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新中国成立以来，东北地区一直是我国重要的工业和农业基地。改革开放带来的经济增长方式和工业生产方式的转变，以及东北老工业基地资源逐渐枯竭，产业结构相对单一，工业比重大，转型相对困难，导致了东北地区经济发展相对放缓。2023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黑龙江考察时首次提到，积极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进制造等战略性新兴产业，积极培育未来产业，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这是关于新质生产力理论首次重要论述。2024年3月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十四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江苏代表团审议时再次强调：牢牢把握高质量发展的首要任务，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新质生产力的提出顺应了新时代东北全面振兴的需求，为东北老工业基地的产业转型和国有企业改革的深化指明了方向。在新质生产力驱动下，传统行业和新兴行业如何实现协同发展，成为当前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
本文以煤炭行业为例，研究在新质生产力驱动下，传统行业如何与新兴行业实现互补发展，探索新旧动能融合的路径：一方面，煤炭行业要继续做强做优传统产业，加快向安全、集约、高效、清洁和可持续发展方向转型；另一方面，传统煤炭行业要立足自身优势，开发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新质生产力的培育，需要传统行业与新兴行业深度融合，实现科技创新与产业创新的双向驱动，需要以人才队伍建设为支撑，强化新旧动能的有机融合。
2. 新质生产力的“新”与“质”
从生产力本体来看，新质生产力仍属于生产力的范畴，而这一概念中的“新”与“质”赋予了其全新表征和内涵，其中“新”是指新能源、新材料、新产业、新动能，在生产中将科技创新摆在首要位置；“质”则指素质、质量、品质，在生产中将质量放在根本位置[1]。新质生产力是区别于传统生产力的高水平、高效率、高质量的生产力，代表了科学技术与生产力有机融合的全新样态，是对传统生产力的否定之否定。从新质生产力构成的三要素来看，新质生产力的构成已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劳动力、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而是高素质劳动力、高技术劳动资料和高效能劳动对象，是对传统三个要素的革新，并呈现创新性、引领性、渗透性特点。
新质生产力以新一轮产业变革为客观基础，是对传统生产力的跃迁。区别于传统生产力，新质生产力以创新、质优、先进为基本属性，摆脱传统经济增长方式和生产力发展路径，彰显新发展理念，推动和支撑高质量发展，其科技创新主导性、产业发展先进性以及高质量发展目的性的特性不断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为我国产业转型升级持续赋能[2]。
在世界历史上，已经发生的三次工业革命都曾推动了生产力的颠覆式发展和进步，科学技术在历次工业革命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战略性新兴产业技术上的突破、核心关键技术的掌握，都将酝酿全球创新格局的重大变化，进而引发新一轮工业革命，甚至引领和主导未来产业的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形成正是这种产业革命和产业变革的集中反映。可以说，推进高质量发展，是甄别新质生产力的“新”与“质”的标准，那些在客观上有助于促进和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生产力要素，才能归属于新质生产力。
3. 煤炭行业的智能化转型与高质量发展
我国经济发展稳中有进、国内外市场空间辽阔，发展潜力无限，党的十八大报告也为煤炭行业的发展指明了新的方向，积极倡导煤炭装备制造业的改造革新。十四五时期，煤炭产业结构调整的步伐将进一步加快，高科技、高附加值和节能环保产品将更受市场青睐，高耗能、高污染产品将受到极大限制，这意味着煤炭行业要在自主创新能力方面下更多功夫。同时，《国务院关于加快振兴装备制造业的若干意见》和国家发改委第七部委联合下发的《加快煤炭行业调整应对产能过剩的指导意见》要求，加快发展大型煤炭井下综合采掘、提升和洗选设备以及大型露天矿设备，努力实现大型综采、提升和洗选设备国产化。综合而言，煤炭行业今后将面向转型升级，向着精加工、深加工方向发展。
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越来越多的环节被智能赋予，智能煤矿的概念逐渐被提出，主要解决现有煤矿开采的安全问题、环境污染问题、开采效率问题等，将大数据、工业机器人、远程控制、5G网络传输技术等应用到煤矿开采中，形成数字化、智能化形式的煤矿，不仅能够实现煤矿开采环境的全面感知、设备状态姿势感知、井下无人开采，还能保证大三机设备相互协调控制、动态预测开采煤量等智能化运行。但从整体而言，我国仍处于“工业2.0”的后期阶段，相比先进发达国家的“工业3.0”阶段信息化和“工业4.0”智能化仍有很大差距。技术标准低、制造水平不高、设计理念滞后、核心技术依赖国外等问题是影响煤炭机械装备发展的关键技术问题。随着智能制造等国家性战略政策的实施，煤炭行业转型升级将加快，未来企业技术研发投入增加，自主开发高技术含量产品，将形成进口替代趋势。此外，行业集中度仍存在进一步提升趋势，行业整合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仍是行业转型升级的重要项目，这意味着先进的科技水平、良好的管理能力和较高的产业链附加值仍然是企业获取竞争优势的关键。
4. 新兴行业与传统煤炭行业的辩证关系
4.1. 互补发展：新质生产力与传统煤炭的融合
煤炭新质生产力是相对于传统煤炭生产力而言的。新质生产力是创新起主导作用，摆脱传统的煤炭开采和利用方式，具有高科技、高效能和高质量特征，是符合新发展理念的先进生产力。新质生产力是在信息化智能化广泛应用的背景下，因科技创新提质增效、高端产业有机融合而呈现的生产力新势态[3]。
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扎实推进煤炭行业高质量发展，并不意味着忽视、放弃传统煤炭产业。传统煤炭产业依然是我国能源工业的基本支撑，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要根基。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发展新质生产力不是忽视、放弃传统产业，要防止一哄而上、泡沫化，也不要搞一种模式。”发展煤炭新质生产力是以科技创新推动煤炭开采、洗选、运输、利用等生产方式与生产关系的变革和升级，这种变革和升级不仅限于新兴领域，传统煤炭产业尤其需要通过科技创新来实现转型升级。换言之，发展新质生产力不等于只发展未来能源或颠覆性技术，也不局限于全新行业和高科技，通过科技创新赋能，传统煤炭产业转型升级后也可以焕发新的活力，具备高科技、高效能、高质量特征，成为新质生产力的重要承载体。
4.2. 深度融合：新质生产力培育的必经之路
新质生产力的基本内涵是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及其优化组合的跃升，其核心标志是全要素生产率的大幅提升。这不仅使原有的生产要素持续优化，还产生了新的生产要素[4]。比如，智能开采装备的创新带来了人工智能等新型劳动工具，煤基新材料的研发与应用开拓了新的劳动对象，煤炭行业高技能人才的培养满足了发展新质生产力的人力资本需求。这些创新要素通过有机融合，以全要素生产率大幅提升为核心目标。由此可见，发展新质生产力不仅体现为生产要素的独立创新，更体现为生产要素组合方式的创新。例如，智能矿山、数字化煤化工厂等通过要素优化组合实现了生产方式和产业体系的重塑[5]。此外，发展新质生产力还要求系统运作，消除阻碍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各种障碍，形成更加适应行业转型升级的管理模式和体制机制，这就需要传统行业与新兴行业深度融合。传统煤炭行业要通过科技创新和产业优化，实现向更加智能化、清洁化、高效化的方向转型，促进与新能源、新材料等新兴行业的深度融合，以产生新的产业链和价值链。同时，新质生产力的创新成果将为新兴行业的发展提供新的动力和技术支撑，如智能开采技术的突破可以为新能源行业提供更清洁高效的煤炭资源[6]。
4.3. 多维创新：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全面策略
科技创新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素，新质生产力的突出特点即创新。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能源产业变革的大背景下，我国要以科技创新为抓手，布局煤炭智能开采、洁净高效利用、循环经济等战略性新兴领域，加快发展煤炭行业新质生产力。
但发展煤炭新质生产力并非仅仅是科技创新，还包括产业创新、发展方式创新、体制机制创新、人才培养与组织创新。这不仅仅体现为科技创新成果为产业发展提供新动能，更重要的是将科技创新成果应用到煤炭产业链各环节，推动整个产业生产方式与生产关系的系统性更新，形成现代化煤炭产业体系。比如智能矿山建设，不只是矿山机械设备的技术更新，更需要涉及政府监管、工艺流程优化、数据管理、人才培养等多方面的创新。
此外，煤炭行业发展新质生产力还体现为煤炭从业人员劳动情怀、核心素养和职业精神的全新变革[7]。也就是说，新质生产力的创新不仅包括一般的科技创新，还涵盖了劳动者、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等三个基本要素，发展煤炭行业新质生产力要通过打造高素质高技能的煤炭从业人员、使用新型高智能化装备、构建与之匹配的新型生产关系等来实现[8]。
5. 传统煤炭行业如何“借”新质生产力“东风”？
5.1. 推动传统产业数智化转型
煤炭行业作为典型的传统产业，要实现高质量发展，关键在于加快推进数字化、智能化转型。在智能化矿山建设方面，需要运用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实现生产全流程的数字化管控，提高安全生产、资源利用和能源效率。在产业链、供应链数字化升级方面，需要推动生产、销售、服务等环节的数字化转型，增强行业的协同能力和决策水平。包括建立数字化生产管控系统、智能化营销服务平台，以及数字化供应链协同等。
5.2. 加强关键核心技术创新
传统产业要走上高质量发展之路，离不开对关键核心技术的持续创新。煤炭行业要瞄准清洁高效开采、洁净燃烧等领域的前沿技术，如超临界发电技术、燃料电池技术等，加大关键技术攻关力度。同时，要构建产学研用深度融合的创新体系，充分发挥企业的主体作用，促进技术创新成果快速产业化，鼓励企业加大对关键技术的自主研发投入，与科研院所、高校等建立紧密合作，推动技术成果的快速转化和应用。
5.3. 培育新兴业态和商业模式
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推动了新质生产力的崛起。新质生产力体现了生产力发展的新态势，呈现出高科技、高效能和高质量的特点。这种新质生产力的发展，需要传统煤炭行业与新兴行业深度融合，才能得以有效培育和发挥。在新质生产力的推动下，煤炭行业要积极培育新兴业态和商业模式。要积极拓展煤炭深加工产业，延伸产业链，提高产品附加值，可以在煤化工领域加快建设煤制油、煤制气、煤制烯烃等深加工项目，生产高附加值的精细化工产品。同时，要瞄准清洁能源领域，通过兼并重组、资源共享等方式，促进煤炭产业与新能源产业的融合发展，加快煤电、煤化工一体化发展，推动煤炭资源综合利用，加速构建循环经济产业链，最大限度发挥煤炭资源的综合价值。
5.4. 加强人才队伍建设
人才是新质生产力的重要支撑。煤炭行业应加强数字化、智能化等方面的人才培养，引进高端科技人才，打造一支既熟悉传统工艺又掌握新技术的复合型人才队伍。同时，应建立健全人才培养、引进、激励等机制，为煤炭行业的高质量发展注入强大动力。这包括提供持续的教育培训，建立人才发展平台，以及实施有效的激励措施，以吸引和留住关键人才，确保行业的持续创新和发展。
6. 结语
新质生产力是针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而提出的新概念，代表了科技创新和产业变革的新阶段。它以创新、质优、先进为基本属性，能够推动传统产业向高质量发展转型，同时也能孕育新兴战略产业的崛起。在新质生产力的驱动下，传统行业和新兴行业需要实现深度融合，以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的双向驱动实现协同发展，这需要以人才队伍建设为支撑，强化新旧动能的有机融合。以煤炭行业为例，传统行业要继续做强做优传统产业，同时要立足自身优势，开发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实现新旧动能的融合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培育是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的主攻方向，需要坚持创新在现代化建设中的核心地位，加快以创新为引领的产业发展，最终实现传统“新”生，以“质”行远。