产存在投入大，周期长，风险多的特点。尽管各级政府高度重视乡村产业的绿色发展，但在数量和质量、短期效益和长期效益的冲突面前，无论是在政策监管执行层面，还是农业企业和农民从实际利益出发，往往更加看重眼见效益，忽视生态发展带来的长期效益，这会导致绿色发展的目标难以实现。生态环境、水土资源持续恶化，绿色发展的成本持续叠加，有些地区环境破坏造成的反噬结果也不断出现。
缺乏技术人才。国家统计局发布公报数据显示，2023年末全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为66.16%，比上年末提高0.94个百分点。由于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城市工作的薪资收入、教育医疗及文化生活对乡村人才的吸引力不断增强，大量农业生产骨干人员放弃乡村进入城市工作。上述原因直接导致乡村从事农业生产专业技术人才的匮乏，留守在乡村的多是老人孩子或者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农民，绿色发展需要的生产技术、管理和市场信息推广技术等知识，不能得到有效推广应用[3]。
品牌建设薄弱。在各级政府持续支持和龙头企业带动下，一些优质农产品已经建立了良好的口碑，赢得了消费者信赖，也产生了良好的市场收益。但从总体上看，我国在农业品牌培育、品牌营销、品牌保护等方面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特别是绿色、有机或生态农产品，在市场推广、品牌建设、供应链管理等方面不够完善，产品进入市场如果没有得到很好的溢价，就会影响农业企业或农民持续开展绿色生产的积极性。
资金技术不足。乡村产业绿色转型升级，需要较高的初始资金投入和专业技术知识。由于资金缺乏，在开展土壤改良、环境治理、科学育种、施肥和田间管理等方面投入不足，难以产生良好效果。购买新技术和设备方面如果缺少资金和技术支持，也难以大力实施和普遍推广先进技术。
4. 产业振兴绿色发展策略
4.1. 构建重视长期效益的发展机制
强国必先强农，农强方能国强。农业产业的绿色发展是促进农业全面升级，农民增收致富的基础和载体。首先，加强教育与宣传。加强绿色发展理念的宣传教育，提高农民对生态环境保护的认识，让他们明白绿色农业不仅有利于环境，也能带来长期经济收益。其次，建立政策引导与激励绿色发展长效机制。政府除了在交通、物流、信息通信等基础设施方面加大投入，为乡村产业的绿色发展提供必要的硬件支撑之外，还应出台更多鼓励绿色发展的政策措施，如提供绿色农业补贴、税收优惠、绿色信贷等，以激励农业企业和农民更加重视长期生态效益，确保乡村产业的绿色发展能够长期、健康、稳定地进行。第三，建立绿色农业标准体系。制定和完善绿色农业标准，通过认证、标识等手段，提高绿色农产品的市场认可度和溢价能力，从而激发农民和企业参与绿色农业的积极性。第四，加强环境监管和法制建设。政府要确保绿色发展政策、补贴资金执行到位，严格对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行为进行打击，强化法律责任。如2023年11月，在广州碳排放权交易中心平台上，广东省汕尾市陆河县7个镇37个村林业碳普惠项目以成交价63.61元/吨竞价成功，售出约11.51万吨碳普惠减排量，带来700多万元的经济效益。这是政府引导把生态优势转化为市场优势的典型案例，应大力宣传，让村民在思想上牢固树立起绿色发展同样具有长期效益的理念，行动上自觉推动乡村绿色发展做大做强。
4.2. 加强农业技术人才队伍建设
首先，要加大对现有的农民的培训与教育。农村现有的从事农业生产的农民，是农业技术应用的主力军。要加大对现有乡村人才的培训力度，提升他们的农业生产技术使用能力，特别是绿色农业技术的应用能力更加重要。其次，政府也要采取有效措施吸引和留住人才。针对农业发展亟需的技术人才，政府可采取提高待遇、提供职业发展机会、改善工作环境等措施，吸引和留住更多专业农业技术人才。第三，搭建农业技术人才交流平台。构建城乡人才交流机制，鼓励支持城市专业人才到乡村开展技术指导和咨询服务，同时让乡村人才有机会到城市学习先进经验。如内蒙古自治区通辽市开鲁县就是组建专业技术团队，以发展农业农村数字服务为主攻方向为主导产业提质增效，为农民开展技术培训。他们围绕玉米、红干椒等产业，优化为农民服务内容，提高农业生产精准化、可视化、智能化水平。通过利用数字化技术和物联网设备，在全县范围内打造“物联网+数字农业”应用基地，并搭建农畜产品监测体系，保证基地全流程标准化管理。同时引入溯源体系，为开鲁的农产品配备“身份证”，为开鲁农业开拓高端市场提供信息保障。他们还充分利用“开鲁农牧业APP”等信息化工具，以加快农牧业科技成果转化为目标，促进信息技术与种植业、畜牧业等全面深度融合应用。依托农业专家引入先进生产技术，借助“开鲁农牧业APP”与“农视直播平台”广泛宣传推广先进的种植技术，通过线上直播等方式培训，把农业科技知识送到生产一线，让广大农户看得见、学得会、用得好。该平台成为开鲁农牧民的“掌上致富路”和政府为民服务的“科技连心桥”，更是开鲁农民参与生产劳动、发家致富不可或缺的“新农具”。
4.3. 持续推进品牌建设
首先，加强绿色农产品品牌培育。中国是大国小农，农业组织化程度低，产品质量不稳定。为开展品牌建设，就需要政府调动各种资源、资金、做好区域品牌的顶层设计，夯实产业发展基础[4]。农业品牌建设是一项长期而系统的工程，它要求在产品定位、资源整合、产品创新、市场营销等多个维度上持续努力，以塑造出具有独特价值和市场影响力的农产品品牌。政府和企业要加大对绿色、有机或生态农产品的品牌培育力度。其次，完善供应链管理。建立绿色农产品的供应链管理体系，确保从生产到销售的每一个环节都符合绿色标准，提高产品质量和市场竞争力。第三，创新开展市场营销。市场营销是多数农业企业比较薄弱的环节，要基于自身产品的资源禀赋、技术实力和市场调研，确定产品的核心价值和差异化特点，洞察消费心理需求。除了采取传统的展销会、博览会等线下渠道营销外，还应充分利用互联网和新媒体的力量，如在新媒体平台开设账号、视频号等，打造线上宣传阵地，通过短视频营销、直播带货等形式，讲好品牌故事，增加与消费者的互动，提升品牌知名度、美誉度和销售力。例如，三江是广西柳州一个侗族自治县，具有高海拔、低纬度的地理环境。茶叶比一般茶叶产区要早上市10~20天，具有独特的市场竞争力。通过明确产品独特定位，三江早春茶，围绕“早”字加大宣传，突出重围，重塑自己的产区价值与产业价值。他们打造了“三江早春茶，敢为天下先”这样一个品牌宣传语，为该地区茶叶找到了品牌灵魂，增强了产品差异化的市场号召力。第四，加强绿色农产品品牌保护。要建立健全品牌保护机制，打击假冒伪劣产品，维护绿色农产品的品牌形象和消费者权益。
4.4. 加大资金支持
第一，政府要加大财政投入。政府可以设立专门的乡村绿色发展基金，用于支持乡村生态环境保护、绿色农业发展、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等项目。第二，创新金融服务支持。金融机构可根据乡村绿色发展项目的特点，开发适合的信贷产品，如延长贷款期限、降低贷款利率、提高贷款额度等，为乡村绿色发展提供资金支持。第三，吸引社会资本参与。政府可以通过出台优惠政策，吸引社会资本投资乡村绿色产业，引导社会资本参与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和公共服务项目。第四，乡村自身多元化融资。乡村可以通过合作社或集体经济组织，通过整合资源、集中资金，发展壮大乡村产业。如广东省林业局联合省财政厅发布了《关于组织申报2024年广东省林业特色产业发展奖补项目的通知》，明确要择优选出一批林业特色产业发展奖补项目，按不超过3000万元/个的标准安排省级奖补资金。该项目通过省级财政奖补资金的支持，推动油茶、竹子、中药材、花卉苗木等优势特色产业的发展，支持林业特色产业标准化生产基地、林产品加工和展销平台等关键环节的建设。该项目的实施将进一步推动了林业特色产业融合创新发展，提高了林地产出率，促进林业一二三产业融合创新发展。
4.5. 农文旅商融合发展乡村旅游
20世纪90年代，日本东京大学名誉教授、农业专家今村奈良臣，首先提出了“第六产业”的概念。他认为单纯地从事农业种养是远远不够的，要通过第二产业的加工业和第三产业的服务业、文化旅游业紧密融合，拓展农业农村的多重功能和价值属性，进而提高农业产品的附加值。在第六产业的概念中，今村奈良臣强调三产之间既相互依附，又相互赋能。无论是国外的成功经验，还是国内的先进乡村示范都有力证明，将绿色农业与地方文化深度融合，将农文旅商体系化构建，将为乡村经济多元化、高质量发展带来巨大发展潜力和经济增长空间，是促进了生态安全与经济文化发展的双赢格局。2023年9月27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关于释放旅游消费潜力，推动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措施》明确将开展乡村旅游提质增效行动作为重要部署，进一步强调了这一战略方向的重要性。以杭州市萧山区临浦镇横一村为例，通过打造“Hi稻星球”品牌，成功将千亩粮田转型升级为集稻田休闲、研学教育、体育运动、创新创业于一体的现代化农业综合体，不仅提升了农业生产的附加值，还极大地丰富了乡村旅游的内涵与体验。这一农旅文商融合模式实现了2022年村集体经济总收入511.66万元，村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也跃升至50,000元，使横一村成为国家发改委全国共同富裕基层观察点和浙江省AAA级景区村庄，为其他地区提供了宝贵的实践经验。
4.6. 调动多方力量参与
面对乡村技术与生产人才短缺、资金匮乏的严峻挑战，需采取多维度、多层次的策略来激活乡村发展潜力，推动其走上绿色、可持续的发展道路。首先，强化乡村内部合作机制是关键一步。支持并鼓励乡村企业、合作社与农户之间建立紧密的合作网络，通过资源共享、技术交流和联合创新，共同探索适合本地特色的绿色发展新模式。这包括但不限于生态农业、乡村旅游、农村电商等新兴领域，这些领域不仅能够促进农村经济多元化，还能有效减少对环境的负面影响。其次，密切城乡联结，实施“引企入村”战略，是破解资金与技术、人才瓶颈的有效途径。在此基础上，可以进一步拓展合作模式，比如吸引更多城市企业以投资、合资或技术入股的形式参与乡村产业开发，特别是那些能够带动产业升级、提高附加值的项目，如农产品深加工、特色手工业等；再者，高校与科研院所作为知识与技术的密集地，应成为推动乡村发展的重要智囊团和人才库。通过建立校企合作平台，鼓励科研成果在乡村转化应用，同时开展定向培养、实习实训等项目，为乡村输送更多懂技术、会管理的新型人才。此外，还可以探索“乡村研究院”或“乡村创新中心”等新型机构，作为连接城乡知识与资源的桥梁，为乡村产业发展提供持续的技术支撑和智力支持。不可忽视的是，乡贤文化在乡村振兴中能够发挥独特作用。应充分发挥乡贤的影响力和资源，引导他们参与家乡的基础设施建设、特色产业培育和社会公益事业，形成“以乡情为纽带，以共赢为目标”的发展模式。可通过设立返乡创业基金、提供创业指导服务等措施，吸引更多在外成功人士回乡投资兴业，为乡村带来资金、技术和先进的管理理念。最后，积极探索“银龄回乡”计划，引导城市离退休人员到乡村居住并发挥余热，不仅能够缓解城市养老压力，还能为乡村带来新鲜的观念、知识和技能，促进城乡文化的交流与融合。通过设立银龄人才库、搭建志愿服务平台等方式，让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年人能够在教育、医疗、农业技术咨询等领域发挥专长，同时享受乡村的自然宁静生活，实现个人价值与社会贡献的双重提升。
5. 结语
党的二十大以及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所强调的优先推动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的总方针，为乡村产业的发展指明了方向。乡村产业振兴的绿色发展策略已成为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这一总体方针的关键路径。乡村产业振兴与绿色发展的统筹协调推进，不仅仅是对政策导向的积极响应，更是适应时代发展需求的必然选择。高质量绿色可持续发展为乡村产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在实现这一目标的征程中，需要从多方面共同发力。加强国家政策支持与宣传是首要任务，这能够确保政策的激励引导、有效传达与落地实施，为乡村产业发展提供坚实的政策引导与保障。发挥龙头企业的示范作用至关重要，龙头企业凭借其在资金、技术、管理等方面的优势，可以成为乡村绿色产业发展的引领者，带动其他企业和农户积极参与绿色发展实践。总之，乡村产业振兴的绿色发展策略的有效实施，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构建美丽中国、幸福中国的关键所在。
基金项目
汕尾职业技术学院高层次人才科研启动项目《弘扬汕尾红色文化打造红色育人新模式》(编号：SKQD2021B-009)；广东省教育厅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项目《“数字+”乡村振兴创新传播》(编号：2021WZJD011)；中国商业经济学会2023年度规划课题(编号：20243018)；汕尾职业技术学院高层次人才科研启动项目(编号：SKQD2021Y-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